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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娇蛮娘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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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她的脚,“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是说,我们可以再待些时日?”她欣喜的问。
卫疆摇头,“不,我们等会儿就走。”
“哦!”她好失望。
卫疆正想安慰她,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
“进来。”他喊。
卫宗推门而入,简短的道:“王通天主使的。”
蝶儿听到这个讯息非常讶异,卫疆则一脸冷硬。
“原因?”卫疆问。
“前天一事使他老羞成怒,而且不甘心嫂子嫁你,遂想挟持嫂子,预备强行娶妻,令你难堪。”当卫宗逼问出这种结果时,愤怒充塞在他心中,真想立刻宰了那个混帐。
卫疆听完后,额上青筋开始浮现。“你去处理,留下活口。”他简短的下令,并拿下腰间的紫色印绶交予卫宗。
“是。”卫宗立即走了出去。
“卫哥,你如何处理王通天?”蝶儿急问。她怕卫宗会把王通天打个半死,这样一来,王通天复原后,必定会找爹娘的麻烦,而那时她已和卫疆前往北方。
“他欲强娶民女,已触犯王法,我要卫宗送官法办。”卫疆没说出他允许卫宗修理王通天,这人渣是该受点教训。
“可是我怕他日后找爹娘麻烦,宾儿还那么小,无法照顾爹娘。”
柳宾是蝶儿的弟弟,今年才两岁,柳青松老来得子,对他更是宠爱有加。
卫疆安抚道:“你放心,他若敢轻举妄动,官府会办他。”
“为什么?”
“卫宗已拿我的官印去见县衙,他们不敢不从。”其实这只是以防万一,卫疆认为一旦王通天知道他惹的是什么人,再借十个胆,他也不敢动柳家。
蝶儿心中好感激,“谢谢!”她冲动地吻了他的脸颊,随即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
蝶儿心想,自己嫁了个英俊的丈夫,她可以一辈子看着他都不会厌倦。
注意到卫疆的眸子愈来愈黝黑、深沉,他的脸也愈来愈靠近她,蝶儿不由得一阵心慌,身子想往外移动,卫疆已看出她的企图,他收紧圈住她细腰的手臂,让她不得动弹。
他的嘴轻轻地拂过她的,蝶儿张大眼,似乎吓坏了。他贴着她的唇低语:“闭上眼。”
卫疆随即覆上蝶儿小巧红滟的双唇,轻轻挑开她的贝齿,逐渐加深这个吻。他喜欢她的味道,非常甜美醉人,他的自制开始溜走……
蝶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愈来愈热,她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双手不知何时已圈住他的脖子,羞怯的响应他。卫疆将她拥得更紧,他想要她,可是时机不对。
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沙哑的说:“咱们该出发了。”
他的话猛然把蝶儿拉回现实,她赶紧放下不知何时跑到卫疆颈后的双手,不好意思地低头道:“好。”然后挣扎着想站起来。
卫疆立刻把她拉回怀中,“你的脚。”他提醒道。
哦!她真丢人,什么都忘了。她甚至连袜子都还没穿回去,新娘服也还没换下。
她满脸通红道:“我的脚应该没事了。”
“你得休息几天。”他径自帮蝶儿穿回袜子,接着问:“你要替换的衣裳呢?”
她指着床头月白色的绮襦、绢裙和一双丝鞋,小春已经事先叠好放在那儿。
他拿起衣服放在一旁,伸手探向蝶儿胸襟,准备解开她的衣裳。
“你在……做什么?”她结巴道。
“换衣服。”
“哦!”蝶儿试着告诉自己不要脸红,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但她还是低语道:“我可以自己换。”
“你会跌跤。”他已脱下她的新娘服,拿起新衣帮她换上。
“我才不会,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你戴个凤冠就站不稳,现在脚踝受伤更容易跌倒。”
她抬头看着他,正想回嘴,却看见他的唇上沾着她的胭脂;平常她是不抹脂粉的,可是今天是她成亲之日,所以上了些妆。如果让外人看到他唇上的胭脂……天啊!她刚消褪的红晕又浮了上来。
蝶儿不假思索地抬起手轻擦他的嘴,他的胡须扎得她有些刺痛,但她喜欢他的粗犷,和他们之间的差别。
他拉下她的纤指,握在他的大手中,问道:“怎么了?”
