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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离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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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惶惑不解,捧着音乐盒回到卧房,墙角一方玻璃柜,错落摆置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音乐盒,她将他送的这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在最高处。
  然后,恍惚地盯着——
  客家小炒、九层塔蛋、三杯鸡、开阳白菜、石斑鱼清汤,她做了一桌家常料理,道道是他爱吃的。
  光是看着,辛至焕便觉得食指大动,动筷一尝,更是口齿留香。
  他早知道她擅长烹饪,只没想到经过六年,她宝刀未老,功力甚至更精进了。
  “吃慢一点。”她见他狼吞虎咽,大口吃菜,大口扒饭,又惊讶又好笑。
  以为他在异乡奋斗六年会沧桑许多,有些地方倒是一点都没变,尤其这粗鲁的吃相。
  “你在外面跟客户应酬,也是这样吃吗?”她忍不住问。
  他听出她话里的调侃之意,不悦地送她两枚白眼。“当然不是,你当我是那种白目人吗?不晓得什么场合该端出什么礼节?”
  “就是说,只有私下的时候,才会这样吃吗?”
  私下的时候?
  辛至焕愣了愣,仔细想想,他好像很久没这么大快朵颐了,在纽约,即便是跟同事好友进餐,他也经常食不知味,何况平日三餐总是边看公事资料边打发。
  “你管我平常怎么吃东西的?”他不愿再多想,故意反驳。“总之我如果跟你出去吃饭,不会丢你面子。”
  她凝望他数秒,幽幽叹息。“我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在笑我吃相难看吗?”
  她微笑。“你吃相是不怎么好看。”
  看吧!他懊恼地瞪她。“还说不是在笑我?”
  “真的不是笑你。”她澄清。该怎么说呢?其实她是……关心他吧?不对,该说是有点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齐菲菲镇定思绪,端起饭碗,小口小口地进食,优雅的礼仪恰恰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过得好吗?”沉默片刻后,她忽地轻轻扬嗓。
  “什么?”他又是一愣。
  “这六年来,你过得好吗?”
  她怎么又问同样的问题?他恼了。“我不是说了,我不是回来跟你叙旧的。”
  “我知道,你只是需要我配合你争取总经理的职位。”她柔顺地接口,并未因他发脾气而跟着激动,语气依旧平和。“但我们毕竟六年没见了,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可以问问对方过得怎样吧?你说对不对?”
  他无语,好半晌,才似嘲非嘲地回话。“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这六年,你不是躲我躲得远远的吗?”
  “是你在躲我吧?”她静静地反问。“这些看来,我每个月都会到花莲一趟探望你爸妈,可是我每次回台湾探亲,都会刻意避开我去的时间,不是吗?”
  “我没有刻意避开你。”他否认。
  “没有吗?那怎会那么巧,我们从来没碰上?”
  “我哪知道怎会那么巧?”
  “你就承认吧,至焕。”她幽微低语。“你不想见到我。”
  他不想吗?
  辛至焕抿唇,筷子用力戳最靠近他的那盘九层塔炒蛋,一道外观美丽的料理霎时被他戳得四分五裂。
  “你该不会太久没用筷子,生疏了吧?”她主动替他夹蛋。搁进他的饭碗。
  “哪,给你。”
  她这是把他当小鬼看待吗?
  他恼了,不愿承认自己气忿戳蛋的举动很幼稚,却又不得不承认。
  他是怎么了?为何一到她面前,便会从一个沉稳理智的大男人变成一个刁蛮别扭的孩子?
  “好吧,既然你想问我就说。”他放下筷子,双手环抱胸前。“简单地说,我在美国过得很好,有钱有地位更有源源不绝的女人,可以了吗?”
  她咀嚼这句话,奇特地仿佛尝到一丝涩味。“我想也是,我猜你一定很受欢迎,听说纽约的社交生活很丰富,我想你一定经常跟不同的美女出双入对吧?”
