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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娇蛮娘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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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宗一有意一名士兵走向前,每个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卫疆对着那名士兵道:“站到五十步外,准备好时,把我当成靶心射过来。”
蝶儿张大眼睛,无法置信,怒道:“你疯了?”
她的话让士兵开始咳嗽,而卫宗已无法遏止的开始大笑。
卫疆翻翻白眼,随即瞪了卫宗一眼,他示意士兵马上照作,然后轻拍蝶儿的手,安抚道:“我不会有事。”
他上前一步,弯身捡起一颗石子。
蝶儿也想往前一步,卫宗抓着她的手臂道:“大哥不会有事。”
她正想辩驳,却看到箭已发出,正朝着卫疆射来,她惊喘一声,只听“当”的一声,箭被弹开,四周响起士兵的欢呼声。
卫疆才转过身,蝶儿已冲进他怀里,他还搞不清楚她的举动,她又离开他的怀抱。
她戳着他的胸膛吼道:“你吓死我了!”
“你对我太没信心了。”卫疆皱眉道:“而且,你也不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他捂住她想抗议的嘴,把她拉回大厅,在经过严峻和卫宗时瞪了他们一眼,喝道:“你们再笑,我就要你们躺在地上。”
他们立刻收敛笑脸。正确来说,应该是所有士兵立刻收起笑脸,可是一等将军和夫人离开,大家又笑咧了嘴。
进了大厅,卫疆一放开手,蝶儿马上吼道:“那只箭差点射中你,你知不知道?”
她刚才差点晕厥,若是他失手,箭早已刺进他的胸膛;一想到鲜血流出他的身体,她就害怕得直发抖。
卫疆看着蝶儿发青的脸孔,才知道她真的吓坏了,但她对他的能力没信心让他恼怒,“你的话已侮辱了我,箭不可能射中我。”
他傲慢的语气,让蝶儿安心一些,她知道她的丈夫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只是下次要示范时,不要把自己当箭靶,我才能留意你的打法。”刚才她只顾着注意他的安危,根本没注意他是如何打歪箭的。
卫疆还是无法理解她的忧虑,因为他不可能被射中的,不过他还是点头应允。
“你下午要做什么?”他转移话题道。
“我要教小春和小余习字。”她快乐地说。
他扬起眉。“习字?”
蝶儿点头。“你知道吗?小余好可怜,她是个哑巴,所以我想教她习字,这样她才能和其它人沟通。”她仍然替小余觉得可惜,毕竟她长得那么清秀、可爱。
卫疆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挑挑眉,很高兴她乖乖待在府中,他可不希望她又跑到街上,说不定回来时又多了其它伤口,这种可能性让他皱着眉头。
“你不喜欢我教小余习字?”她问。
“为什么这么想?”
“你皱着眉。”
他轻抚她的头发,“我没有不赞成,别胡思乱想。”
一名男仆端着食物走进大厅,卫疆示意他把东西搁在长几上。
“吃过午膳再去教她们习字。”卫疆指示。
“你不吃吗?”蝶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我待会儿和士兵一道吃,现在还有事要忙。”
见她点头后,卫疆即刻走向前院训练军队。
蝶儿、小春和小余三人高兴的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由后堂、左右两侧廊庑和后罩房围成;后罩房住的都是士兵。后院和前院一样宽阔,地上堆了许多砖块和沙石,有些士兵拿着兵器操练,其余的都在筑墙,从后院望去可以看见北城门,它和西城门一样高耸。
韩伏邦和韩伏庆站在庭中监督士兵,不解的看着几呎外的蝶儿,她正走向一名士兵。
蝶儿微笑的和他们点头致意,随后转头向士兵要了半块红砖,士兵困惑于她的要求,但还是拿了一块给她。她向士兵道谢时,他胀红脸道:“不用客气,夫人。”
他因为退得太快,没注意到后面的砖头,结果──绊倒了他自己,他的脸更红了。
蝶儿忙着想扶起他,他却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连滚带跑的逃开,四周扬起一片笑声,令蝶儿摇头,他们似乎没有一点同情心。
而令她吃惊的是,小余竟能笑出声音。奇怪!哑巴能笑出声吗?
