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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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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有所不同呢?她对他而言,究竟算不算特别呢?
如果湘儿在就好了,她的水性是一流的!她会不费吹灰之力便救了公主。她也会救她的!
如果她就这么溺毙了,湘儿一定会伤心的、会自责的,不行!她要坚强,就是因为她太依赖湘儿,才会拖累湘儿这么多!
她一定要活着再见到湘儿,才能安心!还有唐修旻……
她拼着最后一丝意念,逐渐将公主推向岸边,正巧救援的水兵已纷纷下水,大家一看到公主便纷纷围上前去,将公主拖上岸,在将士的心目中,公主才是最娇贵、最重要……毕竟皇上若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何况他们以为段皓雪谙水性,是以没多加注意……然而,段皓雪却因身子负载重量陡然一轻,心头一松,连咬紧牙根的气力也荡然无存,整个人身子一软,不听使唤地迳往江中沉去……
唐修旻始终盯视着水中尽心尽力救人的段皓雪,没想到她却在大家不经意地忽视下,靠近岸边之际,整个人瞬间淹没在他不敢置信的眸光里……
难道段皓雪就这么香消玉殒?
不!他等了一辈子,就为等待她的出现,而如今他等到了!怎容许佳人再从他生命中消逝?
失去了她,他就必须再忍受一世的孤单,那他的生命还有何意义可言?
爱来得多不容易,怎可轻易匆匆消逝?
他还没得到她的答案,他可以心的,却永不心死,不管雪儿爱不爱他,他都无法不追随她,他心中的缺憾等着她的温情来填满,如果她就这么抛下他不理,那么,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不打算独活。
谁教他对这千变万化、感情丰富的小女人一见钟情呢?除了她,再没人能撼动他这齐天将军的心弦了——
“雪儿,别怕!我来救你了!”
唐修旻不顾众人惊呼,脱下盔甲,直跃入江水之中,去寻找他心爱的女子……
“王爷——”所有岸边的兵士大叫,却无人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修旻如蛟龙般沉入海底,久未浮起。
“快!快搜救王爷——”这时,副将命所有的水兵下江去搜寻云南王爷,不止担心皇上怪罪下来,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愿就这么平白地失去他们敬爱的齐天将军唐修旻。
他竟然为了一个小小兵士而不顾自身安危?
正当大伙儿一阵纷乱之际,公主猛然醒转,在一旁扶住她的女眷忙呼喊:“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公主余悸犹存地望着闻声赶来的副将,气若游丝地问:“那个黑炭脸呢?她上来了没?
公主原本只想教那黑炭脸落入水中露出破绽,给她点颜色瞧瞧,岂知害人反害己,江水又冷又深,要不是那黑炭脸跳下水来救她,后果可不堪设想!
