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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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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上?”

凤姐睁大了美。目,疑惑的望着方铮:“你这话也太虚伪了吧?一是一,二是二,姐姐我说话什么时候拐弯抹角过?你以为世上的人说话都跟你似的油腔滑调么?”说完凤姐还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方铮脸色赧赧的,靠!被鄙视了,原来这古代娘们不是给我发好人卡来着……

“凤姐,你刚刚说我是好人,还想说什么?”

“你是好人,但也是贵人,姐姐我是个比你年纪大的寡妇,怎能配得上你?你啊,还是将这世事想得太简单了……”

凤姐的表情忽然怔忡起来,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眼睛直直的盯着方铮,那千娇百媚的神采已然不见,方铮的脸庞在她眼中越来越近,在她心里却越来越远,伸手可触,却遥不可及,一如水中月,镜中花……

半晌,凤姐幽幽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想过没有?你如今是堂堂的朝廷五品官员,钦封的伯爵,深受皇上恩宠,甚至马上就要做驸马爷了,你觉得皇上会答应你娶了公主之后又去娶一个年纪比你大的寡妇吗?就算皇上答应,你的父母会答应吗?公主会答应吗?”

“姐姐这辈子活得苦,活得累,十五岁娘家便将我许了人,刚过两年日子,家里的男人又被征召到北方入了军,离开家才几个月,男人便死在了外面,姐姐我就这么无依无靠的守着寡,没命的攒点家业,希望自己的余生能好过一些。一直到有幸认识了你,尽管与你不沾亲不带故,可姐姐心里一直当你是我的主心骨,如玉斋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姐姐一想到有你站在我身后,说话的底气都足了。”

“姐姐与你若是多跨出一步,你可知你要承受多少责难吗?姐姐是个克夫的寡妇,怎能让你因我而与家人反目,令圣上不满,令公主伤心?这样姐姐就算跟你在一起,你会活得舒坦吗?”

凤姐难得主动的伸出手来,轻轻抚着方铮的脸庞,眼中的神色似迷朦,又似伤感,语气带着淡淡的唏嘘,神思恍惚的看着方铮这张年轻的脸,凤姐眼中盈盈溢满了泪水,口中反复呢喃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你出现得太晚了……”

说罢晶莹的泪珠终于滚滚而落,悄悄的,一滴一滴的落在方铮的衣襟上,飞溅,粉碎,如一场盛世的烟花。

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方铮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凤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方铮这辈子或许懒散,或许胸无大志,但我真正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我要娶的女人,谁也拦不住我!”

凤姐闻言笑了,眼中的泪珠不停落下,笑颜却如春日的桃花,带着几分醉后的酡红,在微暗的烛光下显得分外娇媚。“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心中有着多少悲苦,此情此景,却让方铮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一如对她半世的辛酸感同身受。

“咱们不要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来,陪姐姐再喝几杯……”凤姐明显已经醉了,竟主动拉起了方铮的手,她的俏脸越来越红,眼中的媚意也越来越浓。

“凤姐……你醉了。”方铮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温声道:“别喝了,我扶你去歇着吧。”

凤姐吃吃一笑,推开方铮,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屋内一只大箱子前,揭开箱盖,从里面拿出一个绸布包着的包裹。

“这是什么?”

凤姐在方铮身旁坐下,软若无力的轻轻靠在方铮身上,一股成熟女人的幽香丝丝沁入方铮的鼻端,如兰如麝,令方铮心旌摇摆激荡,直想伸出手去,将她搂在怀中,肆意轻薄亵玩一番。

方铮的鬼心思凤姐浑然不知,她口齿不清的呢喃道:“……这是你的……分红。姐姐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呃……你不是要开分店么?这么快便赚钱了?”明知眼前的情形实在不适合谈论银子,方铮还是禁不住喜出望外。

凤姐摇头笑了,笑容中透着迷蒙,“以前姐姐我没跟人合过伙做买卖,很多规矩都不太习惯,所以你以前来要银子时,姐姐没给你,却自作主张拿着你应得的银子开新店……”眼波流转,凤姐笑着望向方铮:“……因为这事儿,你恐怕对姐姐怀着不少芥蒂吧?”

