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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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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小屁孩挥了挥手,方铮大模大样道:“你可以走了。”说完方铮舔着糖人儿继续往前走着,丝毫不理会后面的小屁孩悲痛欲绝的哭声。

杀手哥哥皱着眉,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点什么,后来终还是没说。不过他有意无意的离方铮远了几步,似乎与这么无耻的人走在一起,他感到有点无地自容,同时看向方铮的目光,也充满了鄙视……

方铮得意的笑,就欺负小孩儿,怎么了?少爷我被小公主欺负时,你们谁同情我了?尽管鄙视我吧,鄙视我的人那么多,你算老几?

暖春阁离方府并不太远,方铮把手上的糖人儿舔得干干净净时,二人已经到了暖春阁的门口。

暖春阁的规模不小,楼高三层,占地数百丈方圆,掌灯时分,正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门口早早的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迎客的龟公半哈着腰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

见到方铮,龟公脸上一喜,迎上前几步,谄笑道:“这不是方少爷吗?您老可有大半年没来啦,快些里边儿请……”

方铮一楞,收起手中把玩的折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认识我?”

龟公笑道:“瞧您说的,您以前是咱暖春阁的常客呀,还记得吗?有次您在这儿喝醉了,说要把咱整个暖春阁的姑娘都买下来,您从此就住咱这里边儿不出去了,让所有的姑娘们都轮着侍侯您,不愧是方家少爷,说的话真够大气的……”

方铮闻言马上就明白了,这龟公说的不是他,是他的前身,那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方太岁。

啧啧,那小子以前够风流的呀,住在青楼里不出去,让姑娘们轮着侍侯他,这大概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吧?不过少爷我比他强的是,他说的话对我来说,已经不算是梦想了。仔细算算,前段日子借着扫黄的东风,趁机买下了好几家没有官面背景的青楼,如今本少爷是几家连锁青楼的东主,想找姑娘陪自己已经不在话下了。

想到这里,方铮不由有些自豪,哥们当官又发财,还找了几个好老婆,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公主,没点本事的人能做到么?

“方少爷,小的听说您做官啦?”龟公小心的问道,见方铮点头,龟公忙向方铮作揖道:“小的给您道喜啦!原来那个给朝廷献策,跟突厥人谈判的大官儿真是您呀,哎呀,可真是了不得呀!”

方铮得意的笑:“哇哈哈哈哈,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以前说过的话要算数,赶明儿把你们这暖春阁也买下来,然后让你们掌柜的去做龟公,你来做掌柜……”

龟公吓得浑身一抖,苦着脸道:“方少爷,您可别害小的呀,这话若让掌柜的听到了,小的可就死定了……”

“没出息的劲儿!不想当厨子的司机不是好裁缝,没听过这句话么?”方铮对胸无大志的龟公很是鄙视。

龟公一路奉承着,将方铮与杀手哥哥引进了门,方铮举目一扫,见大堂内空荡荡的,托刘侍郎之福,这些日子生意冷清了许多。

抬脚上了楼,龟公将二人请进了雅间,然后哈腰笑道:“方少爷今儿是叫几位姑娘侍侯二位喝酒,还是叫花魁娘子进来给您唱个小曲儿?”

到哪儿都有花魁呀,方铮不禁想起了嫣然,是否所有的花魁背后,都有着一段辛酸不堪的回忆?

方铮摇摇头笑道:“先不叫姑娘,给我整一桌酒菜,然后就没你事儿了。”说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龟公接过银票,一见两眼笑开了花,忙不迭点头下去安排了。

方铮与杀手哥哥坐在雅间里,杀手哥哥巍然不动,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方铮搓了搓手,笑道:“杀手哥哥,要不要叫个姑娘进来陪你呀?”

“不要。”

“你不会从未近过女色吧?”方铮对杀手的过往有些好奇。

杀手喝了口茶,没理他。

方铮央求道:“说说嘛,哎,你若从未近过女色,有需要时怎么办?”这个话题很禁忌,哪怕在前世那样的现代社会的人,都不太好意思回答。

杀手哥哥板着脸,冷冷道:“不会,我只练功。”

方铮白了杀手一眼,这家伙,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练的葵花宝典,嗯,越想越有可能,只有太监才只爱银子不爱美女……

酒菜备好后,龟公满脸谄笑的退下了。

“哎,杀手哥哥,你在这儿坐着吃啊,我先出去一会儿,如果有危险,我就大声喊,你得赶紧来救我啊。”方铮抬腿便走,他想四处看看,这暖春阁和刺客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或者刺客选中暖春阁谈事,只是一个偶然?

