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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轩主V.S呛宫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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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突然间,阿紫足尖一麻,身子立刻扑倒,眼看就要跌向江面,流云闪身而出,以袖风轮转,将她的身子硬生生拉了回来。
  阿紫趁势倒在他怀里,一边回头四处寻找暗算她的人,不料对视上不远处杨柳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她心中了然,暗自一笑。
  回到船上,流云为她探脉,察觉她的气血有些阻塞,问道:“你中暗器了?”
  阿紫脱下鞋,卷起袜子,委屈地说:“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叮了我一口。”
  流云低下身看清她脚上有一个红红的小点,他将手按在伤口上,暗自运气要将暗器逼出来。
  阿紫被他的手握住足踝,暖暖的温度从脚部传到身上,脸倏然红了。
  此时,天上飘下雨点,围观的人群开始散去,灯光在江面上也变得模糊不清。
  骤然间,迷蒙的江面上横出一道寒光,夺目的光泽像有魔性般乍然映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寒光笔直的刺向笑盈盈的阿紫,挟带着江风的冰冷和江雨的潮湿,凌厉的杀气比风雨更冷。寒光未到,劲风已经扫中了阿紫的面颊,阿紫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流云身形回旋,以自己的身体挡住阿紫。那道寒光在他面前忽然偏开,流云趁此时机一掌击出,寒光顿失,他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一个人的身上。
  江上的风雨越来越密集,隔着雨帘,流云看到一个女子苍白美丽的脸,近在咫尺。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身如秋水般明亮。因为受了他的掌击,她雪白的脸孔上没有半点血色,浑身已被雨水打湿了多处,在深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但,最让流云震撼的是,她那双眸子满是幽怨地盯着他。
  “这位姑娘,为什么无故出手伤人?”
  他的问话让那个女子又是一震,纤细的身子一晃,反问他:“你叫我什么?”
  流云不解道:“唤你姑娘,难道不对吗?”明明是个女子,不叫姑娘,难道叫她公子或是夫人?这女子不仅行事古怪,问得更是奇怪。
  阿紫见到她如见魔鬼,不顾自己被剑气伤到的脸,一把拉过流云,急急道:“快走,这是仇家!”
  流云尚不明白,就被阿紫拉出了几尺外。
  那女子一步步踏进船舱,眼睛只是盯在流云身上。
  “你还在恨我吗?恨我刺你那一剑、恨我为了练剑而伤你的心,但我知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日日夜夜被悔恨折磨,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你不肯原谅我吗?”
  她的脸,在船舱内通明的灯火下,显得更加清晰。
  她很美,但让他心动的并非是她的美貌。她的声音、她的脸、她的眼神,为什么在无声无息中,便撩拨起他心底的死水?
  他,认识她吗?
  她是谁?是那个在他心中如迷雾一样存在的女人吗?
  眼见她突然浑身剧颤,嘴角流出一行鲜血,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推开身前的阿紫,将那个女人扶住。
  这种姿势、这种感觉,何其熟悉?
  “你是谁?”他脱口问道。
  她却伸出双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庞,喃喃低语:“云,我的云,你不会抛下我的,对吗?”
  她就这样谜一般的出现,猝然晕倒在他的怀中。
  阿紫怔怔地望着他们两人,只觉得自己苦心经营的天空,在瞬间被打破得四分五裂。
  琴影似乎又回到那个熟悉的梦境里。那种被暖阳环抱的感觉,让她不断地沉沦深陷,像是漂浮在云雾中,四周摸不到可以依靠的边。
  她好似梦到流云对她浅浅微笑着,却又好像遥不可及,生疏得如同陌生人一般。
  她骤然惊醒,眼前只有一张陌生男子的脸。
  “他呢?”她脱口而出。
  那个年轻人对她微笑点头,“琴影宫主是吗?您受了点伤,现在在我龙隐庄休养。我是龙四,有事您尽可以吩咐我办。”
  “他呢?”她再问,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人事。她不管这人是谁,也不管身在哪里,她只要找到流云。
  龙四似乎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您是问流云公子吗?他在这里照顾您一夜,刚刚离开。”
  他又走了?抛下她,走了,竟不给彼此一个见面的机会?