“没有没有!”方铮赶紧摇头,“姐姐在帮我赚钱呢,就算暂时不给我分银子,那也是为我好,想为我赚更多的银子,呵呵,小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还缺银子吗?小弟想办法再去给你弄点儿……”

“小坏蛋!格格格……以后呀,生意归生意,这个规矩还是得立起来,以后赚了银子咱们先分了,分了银子若你暂时没什么大用,再拿一部分出来,咱们接着合伙,姐姐这么说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凤姐你对我太好了,小弟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请你吃饭吧,估计你不稀罕,以身相许吧,小弟担心你可能不会答应……”方铮边说边解开包裹,嗬!一大叠银票,大略数了数,估计有四五万两之数。

“这么多……”方铮惊讶道。

“姐姐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打着方大少爷的牌子,那些街上的闲汉痞子,捣乱的公差,伸手索贿的官吏,见着如玉斋纷纷绕道儿走,一刻不敢多留,倒是省下不少打点的银子,真不知你在朝堂上做过些什么,那些官吏听到你的名字,就跟见了鬼似的,吓得脸色苍白,话都不说扭头就跑了,连那些收税的官吏都没敢上门讨要,如玉斋每月该交的税款,还是我自己主动交到衙门里去的。——再加上长平公主殿下帮忙,那些王公大臣家的女眷照顾生意,久而久之,赚的银子就多了……”

方铮笑眯眯的道:“没想到我的名字居然还有镇宅避邪的功用,要不咱请个画师,把我英俊的相貌画下来,然后向全京城的商户兜售,让他们把画相贴在商铺门口,嗯,五两银子一张,一次性买十张打八折……嘿嘿,咱们又多了一个新业务呀。”

凤姐此时似乎连坐都坐不稳了,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方铮的身上,手中晃晃悠悠端着酒杯,嘴里吐气如兰,带着些许的嗔意:“……你呀,真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此时月色正好,何不再陪姐姐喝几杯?”

方铮一惊,刚才只顾着想银子,却没留神凤姐,这一会儿的工夫又不知她喝了几杯,真让她喝醉了,面对如此风情万种的美人儿,我是吃,还是不吃呢?

由不得他多想,凤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忽然扯了扯衣裳的前襟,素手轻轻往红润的俏脸上扇着风:“小坏蛋,你不觉得热吗?……姐姐好热呀……”

方铮多想从头到尾保持着正人君子的风度呀,毕竟刚才谈论的话题太过沉重,若不是凤姐刻意将话题避开,没准现在方铮正跟凤姐两人抱头痛哭呢。

可沉重的气氛变得太快,一时让方铮有些措手不及,刚刚还“我生君未生”来着,这一会儿的工夫,气氛却变得极为暧昧旖旎,甚至凤姐扯动衣裳的前襟,他还不小心看见了凤姐里面穿着的大红色肚兜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上次被方铮偷去的那一件。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方铮反复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要做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做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毕竟凤姐是个好女人,好女人不该被色狼吃豆腐。

提醒归提醒,方铮的一双贼眼却睁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凤姐高耸的胸脯,有时因为角度挡住了视线,他居然还将脑袋探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生怕错过任何关键的部位。

好风光呀好风光!凤姐的身材真是没说的,自己这几个老婆里面,若论身材,怕是只有嫣然才能与她一较高下了吧?

