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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弃妇闯情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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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齐,你说什么?”齐神医还在自顾自挥鞭的时候,安忆柔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怒视着他。

“我说你刁蛮任性,蛮不讲理,你没看到大风筝受伤了吗,你没看到那时候还有个人在吗,啊?竟然完全无视我,还好意思大放厥词,哼,你气死我了。”

“气死就气死吧,我不再烦你就是。”安忆柔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裙,努着嘴巴,很受伤地乖乖走开。

齐神医生气地丢下鞭子,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声音叫道,“安忆柔,你给我回来。”

安忆柔听到后“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大的有点吓人,“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这么凶过。”

“好了好了,不哭,忆柔不哭。”齐神医最是拿这个师妹没辙了,这种时候只知道拍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些哄小孩的话了。

“你不能再对我凶了!”安忆柔用手挡着眼睛命令着慌张的齐神医,“下不为例哟。”

“嗯,下不为例。”谁叫他是大师兄呢,谁叫她是小师妹呢,谁叫他们都是师傅收养的孩子呢,谁叫一直以来他都是宠着这个小师妹呢。

“那我吃糖也不能阻止。”“嗯。”

“我出去玩也不能不答应。”“嗯。”

“我待在这里你不能赶我走。”“嗯。”

“我跟你吵架你一定要认输。”“嗯。”

“我跟你比医术你一定不能赢我。”“嗯。”

“我亲你你一定不能拒绝。”“嗯。”

“呵,”安忆柔破涕为笑,轻轻地吻了一下齐神医的脸颊后才转身跑开,连给齐神医回过神来的机会都不给。

……

火莹知道舒清扬是有意避开她的,可是她却好想知道他的伤势,忐忑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了几个钟头,快到午夜的时候才悄悄潜入舒清扬的房间。

她看到的是一个已经入睡的舒清扬,他脸上的黑线没有完全隐去,但已经明显淡了许多若有若无,火莹看得不是很真切。

火莹慢慢地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之上,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舒清扬的脸颊,竟感觉到湿湿的,火莹自知他兴许出汗了吧。

小心地走到一边,生怕会吵醒这个好不容易才睡下的男子,用摆放在那里的干毛巾擦拭舒清扬脸上的汗水,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他微皱的眉毛,她下意识地放下毛巾,只观望着舒清扬,他的脸此时安静的宛如沉睡的婴儿,已经长长一点的短发随意地散开着,这个男子面目清冷,轮廓深邃,剑眉入鬓,眉宇间有一种蓬勃而出的阳刚之气。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欣赏他,感受他,当她正沉迷于舒清扬的脸庞时,舒清扬却脱口而出几个字“哲叔叔,快跑;哲叔叔,快跑。”

哲叔叔?火莹觉得这个字眼很是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听过,为了听的更清楚一点,火莹侧着身子听着,紧紧地靠着舒清扬。

“哲叔叔,不要离开我,清儿不想一个人,不想。清儿害怕。”一滴眼泪从舒清扬的眼角缓缓留出,火莹的手轻柔地拂过,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爱护。

如此坚强,如此沉稳,如此寒冷,总是给人以压迫感和窒息感的男子却也是有伤痛的,虽然高高在上,武功卓越,可以说是无能能敌,却也会有孤独落寞的时候的,可是这个男人坚强的让人心疼,难道只有在梦里他才能通过流泪来发泄吗?

现实中却总是那样面无表情,不懂得同情,不懂得怨,不懂得恨,也不懂得爱,火莹将自己的右手伸进他的手掌中,紧紧地握着。

果然她真的感受到了烧伤的痕迹,那种烧伤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她每天都会抚上自己的脸颊,让自己记得最初的愚蠢,想起紫烟和冰砚的死,想起许多许多。

只是那声声的梦话敲打在火莹心里最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再次想起了她八岁之时遇见的少年,他也是那么的好看,却那么的阳光,却也做着一个梦,梦里他喊着“哲叔叔,哲叔叔”“清儿,清儿。”

“你是他吗?”火莹喃喃自语,“我找他好久了,两年了。金师兄说他死了,我不相信,也从未相信过。”

第241章 偶然相遇,倾心相恋

火莹竟好想知道这个男子是不是那个少年,想证明自己心里一直在寻找的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不为别的,仅仅想要了解他是死是活。