她向韩伏邦和韩伏庆点头后,就和小春、小余离开后院,找了个地方开始她们的习字课。
这一下午,她们三人都兴致高昂的在写字,但还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当所有的石头都被写满后,她们来到井边提水,准备冲洗石上的字迹。
那口井已经有点老旧,绳子和桶子都磨损得很严重,蝶儿不懂为什么不换新的缆绳和桶子。捞起桶子后才发现只装满一半的水,原来这口井快枯了,难怪没人用。
她们卷起袖子准备洗石头,等石头风干之后,又可以继续使用。
“小姐,我和小余洗,你歇着。”小春道。
她摇头。“这又不是什么粗重的工作,好玩嘛!”
小春无奈,只好由着她。
“咦!”蝶儿发现小余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小坠子,坠子由许多条线串着,她好奇地问:“这是谁给你的?”
小余眼中的欢乐被哀愁所取代,她在地上写着“娘”,眼中瞬时蓄满了泪水。
“别哭了,我待会儿帮你换线好不好?这线快磨坏了。”蝶儿摸摸小余的脸颊,抱了她一下。
小余破涕为笑,拉着蝶儿的手,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的感激。
“怎么了?”蝶儿不解小余拉她的手要做什么。
小余搂着她的脖子抱着她,蝶儿猜想她是想表达谢意,笑道:“小余想谢谢蝶儿?”
小余点点头。
蝶儿指着自己的脸颊笑道:“亲一下。”她小时候都是这样表达感谢。
小余毫不犹豫的给她一个响吻,三个人开心的笑着。小余也给了小春一个吻,让小春受宠若惊,她们愉快地开始洗石头。
三人洗完石后,把水桶放回井里,正打算走时,小余却哭了起来,她指着自己的手腕,坠子不见了。
蝶儿大吃一惊,赶紧拉起水桶,水桶上勾着小余原本戴在手上的线,但是坠子却不见了。
“完了,一定是掉到井里。”蝶儿惊慌道,她知道这个坠子对小余的重要性,就如同她身上的弓箭木离项链一样,若链子不见了她一定很伤心,因为这可说是卫疆送她的定情物,意义深远。
“怎么办?”小春也慌了。
蝶儿想了一下道:“这里离后院比较近,你去通知韩伏邦和韩伏庆。”
小春走后,蝶儿一直安慰小余。
不一会儿,韩伏邦和韩伏庆来了,手中还拿着结绳,韩伏邦指示韩伏庆留在地面拉着他,让他好下去捡坠子。
“麻烦你们。”蝶儿道。
他们两人同声道:“不麻烦。”
韩伏邦下井后,他们都围在井边观看,韩伏庆感觉绳子一动,遂道:“他要上来了。”
韩伏邦上来后,小余紧张的拉着他,他微弯身子,摊开手掌,坠子安稳地躺在手心上,小余的脸蛋挂着大大的笑脸,她拿起坠子,冲入韩伏邦的怀里,吓了他一跳;更令他惊讶的是,她重重的给了他一个响吻。
韩伏庆开始狂笑,老天!他的大哥脸红了,那个从小几乎没什么表情、不茍言笑的大哥,竟然被一个十几岁小女孩的吻搞得脸红。
蝶儿和小春谴责的看着韩伏庆,这么温馨的时刻,他竟然在笑。
韩伏邦直起身,给韩伏庆一个致命的眼神,但是韩伏庆仍然不可遏抑的一直笑着。
“韩伏庆!”他咬牙道,准备给他一拳。
“你别生气。”韩伏庆忍着笑,拚命往后退。
蝶儿不解的看着他们,他们好象快打起来了,为什么捡个坠子会发生这种事?
“你们不回后院吗?”她打圆场道。
“不用了,刚才我们已经结束操练。”韩伏庆回答。
“那我们一起去大厅。”
“是,夫人。”他们两人应道。
“小春,你带小余去吃饭。”蝶儿交代,继而转向小余道:“晚膳后来我房里,我帮你穿线。”
小余高兴的点头,和小春一块儿离去。
“她很可爱,不是吗?”蝶儿望着小余的背影,有感而发。
“是啊!”韩伏庆戏谑道,他又想起方才的事。
韩伏邦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蝶儿没发觉他们两人异样的气氛,边走边道:“我想找个大夫给她瞧瞧。”
“她病了吗?”韩伏邦蹙眉道。她看起来好好的呀!
蝶儿没有直接回答。“你们认为一个哑巴可不可能笑出声?”
“那是不可能的,哑巴不会发声。”韩伏庆答道。
她转身面对他们,“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小余是哑巴,可是她有清亮的笑声。”
两人挑高眉,同声道:“怎么可能?”
“所以,我想请大夫看看哪里有毛病?”蝶儿转移话题道:“你们知不知道胡人要来府上?”