“小坏蛋,姐姐好看吗?”凤姐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也许是酒意掩饰,见方铮盯着她的胸部,凤姐只是吃吃一笑,未见多少羞意,反而不自觉的挺了挺胸,原本高耸的酥胸更是雄伟挺拔。

“凤姐的身材,那真是万里挑一呀,小弟一见,心不胜向往之……”方铮一副标准的色狼模样,自顾流着口水道。正待将色手伸出去,好好亲手轻薄一番,却不料凤姐朝方铮笑了笑,头一歪,便倒在了桌上。

方铮傻眼了,色手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僵持在半空中,脸上色眯眯的表情似乎都凝固了。

嗯?醉过去了?早叫她少喝点儿,这下好,啥事都没干,人就彻底醉倒了,留下我一人在这儿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呀?好好的吃顿饭,吃出这么个光景来,怎么办?都说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眼下机会正活色生香的趴在桌上不醒人事,推倒,还是放弃?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选择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方铮的脑子里不停的天人交战,——其实也没交战多久,他很快便做了决定。

摇了摇凤姐,确定她已彻底醉倒,方铮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望着沉睡中红若丹霞的俏脸,方铮心中不由泛起一阵爱怜。

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方铮站起身来,轻吁一口气,回头再看了看凤姐,眼珠一转,又在床沿坐下,揭开被子一角,将凤姐的外裳解开,露出大红色肚兜儿,顿时春光无限,芳香扑鼻,如同揭开了一件绝世珠宝的外盒,满室光艳逼人。

这是我内定的老婆,摸一下下应该没多大关系吧?虽然本少爷的道德准则要求很高,但……摸自己的老婆应该在道德准则之类吧?我又没有趁人之危推倒她,摸一下而已,又没少块肉……

方铮不停的在心里说服着自己,手已不由自主的伸出去,落在凤姐高耸的酥胸……真舒服呀,柔软却又坚挺,女人中的女人,这样的极品若不收入自己房中,简直天理不容……

这女人的腰真细啊……

这女人的腿真长啊……

这女人的脚真漂亮啊……

方铮一个人边念叨边轻薄,虽没有实质的推倒她,色手却已将凤姐全身上下摸了个透透彻彻,没有一处遗漏。凤姐似毫无知觉,任他施为,全无反抗。

一直摸了两盏茶的时分,方铮才意犹未尽的住了手,舔了舔上火的上唇,方铮咬牙为她盖好了被子,以万分的毅力忍住了内心汹涌的冲动。不能再继续了,真若趁凤姐醉了推倒她,她会恨我一辈子的,再说这样干也不光彩,不像个男人,嗯,摸摸就好,摸摸就好……

蹲在凤姐身前,方铮轻轻道:“我走了,你好好睡……对了,你的肚兜儿与我很有缘,小弟就带走做个留念了,嘿嘿,明早若找不着它,你就换那件粉红色,那件其实我也挺喜欢……”

吹熄了蜡烛,轻轻带上门,望着天上一轮新月,方铮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后院。

厢房内,凤姐在黑暗中坐起身来,脸色羞红的咬着下唇,恨恨的低声道:“……有色心没色胆的小混蛋!混蛋!!淫贼!”

狠狠捶了几下床沿,凤姐又躺了下去,想着刚才自己装醉,方铮却将自己的全身上下摸了个遍,那种火辣辣的触感,令得她差点呻吟出声,当场出丑。想到这里,凤姐感觉整个人跟着了火似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变得火热难当起来。清喉娇啭的轻轻呻吟一声,凤姐将脸埋在了被子里,掩住了令人血脉贲张的春光……

夜凉如水,后院的厢房内却满室如春。

走出后院的方铮心情却有些懊恼,他在想自己刚才是否做错了?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呢?若是刚才将她推倒,就算第二天她醒来恨自己,以自己对女人软磨硬泡的本事,估计拿下她的芳心不难吧?没准从此以后她就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呢。

要不,少爷我现在再回去继续?

