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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贫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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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心中,从来不认为你有任何缺陷!”他宁愿自己永远得不到聿福,也不想伤害其他女人;即使风临玥背叛他,他仍不想辜负她吗?
  如此深情,如此温柔,如此让她心疼,如此让她割舍不下呀……
  “没关系……”她强自压抑有口难言、心如刀割的苦楚,紧紧抱住他落寞的胸膛。“你忘不掉她也无妨,只要你开心,我可以当她的替身,陪你一辈子。”
  成为自己的替身,这是天罚。罚她自私自利,为了娘亲听令于爹杀人无数,为了娘亲牺牲了他的深情,所以即使她懊悔不已,也无法让他重新爱上她。
  “何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他嘶哑问,难以置信,五年来,自己竟还有这样的心情,会如此为一个女人不舍。是因为她与东方翠雀……有些相彷吗?
  不管她俩像不像,常思竹在他心中,早不再是过客。
  “我……我喜欢魁首,只要能待在魁首身边,我就心满意足。”轻抚上他的脸庞,望着他那失焦的漂亮瞳眸,她早泣不成声。
  她以为永远没机会回到他身边,现在还能看他,还能帮上他,这就够了。
  “君影的爹……在你心中,又是何种地位呢?”他没权利争她的心,可他竟有些微微的妒意。
  “君影的爹……已经过去了,现在,那孩子要的是你,而我要的,也是你,所以……你呢,你肯要我吗?也许我永远比不上风临玥,但我——”
  “你是你,她是她,别看轻自己。”他将她拉开了些,第一次悔恨着过去几年怎么自暴自弃地不肯好好医治眼睛。
  他突然好想看见常思竹的模样。“这些日子,我几乎就要忘了那些往事,只因为有你。也许再多点时间,我可以不再追究往事……”
  他低下头,凭着感受她的气息,不畏可能染病的危险,吻上她脸颊。
  不是将她当成风临玥,只因为她是她。
  “我始终不认为,翠雀、或说临玥当真负我,但我就是想知道她究竟为何舍下我。今后有你在……就当她是个无解的谜吧,当她是上天给我的考验。”
  她泪流满面地点了点头,偎在他怀里,就算要永远封印风临玥,就算要她自毁容貌来避免他将来发现她的真实身分,她也无怨无悔。
  “我们一起,重振腾龙堡声威。”他告诉她未来的展望。不想再坐视不管,有更多如她和连君影一样流离失所的可怜人。
  他决意将一度抛弃的使命扛回肩上。他是该振作起来了。
  “嗯。”她甜甜笑着,幻想着幸福即将降临。
  “可以吗?也许要花上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我才忘得了她,也许我的正妻,永远只有风临玥……”
  那个难以磨灭的身影,就放在记忆中吧,为了常思竹,为了腾龙堡,为了所有始终追随他的人。
  有朝一日,也许他能敞开心扉,谢谢风临玥让他明门,爱恋的骏甜苦辣,爱恋的一切滋味。有常思竹在身边,他应该能做得到吧……
  宽恕过去,遗忘恨意,出遗忘曾经有过的爱恋。
  忘了曾经爱过风临玥,就能得到幸福吧……
  原谅,不是最令他痛苦的事;最痛苦的,却是非得决心割舍一生所爱。
  “只要还能让我爱你……我什么都无所谓,真的,无所谓。”曾经失去,她再也不愿放开。她早尝遍不能爱他的苦楚,所以只要能留下,她就甘愿了。
  “我会陪着你。绝不、绝不背叛你!”
  她立誓,没有第二次背叛!与其背叛他,不如一死!
  “你……唉,你实在很傻。”心疼地同样抱紧她,下颚摩挲着她发顶,唇边泛起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笑意。为何他的心不能全给常思竹?
