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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度呛辣爱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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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不觉,他用心、用情,把两人推向不可预期。
但,她居然说这只是成人游戏的前奏曲?
好笑吧!
她拒绝过他,挑明她不是他的宝贝群,他还巴巴地上门,送出多余关心;他是大众情人,自以为所有女性都逃不过他的魅力,哪晓得对她而言,他不过是破除处女膜的工具之一。
他真的不该出现,不需要自找麻烦,不必拿热心去泡冷水。更何况,谁猜得到门里,是不是有另一场成人游戏正在进行。
他徘徊、他犹豫,他在做自己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鸟事情。
她没办法静下心,啪地关掉电脑,谁教萤幕中间全是他的笑脸。
他在做什么?
和娉艾约会吧?情人间的私语,是外人不得窥探的秘密。也许他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用实际行动向娉艾表达忠诚。
上次吃饭时,父亲怎么说?他要娉艾把经纪合约尽快结束,退出演艺工作,好准备结婚。
娉艾脸上有些小尴尬。
乔力夫挺身说:“我支持娉艾留在演艺圈,如果这是她喜欢的。”他说,事业可以让人活得骄傲自信,不管是男性女性,都需要事业来肯定自这个回答太棒,棒得娉艾当众搂住乔力夫,宣誓似地说:“你是个好男人,我保证,会尽全力爱你。”
当时,殷艾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脸色难看也无所谓吧,反正她从没有过好脸色。
不想了,说不想,他偏填满她每根神经,明明他在她的生命里,不过短短的几百分之一,却每个美好回忆里都有他的身影。
不想他!
殷艾为自己盛妆打扮,说到做到,她要加入一场场成人游戏,不要在这里想乔力夫,不要让他的影响无远弗届。
挑件最亮眼的黑色洋装,换上特制皮鞋,穿上它,别人看不出她不一样,她能保持平衡,能舞出娉艾的韵律优雅。
腮红眼影,她罩上面具,彻底掩去失意,今夜她是神秘女性,不教人看穿她的心虚忧郁。
出门吧,去夜店、去PUB,去所有能让她言行一致的地方,她要找很多男人,要在不同的床上清醒,要品尝不同的恋爱,享受和肉体有关的所有快感!
背上包包,打开门,殷艾看见力夫站在门外,她……停电。
“要出门?”没有阳光和笑颜,冷淡的问句,问出他们的疏离。
“对。”倔强点头。
“和男人?”怒气在口吻中泄露。
“对。”
“开始进行你的成人游戏了?”他尽全力压抑怒涛。
“对。”
抓起她的手,他将她上下看个仔细。“不错嘛,抓到要点,开始学习装扮?”
“对。”她假装他的口气是恭维而不是讽刺。
对对对,她要说几个对?该死的女人,她将他惹火了,他的讽刺转为嘲笑。“这双鞋会让你的脚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
倒抽气,他明指她的缺陷?
不,那不是缺陷,是特殊、是与众不同。抬高下巴,凝住泪水,她极力掩饰自鄙。
殷艾的表情教他恨透自己,他一天到晚教导她自信,他却来打击她好不容易成军的自信。
“没错,正常的双脚会让男人乐意拿我当目标。”她张起刺,变成豪猪,用尖棘保卫骄傲。
她的话歼灭他的自厌,愤怒上升,恨恨地,他再次同她对垒。
“你以为恋爱和一夜情是相同东西?”
“不一样吗?真抱歉,我的经验不如你多。”话撂下,她转身往电梯方向走。
他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前进。
“你做什么?”
“实现我的承诺。”他拦腰,将她抱进门。
“什么承诺。”
“我答应当你的老师。”
“抱歉,不想学画。”殷艾扭动身体,企图挣脱,可惜男人的力气太大。
“你也承认对于爱情我的经验比你多,所以除了画画,我可以教你两性之间。”说话同时,他近乎粗暴地踢上门。
她不懂他的愤怒。
他和娉艾卿卿我我,合理:他在一群宝贝中享受被崇拜的眼光,合理。
就是他在这里,他把自己搅进麻烦,是全然的不合理。
她乱了,弄不清他的思维。
进卧室,他把她扔进床间,恨恨地除去她的高跟鞋。白痴,正常女人穿高跟鞋已经够受罪,她不正常的长短腿,没事干嘛学人家穿高跟鞋?