想了想,方铮还是放弃了,不光彩,就算做了也丢男人的面子,要推倒,也得在她清醒的时候,心甘情愿的时候,那才叫有本事呢,趁人之危就没意思了。

迈出后院的门,小五正坐在马车边等他,见方铮沉着脸出来,小五赶紧上前招呼。

“少爷,您……怎么了?”见方铮脸色臭臭的,如同被人抢劫了般一脸晦气,小五小心的问道。

方铮皱着眉,咧了咧嘴:“……蛋疼!”

第一百六十章 横刀夺爱

方铮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情很是沮丧。他一路都在琢磨,自己刚刚的表现,算不算禽兽不如?严格的说,应该也不算,毕竟自己还是在凤姐身上来了个上下其手,不算秋毫无犯。可为什么每次在关键时刻就下不去手?以前对嫣然是这样,现在对凤姐也是这样。难道本少爷看似下流,其实骨子里却是正人君子,有着较高的道德准则?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扯了,从小就对柳下惠那类的所谓君子保持着高度的鄙视,这会儿自己居然跟他成了一路货色,人生之大不幸莫过于此。

回了府,怀着满腹的后悔与不甘,方铮悻悻的沉入了梦乡。真巧,梦见了凤姐,一丝不挂的凤姐,不但一丝不挂,居然还在裸奔,一边跑一边媚笑着朝他招手,就像前世的一个减肥笑话似的,只差没举块牌子,上面写着:“抓到我,随便你怎样。”

小绿叫方铮起床时,方铮正流着口水,满脸淫笑,不时还咕哝几句梦话:“嘿嘿……你就从了我吧……嘿嘿,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小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少爷,做梦都在耍流氓,真不知该夸他天赋异禀,还是骂他无耻之尤。

“少爷,少爷!醒醒!”小绿轻轻的摇晃着他。

方铮没反应,翻了个身,继续在梦里发展他的流氓事业。

“少爷,少爷!”眼见叫不醒他,小。绿无奈之下,屈指一弹,不知弹中了方铮哪个穴道,方铮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凭空跳起,接着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哇——”

声音在静谧的方府上空回荡。

小绿吓得赶紧一把捂住方铮的。嘴,紧张的道:“少爷,别叫,是不是很疼?”

方铮见是小绿,终于完全清醒。了,龇牙咧嘴的揉着肋下,悻悻道:“小绿啊,少爷我睡个觉招你惹你了?”

“可……少爷不是说,今日您要上朝,要小绿叫醒您吗?”小。绿瘪着小嘴,委屈万状。

“唉!”方铮叹了口气,没错,他确实这么吩咐过小绿。

咂摸咂摸嘴,方铮回味着梦里凤姐千娇百媚的销。魂滋味。真是个极品的女人啊,下回见到她,说什么都得把她给办了,什么身份,地位,皇上的态度,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不行,你坏了我的好梦,你得赔我!”方铮不由分说,一把搂过小绿,两人在床上嘻嘻哈哈一阵打闹,直将小绿弄得双颊通红,气喘吁吁,方铮这才停了手。洗漱之后,坐上他的专用马车,一路打着呵欠上朝去了。

本来皇上下过。旨,最近方铮忙于影子机构的筹建,可以免于上朝,昨晚却不知为何,皇上遣了宫里的小黄门传来了口谕,命方铮今日一定要上朝。

好吧,甭管啥破事儿,你是皇帝你最大,你老人家轻轻松松一句话,我就得丑时起床,屁颠屁颠儿的去金銮殿应卯。

马车刚在禁宫的西宫门前广场停下,内侍曹公公就迎上前来,笑得满脸褶子,如同盛开的菊花。

“咦?曹公公,好久不见啊,您这气色可越发见好了,白里透着红呀……”方铮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暗暗塞上一张银票。

曹公公不动声色的接过,笑得脸上的褶纹更深了:“方大人,咱家可等候您多时啦。”

“等我?”方铮诧异道:“特意等我?”

这可稀奇了,今儿是怎么啦?本少爷何时开始享受这么高规格的接待待遇了?