她只是娇纵了些,是非黑白倒也分得清,好恶分明也算性情中人,这次黑炭脸不计前嫌、奋不顾身救她,她昏迷之前可看得一清二楚,早感激得五体投地!想不到黑炭脸心肠如此好!明知她要害她,还肯冒生命危险救她……她对段皓雪的好感油然而生,当下关心地问。
“他……他……他救了公主后,自己却因没了力气而沉入江底,将军为了救他也跳入江水中……现在我正命人在搜救当中。”副将吞吞吐吐地将实际情况一五一十禀明公主。
“什么?他们两个都……”见副将猛点头,公主一阵愧疚,急忧攻心,又昏厥过去。
“公主——”副将这下可如热锅上蚂蚁,完全不知所措了。
想不到王爷这趟云南之行,段皓雪多灾多难……
“王爷——王爷——”正当副将愁眉苦脸的时候,岸边的兵士又狂喜大喊着,欢呼声此起彼落。
副将怀抱希望地冲到岸边,看见唐修旻全身如落汤鸡般的抱着一位身着军服的小姑娘,面色惨白如纸地走上岸。
“王爷……”副将忧心忡忡地唤了一声。
“叫大夫——”唐修旻只是凝睇怀中浑身冰冷的人儿,连看也不看副将一眼,便迳自走向自己的营帐。
副将不敢怠慢,立刻召来军医两人,一个到公主营帐看望公主,另一个则到将军营帐为王爷所救起的小姑娘诊疗。
“王爷,换套干爽的衣服,免得着凉了……”副将见唐修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感到十分忧心,和将军出生入死多少年,从未见过将军有如此伤心欲绝的容颜。
“大夫,她还有救吗?”唐修旻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的湿冷,只有一双眼眸仍锐利地盯视军医。
“有,不过……很危险!”那老军医审视一下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唐修旻。“首先,必须先给她换套干净的衣裳,再煮碗姜汤给她热热身……多替她盖几条棉被……吃上几帖药……再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王爷,请恕老夫直言,王爷如果想好好照顾这位姑娘的话,你可不能先倒下去啊!你最好听副将军的话,先换件衣裳,再喝碗热汤,才有力气守到这小姑娘醒来。你放心!只要细心照料,小姑娘一定会度过危险期的。”
“是呀!大夫不会骗您的,您不要再担心了。”副将差些为唐修旻的痴情心酸落泪。“我这就吩咐下去,请他们赶快煮碗姜汤给您和小姑娘祛寒;另外,也帮王爷准备干爽的衣裳,趁王爷换衣服的空档,也可以请随行的女眷为小姑娘换套干净的衣裳,顺便重新铺上干净的床罩,免得小姑娘睡了不舒服,王爷?”
唐修旻这才含着泪,不情不愿地放下段皓雪冰冷的手,他深怕他一转身,她就会像晨雾般,又蒸散消失了……
现在,她的生命就如一缕炊烟般孱弱……如果他再不紧紧守着她,只怕老天将会毫不留情地夺走他用性命搏回的幸福——
雪儿,无论如何,你都要为我活下去……唐修旻内心呐喊着,希望无语的呐喊可以唤回她虚无缥缈的魂魄,唤回她沉淀在江水底的意识。
面对满桌山珍海味,湘儿早已饥肠辘辘,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当着克伦的面,就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一番,昏睡这几天可着实将她饿惨了,害她连下床的气力也没有,不好好补回来怎成!
克伦兴味盎然,宠溺地看着湘儿如饿虎扑羊般的肆虐、横扫全桌的饭菜,自己只是倒着酒喝,不准备与她争食。
所幸自己是堂堂一国王储,否则,照她这种吃法,平常百姓哪供养得起?
真没看过哪个姑娘吃相如此难看的!可真不懂含蓄!不过,他反倒挺欣赏的,如此豪迈又不做作,正如一个巾帼女英雌般充满朝气活力。
拥有强韧生命力的女孩儿,才配当上西夏太子妃!
“我可是吃我的份,没抢你的碗,干嘛直瞪着我瞧?”湘儿一只鸡腿还未咬下,见克伦笑得神秘兮兮,心中老大不舒服,不禁发出抗议:“怎么?舍不得我吃?怕我吃垮?”
湘儿此时正穿着少年装,
“吃!尽量吃!不怕你吃垮,就怕你吃不完……”克伦朗声大笑。“光瞧你这可爱的吃相,我可是未吃就先饱了一半,想不到中原的姑娘比起关外的姑娘,更豪气几分!”
湘儿这会儿可涨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又展示了骇人的食量和吃相。以为克伦又在嘲讽她没家教,顿时放下筷子,赌气不肯再吃。
“怎么了?”克伦颇吃惊并关心地询问:“你吃饱了?”
“被你气饱了!”湘儿不悦地为自己斟了杯酒喝。
“我实话实说,并无恶意,哪儿气着你了?”
克伦实在不懂她情绪转换怎如此之快?真难以捉摸!