  “你也不输给我啊,”他犀利地反讽。“追求你的男人,不也有一卡车?”
  “你怎么知道?”她愕然扬眸。
  他一窒。
  对啊,他怎会知道?他该死的干么知道?!
  “看就知道了。”他啐了口唾液,重新拾起筷子,拿来当武器,掩饰自己的心虚。“就连那个花花公子小开方家俊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见你的追求者一定也不少。”
  第2章(2)
  她凝睇他两秒。“没你相像的那么多。”
  “是吗?”他冷哼。“你千万别跟我说,这些年来你香闺寂寞,从来不曾让任何男人走进你的内心——鬼才相信。”
  她一凛,星眸闪烁异样辉芒。“我没这么说。”
  “也没人会相信。”他讥讽,扒完饭,盛了一碗汤,风卷残云似地喝完后,拿餐巾纸抹抹嘴。“我吃饱了。”
  语落,他站起身,眼看就要告退闪人,她连忙跟着起身,扯住他臂膀。
  “等等,我还有话跟你说,关于家俊——”
  他倏地转头瞪她,凌厉的目光教她错愕,顿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而他见她失神,大手乘机掌住她后头,将她按向自己,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唇上偷香。
  她惊怵地断了呼吸,全身凝冻。
  仿佛过了漫长的永远,他才松开她,讥讽地对她笑——
  “六年不见的夫妻,起码该这样打招呼才像话吧!”
  六年了。
  他们分居已经六年,这实质已处于离婚状态、但仍悬而未决的关系,也该是做个结束的时候了。
  对他送出离婚通知,她其实是很犹豫的,踌躇再踌躇,好不容易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写信,点选寄出的那一刻,指尖甚至微微颤抖。
  他一定不晓得,她有多怕见到他,多怕正视他们之间的婚姻。
  六年了,她以为自己已能做到云淡风轻、气定神闲,不料面对他的这一刻,仍是不由得心慌意乱。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随便吻她!
  一念及此,齐菲菲不免有些忿忿,葱指抵上唇,回味着不久之前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
  他说,那只是打招呼,他在国外住久了,也许习惯了这般热情的招呼方式,但她才不相信这是所谓的‘招呼’。
  他在捉弄她,她敢肯定。
  他恨她吧?或者也有些怨?因为六年前,是她犯了错,毁了他们原可能平顺美满的婚姻。
  是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齐菲菲胃袋一拧,忆起阴郁有过往,觉得不舒服,心窝仿佛隐隐地灼痛着,气息变得破碎。
  梳妆台上的镜面映出一张略微苍白的脸,她扬眸看着,看见的,却似乎是六年前的自己。
  当年,她还年轻,还是那个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自卑女孩,某日,罹患癌症的母亲昏倒送医,在那里遇见二十多年未见的姐妹淘,也就是至焕的妈妈。
  至焕妈妈心疼她们母女俩的处境,多加照顾,那时至焕正和未婚妻准备婚事,哪知婚礼前却惨遭劈腿,愤而取消婚事。
  至焕妈妈为了儿子终身的幸福,也因为私心很想跟好姐妹结为亲家,特别为他们两个年轻人安排相亲,鼓励他们在一起。
  她和至焕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送作堆的。初始,他们对彼此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碍于长辈们的好意,像普通朋友般地相处,直到某个夜晚,两人酒醉上床,铸下大错。
  那夜之后,她珠胎暗结,而他不得不奉父母之命迎娶她进门。虽是一椿阴错阳差开始的婚姻,但他们说好了,要全力守护经营。
  那短暂的两个月,如今想来,竟似是她这半生最快乐的日子。
  为什么会变了调呢?