  琴影坐起身,龙四拦阻道:“有件事我要告诉您,让您先做好心理准备。流云轩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重伤,过去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净。看昨晚他的样子,连您都忘记了,所以他要是有什么言行不对的地方,您千万不要惊奇。”
  不惊?不可能不惊。
  重伤?是她那一剑吗?不仅伤到了他的身,还刺进他的心里,将他与她的情爱都断了个干干净净。
  “三年前,你的剑已经刺在我的心上了,只是苍天捉弄,要让血一点一点流干,既然生而无欢,死又有何惧?”
  生而无欢,是因为她过去痴迷于剑法中,从不去看他的心,也不肯看到他对她的情。但,他三年无欢,她又何曾有过?
  无他,她的生命便如死了一般,死又有何惧?
  走出屋子,看见流云就站在阳光之中,含笑面对着一个红衣少女。而琴影的眼中却始终只有流云。
  见她只是呆望着远处,龙四在身后柔声道:“宫主,这事急不来的。不知道宫主和轩主有多少过节,不过,看在龙隐庄的面子上,请不要在这里动武。”
  这个年轻人以为她是来向流云寻仇的?琴影凄凄想笑。“我不会伤他,我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伤他了。”
  龙四旁观她的神情,心情起伏不定。
  他知道三哥和母亲都想抓她,想要她手中的承影剑,但他没有想到琴影是这样一位女子。如剑一样的冷、如剑光一样的美,昨夜雨疏风骤,她携剑而来,倒在流云怀里的那一刻,竟奇妙的也倒在他的心里。
  这一夜里,因为流云守在她身边,三哥没有下手抢剑的机会,于是特意派他留守,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等到流云也离开时,他只顾欣赏琴影的睡容,让天下人垂涎的承影剑近在咫尺,竟忘了取走。
  眼看她醒来,一颦一言中都是忧郁,纤细的身子与冷硬的承影剑互映,让他更加怜惜,忍不住说道:“宫主还是先休息吧。”
  琴影摆脱他,朝着流云的方向走去。
  正和流云说话的阿紫早就看到她了,但默不作声的等着她走到眼前。
  流云转首,带着一个歉意的微笑,“琴影姑娘,你醒了?”
  他以前从未这样称呼过她。叫着她的名字,却像在叫别人。
  “你,记得我的名字?”她抱有一丝希望。
  流云回答:“昨夜龙三少告诉我的。他说你我原本相识,且师出同门,应该很亲密的。”
  他们之间的事情,竟然要外人来说给他听?!
  应该很亲密的?他们何止是亲密,在一起那么多年,多少的情意、多少的缠绵,岂是“亲密”两个字就可以涵盖的?
  “你若不记得我,为什么昨夜要在我床边守护?”她不信他可以忘得如此干净。
  流云又答:“我昨夜失手伤了你,很过意不去,所以才留下来相陪。”
  梦境中的事,竟然成了事实。他恬淡而疏远的口吻已经昭示,他真的将她忘记,忘得如此决绝。昨晚如果不是她,换作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被他打伤,他都会留守。只是歉疚而已,非关情爱。
  她的双眸中有盈光闪烁。
  这一生她只落泪两次,师父与师娘去世时,和三年前为琴剑合一一式与他绝裂之时。她并非懦弱之人,只有最亲最爱的人,才可以牵动她的情绪,令她脆弱。
  “云,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忘记我的吗?”她执着的判定。
  不只是他的报复,还有上天的惩罚,惩罚她不肯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所以让她一朝失去,便再不能拥有。
  “云,和我回去吧。”她向他伸出手。
  阿紫忽然开口:“你别再痴心妄想了,他不会和你走的。”
  虽然流云没有说太多的话,但阿紫看得出来流云看琴影的眼神绝非一般。那样的怜惜心疼,大概是流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若是让琴影再多说几句话,难保流云不会记起以前的事,那她这些日子以来,不惜违背城主命令所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阿紫气都不喘地朗朗说道:“你这个女人心里只有自己,得不到的便是最好。谁知道哪天你又会为了什么事再刺他一剑,他可没有那么多条命任你伤害。”
  琴影眸光凝结,盯着阿紫蠕动不停的小嘴,心中愤恨,就是这个聒噪的女人,从她的身边,带走了她的流云。
  她高高扬起手,朝着那张俏脸猛地挥下,阿紫像是吓呆了一样不知道躲闪。
  闪电般,流云挡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琴影姑娘,不管你我以前有什么恩怨,阿紫如同我的亲人,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无礼。”
  阿紫如同他的亲人?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昨夜恩怨都成土,相逢已是陌路人。
  琴影惨笑着,却笑而无声。她步步倒退,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周围所有的人影像是都飞了起来,在她的眼前晃动。她徒劳地望着那些看不清的人影,喃喃诉说:
  “把我的流云还给我,还给我……”
  龙四见她已渐渐神志不清,关心得想扶住她。她却如鬼魅一般掠上大院屋脊,转身望着流云,凄凄念道:“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流云一震,情不自禁地与她遥遥相视。
  她悲戚地落下一滴泪,转首飞去,不知所踪。
  听到声音的龙三追了出来,还在大喊:“琴影宫主,有事好商量,先留下来再慢慢谈如何?”