“反正我又不是大家闺秀,礼教不好,吃用又难看,你可满意了?”湘儿幽怨地睨克伦一眼,心中一肚子怨气。
“喔……”偏偏克伦那张俊脸笑得迷人又邪恶,眯起两道锐利如鹰的眼,恍然大悟道:“你挺会记仇的嘛!”
“哪像你老把对人的恩惠挂在嘴边,好像人家欠了你十辈子也还不起的债似的。”湘儿不甘示弱反唇相稽。
“你比喻得可真好,用十辈子还,这个主意倒不错!”克伦不以为意,笑眯眯地欣然同意她的看法。
“你想得美,我才没那么倒楣,下辈子还遇见你!”湘儿逞一时口舌之快,言不由衷道。
“你觉得遇见我,是一件很倒楣的事?”克伦掩不住失望,皱起眉心追问。
难怪她要逃婚!难怪她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偏要流落中原三餐不继……难怪她要隐姓埋名,偏要用湘儿这个化名!她对他印象为何如此不好?
即使在他如此费心照料她之后,非但得不到她一丝感激,还得到这样残酷一句话?
“克伦……”湘儿不敢置信地望着克伦眼中所闪着受伤的落寞,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她也有些了解他是个外冷心热的人。他对人是霸道了些,但对她却出乎意外地容忍着,他费心照顾之情,她不是没感动,却忍不住会对他任性,对他发出娇嗔。平常她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可是在他面前却全走了样,她变得爱钻牛角尖,一点也不像原本的自己。
“算了,你不必安慰我了,我也知道你的答案!你快把饭菜吃一吃,我们还要赶路呢!你不是想去找那个新任云南王吗?听说他们已渡过了长江。”克伦又迅速换上面无表情的脸色,淡淡催促湘儿,好像巴不得赶快把湘儿撵走似的。
这个想法让湘儿莫名悲伤起来,一想到回到郡主身边后可能再见不到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英俊男子,她的心就为之纠紧,她很清楚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难道她已爱上了眼前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名叫克伦的男子?
就算是又怎样?他如此气宇不凡,只怕并非寻常人家,怎看得上她这大理王府中的小小丫鬟?
虽他和自己同床共枕过,也看过自己的身子……但他是基于道义、情非得己;何况,他亦是君子,并未趁火打劫,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赖在他身边不走?
纵然,她愿为奴为妾……只怕他眼高于顶,也是不肯的。就如他所言,他只当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自己麻烦他已经够多了,怎好意思再为难他什么?
算了,她早就不指望自己将来会有个幸福的归宿!虽然这是女孩子共同的心愿……虽然郡主也许会请王妃为她作主,找门好亲事。但见过了克伦,一切全毁了,她没办法再爱上克伦以外的男子,她心里十分明白。
“王……公子,我打听到了,小公主的确被那云南王救走了!”克伦的侍从布拿多,附在克伦耳边,禀告所探知的情报。
克伦直勾勾地盯着心事重重的湘儿,心中升起莫名的妒火……那云南王唐修旻究竟是何方神圣?令天朝小公主海宁神魂颠倒不说,还让他的未婚妻伤未完全痊愈,便一心想回到他这个云南王身边?
他倒要会一会这传说中有三头六臂的天朝大将军。他要知道他这个威赫关外的西夏王子,究竟哪里不如他?尤其他要弄明白,究竟在湘儿心目中,谁轻谁重?
他要湘儿认真地作一次抉择,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让湘儿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当太子妃!
海宁公主自从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之后,镇日良心不安同,她绝非有意伤害段皓雪的。
只可惜,唐修旻再也听不下她任何解释。他不言不语,形容憔悴,片刻不离守在那美若蝉娟的姑娘身边,一心一意只巴望着心爱的人儿能度过危险期醒来……
对于唐修旻的痴情,她早已心碎,对于段皓雪的美及善良,她亦心死……
她是注定和唐修旻没有夫妻缘了,虽然她是感到如此心灰心痛,她却不能不衷心祝福他们,接受这早已注定的事实。
其实,她真羡慕段皓雪,她真希望昏迷不醒的是她,不是段皓雪。那起码,她不必内疚;那起码,她能得到唐修旻的垂怜,不必可怜兮兮地躲在一旁,偷偷哭泣。
她好后悔!真的后悔!这悲剧是她任性所造成的,她却连一点弥补的机会也没有。
她好不容易拭干了泪,鼓起勇气,端了碗煎好的药进入营帐。“让我来喂段姐姐喝药吧!”