她红着脸道:“你的唇上有些胭脂,我只是擦掉它。”
卫疆看着今天不知第几次脸红的蝶儿,心想她实在是很害羞,但却会让他有怜惜之心。该死!他再这么注意他的妻子,不久后他可能就变成绕指柔了。娶她只是履行他的诺言,如此而已!卫疆这么告诉自己。
“咱们该走了。”他淡然道,抱起她走出门外。
蝶儿不解地看着卫疆忽而冷漠下来的脸;他的心情真是阴晴不定。
卫疆抱着她一路走出十八年来陪伴她成长的一事一物、一草一木,蝶儿觉得好难受,强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想爹娘看了难过,她不要一个哀伤的别离,可是,她觉得好伤心,不由自主的往冲疆怀里偎得更紧。
他低头看见她强忍的泪水,她难受他也觉得不好过;他实在不喜欢蝶儿对他的这种影响力,但是他还是安慰道:“有机会可以请岳父、岳母北上作客,并不是永远不见面了。”
她朝他点点头。她嫁了个体贴的丈夫!蝶儿微笑的想着。
三匹马和一辆马车往北方疾驶而去,马上坐的是卫疆、卫宗和韩伏邦,韩伏庆因为辈分和职位都是四人当中最低的,所以由他驾驭马车。
车里坐着蝶儿和小春。小春是自愿陪嫁的,自从她十二岁被买进柳家后,蝶儿对她情如姐妹,再加上柳氏夫妇担心蝶儿一人嫁到卫府,恐会一时难以适应,所以她自愿陪嫁至卫府,仍然侍候蝶儿。
“小春──”蝶儿觉得好难受,她好象快吐了。老天!她中午也没吃什么,可是胃却很不舒服,恶心感一阵阵地袭上来。
“什么事?小姐。”小春担心地看着蝶儿苍白的脸,“怎么了,不舒服吗?”她想起半个时辰前,在柳家大门话别时,柳夫人交代她一些事情,而当柳夫人看到马车时表情有些怪异。
“如果蝶儿路上身体不过,就告诉姑爷,小姐不能搭马车。”柳夫人这么告诉她,还喃喃自语地说:“小时候坐不惯,长大了应该会有所不同吧!以前都是等蝶儿睡着才让她乘马车……”
一阵反胃涌上心头,“哦!老天。”蝶儿捂着嘴,她快吐了,“叫卫哥停车,我好象快不行了。”
小春赶紧探出窗外喊道:“姑爷,快停车,小姐身子不适。”
话才刚说完,马车已嘎然而止,卫疆掀开帘幔,蝶儿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立刻翻身下马,一个箭步抱出虚弱的她。
“怎么了?”他搪忧的问。
“我快吐了。”
他抱着蝶儿走向最近的一棵树,刚放下她,她立刻靠着树干开始呕吐。
“姑爷,夫人说小姐若不舒服,就表示她不能搭马车;小姐小时候就是这样。”小春向一脸忧心的卫疆解释,虽然她很怕这个冷峻的姑爷,可是看到他那么关心小姐,也替小姐觉得高兴。
“可有请大夫诊治?”卫宗询问,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坐马车会吐,觉得很不可思议,大嫂果然与众不同。
小春回答:“夫人说曾请大夫瞧过,大夫都说长大后也许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用担心。”
蝶儿觉得自己好象一条快被拧坏的抹布,尤其是她的胃,已经吐到没东西可吐了,不!她觉得似乎快把胃吐出来了。她是不是快死了?