“吸引男人,靠的不是高跟鞋,而是妩媚。”他乱叫,顺带推翻自己对女人的品味。
他冲进浴室,打湿毛巾,挤出卸妆乳,胡乱在她脸上乱抹。
说乱抹,他还是来回几次,把她的脸洗出洁净清新。
“你以为把脸当成画布,就能画出一张让人惊艳的脸庞?错!自然是美,刻意是矫作,懂了没?”他大吼。
她没回话,脑袋里乱哄哄。
为什么?干百个解释不通,包括他的出现与愤怒。
力夫走到衣橱间,翻翻挑挑,挑出一件“正常服饰”,他要把她身上暴露的礼服除去,要她回归本来面目。
踅回床边,没考虑过男女分别,用力一扯,嘶地,扯掉她的小礼服,雪白的肌肤在他眼前展现,两人都怔住了。
他瞪殷艾,她也回瞪力夫,她没错,她不认输!
就这样,四目相望,谁都歪言语,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
然后……长长地,他叹一口气,俯下身,吮住她的唇。
冲突在瞬问消失,夜变得温柔美丽,不该发生的事再次发生,但这一切并不教人感觉突兀,仿佛天雷之后地火必定出现,仿佛冬季之后,接踵而至的一定是春天。
她也叹气,自制力派不上用场,殷艾任由自己在欲海间浮沉……
圈住他精硕的躯体,她知道,她完了。
屋里的蓝,逐一回到它原本的占据地,殷艾的时间再度让阳光男孩作出分割,以为结束的纷乱重返岁月,她不确定该开心还是忧惧。
她想玩成人游戏,他说奉陪,他毛遂自荐,说要找到比他更擅长成人游戏的优质男生不多见。
他们订下规炬,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
两个人说好了,谁先说出爱,谁就输掉这一局。
这是游戏,你会喜欢玩游戏,不会爱上游戏,你会沉迷游戏一段时间,绝不会在游戏身上幻想永远。
他开始教她画画,一幅幅的作品经由他的指导,变得鲜活创意,他推翻绘画老师的批评,给了殷艾无数自信,她开始相信自己有本钱成为梵谷或达文西。
他们每个星期都去看电影,从华纳威秀到西门町,他们走过台北大大小小的电影院,对每部电影提出见解或批评。
大部分时间,他们有相同看法,然后在异口同声时,开心大笑。
他常带来鲜花,常为她制造惊喜,就像真正情人会制造的浪漫,他没自夸,对于爱情,没有人比他更行,她想,假使不谈责任与承诺,他绝对是满分情人。
下班后,他总是在,他教她画画、陪她工作,偶尔他也有模有样地拿起公文作研究,她大笑,说他怎么看都不像企业家,他说,再不像也得有三分样,他承诺过母亲,将来要接手公司。
他们并没有天天做爱,但天天相拥而眠,睡前,他们谈书、谈艺术,虽然殷艾不懂经济,偶尔她也会在公事上提出有用的小见解。
白天,他不在身边,莫名恐慌会跳出来,戳她几下,弄得她胆颤心惊。
她时时担心东窗事发,忧虑亲人的鄙夷失望,她知道生命的尽头是天堂或上帝,那么爱情尽头呢,是不是忧伤哀戚?
对于爱情终点,殷艾没有实战经验,只能运用想象力,试着幻想解析,倘若走到那一天,力夫会使出什么样的高超EQ,为两人解套关系。
“艾焖烟格里?”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他喜欢同她亲昵,没想过这是夫妻间的专属动作。
她记得这个约定,他说,心情不好就说艾焖烟格里,他会找出冷笑话来逗她。
“没有。”她敷衍。
假使她现在提分手,他会在意?恐怕不会,对于爱情,他不支付真心,爱情之于他不过是短暂追逐,何足介意挂齿?
“一定有,不然你的眉毛不会结绳记事。”顺顺她的眉心,三百六十度按摩,他按去她的失意。
“我要升职了。”她找到话题,抛出。
“不简单,你进公司还不满一年。”看来,希特勒学长对殷艾真的很看好。
“再七天就十个月。”岁月如梭,不是夸饰法,时间在弹指间流逝,快得让人心惊,和力夫在一起,已经超过半年。
“这回要升你作什么?”
“美术指导,有条件的。”
条件?果然是学长作风,他怎会无条件对人好。“什么条件?”