“方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曹公公侧过身,将方铮请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此时已是丑时三刻,离上朝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大臣们也纷纷而至,三三两两的结伴走进禁宫。

“呃……曹公公有话请直说,说话就到点儿了,我可不敢再迟到啦,再被皇上打一顿板子,我冤不冤呐。”

曹公公笑道:“那咱家就长话短说,咱家是奉皇上的口谕在这儿等您的……”

“皇上有何吩咐?”方铮心中一沉,昨晚无缘无故让他上朝,今儿又命曹公公在宫门口堵他,搞得神神秘秘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昨日下午,潘尚书被家人搀扶着进宫面见皇上,老尚书向皇上提了一个请求……”曹公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特意看了看方铮的脸色。

方铮的心更沉了,姓潘的老东西一准没憋什么好屁,这个请求看来不太一般呀。

“……潘尚书这次是向皇上……求亲!”

方铮眉头一蹙:“求什么亲?”

“……潘尚书请求皇上将长平公主殿下,嫁予他的长子潘陶为妻。”

“什么?!”方铮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了,勃然大怒道:“去他妈的!老东西可真会想啊,长平是我的老婆!这老东西难道不知道吗?”

曹公公吓了退了一步,陪着笑道:“谁说不是呢,唉,您与长平公主殿下的事儿,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真不知老尚书是怎么想的……”

“潘尚书虽有官爵,可他儿子却是平民呀,皇上怎么可能答应?”当初胖子跟他说过,平民不可能娶公主的。

曹公公怪异的看着方铮道:“谁说潘陶是平民?潘尚书乃两朝重臣,他潘家三父子都是有爵位的,皇上还说过要将潘陶外放为官呢……”

方铮一窒,怒声道:“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曹公公脸上闪过几分疑惑之色,低声道:“奇怪的是皇上的态度也不甚明朗,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这……不像皇上的性格呀。哎哟!咱家失言了!失言了!咱家可不敢妄自揣度圣意……”曹公公说完轻轻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方铮闻言楞住了,皇上是什么意思?他与长平的事儿已是板上钉钉,铁定改不了的,甚至礼部尚书都上门提了亲,就差一道赐婚的圣旨了。为何潘尚书提出求亲的要求后,皇上没有断然拒绝他呢?这个……莫非有什么别的意思?

还有,潘尚书那老东西又打着什么算盘?明知长平跟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却横插一杠子,为他儿子求亲,他这是恶心我呢,还是另有所图?

方铮当官日久,性子早已不像以前那般容易冲动了。可别人打主意打到自己老婆身上,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再说了,如果潘尚书的儿子真的很优秀,要人才有人才,要相貌有相貌,自己倒不介意跟他来个公平竞争,毕竟是从前世穿越来的,二男争一女的戏码虽在古代不多见,可在前世却如同吃饭睡觉一般正常。

可问题是,潘尚书的那个熊包儿子潘陶自己又不是没见过,长得一副猥琐模样倒也罢了,欺软怕硬,横行霸道,酒色过度,纨绔子弟该有的坏毛病他一样也没落下,长平若嫁给这种混蛋,……估计她倒不会过得多凄惨,以她的性子,没准潘尚书会跟户部的刘侍郎一样绝后。

“曹公公,皇上还说什么了?”方铮强忍住怒火问道。

“皇上叫咱家在这儿等您,就为了给您传一句话……”

“什么话?”方铮心里有点小期盼,如果皇上说“这事儿老潘没戏!”,那方铮就不用瞎折腾了,安心在家等着成亲吧,由得那老丫挺的四处蹦达去。如果皇上说“这事儿有点难办。”那方铮就得再私下跟皇上商量商量。

曹公公咳了两声,“皇上说,这事儿他不管。”

方铮楞住了。

“不管是什么意思?”

