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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才是大野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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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拨了电话,语音告诉对方未开机。
  该不会她真的感冒了?
  “我回去看看!”
  他抛下工作,风驰电掣骑了重型摩托车回家,入屋并未见到谷晴,而且屋中陈设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但他无暇细管。
  “小晴!”他对着一目了解的屋子大喊,以为她躲在了哪个柜子里,她之前就玩过这种游戏。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而卖咖啡的车子则稳妥的停在地下停车场,身边无停其他车子,感觉很是孤单寂寞,像是被主人抛下了。
  他甩开心中的不祥预感,在家里枯等了两个小时,期间不停的打电话,但就是得不到任何音讯。
  他也打了电话给向瑶,她表明并未有谷晴的消息。
  挂了电话后,他到厨房倒水喝,冷水一入肚,他才惊觉屋内是哪不对。
  她的东西不见了!
  她专属的草莓杯不见了、粉红色牙刷不见了、毛巾不见了,衣橱内的衣服也都不见了、鞋仅剩一双他后来帮她买的拖鞋,其他与她有关的东西统统不在应该的位子上——包括她的人!
  她走了?
  他近乎疯狂的在屋内寻找任何蛛丝马迹,却未找到任何讯息。
  她竟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走了?
  江上望难以置信。
  他定了定心神,想起谷晴的阿姨。
  “小晴?没来我这啊!她怎么了?”手机对面,顾丝竹不解的问。
  “她不见了。”他的嗓音紧绷。
  “什么?”
  “她突然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纸条,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不见了!”
  “怎么可以……”
  “她真的不见了。”江上望激动大吼。
  “你先别激动,她说不定是有事出去了,你再等等……”
  顾丝竹的安抚无意义,没有人出门时会将家里的东西全带走,还有她昵称为“小桃”的行李箱。然而,江上望还是尽量保持平心静气的等待,等待她哪一天突然归来,手机电池永远保持在满格状态,放在最容易收到讯号的窗边,就怕漏接她的电话。
  只是,他尚未等到她的人、等到她的音讯,却先等到地下钱庄前来讨债。
  “有个叫谷晴的女生把车子跟机器抵押给我们借了十五万。”地下钱庄将借据摊开,“说好这星期就会全部还完的,结果一毛钱也没收到。”
  她把车子跟机器抵押换钱?
  她换了钱,然后不告而别,其企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的心,陡地往下沉。
  他的身,透着寒意。
  “十五万?好,我给。”他拿出支票簿。
  “还有利息喔,两万元!”
  江上望瞟了借据上的日期,“一个星期利息两万?”
  “对啊!那个谷小姐说好的啊!”
  办公室外,是一群好奇的窥视目光,他忍耐着骂人的冲动,埋首在支票上写上金额。
  他已经很烦了,不想再为了两万块动用到公司律师。
  “十七万!”他把支票交给地下钱庄。
  就此,公司内开始传着谣言与耳语,最后传到了江上望耳中。
  谣言的内容说着,谷晴与建筑助理游巡扬私奔了,还有人言之凿凿,说前一阵子看他们十分亲密,常常聚在一起不晓得在聊啥,谷晴还曾经到公司询问游巡扬的住所,然后两人就同时消失,一定是他们偷偷变卖了老大的资产,双宿双飞去了!
  这谣言对江上望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但他们几乎在同个时间辞职与消失,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用来做为咖啡馆营业收入的帐户,早在谷晴消失之前一个礼拜就归零,显见他们早有计划。
  原来,他被骗了。
  立于落地窗前,江上望望着下方的车水马龙,心头的苦涩可比黑咖啡。
  “老大!”一名助理敲门探头进来,“我们要买咖啡,你要吗?”