“等一下。”杀手挟着菜,埋头大吃,见方铮回头,杀手举着筷子指着一桌子的酒菜,好整以暇的问道:“这些都给钱了吗?”

“……”

出了雅间,方铮摇着折扇四处走动着,穿越这么久,他总算知道该怎样穿戴才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气质,出门时刻意将自己打扮成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贵气却又不显山露水,身上搭配的饰物虽不起眼,却能看出不凡与昂贵之处,方大少爷本来长得也不差,这么一打扮,倒是吸引了不少窑姐们爱慕的眼光,有句俗话说得很有道理,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更何况这位俏公子一看就是个大大有钞的人,怎能教人不心生欢喜?

方铮像只骄傲的大公鸡,在暖春阁内迈着自认为潇洒不羁的方步,不时频频的向路过的姑娘们挥着手。姑娘们见这位年轻多金的公子骚意绵绵,不禁纷纷喜上眉梢,能与这位公子共度一晚,赏心悦目不说,银子肯定也不会少。一时间姑娘们的手绢儿,媚眼儿,绣花鞋,如下雨一般纷纷朝方铮头上落去,间或还飘下一两件芳香扑鼻的肚兜儿。

方铮笑得很开心,甚至很得意。“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眼下可不就有点儿这意味了么?

美人恩重,方铮一时有些忘乎所以,拾起一件粉红色肚兜儿,色眯眯的笑道:“这是哪位姐姐的呀?小心着了凉,小弟我来帮你穿上如何?”

姑娘们纷纷娇笑起来,暖春阁内一片打情骂俏之声,旖旎而淫靡。

面对姑娘们如花儿一般的笑颜,方铮使劲甩了甩头,揉了揉脸,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冷静,冷静!少爷我来这儿是办正事的,怎么一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儿了?定是那好色的死胖子把我给带坏了……

找了个借口,方铮在姑娘们不舍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寻了个没人的雅间一闪身窜了进去。

背靠着门,方铮寻思着,自己来这儿查探消息,应该从哪里着手呢?

真费解呀,小说里那些主角若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消息就会自动送进他的耳朵里。少爷我忙活了这么久,怎么到现在连个头绪都没有?

定了定神,方铮拉开房门走出去,这回方铮走得很低调,尽量把头垂着,显得有些畏畏缩缩,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方铮忽然听到雅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颤抖。

接着是一个娇细的女子声音:“哈哈哈,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方铮闻言差点当场栽一跟头。

这两人搞反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听墙角的知己

大家都知道,“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这句话是非常狗血的,严格的说,它是一句假设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就是说,它是一句废话。

这句废话在无数优秀的电视电影作品中出现过,一般是男演员的台词,说这句话的人首先他的身份必须得是一个流氓,恶棍,或者强奸犯之类的,然后说的时候面露淫笑,演技好一点的,也可以在表情上适当加入一些狰狞的元素,用以突出表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但这句话出自一个女人的口中,方铮还是头一回听到,这让方铮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猫着腰,沿着走廊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方铮找了个收听效果非常好的位置蹲了下来,打算好好欣赏这出传说中的逆推戏码。

走廊的光线很阴暗,方铮蹲的这个位置很不起眼,可是当他蹲下来后,却发现了一个人,跟他保持一样蹲着的姿势,离他只有一尺左右的距离。看情形,这人已经蹲很久了。

方铮一惊,刚欲开口,那人急。忙将食指竖到嘴唇上,朝他“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雅间的门,最后朝方铮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方铮是个聪明人,特别在这种爬。墙脚听房根之类的香艳事儿上,表现尤为突出。

那人只指了指雅间的门,方铮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同是门外听房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位是同道中人呀。

拱了拱手,方铮用非常低弱的声音朝那位风流人。物打招呼:“你好,幸会!”

那人面色如常的拱手回礼:“幸会幸会!”

“贵姓?”

“免贵,姓萧。你呢?”

“好说好说,姓方。”

两人如同地下党接头似的,蹲在风月无边的雅间。外悄悄作了一番自我介绍。

然后两人便很有默契的同时沉默了下来,竖起。耳朵,凝神聆听着房里的动静。

房内的逆推戏码仍在继续。

男人的声音依然透着惊恐:“不要……你不要过来……”

女子的声音散。发着王霸:“哼哼,老实点儿,自己把衣裳都脱了,不然爷对你不客气!”