“你还好吧?”卫疆忧虑的问。
蝶儿点点头。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只是卫疆声音里的忧愁令她不忍,她好希望他抱着她,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唉!一定是生病让她变得脆弱,蝶儿心想。
冲疆看着一脸苍白的蝶儿,他的心好象都纠结在一块儿了。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但他现在没时间理出头绪,弯身抱起摇摇欲坠的蝶儿,她是那么的轻,好象快飘离他似的,不!他不允许!他将她拥得更紧。
蝶儿俏皮的说:“今天真是多事的一天,先是扭伤脚,现在又吐得死去活来,希望不会再有什么事。”
“不许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他蹙眉道。
一旁的卫宗可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微笑的想:看来,大哥对嫂子动情了!
大哥对嫂子在乎的程度,如今可是人尽皆知,以后可以糗糗大哥了。
“卫宗,你在笑我吗?为何一脸贼笑?”蝶儿盯着卫宗。
“没什么,没什么!你别瞎猜。”卫宗仁收敛笑容,告诫自己别忘形了。
卫疆抱着蝶儿走向座骑,“你和我共骑。”他先把蝶儿放在马上,自己再翻身上马。
蝶儿高兴的抚着黑马的长鬃,这匹马就是当初她争着想骑的俊马,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得偿所愿,看来呕吐还是值得的,她微笑地靠在卫疆胸前。
卫疆一手环着蝶儿的腰,一手拿着疆绳,带头往前骑去。
起初蝶儿还很高兴的欣赏四周的景色,渐渐地她觉得累了,不久即靠在卫疆怀中沉沉睡去。
第四章
蝶儿睡醒时,已是夕阳西下,整个天空是一片绚炕的橘红,一群群的雁鸟飞翔而过,令人觉得一片祥和宁静。
“真壮丽!”蝶儿赞叹。
卫疆认为大漠的落日才是最壮观的,一望无际的沙漠被火红的太阳染成金黄一片,那种天地之远、浩瀚无垠的情景,让“人”觉得渺小,且有与天地合一之感。
可是看着蝶儿兴奋的笑脸,他不忍心反驳她的意见。该死!他心里咀咒一声,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乎她的戚受?
“我们今晚住客栈吗?”蝶儿转头注视卫疆皱着眉头的模样。他怎么好象又生气了,她做错了什么吗?
“我们露宿,节省时间。”他答。
蝶儿心想,也许他不喜欢爱发问以及喋喋不休的女人,难道真如娘所说,她得学着端庄贤淑吗?那她可能不到一天就闷死了。
唉!烦人的事还真多,她到了卫府之后,要做些什么呢?是不是得整天关在家里?
想到这儿,蝶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也才发觉全身真的有些酸痛,尤其是腰和腿。一定是骑马骑得太久了,她不由自主地动动身子,想让筋骨舒活舒活。
“怎么了,不舒服吗?”卫疆问。
蝶儿摇摇头,她不想抱怨,他们还得赶路,她不想因为她个人的因素而耽搁行程。
于是又走了两、三个时辰,大伙才在卫疆的指示下准备露宿。
他把蝶儿从马鞍上抱下,揽在怀中,她觉得双腿好象僵住,无法并拢。
“让我站一下。”她得让全身的筋骨动一下,不然她可能会变成木头人。
卫疆扶她站着,让她靠着他。他知道蝶儿现在一定是全身酸痛,不常骑马的人是禁不住这般折腾的,不过他很高兴她没有因此而抱怨。
蝶儿搂着他的腰,舒服的靠在他怀中,“这附近可有溪水?我想梳洗一下。”她抬头问。
“树丛后面有一条小溪。”卫疆作势要抱起蝶儿。
她搭着他的手臂,摇头道:“你在一旁我会觉得尴尬,小春陪我去就行了。”说完,脸蛋已红了一片。
他叹道:“我们是夫妻──”
