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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你朝朝暮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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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为他们这辈子是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却是她主动让两人又有了联系。
她一直以为苗岚勋在她心中是讨人厌排行榜第一名,可跟云尚侯比起来,苗岚勋可以算天使了吧!想到这儿,她好笑地勾起嘴角,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有这种荒谬的联想。
排开脑中纷乱的思绪,她已在心中下了决心,明天,是她行动的时候了。
她没时间浪费在这儿,也没耐性再跟云尚侯耗下去,今天他打她一巴掌时,她顺手扯下他腰上一个小坠饰,只要她手上有他的随身物,她就能对他下咒。
虽然使用黑巫术违反了符氏女巫一族的律制,但她不在乎,只要能离开这儿,她不在乎违反几条律令。
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利用巫术脱身时,忽然听见背后的声响。
“想什么?”东铃走到她身后。
“没事,去睡吧!”晨风说道。
她来到她面前。“你看起来心烦意乱。”
东铃歪着头打量她的模样让晨风皱下眉头。
“那个男的没找你麻烦吧?”东铃又问一句。
晨风眨了下眼。“苗岚勋。”
她勾起一抹懒懒地笑。“吓到了?”
“没有。”她只是没想到他会附在东铃身上。
“这女的很害怕。”苗岚勋指了下东铃的身体。“所以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若是人过于恐惧,灵体与肉体间就会产生空隙,他就是由那空隙中挤进来的。
“这样说话比较方便。”他又补充一句。
“我以为你出事了。”
“跨时空不是那么容易,我的功夫还不到家。”她还真以为来这里只要挥手招个车或是搭飞机就能到的吗?
“功夫不到家?”她扯了下嘴角。“这话从你嘴巴讲出来还真有点让人不敢相信。”他对自己的道术一向很有信心。
他微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谦虚果然不适合我,其实我是一不小心跑到唐朝去了,正好杨贵妃在洗澡,我看得太入神了,所以才耽误了。”
她没回话。
“怎么,你不高兴?”他直盯着她清冷的眸子,虽然她的容貌有变,但这眼神还是她。
“我等你吹完牛。”她面无表情地说。
他笑出声,随即想到房里还有路芳,只得赶紧收口。
“那男的没找你麻烦吧?”他在另一头最担心的只有这点。
“没有。”有些事多提无益。“你跟夕川联络上了吗?”
“有,费了一点功夫,不过总算接上了,她没事,只是受了点伤。”
“受伤?有没有怎么样……”她心急地追问。
“她没事。”他扣住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就知道她出事了。”她握紧双拳。
“她没事,真的没事。”他又说一次。“她现在正往黑竹沟的方向前进,我们得快点回去接她,现在时间很紧迫……”
“我知道……”
“不是,这件事有点复杂。”他顿一不想着该怎么说。“我们跨了时空,但是时间没有抓刚好,夕川说她受伤后的这三个月一直想跟你联络但是联络不上。”
“三个月?”
“对,我们虽然跨了时空,但是时间没有抓准,对我们来说失去夕川的音讯只是几天前的事,但对夕川来讲,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讯息了,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们来到夕川受伤后的三个月。”
“我懂。”她等他接下来的话。
“现在有点麻烦,夕川说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了。”他看着她,停顿了一下才说:“你妈说那是夕川回去的唯一机会。”
她僵住。“我妈?”
“对,夕川从你妈那里得到的讯息。”他注意她眼中有着激动之色。
“我妈她……”
“她跟你爸都很好。”他放柔声音。“回去后,你自己问她,我跟她没法谈得太详细。”
她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但心情仍是激动不已,自从父母去世后,她跟夕川多次尝试想要联络上他们,但始终没有成功。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顺势抱住她。
“你在干嘛?”
“安慰你。”他理所当然地说。
“你的胸部顶到我了。”她冷冷地说。
他愣了一下,而后肩膀开始颤动,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诡异,他不能笑出声,他不能……忍不住了,他将脸埋在她肩上。
“你再不滚开,我不客气了。”她打他的头。
他退开半步,不停颤抖,拼命忍住笑,低头瞧了东铃的身材一眼,这女人好像太丰满了一点。
她不理他,由窗户缝隙往下瞧,士兵们还是来来去去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恢复冷静。“有什么不对?”