  都怪她,是她的错,是她不好……
  心窝再次隐隐揪疼,拇指衡在唇间,咬着,想排开脑海纷乱的思绪,却怎么也无法逐离,过往如阴魂不散的鬼魅纠缠她。
  对了,听点音乐,听音乐就会好了。
  她睁开眼,来到玻璃收藏柜前,怔怔地望着琳琅满目的音乐盒。她有个自己才知晓的魔法,每当不快乐的时候,就为自己买一个音乐盒,在最寂寞的深夜,打开来听,汲取重新振作的力量。
  她蹲下身,从最底层的角落取出一个小巧的方形音乐盒,是木头打造的,外观很像一个戒指盒。
  这音乐盒,是她为自己买下的第一个收藏品,她喜欢盒面雕琢的纹饰,虽然粗糙,却是刻着一双比翼鸟。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呢?
  对了,就在至焕出发去美国的那一天吧?
  她悄悄前去送行,出神地在机场看一架架飞机起落,从清晨看到日暮,然后在归家途中,经过某个街边的小摊,买了这个廉价的音乐盒。
  想着,齐菲菲坐在床沿,轻巧地转下侧面的扣锁,掀开盒盖。
  一枚镶着碎钻的女戒霎时映入她的眼,跟着,一串清脆的音乐扬起。
  她听着那单调却好听的乐声,指尖轻轻地、满是眷恋地,抚过冰凉的戒环表面——
  同一时间,在另一间房,辛至焕以手臂为枕,躺在床上,另一只手高举,捏着一枚男性戒环,亦是陷入沉思。
  床边地上,躺着敞开的行李箱,收拾到一半,一团混乱,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盯着戒环发呆。
  六年了,与隔壁房里的女人,已经六年未见。
  六年前,他们曾共同拥有一个未及出生的宝贝,六年后,纠结地他们之间的只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究竟为何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呢?
  辛至焕茫茫地寻思,至今他仍深刻地记得,那个刮风下雨的午夜,他接到来自医院的急电,通知他,他的妻子发生车祸——
  “她怎么样了?你们说,她现在到底怎样了?情况很危急吗?快告诉我!”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抓着医护人员,也不管对方是谁,劈头便大喊。
  “是辛先生吗?请你冷静点,你太太没事,身上有部分轻伤,受到轻微脑震荡,休息过后应该就好了,只是……”
  “只是怎样?”
  “很抱歉,我们没办法保住她肚子里的胎儿。”
  菲菲……流产了?
  乍听到这个消息,他有点茫然,一时不知所措,脑海快速掠过一幅幅画面——他与她,并肩坐在沙发上,共读一本育儿书籍,还有她反胃恶心的时候,他仿佛也跟着胃不舒服。
  他们俩共同期盼的宝宝,就这么……不见了?
  “可是菲菲……菲菲没事就好,只要她平安就好……”他喃喃自语,嗓音微微破碎,努力把持翻腾的情绪。
  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得知宝宝流掉了,她肯定比他痛上几倍,他得负责安慰她。
  来到急诊室,看着面容苍白、昏迷不醒的她,他心疼不已,伸手轻轻抚摸她。
  好不容易,盼到她醒了,睁开迷朦的眼,恍惚地望着他。
  “你醒啦?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很痛?”他柔声问。
  她完全状况外。“至焕?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出车祸了,被送来医院,是院方通知我过来的。”
  “我出车祸了?”她震慑,蓦地坐起身,眼神闪烁,仿佛这才找回惊悚的记忆。“那家荣呢?他怎样?他还好吧?”
  “家荣?”他愣住。“他是谁?”
  “家荣他……”她双手抱头,承受着回忆的痛楚,“那时候我们在吵架,有辆大卡车冲过来,他来不及踩刹车,只好紧急转方向……天哪,他没事吧?该不会受重伤了?”