“我来就行了!谢谢公主!”唐修旻却执意由他亲自喂汤药,海宁公主只好帮忙扶起段皓雪,并拿了自己的丝帕殷勤地伺候着,深怕段皓雪沾了一点脏污,而感觉不适。
看着唐修旻一匙一匙耐心地吹凉,又一口一口耐心地喂进段皓雪嘴里,海宁鼻子一酸,眼底全是模糊泪水。段皓雪何其有幸,得此痴心郎?自己又何其不幸,如此跋山涉水千里寻夫,仍得不到一丝真情相待?
这命运究竟怎么捉弄人的?她是公主,是天之骄女,要什么有什么,却终究不如一个平凡女子来得幸福?
她没有理由可以怨怼上苍,却不得不埋怨老天的不公平——给了她世上荣华富贵,却不给她半丝真情?
与其教她如此锥心刺骨,不如用她的命来交换段皓雪的命,她情愿如此昏迷不醒,也不必再感到伤心……
何况,这样一来,唐修旻可以重展欢颜,或许还会为她这苦命的公主落下一滴同情的泪呢!
她心灰意冷地想……却明白这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她叹了口气,端着空碗走出将军营,却瞧见副将慌慌张张来禀告:“不好了,公主!”
“什么事大呼行?”经过这件事,公主顿时长大成热不少,再加上唐修旻一心一意只牵挂段皓雪,她不得不帮唐修旻掩饰,并挑起决策大任。
但此时此刻,她心情恶劣,对副将大惊小怪只觉得反感头疼。
“据京中消息传来,皇上因听信馋言,对于王爷一再延误云南行程,深表不满,我怕段姑娘再不醒过来,将军人头就要搬家了,毕竟欺君之罪不轻呀!”副将忧心如焚道。
“胡说!才不过耽误几天!何况云南眼看就快抵达,有什么好担心的?父皇不是不明理之人,况且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小公主,有我在,怕什么?”海宁公主不以为然地斥责道。
“但……四皇子和长林将军一向和唐将军不和,我怕……太子孤掌难呜,只臂难遮天呀!何况皇上早对将军没能将公主送回宫,已有所怨言,难保不会一并怪罪到唐将军头上!公主慎思,臣绝非危言耸听,实是京中早已流言满天飞呀!”副将语重心长地跪下禀明京中情况。
“那怎么办呢?段姑娘不好起来,就算及时赶到云南,唐将军也无心摄政呀!这同样是死罪,祸是我闯的,怎能怪唐将军呢?不行!”海宁公主前思后想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我非回宫中一趟,向父皇好好解释不可!你马上帮我准备人马护送我回宫。还有,你依照原订计划向云南行进,段姑娘昏迷这段期间,不论大小事皆由你全权作主,别烦唐将军,明白吗?如果唐将军和段姑娘有任何闪失,本公主唯你是问!”
“是!末将一定照公主吩咐照办!”副将欣然领命,心中不禁佩服公主小小年纪处事果决,不愧是皇家之人,自有王者风范。
只可惜唐将军心有所属,否则迎娶公主未尝不是种荣幸!像公主如此尊贵、才貌双全,真不明白唐将军为何忍心视而不见?
光是公主抛弃矜持、尊贵身分,这阵子为唐将军忙进忙出,不知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感动了上上下下多少官兵将士,却只有欣羡的分……
他们心目中爱民如子、攻无不胜的大将军理该有这等福分……偏偏唐将军为了个平凡美丽的小姑娘,硬将这天赐良缘往外送,怎不令他们这些死忠的将士感叹惋惜呢?