  他曾经爱过的风临玥,现在爱他的常思竹,两者,他实在无法做出抉择。
  “你又何尝不是?”不论常思竹或风临玥,他的心都给了她,最傻的人,其实是他!只是他不自知啊……
  东方戬几乎已习惯有她们母女陪他用膳,可整个中午过去了,他没找着她们,他担心的四处找,仆人都说没看到,他才来到后门,便听见常思竹的声音。
  惊觉她打算不吭一声离去,他心上忽然涌起强烈惊惧。
  “你要去哪里?”东方戬急忙追问:“思竹,你答应过要陪着我—”
  “……天气变化甚剧,听说前面有个市集,趁现在太阳冒出头,我想……给君影买块布,做件新衣服。我也……还不想走,至少想留到春天。要走,也得带着女儿走,总不能丢下她……我答应了你,就会留下呀!”
  她笑了起来,有些不解他的冲动所为何来。
  “可我就想陪你。若你要去市集的话……”他笑自己太多心,握紧了拳,自责不该这么怀疑她的。“……我陪你去。”
  “戬?你……”记得李大娘说过,他自受伤后便足不出户。
  “我偶尔也想活动一下筋骨。”他转开话题,故作轻松。
  “需要我……”风临玥犹疑着,不知搀扶这两字,会否刺伤他的高傲?
  他鼓起勇气,抢先一步开了口:“你如果肯帮忙指引我前进……我会很感激你的。”他伸出手,忐忑不安的等着她回应。
  “我很高兴,你愿意相信我。”风临玥不避讳的牵着他,泛起欣慰笑意。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她说的,而他……听进去了吗?
  漫步在市集中,惬意享受唯有两人的世界,风临玥本以为她美梦总算实现。
  可没料到,才走到偏僻巷子里时,会遇到敌人来袭——打算除去风临玥。
  当年她与爹爹对决,抢回只剩一口气的娘亲时,亲眼见着爹坠入山谷中,生死未卜,而后她一时心软,仍放了自己妹妹逃走。结果,当真惹来祸端。
  妹妹风临夜,一心找她复仇,五年来,处心积虑要她殒命。她现在身子变得如此虚弱,也是因当初临盆后,根本无暇调养就匆忙带着女儿躲藏的后果。
  她以为自己行踪已够隐密的,可是,现下不但又被风临夜的手下找到,甚至差点牵连到东方戬。
  此时七八个手持利器的蒙面人光天化日下,就在暗巷里对他们展开攻击。
  她想出手,又不能光明正大,只能不经意提点他敌人的方向,再伺机趁他没注意到之时,动了飞刀暗器防卫,封了几个险些喊出她名字的喽罗之口。
  东方戬虽然勉勉强强凭着风临玥帮忙,抵挡来人侵袭,但,最后只能狼狈脱逃仍叫他吞忍不下。回到别庄时,东方戬震怒异常。
  “太难看了,堂堂腾龙堡堡主怎么能这样落荒而逃?”
  “人家突然偷袭,能留着一条命,就是运气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冷静下来。她好怕他又消沉了。“而且,敌人来路不明——”
  “我一定要治好眼睛。”他抓住她肩头。“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风临玥哑然无言,忽然无法为他挺身重新振作而真心欣喜;同时内心交战,她犹豫着,不明白自己该不该希望他恢复。
  万一打破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幸福日子呢?到时她……
  还来不及构想未来的生活,几天后,当风临玥发现连君影不在堡内时,心上猛然浮现不大对劲的恐惧感,冷颤直窜心头。
  “君影?君影?别再贪玩了,快出来,别惹娘担心!”
  她找遍堡内上下,就是没找着她女儿。没人见到她何时离开,没人知道她去哪里,就像是一阵烟雾一样,连君影完全在别庄内失去踪影。
  “思竹姑娘,有客人要拜访您。”李大娘唤住一脸焦急的风临玥。“说是您从前的熟朋友……”李大娘是有点奇怪,不过仍是帮忙客人引见风临玥。
  “从前的朋友?我现在正忙,请客人等——”风临玥匆忙一回头,惊愕梗在喉间,随即她改口道:“李大娘,您有事就去忙吧,我来招待我朋友就行。”
  直到确认李大娘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一隅,周遭没有其他人之时,风临玥才沈声喝道:“你有何目的?我女儿人在哪里?”
