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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爱上花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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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
  “哼,你尽管去猜好了,我不会让花轿空着回来的。”他撂下话。
  任她再怎么刁钻,总不至于让花苑的花娘们和鸨母无家可归吧?所以她一定会嫁给他的。
  况且就算她不肯嫁,橙姑也不可能吐回上千两的聘金,势必会想尽办法逼她出嫁,到时候看她怎么办!
  他虽然不见得会真的使出卑劣手段硬逼她,但好歹朔方寨的威名也够吓唬人了,他想她一定会坐上花轿的。
  一想到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刻,在他掀掉她的红盖巾之后,她那双不甘心的大眼睛瞪着他,甚至握起那双小拳头准备捶打他,却因为被他抓住而动弹不得的倔气模样,严峻的脸庞不禁露出一抹畅快。
  届时,想必精彩!
  “黎恺,你很喜欢她?”谭文斌可没错过他脸上的洋洋得意。
  他耸肩。“不排斥她来做我的娘子。”
  “若是真的对她无心,可别害了人家。”婚姻大事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你是为我好,还是在为她说话?”沈吟片刻,黎恺提出疑问。
  可不论答案是哪个,他依然不会改变主意。
  “两者都有,毕竟婚姻大事不可不慎,况且她的身分又是花娘。”
  黎恺沉着脸,激动得像是要为她出气。“你瞧不起她?”他可不容许有人污辱她。
  “这倒不是。咦?!瞧你这副模样,活脱脱像是为妻子出气的丈夫,恐怕你对她的情意,不只是”不排斥“这么简单而已喔!”
  经谭文斌这么一说,黎恺面色潮红,完全没了师兄的气势。
  “你自己好好想想。”放肆地拍拍黎恺的肩头,谭文斌隐忍着激动的心情踱出大厅。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因为黎恺那羞红的表情而爆笑出声,到时恐怕会招来一顿揍哩!
  不过,他下曾在黎恺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真像一个姑娘家。
  眼下,他不仅是看到了,还看到挫折、懊恼……无法用笔墨形容的怪异神情。呵!就算师兄武艺比他高上数倍,还是逃不了情字这关哪!
  “哼!”黎恺重拍了下椅边把手,紧紧扳着它,像捏住什么人的脖子一般。
  他对她的感情被文斌识破了,再假装、再反驳都无济于事,不过,他就是喜欢她,怎样?
  现在他就要去找她,说服她嫁给他为妻!
  今天原本是宁朝婵出门去代写家书的日子,但现下都已经过了未时,她还待在花苑没出门,想来是不去了。
  眼看她即将要被逼迫上花轿了,她哪还有心情再去帮人代写家书?这也难怪她会放过一个月出门一次的好机会。
  此刻她正在厢房内走来踱去,口里碎碎念着:“怎么这么慢哪?”
  “姑娘、姑娘……”
  小龄的声音由回廊那端响起,她连忙旋过身,打开房门。“你可终于回来了!真是急死我了,人呢?”
  “姑娘别急,那不是吗?”小龄努了努嘴,宁朝婵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位个头与她差不多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角落,不唤她,她还不敢动一下。
  背着光影,宁朝婵瞧得不甚清楚,于是她活泼地跃至她的面前,热络地拉起她的手,急切地说:“快进房里吧!要是让嬷嬷知道可不好。”
  三个人鬼鬼祟祟地将门阖上,连窗子都关了起来,可见事态要紧。
  为着将要做的亏心事,三人的心跳都狂奏、乱鸣着……以至于忽略掉那个迟来的身影,在她们进屋后,纵身飞上屋顶,搬开其中一片红瓦,半伏着倾听屋内的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宁朝婵的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身子还绕着小姑娘的周身走过来转过去。
  “小姐,我叫芬芳……”芬芳害怕地问:“你、你们该不会是要我卖身吧?”