“我晓得,可是……”蝶儿觉得她的脸好象快着火了,“何况,今天一天都没人同小春说话,她一定也有些话想告诉我。”
她就是顾忌这么多!卫疆无奈的想。他做个手势,小春立刻走了过来。
“扶蝶儿到后面的小溪。”
“是。”小春恭敬道。她撵着蝶儿,慢慢踱向溪边。
“你在马车上会不会很无聊?”蝶儿问。
她点头道:“小姐不在身旁,真的很无趣。”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蝶儿想起下午呕吐的感受,她还是宁可骑马。“你不用扶得这么紧,我想试着走走看。”
“不行。”小春忙摇头,“小姐若有个差池,我无法向姑爷交代。”
她一脸畏惧的表情,让蝶儿觉得好笑。“你怎么这么怕卫哥?他一点都不可怕。”
“小姐,到了。”小春指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溪,她扶着蝶儿坐在河边的石头上。
“你也梳洗一下,不用伺候我。”蝶儿掬水洗手。
“是。”
小春坐在蝶儿身旁的另一块石头上。两人舀水洗脸,冰凉的溪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蝶儿脱下鞋袜,把脚浸在冰凉的水中,“哇!好舒服。小春,你也试试。”
“嗯!”小春也笑着脱下鞋袜。
两个人像小孩一样,嘻嘻哈哈的玩水。
“小姐,你瞧!”小春兴奋地一手拉着蝶儿,一手指向水里。
“什么东西?”她伸长脖子看。
“一块特殊的石头,好象是绿色的,我去瞧瞧。”小春起身往溪里走。
“小心溪里的石头,别伤着脚。”蝶儿提醒她。
“我会注意。”小春撩起裙襦,慢慢往溪中走去,试着不沾湿衣裳。
蝶儿缓缓地起身站着,试着把重量放在没有受伤的腿,她想看看是否真有绿色石头。
突然,水里一样东西引起蝶儿的注意,她倒抽一口气──水蛇!一条很粗很长的水蛇,正慢慢游向小春。
蝶儿不暇思索地探入腰带取出铜钱,可是以现在的距离加上水中的阻力,她的力道可能无法杀死它,她必须再近一点。蝶儿注意到水中有一块大石头,若能跳上那块石头,她就能够除去那条丑陋的蛇。
但已经没时间了,那条水蛇慢慢接近小春,蝶儿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向水中那块石头跳去──一踏上石头,蝶儿立刻投出钱币。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射中那条蛇,因为她的脚一滑,整个人栽进水中,水从她的鼻子灌入,她最后听到的是一声尖叫。
小春拿起石头,正想大叫真的是绿石头,突然听到身后巨大的落水声,一回头,看见蝶儿正躺在水中挣扎,她不自觉地尖叫一声,想去扶起蝶儿,但是,她被水中逐渐泛起的血吓了一跳,她看见离她脚追只有几吋的大水蛇正流着血,她又尖叫了一声,双脚发软地跌入水中。
马车旁,卫疆正在交代卫宗一些事情,韩伏邦正拿出食物放在地上,而韩伏庆正忙着喂马。突然──他们都听到那一声尖叫,卫疆的心猛地一跳,他迅速朝溪边奔去,随后跟着卫宗、韩伏邦和韩伏庆三人。
第二声尖叫的同时,卫疆已赶到,他看到蝶儿沉在水中一动也不动。
“不──”他不自觉地吶喊出声,痛苦霎时充塞胸中,差点将他击倒。
他奔向水中抱起蝶儿,把她放在地上,伸手压着她的腹部。他绝不允许她离开他!
绝不!
蝶儿吐了口溪水,慢慢张开眼睛,看见卫疆原本褐色的脸如今有些惨白,黑色的眸子盛满恐惧。她想告诉他,她很好,他已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环着他的腰,感受他的力量和温暖。
“我很好。”她在他耳畔呢喃。
卫疆深吸一口气,试着控制自己,他再也不想受到这种惊吓。他怒吼道:“你该死的在干嘛?”双手却拥得更紧。
蝶儿这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她转头寻找小春,“小春,你没事吧?”
