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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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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这才如梦初醒,急忙道:“哎哎,你哭什么呀,我又没使多大劲儿……你不是草原上的雄鹰吗,你这雄鹰未免忒孬了吧?”

默炬犹自大声痛哭,哭声已引来不少突厥战士远远张望。

方铮擦了擦汗,站直了身子,对身旁的华朝将领们正色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撤退……”

将领们纷纷点头,于是,方大元帅领着一众高级将领,以及身后吃饱喝足的两千亲军,匆匆忙忙如逃命一般,飞快撤离了突厥大营,只留下辕门内仍旧捂着光溜溜的下身,哇哇大哭的小默炬,光景异常……旖旎?

“国师,国师!有人欺负我……”小默炬抹着眼泪,夹着两腿艰难的走进王帐,大声道。

默棘连一楞,几步走上前,蹲在默炬身前,温声道:“我伟大的可汗,谁敢欺负咱们草原上的雄鹰,最尊贵的天之骄子?”

默炬委屈的流着眼泪,一言不发的褪下裤子,默棘连凑近一看,顿时惊呆,随即变得又惊又怒:“肿了!谁?是谁这么大胆?到底是谁干的?你的侍从呢?他们没保护好你吗?”

默炬哭道:“……是一群华朝人干的,呜呜……”

说到伤心处,默炬不由放声大哭。

默棘连勃然大怒:“方铮!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浑然不知默棘连在王帐对他破口大骂,方铮回到华朝北伐大军的营地后,马上召集众将开始议事。

“各位将军……”方铮缓缓扫视帅帐内坐得整整齐齐的众将,正色道:“今日请各位来,是想告诉大家,本帅决定趁默啜还未起兵进攻之前,先行把华朝叛逆柴梦山所部全歼,彻底断掉默啜的一只臂膀!”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激动不已,一个个坐在下首兴奋的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方铮命暂任亲兵的小绿展开地图,指着塔山西北方约二百多里一处名叫开平的地方,沉声道:“柴梦山所部必须要打掉,只有把他那二万多人全歼了,我们对付默啜的主力才更有把握,各位商议一下,该如何打掉它。”

冯仇刀凑近地图前仔细看了看,沉思半晌,道:“柴梦山离默啜的主力大营相距不过百余里,两个时辰之内便能互相呼应支援,我们若要打掉他,明刀明枪是肯定不行的,很容易便引来默啜主力的反扑,所以,唯一可行的,便是暗袭。”

众将纷纷点头赞同。

(文)方铮沉吟道:“我华朝这次北伐,出师之时声势浩大,默啜必已知晓,不日便会起兵来攻,但是由于我华朝以前的战法一直是被动防御,所以我估计默啜死活也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击,在这一点上,我们已占了先机,暗袭必能奏得奇效……”

(人)“柴梦山现在有了泰王相助,他们一个出力一个出策,战法颇有些诡秘难测,所以他才是我们的头号心腹大患。”

(书)“此地离开平二百余里,四个时辰内可至,现在已是下午,此时出发,正好可以赶在夜晚对柴梦山实施暗袭。”

(屋)冯仇刀补充道:“据探子回报,柴梦山所部二万余人全是骑兵,战力和速度皆不可轻视,只能趁夜晚敌军入营睡觉时偷营,我方胜算才比较大,他们的营房呈品字形布置,东西纵向,连绵数里,柴梦山的帅帐置于大营正中,帐上立着他的帅旗,很容易辨认,而泰王与柴梦山狼狈为奸,想必住的营帐离他的帅帐不远,这两个人是必须要除掉的。”

方铮面色沉静,缓缓扫视着帐内兴奋的将领们,忽然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本帅决定拨五万骑兵,往西南方绕行一百里,避过柴梦山的探子,然后再转头向北,对柴梦山实施突袭,此战必须一击而奏功,务必全歼柴梦山所部,活擒或斩杀柴梦山和泰王,诸将,可有人愿请战领兵?”