  她只知道小龄姑娘买下她,可她没说这里是妓院;要是收了银两就得进入妓院卖身,那她该如何是好?!
  闻言,宁朝婵大声保证。“不会!我们怎么会要你卖身呢?小龄,你说对吧?”手肘碰碰小龄,要小龄帮腔。
  “呃,是啊。”小龄点头道。“芬芳,只要你听姑娘的,姑娘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厚葬你娘喔!”虽然心里是不赞同姑娘的行为啦!但谁教她是主子呢?也只能帮她喽!
  “真的吗?小姐,你说的是真的?”芬芳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但她还是弄不明白,明明她是卖身葬母,怎么不必做牛做马还债,反倒还有一笔钱好拿呢?
  “当然是真的!你听我说……”宁朝婵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只不过改了版本。“因为嬷嬷见我冰清玉洁、天生傲骨,没办法下海卖身替她赚银,于是狠心把我卖给朔方寨的少寨主!朔方寨你知道吧?就是名闻四海、劫富济贫、为善不欲人知,由诸多善心人士所组成的山寨,他们的少寨主年轻英俊:心地又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既然是这样,那很好啊!小姐怎么不嫁给那个寨主?他人那么好,一定会怜惜小姐、疼宠小姐。”小姐的心肠这么好,必定有好报的。
  芬芳完全相信恩人所说的一切,没有怀疑。
  “可我已心有所属——”说到这里,宁朝婵就不好意思了,小脸突然滚烫起来,娇羞的神态造假不了,那模样似嗔似笑,甜蜜犹如已与情郎相会。“我之所以迟迟不愿意卖身,就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真的?”
  “姑娘说的当然是真的呀!这点小龄可以作证。”谁都看得出来姑娘喜欢谭公子、讨厌黎公子,只不过……谭公子似乎对姑娘没什么意思。
  尽管心中是如此想的,但她可没胆子说出来,就怕让姑娘伤心。
  “嗯,我会被卖进花苑,是为了替他筹钱贿赂官员,谋得一官半职。现在,我知道他成功了,被皇上赐了一个官做,外派到平卢去,所以我要上平卢找他……”宁朝婵愈说愈像是那么一回事。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身不由己的苦情派凄惨女,因为落魄而被逼婚,如今只得为爱走天涯。
  “呜~~所以我只好请你帮忙,这已经是最后一步了,若是你不答应,我、我就只能以死明志,好保住我为斌哥坚守的名节……呜~~斌哥~~倘若今生不能相守,唯有、唯有来生再续……”
  宁朝婵哭得凄惨、叫得悲情,生动的故事和悲伤的举止,教人不禁动容,更何况是刚丧母又涉世未深的芬芳呢?
  “可是我和大牛哥……”芬芳是很想帮忙,可她和大牛哥也是心心相印哪!
  “你放心,你只要代替我上花轿,过了嬷嬷和媒婆这一关,之后小龄会在上山途中,想办法让你下轿脱逃!”宁朝婵见她有些动摇,忙着说出逃走的办法。
  她要芬芳代替她行拜别礼、进花轿,这样她才能利用争取来的时间逃得更远。
  同时,她也想给黎恺一个教训,好教他明白,想要的东西不能用抢的,还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滋味!
  “这妥当吗?要是事情不如预期呢?”
  “自然妥当,否则……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呜~~斌哥,今生不能相……”说着,又要哭了。
  “好好好,小姐,我答应就是了,你别再哭了!哭伤了眼,可不好。”芬芳忙着答应,怕自己稍慢了,小姐真会一死了之。
  反正小龄会在上山的途中帮她逃离,不是真的非得上山拜堂不可,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宁朝婵开心得抬起头来。“真的?”脸上丝毫不见残泪,反而尽是笑意。
  “嗯,小姐,你就安心的去找你的斌哥吧!”芬芳握着她的手,一脸深受感动的表情。“小姐如此勇敢,敢于表达、爱恨分明,相信你这般为情奔走,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芬芳,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呜~~”好感动!她这样骗她,她居然还这么帮她?!可是她真的挤不出眼泪来,索性抱住芬芳,这样芬芳应该不会发现她是在假哭吧?
