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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园偷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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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她羞怯地穿上。
  他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奇怪,方才明明吻得激烈都不觉得尴尬,怎么转眼间,他连看她都感到呼吸困难,胸口起伏不定?
  “那个……”想起刚刚的事,他脑筋都快烧糊了。“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请你原谅。”
  要说我原谅你吗?那是不是太矫情了!因为平安度过生死关头后,她对他的渴望同他一般深切。
  “没关系。‘最后,她选择了这个答案。”倒是云哥,你才吐血昏倒,没事吧?“
  “小意思啦!”他甩甩手臂。“只是一时使力失当,小小散了功,休养些时候就好了。”不想增加她的负担,他隐瞒了一些真相。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却还是不敢回身看他,气氛一时沉滞。
  他搔搔脑袋,努力想话题以打破沉默。“这个……我……呃,你的手好像受伤了,还好吧?”他还记得看到好多血,心都揪起来了。
  “嗯,我自己上完药了。”
  “你自己上药?”他吓了一跳,走近她。“你看得见?清楚吗?”
  他的气息让她紧张地往后蹦离一大步。“一点点,虽然还有些模糊,不过可以看到影子飘动了。”
  “你别怕,我不会再乱来了。”她的反应让他小小受伤了一下。
  “我……”她低下头,声如蚊蚋。“我不是怕,是不好意思,刚才……云哥不会觉得我太放荡吧!”
  “啊?”他大叫一声,呆了。
  气氛再度僵凝,两人就这么怔着,一宿无话到天明。
  匡云西被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给吵醒。
  “谁?”猛然翻身坐起,他以护卫之姿守在印秋芙身侧。“出来。”
  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晃出密林,他大吃一惊。“是你。”
  来人正是曾假扮“穆天云”与匡云西讨论还妻一事的穆天娇。她站在密林入口对匡云西招手。
  匡云西低头沉思片刻,忖度她没恶意,方起身,脱下外衣披在印秋芙身上,放轻脚步走向她。
  “想不到你是第一个寻来的。”他知道昨日那场爆炸必定惊动了整个安知县,却没料到,穆天娇这么快找来。
  “本来我应该更早来的。”她说。“昨日爆炸声一响,我便知这是霹雳火才有的威力,为了不造成县民恐慌,我奔走了一日,安抚上下,因此才迟至此刻来找你们。”
  匡云西睨着她,穆天娇是比穆天云聪明多了,难怪能在穆家两老死后,以一介女子之身假扮弟弟,将天雷帮的基业一肩扛起。
  “那你也知道是谁造成这一连串的麻烦喽?”
  穆天娇点头,直言。“天云死了吗?”
  匡云西颔首,已约略猜到,穆天云是被众人放弃了,才会走向灭亡之路。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他一点都不同情他。
  穆天娇闭上眼,一点泪光在眼角一闪而逝。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不管再浑球,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仍令她心伤。
  “如果你想寻他的尸体,在崖下,你自己去找吧!”匡云西以为她想说的只有这些,因此交代完毕他就想走了。
  “慢着。”谁知穆天娇却喊住他。“天云已死,眼下天雷帮尽归我所有,你不想跟我谈笔交易吗?”
  “你愿意出借火药给西荻国了?”
  她摇头。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了。”没错,他外出的任务是寻求天雷帮火药相助,以利西荻国的金矿开采。但火药并非只有天雷帮有,它或许是最好的,但他相信只要有心,仍可寻到代替品。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一连串事故,他对姓穆的都没什么信心,与其与虎谋皮,承担巨大风险,他宁可踏遍大陆再寻帮手,甚至远访中原也无所谓。
  “火药不可能借你,但可以给你。”她一句话令他欲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转回身,等着她开出条件。
  “我知道你接近印秋芙,是为了借着她与天雷帮攀上关系……”
  “不!”他截口道。“早在我发现有芙妹这个人前,我就知道她是你穆家的弃妇。”头一次,他对外人说起那日与穆天云初遇的经过。“是穆天云亲手把芙妹让给我的。”
  原来还有这等事!虽然穆天云已死,穆天娇还是忍不住要骂弟弟一声王八蛋。居然搞这种烂摊子给她收拾。
  “可印秋芙怎么想?她爱你,是因为把你误认为天云,一旦她发现你的真实身分,还会爱你吗?‘
  唔!他被击中弱点了。匡云西皱起眉头。
  穆天娇随即又说:“你不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意吗?”