火莹犹豫着掀开舒清扬黑色的衣领,见到了他肩上那泪珠般大小的红色胎记,那形状像极了眼泪,火莹轻轻地抚上那胎记,轻轻说道,“没想到它还是这般大小,还是这种颜色。”

火莹稍一闭眼,晶莹的泪珠滴在舒清扬的肩上,舒清扬除了感觉到些许凉意外并没有被惊醒,这一次他真的筋疲力尽陷入了昏迷状态,才会深深地沉迷于梦境之中。

“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只是为何你却不再是你。”火莹起身,如最初一般坐在床沿之上,慢慢地趴在舒清扬的身边睡下了,手却不曾从舒清扬手里抽出。

火莹很快就入梦了,他们初见的场景就像是影像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真实。

梦里:那一年她八岁,那个少年兴许也只有十三四岁吧。那时火莹由白衣主上派人教授武艺,学了整整三年,三年来她学会了杀人,杀和她一同习武的师兄师弟,杀陪她一起练武的孩子,因为只有活到最后的赢了的那个孩子才能真正的活下来,所有她学会了残忍,当然,为了存活也学会了逃命。

三年内,她伤人,也被伤过,即便身上伤痕累累也从未想过再去找那个白衣主上,因为她知道仅仅只有存活下来她才会见到他,她的生活才能够平静。

三年后,就是她八岁的时候,主上开始对她进行特训,奇怪的丛林法则,她要在那里生活七天,没有粮食,没有衣物,更要在七天里躲过黑衣人的追杀。

她的轻功那时候并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的残忍并没有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她的智慧并没有到可以对付那些黑衣杀手的程度,她的右手中并没有闪着耀眼光芒的艳阳剑,她仅凭地仅仅是自己逃跑的速度。

她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同黑衣人对抗,当她看到一队队出现的黑衣人时,她唯一的反应就是躲在草丛中或是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那时她的身形矮小,那些屏障物可以很好的遮住她的身体,更何况那时她并不会总是穿着一袭红衣闪来闪去,她穿着的只是属于杀手的黑色。

那些身着黑衣的杀手在丛林中找寻她,找她的人正是前任金木水火土五大护法,当火莹成功的活下时,其中的一位护法就要引颈自绝,这是飞影组织的规矩。

当黑衣人慢慢地靠近火莹的时候,火莹浑身只知道颤抖,只知道流汗,她害怕死亡,害怕这种毫无意义的毁灭,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她只闭上眼睛,像掩耳盗铃一般自欺欺人。

只要我没看到他们,他们就不会看到我了。这是火莹当时的想法。

自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她还是没有察觉到那些人的到来,她暗自庆幸却听到了厮杀的声音,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她循着那奇怪的嘶吼声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那里,一个少年一袭白衣却一身是血,火莹走过去刚好看到了他正从一个黑衣人胸前抽出那穿胸而过的长剑,血滴在冰冷的地上,黑衣人倒了下来,那个白衣少年不久后竟倒了下来,手里握着的还是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

火莹认得在白衣少年身边倒下的人就是追杀她的五位护法,如今一个一个该是一命呜呼了,想到这里火莹竟然残忍地笑了起来,就像是捡回一条命一样的开心。

在远处,那个少年身上的血迹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宛如妖艳唯美的曼珠沙华。只是当她走近那个白衣少年的时候,她看到了少年的眼睛仍是张开着,她如小鹿一般害怕惊恐地往后退去,只是当她再次靠近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睡了过去。

火莹拿出自己唯一的手帕,用自己的小手轻轻擦拭着少年脸上的红色液体,他的容颜便慢慢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他眉目如画,倾倒众生,虽然还是个娃娃脸,但火莹还是忍不住沉迷,那时她还小,但她的心却有种悸动,有种欣喜,但有种害怕,无法琢磨。

“别担心,我会救你的。”火莹在白衣少年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仿佛是梦中的耳语,白衣少年竟然听到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却无法看清那样温柔地声音到底出自谁,映入他眼帘的紧紧是那抹黑色,深深的黑,随后便再次昏迷。

火莹微微一笑后,用自己羸弱的身体背起比她要高出许多的少年,一步一步地移开着,为的是在这丛林之中找到猎户,为了是救这个出手帮她的少年。

功夫不负有心人,火莹终于在落日之前找到了住处,大叫一声,

“伯母,请救救我的哥哥。”