  “小姐别这么客气,你救了芬芳,芬芳当然要报答你。”
  笨蛋芬芳,被卖了还在向卖主说谢谢你卖我,欢迎再来。
  “呃……别客气,别客气。”芬芳的为人太好了,教良心突然少了一半的宁朝婵心生歉疚。
  但是只要想到那个硬是要她嫁的黎土匪,她的歉意很快便被抹去。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情愿,宁愿让他迎空轿,也不愿让他随心所欲、要什么有什么!
  天色渐渐昏暗,凉风轻轻袭来,趁着窗棂的缝隙,悄悄窜进,带来一股吊诡之气。
  三人心思各异,诡异的氛围散溢,谁也没有注意到,顶上那片小小天地,曾经开启又密合,为未来投下无尽的变量……
  “什么?!你不成亲了?还要我别通知花苑?”黎易水听了黎恺所说的话后,差点儿大笑出声、拍手叫好。
  好险,儿子在紧要关头打消了主意。
  “不错!”黎恺板着脸硬声道。
  自他从山下回来之后,脸色一直是晦暗的,逗闹她的心情大失,他又再度变回那个不苟言笑、拘谨冷漠的霸气少寨主。
  “好……呃,我的意思是说好遗憾,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新媳妇了耶!”黎易水掩去欣悦的表情,不想做得太过明显,免得乐极生悲。
  “爹,过两天我要下山去办事,归期不定。”
  “你要去疗情伤喔!黎恺啊,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苦恋墙头草?你就……”
  “爹,是一枝花。”黎恺插嘴纠正他。“还有,我不是疗伤,我是有事待办。”
  “爹知道你是嘴硬……嗯哼,爹没有不答应你,你尽管去,看你高兴什么时候回来都无所谓,只是你别真的去太久啊!”也许就是因为儿子离开的时机凑巧,才会让黎易水误会他是去疗情伤。
  闻言,黎恺沉住气,只得任爹乱想了,因为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倒要她看个清楚、想个透彻,他才是最适合她的人,而不是什么……外派到平卢当官的斌哥?!亏她想得出来!
  那番鬼话连篇,他听了是既气愤又不甘。倘若两人真在这种情况下结亲,恐怕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于是他才会不成亲了……但这只是暂时性的。
  话虽如此,但这也是他头一次遇见姑娘因为不想上花轿,而大胆到想出这个张冠李戴的法子。寻常姑娘从不曾有人做出这等惊天地的大事,不过她既然会以好吃的假象来保住贞操,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他不由得对她的诡计多端感到佩服。
  好在自个儿今日下山送礼,无意间发现她的诡计,否则真要将那个假冒的新娘迎进山寨,岂不是自找麻烦?
  他不准备拜堂成亲,也不让花苑的人知道,为的就是让她以为事情能如她所愿的进行,实则……他打算跟在她后头,瞧瞧她溜到平卢去是想做什么?
  这妮子,是出乎他意料的机灵呀!
  脑海浮现她似喜似嗔的模样……回忆着,俊颜竟露出柔和的神情,教见着的人摸不清猜不透,他是何等心思?
  黎易水远远瞧见救星走来,连忙迎上前。“文斌,你来得正好,黎恺心情不佳,你找个机会开导他一下吧!”
  “爹,您多想了。”回过神,黎恺的脸色迅速恢复冷漠淡然。“文斌,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什么事?瞧你慎重的。”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谭文斌有些下解。
  “我要你回平卢。”
  “回平卢?!”他还想参加他的婚礼哩!现在就叫他回去?
