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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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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面色不善,桃花立刻缩脚改口,“我去洗澡。”
  但到了浴室门口,她握着门把,还是忍不住回身看着他,威胁道:“如果我出来没看到你,我就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有,你要是把我的电话线弄坏了,万一我三更半夜跌倒撞伤出了什么意外,又因为电话坏掉没办法叫救护车,枉死在屋子里时,我一定会死不瞑目,然后变成背后灵,纠缠你一辈子!”
  语毕,她才得意洋洋的将浴室门给关上。
  这女人也太会胡说八道了吧?这么可笑的事情她都说得出来,呿!
  “还有!”她突然又打开门,探头出来警告,“不准你去动我的机车!”
  她说完砰地又关上了门。
  海洋瞪着那关上的门,然后看看那条掉落在地上的电话线,只觉得荒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笑不出来,脑海里还浮现她意外跌倒撞到头,血流满面却无法求救的恐怖画面。
  可恶!
  他暗暗咒骂一声,老大不爽的定到电话线旁,捡起它,将线接回电话上,这才下楼去关上她餐厅的大门。
  没想到威胁这招真的有效。
  桃花抱着医药箱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不禁吐了吐舌头。她只是随便瞎掰一通的说,真的没把握他到底还会不会在,谁知道他竟吃这套。
  方才她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他仍在,她着实松了口气,不然都不晓得要怎样才能让他就范。
  门开了。
  他从浴室里定走了出来,全身上下只包了一条她放在浴室里的粉红大浴巾。
  一股热气再度上涌,她瞬间又红了脸,这才想起他根本没有替换的衣服。
  她的大浴巾在他身上,却变得非常小,只是像短裤一样遮住了重点部位而已。
  天啊,他身材真是好。
  虽然比一般人高大,他的行动却不显得笨拙,身材比例也很漂亮,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黝黑的皮肤反射着灯光,真是让人看了口水直流。
  眼见他越定越近,她脸红心跳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坐……咳嗯……”发现自己声音过于沙哑,她连忙清了清喉咙,不敢再看他,把医药箱放到床上,假装翻找东西,边道:“坐下,我帮你擦药。”
  没再和她争论,他直接在床尾坐下。
  她在一阵混乱之后,翻出棉花球和酒精,便爬上床,替他背上的擦伤消毒上药,边问:“你最近有打过破伤风针吗?”
  “嗯。”
  “多久?”冲过水之后,他背上的伤看起来小了些,但她仍十分小心。
  “三个月前。”
  “喔。”
  短暂的对话后,室内又变得一片沉寂。
  受不了那几近凝滞的氛围,她不禁又开口打破沉寂,“男孩们呢?”
  “在朋友家。”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吗?”虽然是这么问,她仍继续擦碘酒的动作,并不特别担心,因为要是他们真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没,只是要安排他们上学的事。”
  “他们不是还不会说中文吗?”
  “嗯。”他看着前方,“晓夜说要教他们。”
  “那他们之后都要住她那边吗?”
  好了,他背上的伤全都上了药。
  桃花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才爬下床,绕到他面前,帮他处理眉角额上的擦伤;他真的好高大,即使坐着,也和站着的她差不多高。
  “没有,只有今天晚上。”他抬眼看她。
  “为什么?”她拿棉花棒沾了些酒精消毒。
  “有台风。”
  他眼角肌肉抽了一下,却一点也没畏缩的迹象。
  “抱歉。”知道他一定很痛,她喃喃道歉,换了一支棉花棒小心翼翼的上碘酒,继续再问:“你房子漏水吗?”
  “没有。”
  “那他们为什么住晓夜那边?”
  “太晚了,风雨又太大,就干脆让他们睡那边了。”
  “喔。”她将棉花棒丢到垃圾桶里,顿了一下,忽然觉得奇怪,不禁瞪着他脱口道:“既然风雨太大,那你还跑出来干嘛?”
  他整个人一僵,深邃的黑瞳直盯着她,老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回来拿东西。”
  才怪!
  听着他和之前一样蹩脚的谎话,桃花瞪着他,忽然间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了。
  这男人担心她,非常担心她。
  看着他装酷的表情,她喉咙紧缩,一股柔情涌上心头,几乎想也没想,她情难自禁地倾身轻碰了他的唇一下。
  他吓了一跳,她自己也是。
  那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吻。
  他的唇比想象中柔软,她忍不住想再试,不禁伸手捧着他的脸,又要吻他。
  海洋连忙抓住她的手腕,“你喝了酒?”