众将闻言沸腾了,激动得不能自已,北伐第一战,而且是拔除头号心腹大患的一战,此战若功成,将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末将请战!”

唰的一下,帅帐内同时站出近十名武将抱拳,甚至连冯仇刀和韩大石这样的大将都忍不住站出来请战。

方铮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欣慰,他最担心吆喝一声却没人理,个个都推诿不战,最后逼得自己亲自领军,那么这支军队未免也太过悲哀了。

看到帅帐内战意凛然的众将领,方铮由衷感到欣喜,抛却不用让他亲自上阵的喜悦感不说,有这么多愿意为国家拼命厮杀的热血将领,这个国家还有救。

众将领保持着抱拳请命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火热灼烈的盯着方铮,等待这位主帅的选择。

方铮目光一转,望向坐在一侧动也不动的秦重,见他眼神中含着万分期待之色,却似乎又有着什么顾虑,一直没有起身。

方铮笑眯眯的道:“秦将军,别人都请战,你为何没反应?莫非你不敢?”

秦重脸上闪过几分激动之色,然后又努力忍住,摇头苦笑道:“末将不是不敢,而是……”

方铮笑着接道:“而是诸多顾虑,对不对?”

秦重叹息一声,神色满是苦涩。

方铮大笑几声,随即沉声道:“秦将军,好男儿当沙场立功报国,用自己的双手搏一个万世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如今这大好的功劳摆在你面前,你还犹豫什么?不敢取么?”

秦重眼眶终于泛了红,嘴唇嗫嚅几下,讷讷道:“末将曾做过不光彩的事……”

方铮哈哈大笑,豪迈道:“狗屁不光彩!你杀了人还是放了火?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谁还记得?你倒像个娘们儿似的念念不忘,丢不丢人?”

笑声一顿,方铮大喝道:“秦重听令!”

秦重飞快起身,抱拳大声道:“末将在!”

“本帅予你五万骑兵,点齐人马,自带一天干粮,向西南方出发,避开柴梦山的探子,行一百里后,转道向北,于今晚子夜对柴梦山所部实施突袭,发动突袭后,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全歼柴梦山所部,然后带领人马快速撤回大营,有没有问题?”

秦重抱拳凛然道:“末将领命!若不能全歼柴梦山所部,末将愿提头来见!”

秦重说完便昂然往帅帐走去,开始提点兵马。

“秦重!”方铮望着他的背影,叫住了他。

秦重回头,见方铮朝他龇牙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给老子把柴梦山和泰王那两个杂碎剁得零碎点儿,别让他们跑喽!”

“末将遵命!”秦重抱拳,然后抬头向方铮一笑,笑容充满了感激和忠诚。

帐内的将领们这时也渐渐回过味了,方元帅这是打算让秦重立首功,让他洗刷曾经依附太子谋反的污点啊……

想到这里,众将领望着方铮的目光顿时又敬又爱,这位时常嬉皮笑脸的元帅,原来他的心思如此细腻,能在他麾下征战突厥,实是此生幸事。

“冯仇刀听令!”方铮又大声喝道。

冯仇刀一楞,赶紧起身凛然道:“末将在!”

方铮想了想,道:“给你五万骑兵,入夜前开赴西北方一百里,寻个有利的地势埋伏好,我估计秦重完成任务后撤回时,肯定会被默啜的主力追击,你的任务是保证秦重安全撤离,只要默啜的追兵进了你的伏击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冯仇刀兴奋道:“末将明白!末将必全歼默啜追兵!”