  “不用了。”
  从此,他戒咖啡。
  第10章(1)
  艳阳高照。
  谷晴拿下斗笠搧了搧风,这南台湾的太阳实在毒辣,她不过是让阳光在脸上肆虐一会,就觉得痛了。
  “擦防晒乳也没有用!”她不由得碎碎念,再将斗笠戴回,扎好粉红色碎花三角头巾。
  丰产观光果园,位于屏东,一年四季皆有水果盛产,由于年轻人不爱农务,在园里工作的员工年纪偏长,年轻娇俏的谷晴在一群伯伯、大婶中更显得特别。
  “小晴。”果园的会计阿芬姐拿了一包钱袋过来,“这是你上个月的薪水,点一下,有问题再问我。”说完,阿芬姐就转身去发其他员工的薪水了。
  因为在果园内工作的员工流动量大,因此每逢五号发薪日,除了办公室内的员工薪资转帐,其他都是直接发现金。
  谷晴先看过薪资袋上的明细,再打开封口清点金额,确定无误后,小心翼翼的塞入口袋中,隔天中午吃完便当,就到附近的银行存款。
  存好钱后,她衡量着存款簿上的金额,心想这个月可以多汇点钱,反正她在果园工作,吃住都包了,只有晚餐必须自己打理,根本花不到什么钱——这也是当初她会选择这工作的原因——所以存钱的速度比她想像中快。
  她来到ATM前,自钱包的夹层内拿出一张纸条,上头写着汇款帐号,她在机器上流利的按着键盘,仅有在最后帐号确认时将荧幕上的数字与纸条核对,确定无误后,按下确认,汇了两万五入对方帐户。
  交易明细单自右方的小洞滑出,她抽了出来,深深看了一眼,心想,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应该两年时间就可以把钱还完了吧。
  只是到时,她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气回去见他……也说不定到时他身边早就另外有人了……
  明眸阖下,心想就算他有了别的女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像她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以收拾烂摊子只能落跑的女人,哪有资格待在他身边!
  轻叹了口气,她将明细单塞入钱包中,踏出银行。
  到底是谁每个月固定六号汇款给他?
  江上望攒眉不解深思。
  汇款的金额大都是一万元整,偶尔会加码变两万或两万五,起初他并未察觉,是某日提款卡因领钱过多无法提款,只好到银行刷薄子时,那笔汇款刚好列在最后一行,他才发现的。
  当他看往前查看,才发现这半年来每个月固定六号都有钱进来。
  “喂,老大!”墨皑东踏入他的办公室,“小陈说吴大军他家的浴室地砖,店家那数量不够,要再从国外进口,得等上半个月。”
  “数量不够?”江上望拧眉抬首,一脸不悦,“都开工多久了,怎么现在才说不够?”
  墨皑东耸肩,“好像是店家的库存管理有误。”
  “叫小陈去找别的店家调货!”
  “我就是要进来跟你拿店家资料的,小陈说东西在你那。”
  江上望思考了会,“是在我这没错。”他弯腰翻找了一下,抽出文件交给墨皑东,“哪。”
  墨皑东接过,好奇的瞥向桌上的存款簿,“你刚是不是很专心的在看你的存款簿?怎样?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帐号有笔诡异的金钱流入。”江上望将存款薄拿给他,“每个月固定都有笔钱汇入。”
  墨皑东翻看了数页,“谁汇的?”
  “不清楚。”
  “第一笔钱是半年前汇入的,你是有卖什么东西,让人分期付款吗?”
  “你以为我在搞网拍还是贸易啊?”江上望撇了下嘴。
  “这是你被当成诈骗的人头户了?”
  “你瞎眼啦?都是同一个帐户汇进来的!”江上望没好气的说,“转出转号,一一五四七八六!”
  “这人应该是ATM跨行转帐的吧!所以没有汇款人姓名。”
  “所以才不知道是谁汇的呀!”他苦恼环胸,“就怕是汇错的。”
  “能请银行人员查吗?”
  “不行。”他早问过了,“基于保护隐私,就算他们查得到,也不会告诉我的,除非是有犯罪情事。”且还要有警察协助才行。
  “那你就当作从天掉落的意外之财吧!”
  江上望白了语调幸灾乐祸的墨皑东一眼,“滚!去把地砖的事解决!”
  “好啦!”墨皑东拿着资料走出去。
  到底会是谁呢?
  江上望望着第一笔汇款资料的日期,那是某人离开两个月后的事了,难道会是……
  不!他摇头。
  他是想太多了,她既然把户头的钱领光,还卖了车子与机器,意图已经显明,怎么可能事后才分期一笔一笔还?
  小晴绝对不可能骗你的钱!她这个人笨笨呆呆的,都是被骗的份!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向瑶因激动而涨红的小脸在他脑中浮现。
  不可能啊!小晴很乖的,她怎么可能骗你的钱!我不相信!搞不好是她被骗了,所以钱才会不见了的!
  顾丝竹也不断的表示,只有谷晴被骗的份,没有她骗人之事!
  难道说,真有隐情?