唐将军心中究竟想些什么?恐怕他们永远不能明白。
不过,既然这来历不明、勇敢脆弱的小姑娘是唐将军的命根子、心肝宝贝,他们也只有祈祷上苍快快让段姑娘好起来,免得唐将军茶不思、饭不想,一条命只剩一半不说,万一真延误军机大事,只怕皇上一动怒,谁也保不了唐将军的性命。到时,天朝损失一员用兵如神的大将,太平盛世的根基只怕也将动摇……苦的又是黎民百姓!
没想到从不动情的唐将军,可媲美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到头来仍闯不过情关!
难道,真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唐将军真是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惊天地、泣鬼神,不愧是挚情挚爱的旷世奇男子。
副将望着公主的人马在尘土飞扬中,迅速往京城方向消失踪影,希望公主能不负众望,破除对唐将军不利的蜚短流长,保住唐将军的性命及云南王一职。
也希望唐将军赶紧振作起来,才是黔首之幸、万民之福。
一切只能祈求上苍垂怜!
第六章
克伦怕湘儿赶路太过劳累,体贴地雇了一辆马车,由他和随身侍从——布拿多,一块儿执鞭策马,两人坐在前头,一路上并无太多交谈!湘儿在后座中的孤独苦闷可想而知。
她迫不及待想见郡主,又担心到那时候,克伦任务一了,就会离自己而去;她突然有些希望自己伤口恶化,好在他身旁多待一阵子,多得到他一点点关心。
毕竟她没有勇气启口问克伦的心意,她秤过自己的斤两,一个奴婢有何权利攀龙附凤?虽然她从不在乎虚名浮利,但……这时代请求的是门当户对,她想一生一世守着克伦,就必须摆脱奴婢的身分!
可是就算摆脱奴婢的身分,她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离克伦的距离只怕更还了——
一阵颠簸,湘儿没留心,跌撞了一下,胸口一阵刺痛,她不禁轻轻呻吟一下。
“停!”克伦一察觉后座有异状,连忙掀开布帘,到车房中查看湘儿是否安然无恙。“怎么了?湘儿,要不要紧?”
“没事。”湘儿微皱眉心摇摇头,手按住胸口,这道伤口的痛楚就算早已愈合,只怕也将留下一生一世永无法抹灭的丑陋痕迹。
“早跟你说等伤口完全愈合再赶路,你为什么不听?难道唐修旻会比你的小命还重要?”没来由地怒火中烧,责骂她的愚蠢:“再这样下去,只怕你的伤口永远也好不了……枉费我不眠不休救活你的心意!”
“对不起……”湘儿既感动又内疚,饱含泪水,深情款款地注视克伦那一脸充满关心却盛怒的容颜。
克伦脸上严峻的线条顿时变柔和了。他是怎么了?对湘儿这么凶?他怎舍得让她落泪呢?可是……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恼与嫉妒,为了唐修旻,她连命都豁出去了,怎不令珍视她如瑰宝的他,心痛如绞?
对不起……他的关心及感情只足够换得她这一句吗?他真不甘心!
“让我检查你的伤口吧!我不能相信你这被爱冲昏头的傻瓜所说的话!如果你还信得过我的话。”克伦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略带冷漠地说。
湘儿默默地解开衣襟,她的心早已是他的,她的身也只愿属于他!他何时才会明了她的心意?