方铮笑了:“去吧!便宜你们了,北伐的头两个功劳让你们占了。”

冯仇刀大喜,整了整披挂,昂然出帐。

这时帐外传来将士的喧闹声和马嘶鸣,繁嚣之后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滚滚向辕门外奔腾而去。

晴朗无云的天空,渐渐蒙上几分阴沉,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在大营内弥漫,直至冲上九宵。

北伐第一战,终于正式开始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突袭

大军已出发,投向不知胜负的战场。方铮身为大军主帅,自然不必亲自上阵杀敌,这让他很是轻松惬意,他觉得以自己贪生怕死的性格,元帅这个职位简直是为他量身订造的,以后若再有打仗的事儿,如果胖子坚持要他领军,他不介意再当几次元帅。

是的,这里除了环境艰苦一点儿,不如京城繁华,找不到良家妇女来调戏外,基本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去过突厥大营后,他发现突厥姑娘长得也不太好看,终日风吹日晒,辛苦劳作,使得她们的肌肤很粗糙,脸颊现出两团跟被人揍过似的红晕,头发又干又枯,而且轮廓甚深,总之,方铮实在提不起兴致去调戏她们。

调不调戏是个人的人品问题。可若是长得连方铮这样的登徒子都没兴趣调戏,突厥姑娘们实在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了。

帅帐里,方铮正对着一面铜镜照来照去,顾盼自怜。身为元帅,形象很重要,照镜子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

“又他妈的帅了,这叫别的男人怎么活呀……”方铮喃喃自语,望着镜中英俊风流的自己,幸福的苦恼着。

身后正在为他精心梳理头发的小绿噗嗤一笑,笑容明媚诱人,当初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如今已为人妇,一颦一笑多了几分成熟妩媚之意。

方铮透过铜镜,看着小绿迷人的笑容,禁不住心旌激荡,反手握住小绿的纤手,色笑道:“红苹果果然比青苹果好吃,叫人吃了一口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小绿俏脸微红,嗔道:“少爷,你在说什么呀?”

方铮朝她挤挤眼,色眯眯的笑道:“小绿啊,自从大军出征到现在,咱们好象很久都没有……那啥了……”

小绿脸更红了,有些惊慌的道:“少爷,你……这可是在军营,不是咱们府里,你……你也太……”

方铮翻了个白眼道:“这是我的帅帐。门外有亲兵守着,任何人未经允许擅闯都将格杀勿论,你怕什么?”

“可……可现在是白天……”

“嘿嘿,白日宣淫也是一种情趣呀,你不觉得我向来是个有情趣的人吗?哎,赶明儿我发明个网状长袜,你穿上给我看看……”

“少爷,你……你简直太荒淫了……”小绿羞不可抑的夸赞道。

方铮被夸得眉开眼笑,一双色手开始上上下下在小绿娇躯上摸索起来……

身处草原,无力的躺倒在帅帐内柔软的地毯上,如此颠鸾倒凤,自然别有一番刺激的味道。

小绿喘着粗气,雪白的娇躯沁出点点香汗,酡红的俏脸仿佛还残留着些许高潮后的余韵。

方铮将小绿搂在怀里,心里颇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秦重和冯仇刀领着十万大军突袭柴梦山,此时胜负尚未知,而自己身为大军主帅,却在帅帐内与自己的老婆胡天胡地,这个……是不是不太妥当?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没心没肺似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工作重要,可休息更重要。领导也是人嘛。

方铮很快从心底抹去了这一丝淡淡的负疚感。

“少爷……不知我娘亲,她……有没有在突厥人的部落里受苦……”小绿倚在方铮的怀里,幽幽道。

方铮神色晦涩,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战争如同一台大型的绞肉机,天地万物在战争面前都是渺小的,小绿的娘有没有受苦,甚至有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目前谁都不知道。

“小绿,你放心,待到与默啜决战之前,我一定把你母亲亲救出来,这件事我交代了温森,影子已前往默啜大营潜伏,重点打探你母亲亲的消息了。”

小绿感动得眼圈红了,哽咽道:“多谢少爷,小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方铮笑道:“你我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哎,你说说,我那丈母娘姓什么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越具体越容易找。”

“我父亲姓严,娘亲姓杨,民间女子本来很少取名,我娘亲便一直被人唤作严杨氏,她长得很美……在我心里,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方铮闻言脑中飞快闪过三个关键词,严杨氏。熟女,漂亮。