“咱家不知,这是皇上的原话。”

“我与长平两情相悦,皇上亲口许下婚约,这会儿别人来求亲他却不管了,有这么当老丈人的吗?”方铮渐渐开始不满了。

“方大人,咱家与您私交不错,提醒您几句,虽说皇上确实金口玉言许过您与长平公主殿下的亲事,但毕竟只算是口头上的婚约,您方家还没下聘礼,皇上也没有向天下正式颁布赐婚圣旨,而您与长平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潘尚书乃两朝元老,朝中重臣,他瞅准了这个机会向皇上求亲,看来他也知道这码子事儿……”

曹公公说到这里住了嘴,不再说了。作为一个太监,议论朝中大臣只能点到为止,领不领会得意思,全靠方铮自己了。

“可……皇上是九五至尊呀!不都说君无戏言吗?皇上说出来的话就得兑现呀,口头上说说那也是圣旨,潘尚书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曹公公叹了口气,飞快的瞟了方铮一眼,低声道:“皇上其实也难啊……潘尚书在朝中威望太重,皇上不太方便亲自拒绝,皇上说他不管,也许有他老人家的深意……”

方铮这会儿听出点儿内幕来了。合着潘尚书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向皇上求亲,一来给他下个绊子,二来求个皇亲国戚的身份,给自己将来留张保命符,三来他算准了,就算皇上不答应,冲着他两朝元老的面子,也不会拒绝得太干脆,把这滩局势诡谲难明的浑水搅得更浑了,他能争取时间暗中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方铮此刻也明白皇上为什么说他不管了,这事儿说得好听呢,皇上是让他自由发挥,自己看着办,他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说得不好听呢,皇上想拿他当枪使,让他出面去灭灭老潘的威风,皇上却在一旁边喝茶边看他和潘尚书狗咬狗……咳,坐山观虎斗。

瞧瞧!啥叫政治素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分析得头头是道,还弄出个一二三来,方铮都忍不住开始有点佩服自己,本少爷这逻辑思维能力,智商低于一百八的能行吗?

天色不早,方铮再次送上一张银票给曹公公,又恭敬的目送他离开,这才匆匆赶往金銮殿。

金銮殿外,久病不出的潘尚书被家人搀扶着来上朝了。一边大声的咳嗽一边与围上来嘘寒问暖的大臣们打招呼,群臣们见老大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纷纷猜测,今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令得病情沉重的老尚书亲自来上早朝了?

方铮仇恨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潘尚书,专注得连众朝臣过来向他打招呼都没工夫搭理。潘尚书到底涵养十足,面对方铮能杀死人的目光,仍是面色安详的跟朝臣们寒暄着,仿佛方铮不存在似的。

冯仇刀忍不住扯了扯方铮的袖子:“哎,方老弟,你今日怎么了?老盯着潘尚书干嘛?”

方铮咬着牙直哼哼:“……用眼神杀死他!”

金銮殿上。

千篇一律的山呼万岁,然后众卿平身,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方铮暗里撇了撇嘴,琢磨着以后自己若当了权,一定得上疏皇上将这千篇一律的规矩改一改。

以后上朝,群臣们拱个手,齐声问:“皇上吃了吗?”

然后皇上笑眯眯的回答:“吃了,你们呢?也吃了吗?”

群臣们齐声回答:“吃了您呐!”

接着皇上再问:“都吃的什么呀?”

这时群臣按官阶品级一个个回答:“回皇上,微臣吃的韭菜饺子。”

“回皇上,微臣吃的热汤面,还加了俩鸡蛋。”

“回皇上,微臣啥都没吃,跟小妾做了个早操眼看就到点儿上朝了……”

瞧瞧,多人性化呀,一听这对话就透着一股子君圣臣贤,盛世之象啊!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皇上龙目四下一扫,冷笑道:“呵呵,天下太平,国富民安,朕文治武功,古今无双,对么?”

只听得臣班中一老一小同时走出朝班,异口同声道:“臣有本奏!”