“在这次的广告拍摄中担任主角,娉艾的档期排满了,他们要不到时段。”自从娉艾大红,公司上下,开始向她要求娉艾的签名。
“所以他要你下场,鱼目混珠?”力夫怏怏。
鱼目混珠,真贴切的形容词,娉艾是珍珠而她是不折不扣的鱼目。
没错啊,找不到珍珠,就到菜市场挑两斤鱼目来充数,反正在电视上,效果不坏,就像他们会拿油漆充当咖啡一般,心脏小酸一下下,她鼓颊,不满鱼目混珠论。
“不行吗?老板说我不必走路,只要坐在月亮模型上,让风吹动我的头发就行。”
月亮是假的,美女也假,负负的正,说不定广告拍成,效果比真的娉艾更抢眼。
“谁说看不出来,我一眼就能看穿。你是你、娉艾是娉艾,明明不一样,他当观众都是傻瓜?去拒绝你的老板,说家人不准你抛头露面。”他说得生气,坐进沙发里。
“理由不成立,凭什么娉艾能,抛头露面我不行?”
眯眼,她跪进沙发、凑近他,作出恍然大悟表情。“我懂,你在嫉妒,你爱上我了?”
“没有。”他反对,转开身。
她调皮地从背后抓住他的衣服,头从他手臂下绕到他面前,笑眼问:
“你有!”
“我没有。”力夫扒开她的手,还给她同样的笑容:“你在测试我?”
“是啊。test,test,乔力夫,你是不是爱上章殷艾了?”
殷艾当然了解,他不会爱上她,就像飘泊的云不会伫足:她当然知道,他们之间甜蜜成分很浓,就像春天绽放的鲜花,芬芳美丽,却撑不过一季。
“我不爱。”他硬口。
他不爱她,只是喜欢她比喜欢任何女生都多,这些女生包括娉艾在内。
过度喜欢让他烦躁,因当男人开始在意女人、开始害怕失去,那么女人便在感情当中占上风,从此,她有权要求占有你的自由、感觉和体贴。
他不给女人权利,所以绝对不要在乎女生。
然而,殷艾让他的游戏出现意外。
他告诉自己,只要常常和殷艾在一起,他会慢慢发觉,对殷艾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在意。
他坚定相信,时间是爱情的最大杀手,当激情过去,剩下的往往是空虚boring,于是他给了两人无数时间和空间,期待自己走过爱情保鲜期。
“是吗?嘴硬。”她调皮地抓起他的头发乱绕。
“嘴硬的是你,女人会测试男人,多半是因为爱上对方,说吧,说你爱我,我保证这次不嘲笑你。”他抓下她的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针见血,他绝对是灵媒,和力夫讲话,她需要准备止血带。
殷艾在他怀问挣扎,他嵌住了她,怎肯放手?你去问问鳄鱼,咬到猎物,它会不会让猎物放风?
她朝他微笑:“我热爱当赢家,所以打死都不会爱你。”
她在他身上输太多,输了感情、输了心、输了未来、输去自己,她输得那么惨,怎能让自尊一并输去?因此,她不承认爱他:水远不认。
她说得那么绝对,让他对自己的“在乎”更多一层反对。
“记得自己的话,别哪一天哭着说,你反悔了,希望我承诺你一生一世。”他用玩笑口气,掩饰不满。
“我的数学不坏。”
“这跟你的数学有什么关系?”
“加法啰,要是每个跟你上过床的女生都向你要求一辈子,那你得轮回几次才还得清?”她挖苦他。
“我闻到酸味,章殷艾,你爱上我了。”同样的台词换人说。
“没有。”她答得又快又干脆。
“你有。”立场互换,他的大手抓起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膝间。
“我没有。”别开头,殷艾眼睛瞧往六十度仰角。
“你有,不然怎对和我上过床的女生感兴趣?”他诬赖她,诬赖得没天理。
“有吗?好吧,就算有,也不过是想了解那些和我同类的女生。”她胡谑。
“了解她们什么?”
没想到只是随口胡谑,便诲出一个不得不往下谈的话题。“了解她们怎会吸引你?”
“她们主动且美丽。”
“她们的床上功夫很棒?”
又是随口乱说,唉,她怎随口说出这种话?一定是电视还书,所有媒体都在开黄腔,好像没讨论到性,便跟不上世界脉动。
“她们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人是经验动物,早晚,我的功夫不会比她们差。”
无聊对吧,居然比起床功,要不要租几卷A片,要不要办事时,要求他适时打分数、写评语,若是有进步的话,再请他颁个进步奖?