克伦倾身低头,仔细审视她肩下的伤口,却发现自己心跳失速,他似乎闻到她特有的幽香,迷醉他的心智,他略不自然地说:“还好……没什么大碍。”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自己的视线从她白暂的肌肤收回来,并按捺心中渴望,将她衣襟重新拉整齐,看到湘儿面红如桃,双目含情动人地望着他,他再也忍不住倾身攫住湘儿柔嫩饱满的红唇,湘儿虽然紧张却毫不抗拒,任由克伦狂乱地探索、吸吮……湘儿感到前所未有的天旋地转,整个人似雪人般,一寸一寸地在他怀中融化……她不禁环抱住他的后颈……
直到克伦喘息地松开她的唇,两人又惊又喜地对望,沉默之中似乎听见彼此心跳的撞击……
就是这感觉!他吻过多少投怀送抱的美女名媛……却没有一个能像湘儿这般摄住他的心神。湘儿是不同的,从她惊慌失措的反应,他深深明白她是纯洁的!她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她只是迷恋唐修旻,完全不了解她自己对他热情的反应是完全发自她的内心,他感觉得到……并狂喜地发现,婚事并非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湘儿肯正视自己的感情!
湘儿前一秒还迷恋凝睇克伦深情的瞳眸,后一秒却娇羞地收回自己攀住他的手臂,羞愧地离开他的怀里,捂住唇,不安地道歉:“对不起!我太随便了——”
“你说什么随便!是我主动的。”克伦扳起她瘦弱的肩,强迫湘儿面对自己。“虽然这件事可能违背了中原的礼教,你也不必苛责自己。你并没有诱惑我,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冒犯了你,如果你觉得两情相悦有错的话,要怪就怪我好了。我早就说过,如果你认为我该负什么责任的话,只要你开口,我愿意娶你,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对你负责。只要你明白,我从没想过伤害你或侵犯你,你到底懂不懂?”
“我懂!我没有怪你,也不要你负责,是我欠你一条命,理该我还你……心甘情愿还给你……”湘儿自卑地以为自己配不上克伦,不敢奢求,难过地掉下泪。
她爱克伦,但他却自始至终没说过爱她,只对她一时意乱情迷,就像他对其他女人一样,终究会弃她而去的!但她亦心甘情愿,只求自己不会被他定位为轻浮浪荡的女人,惹他厌恶——
她矛盾悲哀的心理又有谁懂呢?
“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姓唐的?不是我?所以我吻了你,你不高兴,是不是?”克伦被她的泪扰得心全没了方寸,他不禁自怨自艾,又心痛又忿怒,得不到湘儿的心,就算有婚约在身,也不过娶到一具形同行尸走肉的躯壳,他怎能忍受?他真恨!巴不得立刻宰了唐修旻那臭小子,竟敢抢他的新娘!
“不是,克伦,我爱的不是唐将军,是……”正当湘儿想澄清克伦对唐修旻误解的时候,布拿多却偏巧不巧地探头进来。
“公子,前面官道有打斗声,好像是一群刺客围剿一队中原兵士……我还看到了海宁小公主耶!”
“海宁公主?”克伦原本想继续聆听湘儿下文,但一听海宁公主有难,思及海宁公主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使暂且抛下儿女私情,随布拿多跳下马车,赶到前方救援。
海宁公主和他有关系?那克伦不就是达官显要了?
瞧克伦一听公主有危险,便毫不犹豫抛下她不管,飞奔去搭救海宁公主,可见在他心目中,海宁公主远比她重要多了。这也难怪,一个区区的奴婢如何和高贵的公主相提并论?就好像一只乌鸦怎能与凤凰相提并论?
幸好,自己没傻到对克伦剖白了心意……幸好,布拿多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否则,只怕克伦笑掉大牙,而自己却无地自容。
不过,拥有他的吻已足够教她刻骨铭心,起码证明他也有对她动心的时候,虽然美好的缠绵是如此短暂而令人心碎,却也足以慰藉她的单相思了。
如杲郡主不是早喜欢了唐修旻,她多希望能让她钟爱的郡主嫁给充满英雄豪气的克伦,因为,郡主是那样地不平凡,而克伦又是那样地出类拔萃,和唐将军不相上下。
这样,她不止可以一辈子长伴郡主左右,而且,又可以陪嫁过去为奴为婢,一生伺候克伦,虽然看到他们恩爱,她可能会心碎,但只要郡主幸福,她也就不会再为他们担心烦忧了;起码,她可以见到克伦那令她朝思暮念的容颜……
唉——傻湘儿,你怎又胡思乱想了?