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大人委实觉得不忍,那个伯母马上跑过去接过白衣少年,

“来,来,快进屋。”

待女子把火莹和少年带进屋后说道,“小姑娘,你哥哥看样子伤得很重呢,你身上没有受伤吧。快把衣服脱下来让伯母看看。”

火莹急切地走到少年身边,说道“伯母,你先别管我了,还是先看看我哥哥吧。”

火莹用自己珍藏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将他受伤的手臂保住,在最后还不忘打一个蝴蝶结,微微一笑后,便紧紧地盯着少年的脸。

“嗯,好好好,我帮你们打水,先把身上的血擦擦干净吧,帮他把这件干净衣服换上。”说完伯母便走出了房间,火莹一个人陪着少年,眼角不时地瞥向那些窗户,才感觉那些人正往这里接近。

“看样子并不是飞影组织派来的,那会是谁呢?”火莹正思忖之际,眼睛瞟向了昏睡的舒清扬,“难道是来抓他的。”

火莹迅速地脱下少年的上衣,恰好看到了他肩上的红色胎记,虽有几分诧异,但还是没想许多,为他盖好被子后,背对着少年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衣,随手将自己墨色的长发高高束起,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苏醒的少年。

第242章 还你深情

在火莹将长发盘起的时候,他意外地看到了火莹肩上的蝴蝶胎记,但是他却无法发声,无法站起,因为他身中剧毒,因为他身受重伤,因为他体力透支。

火莹拿起少年曾穿的白衣随手套在身上,便迅速地走出门去,她只是以为引开那些追兵后能够顺利回来,她只是想要减少这个少年被发现的可能,才会那么珍惜看他一眼的时间而没有回头。

当她引开那些人后,再次赶回来时见到的仅仅是在火中燃烧的房屋,仅仅是屋外的两匹快马,仅仅是突然从身后出现的金宏和水柔,他们是比火莹早来飞影组织的两个人,他们是命定的两位护法,有一件事火莹是不知的,那就是火莹亦是命定的护法,要不然当时的白衣主上也不会赐予她“火莹”一名。

金宏将手中的黑衣抛给火莹,火莹接过,已知那是她刚刚换下的黑衣。

“你知道吗?这是你活着的证明,既然无剑,则衣在人在,衣亡人亡。”金宏像一个小大人一般警告着火莹,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他呢?他们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火莹冷冷地发问,眼泪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毕竟她只在飞影组织待了三年,她还没有冷到无情。

金宏带点无奈地回答道,“要是被主上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杀的话,死的人就会是你。”

“这么说是你杀了他,是你毁了这里。”火莹疯狂地哭着,双肩都不停地颤抖。

水柔走过来拉住火莹的手,安慰道,“莹儿,你冷静点,我们这是为了救你。”

“金师兄,这是你救我的方式吗?”火莹甩开水柔的手,大步迈到金宏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金师兄,告诉我,你没有杀他,你没有,告诉我。”

“飞影组织容不下弱者,现在前五位护法已死,你自是护法的不二人选。如若被主上发现他们非你所杀,定不会放过你。”顿了一下,才看了看水柔,命令道,“水师妹,给莹儿换上衣服。”

“金宏,我恨你,我恨你。”火莹推开金宏,目视着差不多燃尽的房子。

“莹儿,六日后一定要赶回飞影组织。”金宏说完后,便跃上了一匹快马,绝尘而去,水柔紧随其后,她不知道的是,金宏那样做仅仅是为了莹儿,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跟在他的身后,仅仅是为了给予安慰,仅仅是想如果受罚请一定要她也来承受。

“你在哪?你在哪?”火渐渐熄灭,火莹在灰烬中寻找他可能存在过的影子,可是就连那把剑都没有找到,所以火莹认为他应该还活着,火莹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找到那个少年的,那么就只有成为护法了,只要有了权力,就有可能。

可是兴许是因为那个少年的白衣上那如曼珠沙华一样的嫣红吧,她爱上了红色,对于他,火莹没有收到一丝音讯,她找他,找了整整两年,直到她遇到琉璃,直到她被琉璃所伤,直到她不停地被安排任务,直到她的红衣越来越红,直到她越来越冷,直到岁月让她只能将他锁在内心中的某一个角落。