“有志气,哪天你有她们的程度时,我就叫你第一名。”
“哈!第一名?”她睇他。
“是你自己说热爱当赢家。”
瘪嘴,她不想说,再哈拉下去,说不定她会扯出更黄色的话题。
“你生日快到了,会回家吗?”
下个月二十三日,是她和娉艾的生日,真快,她和力夫认识一年了,一年……他们真的走过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个二十四小时。若话题再回到他的女伴们身上,这回,她要问的是:“你和她们维持最久的关系是几年?”
他揉揉她的发,将她的头收入怀中。
叹气,他喜欢抱她,她并不特别丰满或特别有女人味,认真说来,她的身材远远比不上以前认识的女人,可是,他不爱抱她们,也不爱在她们床边醒来。
是因为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不全然是,他也喜欢她小小一个,两只手臂一圈,他就变成巨人,圈起她的安全,为她遮风避雨,让她平平安安地在他给的世界里。
好吧!他承认,他爱当她的英雄,爱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崇拜,更爱她骄傲地仰高下巴,不承认对他的崇拜。
“你会去吗?”殷艾问。
“当然。”他回答。
“那好吧!”
“我会为你准备一套礼服,不是黑色的。”勾起她的长发,他的大手在她脑勺后折折扭扭,企图替她找到最合适的新发型。
“我不想引人注目。”殷埃拉开他的手。
他不依,她的头发又黑又柔,一天不玩几次,怎能满足自己?“你都想拍广告了,还说不引人注目。”
“我拒绝拍广告,你就为我准备黑色礼服?”她试着讨价还价。
他笑而不答,拒绝广告是他的事情,不劳她费心。
手撑起殷艾的屁股,将她抱高,她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你今晚点了龙虾大餐。”他在她耳边说话,暖暖的气息染过,勾动她疾驰的心跳。
“不好吃吗?”
“好吃,但后续效应出来了……”
套房很小,从客厅走进卧室不需要几步路,他的解释未完全,两人已双双跌在床上,呻吟声响起,夜,越深越美……
第九章
她在回避娉艾,有娉艾的地方,殷艾就不着痕迹避开。
生日宴会里,力夫一直陪在娉艾身边,除开必要性的应酬外,大多数时间,他们交头接耳,不断聊天。
有那么多话好说?
当然,未婚夫妻得多了解对方想法,测试对方的容忍限度,套句力夫常说的话——婚姻是卒笼,把两个陌路人囚在一起,当然得花点心力让自己过她问:“既然婚姻让你痛苦,为什么你选择带娉艾一起进入?”
他说:“答案有两个:第一,当我们同意手牵手进牢笼后,会有多到你无法想象的利益从天而降。”
“有再多的利益,身处牢笼又不能自由享受。”她反驳。
“小姐,你太单纯,即使住在监狱里,还是会分平民区、奴隶区和贵族区。”就像婚姻,有的夫妻贫贱哀百事,有的夫妻锦衣玉食,有的夫妻胼手胝足,有的夫妻对生活不在乎。
“你以为你在法国?法国才把居住处分等级。”她取笑他的分类法。
“不管是监狱或婚姻,经济区比法国划分得更清楚。”
“好吧,理由是什么?”
“娉艾是个美丽的室友,和这种室友长住,至少养眼,不会破坏胃口。”
那次,她批评他把女性物化,他回答,物化人类的不只有男性;她说在他眼底的婚姻太悲哀,他回答,放眼所见,没有一桩婚姻不隐藏悲哀,只是有些人诚实面对,有些人拿童话故事,用甜蜜幸福自我催眠。
你看,这种男人、这种观点,怎适合婚姻?
女人要爱、要一辈子的承诺、要安全戚,还要幸福填满每一吋生活。乔力夫摆明给不起,他给得起的只有灿烂笑颜,偏偏笨女人,总让他的笑脸欺骗。
殷艾绕到爸爸和力夫母亲身边。
她的社交很有进步了,她挺直身子,缓步前行,她不断向亲戚朋友打招呼,带着虚伪向每个对她感兴趣的男子微笑。首度,她发觉娉艾和力夫不简单,明明虚伪矫情,还能笑出耀眼阳光。
她在父亲耳畔低语:“爸,我脚很痛,可不可以先上楼休息?”