“好,有线索就好,静心等消息,如今我手下的影子全部派出,你母亲的下落很快便会查到,若论打探情报,找人,影子那帮家伙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

秦重一马当先,驰骋在大军最前方。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草原上的风有些寒冷,如同刀子般在脸上刮过。可秦重却丝毫未觉,胸中一团热血如火般燃烧着。

离开大营很久了,可方铮那充满信任的眼神依旧在他眼前不断浮现。

前太子谋反失败后,秦重便一直被朝廷雪藏起来,置之不用,他明白,此生也许没有机会再领兵了,因为他曾是一名叛将,他依附太子,对朝廷不忠,这个污点令他从此抬不起头,在别人眼中。他秦重一辈子都是个不忠之人,哪怕他当时临阵倒戈,也改变不了他不忠的事实。

心灰意冷的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从此浑浑噩噩的过着平淡的日子,曾经驰骋疆场,报国立功的愿望,以后也只能在闲暇时偶尔想起,然后自嘲般一笑而过。

可他万万没想到,太子谋反时与他曾处于敌对立场的方铮,竟然在北伐点将之时。力排众议,硬是将他调入了北伐军中,更让他感动莫名的是,方铮丝毫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而且还将北伐的第一战交给了他,他明白方铮的深意,只有战功和鲜血,才能洗刷曾经不光彩的污点。

士为知己者死。

迎着凛冽的寒风,秦重攥紧了手中的缰绳,目光变得无比坚毅决绝。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性命托之,我要告诉天下人,我秦重,仍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天色愈暗,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五万骑兵,由于是暗袭,队伍尽皆衔枚裹蹄,整支兵马虽然人数众多,可行进之间仍是静悄悄的,纵是近至数里,仍很难察觉。

起风了,天色也完全变黑了,秦重仰头看了看天色,满意的笑了。

天亦助我,在气候恶劣的天气中偷袭,胜算更增加了许多。

“秦将军,再往北走十余里,便是柴梦山的大营了。”一旁的副将伏在马鞍上,低声禀道。

秦重的目光变得深沉,低声传令道:“命将士们停住,下马,原地歇息,现在是亥时,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将在子时发起突袭。”

“是!”副将兴奋的抱拳传令去了。

令行禁止,将士们很快都停下了马,队伍丝毫不见混乱。大家都静静的盘腿坐在草地上,面若平静,心中却无比激动的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派出探马,警戒方圆五里,若遇敌军探子,杀之!切不可暴露我们的行踪!”

“是!”

“嗨,老默啊,呵呵,看在你如此好客的份上,我又来叨扰了……”

方铮没皮没脸的再一次进了突厥大营,极尽风骚的朝默棘连挥手。

默棘连大惊:“你……你又来做甚?”

方铮笑眯眯的道:“老默啊,你这态度可不对,我来你这儿当然是为了增强两国人民的友谊,与你把臂言欢,将来灭了默啜,咱们可就是兄弟之邦了,你说我该不该来?”

默棘连面带悸色道:“你……你这次又带了多少人来?”

方铮竖起两根手指笑道:“两千,还是老规矩,每人五斤羊肉,一斤酒……”

默棘连勃然变色:“你这无赖讹上瘾了?当老夫这里是饭馆不成?没有!老夫营中供不起这么多人的粮食!”

方铮撇了撇嘴道:“真小气,老默啊,两年多没见,你堕落了啊,我很痛心!以前你不是挺大方的吗?大箱小箱的朝我家送金送银,怎么现在连顿饭都不肯请了?”

默棘连气得快吐血:“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老夫乃突厥国师,坐拥大小部落,无数牛羊和金银珠宝,如今老夫麾下只有这五万人马,草场和牛羊都被默啜夺去,老夫哪还有东西送你?”