  很想,但——“那关你什么事?”
  “我们来谈一桩买卖。天云死后,依照‘传子传媳不传女’的帮规,最有资格继承下任帮主的唯有印姑娘。但你想带印姑娘走,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们,不过你要让我看到你们相爱的证明。”
  匡云西挑起浓眉。“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所以说跟聪明人讲话真是种享受,只要提个头,他立刻知道尾,省事又方便。
  “我的好处是,倘若你们的爱情禁不起考验,我要求印秋芙回到穆家,为天云守节,并执掌下任帮主之位。”
  “而你正好可以控制芙妹,成为幕后帮主。”
  她还可以顺便收回订亲凤佩,以防天雷帮火药秘方外泄。但这一点她还不想告诉匡云西,因此只是轻轻地点了个头。
  匡云西轻哼一声。“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便告上官府,要求大人判决印秋芙回到穆家。”
  “你以为我会怕告官?”就算是个穷国皇子,他还是个皇子,一个小小芝麻官想与他作对,先掂掂斤两再来吧!
  “我知道你不怕,但印秋芙呢?女子最重名节,一旦告官,她声名丧尽,会落得何种下场?我想你最好考虑清楚。‘
  匡云西翻了个白眼。“声名丧尽又如何?在我的羽翼下,谁敢对她胡言乱语?”
  “但你只要答应我这项要求,我愿意代表穆家出面向印家道歉,顺便解除婚约,还印秋芙一个清白,并赠你天雷帮火药秘方一份。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仔细考虑看看。”
  印秋芙会在乎穆家有没有还她这个清白吗?他想着,终于点头答应。“我要你昭告天下,为芙妹洗刷清白。”
  “可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有所得,必得有所舍,这一局,她赌了。
  “你等着瞧吧!”对于他与印秋芙之间的感情,他是很有把握的,唯一不安的是,她能通盘接受他的欺骗与隐瞒吗?他的身分会不会造成他们之间的隔阂?他很担心。
  清晨的冷意像针钻进骨里,冻醒了印秋芙。
  “云哥?”她迷惑地摸索身畔,那最火热的暖炉何时失踪的?
  “你在哪里,云哥?”她坐起身,拉紧身上的外衫,还是觉得冷。
  “我在这里。”一条人影从密林入口处闪了过来。
  她眯眼望去,瞧见一具颀长挺拔的身躯立在面前,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后头掠了过去,她看不清楚。
  “云哥,刚刚是不是有人跟你在一起?”
  “没有啊!”与穆天娇打赌的事可不能让她知道。他摇头。“你睡糊涂、作梦啦?”
  “才没有,我只是看不清楚。”眼伤的进展虽快,却仍未痊愈,望出去的视界总是模糊多、清楚少。
  匡云西笑着揉揉她的发。“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过些日子就好了。”
  突然,她整个人呆了。
  刚刚,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她瞧见了他,好清楚。他有一双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子,薄唇如削,却不显苛刻,红润的颜色让它看起来诱人极了。
  他的眼瞳是棕色的,像水晶一样透明,里头闪着温润的琉璃光采。
  “怎么了?”匡云西拍拍她的肩。
  她瞧见他望她的眼神,温柔而深情,激动涌上心头。
  “云哥。”她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
  “芙妹!”他她吓了一跳。“你不舒服吗?”
  她摇头,主动凑上芳唇,吻上他的嘴。
  一股温暖的湿润感荡进心湖,激起情潮千顷。她没看错,也没感觉错误,他果然是她的云哥,那个她心底朝思暮想、唯一认定的男人。
  原本那么冷静矜持的姑娘,怎地突然大胆起来了?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忧心忡忡。“芙妹,你还好吧?是不是着凉了?”他探手摸向她额头,没烧啊!
  “噢!不——”她的眼睛又开始变模糊了。
  “真的很不舒服吗?”他打横抱起她来。“我立刻送你下山看大夫。”
  “为什么这么快?”她闭上眼,泪水滑下眼眶。明明还没看够他,那奇迹已然消失。
  “我走得太快、颠着你了吗?那我走慢一点。”他缓下步伐,怀抱她的手依然不肯稍放,反而更小心翼翼。
  “云哥。”她螓首埋进他怀里,止不住的泪纷落如雨。
  “别怕、别怕,我们很快就能下山看大夫了,你再忍忍。”这时候又忍不住要骂穆天云一声混蛋了,若不是他乱找碴,匡云西何至于散尽功力?这一小段山路,他几个纵掠就过去了,怎会在这里忧急如焚?