“要打仗了。”
“打仗?”
“这女人的情人来救她了。”
他也贴到窗户边。“糟糕,事情愈来愈复杂。”他可不想卷入战争中。
晨风也有同样的心思。“我的能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这身体跟我很契合。”
他转向她,眉心皱下,这不是好现象,愈是密合,愈难以分开。
“我打算尽快回去。”
“你打算怎么做?”以她的个性,定会有腹案。
“很简单,我要你杀了我。”
他瞪大眼。“你在说什么!”
“这是最快的办法,这肉体一死,我的灵魂就能出来了,只要你附身到云尚侯身上,然后给我一刀……”
“你疯了。”他打断她的话。“你在胡说什么!”他第一次对她如此生气。
“这是最快的办法。”
“是最烂的办法。”他怒声道。
她往他的方向瞪去。
“要我杀你是绝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得了手。“再说你有没有想过这女的魂魄还在其它地方飘荡,她阳寿未尽,命不该绝,你不能毁了她的肉体。”
“我知道。”她蹙着眉。“我只说这是最快的办法,没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种办法以后别提出来。”他的心情仍是不好。
她没理他,继续道:“第二个办法,我们两个一起念咒,或许能让我离魂。”
“我也是这么想。”这也是他附身到东铃身上的原因之一。
“如果这方法还是不行,只好召宛渝的魂魄回来。”正主儿的灵魂应该能把她这寄生的给挤出去,不过她还是需要他的帮忙,毕竟招魂是他的强项。
“我们先试第二种。”这是最简单的,招魂需要道具,现在没时间准备那些东西。
两人立即面对面盘腿而坐,他先结手印,她照着他的方式也结了同样的手印,正要念诵咒语时,门忽然被踹了开来。
路芳的鼾声停止,惊吓地醒了过来,瞧着主人走进。
晨风不悦地皱下眉头,不晓得他又想干嘛。
“你们两个坐在地上干嘛?”云尚侯叼着笑欺近。
晨风与苗岚勋由地上起身,没回应他的话。
“我是来告诉你,你日日夜夜盼望的人来了。”他微笑地走近她。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发现他腰上配了一把刀,看来战事果然要爆发了没错,之前他从没佩带武器进来这房间过。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这消息有没有让你高兴一点?”
她瞟他一眼,懒得回答他,径自走开。
她的态度让他的怒火一下窜上,他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回来。“你真的很喜欢惹我生气。”
苗岚勋眯起眼,就要上前。
“不用过来,我没事。”晨风阻止他,以眼神示意她有法子。
她的话让他迟疑了下,不过还是停下步伐,晨风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相信她,但他心里还是不痛快,眼睛直盯着云尚侯的手。
而云尚侯则瞅着晨风冷然的脸,心中的怒气又开始积累。“我不想伤害你,不过你的态度让我愈来愈不耐烦,如果你真的惹毛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知道吗?我已经受够你了。”她打开他的手。“就因为你的力气大过我,所以你就认为我应该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是什么东西……”
啪一声,云尚侯控制不住地甩了她一巴掌,当他出手时,他察觉自己的力道拿捏得不够好,他不想用这么大的力气打她,可是她真的让他很生气,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晨风让他打倒在地,在口中尝到血腥的气味。
“风。”苗岚勋的怒火整个窜起,开始走向云尚侯,他要他付出代价。
“不要过来。”晨风厉声道。
她深吸口气,起身直视一脸怒气的云尚侯,手掌抹去嘴角流出的血。
“不要跟我逞口舌之快。”云尚侯对她咆哮。
她忽然勾起笑。“别以为你可以让我屈服,告诉你,我这个人一向吃软不吃硬。”
她挑衅的态度让他的怒火愈烧愈旺。“我会让你屈服的。”
她依然笑着。“那就试试看。”
他往前逼近,就在他要伸手抓她时,她忽然喝令一声,“云尚侯。”
他停住脚步,看着她冷冽的表情,在她叫出他名字的刹那,他的身体好像不太对劲。
“现在!”她将手掌平举到他面前,让他瞧见她手心的血。
“我会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力量,你以为力气大就是力量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他气愤地抓住她手腕的刹那,她朗声道:“符氏祖灵,子孙符晨风在此召唤,以血的力量,赐我断金之志,碎石之力,惩戒眼前狂妄之徒。”