  “对,回平卢去筹备你自己的婚礼。对了,我这里有派得上用场的,全送给你。”黎恺没有多做解释,但他敢大声保证,那妮子逃离他以后,肯定会去找文斌的。
  若是不教她亲眼见着文斌与未婚妻的恩爱模样,她是不会死心的。
  “我的婚礼自有家人会准备,你是怎么了?决定不成亲了?”
  他信誓旦旦地说:“不成亲是暂时的,我要她爱上我!”到时再举行婚礼还不迟。
  第六章
  宁朝婵静坐在梳妆台前,心头扑通扑通地狂跳,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一双美目慌乱地往外头瞧去。一会儿为着人儿将至而雀跃,双颊酡红;一会儿为着人儿未来而迟疑,唇瓣咬起。
  自从小龄把芬芳带回来,且确认一切将按照计划进行之后,她是心安了不少。
  等婚礼当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不会变成任何一个男人的禁脔。
  她曾看过花苑里的姑娘们为男人所苦、伤神的模样,甚至有几个姑娘还为了筹心上人进京赶考的旅费而卖身,最后却落得被拋弃的命运……诸多诸多的教训告诉她,男人是不可信的,所以她才会把自己的情感封闭起来,直到见到了谭公子。
  他救了她三次,虽然不算是救命之恩,却足以让她相信他跟其它男人是不一样的;还有他那温和的笑容,总是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
  才不像那个恶霸,每当他的身子偎近她时,她就宛如受到莫大的胁迫般,总是让她喘不过气来。
  更气人的是,他还偷去她的吻!
  思及此,宁朝婵掩住嘴,直到让胭脂印上了掌心,才慌然松开。
  她嘟着嘴望向铜镜。抿了几下,幸好胭脂仍完好地附在唇上,只是没那么艳红了。
  呃,他那种轻薄的举动,该不会是对所有初识的姑娘都这么做吧?!
  若是如此,被这种不专情又花心的男人夺去吻,还真是悲哀、倒霉透了!而做这种花心郎的妻子,更是可怜,肯定得夜夜垂泪了。
  丈夫天天都在亲吻不同的女人,这、这教她怎么受得了?
  啧!好端端的想他干么?
  她应该想想怎么说服谭公子,答应让她跟着他才是。
  她思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黎恺怎么对待其它女孩子,都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
  怪了,小龄去传个字条,怎么这么久还没把人请来?
  须臾,门外传来一阵轻悄的脚步声,她恍然回神,确定来人绝不是小龄;小龄若是将人请来,脚步必定是愉悦且跳跃的,不会如此规律。
  难道……是谭公子一个人来了?
  莫非小龄为了让他们独处,所以没领人进门?宁朝婵猜测着,身子已有意识般地站起,旋身面对来人。
  门呀地一声开启,宁朝婵咧出最诚意、满意、欢欣、绝艳的笑——
  哪知,一个笑,就嫌多余了。
  “怎么是你?!”很不给面子的,她的笑容当着他的面直接垮下。
  “当然是我。”
  黎恺没错过她那愉悦的神情在见到他以后彻底改变,活似换了另一张脸,他刻意地摊开手心里的字条,明知故问地说:“这字条不是你给我的吗?”
  “胡、胡说!”宁朝婵瞥了下,熟悉的字迹让她怔愣。
  字条怎会落到他手上?
  “不是吗?『妹有急事相告,请公子到花苑相叙。』这可是小龄交给我的,难道不是你对我的热情邀约?”黎恺恶意地曲解字条里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字条是她让小龄送去给文斌的,若不是文斌将字条交给他,也不会教他气昏头地急奔下山,一心只想揍她的小屁股。
  “乱讲!这又不是要给你的,你不要自作聪明。”听到“热情邀约”这字眼由他口里吐出,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小巧的脸蛋上泛起尴尬的红潮。
  “哦,不是吗?那就怪了。这明明是小龄拿来的字条,再依咱们的关系——妹不是指你、公子不是指我,那指的是谁?”他故意装蒜,要听听她怎么解释。
  自己的字条未送至谭公子手中,还被他这样扭曲,宁朝婵是又气又急,面色薄晕、吐息紊乱,深吸了口气,纤手往外一指。“反正不是指你,你快点出去,让人见到了不好。”
  黎恺不走,反倒上前逼近她,面露肃冷之气。“你怕谁见着?谭文斌吗?”