  风临玥压根没见过眼前这位自称是她“朋友”的人,可是当她一见到来人从腰袋里拿出小竹笛时,却不得不顺着对方来意。这人将她的君影怎么了?
  “狂风寨寨主有口讯要传,可除非确认你是风临玥,否则不能说。”
  来人面无表情的话,当场让风临玥心凉了半截。这些日子里,她光顾着让东方戤恢复往昔自信,费尽心力,都差点忽略这五年来她躲着的敌人仍追着她。
  此时,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女儿比她性命还重要。
  她一把扯落总是层层包裹容貌的纱布,冷笑迎向来人。
  “现在你可以说了。风临玥就站在你面前。寨主……是指风临夜吧?”会重挑起那名号使坏的,除了她胞妹以外,怕也没别人。
  “寨主请了自己外甥女上狂风寨作客,想要她回来的话,就带着腾龙堡宝物终古镜前来接人。新的寨址,秘密建在旧寨址的后山山腰。”
  一见风临玥清丽依旧,寒气更为逼人的外貌,小喽罗急急传了话就想走。
  “慢着!”风临玥凌厉目光射向那已然颤抖不停的贼人。
  “告诉临夜,我会去接回孩子。倘若临夜敢动那孩子半分——我风临玥,誓将血洗狂风寨!”她锋冷的宣告几乎让喽罗吓得软了脚。
  来人刚走,风临玥那狂暴气势顿时减弱,脸上血色褪去,她连跌数步,几乎就要站不住脚。“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君影也不放过?”
  “你果然不是普通女人。”潘管事的声音在她身后突然响起。
  “潘管事!”风临玥猛一回头,知道再也藏不住秘密。“你何时来的?”她颤着问。她竟没能发现他的出现,她的功力已退步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不用摆出架式,我不会阻止你去救君影丫头。”潘管事历经沧桑的锐利眼神紧紧盯着风临玥强作镇定的表情。
  “你的伪装,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狂风寨风临玥。”潘管事冷冷地告诉她:“我不放心,于是瞒着魁首调查你的事,果然让我发现了你的真面目。”
  “潘管事——打算将此事告诉魁首吗?”风临玥问了。
  “不,我不打算说,你走了也好,不会有人再伤害魁首。”
  才拄着手杖,一脚踏进后院厢房长廊的东方戬,不敢相信他听到什么。那是常思竹的声音没错,可她却宣告了她的身分——是谁来着?“不可能!”
  记得,他曾经以为常思竹的声音很熟,但总想不出像谁;现在,他什么都想通了。不是他想不出来,而是他不愿想出来!他害怕承认她们是同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
  无声狂笑,唯有唇形震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东方戬惨然倒退数步,直到触上墙壁,他才无力地背倚冰冷墙面,一寸寸滑落,跌坐地面。
  双手颤抖着,扶上早巳无法视物的双眼,彷佛这样就能阻绝亲身历临的打击,然而他依旧敏锐的双耳,仍将残酷的字句听进脑中。
  本以为经过五年,他终于能逃脱遭心上人背叛的梦魇;有了常思竹和连君影,他可以忘却憎恨,忘却过往伤痛,走出阴霾。
  谁知道,常思竹竟是风临玥,竟是他的翠雀,竟是那位潜伏在他身边,夺走传家宝镜,背叛他、毁了他的那个女人!
  怎么让他放下那段爱恨交织的苦恋,重新谱出恋曲的,却还是同一人?
  无论她化身为何种模样,与他分离多久,他悬着念着,无法舍去的,仍旧唯有她;这份纠缠不清的孽缘,究竟还要牵扯多久?