  但是她与游巡扬同时间离开,却也是不急的事实……
  他烦燥的将存款簿丢进抽屉里,勒令自己别再想了!
  “工作工作!”他打开mac,逼迫自己在公事上专心,别都事隔半年了,还将“骗子”放在心上,如此的念念不忘,连他都觉得自己蠢了!
  到银行刷了薄子,那笔诡异的汇款已经不再出现了。
  整整两年!
  这两年间,同样的时间,不曾间断的汇款,金额自一万到三万不等,直到对方不再汇款的那日,总金额正好是四十万,与某人逃离他前带走的金额一模一样。
  江上望拉开右手边的第三个抽屉,自文件最底层拉出牛皮纸袋,抽出里头的文件与相片。
  相片里头,是一个全身包得紧紧,在果园里辛勤工作的女孩,唯一露在外头的一双大眼纯净无杂质,闪动令人心悸的光芒。
  捏相片的手指微微用力,在尖角处产生了皱摺,就好像她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迹,怎么也无法抚平。
  翻过了几张同样场景的相片,接下来出现的场景很明显是在银行外部的ATM前。
  她背对着拍摄者操作,相片右下角的铭黄色数字,印着——990606。
  再下一张——990706。
  第二一张——990806。
  他只要求徽信社查询她这三天的行动,就为了证明心中的猜测——钱,是她汇的。
  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的动机。
  既然偷了钱逃走,为何又要按月偿还?
  若她拿钱是有苦衷,为何不告诉他?
  他是那种见她有困难不伸援手的人吗?
  他不是啊!
  她也应该了解才对,她又为何不说?
  她与游巡扬之间究竟又有什么秘密不让他知道?
  还是说两人同时间的消失,仅是巧合?
  毕竟征信社的人也说过,在她身边并没有相处亲密的男人。
  将相片甩上桌,江上望两捏着发紧的太阳穴靠向了椅背。
  在她第一次停止汇款时,他以为她会出现,但事实不然,枯等了两个月,也不见她有任何音讯。
  只有他去找她了!
  要解谜,也仅有这个办法。
  强烈寒流来袭,即使是温暖的南台湾也得裹上羽绒服外套抵御一下刺骨寒风。
  裸露在袖子外头的小手有着健康的淡淡咖啡色,未受低温影响,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摘采红艳艳的草莓,就怕草莓有任何碰伤,坏了卖相。
  “小晴。”会计阿芬姐站在草莓园外对她喊道,“有人找你喔。”
  “谁?”未戴口罩的她转过头来狐疑的问。
  她在这工作两年多的时间,从没有人来找过她啊,因为她并未告诉任何人她在哪,仅定期告知父母她一切安好,不用担心而已。
  “一位陈先生。”
  陈先生?
  她蹙着眉头猜想有哪个陈先生会过来找她。
  思考了一会,想不出个答案来,她只好抱着满肚子的困惑起身,走过田埂,来到办公室的会客区——那是在大门左手边的解落,旋转着一张圆形玻璃桌与两张椅子,而那位“陈先生”正背对她而坐,低头翻阅果园的DM。
  “陈先生?”这背影感觉很熟悉,但她还是想不起有哪个陈先生跟这背影是合在一块儿的。
  那人闻声站起,缓缓转过头来,同时拿下了脸上的墨镜。
  她惊愕的倒抽一口凉气,小脸发白,呆立无法动作。
  江上望微眯着眼睛瞪视她明显惊讶过度的小脸。
  他怕她脱逃,才故意用了一个大众化的姓氏。
  她一定没想到他有能耐找到她吧?
  “出去外面谈?”俊颜往外偏了偏。
  谷晴的惊吓这时才回复过来。
  他找到她了?
  怎么会?
  她明明将秘密守得很紧,谁都不知道她躲来屏东的呀。
  见她仿佛三魂七魄跑了一半,呆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回应,江上望索性走过去一把扯住细腕,将她拉到办公室外头。
  她晒得好黑,肤色活像倒了太多牛奶的拿铁,可即便如此,仍遮掩不住她天真可爱的气息,而且还多了种健康美。
  “为何不告而别?”江上望开门见山。
  不知所措的小嘴抿嘴。
  即使事情已过了两年,她还是无法坦然告知自己的愚蠢。
  她蠢过好多次,被骗过好多次,就仅有这次,她无法面对。
  也是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傻呼呼的轻信他人,她将自个儿赚的钱守得很紧,除了还债,还要存钱完成她未竞的梦想,她再也不轻易将钱掏出去,精打细算,近乎锱铢必较的将每一块钱用在对的地方!