  呜……她痛的不是身体,是心。好不容易才能看清楚他,眨眼间又消失了,那么短暂的奇迹,不够啊!
  “云哥,如果我一生都无法重见光明,你还会爱我吗?”得而复失的光明搅乱了她向来平静的心湖。
  他低头,严肃地瞄了她一眼。“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发誓会倾尽全力找出爱你、与你和平共处的方法。”
  不是空口白话的相爱一生,而是发誓要倾心相寻,她的心口重重一震。“我也一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努力去爱你。”
  “芙妹!”他感动地亲了她一下。
  舍不得与他分离,她压着他的后脑,努力加深这个吻。
  他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环着她。
  领会他的深情,她在心底暗自立誓,一定要治好双眼,珍视他这份贴心的温柔。
  第十章
  总共费了三个月零八天,印秋芙的双眼终于痊愈了。
  如她所愿,在重获光明后,她第一个瞧见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匡云西。
  就如那日奇迹所见一般,他的棕眸温柔如昔,待她的举止多情而慎重,仿佛将她当成稀世珍宝。
  “云哥。”纤手划过他澄澈的眼、高挺的鼻、温润的唇、她满心尽是说不出的感动。
  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写下了最刻骨铭心的一页。
  “你看得清楚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她几乎可以听见他急速的心跳,每一下都证明着对她关心。
  “嗯!”激情满溢成泪水,滑下她眼眶。
  “太好了,芙妹。”他难忍激动地抱起她团团转圈。
  “呵呵呵……”银铃也似的笑声发自她花瓣似的唇。多久了,她不曾笑得如此开怀灿烂。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复元。”他太高兴了,把她高高地抛上。
  “啊!”她大惊。
  他迅速将她抱回怀中,柔情似水地凝视着她的眸,去除毒素导致的绿雾后,她灵艳的神采更添三分,整个人光采逼人。  “你的眼好美。”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没有你,我办不到。”
  当她一身馨香冲进鼻端,他再也难忍情欲,抱高她的身子,深深吻上她的唇。
  “嗯、咳——”突然被一声闷咳打断。
  匡云西好遗憾、好哀怨地放开怀中佳人,顺便用两道杀人目光砍不识相的打扰者几刀。
  来人可不怕他,清清嗓子,迳自转向印秋芙。“印姑娘,我姓穆,穆天娇,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谈谈,很重要,请行个方便。”
  她说得如此慎重,印秋芙忍不住多望穆天娇一眼,总觉得这个人、这个名儿都很熟悉。“什么事不能就在这里谈?”对于匡云西,她无意隐瞒任何事。
  “是很私密的事。”穆天娇坚持单独谈。
  印秋芙想了下,推开匡云西,他不依地挣扎,惹来她一串逗笑。“别闹了,有人在哪!”
  “有什么关系?她爱看就让她看啊!”他顺便再偷一回香。
  她撒娇地嗔他一眼。“但我不爱给人看。”然后,拍去他又袭上身的狼爪,轻道:“你先出去,我跟这位姑娘谈一下就好。”
  印秋芙都这么说了,他又能如何?只得哀怨地退场,经过穆天娇身边时,不忘给她一抹警告的眼神——我就在外边,你敢对她不利,我不会客气的。
  穆天娇眨眨眼,表示理会。
  目睹他两人间的小动作,印秋芙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在哪里听过穆天娇之名了。
  待到匡云西离去,房门重又阖上,穆天娇终于有机会重新审视印秋芙。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小时在家乡,她便见过她几回,一直觉得她是个普通的姑娘,容貌清秀,但称不上绝艳,而且气质偏冷,就不知匡云西为何恋她至深?
  如果他们两人间的感情不是如此深厚,她想取回天雷帮传世凤佩的任务,也不会这般困难了。
  “眼前是穆姐姐吧?”想不到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会是印秋芙。
  “你知道我?”穆天娇很惊讶。
  “我们小时见过几次面。”而印秋芙的记忆向来不错。
  穆天娇暗叫一声糟。“这么说来,你也知道门外那个男人不是天云了。那你为何还要接受他?别忘了,印家与穆家早有婚约在先,你身为穆家媳妇,与其他男子纠缠不清就是败坏门风。”
  印秋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天云是谁,只识得云哥一人,从以前到现在,我的未婚夫、未来夫君都只有云哥。”
  “你想毁婚?”