  “你!”宁朝婵咬着牙,很想将他赶走,可她知道自个儿会白费工夫。
  “告诉你,他不会来的,因为他已经启程回平卢了。”他不怀好意地说谎道。
  “用你不聪明的小脑袋想想,要是他真的对你有意,会不来向你辞行吗?”
  什么?走了?!
  宁朝婵无意识地退了两步,像深受打击似的。“他走了?”
  她已经厌倦了假装爱吃鬼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想要逃避婚事,因而想离开凉城,所以才会找她唯一信任的谭公子帮忙,想不到他竟然先走了?!
  黎恺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只见她苦愁着一张脸,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我决定了,我要去找他!握紧拳头,宁朝婵在心底用力吶喊宣告着。
  她那信誓旦旦的神情,教黎恺不须多想便知道她想干什么。
  咬着牙,他忿忿地忖道——他非得让她爱上他不可!
  同一个小小的空间,心思各异的两人,彼此悬殊的想法即将把他们的未来紧紧牵系在一起……
  “姑娘,你是开玩笑的吧?”小龄听完宁朝婵的计划之后,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姑娘为了不嫁给少寨主,情愿冒险,跑得远远远!
  若是按照原计划,由谭公子带姑娘离开,这当然没问题;可现在谭公子先走一步,让姑娘独身前往寻郎,未免太危险了吧?!
  “我正经得很,谁跟你开玩笑!”宁朝婵瞪了小龄一眼。
  叫这么大声不怕把嬷嬷引来?真是怎么都教不乖!
  “可是你一个人上路,不会太冒险了吗?要是你找不到谭公子,途中折返,迷路了怎么办?”小龄担心地问。
  姑娘出嫁当日,她又得陪着芬芳,免得招来怀疑,不然她就跟在姑娘身边了!两个姑娘虽比不上一个保镳好用,但好歹也有个照应。
  “你哟,别这么乌鸦行不行?我下会打扮成男人吗?而且我一定会找到谭公子的,你放心好了。”宁朝婵似乎都想妥了。
  “那……要是谭公子还是不受你感动呢?还有,他把字条转给少寨主,这是不是表示他对你没意思?况且谭公子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他、他现在是对我没感觉,可不表示以后不会有啊!再说,男人嘛,多一、两个红粉知己也很正常。”她挥挥手,表示自己的不介意;不,其实应该是,她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她有去细思的话,定能察觉自己对谭公子并无独占的欲望,眼下她一心只想着如何离开这里而已,她相信,不论会遇上多少困难,都比上了花轿、嫁给花心恶霸好。
  小龄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觉得此举非但不妥,还欠缺考虑。
  “好了啦!小龄,你别在那儿啰里啰嗉,赶快替我准备几套男装,再把我的私房钱拿出来,婚礼那天我一定要走!”
  还是着男装舒服。
  一阵阵热风袭来,橙黄的夕阳仍如火烤般炙热难受,这初秋的时节还真是半点凉意也无。
  坐在马车上的矮人身着深灰色粗服,过宽的衣裳在腰间系了一条同色带子,头顶上梳了个小包,明显一副书僮打扮。
  她正是逃婚的宁朝婵。
  在小龄的掩护下,她顺利出了花苑,不过出了城门之后,她的际遇就不再那么地心想事成、随心所欲了。
  首先,第一个面临的就是吃的考验。
  由于要前往遥远的平卢,所以她觉得应该吃好一点、吃饱一点,这样才能保有体力,谁知那银两才一丁点儿,在她买下马车,再花点碎银请马夫教她怎么驾马车后,便所剩无几。
  她更忘了替自己先买一些干粮。
  在花苑里吃住都不用愁,而且平常为了要演活爱吃鬼这个角色,只要嬷嬷一唤她的名字,她就装出馋鬼模样,找到食物就往嘴里塞,因此她从不曾饿肚子,也不知道饿肚子的感觉竟是这样难受!