  为何这一生,他偏是爱上这个他不该爱的女人?
  他断送了威望名声与躯体自由,他所有的,几乎差点因她化为灰烬;他什么都给了她,她还想要回来向他索取什么?
  她再次潜伏在他身边,是为嘲弄他的愚昧无知,还是他的潦倒落魄?
  假意对他好,诱他重新喜欢她,然后——又要再次背叛他吗?东方戬讥讽笑容渐渐褪去,再也不能遏止心中狂乱悲鸣,化为泪水占据眼眸。
  这是天谴吗?因为他对风临玥不忠,移情别恋爱上常思竹,才让常思竹的真实身分再次伤害他?令他再度尝到受人背弃的痛苦?
  “为……什……么……”临玥?思竹?为何要这样对他?他欠了她什么?
  就算是如此的让人心痛,可是,他却也无法坐视她有难而不管。
  君影……是个可爱又令人心疼的孩子,是风临玥重视的孩子,他不能够见死不救——猛然想到,算算那孩子年纪,莫非、莫非君影是他的骨肉——
  他原想放弃的,可现在,曾经死寂的心,却再次因为熊熊怒火而燃烧。
  她欠他一个解释,在得到答案之前,他绝不轻易放她离去。
  久违的坚定意志回到他身上,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庭院中的对话。
  由于近日发现狂风寨余孽重新复出活动,于是潘管事提前了几天,匆忙来见东方戬,禀报贼人最新的动向与腾龙堡的防范对策。
  商议完了没多久,在廊上偶然遇见那总隐藏着面貌的常思竹,觉得她鬼鬼祟祟的行动太碍眼,便偷偷跟在她后头,不料竟让他发现了大秘密。
  “我只问你一件事……君影丫头,到底是谁的孩子?”潘管家追问着。
  “如果你说那君影丫头是魁首的孩子,那么,接下来,就由咱们东方家出面救人。魁首若是知道他这么疼爱的君影丫头是自己血脉,一定很高兴。”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查出,此刻你应是负伤在身,即使你曾被称为狂风寨第一把交椅,武艺绝顶,但单凭你现在这样,救不了人的。”
  “管事的意思是,若不是他的孩子,东方家就不救?”
  “那是自然,否则留下君影丫头,腾龙堡不就会被外人窃占?但她若是东方家子孙,只要魁首开心,就算是瞒着魁首,我也会派人救出君影丫头。”
  “即使他知道,君影是我所出,他也能接受君影?”
  “魁首虽然恨你,却不会伤害那孩子。你是见过的,即便魁首不知君影出身,有那孩子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再如此消沉。”
  她低吟着,旋即轻笑起来,转为狂笑。“可惜。君影是我与别人之女。”
  “算起来,她该是你还在府中时有的,怎么你竟会否认——”
  “笨!偷人你懂吗?”她嘲讽笑着,背过身,挥了挥手。
  “你们不是一直认为我对他不忠?既然背叛他,那么偷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少管闲事,潘管事,我自己的孩子,死活都与你们无干。”
  “你满嘴胡说八道!天下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娘亲,不愿自己的孩子得救?”潘管事冲上前,想与她争论:“你——”
  看来虚弱地将要倒下的她,竟然一个回身,封了潘管事颈间穴道。
  潘管事顿时觉得眼前一暗,倒了下去,她忙扶着他,没让他跌惨。
  “我……从没想过还能陪着他……我只想守苦这孩子度过一生。”
  望着潘管事昏厥过去的脸,风临玥惨然笑了。“孩子唤君影……是因为孩子就是他的分身,他的影子啊!连君影,怜君影,是我的思念、我的悔恨啊!”
  风临玥近乎崩溃,泪珠狂坠,无法克制激动,苦笑仍悬在颊上,却早已泣不成声。“无论我再怎么爱他,却永远只能在暗处遥望他的身影!即使是为了要救出娘亲,我仍背叛了他,这个悔恨存在一天,我就没有爱他的资格!”