他们两人蹙着眉,表情气愤。
“将军宣布过。”韩伏庆不悦道。
他话中的怒意令蝶儿好奇。“你们似乎都很愤怒?”
“那是当然,胡人时常侵犯我国,若不是秦末八年余的战争,使得国穷民饥,再加上陛下被困于白登,萌生‘和亲’之意,我们现在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招待他们。”韩伏庆愤慨的解释。
“为什么我们得低声下气招待他们?”蝶儿不解。
韩伏庆又解释道:“因为我朝是求和的一方,除了将公主嫁给单于外,每年还得给他们大量的美酒、丝绢等等,所以皇上希望他们住在这儿时,我们能多谦让。”
“若朝中多几个像将军一样骁勇善战之人就好了。”韩伏邦补充道。他们的军队所向披靡,从不曾吃过败仗。
韩伏庆喃喃的表示赞成。
蝶儿只希望,来的胡人不要像街上遇到的那名匈奴人一样惹人嫌,不然他们可能会打起来;这个可能性让她惴惴不安
第七章
蝶儿走进大厅,韩伏部及韩伏庆跟在她身后,士兵们均向蝶儿颔首致意。
卫疆正在和卫宗、严峻谈话,在大厅突然肃静的剎那,他转身面对她,她对他微笑,他却蹙着眉头,招手示意她过去。这个命令让蝶儿皱皱鼻子,她又不是他的部下,但基于大家都在看的分上,她只好“服从”的走到他身边。
蝶儿朝卫宗和严峻点点头,心里却愈来愈痛恨“服从”这个字眼,她微笑的仰头看着她丈夫,决定小小的报复一下──她乘机捏了一把他的手背。
“你捏我?!”卫疆挑高眉毛叫道,声音里有着不可置信。刚才她眼里有两把小小的怒火在燃烧,他知道她有些不满,可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报复。
蝶儿尴尬得满脸通红,“你一定要这么大声吗?”现在大家都在看她,他又害她出糗了。
他耸耸肩,故意道:“以后别做这种蠢事。”
她惊喘一声,“蠢事?!”
周围又开始响起士兵的咳嗽声,尤其是卫宗,他咳得像是呛到了,蝶儿不尽怒瞪他一眼。
卫疆懒懒的笑着只想,他的妻子该好好收敛她的脾气。
他还有胆笑?从来没人说过她愚蠢。蝶儿正想反驳时,他拖着她往高台走去。
蝶儿尽可能端庄的走上高台,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失去风范,虽然她的丈夫拉着她,像是在拖只扫帚一般。
“你一定要这样让我难堪吗?”蝶儿怒道,她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他们坐上莞席后,他才回答:“我倒不觉得。”
在她开口反驳之前,他塞了块肉堵住她的嘴,表示话题到此为止,她只能无奈地咀嚼着。
下次我会塞只大鸡腿回敬你!蝶儿忿忿地想着。
她撩起宽袖,拿了竹筷,正要夹菜时,卫疆抓住她的手道:“纱布怎么湿了?”他开始解开纱布。
“你解开作啥?”她问。她的丈夫什么事都要管,连纱布湿了都要干涉。
他把湿布放在几上,端详她的伤口,该死!刚结疤的伤口泡水之后,已有化脓的征兆。
蝶儿不解地看着卫疆紧锁的眉头,她的伤口只是积了些水,擦干后应该就无碍了。
“不准再碰到水。”他命令。
“伤口都结疤了,不碍事的。”
他摇头,“再碰到水就会化脓,到时更难治。”
蝶儿瞪大眼睛看着手背的伤,想到伤口流脓的景象让她心中一凛。
“回房后,记得上药。”他指示。
蝶儿赶紧点头,可不想伤势再恶化。
“会留下疤痕吗?”她注视横过手背的伤口。
“会。”卫疆道。听见她咕哝一声,他心想她大概是觉得难看,遂道:“疤痕会愈来愈不明显──”
“我不是担心这个问题。”蝶儿打断他的话。她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她的丈夫对她欠缺了解。“我只是认为我们愈来愈像了。”
“什么?”卫疆不可思议道,他想他可能听错了。
蝶儿笑着解释:“夫妻一起生活,人了之后会愈来愈像,尤其是老了之后更明额。”
卫疆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尔后,开始大笑,这是他听过最荒谬的论调,他很难想象自己和蝶儿有任何相似之处,不,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蝶儿胀红了脸,她丈夫的笑声使所有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他是她见过最无礼的人。
士兵们讶异于何事能让将军开怀大笑,他们也不自觉地微笑着。卫宗更是得意于自己的预测是对的──大嫂真的让大哥更像“人”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常会在无意中流露出对妻子的感情。