方铮抬起头来用眼神与萧兄迅速交流了一下听房心得,两人眼中冒着兴奋的火花,通过眼神,二人达成了共识:“太他妈的过瘾了!”

然后二人竖着耳朵继续凝神聆听。

但是接下来房内的动静却让二人大失所望。

只听得女子忽然换了副撒娇的语气,对男子娇声道:“李爷,这个不好玩啦,咱们别玩了好不好?奴家侍侯您喝酒……”

房内李爷也很失望,央求道:“翠翠,再玩会儿嘛,爷在外面威风惯了,就想尝尝这调调……”

方铮与萧兄听得齐齐撇嘴,不约而同的“切!”了一声,并且各自朝房门做了一个手势,这次二人产生了分歧,方铮竖的是中指,萧兄竖的是尾指。不过估计意义都是相同的。

闹半天房里的两人是演着玩儿的,亏得房外的两位风流人物蹲了老半天,还以为能碰着啥令人提神醒脑的另类情节,原来只是演戏而已。房里那位李爷也是个贱骨头,人前威风,骨子里下溅。

方铮和萧兄百无聊赖的站起身来,准备闪人,知道是演戏后,二人都觉得没意思得紧。

然而此时房内却传来一阵令人血脉贲张的女子呻吟声,看情形房内的两人这是准备开始颠鸾倒凤一番了。

方铮和萧兄不自觉又停下了脚步,然后互相用眼神询问着。

“再听听?”

“不太好吧?”

“反正无聊嘛。”

“行,那就听听吧。”

二人未说一句话,却用眼神交流得非常之默契,令方铮心中大生知己之感。

于是两人又一言不发的在雅间门外蹲下,竖起耳朵听着房内一声声香艳的呻吟声和肉搏声。

李爷估计是个擅打闪电战的主儿,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房内二人的战斗便结束了。云住雨歇,草草收兵。

方铮和萧兄相视一笑,笑容中都透着几分不屑,看来二人都是持久战的高手,对这种打闪电战的人很是鄙夷。

方铮正打算起身,却意外的听到房内的二人开始聊天。估计是缠绵过后正在温存,搁在现代,此时应该叫事后烟时间。

“李爷,那户部的刘侍郎查青楼还要查多久呀?客人们都不敢上门了,再这样下去,姐妹们可怎么活呀!”女子的声音软绵绵的,柔若薄丝,煞是好听。

李爷哈哈一笑:“姓刘的绝了后,正在火头上,且让他得意几天,自然有人收拾他。”

嘿,有点儿意思,方铮被这两句话吸引住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报?再看了看萧兄,见他正一脸严肃的聆听着房内二人的谈话。——莫非他也是来查探情报的?

只听得翠翠娇声道:“那姓刘的不是户部的侍郎吗?他有什么权力带兵查青楼呀,根本就管不着嘛……”

“还不是方铮那个小杂碎,狗日的真够无耻!把刘侍郎推前面做挡箭牌,自己却不出面,两边讨好,都不得罪。简直是个无耻败类!”

方铮闻言气得一咬牙,娘的!老子招你惹你了?这姓李的到底是干嘛的呀?听他的口气好象对官场之事门儿清,但又不像朝中大臣。

翠翠这会儿估计在李爷怀里撒着娇:“李爷,你去给那刘侍郎一点颜色瞧瞧好不好?你也知道,别说咱们这暖春阁,全京城得有好几十家青楼都是太子殿下……”

李爷忽然厉声打断了翠翠的话:“闭嘴!你个贱人!这种话也是你能议论的?不要命了?这话你还跟谁说过?”

翠翠似被吓到了,闻言呐呐道:“没……没有,奴家不敢跟任何人说……”

李爷怒哼了一声:“老子是以前在你面前说漏了嘴,你个贱人别以为老子现在宠着你,就什么掉脑袋的话都敢往外冒,连累了老子,你也别想活!”