方铮抽了抽鼻子:“听得真叫人心酸啊……老默,你放心,等打败了默啜,这辽阔的草原仍然是你的,你又会重新拥有无数的牛羊和金银珠宝。”

默棘连冷冷道:“更正你一下,不是我的,是我们小可汗的,老夫只是国师而已。”

方铮哼了哼,什么小可汗的,我就不信你不想当可汗,你丫就是一曹操。

“方元帅,你今天又来我大营做什么?”默棘连对方铮似乎仍有着深深的戒意。

方铮笑道:“没什么,跟你通报一下军情,咱们毕竟是盟军嘛。”

“你想让我突厥的战士去打仗?”默棘连眼睛微微眯起,戒意愈深。

方铮摆手笑道:“你们跟默啜打了这么久,该休息一阵了,剩下的事情便让我们来做吧。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日下午,我已派了十万大军出发,突袭柴梦山去了,明日便会有结果,你放心,柴梦山所部二万余人,今晚便会彻底从这世上抹去,老默啊,你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默棘连一楞,接着满面惊喜:“你……你果真出兵去打柴梦山了?”

“那是当然,十万大军今天下午出发,那么大的动静你莫非不知道?”

“你该不会诓骗老夫吧?”默棘连狐疑的瞧着方铮,他始终不信方铮会这么积极主动。

方铮不悦道:“老默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多疑了,老这么对我不信任,以后咱们怎么合作?所谓盟军,当同进同退,共相患难才是,是真是假,明日便会有消息传来,你在柴梦山大营外肯定也布下了探子,很快你便会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

默棘连依旧狐疑的看了方铮两眼,面上却已堆满了笑容,哈哈笑道:“方元帅果然高义,老夫多谢元帅出兵,解我塔山大营危厄。”

方铮也哈哈笑道:“老默啊,咱们认识虽久,但你对我还是不太了解,我其实是个很诚实很厚道的人,京城人都叫我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以后你会慢慢对我的人品表示崇拜的……”

默棘连对方铮的自吹自擂充耳不闻,淡淡道:“老夫自然相信你,明日便有结果传来,若方元帅真的歼灭了柴梦山,与默啜一战,我等合兵起码有了六成胜算。”

方铮笑道:“不错,柴梦山死不死其实无关大局,最麻烦的是那个泰王,若今晚能将泰王斩杀,默啜身边少了谋士,明刀明枪的,咱们自然不用怕他。”

喟叹一声,方铮满含怜惜的望着默棘连,深情道:“老默啊,这一年来你们的战士受苦了,不妨在营地里多休息些日子,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来办,大大小小的战役我们华朝的将士帮你们担当了,待到默啜与我们决战之时,咱们再商议个妥当的法子,共同出兵,将默啜一举歼灭,那个时候,草原就是你的了……呃,不对,是小可汗的。”

默棘连闻言愈发狐疑,以他对方铮的了解,这小子奸猾如泥鳅一般,惯来是有危险就躲,有便宜就上的主儿,今日怎会这么好心?不但主动出击歼灭柴梦山,而且还拍胸脯保证以后大大小小的战役都由他来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方铮见默棘连满脸怀疑,他笑了笑,也不多言,日子长着呢,总有一天你会相信,老子实在是个贴心的厚道盟友,就是有点儿虎头蛇尾……

夜色中的草原阴沉沉的,今夜大风,无月无星。

秦重盘腿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养神,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坐着五万华朝将士,大家都静静的盘腿坐着,每个人的膝头横摆着长长的马刀,刀未出鞘,可仍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沉寂中,杀气似乎也被深深的套入了刀鞘,如同关在笼里的野兽,蠢蠢欲动中寻找着一丝契机脱笼而出,然后肆意的吞噬世间的一切。

秦重缓缓睁开眼,仰头望天,分辨了一下时辰。

“已到子时了。”秦重喃喃自语,刚毅的嘴角微微一扯,带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即将拉开序幕。