后来她经历了太多,忘记了将那记忆拿出来嗮一嗮,忘记了想念他,忘记了寻找他,虽然内心深处没有将他抹去,虽然总是将他好好地珍藏。

以上便是火莹珍藏的梦,便是痛苦,便是幸福,便是少女的情怀。

清晨,当舒清扬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房间有外人进入了,正要起身间才觉得左手好温暖,好柔软的感觉。

侧过脸就看到了身边躺着的红衣女子,她如小孩子一般将舒清扬的手搂在怀里,生怕会失去一样,生怕睡去之后他会突然消失不见,就像当初她只离开一会儿再次找他时只见到一片嫣红。

舒清扬竟没有一丝生气,另一只手在不知不觉中抚上了火莹长长的黑发,一抹连自己都感觉不到的笑意在他的脸上绽放,他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被褥盖到了火莹的身上,然后才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

火莹这才被突如其来的感觉给惊醒,一睁眼,一抬头,一起身,身上的被子一半落在了地上,火莹看着面色已经见好的舒清扬微微一笑,随后便恢复到最初的冷淡,“你休息,我出去。”

“你怎么在这?”这是舒清扬看到火莹离开后问得第一句话,是看着火莹背影说出的一句话,是火莹知道他是那个人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火莹抱着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控制住自己内心中的那一点欣喜,微微低下头后才咬着嘴皮转过身来,随后如往常一样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淡淡地说道,

“原来我不能进舒堂主的房间啊,真是不好意思,误进了。”

其实她想说的仅仅是我只想肯定一下你的伤势,只想知道你好不好。

舒清扬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还是那样给人的表象永远都是那种云淡风轻不关己,总是那样淡然地注视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却从来都将自己的古诗隐藏的很深,正如此刻,虽然满心疑惑,不知火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生分了,却没有开口相问,只是说道,

“火莹,做一些事之前不要忘了考虑自己的处境,并不是每一次都会那么好运。”

他说的极其诚恳,不像是玩笑,火莹知道这是在告诉她今后做事不要那么鲁莽,不要为了萧烨不顾自己的死活。

“多谢,我会记住的。”火莹也不点破当时救她的人是谁,更不解释她为何要拼死去救萧烨,只是因为她知道就算点破了又能怎样,舒清扬还是舒清扬,火莹还是火莹,舒孤忆还是她的仇人。

火莹走到门口后总觉得有一点还是要说的,便缓缓开口道,“我不会再管萧烨的事了。”见舒清扬还未回话,火莹竟转过头来,继续说道,“这次是真的。”

当然刚好看到了舒清扬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火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太多了,手掌习惯性地抚上自己的嘴唇,耸耸肩后才转身离开。

舒清扬微微一笑,“到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客气。”

第243章 愿君为我白衣飘

火莹一大清早便去了集市,为的只是替舒清扬买一件白衣,快到黄昏的时候火莹才高高兴兴地跑进舒清扬的房间,只是他仍然立在窗前,一袭黑衣,落寞而孤独。

火莹缓缓走到舒清扬的身后,小心地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黑色吗?”

舒清扬突然回头,火莹紧张兮兮地将自己新买地洁白如雪的衣物藏在身后,舒清扬虽然注意到了火莹的奇怪举措但仍然没有提及,只问道,“你呢,为什么喜欢红色?”

“是我先问你的耶。”本来火莹最不喜欢吃亏了,只是看到舒清扬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后觉得只有自己投降了才可能知道舒清扬的想法,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我第一眼看上的人,那一天就是如血般嫣红。”火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舒清扬如东海般深邃的眸子,只想知道他的心里,她到底占着怎样的位置,“你呢?回答我。”

舒清扬的手隔着面纱抚上了火莹的脸颊,看了许久,才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它就是那样存在了我的脑海,忘不掉,记不清。”

“真的不记得了?”火莹受伤地看着舒清扬,却没有丝毫要打掉他手的冲动。

舒清扬的眼睛却微微一闭,暗自恼怒于自己一直以来不寻常的行为举止,方才自然而然地放下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道,“很奇怪吧。”

“有没有想过穿上这衣裳试试?”火莹淡淡地笑着,将身后的白衣拿出递给舒清扬,“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舒清扬看了看火莹手中的衣物,随后厌恶地丢开,“你不知道我很讨厌白色吗?”