  “没有。”她停了一下,红着脸问:“我上次喝醉做了同样的事吗?”
  “没有。”她是没有吻他,只是整个人爬到他身上而已。
  他瞪着她,不敢松开她的手,她靠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嘴里的确没有任何酒味,只有刚洗完澡的柑橘香味。
  “还是……”她紧张的鼓起勇气轻问:“你不喜欢我?”
  她一张俏脸早已红透,海洋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脉搏在他掌心下急速跃动着,一双明亮的黑眸闪着不安和紧张。
  在他无一言的注视下,她有些忐忑,却没移开视线,只哑声再开口。
  “我……喜欢你。”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粗声粗气的说。
  “我当然知道。”她咬着粉唇,有些恼。
  “你不知道。”他怒瞪着她,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
  “我知道。”她认真的看着他告白,“我喜欢你,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谁。那一天,我真的……很害怕,我本来以为,我会从此害怕男人,害怕被伤害,但是你救了我,你一直陪着我,不只那晚,还有之后的每一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敢靠近男人……”
  他心口一震,想要她的温暖,却又不敢拿取。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是伤害你的那个?!”他莫名愤怒起来,对她,也对自己。
  “我不知道。”她深吸口气,定定看着他,柔声道:“我只晓得我不怕你,换了其他的男人我一定无法忍受,可如果是你,我就敢。”
  “你只是太寂寞了!”他气得不自觉加重了手劲。
  “噢。”她吃痛轻叫了一声。
  海洋这才发现自己太用力,猛地松开手,脸色却更加难看,“该死,我现在就在伤害你!”
  他咒骂着想起身离开,却因为她站在他两腿之间而无法动弹。
  “你没有伤害我。”桃花两只手一恢复自由,立刻重新巴上他粗糙的脸庞,捧着他的脸,无比认真的说:“至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又软又嫩,有些冰、有些凉,他几乎忍不住想侧头去吻她的掌心。
  不想再伤到她,他握紧双拳,咬牙瞪着她,冷声道:“你会这么想,就表示你太傻了。”
  她瑟缩了一下,却仍是捧着他的脸,执着地开口道:“我就是傻。”
  海洋浑身又是一震,只觉得胸中一阵激越。
  对她,他一直不敢让自己去多想。
  他和她的差别一直就像黑夜与白天,从来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虽然从那个世界退开,他却晓得他永远不可能和其他人相同。
  他和耿野不一样,耿野至少是在比较正常的环境下长大的,他却不是,他的生活,从来没有正常过。
  耿野知道怎么当普通人,怎么过日子,他却不晓得,他只是假装而已。
  他很想要她,却不敢要,怕她知道他染血的过去,怕从她眼中看见惊恐,怕她从他身边逃走。
  所以,他假装只当她是朋友。
  直到今晚,直到现在——
  他努力试着想让她放弃,但她每一句话,都轻而易举地敲掉他在心中努力建筑起来的高墙。
  “别逼我。”他额冒青筋,极力克制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抱歉。”她微微一笑,眼里有着无奈,轻抚着他的脸道:“也许你说得没错,也许我只是太寂寞了……但……你不也是吗?”
  “是什么?”他看着她,只觉得无法思考,欲望和理智在脑海里混乱成一团。
  她轻柔的语音,敲进心底,引起一圈又一圈的回荡。
  他没有办法回答,只能瞪着她看。
  寂寞?