“我很好。”小春正靠在韩伏庆身上。跌进水中后,是韩伏庆扶她起来的,因为她已经被吓得手脚无力。
卫疆抱起蝶儿,怒规着小春,冷然道:“怎么回事?”
小春低着头,眼泪已快夺眶而出,“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离开小姐去──”
“是我自个儿不小心的,”蝶儿插嘴道:“不关小春的事,你别怪她。”
卫疆圈紧她的腰,示意她别开口,他转向韩伏邦、韩伏庆和卫宗,看他们有何发现。
“溪里有条水蛇。”韩伏庆说。
“水蛇的头部被钱币打中,当场毙命。”韩伏邦补充。
蝶儿听到水蛇已死,欣喜道:“我还担心没射中它呢!”
“嫂子射个水蛇,怎么会跌入水中?”卫宗不解地问。
蝶儿正待说明,却猛地打了个喷嚏,随即又打了个哆嗦。
“该死,你受了风寒。”卫疆抱着她快步走回营地,后头跟着卫宗和韩伏邦。
小春站离韩伏庆,感激道:“谢谢你,我没事了。”
她坐在石头上开始穿鞋袜,眼泪潸潸地流下脸庞,心想都是自己不好,差点害死小姐。
她拿起蝶儿的鞋袜,准备回去时,才发现韩伏庆还站在一旁,她立刻羞红了脸,她的丑态全被他瞧见了。
韩伏庆看着她泪湿的面颊,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道:“你也该回去换下湿裙,免得受凉。”
小春点头,不好意思地快步走去,后头随着韩伏庆。
正和卫疆争论的蝶儿,一看见小春,忙道:“小春回来了,她的衣裳也湿了,我和她一起换。”
原来卫疆要替蝶儿换衣衫,可是蝶儿害羞,硬是不肯,他不理她的抗议,正要抱她回马车内,小春刚好回来。
卫疆见状只好妥协,把蝶儿抱进马车里,吩咐小春帮她换衣服。然后他指示韩伏庆升火,蝶儿的头发湿了,必须烘干。
马车里,蝶儿看着正帮她换衣裳的小春双眼通红,安慰道:“小春,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小春摇摇头,“是我的错,我没好好照顾你,如果刚才不是姑爷及时赶到,你恐怕……”她哽声,潸然泪下。
蝶儿叹口气,拍着小春的肩膀。“我现不是安然无恙吗?答应我,别再难过了。”
小春点头。“谢谢小姐救我一命。”她想到那条粗鄙的蛇。
蝶儿笑道:“没什么。”
小春帮蝶儿换好衣服后,不解地问:“小姐,你和姑爷已是夫妻,为何不让他帮你换?”
蝶儿羞红了脸,“我不习惯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她觉得很尴尬,遂转移话题,“你也赶紧换下罗裙,免得着凉。”
小春换好后,扶着蝶儿下马车,缓缓走向火堆。
四个男人正站在火堆旁低声交谈,卫疆首先看到蝶儿,其它人也纷纷转头看着她们俩。卫疆不觉屏住呼吸,在火光下的蝶儿,多么温柔可人,乌黑的秀发有几绺垂在脸颊旁,更显得她的娇弱。
蝶儿感觉大家都在看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头上长了角?
她拚命按捺想去摸头顶的动作。
“我很好,你别担心,我身子壮得很。”蝶儿道。小春扶蝶儿坐在席上,待他们四人陆续坐下后,她才入座。
“你身子还好吧?”卫疆问。
卫疆拿了块烤饼递给蝶儿,她摇头道:“吃不下。”下午呕吐时,胃已被折腾了一番,方才又喝了些溪水,胃有点不太舒服。
他蹙眉道:“吃下去,否则会没体力。”她如此的纤细弱瘦,不吃东西怎么行?
蝶儿见卫疆一脸坚决的模样,只好接过饼,抱怨道:“连吃个东西,你也逼我,真霸道!”