  “不是早毁了吗?安伯头一回持着信物上天雷帮认亲却被驱赶时,印、穆两家的婚约就已经毁了。”
  “我什么时候赶过人了?”她只是没让人进门,与驱赶可是有一大段距离。
  “也许是你口中的天云吧!”印秋芙或许是个足不出户的千金闺秀,但却非蠢蛋,她很清楚自己早被穆天云所嫌弃,也提过要返乡回家,莫再提此桩婚事。可惜安伯不同意,老人家总希望看见小姐有个归宿,为免伤了老人家的心,她才留下来的。
  “天云这个大浑球。”想到弟弟早知印秋芙寻上门,却避不见面,累得她派出家丁千方百计寻人,穆天娇就一肚子火。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想轻易放弃,有印秋芙做傀儡,她要掌控天雷帮简单多了,不必像现在,天天与那些古板护法吵得快发疯;尤其印秋芙身上还有一块传世凤佩呢!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也不愿缅怀。”印秋芙解开前襟,拉出一条红绳,上头系的正是穆家的传世凤佩。“印穆两家的婚约既已取消,这块信物也当奉还原主。”
  穆天娇看着凤佩,考虑着要不要收下。她来此的目的之一确实是为了它,但收下它,与印秋芙恩断义绝,就此成陌路,她也等于少了一方助力,这是她所不愿的。
  穆天娇轻轻地将凤佩给推了回去。“是否真要解除婚约,你不妨再考虑一下,外头那位……你大概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吧!他姓匡,匡云西,西荻国三皇子,他来此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借天雷帮火药一用。至于他为何接近你,是单纯的喜欢或另有原因?我劝你从头想一想。”
  原来他是西荻国的三皇子,如此高贵的身分让印秋芙吃了一惊,但细想他的言行举止,她只得到一个结论。“不管他是谁,最初为何接近我,我都相信,如今,他是真心爱着我。”
  “你这么确定?”
  “当然。”她永远忘不了在山上发生的奇迹,双眼未愈的她,居然能清楚瞧见他眼底的珍视与温柔。她相信这世间除了真爱,没有任何东西会让人拥有如此深情的眼眸。
  “我劝你别太有把握。”虽然匡云西警告过她,别胡言乱语伤害印秋芙,但为达目的,穆天娇也不管了。“就我所知,他是早有未婚妻的。”
  一句话打击得印秋芙信心出现裂缝,她娇颜顿白。“我不信。”
  穆天娇知道自己说中她的弱点了。“那就走着瞧吧!”她转身,准备走了。
  “那个人是谁?”印秋芙追前一步问。
  “你说呢?”谎言要说得恰到好处,秘诀就是:凡事别说太多,以免穿帮。她推开门走了。
  印秋芙却定在门口,一步也无法移动。
  匡云西一走出印秋芙房门,秦冰立刻拉着他躲到长廊边。
  “三爷,这样真的好吗?”她一直不赞成随便测试人家感情的真假。
  “不然呢?”他紧张地扭绞双手。“穆天娇说了,不进行这场测试计划,她就要去告官,为了芙妹的名节着想,也只好由她了。”
  “你几时会担心名声这种事了?”一个会在大军出征前夕,不管众人眼光,扛着绣架躲在后头绣花的将军,居然跟人家谈起名誉问题,多可笑。
  “就算我不在乎,芙妹也会在乎啊!”
  “少来了。”秦冰早看透了他的想法。“分明是你对印小姐的感情没把握,难得有人要帮你试,你就顺水推舟干了,还说得这么好听!”
  匡云西脸上有着被猜中心事的尴尬。“那我就是没把握嘛!一直以来都是我拚命迫着芙妹,缠她说话、黏着她出游,她虽没拒绝,但也没多开心的样子,我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怎么这么蠢啊?”
  “我好歹是你主子,你说话客气点行吗?”
  “蠢就是蠢,有什么不对?”秦冰比他更大声。“印小姐总是个姑娘家,会害羞、矜持也是自然,难不成你要她像个花痴,卯足劲乱追男人?”
  “当然不是,只不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既身为人,总难免不安、忧虑,我就是会担心嘛,我也控制不住。”
  “那你想怎么样?”
  他居然脸红了。
  秦冰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该不会希望印小姐反过来追你吧?”