卫疆感觉到蝶儿又在捏他的手,遂停止笑声,挪揄道:“恐怕岁月无法做到这一点。”
“至少我们现在有一点是相同的。”蝶儿得意道,她终于能挫挫他的锐气。
“哦!是什么?”他兴致盎然的问,很好奇她要说什么。
“疤痕。”蝶儿扬起下巴,举高手背,高兴的吐出这句话。他愕然的表情令她笑开,她赢了。
“那这里所有的士兵都和你有相同点。”他不疾不徐地反驳道。
蝶儿嘟着嘴表示不满,她就知道不可能轻易获胜,毕竟她有个好辩的丈夫。
“快吃。”卫疆夹块肉到她碗中。
看着肥滋滋的猪肉,她紧皱眉头,挑起肥肉放进他碗里。
“怎么不吃?”卫疆道,她太瘦了,得吃胖些。
“油腻腻的,好恶心。”她吐吐舌头。
“吃久就习惯了,你身子弱,得多吃些。”
蝶儿正想回问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却觉得有些冷,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的位置正对着大门,难怪每次晚膳时都觉得冷风飒飒。
她的鼻子又开始发痒,她尽可能忍住,不想又让他小题大作,但……老天!她不行了。
“哈啾!哈啾!哈啾!”她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该死!”卫疆诅咒一声,他就知道她身子虚,他示意仆人回房取件披风。
“可是我没披风呀?”她疑惑道。
他拉她偎在他身上,“我有。”
蝶儿靠近他享受着他散发的温暖,心想每次只要她受伤,或是他觉得她身子虚弱时,他就会流露出对她的关心。嗯,至少她丈夫开始表示出喜欢她了!蝶儿愉悦她笑着。
“什么事这么好笑?”卫疆问,他又夹了许多菜和肉到她碗里。
他是不可能承认喜欢她的,因此蝶儿不认为说实话是好主意。
“我不喜欢吃这些。”她又挑了些肥肉放回他碗内。
“不许挑食。”他命令道,又把食物夹进她碗中。
她皱眉咕哝:“吃这些肥肉我一定会吐出来。难道你就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没有。”
她差点脱口而出“猪”这个字,不过她当然不能这么侮辱她的丈夫。
这时仆人刚好拿了件黑披风递给卫疆,他帮她披上系好。
“暖和吗?”他问。
“嗯!好大一件。”她应道,心想拿来当棉被或许也不错。“你不穿吗?”
他摇头。“现在才秋分,改天找人帮你做几套,免得受寒。”
“谢谢。”她回他一个灿烂的笑靥,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她冲动得想抱紧他,但有这么多士兵在,所以她紧握他的手。
卫疆困惑地看着她快乐的脸庞,和她紧握的手,不晓得什么事让她如此愉悦,但她的笑容使他心头暖暧的,他喜欢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做妻子的不用向丈夫道谢。”他粗嗄道,“快吃。”
她点头愉快地吃着。
“好了,这样就不会掉了。”蝶儿道。她帮小余的坠子穿上绣线,使其固定在手腕上。
小余高兴的抱着蝶儿,表达她的谢意。
“小姐,用绣线恐怕不太牢固。”小春道。
“我晓得,可我这儿除了刺绣的线之外,也没其它的了。改天再上街买。”
“上街?!”小春双目圆睁,一脸讶异。
“怎么了?”蝶儿好笑的看着小春一脸惊愕的样子。
“这种小事,小的去办就行了。”小春道。只要一想到小姐每次出去就会惹一大堆麻烦事,她就觉得全身僵直。
“哼!”蝶儿皱皱鼻子,“看你的表情,我就晓得你和卫哥都认为我是惹祸精,对吧!”
“小的没这个意思。”小春心虚道。虽然她认为“惹祸精”这个词儿取得贴切,可也不敢表示出来。
她们三人坐在莞席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余只是听着蝶儿和小春的对话,并不时点头微笑。蝶儿手上拿着针线不停地忙碌着,她正在绣一对鸳鸯,这是她的嫁妆,原本是打算在旅途中完成的,可是没想到沿路都在马背上度过,所以荒废至今。
小余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蝶儿遂道:“夜深了,你们也该回房了。”
“是,小姐。”小春应道。
两人走了之后,蝶儿仍然继续绣着,心想可以多绣些花、鸟之类的帏幔来布置房室。
又绣了一个时辰,她觉得有些倦了,可是还不想睡,她想等卫疆回房,夫妻应多些时间谈心才是。
她吩咐仆人准备洗澡水,想提神,可是没想到却在澡盆里睡着了,等她醒来,水早已凉了。
“好冷。”蝶儿打颤道,赶忙穿上罩衣,躺进被窝里,嘀咕着:“卫哥怎么还不回来?”