  “你说那个开车的驾驶吗?”一旁的护士听见她的问话,主动回应。“他伤得很重,内脏破裂,大运脉出血,我们已经把他送进开刀房了。”
  她闻言大惊,双手捂唇,容颜失色。“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跟他吵架,他也不会……是我不好……”她嘤嘤啜泣。
  而他,怔怔看着自责愧悔的她,只觉得一颗心沉落。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原来坐在驾驶座席上的是另一个男人——
  后来他才晓得,那人是她的前男友。
  他震撼不已,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紧紧攫住他。
  他曾被即将成婚的未婚妻背叛过,这次又遭她背叛。
  当他为她的伤势、为他们的宝宝而担忧难过时,她想的竟是前男友,只在乎那家伙的安危。
  女人都那么擅长编织谎言吗?当她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竟可以做到如此天衣无缝。
  他觉得自己是笨蛋,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他决定再也不相信她了,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虽然如此立誓,但他其实还是暗暗期盼她能解释些什么的,没想到她一句话都不吭,只在他提出离婚的时候,要求他可不可以暂缓一些时日。
  她说她母亲重病,她不想在这时候离婚,徒增妈妈的烦恼。
  她想瞒着她妈,他也懒得与自己的父母争执,于是两人协议好,他接下一家知名国际管理顾问公司的聘书,远赴纽约工作,顺理成章地分居。
  时光荏苒,匆匆六年。
  他原以为再面对她时,自己能够毫不动摇,不料心海仍是起了波澜。
  有些人,有些事,似乎不是说忘就能忘,有些伤口,也不是结痂了便能不留下一点伤痕。
  还是……会痛吗?
  辛至焕蹙眉,蓦地翻身下床,来到窗前,推开窗扉,深吸一口户外冷凉新鲜的空气。
  窗外夜色深沉,一弯新月勾破天幕。
  他怔忡地看着,好片刻,喃喃低语——
  “辛至焕,这一个月,你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第3章(1)
  辛至焕几乎一夜无眠。
  时差的问题加上思潮翻涌,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破晓时分才朦胧入睡,不到两个小时又清醒。
  实在睡不着,他烦躁地抓抓头,一跃下床,打开房门,想去浴室梳洗一番,却瞥见齐菲菲正在客厅做瑜珈。
  她穿着贴身的韵律服,玲珑的身段一览无遗,纤细的肢体灵活地弯曲,筋骨柔软。
  那是他的妻。
  辛至焕望着,莫名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昨日久别重逢,他已确认过她的美貌,但今晨一看,这才惊觉更胜往昔。
  以前,她的五官虽然美,身材却略显圆润,肌肤也因欠缺保养而有些粗糙。
  如今,或许是勤做瑜珈修饰了她的身段,不仅曲线窈窕,肤质也更加紧致,气色润亮。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她如此容光焕发,难道是因为沉溺于爱情吗?是那个方家俊点亮了她的神采?
  “shit!”一声不文雅的低咒蓦地由他齿缝迸出。他无意无视,却不知怎地,胸臆仿佛横梗着一股闷气,丞待抒发。
  Shit、shit、shit!
  又在心底诅咒了无数次后,他如旋风般地卷进浴室,飞快地盥洗过后,回房换上运动服。
  “你去哪儿?”经过客厅时,她惊讶地望他。“不吃早餐吗?”
  “我去慢跑,回来再吃。”
  粗声撂下话后,他头也不回,开门下楼。
  还不到八点,天空蔚蓝,洒落的阳光却极温和,清风徐徐,微凉地拂面,他沿着附近的河堤慢跑,步伐和着心韵的节奏,一声声在耳畔敲响。
  很久没回台湾了,之前回来探亲总是行色匆匆,这次难得有机会晨跑,他这才发现台北的街景变了许多。
  不再只有灰扑扑的柏油马路,也有了绿荫夹道的河岸公园,街灯不再是一根根呆板的柱子,有了或童趣或抽象的线条,就连路边的行人也不仅是神情肃然的上班族,有婆婆妈妈跳土风舞,有笑咪咪的老人练气功,也有溜着滑板爱现的青少年。
  不一样了呢,台北。
  就如他的妻,也跟六年前大不相同……
  辛至焕停定身,调匀呼吸,大汗淋漓。他跑得很舒服,原以为满腔郁闷也将就此与他分道扬镳,谁知天不从人愿,回到妻子住的大楼楼下,竟让他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言笑晏晏。
  他曾在杂志上见过那家伙,是方家俊,台湾某大型物流集团的小开。
  居然追到家里来了!