他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以彝族语说话,而且内容听起来像是咒术。
就在这时,晨风趁势抽出他腰上的短刀,他瞥见她的动作,立即就要打飞她手上的兵器,却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僵硬,就因为身体已经僵硬了,才会让她拔走短刀。
她左手一转,刀尖已对准他的心口。“现在我再说一遍,不要以为你力气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毫不留情地将刀往他胸口送,让刀没入他胸口一吋左右。
他倒抽口气,扣住她的手腕,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什么力气,他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来人啊……”一直在房间没吭声的路芳也尖叫起来。
门外的士兵听到尖叫声冲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惊失色。
“将军。”
“敢过来的话,你们的将军就死定了。”晨风怒喝一声。
云尚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使不出半点力气?!
“要一个人死可是很简单的。”她又将刀子往里推了一点。
“住手。”士兵大喝。
晨风冷冷地望着云尚侯。“现在你懂了吗?不是力气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咒术的力量大过这太多了。”
“你……”
“如果你再惹我,我会不惜触犯祖先的誓约,亲手宰了你。”她无情地看着他。“现在,你们全给我出去。”她斥喝站在房里的士兵。
“放开将军。”
“要放开他可以,叫能做主的人来。”她厉声道。“快点!”
士兵对看一眼,其中一人立即奔跑出去。
见情况都在掌握中,晨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没预料到事情会走到这地步,但机会就在眼前,她没理由不抓住,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好了,绑在这里应该可以了。”苗岚勋拉着腰带,将云尚侯捆在树干上。
架着云尚侯离开军营后,在晨风的带领下他们往树林前进,为了避免士兵们藉由火光的踪影追来,他们没有点火把,而是藉由月光的指引前进。
幸好过几天便要月圆,再加上没有乌云遮蔽,勉强还能看清眼前的路。
“要我说杀了他比较快。”苗岚勋说道。“这种人留着只是祸患。”
“我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不知悔改,老天会收拾他。”
“你们最好快点放了我,否则——”
“好了,闭嘴。”苗岚勋没耐性地打断云尚侯威胁的话语。“老太婆啊你,一路讲个没完,说来说去都是这些。”
“你——”
“叫你闭嘴。”苗岚勋以手背甩了他一耳光。
晨风转头瞄他一眼。“你干嘛?”
“帮你讨回公道。”他又抽了他几个耳光,发泄心中的怒气。
“好了,走吧!”晨风说道。“塞住他的嘴就好了。”
苗岚勋脱下鞋子塞到云尚侯嘴里。“好好享受。”
见晨风往林子内一直走去,苗岚勋赶上她说道:“为什么一直往里走,你要走去哪儿?”
“走到对方军营的势力范围内。”
“为什么?”
“我刚刚看到了一些影像,在那里比较好。”这是她最后能做的,把宛渝的身体还给焦大人。
听她这样一讲,苗岚勋也不再坚持,晨风有看到未来的能力,她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说。
云尚侯怨恨的目光紧跟着两人,直到他们消失在他视线中,他用力摇摆身体,试图扯开腰带。
这仇,他非报不可。
清晨的阳光穿透枝叶间,在林内洒上一层金光,苗岚勋以刀在空地上画了一幅太极图案,并在四周画满符咒。
“行了。”他示意她坐在太极内。
晨风走进他画的符咒中,两人面对面坐下,苗岚勋将刀放在一旁,黑瞳直盯着地。
她对上他的眼。“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的脸都肿起来了。”
“我知道。”她连说话都会痛,云尚侯那一巴掌用了非常大的力气。
“我很生气,可是看着你的脸……我是说不是你真正的脸,让我觉得很怪。”
她微扯嘴角。“我倒觉得你这样满好的。”
他也扬起嘴角。“我很想跟你继续抬杠,不过有些话我必须先说……”
“回去再说吧!”