  他从来不曾去想过这个,但是,没错,他是寂寞,可他早就习惯了,他早就——
  “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柔声开口,脸上的表情奇异地混合着脆弱和坚强,还有万般的温柔。
  她的话斩断他剩余的思绪,海洋心口一紧,双瞳收缩地看着她,残缺的心墙完全崩塌解体,只能哑声开口警告她,“我不能给你什么。”
  “我能。”听到他终于松口,桃花微笑柔声说。
  她攀着他的颈项,羞怯地奉上香吻,轻轻的一次,然后再一次。
  她的吻十分生涩,她攀着他后颈的小手轻颤着,却更加牵动他的心,再无法抗拒这个柔情万种的女人,他终于松开了身侧紧握的拳头,大手环住她的纤腰,张开了嘴,回吻她的唇瓣、畅饮她的香甜。
  她嘤咛一声,将主导权交还给他。
  他将她拥得更近,她尝起来又香又甜,雪白肌肤的触感细腻柔滑,有如香草奶油慕斩一股。
  没多久,他就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她显得无比娇柔,乌黑俏丽的短发围着她酡红的小脸,被他尝过的唇瓣红润饱满、娇艳欲滴。
  他以拇指轻抚着她的红唇,看着她氤氲的黑眸,低沉沙哑地挤出最后一次警告,“等明天早上你就会后悔了。”
  “不会。”小手贴在他赤裸强壮的胸膛上,她能感觉他急速的心跳有力地在她掌心下跳动,感觉他强壮肌肉下流窜的精力。
  他一直都很小心,非常克制,即使是现在,他也没真的压在她身上,他用手脚支撑自己,像是一床厚实的棉被般,覆住她、温暖她。
  桃花看着他粗犷的脸、压抑的表情,轻声重复。
  “不会。”
  屋外,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他却什么都没听到,只看到她、只听到她,这个天真甜美的女人。
  整个世界都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
  只有她!
  第七章
  暗夜里,她只感觉得到他。
  他在她身上制造出比屋外狂风暴雨更激狂的风暴。
  她给予,他索取。
  “我不想伤害你。”
  “我知道。”
  他吻去她眼角因疼痛而滑落的一滴泪。
  他是如此的温柔又热情,她从未曾感觉如此被珍惜。
  窗外,风雨飘摇;窗里,春色绮丽。
  他的手和吻带走了短暂的疼痛,他是如此庞大、灼热,如此专注、狂热,充满了她,从里到外,都是他。
  她就像台风夜里在狂乱大海上的一艘小船,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只能任他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他强忍着自己的冲动和欲望,低头吻着她的锁骨、喉咙,伸手爱抚她雪白丰满的柔嫩双峰,一边缓慢地撩拨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着。
  她柔软、他刚硬,她洁白、他黝黑,她和他是那么不一样,又如此适合。
  “海洋……”她脸色潮红,无法自己地娇喘呻吟着。
  他看着她的娇颜,用极为缓慢的速度移动,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她的身体里,她美好性感得不可思议,娇喘渴望的低吟更是诱人。
  “海洋……”她睁开眼,无比迷乱的看着他。
  “你好美。”看着她性感诱人的表情,他哑声开口。
  “海洋……”她紧紧攀住他,指甲深陷他的背肌,挺身祈求着,“拜托……”
  他吻住她柔嫩的红唇,如她所愿的加快了速度,她匀称的双腿圈着他的腰,甜蜜的柔软紧缚着他,教他几近疯狂。
  他极力克制,不想太过粗暴,但她的响应是如此热情,狂野、性感而热情。
  最后,他低吼一声,还是在她甜蜜的怀里全面失控。
  停电了,天仍未亮,黑暗像丝一般笼罩着所有的一切。
  她醒来时,看见他站在窗边看着屋外暗沉的黑夜。
  他全身赤裸着,却自在的有如天神,但他不是天神,他有血有肉,有伤痕。
  也不是天神,他是战士。
  她不是傻子,没有哪个普通人会有那么多又那么严重的外伤,她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受伤的,好奇他究竟遇过什么事,却也晓得那是他的禁忌话题,除非他想说,否则她再怎么问也没用。
  他在黑暗中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寂、那么冷漠,不知为何那让她莫名恐慌,竟觉得他在下一瞬间就会被黑暗吞噬消失一般。
  她仓卒坐起身来,他闻声回头。
  她拋弃羞涩和自尊,无言朝他伸出双手,祈求着。
  他看着她,在长得有如一日的几秒后,他朝她走来,握住她的手,回到床上亲吻她。
  她拥抱住他,再次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风未停,仍呼啸着。
  但在他温暖厚实的怀抱中,她却只觉得安全,感到安心。
  他们欢爱一整夜,直到清晨风停雨息。
  从睡梦中转醒,桃花发现自己抱着一具庞大又温暖的东西,她抬头,发现自己抱的是个男人。
  他仍在,而且显然早就醒了,他专注又沉默的看着她,不知是看了她多久,一双黑眸深幽,瞧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和身体不自觉地紧绷透露出他的紧张。
  到底是谁或是什么伤得他这么深?竟让他如此确信她一定会后悔?