  辛至焕眯眼,隔着几公尺的距离旁观两人互动。齐菲菲已换下了韵律服,穿着简单的T恤和丹宁裤,一身朴素,却更显得清秀可人。
  相较于她随兴的打扮,方家俊则是西装笔挺,紧着贵族的领结,身后停着一辆帅气的BMW跑车,手上捧着一束恣意盛放的粉红玫瑰。
  昨天不是才送了一屋子的鲜花礼物吗?今天又送花?
  辛至焕蹙眉,双手环抱胸前,等着看这位富家公子出什么招,只见他送出玫瑰花,顺势提出邀约,齐菲菲接过,盈笑颔首。
  她答应了?
  辛至焕霎时不悦,胸口一把火翻扬,也顾不得礼貌,大步走过去。
  齐菲菲瞥见他,看他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不禁大惊,怕他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连忙抢先扬嗓。
  “那个……哥,你来了啊。”
  哥?!
  乍听这称谓,辛至焕整个人愣住了,僵凝原地,方家俊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
  “这位是你哥?”
  去它的!他什么时候变成她哥了?
  辛至焕咬牙,眉峰凶恶地纠结,射向菲菲的眸光如刃,清锐凌厉。
  她眨眨眼,假装没看出他的愤怒,刻意端起粲然如花的笑颜,伸手挽他的臂膀。“家俊,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呃……哥,这位是方家俊先生。”
  她就是这么惧于在追求者面前坦承自己人妻的身分吗?担心吓跑人家?
  “齐先生你好。”方家俊主动朝他伸出手。
  他接过那手,敷衍地摇了摇,嘴角撇开不怀好意的冷笑。“敝姓‘辛’,‘辛’至焕。”
  “辛?”方家俊愣住,右手凝在半空中,迟疑地望向齐菲菲。“你们不是兄妹吗?怎会不同姓?”
  是啊,他也很想听她怎么解释。辛至焕闲闲地在一边等。
  齐菲菲早就有准备,嫣然一笑。“因为他是我妈的干儿子,算是我干哥哥,我妈对他很好,所以他也很照顾我,偶尔会来看我。”说着,她望向他。“对吧?哥。”这回,她唤他的声嗓娇软甜腻,似是在央求他的配合。
  他眯眯眼,努努嘴,虽是满心愤怒,但面对她软语恳求,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她捉住他短暂的迟疑,立刻主导情势。
  “家俊抱歉,我跟我哥约好了一起吃早餐,不能跟你多聊了。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我们晚上再见。”
  语落,她朝方家俊挥挥手,便忙着拖他走回大楼,不让他有多话的机会。
  两人来到电梯口,他出声质问,“我是你哥?”
  “只是演一下戏嘛。”她略微尴尬,“总不能告诉他你是我还没离婚的丈夫吧?”
  “告诉他又怎样?你本来就是人妻,为什么不承认?”
  “说了只是让问题更复杂而已,不是吗?反正我们一个月后就要离婚了。”是啊,他们就要离婚了,她就这么急着摆脱他?
  辛至焕冷哼,正欲酸酸地发话,她又扬嗓。
  “算我求你好吗?至焕,我真的很认真很考虑跟家俊定下来,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她要跟方家俊定下来?他很不错?
  辛至焕无语。虽然早在她发出离婚通知时,他便猜到她是为了跟方家俊在一起,但亲耳听她说出来,忙活仍是不由自主地沸腾。
  “你不是说,只要我帮助你得到总经理的位置,一个月后就跟我离婚吗?”她继续说服他。
  他瞪着她轻颤的樱唇,这张嘴,如此软嫩可爱,说出的话却总是将他气得牙痒痒——shit!