  见她迟迟不回应,江上望决定激她。
  “你应该在我身边待久一点。”他冷声道,“只拿走四十万就跑,不嫌数目太少?”
  闻言,谷晴脸色骤变,眼泪啪嚏啪嚏纷然滚落。
  “你说什么?我拿……我拿你的钱跑走?”她才不是这种人!
  “不然呢?你将所有的货款都偷走,还抵押了车子跟机器,不就是诈骗集团的行为?”
  “我没……我没有偷你的钱!”
  “难不成帐户归零,还有地下钱庄来要债一事,都是我白目发大梦?”
  “地下钱庄来向你要债?”她想起车子行照上头写着的是江上望的名字。
  “你人跑了,他不跟我要跟谁要!”他拿出借据,丢向她,“自己看清楚,十五万,加上利息共十七万!”
  她弯身捡起收据细看,小脸始终低垂,不敢直视他的眼。
  她忘了利息这事,两万块的利息并未算在还他的钱内。
  “我……我对不起你……”她抹了抹眼泪,即使此举徒劳无功,“这两年来,我每个月都有还你钱,汇入你的帐户内,你有收到吗?”
  “既然偷了钱走,又何必还?”
  “我没有偷你的钱!”她握紧拳头大喊,“我是说真的!我发誓!”
  “不然那四十万,你拿去哪了?”谁会没事偷了钱再一笔一笔分期归还!
  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普通的关系,而是亲密的伴侣耶!
  小嘴又抿紧。
  “说啊!你拿去哪了!”他咄咄逼问。
  “对不起……”原由说不出口,只能呐呐道歉。
  “你若是真的困难,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肮脏事?”
  “对不起……”
  “说啊!谷晴!给我说清楚讲明白!”他要听的不是“对不起”三个字!
  “怎么了怎么了?”果园的吴老板与其他办公室员工早就竖耳倾听很久了,一看到陌生男人抓着谷晴的肩猛摇,又朝她大吼,立即以保护者之姿走出来。“你干嘛欺负我们家的小晴啊?”
  “老板,没事的!他不是欺负我。”谷晴连忙解释。
  “不是欺负你,会害你哭成这样?”吴老板不信。
  “我本来就爱哭,不关他的事!”她猛摇头。
  “他刚对你大吼,我们都听见了。”吴老板转头,其他员工立即点头附议。
  “这是我跟她的事,请不要插手。”江上望不悦道。
  “小晴跟我们情同亲人,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啊!”吴老板擦腰质问。
  “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江上望冷睇谷晴,“你能不能说清楚?”
  “小晴,你说!有什么冤屈,我们都给你靠!”吴老板义气直拍胸脯。
  “对啊!我们给你靠!”同事同声支援。
  同事们站在她身后,如座坚定的山给她依靠,但对此刻的她而言,是令人窒息的压力。
  “对不起!”她转头道了道了歉,拉着江上望的袖子,快步往园区大门方向走。
  “你要去哪?”同事们不解的问。
  冷风呼呼吹过,没有人给困惑的人们一个解答。
  第10章(2)
  “我……我请你喝咖啡!”
  果园外,是一家小小的咖啡店,为了让尴尬的感觉趋淡,也为了让彼此不要只能大眼瞪小眼,谷晴决定先来杯咖啡镇定一下心神再说,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又是让她心头一震。
  “我不喝咖啡。”
  “你不是都喝黑咖啡?”
  “你逃走后,我就戒掉了。”
  啊……又是因为她的关系……这是否表示,他同样将她摒除于人生之外了?
  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但当事实赤裸裸的坦承在眼前,心底还是一阵疼。
  “我……我把钱还给你,你能不能别再追究这事,别再问我原因?”
  “不行!”若不是为问清楚原因,他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我其名其妙被坑,要个答案并不为过!”
  “呜……”她一时控制不住,哭出声来,“一定要知道吗?”
  “废话!”
  知道后,他一定会看不起她了……
  “好……我说……”她抹了抹眼泪,擤了擤鼻子,“那些钱……是被赌掉了……”
  “赌?”他难以置信瞪眼,“你别告诉我是赌博的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对不起……”小脸哭得皱成一团。
  “你是怎么染上这恶习的?”他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去赌博!