“回去你就不会让我说了。”他仍旧盯着她的眸子。“这些年你从不让我把话说清楚。”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她明白他要说什么。
“我只说几句。”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可是我在乎你,一直都在乎,看你挨打我心里不好受,虽然知道你心中一定在盘算什么,但还是不好受。”
他当时费了好大的劲才能留在原地,而不是冲上前去揍扁云尚侯。“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冷静跟聪明,但有时又很讨厌这个部分,你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你相信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就算你不爱听,我还是要说,这次你就是太相信自己才会让自己困在这儿。
“我不是在责怪或是数落你,而是担心你,虽然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但我还是没办法置身事外,冷静地看待你可能受到的伤害。”
她没说话,脸上也没任何表情,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继续说道:“上次我跟你提过如果夕川的事圆满解决了,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见她要开口,他急忙阻止她。“不要现在回答我,回去再说吧!我只是要你思考一下,为了你,我也算是赴汤蹈火了,麻烦把我的分数打高一点。”
她受不了地瞪他一眼。
“这几年我还为你守身如玉,对一个男人来讲这有多痛苦你知道吗?这一点请你也要记在心里,希望有加分的作用……”
“你到底啰唆完了没?”她没好气地讲一句。
他微笑。“快完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是这个时间地点实在不适合,所以我简短地述说一下。”
她不理他,将手上的药草往嘴里塞,这是她刚刚在林子里看见顺手摘的,这药草对她灵魂出窍有帮助。
他一边结手印,嘴巴仍旧未停。“我们回去后,给我一个吻怎么样,慰劳我一下。”
她瞪他,懒得回应他没营养的话。
他微笑地正想再说,却忽然皱下眉头。“糟糕,她要醒了。”
“快点。”她开始诵念符氏咒语。
他收敛心神,在心中对东铃说道;如果你想你家公主平安无事,就别现在醒来。
咒语声在林中回荡,藉由药草的帮助,晨风很快静下心来,意识在咒语中也慢慢消融,林内缓缓扬起一阵气旋。
晨风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苗岚勋的诵念声仍在四周环绕着,她离开宛渝的身体,对着苗岚勋说道:“可以了。”
就在这时,她发现云尚侯正由后方接近,手里拽着东铃的腰带,面带杀气。
“糟糕。”她蹙下眉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挣脱腰带。
“怎么了?”苗岚勋忽然出现在她身边。
底下东铃则是摸着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四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公主。”惊见主子动也不动地盘坐在对面,东铃吓了一大跳。“公主?”她伸手去触碰。
云尚侯愈逼愈近,苗岚勋想上前阻止,晨风却拉住他。
“等等。”
她话才说完,云尚侯已然逼近,东铃听见声响回头,他一甩手将她打倒在地。
“啊……”东铃尖叫一声。
苗岚勋正要采取行动时,一道箭矢划破空气,只听见咻地一声,射中云尚侯的胸膛。
云尚侯不可置信地瞪视胸前的箭矢,缓缓倒下。
苗岚勋也愣了下,转头瞧见林子的一边冒出一群士兵,而后又有几支箭凌空划过,击中云尚侯。
“宛渝!”