刀锋掠处,无数生灵永堕轮回,敌人的,或自己的。

秦重按剑而起,身后的将士们纷纷精神一振,目光热切的盯着他。

战争时期,每一个民族不乏勇赴国难的英雄,他们或许没有报国成仁的崇高觉悟,可他们仍有着属于小人物的信念,或为妻儿,或为父母,或者,只是纯粹为了对异族的排斥,小人物自有伟大之处,在某个特殊的时刻,他们的光芒不逊于青史留名的圣人名臣。

缓缓抽出佩剑,秦重迎着将士们热切的目光,微微笑了笑,黑暗的夜色中,任谁都没看清他脸上的笑容,可大家感觉到他笑了。这是对敌人的轻笑,手执长剑,睥睨天下,英雄自当长笑。

秦重胸中一腔热血渐渐沸腾,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告诉将士们,自己曾是个罪人,他还想告诉将士们,此战若不能全歼柴梦山,斩杀泰王,他就是罪上加罪。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突袭必须在安静中进行,此时的豪言壮语也许会引来敌人探子的注意。

“出发,目标,柴梦山!”

低如闷雷的马蹄声响起,渐渐急促。

辽阔广袤的草原万籁俱静,不远处,一座点缀着点点灯火的军营呈映在大家眼中。

望着那点点灯火,将士们的眼睛泛起几分兴奋的血色,此行的目标,便是那不远处的灯火。

近了,愈发近了。离敌营只有二里,可以策马发起冲锋了。

急速的驰骋中,秦重身子半伏在马背上,反手锵地抽出了佩剑,斜斜地往前虚劈,口中迸出忍耐许久的进攻命令。

“杀!”

此时已无必要隐藏行踪,身后五万将士兴奋大吼道:“杀!”

一阵杂乱的鞭子抽打声,五万骑兵的速度忽然变得飞快,所有将士的马刀已出鞘,强行压抑许久的杀气终于喷薄而出,弥漫于夜色之下。

柴梦山的军营内,守夜士兵终于发觉不对,耳中听着沉闷的马蹄声愈发急促,众人愕然对望,发现彼此脸上一片惊恐。

“快去鸣锣!有敌袭!”

“什么人竟敢闯……”

“唰!”冰冷的刀锋闪电般割断了士兵的喉咙,一道血线于脖颈处迸现,然后渐渐绽开,如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分外刺目。

急促的锣声响彻大营,并伴随着惊恐的嘶声大喊:“敌人偷营,敌人偷营!”

叫喊声中,秦重一马当先,冲进了军营的辕门,避过布满拒马的营中校场,扬起了手中的长剑,他的身后,五万精锐骑兵紧紧跟随,黑压压的冲进大营,如同一只巨大的魔鬼,咧着血红的大嘴,向人间的生灵露出冰冷的微笑。

“一万人向左,一万人向右,点火烧营,鸡犬不留!其余的,跟我杀进中军帅帐,直取柴梦山和泰王首级,献于方元帅帐前!”

第三百七十六章 剪翼(上)

起风了。

泰王坐在营帐内。神色恍惚,豆大的烛光映上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不安。

他的双眼仍蒙着一块白白的布巾,大夫诊治过,被方铮洒过石灰的双眼算是永远废了。

每想到这里,泰王的牙齿便咬得格格直响。

由于失明,他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在自己的营帐内呆呆的坐着,他在思考,他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走到今天这一步,值得么?

他如今是默啜可汗帐下最得宠的谋士,默啜对他的恩宠隆极一时,待他若上宾,甚至有意封他为国师。

从王爷到国师,泰王不禁深深苦笑。

他明白,不论默啜如何重用他,恩宠他,在别人的眼里,他仍只是默啜的一条狗而已,头上的光环再鲜艳,他仍只是一条为主人所用的狗,也许将来会出现某个比他更聪明的人。然后他这条狗的利用价值便没有了,等着被别人取而代之,如今头上的鲜艳光环也会一夜之间戴到别人的头上,他,什么也不是。

昔日风流名盛的泰王殿下,如今却只能在一个荒芜苍凉的异国番邦,无可奈何的做着别人的一条狗,天意弄人,何至于斯!