  他竟然点头了。
  秦冰定定地望着他,好久好久,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天哪,三爷,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娘娘腔。”
  “什么叫娘娘腔?希望自己爱的人也同样爱着自己,有什么不对?”匡云西给笑得恼羞成怒。
  秦冰才不理他,只大声取笑着。“娘娘腔、娘娘腔……”
  “秦冰,你这鬼丫头。”气不过的匡云西追打起她来。
  一主一仆就这么在长廊上玩起你逃我追的游戏。
  而这一切都落在追着穆天娇出门的印秋芙眼中。
  穆天娇说匡云西早有未婚妻,那个人是谁?会是秦冰吗?
  一直以来,安伯都要她小心秦冰,他说那丫头与匡云西有暧昧。但印秋芙始终不信,她对自己也对匡云西有信心,他不是喜爱拈花惹草的男人。
  可如今,看着他脸上畅快的笑,灿烂得就像正午时分的烈阳,她呆了。
  他从未对她这么笑过,他待她一直是小心翼翼、温柔体贴。她以为那是爱,深深沉溺在他的柔情中。
  她从未想过,他在她面前是否掩饰了真正的自己,试图妆扮成一个完美的好情人?
  直到此时此刻,发现他原来也可以笑得这么真、这么毫无保留,她整个人如遭电击。
  一个人会在什么人面前尽卸心防,完全展露出自己的本性?不就是最亲密的人吗?她做不到的事,秦冰做到了,那她到底算什么?
  “芙妹?”匡云西发现她,很快地舍了秦冰跑过来。“你跟那家伙谈完……咦?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他小心翼翼,像是将她当成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般,抚上她血色尽失的颊。
  又是这种温柔有余,亲密不足的眼神。她的心好痛,这一生,她都没办法欢他敞开心怀,尽情地表现自己吗?
  “我没事。”过分的珍视是一种疏离啊!她默默地挥开他的手。“我有些累了,先进去休息。”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她的神情太奇怪,他很担心。
  “我没事,睡一下就好了。”强撑着不要崩溃,可是……好难。
  “芙妹!”眼睁睁看着她走进房里,似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当着他的面,她关上门,在门板阖起的刹那,泪水淹没了她的眼。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相信他是那种卑劣的人,为了借得天雷帮的火药而利用她,毕竟她也没有那种价值。可是……他为什么骗她说爱她?
  明明他爱的是秦冰,不是她。
  好羡慕,秦冰可以得到他那样开怀的笑容,灿亮得一丝杂质也没有;她也想要、她也想让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啊!
  泪珠儿像断线的珍珠滴滴落个不停,她疲软地坐在门槛上,脑海中挥之下去的尽是匡云西唇边那抹无忧的笑。
  它好美,该死地美到让她心痛如绞。
  云哥——无声的对着苍天哭泣。她嫉妒秦冰,可是,……心里对匡云西却没有一丝恨意。  她只想……只想倾尽一切守护他那抹笑,可是她该怎么做?
  不对劲。
  匡云西知道有什么事情出错了,却寻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晓得,印秋芙对他的态度变了。
  “芙妹。”每回大杂院开宴会,她总是默默帮忙。她不负责掌厨,也不加入一起嬉闹,安静得像朵不起眼的小花,只在酒瓶子倒了、菜碗空了、有人醉倒的时候伸出援手,导正颓局,让宴会平稳地进行下去。
  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他一直这样觉得。
  可是今天,她时时恍偬、处处粗心,已经砸了三个盘子、四只碗了。
  连他叫她,她都没发现,最后,他不得不拦住她。
  “哇!”结果,印秋芙一股脑撞进他怀里,连同她手中的杯盘酒盅一起砸了他一头一脸。
  “小心。”他赶在她滑倒前扶她一把。
  她喘口气,见着他一身的狼狈,手足顿慌。“对不起,弄脏你了。”她急着擦抚他满身肮脏。
  “不碍事的。”他捉住她的手。“脏了,洗干净就好,倒是你,一整天心神不宁,是穆天娇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娇颜倏凝,看着他,想起穆天娇的话、想起他今晨的笑脸,心口像压了块千斤石。
  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叹口气,决定招认。“我不是穆天云,不是你的未婚夫。”
  “我早知道了。”她的答案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你知道?”他不敢相信,她既知他的身分,却又愿意跟他在一起,这表示她是真心喜爱他喽?
  “我与穆天云从小青梅竹马,就算眼睛看不见,也清楚他的言行举止。你与他,根本下像。”
  他该检讨了,原来他的戏演得这么烂。“很抱歉骗了你。”
  “既然我早已知晓,就称不上骗了。”真要说,也是两厢情愿。
  “这么说来,你是拒绝穆天娇的提议喽?”