  “因为……因为行动咖啡馆有竞争者出现,生意变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赚更多的钱好开店,然后那个游巡扬……游巡扬说有办法可以让我在很快的时间内赚到钱……”
  原来游巡扬跟她的牵扯在此?
  他竟然带着她去赌博?
  “赌什么?”
  “职棒……他说有内线消息,稳赚不赔……”
  江上望立即联想到前两年爆发的职棒签赌案。
  “你信了?”怎么这么傻啊!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他每次告诉我哪个球队会赢,就真的赢了!我就先拿出一点小钱试试,想不到竟然赚了一半本金,后来就越拿越多,最后干脆把所有的收入都拿去签赌,然后……”
  “然后就输了?”
  她惭愧点头。
  “因为你有尝到甜头,所以你认为只是一次的失误,于是就把车子与机器拿去抵押,企图翻盘?”
  “你怎么知道?”她讶异抬首,眼底满是敬佩。
  “很多赌徒都是这样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将家产败光!社会新闻的案例那么多,你是没在看吗?”他真想狠狠敲她脑袋两拳,看会不会清醒些。
  “因为刚开始都有赚钱,所以我以为那是一次的内线消息错误嘛……”
  “我看你是被坑了。”
  “坑?”为什么这么说?
  “一开始给你好处,等你越玩越大,再一次收线把你的钱全部赚定!”
  “真的假的?”还有这招?
  “那游巡扬呢?他赚了你的钱就跑了?”
  “不……他跟我一样赔光光,也去借钱,没想到又输了……”输到脱裤子了!
  “两个笨蛋……”难怪会凑到一起!“你是脑残吗?什么时候才会学到教训?”他真是气到无力了。
  “对不起……我真的是笨蛋……”除了被骗,还是被骗……
  他瞪着她,她则抵垂着头,不知所措的扭着衣角,地上一摊泪水积聚。
  “那……那我是不是再把两万块还你就行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然后呢?”
  然后?会有什么然后?
  “我不知道要怎么然后……”
  他翻了个白眼,“地下停车场内的小货车跟煮咖啡的器具怎么办?”
  “你还留着?”怎么可能!他又不喝咖啡!
  “废话!它们等着你给它们一个将它们丢弃的交代!”
  “呜……你讲冷笑话……”而且还是一个好绕口令的冷笑话。
  森寒的眼狠瞪着她。
  “对不起……”肩颈害怕的一缩,“我身上还有些钱,我可以买了它们吗?”
  “不——卖!”
  “呃……那要怎么办?”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给我回来重新营业!”
  “为什么?”他还肯要她,肯帮她?
  她不敢让自己太乐观,她没有资格做这样的期待,没资格……
  还敢问他为什么?江上望翻了个白眼。
  “你……”忽然意识到不远处传来的好奇视线,他转过头,又是果园的员工在探头探脑。
  他瞟了他们一眼,有几名员工立刻将好奇的视线收回,便也有几名仍是以戒备的眼神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差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你打算一辈子在这落地生根了?”再也不回台北,当个水果公主?
  她不太懂他的意思,可没那个胆子问,只好自行解读。
  “我现在这工作赚钱,薪水虽然不算太高,可是因为食宿都免费,所以存的钱反而多,应该还会再继续工作一阵子,等赚够了钱再说。”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一辈子住在屏东?”
  “这……”她搔搔头,“我也还没决定,等我赚够钱,才会决定去哪开业。”
  “开业?”
  “咖啡馆啊!我还是要开咖啡馆啊!”她的志向永远不会变的。
  “跟谁?”
  “我啊!”
  “还有谁?”他探问。
  “就我一个人啊!”
  “没有男朋友?”难不成她也还是一个人?
  “没有男朋友啊!”她哪儿看起来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虽然都过了两年多的时间了,她对他还是念念不忘,晚上睡觉时老是梦到以前与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等早晨清醒时,痛苦后悔的泪水满溢,出门前还得将哭湿的枕头拿出去晾晒。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回台北,用你的小货车重新开业!”还好她没有男友。
  他暗暗松了口大气。
  “不行!”她斩钉截铁拒绝。
  “为什么不行?”她拒绝他?
  她……对他没意思了?
  “我……我不能再用你的车子……”她脸皮很厚没错,但也不是铜墙铁壁做成的,她还是懂得惭愧的。
  “我原谅你了都不行?”还是她不稀罕了?