  肚子好饿喔……
  将近半天没有进食,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可是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荒芜,哪有半间茶铺或人烟?
  “唉~~怎么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下一个城镇还要多久才到?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人烟哪!
  “老天爷啊!称难道没有看到这人间有一个受苦受难的小姑娘吗?你难道没有恻隐之心吗?你……吓?!”
  宁朝婵才抚着空腹仰天长叹,不意,一个纸包由她的头顶掉下,咚地一声,在她面前倒地——不起!
  三这是什么?“她大着胆子跃下马车,暗忖是谁丢了这样一个东西?
  这附近有人吗?
  宁朝婵东张西望外加拉长耳朵,发现四周除了她这里有声音外,暂且听不到其它声响。
  她狐疑地撕开纸包,浓烈的烤肉气味散了出来,烤好的鸡肉诱人地映在她的眼帘里。
  “一定是老天爷动了恻隐之心,不忍见我挨饿,特地送来鸡肉……”她心中一喜,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太好了,老天爷谢谢了!”兴奋的她不忘谢过啥都没做的老天爷,然后将纸包包好,回到马车内,愉快地吃了起来。
  等填饱肚皮之后,她才有余力思考这凭空多出来的鸡肉。
  她探出车窗外,四处还是空荡荡一片,不过天色却已经暗下。
  她思量了片刻,决定在这里待一个晚上,若是有人来寻鸡的话,她就老实跟对方说被她吃了,她相信诚实可以让她免受苛责;若是没有人来寻,她就按原定计划离开这里、前往平卢。
  至于这个诡异的事件,就当成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好运吧!
  天刚破晓,飒飒秋风平地而起,吹进了蓝色的布帘,穿透薄衫的凉意,趁势摸进了她的肌肤,冻醒了她……
  冷!
  她打了个寒颤,鼻子轻皱了下,突来的喷嚏忍不住地由鼻尖、嘴里喷出。“哈啾!”人也跟着清醒了大半,环顾四周,这才回想起昨夜她坐在马车内,倚着车窗打盹,竟然一夜好眠到天亮。
  可能是白天赶路太累了,才会一合上眼就睡得昏天暗地吧?!只不过,她的四肢好酸,连骨头都痛了。
  对了,昨晚那只鸡,当真没有人来寻找哩!
  会有人拿食物来打架或练功吗?还不小心地把纸包打得远远的,教她捡了个便宜?!
  因为找不到任何理由,她只有这么想了。
  不过适时起床的肚子在此时发出哀鸣,提醒了她又得寻吃的了。
  一双小手互捶两侧的肩头,伸展了一下筋骨之后,她便爬到前面的位子上。
  由于天色尚早,她无法判定方向,暗忖着等太阳初升后,就能确定哪儿是东方……
  “咦?!”突地,鼻端嗅进了一道香味,她狐疑地跃下马车。
  按着香气找去,发现一块大石上摆着三条一品鲳。
  “怪了,是谁丢鱼在这儿?”嘴里咕哝着,可她那对美眸却是滴溜溜地东张西望,礼貌性的想先问过主人能否吃鱼,但暗地里又希望这鱼是没有主人的,这样才不会一再欠下人情。
  左右探看了几遍,一只龟都没见着,倒是旁边有只馋猫,一对猫眼登时呈虎视眈眈状,紧盯着三条烤好的鱼。
  “来来来,一起吃吧!”她“热情”地招呼起那只猫。
  但是那只猫并不同她一般热情,牠俐落地跳到大石上,身子一扑、嘴儿一叼,飞快地咬起一条鱼,再以敏捷的速度奔离现场,比她还没有礼貌。
  她笑了笑。
  那只猫多像昨晚的她呀!