  然而,琴影连淡淡衣香都不留下。
  龙三狠狠瞪了弟弟一眼,眼神中满是训斥和责难。
  流云的手指一抖,长箫握在指间,他忽然对阿紫问道:“阿紫姑娘,她与我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阿紫为他专注的眼光动容,低下头道:“所知不多,但别想我对你说。”
  流云不解,“为什么?”
  阿紫猛地抬头,大声道:“因为我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然后也跑开了。
  流云的身边,只剩下几缕清风相陪。他孤独地伫立,回味着琴影离去时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这双眼睛竟如此牵动他的心。
  连昨夜他在她床边守护时,都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似乎他已在她床边守了几千年,只为了等她睁开眼的那一瞬。但他却没来由的害怕与她对视时的感觉,所以最后他决定离开。
  可从周围人的口里,他知道自己与琴影有着极不寻常的过去。也许他们曾经相爱,曾经有过很多不应忘记的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忘得一乾二净。
  埋在迷雾中的记忆,本是他自己的,却拾不回来。头一次他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一件万分痛苦的事。
  “流云公子,这是我亲手泡的茶,可以提神醒心的。”柔媚的嗓音伴着一袭香风缭绕而来,杨柳端着一杯茶站在他面前。
  “看您似乎有什么很烦恼的事?”
  流云没有应话,但眉间的皱纹并没有刻意的隐瞒,惹得杨柳关心地说:“若是想不起来,不如先不想,否则会头疼的。”
  流云勉强微笑向她致谢。端起茶,啜了口,茶香果然浓郁。
  “这是上好的普洱茶,很甘甜的。”杨柳笑着道。
  但,喝在口中的茶,却没有让他品尝出多少甘甜滋味。只有甜这个字眼让他觉得有些耳熟。似乎是他,或是别人,说过什么和甜有关的事情。是什么呢?
  杯中茶在他的沉思中,已渐渐地凉透。
  第六章
  天要亡她了吗?
  琴影急促的呼吸着,真气已经散落到各个气穴中,椎心的痛一波又一波地从肌肤深处钻出,蒸发的热浪让她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此时,她正站在一间客栈门前,店小二赶忙跑出来,问道:“这位姑娘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为你请大夫?”
  “我要一间客房。”她不要大夫,她自己伤到什么程度,只有她自己清楚。
  练承影剑法是要男女合练,内力阴阳互调,才可以增进补益。
  但是没有流云的那三年,她总是一人强练,执着的认为靠自己的力量还是可以达到最高境界。结果却导致筋脉逆转,血液倒流,只要她动用内力稍久,就会抵挡不住倒流的血液,最终吐血昏厥。
  而且,每次她晕倒都会作着相同的梦,梦到流云来到她身边,抱住她,为她运功治疗。
  但是,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她便潜意识里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个梦。毕竟赶流云出宫,和他绝裂的人是她,他又怎么会毫不记恨的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呢?