  “你是指再进穆家门的事?”她轻颔首。“无论如何,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成为穆家媳妇。”
  松口气,他安心了。“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的国家虽然很穷,但我会努力,绝不让你过苦日子。”
  “我不怕苦。”再艰难的日子她都经历过,贫穷算什么?只是……“云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表示她同意喽!他大喜,抱住她。“好啊,你问。”
  “秦姑娘算是你什么人?”她想了几天,暗自猜测或默然垂泪都不合她的个性,所以还是决定问清楚。而且……即使事实不如她所愿,她也做好准备了。
  “你介意她?”想不到印秋芙会吃秦冰的醋,他大笑。“秦冰就像家人,我与她是永远不可能的,这辈子我只爱你。”
  这是说,他与她成不了一家人喽?突然,她的心像坠入冰窖。
  他轻柔的吻落在她颊上、嘴唇,小心翼翼的态度充分表现了他对她的珍视,好像……她是一尊琉璃娃娃,只适合高高供起,细心膜拜,而不是可以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伴侣。
  照理说,她该感激他的娇宠才是,多少女子倾尽一生心力,就是想找个疼宠自己的夫君,她很轻易就得到了。
  可她的心却好疼,莫非律法有规定,只准他守护她,不许她怜惜他?她不是没有生命的娃娃啊!她也想守护自己所爱的人,虽然她的力量是如此微薄,她还是想用这双细细的手臂环紧他、爱他。
  但她连这点都无法做,因为她不是可以令他敞开心怀的那个人。
  突然,她好想打他,好嫉妒秦冰,她恨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可一想起他曾经对她的好,那傻傻尝药的痴、倾心诱哄的情、耗费真力的治疗过程……满满的怨怼都变成了悲哀。
  为什么她不是那个可以打开他心扉的人?最终,她也只恨这一点。
  匡云西度过了最快乐的一夜,然后迎接了最悲惨的黎明。
  “为什么会这样?”当印秋芙失踪的消息传来,他整个人都快疯了。“昨晚,她明明答应嫁给我了,为何要走?”
  “一定是被绑架了。”不信她会抛弃他,他坚持这是一桩阴谋。“穆天娇,八成是那女人干的好事。”
  “王爷。”秦冰拉住他,硬把一封信塞进他手里。“印小姐不仅留下书信,还为底下人连同安伯等安排了新出路。你没发现已经好几天不见安伯他们了吗?这一切足可证明她是自己走的,与旁人无关,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他抖手把信撕掉。“除非芙妹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相信任何鬼东西。”吼完,他跑了。
  “这哪是鬼东西?分明是印小姐的亲笔信函。”秦冰摇头,捡起书信追上去;她这主子平时还好,虽称不上精明,却也温和可靠,但只限平常,一旦与印秋芙扯上关系,他就变得比猪还蠢了。
  “我真倒楣,怎会跟到这种主子?”她边念边追。“早说过测试游戏不能玩的,他偏不信,瞧,玩出火了吧?”打穆天娇见过印秋芙后,她就发现不对劲,也跟匡云西提醒了,他还不懂得预防,怪谁啊?
  匡云西这一跑就跑到了天雷帮。
  “穆天娇。”他站在穆家的门口大喊。管它什么礼仪规范,此刻他只想把穆天娇吊起来揍一顿。“你给我出来,穆天娇。”
  一伙帮众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来者何人?”
  “滚开,我要找的是穆天娇,不是你们。”他火气可旺了。
  “放肆,天雷帮下,岂容犯上。”匡云西的无礼可犯了众怒。
  “放屁也一样啦!给我叫穆天娇出来。”没人要通报,他自己闯,却忘了一件大事。
  “无知小辈,叫你尝尝天雷帮的厉害。”一只拳头打出来。
  砰!揍得匡云西往后倒飞三尺,才狼狈落地。唉,怎忘了他早已散功,变成软脚虾一只了呢?
  “三爷。”好在秦冰赶得快,及时冲到,挡住了下一波攻击。“住手,你们可知我家三爷是何许人?还不速速通知穆天娇,西荻国三皇子匡云西到访?”
  “他?西荻国三皇子?”人的名、树的影。就算是大穷国,好歹也是一国皇子,算是暂时震住这群帮众。只是,匡云西的狼狈样教人忍不住怀疑,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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