  “我有说一个月后跟你离婚吗?我记得我是说,这次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你——”她脸色顿时刷白,如失色的花蕊,楚楚可怜。
  他看她,气她,更气自己——怎么搞的?为何他会突然觉得自己像邪恶的大野狼,在欺负无辜的弱女子?
  “知道了。一个月后,不管我有没有当上总经理,我一定跟你离婚,行了吧?”
  他跩跩地撂话,撇过头,眸光却在瞬间黯淡。
  当着家俊的面唤他哥哥,是不是太过分了?
  来到餐厅,坐在专属于她的办公室里,齐菲菲仍是心神不宁,思绪如纠缠的毛线,解不开。
  不敢在家俊认他的身分,她自己怯懦。这六年来,她一直以单身的身分在外头闯荡,他忽然以丈夫的姿态现身,老实说,她很困扰。
  不知该怎么对昨天前来专访的记者解释,不知怎么对自己餐厅的员工解释,更不知怎么对家俊解释。
  虽然两人不算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但约会也好一阵子了,家俊对她的心意,她很清楚,也认真考虑要接受,所以才希望先结束自己不明不白的婚姻关系。
  今晨他与家俊面对面,她霎时慌了,巧辩的谎言脱口而出,竟认他是自己的哥哥。
  她是否伤了他呢?那样的行为,好似把他当成某种见不得人的东西,急着隐藏。
  若是他在他的女朋友面前这般对待她,她也会气愤受伤吧!
  “对不起……”
  想着,齐菲菲幽幽叹息,对一个不在眼前,却依然挂在心上的人说抱歉。
  她转着原子笔,翻开文件,努力想把内容看进眼里,心思却不听话地游走,无法保持专注。
  电话铃声响起,她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地连忙接起。
  “喂,我是齐菲菲。”
  “齐小姐,我是Jason。”对方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你啊。”她立刻盈笑。Jason是某家银行的经理,与她相熟,她创业的第一笔贷款便是由他核发的,之后餐厅也一直和他掌管的分行有资金往来。“有事吗?是不是我之前申请的贷款有问题?”
  “没问题,我是来通知你一声,已经过关了。”
  “是吗?那太好了,多谢你帮忙。”
  “哪里,齐小姐是我们分行的优良客户,我们才该谢谢你跟贵餐厅的信任,把一切资金往来都交由我们分行来处理。”
  “那是因为我们合作愉快嘛!对了,你跟尊夫人很久没光临我们餐厅了,什么时候有空来坐坐?我们主厨最近开发新菜单,很不错唷!”
  “嗯,我老婆也老念着改天想去你那儿好好吃一顿,可没办法,我最近工作忙,老加班,她很哀怨呢!”
  “那请她跟朋友来也可以啊,我开瓶酒请她们。”
  “那就先谢谢你了,呵呵,对了,汪先生正好在我这边,你要跟他说话吗?”
  “汪先生?起轩吗?”她惊喜,笑容更灿烂,。“好啊,我正好有话跟他说。”
  两秒后,线路那端的人换手。
  “菲菲,我啦,起轩。”热烈清朗的的声嗓。
  “起轩,你这阵子都上其他的分行去了?听你秘书说你出国了?”
  “到欧洲列出差,今天早上才回来,顺便过来银行这边拜访,处理一下手头的投资。”汪起轩笑着解释。“怎么?你找我有事吗?”
  “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不是要再开一间分店吗?想请你来帮我看看企划书,看店里的装潢、格调、主打的顾客群有没有跟策略契合?”
  “就是要我给你一点意见,对吧?”