过了片刻,她快入眠时,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她高兴地坐起身,“卫哥。”
卫疆走到床沿问:“怎么还没睡?”他坐了下来脱鞋、宽衣。
“想和你聊聊。”她羞怯道,他没穿衣服的模样让她脸红。
他侧躺在床上,拉她靠着他,她的头偎在他的肩膀,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
“你要聊什么?”他懒洋洋地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探到她的衣服下游移。
蝶儿的心开始不规则地跳着,她按住他不规矩的手,“你这样会让我分心,忘了要和你说什么。”
她的话使他愉快地笑着,他俯身轻咬她的耳垂,一股暖意流窜她全身,使她发出一声叹息,他的鼻子磨蹭着她的颈侧,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他喜欢她的味道。
她轻抚他结实的臂膀,当她的罩衣被褪下时,肌肤的触感让她一颤。
他低头覆住她的唇,火热的吻迅速点燃他们的热情,炽热的欲望开始蔓延……
过后,蝶儿偎在卫疆怀中,疲惫地打个呵欠,倾听她丈夫仍然急促的心跳声,觉得很温馨。昨晚她也是这么快乐和满足,唯一的遗憾是还来不及和他谈心,她就睡着了,今夜她会弥补这个错误。
“卫哥。”她轻唤。
“什么事?”卫疆低沉道,他仍像昨夜一样,想为他们之间发生的整理出一个头绪。
他总是能随时随地的控制自己,习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她却让他失控了,似乎只要和蝶儿有关的事,都会让他脱离常轨。
“你应该要尊重我。”蝶儿道。
“什么?”他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蝶儿撑起身子,注视她的丈夫;他真是英俊,她可以一辈子看着他也不会厌烦,但她拉回自己的思绪,现在可不是浪漫的时刻。
“今天晚上你又让我在部属面前出糗,我觉得很难堪。”她解释。“他们一定认为我很幼稚。”
他翻了翻白眼道:“你今天的行为本来就很幼稚。”想到她捏他的手背表示不满,卫疆不自觉地露齿一笑,她真的是有勇气。
他竟然嘲笑她!蝶儿愤怒地捶着他的胸膛,“为什么每次我和你谈正经事,你总是──”
他伸手把她拉回怀中,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头被压在他的肩上,他感觉地想推开他,遂收紧双臂。
“你弄疼我了。”蝶儿叫道,她讨厌他每次都用蛮力解决事情。
卫疆放松力道,因为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他放心的笑着。他的妻子总想和他抗争,他觉得很有趣,他已习惯下达命令,且不容反驳,没想到蝶儿总喜欢和他争辩,现在又和他谈论“尊重”的事……唉!她老是有些古怪的念头,令他匪夷所思。
“我讨厌你每次都不让我把话说完。”蝶儿抱怨道,“再这样下去,你怎么知道我的不满?如果你不知道我的不满,就不会改进,我们就无法好好相处。”
“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他反驳,“而且丈夫是不需要‘改进’什么来迎合妻子的。”
她的丈夫是头驴,她快尖叫了!为什么他都不关心她的感受?他令她觉得沮丧,婚姻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
蝶儿把想法告诉卫疆,惹来他一阵讪笑,她气得踢他一脚。
卫疆大笑出声。这个女人够火爆,她又在踹他了,他把她的腿夹在他的双腿间,让她不能动弹。
“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我们的婚姻就能运作得很好。”他微笑道,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双手爱怜地揉着她的背。
“我又不是应声虫,而且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做不到顺从。”她嘟嘴道。为什么他就不能体会她的感受?
卫疆叹口气,他的妻子总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可是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个性。
卫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喜欢她?!
老天!怎么可能?不,他不喜欢她,他只是在乎她而已,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卫疆努力的说服自己,他可不想变成绕指柔,而且她还喜好争辩、脾气火爆,他怎么会喜欢她?更何况他还是个战士,心中根本没有情爱的容身之处。
“怎么了?”蝶儿担忧地问,抬头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她的手轻柔地按在他额上,很正常啊!