  这男人看起来简直像在等着她拿刀子狠狠戳他几刀一样。
  他那模样教她心口微微发疼,她不禁伸出手,轻抚摩挲他冒出胡碴的下巴,微笑柔声开口,“早安。”
  像是未曾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好似连呼吸都停了。
  为这男人感到心疼不已,她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小手从他的下巴,一路经过他凸起的喉结再下滑到他壮硕的胸膛,故意仰头挑眉咕哝。
  “我希望你的没反应,不是代表你已经后悔了。”
  他依然瞪着她看,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小怪物一样,看得她的脸越来越红,差点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个冷笑话时,他却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紧紧拥抱着她,在她头顶上开口。
  “不是。”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低沉沙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却放心了。
  在他怀里喟叹口气,她闭上眼,环着他的腰,忍不住在他胸膛上磨蹭两下,小声抱怨道:“你还没和我说早安。”
  他笑了,很小声,很短促,有些低哑的轻笑。
  “早安。”他吻着她头顶的发,语音沙哑。
  她闻声只觉得一阵想哭,不禁更加抱紧了他。
  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不只是身体,连心也是。
  这男人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语言竟然透露出那么多的讯息,如果他晓得,一定会重新戴上他冷酷的面具,然后离她离得远远的……
  “为什么是我?”好半晌后,他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来了,她就知道他会问这个。
  三十岁的热情老处女,他昨晚一定被她吓到了。
  “因为……”桃花埋首在他怀中,满脸通红的嘀咕。
  “嗯?”他没听清楚。
  “人家我喜欢……”她红着脸再说一次。
  “什么?”他还是没听清楚,微微往后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人家我喜欢猛男啦!”她一张小脸红得发烫,羞窘地瞪着他大喊。
  他听得傻眼,看着眼前面红耳赤伸手拍着他胸膛的小女人,下一秒,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这有什么好笑的,你——可恶!笑什么啊你!屠海洋!”她红着脸有些气恼的用力拍着他的胸膛,他却笑个不停。
  桃花见状不禁恼羞成怒,生气的抓起被单就要爬下床,却被眼明手快的他一把捞回床上。
  “抱歉……”他压在她身上,嘴角仍噙着笑。
  “哼!”她撇开脸。
  “所以说……”他低头舔吻她的耳垂。
  她轻喘一声,伸手捂耳转头瞪他,他却乘机吻住她的红唇,伸出大手罩在她柔嫩的浑圆上爱抚,害她全身一阵虚软,才抵着她的唇微笑开口,“你喜欢猛男?”
  “不行啊?”她娇喘着,还是有些恼地瞪着他说:“我喜欢猛男,遇不到喜欢的,又不想随便找那些个性很烂的凑数嘛,所以才——才——我告诉你,本小姐我可不是没人要,只是比较挑而已!”
  “你从来没遇过喜欢的?”他好奇挑眉。
  “有啊。”她仰起小脸,俏脸飞上红霞。
  看着她娇羞红颜,他心口莫名一抽,再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桃花眨眨眼,有些不解。
  “那个男人呢?”她还喜欢那男人吗?为什么没和他在一起?
  她瞪着他,“哪个男人?”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突然失去记忆了不成?
  他眼角抽搐着,捺着性子问:“你遇过喜欢的那个猛男。”
  “喔,那个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就是那个。”他咬牙玻а邸
  她瞧着他,却没回答,反一脸好奇的问:“你在吃醋吗?”
  他微微一僵,“只是好奇。”
  “喔,这样啊。”她点点头,眼底嘴角却有着藏不住的笑。“只是好奇啊?”