方铮在房外听得眉开眼笑,嘿嘿,情报原来是这么偷听到的,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古代的特工其实挺容易干的嘛。

这番训斥之后,房内再没了动静,估计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

二人悄悄站起了身,轻轻的走到远离雅间的走廊外,方铮揉了揉蹲得有些酸麻的腿,然后开始仔细打量着这位与他有着同样恶俗爱好的风流人物。

这位萧兄身型偏瘦,看起来约莫有二十多岁,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嘴角不时向上挑一下,显得整个人有些不羁,给人一种蔫儿坏的印象。

方铮笑着拱了拱手,道:“正式认识一下,在下方铮,就是刚才那位李爷嘴里的无耻败类,方铮。”

萧兄微笑着拱手回礼道:“幸会幸会,都说物以类聚,在下与无耻败类一起偷听别人的风月之事,看来我也是个无耻败类。在下萧怀远,见过方兄。”

方铮哈哈一笑,热情邀请道:“萧兄是位妙人啊,有幸结识,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去在下房中喝几杯如何?”

萧怀远摇摇头,笑道:“方兄客气了,在下刚刚偷听完别人的风月事,眼下正是兴致勃勃之时,得赶紧去找个姑娘,这个……嘿嘿,方兄想必能体会吧?”说完朝方铮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你肯定了解”的表情。

这家伙估计也不是个好东西,言行之间透着一股子坏劲儿,不过这种坏劲儿挺对少爷我的胃口……

方铮哈哈一笑:“了解了解,都是男人嘛,心动不如鸡动,萧兄请便,呵呵。”

萧怀远客气的朝方铮拱了拱手,互相告别。方铮刚转身欲走,萧怀远又叫住了方铮,神色犹疑道:“方兄你……刚才听得可有尽兴?”

方铮一楞,道:“呃……还行吧,快尽兴了……哎,你什么意思呀?”

萧怀远换上一副担心的表情:“……那你待会儿不会又跑到在下的房门外偷听吧?”

“……”

确定了,这家伙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带着杀手哥哥,方铮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暖春阁。

今儿是很有收获的一天,不但得知了一个极为秘密的情报,而且还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对方铮来说,这一天已经很充实了。

全京城居然有几十家青楼跟太子有关系,这条消息非常具有爆炸性,方铮想起胖子强行为嫣然赎身的那艘画舫,原来也是太子的。如此说来,这位太子还兼职京城娱乐行业总瓢把子的身份,这得赚多少钱呐!难怪他送礼给本少爷,一出手便是上百万两,估计华朝的首富不是方家,而是他太子殿下。

还有那个萧怀远,挺有意思的一个人,鬼鬼祟祟蹲着听房,他有什么别的目的?若说他纯粹只是满足个人的恶俗爱好,方铮自己都不信。

怀着满脑子疑问,方铮在沉思中回了府。

第二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黄历上也写着,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宜出行,宜嫁娶,宜……要钱。

是的,方大少爷又变穷了。

左搜右刮来的银子,一转眼便被花了出去,借着扫黄的东风恶意收购了几家青楼之后,方大少爷数了数荷包,发现自己又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一点散碎银子了。

方铮觉得自己挺悲哀的。一说自己是华朝首富的独子,有官身有爵位而且还有个巨有钱的老爹,可为什么自己总是陷入经济危机之中?这个问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要钱的对象当然还是那位凤姐,没办法,青楼刚接手,最近刘侍郎扫黄,所以暂时还没见效益,老爹虽然有钱,可方铮已经是成年人了,实在拉不下自己这张粉嫩的俊脸伸手向老爹要钱。唯一能找的,只有如玉斋的合伙人了。

去如玉斋的路上,方铮暗自决定,如果事业心极强的凤姐说还要再开第三家分店的话,他就干脆动手抢得了,作为大股东,抢劫自己投资的店铺,在华朝的律法上来说,应该属于民事纠纷,不用坐牢。

如玉斋生意很好,人来人往,全都是清一色的女顾客。见到方铮进门,女顾客们纷纷背转过身去,羞涩而不安的偷偷注视着他,不知这位冒冒失失的男子进来所为何事。

凤姐在柜台内忙得香汗淋漓,有时候方铮在想,这位年轻的小寡妇赚的钱恐怕够她吃好几辈子的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辛苦赚钱?换了方铮自己,若有了够自己几辈子花的钱,只怕早就天天躺在银票堆里吃香喝辣搂美眉,标准的混吃等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方铮换上一副惶急惊慌的表情,并将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特意弄得有些凌乱,上衣的扣子也松开了两颗,把自己搞得像个刚被老婆捉奸在床的奸夫。——坦然的说,这一招是跟小公主学的,由此可见,学无先后,达者为尊。