苗岚勋瞧见一名男子自马上跃下,快速奔来。
“大人。”东铃惊吓后紧接着开始哭泣。“公主,公主……”她对着焦大人哭喊。
“走吧!”晨风说道,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虽然宛渝的魂魄还在某一方飘荡,但她相信焦大人会有办法的,南诏多的是巫师,定能召回她的魂魄。
苗岚勋握住她的手,开始诵念咒文。
“不好。”晨风忽然说了一句。
“怎么?”苗岚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发现云尚侯的魂魄正要离开他的肉体。
云尚侯疑惑地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发现中箭躺在地上的人。
“抓紧我别松手。”苗岚勋叮咛一声,开始诵念咒语。
“嗯。”她简短地应了一声。
云尚侯抬起头,发现了他们两人,但眼中闪着疑惑,不晓得他们是谁,就在这时,地上的太极图案忽然射出一道光,将两人吸了进去,带他们离开了这纷扰的地方。
第四章
现代
“这生意我决定还是不接了。”
晨风扣上安全带。“那我接。”
原本要开车的苗岚勋停下动作转向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说了一遍。“我是说我不接,也就是你跟我,我们不接。”
她转向他。“什么时候你代表我们了?”
他瞪着她。“我想一下,差不多是一个月前……”他瞄一下手表。“过五个钟头又二十三秒,哦!不好,已经二十四秒了,现在二十五秒。”
见他又在故作幽默,她懒得理他。“开车。”
“风……”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打断他的话。“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心意,我不喜欢逃避事情。”
“这不叫逃避。”他反驳。“难不成在路上看到一个大坑,你还直直走过去,掉进洞里的时候还告诉自己,哦!我扭到脚了,不过没关系,我就是不逃避,我高尚,我不绕路。”
她瞪他一眼。“你这什么烂比喻。”
“很贴切啊!”他挑眉。“你现在就是这样,我呢!就是旁边的傻子,拦不住你只能跟你一起掉进去。”
他的话让她心里一阵烦躁,想起了在南诏发生的事。
“你别老是……”
“我知道你关心我。”她叹气,虽然有时他真的很讨人厌,但他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也放在心上,她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是……
“你不用对我觉得愧疚。”她拧紧眉心。“没错,三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是很恨你,但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他小心地问。
“都过去了。”就算之前对他还有怒气与厌恶,但由南诏回来后,这些情绪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勾起笑,心里终于踏实了。
“对我,你不需要再有愧疚,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她停顿一秒才又接着说:“你也知道我的,我是个很任性的人,脾气又硬又倔,跟我在一起很辛苦,我们其实并不适合……”
“等一下,等一下。”他皱眉打断她的话。“你在说什么,前面听得我还满高兴的,后面就开始不对劲了。”
她看着窗外的柏油路,说道:“答应跟你复合是我太冲动了。”
“你在说什么?!”他瞪着她。
“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人,我……”
“等一下。”他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
“不是突然,这阵子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冲动下的决定。”
“我没办法接受你的说法。”他将双臂交叉在胸前。“你真的这么想接这次的案子?”
她蹙眉。“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那是因为我送错礼?”
“不是。”她压下烦躁的情绪。“我们真的不适合。”
“我倒觉得很合。”他说道。
她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们这算什么好聚好散。”他不以为然。“我都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你就开枪了,看到我的血流一地了没?”
她斜睨他一眼。“正经点行不行?”
“我再正经一点,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没好气地说。
她忍不住扬了下嘴角,怎么会有这种人,要他正经说话好像要他的命!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他问。
“嗯。”
“那我们先上床后分手。”他说。
她瞪大眼。
“至少让我有个回忆。”他正经地说。
“你变态!”她忍不住骂道。“神经病。”
“要不要跟变态神经病上床?”他又问一次。“然后再好聚好散。”
她拿起车内的八卦镜要丢他,他握住她的手腕。“好吧!我可以考虑分手,但是我要一个满意的解释。”
“什么解释?”
“分手的理由。”他立刻说。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们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个性。”她捺着性子说。
“我想不出这方面有什么问题。”他认真地说。“我不是一直在容忍你吗?”