  她不信,不信他会为自己做这些牺牲。他宁可与她绝交,也不肯练琴剑合一,他的沉默被她看成自私,恨了三年,也怨了三年。直到刺伤他的那一夜,阿紫拆穿了真相,才让她恍然明白,一直以来,真正自私的只有她。
  有句话阿紫其实没说错。她的确不配得到流云。他给她的爱从不讲条件,无限度的付出,而她,只回给他冰冷无情的一剑。他会忘记她,也是她自作孽。
  “好的,请随我来。”
  进到客房,店小二退了出去,琴影的思绪还是不停地翻飞,直到有人敲她的房门。
  打开门,发现原来是好心的店小二带了一个大夫来。
  “姑娘,这是本城有名的洪大夫,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的,让他给你诊诊脉吧。”
  那个洪大夫也道:“姑娘,看你脸色苍白,眉心有黑气,是不是有宿疾?若是不尽快治疗,只怕伤势越来越重,到时候对身体的损害更大。”
  这些她都知道,所以出宫时,她有带了几颗宫内调配的药丸,但这一路都被她吃光,还没来得及配新的。
  她没有伸出手腕任人诊视,扔了一锭银子过去,随口说了几个药名:“麝香、百霞草、吠琉璃,各拿半斤,做成龙眼大小的药丸,送来我这里。”
  这个姑娘实在是冷得让人难以亲近,大夫也不敢说什么,拿了银子走了。
  两个时辰后,药丸送来,满满一盒里有二十多颗。琴影取出一颗服下,然后运功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邻房隐约传来说话声,提到了流云,
  “真的?你确定没看错?那天花船上那个白衣男子就是流云轩主?”
  “当然!三年前在华山,我曾见过他一面。像他那样的人,只要见过便不会忘记。不过,那时候他身边还有个琴影,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
  “没有琴影就没有承影剑,有个流云有什么用?”
  “傻瓜,流云虽然没有承影剑,与琴影却有莫大的关系,只要制住了他,还怕问不出承影剑的下落吗?”
  “不过,他现在好像在龙家吧?龙家咱们可是惹不起啊!”
  “他总不能一辈子在龙隐庄待着啊!早晚会出来的。所以咱们动手一定要早,因为难保龙三留他在庄中住,不是觊觎承影剑,趁他们还没有得手前,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兄弟,你真是聪明啊!”
  这对武夫正在为自己的计画得意的窃笑时,原本禁闭的房门忽然被一阵狂风吹开,一个冷艳的绝色女子手持长剑站在门口,冷冷的眼神阴寒得叫人心头发毛。
  “你是谁?”那两人立刻抓起自己的武器。
  那女子一字一字的问道:“你们要找流云?”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见自己的谈话被对方听到,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已经定下了杀机。
  那女子步步走近,“你们想要承影剑?”
  “你到底是谁?”两个人心头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一眼看到她的剑鞘,鞘上古怪的花纹似曾相识。
  其中一人恍然记起,“你就是琴影?”
  琴影眸中精光一闪,剑光已比眸光更早一步出鞘。
  血花飞起,惨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屋子中只剩下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琴影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动用内力,无异于自杀。但她要尽快赶回龙隐庄,一刻都不能等了。
  见到流云,她要对他说,她不能让他死。如果众人的目标是她,凭什么要流云承担这份危险?
  她赶回龙隐庄时,已是黑夜,夜幕的降临为她筑起一层保护色。她跃进庄里,抓住一个男仆逼问出流云的住处,然后点了那人的穴道,让他昏睡,再沿着方向找下去。
  此时,流云也没有睡。
  因为,阿紫才来找过他,说要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不解的笑问:“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
  阿紫却怒道:“是因为那个琴影!她阴魂不散的追着你,我不能眼看着你再落入虎口!”
  流云听自己被她说成一只小绵羊般柔弱可怜,更加想笑。然而,他的笑容惹来阿紫更多的不满。
  “你以为很好笑吗?你以为我拚了命把你从那个女魔头手里救出来,不惜得罪……不惜让我成为天下利欲熏心人的靶子,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阿紫跳到他面前,道:“流云,我问你,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有没有好感?”
  流云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斟酌许久,道:“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铭感于心。”
  其实不用听他的话,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亲疏之分。流云面对琴影时,从来不会有这样为难的样子。阿紫气不过,转头跑掉了。
  半晌后,屋子外又有人敲门。
  “流云公子睡了吗?”
  不用看人,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叫杨柳的女子。
  流云打开门,看到她手捧一盘点心站在那里,柔声道:“我亲手做了点夜宵,见流云公子这边还亮着灯,就顺便给您送来一点。您不会怪我唐突吧?”