  最后,风临玥会想说出这些,也许是她再也无法忍受隐藏秘密的痛苦了吧。
  “看他如此沮丧,我不忍心,原本就算是要隐瞒一辈子,我也想亲自守着他,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再次背叛他!可是,我不能让君影为妹妹所害!”
  蹲下身子,她将潘管事的身躯轻轻放在泥地上。她没有时间了。
  “孩子,若救得成,我会带着她远走高飞,不会再添腾龙堡一丝麻烦。戬……已经敞开了心,将来还可以去寻找别的幸福,而我……也能安心了。”
  转过身,她的宣告,反而像是自言自语。
  “孩子……若救不成,我陪君影一起走,绝不让她孤零零步上黄泉路,而戬也不会失去至亲的人而心碎,因为受背叛而封闭自我,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我不会再让东方家受到任何伤害!”
  临走前,她回眸再看了一眼这个庞大的别庄。
  想见他最后一面,但……
  “为了腾龙堡,为了他,君影只能是我的女儿,不能是他的。定是上天不允许一身血腥的我得到幸福……背叛他,真的并非我本意呀……”
  不能再留恋,救人要紧。“忘了我们吧!”刻不容缓,她急急纵身飞跃,轻盈离开腾龙堡。“戬……他就拜托你了!”
  “临玥?临玥!”一发现庭院中失去声响,东方戬忙从隐藏的角落中追出,然而无论他如何发狂地叫唤她的名字,却再也没有回应。“临玥——”
  天哪!她其实没背叛他!
  第九章
  急忙唤人帮忙救醒潘管事,东方戬启程回到腾龙堡。
  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风临玥一直满怀苦衷,却始终没机会告诉他。而现在,她却为了守护他,宁愿什么都不说,即使遭受他怀恨与误解……
  “这一切……原来是我的错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所以即使君影丫头有了危险,你也不肯告诉我实情吗?”
  他以为不去追究风临玥的背叛,就能不被伤害,但没有勇气面对,逃避过去心痛,终归是重重伤了自己。
  不能这样下去。不管是他欠她的,或是她欠他的,终究是要算个清楚明白。他要将一切做个了结。
  当夜,新的狂风寨里,迎接风临玥的,是那双依旧憎恨她的眼神。
  “临玥,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啊。”风临夜冷笑。“还不把终古镜交出来?!爹一直想统一这地方,我要代他完成遗愿!”
  “临夜。”风临玥冷冷瞧着这个名分上她该喊一声妹妹的女人。但是,她已经对风临夜死心了。“临夜,宝镜不是你所能拥有的。”
  当初逃走时,她将终古镜藏在她练功山林的陷阱里,后来因为一直躲避妹妹的追杀,以致始终找不到好机会回来取宝镜。
  她花了一整个下午重新找出宝镜,但,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必须还给东方戬!“把君影还给我。”
  风临夜拿出一束带着淡淡褐色的童发。“我要你先交出宝镜,否则,你再不听话,等会我拿给你看的,可能就是一条手臂或者一只腿!”
  “你——”妹妹远比爹更狡诈。迫于无奈,风临玥给了宝镜。“孩子还我。”
  “哼!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来人!给我上!”宛若重现五年前的场景,风临夜一声令下,让人潮将风临玥团团围住,打算杀了她。
  与五年前不同的,是风临玥身子差了,体力弱了,但不再心软。
  玉笛留给了东方戬,她早没了护身武器,随手抢剑,为求自保;她心一横,凡是挡她路者——唯有死路一条!
  “现在还不交人吗?风临夜?”浑身浴血,却脸不红气不喘的风临玥,眯起了眼,宝剑指向妹妹。
  “我交了人,你就会放过我吗?姐姐?”
  那一瞬间,风临玥迟疑了。而她迟疑的同时,风临夜乘机转往旁边逃窜。“宝镜我就带走了!”