  “对,就是这样,那个男人咧?”他一阵恼怒,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是问他现在在哪吗?”她憋笑看着他。
  “对。”
  “正压在我身上。”
  屠海洋瞪着她,下一秒,一张黝黑的脸蓦然爆红,红到都快冒烟了。
  天啊,她真爱看他尴尬的表情。
  桃花咬唇闷笑,笑得双肩直颤,直到他发狠以吻堵住她的嘴,用最有效的方式,转移她所有的注意力。
  那一夜之后,生活如常,所有的一切却又全都不一样了。
  她依然会送饭到隔壁,也依旧像陀螺般忙碌,忙着买菜、忙着煮饭、忙着炖汤、忙着烤蛋糕、忙着做生意,但世界却似乎在那一夜后变得更加闪亮。
  生命灿烂如夏,她珍而重之的捧着它。
  白天,她比之前还更爱往他店里跑;夜里,他会在孩子们睡着时来找她,他们会做爱、聊天,或者该说他会听她说话。
  “你知道吗?”她趴在他胸膛上,小手环着他的腰,小小声的说:“有时候事情太顺利时,我会觉得好害怕,总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幸运。”
  “为什么?”他轻抚着她的后颈,替她紧绷的肌肉按摩。
  “不知道。”她微蹙着眉,咬着下唇沉吟着,“可能是……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像现在这样子的餐厅,没想到真的让我开成了,感觉……好象假的一样……”
  “你为什么想开餐厅?”
  她微微一笑,撑起手肘,双手捧着脸看着他说:“因为小时候我住在孤儿院里,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善心人士请我们出去吃饭。当时其中有一位意大利餐厅老板娘,每个月都会帮院里当月生日的院童在她店里办庆生会,不只请吃饭,还有生日蛋糕呢。我好喜欢她,觉得她长得好美好美,又优雅又有气质,所以生日愿望还许愿希望长大和她一样当个有气质的美女老板娘呢。”
  她说着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我长大才晓得气质美女老板娘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他闻言不禁笑了出来。
  “喂,你笑什么?”她娇嗔地拍了他胸膛一下,“我虽然气质不够优雅,还是当了美女老板娘啦。”
  “美女老板娘?”他挑眉。
  “怎么,你对美女这两个字有意见吗?”她又拍了他胸膛一下,玻а劬妗
  “不敢。”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笑出声来,重新趴躺回他身上,继续道:“我希望这家餐厅也能像那家餐厅一样,一直经营下去,让我和那位老板娘一样,有能力去帮助一些和我一样的孩子……”
  “所以你才工作的这么辛苦?”
  直到听到这里,海洋才晓得为什么她明明店里生意很好,却总是过得十分节省,即使再忙也不多请人来帮忙厨房的工作,所有的餐点她都一手包办,几乎每天都忙到晕头转向。
  她一定是把所有的钱都省下来了。
  “辛苦?还好啦,一家餐厅在刚开始本来就是会比较忙一些的……”她小小声的咕哝着,不忘把他的大手拉回颈后,指使他继续按摩。
  “右边一点,对,就是那边,用力一点,啊啊……真好……”
  怀里的小女人像小猫一样闭上眼喵喵叫,微笑享受着他专人的按摩服务,完全不晓得她发出这种娇嫩幸福的呻吟,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意志力。
  若不是她真的太累,他绝对会忍不住翻身再要她一次。
  “你有一双……”她抱着他,用脸磨蹭着他的胸口,一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咕哝。
  “嗯?”没听清楚,他出声询问。
  “一双……神奇的大手……”她睡意浓重的重复咕哝。
  他好笑地强迫自己看着天花板,在上头平空描绘着最复杂的机械电子回路,免得他忍不住善用那双神奇的大手溜到她身体的其他地方去。
  没多久,他就发现她又睡着了,这几天,她总是像这样在他怀里累到睡着。
  一股陌生的柔情涌上心头,他在她柔软的发上印下一吻。
  今天稍早,他临时有事被耿野叫去,所以请她帮忙看一下男孩,回来时,只看见男孩们围着她,用有限的字句和她比手画脚的沟通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真的对孩子们很有办法,她甚至问出了他们的名字。
  他初时还吃了一惊,然后才发现他们说的名字是小影当时替他们在假护照和证件上胡闹瞎取的名字。
  Cerberus、Minotaur、Wolf。
  赛伯洛斯、米诺陶、沃尔夫,那不是什么很愉快的名字,他不知道他们竟把这些名字当真了。
  察觉他略微错愕的表情,她反问。
  “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他脱口道:“那不是他们的名字。”
  “是吗?”她直直回视他,“那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所以又沉默下来。
  “每个人都会想要有自己名字,他们认为那是他们的名字。”她伸手轻触他的手臂,柔声轻问:“我喜欢他们,我想帮忙,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海洋看着她温柔的面容,知道她是认真的。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一直被人关起来。”
  “受虐儿?”