火莹蹲下,捡起地上沾上灰尘的白衣,“我以为你喜欢的。”那日第一眼看你,你就是一袭白衣,救下的我,虽然你是无意的,但我却深深地将你埋藏在心底,当我再次将你挖出时,已经不可自拔地想念了,就像那时知晓你死亡的信息一样,痛彻心扉。

火莹捡起白衣,静悄悄地走出房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她不知道舒清扬是否听到,但这是她唯一能够说的。

她以为那一袭白衣能够令他记起她,她以为一袭白衣能够让他回到从前,她以为一袭白衣可以让她看到初见的他,只是原来她错了,他真的不记得了。

火莹一只脚踏出房门后,舒清扬立刻喊道,“火莹。”听到他的喊声,火莹便停了下来,想听一听他想说什么,舒清扬说道,“我喜穿黑衣,是因为杀我的人也是一身黑色。”

呵呵,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的位置仅仅是要杀你的人,火莹大步迈开。

可是她却完全忽视了舒清扬的下文,除了他已经说出口的那句之外,其实还有一句他是准备说出口的“可是当她为了救我穿上我的白衣时,却换来了生命的终结。”

火莹坐在草地上斜靠着舒清扬房外的一棵树上,将那已经脏了了白衣放在自己的怀里,不去理会,自己则将下巴靠在膝盖上兀自沉思。

“喂,火莹。”安忆柔本来是想去通知舒清扬关于她和宇文齐的事的,这不,看到火莹一个人坐在树下就想要找她说说话了。

“安忆柔。”火莹处于礼貌,站起身来,不料身上的白衣却落在了地上,火莹微微叹气,原来你真是个多余的。如此想着,火莹便没有捡起它的意思,转身离开。

“嗯?”安忆柔见火莹离去,便低头看了一眼火莹没有顾及的黑衣,看一眼便已爱上了,“看样子这料子不错,到省了我做衣服的料子。”

……

火莹这几天便再也没有去见过舒清扬了,只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青竹,嗅着那股子淡淡的气息,喜欢趴在桌子上想着虽然极少但多少有一点的快乐。

“咕咕,咕咕”白鸽缓缓降在火莹的手里,火莹展开系在鸽爪上的飞鸽传书,被上面的白纸黑字给吓怕了,其言“当今皇上为江湖人士所杀,烨王爷举兵北上,以报仇雪恨为由,欲残杀江湖人士,请护法明示,是助之还是防之。”

萧烨想要杀害江湖人士?难道他想一石二鸟,一来传闻就不会说他是反叛,二来可以一举除掉硬敌——风吟堂,歼灭杀手组织。

想通这些后,火莹迅速地离开自己的房间,必须找到舒清扬问问清楚,到了舒清扬的房门口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房门却是开着的,火莹踏步入内。

舒清扬正独自一人品着茶,在他的对面有另一个茶杯静静地摆着,想必正是在等火莹,火莹已然知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或者说……你已经看了我的飞鸽传书。”

舒清扬的头发是越长越长了,在火莹问他的时候,被风吹着都让火莹看不清他的脸了,他饮着茶缓缓说着,“萧烨是不敢拿我们风吟堂怎么样的,所以我自然不会动他,他也会是一个好皇帝。”

他答非所问,火莹心里郁结,“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而我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这不公平。”

“相问什么便问吧。”舒清扬起身,面对着火莹,这一刻火莹的眼睛清澈明亮,而他的眼眸依然深邃,见不到底,让火莹摸不清,道不明。

“你什么时候杀了萧翎,又是什么时候惹上萧烨?”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你。”说完,舒清扬便走向了窗前,任徐徐吹来的大风,吹乱他散开的黑发,吹散他心里的阴霾,吹掉他的不舍与难耐。

“那我来说吧,”火莹在他的房间里踱着步子,“因为我,因为我受的伤害,因为你要为我报仇,所以你在帮我救出萧烨的那天杀了萧翎;也是因为我,因为我当时愚蠢地答应你要去刺杀丞相,因为萧烨利用了我,因为我中毒了,因为我的孩子死了,因为你以为我喜欢萧烨,所以你动手杀了黄岐,但是却未动萧烨分毫,我说的对吗?”