  “临夜!”她才正要追上妹妹,却发现周遭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哼!你的女儿就藏在这山寨的某处,你可以来追我,下过,你就等着看你女儿被炸死吧!”
  “临夜!”亏她犹豫着那一会儿,但她妹妹根本不顾她的生死!
  怎么办?宝镜落入妹妹手里,也许将挑起天下战端!但她的女儿——
  “去追她!临玥!”
  风临玥震惊的听着自己身后传来清亮男声,伴随着大批人马出现。
  “我已救了君影!孩子没事!”
  她猛一回头,更为吃惊的是东方戬同样浑身染血,甚至大半的脸庞上,鲜血仍不断淌着。“戬!你——”
  “我不要紧!我要你守住终古镜!”
  风临玥见他负伤,可她却不能停下脚步,只能强迫自己别牵挂着他,狠心转头追着妹妹。
  “抢回宝镜,让所有人知道,你其实是心向着谁!”看着她离去方向,东方戬单膝落了地。可恶!好不容易,双眼才能奇迹似恢复的!
  “魁首!”潘管事冲了过来,就要带东方戬去疗伤。“您头上那一块伤口,不快医治,万一——”
  “我没关系……”扶着受伤的右手臂,东方戬摇晃的站直身子。“君影安顿好了吗?”
  “已经命人将她送下山了。”潘管事看着倔强的主子,只能叹气。
  先前他们带着腾龙堡仅存的兵力追进狂风寨新址,展开厮杀;东方戬虽然无法看见景物,仍是强求潘管事带他同行。
  他想帮她,但要如何做?现在的他,无论怎样的行动,都只会成为她的阻碍而已,他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祈祷着,他宁愿用一生的光明,来换取一瞬间恢复,只要能救她——
  随即一群人在柴房里,发现已经饿昏过去的连君影同时,山寨里发生一连串剧烈爆炸,东方戬想也不想的,为了保护连君影,他以身相护,以至于再次受到猛烈冲击,被炸飞开来,高高飞空而后坠地。
  然而当他短暂失去意识清醒后,却猛然惊觉自己的眼睛能看得见了!
  无暇去欣喜因为爆炸而回复光明,一发现恢复了视力,他便不顾负伤,单枪匹马的闯进大堂想帮助风临玥。
  这一次,他定要铲除所有贼人,保护风临玥!
  “把东西还我!”追到悬崖边与妹妹扭打一团,风临玥没手下留情。
  “我偏不!”风临夜自知武艺比不上姐姐,既然如此,就算是玉石俱焚,她也不要成全姐姐!姐妹的恩怨,就算是死也不了结!
  “想要的话,就跟着我到阎罗殿上拿吧!”
  “临夜!”最后,风临玥将宝镜自妹妹怀中夺出时,已中陷阱,与妹妹同时失足坠空,可她没能抓稳宝镜,反而让宝镜飞离她身边约莫一尺。
  “临玥!”东方戬追上她们的同时,便是眼见她们即将坠崖的一幕!
  眼见东方戬追来,风临玥凄楚笑了。他追着她而来,是为了夺回传家宝镜吧?她又怎能看着他为此涉险?
  她临空一踢,将宝镜踢向他。她没有丝毫救自己的念头。她欠他已太多,可至少,她誓死达成了对他立下的承诺。宝镜终究没让妹妹滥用。
  还镜于君,从此绝情;多少恩怨,但求就此罢休!
  东方戬拼命往前飞奔。
  前方悬崖边,触手可及的,左边是腾空飞坠的终古镜,是他曾对亡父立誓誓死捍卫的传家宝;右边则是让他抱憾数年、恨在心头又无法割舍的女子。
  伹,只手负伤的他,只能选择救其一。
  若是让她坠下万丈深渊,只怕再难寻回。
  他该救的,是左边?还是右边?