  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明知是唐突,也不能断然拒绝吧。
  流云接过盘子,道了谢,原本以为她会离开,没想到杨柳一迈脚,绕过他的身子,直接进了屋。
  “听说流云公子文武双全,又是海内第一君子。”杨柳随手点燃了桌上的一盏香灯后,来到他面前,妩媚地望着他的俊容。
  “天已晚了,杨柳姑娘也该休息了。”他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杨柳的笑颜却绽放得更灿烂。“流云公子的确是个君子,深夜与女子独处一室,还可以如此谦和。若是换了别人,如此良宵、如此月夜,难保不会蠢蠢欲动,心生异感的。”
  流云坚定的意志力在她浅声慢吟中,生了奇异的错觉,像是有把火焰在心底悄悄燃烧,清亮的黑眸都变得迷惑起来。
  “云郎,你说,我美吗?”媚惑的嗓音贴在他的耳畔,幽幽的传送,一双玉手袭上了他的脸庞,流连的不肯离开。
  流云既已被她所左右,她便再也顾不得掩饰心中的渴望,撕下了最后的面具。
  想她柳依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英雄无数,这一生只有流云这个男人,让她栽了个大跟头。以至于即使她嫁给富可敌国的龙三少,成了他的宠妾,金山银山摆在眼前任意挥霍,都不能让她开心。
  她想要的,只是这个男人而已。
  就在她的香唇快要贴上猎物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凌厉的剑气从柳依人的背后袭来。
  柳依人即使应变再快,还是慢了一步,当她转身逃跑时,剑尖已顺着她的脸颊划开,火辣辣的痛感蔓延了半张脸。
  她大惊,这一生她最爱的便是自己这张脸,脸毁了无异于要她的命。
  而且,她的独门武器搜魂环本来随时带在身上,但今夜是为了引诱流云而来,身上没带多余的东西。
  于是,她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一古脑儿的扔向袭击自己的人,然后从屋子另一头一扇敞开的窗户中一跃而出,拚命逃跑。
  屋中灯火疯狂的跳了几下后,被剑气吹灭,漆黑的室内隐约还有一丝月光可以看到影子。
  一双冰凉的手摸到了流云的身子。
  “云,你受伤了,还是中毒了?”琴影摸索着想给他把脉,却反被他箝握住手腕。
  “你是谁?”他虽然被迷香搞得意乱情迷,但毕竟内功深厚,短时的疏忽大意之后,身体本能的作出反应,神志清醒了几分。
  他知道身边的人不是杨柳。这个声音、这种冰冷的气息,让他不可能忘记。
  “琴影?”他叫出她的名字。
  琴影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只有这个时候,他在她身边,温暖的气息咫尺可闻,就像当年的感觉。
  “叫我影,你以前只会这样叫我。”她低柔的要求。
  她清冷的香气与杨柳身上的媚香截然不同,却更让他不能抵挡。
  “影……”他不知为何会顺应她的心愿,但是这个字的唤出,让两人都颤抖了一下。
  “云,我的云。”三年了,三年她没有与他这样动情的唤过彼此的名字。
  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是暖的。
  他的手指慢慢扬起,顺着她的脸颊游走,最后停在她的唇上。虽然看不到,他却精准的在黑夜中吻住了她。
  她的清冷是镇住他体内燥热最好的良药。幽凉的体香应是出自天生,也让他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个身子,他拥抱了无数次;这份气息,他品尝了无数次
  他朦胧的以舌顶开她的珍珠编贝,还想再进一步,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打乱了两个人的心神。
  一定是柳依人招来了龙隐庄的人来抓琴影。但此时他们一个身上有伤,一个中了迷香,功力受损,都不宜大动干戈。
  琴影一指点中流云的冲阳穴,暂时镇住迷香的药力。
  大门洞开,几个家丁跑进来高喊道:“是谁大胆伤了表小姐?”
  琴影低声道:“出你的箫剑,用『花影无痕』!”
  流云的箫剑在她说话的同时,已经出鞘,琴影的承影剑也如银虹长出,几名家丁手中的武器顿时叮铃当啷掉了一地。
  琴影一拽流云的肩膀,说了声:“走!”两人如鹤双飞冲出了房屋。
  身后,龙隐庄的大批人马已经追到。龙三带头高喊:“琴影姑娘,为什么要伤我表妹?若有误会,不如留下来大家谈?”