第244章 欲知君心

越说到最后,火莹越是激动,最后几句话倒像是吼出来的,极大极快,就像是故意要证明着什么,对的,她想证明的仅仅是舒清扬的心,她想知道“我心匪石,君心是否亦然”,她想知道若她甘心为蒲苇,他是否也如她这般愿为磐石。

舒清扬转过身来,他身量颀长飘逸如竹,神态淡定沉稳胜松,笔挺的鼻梁下,削薄的嘴唇有着完美而性感的唇型,深邃立体的脸庞上,苍白的皮肤犹如寒冰,眼神有最初的淡竟变得冷厉,“你不该知道。”

“舒清扬,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救我护我,处处容忍我处处为我着想?”

舒清扬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仅仅是因为这个女子和他一样,没有父母,却和他一样倔强不屈,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淡漠,一样的挑战命运,一样的坚不可摧,这样想着才不带一丝感情地吐出一句话,

“因为你很像我……我不快乐,但希望你快乐。”

“呵,”火莹抬起头,收回自己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问出自己最喜欢问的那句话“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舒清扬神情淡然如初,未作任何表示,他是自信的,因为没有一个人是他这个风吟堂堂主找不到的,如果他想找的话;可是他忘了就有那么一个女子,他找了整整十一年,但还是杳无音讯。

看到舒清扬仍是不发一语,火莹心痛地问道,“舒清扬,你爱我吗?”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简单明了的一句誓言,仅仅需要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却还是那么的困难。

舒清扬想也没想便回道,“我只想保护你。”因为他的心中有了一个女子了,对于火莹他只想保护罢了。

“那便是不爱了。”火莹听到舒清扬的回答后,只将他的面容深深地篆刻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这一次她不敢那样子不看他一眼就离开,因为舍不得一眼相望,换来的却是十几年的错过,这次她不想再赌了,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对于火莹来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便没有必要强求,对于江昱是好感,是初恋,是美好;对于萧烨,只因那相似的面孔;对于舒清扬,是始于那寒冷的季节,始于那鲜红的白衣,始于那深沉的黑色,始于那艳红的胎记,是她作为火莹的想念,奢望,是她单纯的痴。

对于每一个人,她都以自己决然的方式拒绝,只因她不想让自己显得脆弱,显得无助,不想让一个男子因为怜悯才去爱,那种爱她不稀罕。

她走到房门口,大风吹拂,红衣飘飘,谁知道呢,红色面纱下的容颜早已经被泪水沾湿,只有那种倔强让她能够踽踽独行。

“你去哪?”见着火莹的离去,舒清扬竟有一种失去的感觉,那种也许会离开的感觉。

“既然不爱我就不要管我,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有那个能力……”火莹依然没有丝毫软弱的意思,可这仅仅是她对爱的执着。

离开后她竟想起了中学时喜欢读的诗句,如今想来还是那么的喜欢,她转身看向舒清扬的房间,想着那样一句话“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所以我才会那么的奢望和你的偶然相遇,倾心相恋。

她跃上自己的白马,绝尘而去,却在差不多离开风吟堂的时候念了一首诗:

如果雨之后还要雨

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

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

别离

微笑地继续去寻找

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你

不知怎的说她是希望也好,是幻想也罢,她仍是希望他来找寻她,就如十一年前,她疯狂地找寻他一般。

出了风吟堂后,火莹将自己地白马寄存在了会心客栈,便换成了农家女子的装束走出会心客栈,离开后还是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毕竟这里是他们第二次相见的场所,也是因为他她才会恢复记忆的,好像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好像他们还是会相见一样。

也许那会是一种奢望和希求……

火莹虽然很想让舒清扬找她,可她也想给他一点点教训的,火莹知道风吟堂的势力强大,舒清扬必会认为找一个人使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事,只有实点障眼法才不会让他找到。

火莹将自己的艳阳剑埋在一个隐秘的场所,雇佣十几二十来个女子像她以往一样,面戴红纱,身着红衣,游走在庆云国的每个角落。

可是火莹不知道的是,火莹自己最后的那一句话已经让舒清扬彻底放弃了保护她的念头,确实,他已经彻底放开她了,因为他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他了解她,其实她也了解他,只是火莹的那句“你爱我吗”已经让他无法平静,他不懂,也不明白。

齐曾经教过他怎么吸引女孩子,怎么调侃女孩子,唯独没有告诉他什么是爱,他不知道对于火莹那到底是不是爱,所以他说了“我只想保护你”。

可是齐已经离开风吟堂了,和忆柔一起,他无法和齐商量这件事,他无法给予火莹更加确切的回答,可是他仍然会想为什么火莹突然问出那样一句话,明明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萧烨的,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舒清扬和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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