  答案早就决定了。
  东方戬没有丝毫犹豫,不理会坠入谷底一闪而逝的宝镜,却是趴在崖边,伸长手臂,不顾自己伤疼,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出手挽住她即将掉落的身子。
  “临玥!”他猛力一扯,吃痛地将她扯回了崖边。
  激喘未止,那惊险一幕犹在眼前,许久许久,两人不曾言语。
  风临玥半坐半伏在崖边,望着他咬牙忍痛的表情,她只是一脸错愕;等她意识到现况时,他的身影逐渐模糊,眼中热泪早巳决堤。
  “为何……要救我?失去了终古镜,腾龙堡该怎么办?”她这一命,原就打算赔给他做补偿,如今,她就算拿命相抵,也找不回失落的宝镜。
  镜在人在,镜毁家亡,她,终是成了东方家千古罪人!
  为什么?她以为他是恨她的,为何他还要来救她?他难道不知道,让她活着,承受他的恨意与永不平息的自责,会比死去还难受吗?
  “你既牵挂腾龙堡,当初为何还要盗镜?”他反问,撑起身子向她靠近。
  她眸光一黯,早已决定不再辩解,她不会反悔。
  是她的自私破坏了两人关系,她不该有任何奢望挽回他。可怎么当面让他质问之时,她仍会想要获得他的宽恕?
  “你不恨我吗?应该是恨的,你应该选择宝镜……而不是选择我。”风临玥撇过头,面对他以德报怨的胸襟,她除了感激,反而更是难堪。
  “对你,我曾经有恨,无可否认。”他看着她听到他回答时,娇躯陡然一僵,他不免心疼。他知道实话易伤人,可让谎言折磨许久,他再也不隐瞒。
  他伸出手,极轻极缓地温柔为她梳整散乱在身后的长发,惨然笑了。“然而,让悔恨困扰多年,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呃?”心跳乍停,风临玥以为会承受他随之而来的滔天怒气,可没想到最后重逢,坦然相对时,他连一句责备她的话都没有说。
  “怎会是你的错?是我盗走终古镜,是我对不起你——”她惊讶猛一转头,对上他清澈眼眸:他眸中不再有丝毫令她心痛的怨怼,只有完全释然。
  “你的眼睛?”她匆忙想回避他,却让他早一步擒住她微颤肩头,托起她愧疚脸庞,与她重新对视,望进她背负无限悔恨的眼眸。
  “我的眼睛,看得见了,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祝福。”
  他除了不舍几年来她吃的苦,再无其他。
  “从来就不是你的错,若非我不够强,让你足以信任我,告诉我真相,你又何必独自一人担负所有,甚至承受我不公允的埋怨?”
  他轻柔却执着的将一脸难以置信的她,深深拥入怀中。“是我太冲动,愚昧地不肯追寻真相,才会失去你。”
  她想挣脱出他怀抱,可却因为他一席话,而不想再反抗。
  一直以为,也许只有在梦中才能获得他的原谅,可当真听到他这么告诉她时,她欣喜若狂,同时也心痛欲裂。
  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不论理由为何,难以弥补的大错是她一手造成的呀,她无颜承受……他的谅解啊……她悄悄闭上双眼。
  她渴望的那份温暖,蔓延她周身,情如烈火,烧得她无地自容,心痛逼得泪如雨落,再也无语。
  “我知道,你是为了自你父亲手里救你娘亲,迫于无奈才盗镜的;我也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将终古镜归还腾龙堡。”
  见她含泪看着他,像是要张唇辩解什么,他便急急将长指点上她唇办,不许她再傻得独自承担。
  “承认实情吧,还是你……始终认为我不够格为你分忧?”
  “戬,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除了一次又一次向他忏悔当年的一意孤行以外,她再也说不出别的。
  欠他深情,她到底该如何偿还?她,还有那个资格爱他吗?
  “你冒着危险,为我生下我们的女儿;这几年,我没尽到一日照顾你们母女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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