豆大的烛光轻轻摇曳了一下,泰王并无察觉。

他失去了光明,但他需要光明,纵是眼睛看不见一丝亮光,他仍然命人将屋子点得通亮,他自己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只觉得周围被光线萦绕,他心中的恐惧才会稍稍减缓。

是的,恐惧,他在害怕。

自从得知方铮誓师北伐,领十万大军北出京城后,泰王便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方铮,这个令他咬牙痛恨,又令他颤栗畏惧的生死仇敌,他来了,像一只追命索魂的鬼魅,如影随行,他到哪,方铮便跟着到哪。不死不休。

莫非他是我命中的克星么?泰王仰天长叹息。

老天不公,何以独厚这泼皮混混一般的市井小民?

潘尚书被他斗倒了,太子被他斗倒了,寿王因他而贬为庶民,发配极恶之地,自己因他而失去了经营多年的江南,如丧家之犬般远遁草原,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自己已是这般田地,为何他还不放过我?

想到这里,泰王的拳头紧紧握起,英俊的面容扭曲得分外狰狞可怕。

一阵风掀开了营帐的门帘,拂动案几上的烛光狂摇乱摆,如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颓然无力的接受命运的摆布,一如泰王如今的处境。

不知是否心有所觉,双目失明的泰王忽然抬起了头,下意识“看”了一眼营帐门帘,神色顿时浮现几分惊恐不安。

帐外夜色沉静,万籁俱静,一切如常。并无任何不妥。

可泰王却仍感到一阵心悸,如同一只预感到危险来临的麋鹿,整张脸变得苍白无比,一双白皙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如同验证他的惊恐一般,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速奔来,几乎同时,营帐外传来了战马长嘶和士兵们的哭喊惨叫声,以及金铁刀剑戮入肉体时发出的闷声。

听到这些声音,泰王的脸色如同死人一般,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额头,一直流淌到下巴,他的嘴唇止不住的哆嗦抖索,如同一个年迈的老人般颤栗着身子站了起来,由于失明不能视物,他撞翻了身前的矮几和绣凳,可他却浑然不觉,嘴里喃喃颤声道:“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话音未落,帐外百步之处,传来一阵震天大吼:“诛杀柴梦山和泰王,立功报国!”

“诛杀柴梦山和泰王,立功报国!”

呼声如山崩地裂,从四面八方传来。

营帐内,泰王一脸惨白,已软软瘫在了地上,浑身开始痉挛。

闷雷般的马蹄声充斥于柴梦山的大营,秦重分兵两万。命他们四处点火烧营,自己则领着三万人策马向中军帅帐冲去。

柴梦山必须要死,泰王也必须要死,这是秦重在方铮面前立下的军令,军令如山。

柴梦山麾下的士兵已被惊醒,一座座营房外,他们惊慌失措的套着衣服,动作快的已抄起了兵器,向不远处的马厩跑去,只可惜刚跑出几步,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华朝将士无情斩杀。

华朝将士们手执火把,点燃了每一座营房,大火冲天而起,营中一片慌乱的哭喊声,一阵猛烈的大风吹过,火借风势,眨眼间便燃了半个大营。

柴梦山的麾下毕竟曾是久经生死的精锐,在如此慌乱的情势下,仍有一部分士兵跑出了营房,顺利躲过了秦重麾下将士的利刃,他们跑向马厩,牵出了战马,并有条不紊的集结成团。还有一部分则飞快向中军帅帐跑去。

秦重眼中已升起兴奋的血红色,在火光的衬映下,显得分外妖异,他打马飞奔,身后三万将士如影随行,每个人脸上流露出狂热之色,手中长长的马刀虚扬,刀身在火光中映出冰冷的死亡气息。

秦重抬头,看着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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