众臣望去,两人正是潘尚书和方铮。

潘尚书与方铮也互视了一眼,眼神都不算太友好。

方铮朝潘尚书笑了笑:“潘大人您先奏,下官等会儿没关系。”

潘尚书状似虚弱的摆摆手:“还是你先奏吧,老夫有的是时间。”

方铮低声笑道:“您就别客气了,瞧您这模样,分明时间不太多了……”

群臣闻言深深皱眉,方大人这些日子没上朝,还以为他品性变好了呢,没想到还是这副德性,幸好他这句话声音小,远远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没听见,不然又是一顿大骂。

皇上温言道:“老尚书怎的亲自来了?你病体未愈,万勿操劳,须得保重身子才是啊。”

潘尚书谢恩,然后蠕动着嘴唇,好象在吃什么东西似的,含含糊糊道:“老臣闻知长平公主殿下端庄文雅,仙资玉质,至今待字闺中,老臣斗胆高攀,欲代犬子潘陶向皇上求得这门亲事,万乞皇上玉成!老臣感激之至……”

“慢着!”殿内一声大吼,众人如闻惊雷,侧目望去,却见方铮一脸平静的打断了潘尚书的话。

皇上望着方铮,脸上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沉声道:“方爱卿有何事上奏?”

方铮冷哼一声:“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尽知,长平公主乃是微臣的发妻,不日即将完婚,请问潘大人,你在这金銮殿上堂而皇之的夺人所爱,可知羞耻二字?”

潘尚书拖着老迈的身躯,状似艰难的转过身来,嘴唇蠕动了几下,冷笑道:“方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长平公主是你发妻,请问你可曾下过聘书聘礼?皇上可曾正式颁下赐婚圣旨?皇族成婚须循古法六礼,你行了哪一礼?”

方铮闻言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早知有今日,不如跟长平来个先上车再补票,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长平挺个大肚子,看你家那熊儿子敢不敢要。

冷笑一声,方铮在朝堂上负手傲然而立,不屑的望着潘尚书道:“笑话!皇上亲口许过婚约,昨日礼部的杨尚书才登门商议过成婚事宜,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你如今却横插一杠,这不是存心让皇上失信于天下吗?以后还有谁……咦?潘尚书,你在吃什么?”

话说到一半,方铮惊奇的看见潘尚书从袖中掏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往嘴里塞。

潘尚书斜睨了他一眼,闭目不语,不屑搭理他。

“哇!潘尚书,你在金銮殿上偷吃零嘴儿!”方铮高兴得像个抓住了歹徒的警察似的。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百官纷纷惊疑的望着潘尚书。

“老夫没有!”潘尚书否认道。

“还说没有,我分明看见你塞了个东西放进嘴里,你完蛋了,我要向皇上揭发你的无耻行径……”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让全天下人都听到

“方铮!这里是金銮殿,不是你家的后院!大呼小叫的还有规矩吗?”潘尚书没表示什么,皇上却发脾气了。

方铮一楞,这话怎么说的?老丈人怎么还帮着潘尚书说话?

随即方铮看见皇上不经意的瞟了潘尚书一眼,眼神很复杂。

而潘尚书却没注意到,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表情惊疑的大臣们,大臣们在潘尚书的目光逼视下,立马目不斜视,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模样。

潘尚书只消一个眼神,便教群臣噤若寒蝉,见此情形,皇上的脸色不由更加阴沉了。

金銮殿沉静下来,君与臣,臣。与臣之间互玩着眼神大战,一时间眼波横飞,场景非常之诡异。你想啊,一大群白胡子老头,年纪都快进棺材了,一个个互相眉来眼去的玩暧昧,那是何等的恶心。

方铮生生打了个寒战,怎么忽然。气氛变得如此怪异?这群老东西互相瞄来瞄去的都在干嘛呢?

“皇上容禀,老臣绝没那么大胆。子敢在金銮殿上吃东西,老臣吃的是一味药,名曰地龙,功能补气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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