  琴影刚才入门的时候,已经看出那个女人是柳依人,却不清楚柳依人怎么会成为龙三的表妹,但她无心理会这些事。龙三将流云留在自己庄内,并怂恿柳依人以迷香诱惑他,必然不安好心。
  她将剑气逼到剑尖,寒光四溅如银花飞落,迫使追逐的人群全体后退。随即,她拉着流云一起掠出了龙隐庄。
  “你中的迷香,应是有人先下了药饵,然后才以香料诱发,否则不会这么厉害。”琴影喘了几口气,血气又在逆流,胸口压抑得难受。
  一只温暖的手抚在她的后背,轻轻帮她平喘。流云的面容近在毫厘,眸中关切的眼神不加掩饰。
  “你的内伤似乎也很严重。”
  他们像一双负伤的可怜人,一直逃到城外这座林中躲藏起来。而从龙隐庄那里传来的滚滚声浪似乎可以证明,龙三正在倾尽庄中人手寻找他们。不知道他们还能躲避多久。
  “是柳依人给你下的药。”这种伎俩柳依人最擅长使用。
  “柳依人是谁?”流云蹙眉问道。
  “就是给你点迷香,送夜宵的人。”琴影眉蹙得更深,“你真的都忘记了吗?她对你一直情深款款,还叫你云郎。”虽然流云对那个女人一直无意,但从不严词拒绝,他的君子风度也是琴影恼恨他的一点。
  流云摇摇头,“别人我都不记得了。我只依稀记得——你。”
  琴影心口一热,握住他的手,反问:“真的?”
  “虽然只是模糊的影像,但我想龙三少和阿紫他们说的没错,你应该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流云握紧她的手指,低悠的声音像是道歉:“我不该忘记你的。”
  林子外火把摇晃,大片的人声向这边围来。
  琴影拉起他,“这里也不能久待,还是快走。”但刚站起来,她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栽倒。
  “我背你。”流云低下身,示意她伏在自己的背上。
  琴影愣了一下,纤细的身子贴上去,他温暖厚实的脊背让她从身到心都暖了。
  她总是他的负累。她轻轻叹气。
  包围的人群越来越多,流云被迷药制住,功力只剩下三、四成,又背着一个比他状况更差的琴影,简直是雪上加霜。
  最终,他们站到了九天瀑布之上。
  琴影望着瀑布下的水流,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逼到绝境的一天。
  “他们想要的是我的承影剑。”她对流云解释着来龙去脉,“所以你的安危应该无虞。只是我伤了柳依人,也许会牵连到你,你看看周围有没有退路,一会儿你先走,我来牵制住他们。”
  流云望定她的眸子,问道:“是不是以前也有人要来抢剑?”
  “是。一个月前,在承影宫。”
  一个月前?流云有些明白了,“我的失忆和那时的事有关?”
  “是我出手伤了你。”琴影坦言不讳。“所以我不会再让你置身危难中。你必须走,时间已经不多。”
  流云站起身,望着山脚下蜿蜒如龙的火把阵,忽然又问道:“你那次伤我是故意的吗?”
  琴影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看她这种神情,流云一笑,“不是故意的,对吗?那你伤我的时候,我有没有躲?”
  “没有。”
  流云走回她身边,“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走。那一次我没有抛下你,足见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这一次我也不能抛下你不管。”
  琴影故意摆出冷冷的表情,“过去是过去,你既然忘了以前的事,你我的恩怨也等于没有了。你不用再以原来处事的标准,来处置这次的事,这中间并没有多少关系。你今天走了,也没人会怪你。”
  流云沉默一瞬,又问道:“那我若今后记起了以前的事,会不会怪自己?”
  琴影一咬牙,“不会。”
  流云笑着挑眉,“哦?为什么?”
  “因为我上次伤你心伤得太深!你若能记起以前的事,只怕不肯再和我说话了,怎么还会出手救我?”琴影终于大声说出她压在心底许久的悲哀。
  也许她应该庆幸流云的失忆,因为她当初实在没有把握在找到流云后,该如何面对他们的过去。她对他那么多、那么深的伤害,她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流云轻轻捧住她的脸,“那为什么我见到你时,心中并没有悲伤,反而是欢愉的感觉更多一些?”
  “那是因为你都忘了那些伤心的事。”
  “既然忘了,我为什么不能帮你,你又为什么还要为过去的事背负痛苦,不能释怀?”
  他咄咄逼人般的连串反问,让琴影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个人,即使忘记了过去,他的本性依然不会变。他所爱的人,也会一直留在心里。
  “你总是自找苦吃。”她以为这是她心中的话,却没想到声音透出了双唇。她其实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究竟还有多少期待,但世上最难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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