她愁眉苦脸的表情,让大家都笑了。
卫宗调侃道:“大哥是想把你养成大胖猪。”
蝶儿向卫宗做了个鬼脸,“卫哥才不会这么坏,是不是?”她抬头问卫疆。
他只是微笑的摸摸她的头,不发一语。
“大嫂,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掉到水里?”卫宗一脸好奇。
“因为我在岸边,离水蛇太远了,怕打不中,所以跳上溪中的大石头,没想到却滑了一跤。”她比手画脚的说。
卫疆听了之后,眉头皱在一起,想起她沉在水中的模样。
蝶儿一看卫疆又想训人,忙转移话题,“卫哥,我们还得多久才会到家?”
“五天。”
“还这么久!”她只要想到五天都得在马上折腾,就觉得骨头快散了。
“大哥,你是不是该买些女仆?府中都是男仆,嫂子可能会不习惯。”卫宗建议。
蝶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何只有男仆?”
“家中没有女眷,故不需要女仆。”卫疆解释。
自从十二年前卫夫人去世之后,卫广便遣退了所有的女仆。
“难道仆人之中没有成家的吗?”蝶儿问。
“很少。”卫疆说:“仆人约期满后,大都自谋出路,所以府中连男仆也不多。”
卫宗补充道:“咱们长年在塞外征战,很少回去,所以府中都是齐叔在管事。”
齐叔原本是一名郎中,二十年前行医时被胡人刺瞎左眼,若不是卫广出手相救,他恐怕早已命丧九泉。所以,齐叔对卫府十分忠心,卫疆和卫宗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而兄弟俩也十分敬重他。
“一个女性也没有,那卫府不就像军营一样?”蝶儿张大眼睛,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差不多了,不过军中还是有女的,她们是──”
卫宗说到一半惊觉自己失言,连忙住嘴。其实卫疆早已一道冷眼扫去,韩伏邦和韩伏庆则强忍笑意,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她们是谁?”蝶儿好奇的问,小春也一脸疑惑的望着卫宗。
“是……”卫宗正竭力思索要如何解释,他无法在嫂子面前说出“军妓”这两个字。
瞄到一旁幸灾乐祸的韩伏邦和韩伏庆,他心中突生一计,指着两人道:“嫂子问他们,他们也晓得。”
韩伏邦一脸讶异、瞪大双眼,不知道为何话题会突然绕到他们这儿来?韩伏庆的表情更夸张,下颚像是脱臼般,无法合拢。
蝶儿纳闷的看着他们奇怪的表情:“你们干嘛?有话就说呀!”
“是……”他们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
蝶儿转向卫疆,“卫哥,他们都不说,你告诉我嘛!”
韩伏邦和韩伏庆像是获得了缓刑般,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卫宗更是一脸贼笑,这下有好戏看了。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
卫疆看向卫宗,命令道:“自己解决。”
卫宗为难地说:“她们是……”他竭力思索着答案,“是……战俘。”他为自己想到这个答案而喝彩。
蝶儿怀疑道:“战俘?”
韩伏邦和韩伏庆则是一脸好笑。
“是啊!胡人战败或投降时就会成为我们的俘虏,当中就会有女战俘。”卫宗努力的圆谎。其实他们是不可能囚禁妇孺的,就算抓了他们,不久也会放他们回去。
“那你们为何吞吞吐吐?好象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卫宗看蝶儿又想追问下去,忙站起身。“我吃饱了,我先去睡。”说毕,像是逃命般的走向另一头。
“我们也告退了。”韩伏邦和韩伏庆赶紧起身,不等蝶儿阻止,两人已快步走开。
蝶儿蹙眉道:“他们干嘛走得那么急,饼都还没吃完呢!”