这是第一次,殷艾要躲起来,先征得他的同意,这让章育启颇感讶异。
“你快去,这里我来应付。”父亲不舍地说。
整个晚上的表现,她虽不及娉艾的亲切热情,但对殷艾而言,已属不简单。
“殷艾。”父亲叫住她。
“嗯?”她累得笑不出来,但力夫的人际关系学在耳边发酵,逼出她的反射性微笑。
“要不要爸陪你上楼。”
“不必了,客人这么多,送客的时候,爸再让人上楼喊我。”
“你好好休息。”
沟通就是这么回事,你让一步,我退三分,有了距离便没了偏见,你笑一笑,我对你体贴,再大的问题都能获得解决。
殷艾离开,章育启转头对宋慧芹说:“殷艾在外面一定吃很多苦头。”
“应该是,我听力夫说,她在工作上表现得相当好。”慧芹说。
“力夫的看法没错,让殷艾出门见见世界是正确的。”
“有时间,你可以去拜访一下殷艾的老板。”慧芹提议。
“做什么?用权势压人,教他不准欺负殷艾?”
“不对,是去谢谢人家对殷艾的栽培。力夫说过,那个老板是他的学长,一个很有才干的男人,白手起家,不依赖任何人帮助,最重要的是他未婚,你不是一直想替殷艾物色好对象?”
一语惊醒梦中人,章育启猛点头,当爸爸的就是没有办法像妈妈那么仔细。“好,找个时间,你能陪我去吗?”
陪他?没问题,这段日子里,她陪他做的事情还少了。不过……陪他,感觉不错。
“你是好人,真的真的,是我不好、我不对。”娉艾连声说。
“因为我是好人,所以要和我分手?逻辑不通。”力夫以为自己会生气的,但是没有,意外吧!未婚妻要解除婚约,他多少有些“正常”反应吧!
“我知道不通,那只汪汪对我那么坏,你对我那么棒,没道理我喜欢在他身旁。”她懊恼,对于爱情,她是门外汉。汪教授……他的爱情课教得很差。
“你不喜欢待在我身旁。”他不是计较,只是不懂,他的魅力怎会在章家姐妹身上失去效力。
“不一样的,和你说话很有趣,就像和大哥哥在一起,和汪汪……”光提到他的小名,幸福就不自觉飘上眉尖。
他看见了,力夫拍拍她的肩。“没关系,我知道女人偏爱小动物,要怪就怪我老爸不姓汪或喵。”
他笑,她也跟着笑了。“抱歉。”
“为什么?”
“我让你为难了。”
“早说好的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谈过,两年为期,要是当中任何”一方碰到心仪对象,另一方要无条件解除婚约。“力夫提醒她两人的约定。
“你觉得我自私吗?”
“不觉得。”越怪了,他的大方退让不像正常的未婚夫。问题是,他真的乐见她幸福。
“那代表……你不够爱我?”她反问。
“小姐,你太过分,有汪汪爱你不够,还需要我凑一脚。”
“爱情嘛,总是越多越好。”
不错,很有乃夫之风。只不过,从什么时候起,他停止追逐爱情的脚步?几时起,满街“鲜艳”的女性,已引不起他的胃口?苦笑,爱情真的是种霸道的东西,抑制了人性,让你不知不觉间,守护起一对一规律。
“不要太贪心,有个好男人爱你、你爱,就是最圆满的事情。”很难相信这种话出自乔力夫口中,但近来,那些他曾经嗤之以鼻的说法,渐渐在他胸口筑起堡垒,关住他爱飞的心。
“你说得对,可是我还不确定他爱我,就放手你这个好对象,很笨,对不?”
“要不是他值得你冒险,你不会下这个决定。”
“唉,我没想过这么麻烦的,对于爱情婚姻,我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憧憬,我以为自己会乖乖顺着爸爸的意思结婚,乖乖当一辈子的少奶奶,哪知……”
“哪知一只汪汪跳出来,叼定你的心,让你不由自己,眼光随着他绕,你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家人,好像自己没有尽到章家大小姐该尽的义务责任?”他笑问。
“对,我觉得自己很糟。”
“错,你一点都不糟,你诚实地面对自己。这一路走来,你从没向我隐瞒对汪汪的感觉,我喜欢你的诚实,也很高兴自己是你倾吐的对象,下次想骂汪汪的时候,别忘记找我。”
他们持续交谈着,没发觉殷艾上楼。
“谢谢你。”娉艾抱住力夫,热情。
殷艾退回楼梯间,不想破坏他们的亲密空间,虽然心脏强烈压缩,喉间的哽咽让人窒息,她还是控住自己,不发出声音。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娉艾说。
“你也是我认识最完美的女人。”力夫回肴同等赞美。
“我真的不想放弃你。”
“我也不想,失去你……比失去合约更痛心。”力夫拍拍她的背。
离开?他们在谈分手?殷艾惊讶。
她怎老撞见他和女人分手,她是他的扫把星?