培养了一下情绪,方铮惊慌失措的一个箭步冲到柜台前,大叫一声:“……凤姐!救救小弟啊!”语气显得绝望无助,如同世界末日。

凤姐吓了一跳,见是方铮,美目顿时蒙上一层焦急,赶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方铮悲愤道:“……天大的不幸!刚刚得到的消息,我家破产了,不良资产太多,我老爹要把我卖了去抵债,凤姐!救我啊!我不想当别人的兔宝宝啊……”

此言一出,满场尽皆哗然。

方大少爷为了要钱,已经顾不得要脸了。当着众女顾客的面,方铮哭喊得很大声,捶胸顿足,很是凄然。

凤姐眼中闪过几分慌乱,接着马上冷静了下来,语气平静的吩咐道:“李头儿,你在这里招呼一下客人,顺喜,你给李头儿搭把手,你,跟我到后面说话。”说着一把拉过正在自怜自哀的方铮,不由分说的拉到了后院。

方铮心中暗赞,不愧是女强人,临乱不慌,颇有大将之风,她要是一男的,不上战场领兵简直对不起国家。

伸手理了理发鬓,凤姐两道秀气的柳眉不自觉的皱起,沉声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又哭又嚎的,像个男人吗?咦?这会儿你怎么不嚎了?”

“啊?呃……不得了了哇!凤姐!我家破产了,没钱了,快拿点钱给我周转,十万八万都行……”短暂的培养了一下情绪,方铮又开始投入到自创的剧情之中,哭天抢地,好不悲惨。

凤姐这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方家的产业可以说是华朝的巨无霸,商号遍布全国各地,错综复杂,根基极为牢固,怎么可能说垮就垮,事先毫无半点预兆?再说,……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混蛋哭得也太假了,连眼眶都没红一下,这模样像是破产的样子吗?

凤姐诱人的嘴唇悄悄向上挑起,似笑非笑的道:“十万八万?方大少爷,您可真舍得开口啊,不过——我这儿可没这么多银子呢……”

“什么?没有?”投入在悲伤之中的方铮猛的抬起头来,“怎么会没有?”

转了转眼珠,方铮垮下脸来,可怜兮兮道:“五万六万总有吧?”

“也没有!”

“三万四万?”

“没有!”

“哎,多少你得给点儿啊,我容易么我,打发要饭的都给俩馒头……”

“那就给你俩馒头。”

“过分了啊,再不给钱,我……我……”

“你想怎样?”

“我晚上偷你肚兜儿去!”

“你……无赖!”

凤姐恨恨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平复了一下情绪,翘起二郎腿,玲珑而精致的小脚套在粉红的绣花鞋里面,在方铮的眼前晃啊晃,看得方铮暗流口水,这么美的脚,若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想必别有一番风情吧?

凤姐娇哼了一声,道:“你个小混蛋,我就知道你在骗人,说吧,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方铮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丝毫没见脸红,朝凤姐嘻嘻一笑,道:“我没钱花了,这店里有我一半的股份,我来要钱天经地义……”

凤姐恨恨的咬着牙:“认识你,我肯定活不了几年就会被你气死。”

有钱的是大爷啊,方铮陪笑道:“哪能呢,凤姐龙马精神,红光满面,一定能长寿,呵呵……”

凤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莫非你还会算命?”

“嘿嘿,我有长寿秘诀,照我的法子做,包你活到够本儿……”

凤姐美目一亮:“什么秘诀?”

方铮凑到凤姐耳边,神秘兮兮道:“……很简单,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第一百四十章 相请不如偶遇

认真的说来,也不能怪方铮无耻,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缺钱总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儿,更何况方大少爷顶着五品官儿,忠勇伯以及华朝首富的独子等多重耀眼的身份,若说他身上只有几十两散碎银子艰难度日,旁人是怎么也不会信的。这也怪不得方铮为了捞钱,无所不用其极了。

尤其让方铮郁闷的是,如玉斋开张到现在小半年了,生意之红火明眼人都看得到,身为大股东的他,却没拿到一两银子的分红。凤姐的手就像一个密不透风天衣无缝的保险箱,方铮从未从她那里讨得半分便宜,唯一一次死皮赖脸要钱,也只要来了三十两银子,还让他打了欠条,股东混到他这份上,没羞愤的挥刀抹脖子,得亏了方大少爷顽强的生存意志。

享受了一顿凤姐的香艳粉拳后,方铮舒坦了,坐在凤姐旁边的石凳上,苦口婆心的开始跟凤姐讲道理。

“凤姐,你看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你说对吧?”方铮打算从浅显处入手,然后慢慢再往深处说。

凤姐美目半眯着,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说话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似的:“那得看欠的什么债,杀的什么人了,法场上的刽子手砍的脑袋多不多?也没见官府找他们偿命呀。”

方铮一窒,这头一句话就被。她否定了一半,后面的思想工作恐怕很不好开展,讨血汗钱的大业任重而道远。

“凤姐,咱们合伙开这店,当初不是。说好了一人一半吗?现在店里生意这么好,小弟来支取点分红,这不算过分吧?”