卫疆拉下她的手。“我很好。”
见他脸上回复血色后,她才放心的搂紧他,“我以为你病了。”
她担忧的语气让他心头一暖。“我从不生病。”。
“你答应了吗?”她疲倦地打个哈欠,用脸摩挲他温暖的胸膛,她快睡着了。
“答应什么?”他疑惑道。
“尊重我。你不应该在手下面前训示我,让我难堪。”她又打了个呵欠。
卫疆心想,他的夫人又多了项缺点──顽固。可是他却露出微笑,如果他不答应,她可能会和他扯一晚上。
“你不会罢休的,是不是?”他问。
“嗯。我答应你那么多事,你却没承诺过什么。”她心有不甘地说着。
“我娶了你。”他提醒道。
她戳他的背,“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这也是承诺。”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到底答不答应嘛?”她捶着他的胸膛,觉得自己快被气哭了。
他微笑道:“我会牢记的。”
“真的?”她猛地抬头,头顶撞到他的下巴,她痛呼一声。
他揉着她的头顶,点点头。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亲一下他的脸颊,“谢谢!”她高兴地说着。他真好,她好爱他。
“妻子不用向丈夫道谢。”他的声音因为感情而粗嗄,他喜欢她快乐的笑脸,拉她更贴着自己,低头亲吻她的头顶。“睡吧!”
她顺从的点点头,偎紧他。
她嫁了个好丈夫!这是蝶儿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蝶儿坐在床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老天,她觉得很不舒服,头好晕,喉咙好象吞了沙石般难受。
这两天她一直觉得不适,以为只是小毛病,没想到竟然病了。但她得忍一忍,因为今天胡人就要来了,如果卫疆知道她生病,一定会逼她躺在床上,不许下床。
她倒杯热水,喝下后觉得温暖多了,喉咙似乎也舒服点。她看着床头绣好的鸳鸯枕套,愉悦地笑着。这两天她除了继续教小春和小余习字外,也教她们绣一些小动物,她们的兴致都很高昂,让她觉得很欣慰。
利用这几天,她也绣好了一件小东西准备送给卫疆。原本新娘在嫁人之前,得绣好枕头套,做几件新衣送给夫婿,可是她的婚礼太匆促,根本没有时间张罗这些。不过她还是做了件佩饰,本想在和卫疆重逢的“温馨”时刻赠予他,奈何一切都不像她所想的那样进行,所以便把那件礼物忘了。
这几天,随着匈奴人将要到来,府邸的气氛显得愈来愈不安,蝶儿有时会“不小心”
听到士兵愤慨的对话,他们像是要和胡人打一架似的,对于这种情形她不知道该怎么改善,她曾和卫疆提过这件事,他却叫她别操心,说她是杞人忧天。
蝶儿又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冷,实在很想躺回被窝里,可是已经快晌午了。
她又喝口热茶,才缓缓起身走出房间。快步入大厅时,她又在廊道打个喷嚏后,才走进去;她的丈夫正和严峻及卫宗谈话。
“将军,今天下午士兵的训练是否暂停?”严峻问。
卫疆点头,“叫他们明天早上再来,留在这儿恐会生事。”
“后院的新兵呢?”卫宗问。
“他们得留下筑墙,吩咐他们别惹事。”卫疆道。瞧见蝶儿走来,他以眼神示意她过来。
虽然不太高兴,但蝶儿还是往前走去,心里却咕哝着,她又不是他的部下,为何每次都用这种粗鲁的方式唤她上前?
“你的脸怎么红红的?”卫疆问。
蝶儿反射性的摸摸脸,脸颊有些热,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哦!因为……刚才走得快些,所以有点儿热。”她赶紧找个借口搪塞,又连忙换了话题,“胡人什么时候会到?”
“下午。”他不感兴趣地说。
“什么时辰?”她追问。
卫疆耸耸肩,他们何时到,对他来讲并不重要,而且他也不感兴趣。
“大嫂,你为何问得如此详细?”卫宗不解地道。
蝶儿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否能撑到那时,她觉得喉咙有点疼,身子有些冷,真想窝在温暖的棉被里。
“我只是想看‘单于’长什么样子?”她回答。
卫疆皱眉,他不喜欢她的答案,她的妻子想看别的男子让他不悦。他抬高她的下巴道:“为什么想看?”声音里充满危险。
卫宗和严峻两人,不自觉地址起了嘴角微笑,卫疆的行为像是打翻醋醰子的丈夫,他的占有欲昭然若揭。
“只是好奇嘛!”蝶儿不懂他的态度为何从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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