他不要从天而降的利益了?他怎舍得养眼室友?和她有关吗?是她的存在让他在面对娉艾时尴尬?
“章娉艾。”他正经说。
“有。”她也认真起来。
“要幸福哦。”他的远砠有干百个认真。
“我会努力。”
“乔力夫!”这回轮到娉艾喊他。
“有。”
“你一样要幸福。”她眼底有抱歉,对这么优的好男人说再见,是世界上最笨的行为。
“对我面言,不幸福比幸福更困难。”他笑得很痞。
“那我们的婚事……”
“由我出面向长辈提,不过再等一段时间吧,等他们更有共识些再提。”
用这么有创意的方式处理分手?这是他的高EO?真有本事呵,有本事让分手变得诗情画意,没有愤怒不平,只有平和与祝福。
“我先下楼去,免得爸爸和奶奶找不到人。”娉艾说话同时,转身下楼,殷艾闪避不及,和娉艾正面迎上。
“殷艾,白色礼服很适合你。”娉艾拍拍妹妹,没注意到殷艾的不对劲。
她怎笑得出来,她怎有本事隐瞒心情?没等殷艾出口表示,娉艾已下楼,走入庭园里。
“你上来了?刚刚我看见你和奶奶在应酬客人。”
她不发一语,凝望他。
“我变帅了,还是皮诺丘的长鼻子长到我脸上?”
力夫勾起她的肩膀,将她往房间带,他喜欢她的房间,那里有他熟悉的颜料和艺术味。
“你要和娉艾解除婚约?”手横胸,她微愠。
“真可怕的心电感应,你和娉艾之间都没有秘密吗?”
他拿起铅笔,走到画架旁,一面观察殷艾,一面在纸上勾勒。
希腊女神的装扮太适合她,她的清冷高傲,她的无瑕玉洁,简简单单的白颜色将她衬托出完美。
“不是心电感应,我在楼梯问听见了,为什么?”她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
她的焦虑映入他眼底,他一向是最能看透她的人。
“和你无关,我只是不想结婚。”轻轻地,他扫掉她的忧惧。
“你说当婚姻可以带给你足够的利益时,你不排斥婚姻。”她提醒。
“两家间的利益,不再需要靠我和娉艾来维系。”他现实得让人咬牙。
“我不懂。”
“你太少回家,自然得不到第一手消息。”
金色高跟鞋套在她脚上很亮眼,她有双漂亮脚板。再添几笔,他替她的裙子勾出皱折和阴影。
“什么消息?”
她走到画架边,他停下画笔将她推回原地,模特儿不可以随意走动。
“我母亲和你父亲合作的饭店下个月将在上海、北平同步开张。”力夫说。
“意思是他们已经开始合作,不会因为你和娉艾喊暂停。”
“这是原因之一。”他半睨眼睛想,圣诞舞会替她做天鹅公主的造型,应该效果不坏。
“还有原因二?”
不理会他的模特儿规定,她硬是走到他面前。
“先告诉我,你反不反对父亲再婚?”
放下笔,不画了。他握住她的肩膀,这件事需要她的同意,至于娉艾,他已拿到她的支持。
“你的意思足?”
母亲离开近二十年,父亲从未动过再婚念头。
“章叔叔和我母亲互有好感,但两人太保守,需要推他们一把。”对于母亲的幸福,他乐于给予百分百支持。
“这……不冲突啊,你不必因此和娉艾解除婚约。”
“我热爱自由、痛恨被拘束,我喜欢爱情,不喜欢爱情带来的后续效应,我习惯在对女人释出爱情因子同时,想好全身而退的方案,我这种男人,不适合结婚。”
这些话,他不单说给殷艾听,也是自我提醒,提醒自己,对于殷艾,他已陷入太多,偶尔想起爱情带来拘束和限制,他竟不觉恐慌。
这是很可怕的改变,他必须保持清醒,不教荷尔蒙效应冲昏头。
“娉艾被你的道理说服?”她不解。
“被我说服的女人很多,娉艾不是唯一一个。”
“你早晚要走入婚姻,你说过娉艾是满分选择,世故的乔力夫,很清楚放弃没有好处。”
她急了,不明原因、解释不清的着急。
“不是放弃,而是太爱自己,我不像一般男人那么向往婚姻。”
“男人不都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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