  “差不多。”他看向那三个在桌边吃蛋糕的男孩,他们现在的状况,无论是体力和气色,都比两个月前刚从那鬼地方出来时,好上许多。“实际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
  “我也不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她自嘲的笑了笑,才正色问:“那是他们不在社福机构的原因吗?”
  这女人真的十分敏锐。
  “嗯。”他点头,“他们需要的帮助,一般社福机构并没有办法做到。”
  “但是你们可以。”
  她并不是用问句,他却还是补了一句:“晓夜可以。”
  原以为,她会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只要继续说下去,就会牵涉到他曾做过的事,那一瞬间,他不自觉紧绷起来,他还没准备好答案,他想不出来可以详细说明那些孩子的遭遇,又能避开他为何会参与其中的答案。
  但是,她却没再追问下去,她只是绽出了一抹笑,“所以我们要帮他们适应这个世界,是吧?既然如此,我们来帮他们取名字吧。”
  他再度露出诧异的表情了吧?因为她又笑了,勾着他的手臂,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既然要在讲中文的地方生活,除了学中文之外,当然还得要有个中文名字啊。来吧,过来当我的翻译,我的英文烂死啦!”
  说着,她就硬拉着他朝男孩们定去,还搬来了字典,十分认真的和他们沟通要取中文名的事。
  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她就列了好几十个中文男孩的名字。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思议……
  她是如此热情、开朗、温柔、善良。
  轻拥着怀中安适熟睡的女子,一丝阴霾却浮上心头。
  她说事情太顺利时,她会觉得害怕,他又何尝不是?
  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自己能够和哪个女人安定下来,即使在他最奢侈的妄想中,他都没有想过能和谁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他从来不想,根本不敢去想,直到遇见她——
  今天,当她拉着他和那些男孩凑在一起,埋头想名字时,他看着勾着他的手臂在他身边笑开怀的她,竟有种他能和她相守到老的错觉。
  如果是她,他能看见她怀孕的样子、替孩子哺乳的样子、拉着他一起逛街替孩子买衣服的样子。
  恍惚中,他仿佛瞥见她在往后日子中的喜怒哀乐,然后时光荏苒,她眼角眉梢会添了些皱纹,有了白发,却依然勾着他的手、挽着他的手、牵着他的手——笑着。
  他可以看见。
  如果是他。
  “原来你不是天生光头啊。”
  大清早醒过来,发现他仍在,桃花有些微讶。
  也许是担心那几个孩子吧,他一向都在她熟睡后回到隔壁,从来没见他留到早上。
  所以,当她睡眼惺忪的晃进浴室里准备洗脸刷牙,却看到他拿着把锋利的刀子在剃头时,迷糊中这句话未经思考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不是。”他开口回答,手中利刀不停。
  见他从镜子里挑眉看她,桃花不禁红了脸,喃喃道:“抱歉。”
  他嘴角轻扬,没多说什么。
  桃花微歪着脑袋,瞧着他的头,忍不住又道:“我可以摸摸看吗?”
  “嗯?”
  “你的头。”她眨巴着乌黑大眼。
  闻言,海洋停下动作,从镜中瞧了满脸好奇的她一眼,这才好笑的转过身。
  “你要坐下啊,你长这么高,我怎么摸得到?”她嘟囔着挥手要他坐下。
  他顺从的在马桶上坐下,她才满意的绽开笑容,来到他面前,伸手摸摸他头顶微微冒出来的黑发。
  清晨的朝阳从毛玻璃中透了进来,她开心的摸摸他剃得十分光滑的头顶,又摸摸他些微扎手的黑发,不禁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把头发留起来啊?”
  他微微一僵,强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这样比较凉快。”
  察觉他那些微的不自在,桃花没再针对这话题,只笑了笑,得寸进尺的问:“那我帮你剃,好不好?”
  海洋愣了一下,可是看她一脸满心期盼的模样,他没多想就把刀子交到她手上。
  桃花接过刀,不自觉绽出更甜美的笑容,阳光映在刀锋上,闪闪发亮。
  直到刺眼的刀光映进眼帘,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刀,在她手上,而且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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