  “你原谅……我?”他真的肯原谅她吗?即使她做了这么多蠢事?
  “还是你根本不企求我的原谅?”
  “不!”她用力摇头,“我没……没资格……我不配!”
  “谷晴!”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你可以干脆的说你对我已经没感觉,我会当场转身回台北!”
  感觉?这意思是说,他不仅愿意原谅她,而且对她感觉未变?她难以置信。
  “才没有!”小脸涨红,“我……我……”眼泪又像不用钱似的大把大把掉,“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辜负了你的期待……我太笨了……笨到我自己都好讨厌我自己,我根本没资格当你的女朋友……”
  啜泣、懊恼的女孩身躯猛地被拉入了坚实、温暖的怀里。
  “我的确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因为你不告而别,因为你与游巡扬同时间离开,我以为你们两个偷偷摸摸背着我谈恋爱,所以卖掉车子、拿走货款私奔……”
  “我才不会跟游巡扬谈恋爱,我讨厌死他了!”她气恼的嚷。“这个世界我唯一讨厌的人就是他!”就连拐走她一百五十万的如函都没有游巡扬来得痛恨!
  “我知道。”他将分开的身子又拉回来,“你的笨我早就知道了……”
  “喂!”好过分!“我这次有得到大大的教训,我现在将我的钱守得很紧,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再当傻瓜了。”
  “真的?”
  “真的!”她抬手做发誓状。
  他审视意志坚决、泪水滂沱的小脸,心知她是真的改变了,但也因为如此,她无法原谅自己。
  过去,被骗的是自己的钱,摸摸鼻子、被亲友骂一骂也就算了,可这次被骗走的还有他的钱,她再也没办法耸耸肩假装没事样,更不是哭一哭明天仍是一条好汉了。
  她的心在这两年的时间内,一定也因为懊悔而备受折磨吧!
  或许,这次的错误不啻是件好事,至少,她终于懂得保护自己的所有,不再那么容易轻信他人,呆呆傻傻的被骗。
  她真正的得到教训了。
  “那我给你一年的观察期。”他道。
  “观察期?”那是什么?
  “这一年间只要你没出包,你就原谅你自己。”
  “上望……”他为什么总是这么了解她?了解她不敢回到他身边,是因为自己的不放过。
  “还有回到我身边,如何?”
  他真的还愿意要笨死了的她……
  “好!”她破涕为笑,抬手将他用力抱紧紧。
  尾声
  一年后。
  持线香的小手略显紧张的伸长,靠向地上那一小串鞭炮。
  “要不要由我来?”身后有道温柔的嗓音轻问。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谷晴一手捂耳,一手下了决心似的大胆向前,微亮的火光触及深灰色的引线,没一会儿,火花进现。
  她慌忙回身冲入后方男人的怀里,男人为她捂住双耳的同时,鞭炮声噼哩啪啦响起。鞭炮短,一下子就放完了,取而代之的是周遭人们的掌声与祝贺声。
  “恭喜恭喜,咖啡馆开张了!”昔日行动咖啡馆所建立的老主顾纷纷走上前来道贺。
  “以后就不用淋雨喝咖啡了。”一旁的墨皑东携着他的老婆笑道。
  “你哪次咖啡不是外带,什么时候让你淋过雨了?”江上望白了他一眼。
  “不不,我是说,以后咖啡馆小妞就不用淋雨卖咖啡了!”墨皑东自以为幽默的哈哈大笑。
  谷晴也跟着哈哈大笑,“真的耶,以后就算刮台风也可以营业了!”有屋檐遮蔽就是不一样!
  “我去把鞭炮扫干净。”新聘的工读生拿了扫把、畚箕过来。
  “麻烦你了。”谷晴扬手招呼,“大家进来喝咖啡吧,今天敝馆招待,大请客,喝多少都算我的!”
  “都算你的?”一旁的江上望挑眉。
  “我们的!”谷晴笑着偎入江上望怀里,“你好爱计较喔!”
  “这不是爱计较。”好歹这间咖啡屋,他是最重要的大股东。
  “我知道,你喜欢听到我说‘我们’两个字,对不对?”她的“阿娜答”真是不甘寂寞吧,不偏爱摆一张严肃的脸,不肯直言。
  “并没有。”被说中的他脸庞浮起暗红。
  “你脸红了!”纤指戳戳热烫的颊。
  “太阳晒的!”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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