凤姐气咻咻道:“怎么不过分?我。上回不是跟你说了吗,店里的银子确实有,而且不少,可那得留着准备开第三家店,眼看店铺的事儿就快谈妥,别人只等着我送银子过去,你若把银子领走了,店铺怎么办?一说你是大股东,平时不见个人影儿,也不说过来关心下生意,一缺钱就臊眉搭眼跑来要银子了,有你这么当股东的吗?”

凤姐似乎对方大少爷漠不关心的态度颇有怨气。

方铮叫起了苦:“凤姐,我还当着官儿呀,兼着差事呢,哪有时间关心生意,再说咱们当初不就说好了吗?我只管分红,你负责经营,白纸黑字,都写了协议的呀。”

凤姐瞪了他一眼:“那我不管,反正你不关心生意就。是不对,而且眼下要开新店,没银子分给你。”

“你……你这不是不讲道理么?那咱们签的协议还有。什么用?”

“别跟我提协议,我不听!”凤姐像个赌气的小女孩似的捂起了耳朵,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

方铮深深叹了口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跟女人讲道理本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枉自己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居然还不懂得这个道理,活该受气。

可以肯定,晓之以理这个方案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给钱!”方铮干脆摆出了一副无赖的嘴脸,拍着桌子大声喊道:“不给我直接抢了啊。”

晓之以理行不通,就施之以威,不能弱了方太岁的名头。

凤姐气定神闲的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的道:“店铺的银子都存在街斜角的钱庄里,你去抢吧。那里守卫颇多,好心提醒你,多带点人手去抢比较安全。”

“……”

“你太坏了!”方铮悻悻的坐下来,委屈的数落着凤姐:“我只是拿回我该得的分红而已,你怎么能私自扣着股东的红利不给呢?这是不道德的!上衙门告你去!告你抢劫!”

这回换凤姐苦口婆心跟方铮讲道理了:“你家那么有钱,何必老打如玉斋的主意呢?”

“我家有钱那是我爹的钱,我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朝我爹伸手吗?”

“你们高门大户里不是都有份例钱吗?”

“切!一个月才几十两,我吃顿饭就没了,管什么用!”方老爷家教甚严,从不给方铮太多的零用,如今方铮当了官,而且有了自己的生意,方老爷认为他已经长大了,更是连份例银子都给停了。

凤姐为难道:“可我这儿也确实腾不开呀,你想想,一个月流水下来也就这么几万两,店里请的伙计帐房每个月都得发银子,最主要是要开新店,这些全都除开,哪还有得剩呀。”

“你开新店的事儿可以缓缓嘛,你还这么年轻,干嘛这么拼命赚钱?”

“不能缓!”凤姐果决的一挥手,眼中露出精明之色:“这是我早就定好了的,现在的势头不错,所以一定要加快扩充的速度,等咱们再多开四五家分店,那时再想分红的事吧。”

见方铮脸上一片失望颓然之色,凤姐柔声安慰道:“你还是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吧,我这儿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你想想,这么多开支算在里面,但银子却只有这么多,就好比四个人分一个馒头,换了是你,你能怎么分?”

“掐死三个!”

“……”

方铮悻悻的回去了,空手而归,他像个讨血汗钱未果的农民工一般满怀悲愤与无奈。

世事总是这般让人无可奈何,凤姐有她的道理,因为她确实拿不出银子,不能因为自己的要求,就打乱了她事业上的全盘规划。

自己当然也有道理,没钱了去拿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这是天经地义的,谁都不能说自己不对。

算了,本少爷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既然当着官儿,就不怕弄不到银子。

心事重重的方铮埋头走路,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长没长眼啊?我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这儿,你当我是透明的?”方大少爷心情不太好,头都没抬张嘴就骂。

“你眼睛长肚脐上了?自己没看路怪谁?”被撞的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儿。

方铮一听就怒了,这孙子谁啊?说话这么横,本少爷今儿心情不好,非得好好抽他一顿。

一抬头,却见一人捂着头不停的揉着,龇牙咧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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