她狠狠瞪他一眼。“是我在容忍你。”
他扬眉。“开玩笑啊你。”
她忍住气。“我……”她深吸一口气,冷静,要冷静。“好了,不管谁容忍谁,感情需要容忍就是不对。”
“为什么?”他讶异地问。
“你在扮智障是不是?”她怒道。“感情是要相互理解体谅。”
“我是啊!”他用力点头。“我就是了解你没有幽默感,所以体谅你,容忍你。”
她真想狠狠赏他一巴掌。“够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我们沟通不良,这就是分手的理由。”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比较不稳定,没关系我可以体谅。”他露出温和的笑,。
“你……”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开车上路。“三年前我们交往的时候,有沟通不良的问题吗?”
她瞄他一眼后转向窗外。“我说了,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
“你现在的怒气比以前多很多。”他淡淡地说。
她愣了下,没回话。
“你变了,我也变了。”
她转头望向他,他也正好看向她。
“你知道我哪里变了吗?”他问。
她皱眉,他又想搞什么低级笑话。“我不想再听到胸毛的事。”
他一愣,而后突然哈哈大笑。“那……哈……那也是其中一样,哈……”他笑得连车子都蛇行了下。
“你小心点。”她皱下眉头。“现在在开车。”
“对,我要忍住。”他尽量克制自己,但嘴角仍是大大的咧着。“我指的不是胸毛,是更深层的东西。”
她瞄他一眼没说话。
“感觉得到吗?”他瞥向她。“我跟三年前有什么不一样?”
她盯着前方的十字路口,思绪一下被拉回两人相识的那一年……
“你好,你好,久闻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符女士这么年轻漂亮。”
初见面,他就握着她的手不停甩动,轻浮,是对他的第一印象,然后她就看到了穿着白纱的自己。
她至今仍记得自己有多震惊,甩开他的手时,她在他眼中瞧见了诧异,她没解释什么,他则继续说着虚浮的话语。
“哎呀!真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的手汗太多了。”
接下来的话她一个字也不记得,反正就是一大串没营养又长串的废话,要真记住了,有病的就是她了。
后来当他知道他把母亲符靓与她搞错后,立即改称她符小姐。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位政要家中,他像前次一样热烈地摇晃她的手,不过这次在她不耐烦地想抽手前,他先撤了手。
“又见面了,晨风。”
她从符小姐变成了晨风,那天母亲在旁,她不便发火,只给他冷钉子碰,母亲却热烈地与他攀谈。
“你认识我家晨风,她的朋友?哎呀!我真是太高兴了,这孩子没什么朋友……”
“妈。”她打断母亲的话语。
“你是晨风的妈妈?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太年轻了,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
接下来所有恶心谄媚的话语她都没听见,因为她走到一边图清静,等他们两人一搭一唱的唱完整出戏。
母亲对他印象很好,说他人风趣,会讲话,做事又认真,这样的人打灯笼都找不到,还叫她不要老是臭着一张脸。
如果不是母亲在旁,她会摆更臭的脸,有时她真不明白长辈怎么老喜欢听这种奉承阿谀的话,还听得极为高兴,明明就是巧言令色之徒,她最讨厌只出一张嘴的男人。
虽然他们使的术法不同,但他们这行的圈子小,难免总会兜在一块儿。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
在一次中国道术交流协会会场,他直言问了她一句。
她瞄他一眼。“讨厌。”
她也讨厌来参加这种聚会,她们符氏一族用的又不是中国道术,却在这儿鱼目混珠。
“哇。”他碰一下心口。“你讲话还真直接,完全不考虑会刺伤我,可不可以再告诉我一下为什么?”
“我讨厌多话虚浮的男人。”她直接给他钉子碰,希望他知难而退。
“我懂了。”他深思地皱下眉头。“其实……我私底下是很寡言,不喜欢说话的。”
鬼才信,她直接走开。
“喂。”他抓住她的手臂。
她不高兴地回瞪他一眼。“放手。”
他立刻松开。“我没恶意,也不是要吃你豆腐,只是想告诉你要有礼貌。”
她不悦地冷下脸。“是你没礼貌。”
“我跟你说了我不是要吃你豆腐。”他无奈地摊了下手。“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能在讲话中转头走开吧!”
她皱下眉。
“从你踏进这儿开始,就一直臭着脸,额头上只差没刻着——近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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