一旁的小春,看其它人都离席后,觉得自己也该退下,让小姐和姑爷单独在一起。
于是她站起身,“小姐、姑爷,小春告退了。”
蝶儿看着小春逐渐离去的身影,转头对卫疆说:“你方才对小春太严苛了,她才会这么怕你。”
经她这么一提,让卫疆想起在溪边的情形,他得灌输她一个概念。“蝶儿,以后我在询问属下事情的时候,你不可以为他们掩饰或辩护。”
“什么?!”蝶儿不明白。
“小春。”他提醒她。
“可是小春不是你的部下,而且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她属于你,而你属于我,所以她是我的部下。别和我争辩。”他阻止欲开口的蝶儿。“当她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会判断她是否该负责,而不是靠你来替她求情。
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再干预这种事。“
“为什么?如果我认为……”
他打断她的话。“我不希望以后有人犯错时,要你替他们求情,来掩饰过错。”他抓紧她的肩,加重语气,“蝶儿,听到没?”
蝶儿实在很生气,为什么每次他都命令她得服从这、服从那?虽然明知他的顾虑有理。她不高兴的应着:“听到了。”
卫疆知道她在生气,可是她会习惯的。他摸着她的头发道:“你的头发需要烘干。”
蝶儿差点忘了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她拿下发簪,让一头乌黑的秀发直泄而下。
红红的火光,在她周围形成一圈柔呈,照着她姣好的面容,被泄的长发更显出她的妩媚,卫疆看着正在烘干头发的蝶儿,不觉心中一动。
蝶儿觉得有些倦了,可是头发还得过些时候才会干;同时又觉得全身很酸痛,心想一定是骑马的关系。
“我好累。”她说完即打了个哈欠。
卫疆抱起一脸倦容的蝶儿,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环着他的腰,脸庞靠在他的胸膛上。
“睡吧!”卫疆道。
“我的头发还没干。”她的声音懒洋洋的。
“你先睡,等会儿头发干了我再抱你回马车。”
“不要,我喜欢靠着你,和你说话。”
他微笑,喜欢她坦白的个性。他搂紧她,下巴轻轻地磨蹭她的头顶。
“卫哥。”她轻喊。
“什么事?”
“你的规定好多。”
“你需要遵守的只有一条──服从我。”
她抬起头,让他看见她的不悦。“那还不是一样?我得服从你的每一道命令、每一句话,可能不到半年我就气出病来了。”
卫疆觉得有可能气出病的是他,她总是那么好辩,又喜欢质疑他的命令。“北方有好大夫,你不用担心。”
蝶儿觉得自己快尖叫了,而她也的确叫出来了。
“我不是担心找不到大夫,我……”她突然住嘴,因为她看到卫疆眼中的笑意。
“你故意这么说,对不对?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戳着他的胸膛抱怨。
叹口气,她靠回他的怀中,“和你谈话让我有挫折感。我想睡了,晚安,夫君。”
明天等她有精神时,再同他说话吧!蝶儿心想,偎紧他,沉沉的进入梦乡。
“晚安,夫人。”卫疆轻声说。
蝶儿觉得好累,他们已经马不停蹄的赶了六天六夜的路,她觉得自己的腰好象快断了。如果她能坐在马车上赶路,那该有多好!只是她知道那是奢望,因为她的身体不肯合作。蝶儿想,她一定是跟马车犯冲。
她唯一回到马车上的时间,是就寝时;除了第一晚在卫疆怀里睡着外,其余几天他都坚持她得回马车上睡,说是对治疗她酸痛的腰有帮助。当然,他是对的,可是她喜欢在他怀里入睡,很舒适、安全;更重要的是有被呵护的感觉……哦!天啊,她的腰真的很酸。
她往后靠着卫疆的胸膛,想让自己舒服些。
卫疆知道蝶儿的腰肯定又酸痛了,对于不擅骑马的人而言,连续几天的赶路,必定是一种苦刑,更何况她又是这么娇小、柔弱。想及此,也令他担心她的身子能否受得住北方的天气。
“卫哥。”
“什么事?”他应道。
“我们还要多久才会到?我记得你说五天就抵达了,可是今天都第七天了。”她伸手揉揉背后僵硬的肌肉。
“再一会儿就到了。”卫疆回答。这几天因为顾及蝶儿身子不适,所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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