郡主早已心有所属,何况又与西夏王子有婚约,怎可能嫁给克伦?克伦再怎么优秀,也抵不过温文儒雅的云南王唐修旻,及权倾西夏的王储呀!
这倒让她想到,她尚未问及克伦身分,总觉得以他贵族的气势,绝非一般百姓。而布拿多每次冲口而出什么王,见了她又神色有异而住了口,她明知克伦有意瞒她,心中不悦,却又莫可奈何,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想郡主和她不也对恩公唐修旻一再掩饰身分!故她也不强人所难——
只是如今,她已体认到自己对克伦强烈的感情,她无法再忍受他的神秘!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夹杂更多的渴望与关心。她不允许自己再对他一无所知。
湘儿打定主意,不听克伦的嘱咐乖乖待在马车上,偷偷沿着树林来到了打斗现场窥视。一方面希望探得蛛丝马迹;另一方面,必要时,她身手不弱,亦可帮上忙,虽然她负伤在身,但为了克伦,她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
原本屈居劣势的中原官兵因克伦及布拿多两位西夏勇士的加入,顿时如虎添翼、势如破竹、反败为胜,而原先占尽优势、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则一个接一个被扳倒在地上、咬毒自尽。
那为首的蒙面人一瞧情势大逆转,趁克伦打斗不注意之时,藉机掳走一旁尖叫连连的海宁公主,想以此要胁、得以脱身。
“克伦大哥救我呀……”公主几乎被架在自己脖子上白粲粲的利刃,吓得已嚎啕大哭,她可不想这么年纪轻轻尚未嫁人就香消玉殒,尤其她绝不愿自己美丽的脖子上有一道难看的疤,更不愿身首异处。“克伦大哥……”
“你们全扔下手中武器,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海宁公主!”那蒙面人押着公主面对克伦一伙人,语带威胁。
克伦首先扔掉手中的兵器,而其他人也相继跟进,一时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你既然知道她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海宁公主,你最好别胡来!”克伦半要胁半妥协地对那蒙面人晓以大义:“你放了公主,我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地离开,否则……伤了公主一根寒毛,我一定教你脑袋搬家!”
那蒙面人竟慑于克伦王者的威胁,瑟瑟抖了几下,当然,只有海宁公主才察觉得到蒙面人不露声色的害怕……
“哼,凭什么相信你?”蒙面人仍无法相信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竟妄言想保障他的安全!虽然克伦的气势是如此不容置疑。
“敢对我家主子无理?”布拿多非常忿忿不平地为克伦抱屈:“他可是我们西夏第一勇士,也是西夏王……”
布拿多尚未说完,那些军官将士已面面相觑,想不到伸出援手为他们解围的英雄,竟是在边界虎视眈眈的西夏王族之人,怎不令他们咋舌?
克伦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如果他们知道他就是当今最骁勇善战的西夏太子,恐怕会引起一场兵变!毕竟这可是邀功领赏的好机会,是以他及时抑止布拿多以下更骇人的话语,故意轻描淡写道:“西夏第一勇士不止受西夏人民的尊敬,当然也受西夏王的重视,西夏国王想将我收为得力助手这也不意外,而西夏勇士最讲求名誉,说出的话一定算数,聪明如仁兄,应该识时务为寇,不要顽固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巧妙地转移了中原官兵的注意力。
“原来是个真英雄!”蒙面人反倒松了口气,更加有侍无恐:“我很钦佩你!只可惜,你在中原无权无势,只怕那些愚蠢的官兵不会听你的号令。所以,很抱歉,我决定还是请海宁公主送我一程。”
“你以为拖着海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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