  反正已经少一条了,就先让她垫个肚子吧!等会儿记得留一封道歉的字条给烤鱼的主人……她边思忖着边拿起烤鱼就口,三两下,肥美的鲳鱼见骨。
  拍拍肚子,嗯,饱了。
  她站起身来环看四周,只见四周全是光秃秃的棉树林,层层叠叠的大石间流泻着泉水,不住地倾泻而下,直入底处,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泊。
  啊——她得先去写字条!
  想起这件要紧事,她便顾不得美景当前,奔回到马车停留的地方,找出了纸笔,写下了几个大字。
  “……多谢鲳鱼三条,改日有缘,宁朝婵必会奉还……好了!”她嘟喽着,又踅回寻到一品鲳的地方,捡了颗石头压在字条上,这才算忙完。
  此刻,和暖的日光斜照着大地,刺痛她的眼,她急急地朝日阳望去。
  “啊——东边在那!”惊叫了声,顾不得字条有没有被主人看到,她决定先赶路要紧。
  “我说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谭文斌儒雅的面庞带笑,看起来斯文有礼,再加上他手持玉扇,一副书生模样倒也掩去了他的算计世侩。
  黎恺不悦地睨了他一眼。“当然。”他倒是挺凉快嘛!
  “可我瞧她食量不小,你恐怕得天天替她张罗吃的,最要紧的是,她很快就要进城了,到时城里有吃有喝有住,她就不再需要你了。”
  “我跟在她身后是为了保护她,可不是让你看笑话的!”
  他这个师弟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信不信他会使出绝活来修理他?还有,要不是舍下得那个小不点娇娘子饿肚子,他也不会在马车与客栈两处之间疲于奔命。
  “喂,师兄!我可不是来看笑话,是你自己说分身乏术,要我帮你看着她的呀!现在又反悔,我说你是不是打翻醋桶子了?”只有这个时候,谭文斌才会戏称黎恺是师兄。
  黎恺前些日子叫他先走,不过他还没动身,他又叫他留下一道走。
  他不是想不透黎恺怎会有如此矛盾的做法,只是他怕黎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此思忖着该不该点醒黎恺。
  黎恺拉下脸,好强地说:“打翻醋桶?对你?怎么可能?”
  “那你何必急着赶我走?最重要的是,你明知道她是去找我,你怎么不拦着她,非要她跑那么一趟?”
  “我只是要她看清楚,别老说我在胡扯。”
  “她不过就是误会你胡扯而已,直接抓起来教训不就得了?你可是堂堂朔方寨少寨主,要教训人只须吩咐一声,哪还要劳烦你亲自出马带她四处兜一圈?”谭文斌不肯罢休,非要黎恺亲口承认不可。
  黎恺被他说得无从反驳,好似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无聊到极点的幼稚游戏般,他面红耳赤,一时之间,只能盯着谭文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好想想吧!想清楚该不该出面告诉她你的心意?”他只能说到这里了。聪明的知道黎恺需要多些时间思考,他指着前方的马车。“进城后找个机会现身吧!我要先走一步了。”自己的婚期在即,他决定不陪他这个少寨主玩了。
  黎恺陷入沉思,没有回答他,并思忖着这两天来为她做的一切——
  那笨妮子睡在马车里,不知替自己多添一件衣物时,他为她在马车外边生火、添柴,并在她醒来之前熄火、弄走火炉,以免被她发现;大老远地跑到客栈为她买食,甚至去汲水抓鱼,甘心情愿的付出……
  心间——慌乱、急切、温馨,因她而紧密地交融一起。
  脑间——缱绻的、甜蜜的、情愿的,为她的忽嗔忽喜而起伏。
  好好想想吧!想清楚该不该出面告诉她你的心意?
  倏忽,谭文斌的话在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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