  “是啊,之前两间餐厅者是你帮我看过的,有专业人士的建议,我也比较安心。”
  “我哪里是什么专业人士啊?我是做建筑设计的,看装潢风格我行,说到经营管理就不是我的长项了。”
  “可是你之前给我的建议都很合用啊!”
  “那是因为——”汪起轩顿了顿,似是有些许迟疑,半晌才问:“我听说至焕回台湾了,不是吗?”
  她怔了怔。“你知道?”
  “我前几天跟他通E…mail,他说这两天会回来。”
  “这样啊。”齐菲菲轻叹,一时无语。至焕跟起轩就是好朋友,经常联系也不奇怪,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对起轩解释现今两人复杂的处境。
  或者,至焕已经跟他说了?
  第3章(2)
  “你没见到他吗?”汪起轩问。
  “……有啊。”
  “那你问他不就得了?他是专业的企管顾问,他一句话可抵得上我十句。”
  “这个……”要她怎么问啊?怎能问得出口?“起轩,你应该也晓得,我跟至焕,我们——”
  “正要办离婚?”他主动接口。
  “你知道了?”
  “至焕都告诉我了。”
  是吗?他都说了?果然是好朋友。齐菲菲怅惘地寻思。
  “听说是你主动发出离婚通知的,菲菲,你真的打算跟他离婚吗?”汪起轩接着问。
  “嗯。”
  “不再考虑?”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她涩涩地苦笑。“这件事等我们见面再聊吧!改天有空来我店里用餐?”
  “好,我一定去。”汪起轩会意,不再为难她,又闲聊几句后,才挂电话。
  断线后,齐菲菲依旧出神地执着话筒,好片刻,听着那清冷的嘟嘟声。
  今夜佳有有约,而他心乱如麻。
  与她不欢而散之后,他来到公司预定一个月后开张的办公室,位于信义区某栋高楼,占地约百坪,工人正在装修。
  这些杂事其实并不需要他来管,这次回台湾,名义上是总公司派他来监督分公司成立事宜,实际等于是给他弹性休假,除了负责面试新进员工,以及偶尔招待客户外,他的时间基本上可以自由运用。
  他说董事会还考量另一个候选人,也是骗她的,在出发回台以前,他就已经拿到聘书,正式成为台湾公公司的总经理。
  延宕一个月,只不过是他不肯爽快离婚的借口而已,他胸臆堵着一口闷气,不愿她顺心如意。
  凭什么当初她说希望暂缓离婚,他就要乖乖地听,如今她一声令下要离婚,他便得毫无异议地接受?
  那女人——究竟当他是什么?
  “不给她一点教训,真当我是小狼狗!”辛至焕忿忿地低喃,眉宇阴沉得很难看,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还哥哥呢!我什么时候变成她哥了?”
  愈想愈气,不禁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内踱起方步,工人们见他来来去去,实在觉得很碍眼。
  “辛总,我们在施工,你在这边看也没意思,不如出去外头找间咖啡厅坐坐喝点凉的看报纸。”工头扯着宏亮的声嗓,对他如是建议。
  “就是啊,你在这边也帮不上忙,万一我们工人搬个什么东西,不小心砸到你怎么办?对面有家电影院,不然你去看电影好了。”
  “那个……最近好像在上‘变形金刚’,听说不错看。”
  听着工人们口口声声的催促,辛至焕不禁眼角抽搐。这些人是当他闲闲没事到处晃就是了,可知他在美国每天都工作超过十二小时?几乎每个礼拜都得搭飞机出差,都快把商务仓当成第二个家了。
  他没辙,虽说他在美国的确很忙,但现今在台北就是闲得发慌,难得的休假,他竟不知该如何打发。
  正懊恼时,手机铃响,救了焦躁的他。
  他欣喜地接电话。“Hello,This is Sean speaking。”
  “Sean!”对方亦热情地用英语打招呼,与他寒暄。
  那是他以前服务过的客户,是某家石油公司的副总裁,这回偕同妻子前来台湾度假,想起他家乡在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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