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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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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全亮,韦丝丝就在小桃儿半哄半拖之下起了床,漱口、净脸、更衣,她每一件事都是迷迷糊糊之中完成,直到云褚昊出现,强行拉着她往外走,她脑子总算可以运转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打着哈欠,她努力撑着沉重得快要掉下来的眼皮,虽然云褚昊不许她刺绣挣钱,她还是偷偷摸摸的进行,这几天她总是三更半夜才入睡,这会儿她还没养足精神。
  “别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陆风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他应该多花些心思陪伴她,他想知道她的喜好,他想更接近她的心。
  “早知晚知,反正都会知道,这会儿知道不行吗?”瞧他神秘兮兮的,看起来就像在玩什么把戏,她最好小心为妙。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不要,我不喜欢惊喜。”她老实承认,其实她胆小又怕事。
  左眉一挑,云褚昊戏谑的笑道:“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啊!”
  “这、这跟胆子大小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喜欢措手不及。”她也希望自个儿可以胆大妄为,好像天塌下来了也不怕,可是她这种穷人家出身的孩子,睁开眼睛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儿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其它的哪敢多想?
  “不过,你却很喜欢让别人措手不及。”他可是深受其害哦!
  “我……那是逼不得已,我最不喜欢为难别人了。”更正确的说法是,她绝不会自找麻烦,只有对他例外──根本是她人生中唯一的败笔。
  “这么说,我自找麻烦是吗?”
  干笑了几声,韦丝丝吐了一下舌头,“你这么说也无妨。”
  “我跟你就不同了,我最喜欢为难别人。”
  赏了他一个白眼,这一点还用得着他说吗?她比他还清楚呢!
  “不过,这次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云褚昊说得很坚定,只差没发誓。
  可是,她还是半信半疑斜眼瞅着他,“你的话我可以相信吗?”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什么嘛,绕了一大圈,她还是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就如同他所言,她没多久就得到答案了。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要我坐在那么高的地方?”一看到高大的马儿,她惊吓的连退了好几步。
  “你不想试试看骑在马背上的滋味吗?”
  “我不想,我可不想摔死。”
  “这匹马很温驯,而且很有灵性,牠不但不会把你摔下来,还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你。”一个跨步,他轻轻一举就将她托上马背。
  惊声一叫,她忙不迭的圈住马儿的脖子,“你不是说不会为难我吗?”
  瞧她这副样子,他忍不住想逗她,“我又改变主意了,云门山庄每个人都会骑马,你是未来的当家主母,怎么可以不会骑马?”
  “云褚昊,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小心天打雷劈……”
  “你别大呼小叫,惊吓到马儿,你可真的会摔下来哦!”
  嘴巴一闭,韦丝丝胆战心惊的瞪着双眼,她不要死啊!
  跃上自己的骑乘,云褚昊戏谑的看着她狼狈的德行,“别慌张,我来为你持缰,你慢慢感觉马儿行走的律动,很快你就会习惯了。”
  这会儿应该怎么办呢?她还是认了,没有胆量下马,也只能服从指示了。
  她有一种预感,今儿个肯定有灾难降临,等着瞧呗!
  果然!她就知道今天不会有好事,不过,至少她不是摔下马,她只是很倒霉的遇到一场大雨,淋湿的身子冷得直打哆嗦,随着雨势越来越大,最后他们不得不躲进山洞避雨。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虽然云褚昊在一阵忙碌的张罗之后已经把火生起来了,她还是感受不到一丝丝暖意。
  “你也把衣服脱下来。”云褚昊显然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他马背上不透水的行囊里有一件干爽的披风。
  两眼瞪得好大,她的牙齿冷得咯咯咯的打颤,“你、你你你……说什么?”
  “你再不把湿衣裳脱下来,你会着凉。”
  这时,韦丝丝赫然发现他光着身子,他的湿衣裳垂挂在撑起来的木架上,她苍白的脸儿顿时红通通的像涂上胭脂似的。
  “你用不着难为情,你早晚是我的人,赶快把湿衣裳脱了。”
  “我……不要。”别开玩笑了,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手一摊,他毫不在意的说:“我不打紧,你冷死了别怪我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不怪他呢?她根本不想骑马,虽然她现在觉得坐在马背上的滋味还不错啦!
  强忍着寒意,她坚持不脱,可是湿衣裳贴着身子真是又冷又不舒服,没多久,她还是受不了的把湿衣裳脱了,身上只剩下肚兜和亵裤。
  “你、你转过头去,别往我这儿看。”她紧紧的把自个儿缩成一团。
  没想到,他把她的湿衣裳晾在木架子上之后,转过来向她逼近。
  “你、你想干什么?”韦丝丝想后退,但周身动弹不得,她大概是冻僵了。
  “我想把你吃了。”他看起来的确很像一只垂涎三尺的饿狼。
  “你……你你你……你敢对我乱来,我把你宰了!”可是,她的威胁听起来一点气势也没有。
  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云褚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披风将两人围起来,“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我可舍不得让你当寡妇。”
  这会儿她完全说不出话来,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正将她团团锁住,他呼出来的气息在她耳边轻轻爱抚,她心跳得好快好快,她不禁怀疑会不会蹦出胸口。
  “你怎么变哑巴了?”似乎感觉出她的心慌意乱,他的声音充满了笑意。
  “我、我不想说话不行吗?”她觉得自己好像快窒息了。
  “你当然可以不说话,可是我不太习惯你这么安静。”
  “你是什么意思?我很聒噪吗?”事实上,她是一个很识相的人,不该说话的时候,她会把嘴巴缝上,轮到她开口的时候,她会展现自己的机灵。
  “你在云门山庄这些时日,好像一直吵吵闹闹,搞得大伙儿喘不过气来。”
  “那是因为……”算了呗,难道她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争论不休吗?终有一天他会认清楚她不是君翡翠。
  “怎么不说了?”
  “我累了,我懒得再说了。”沉默了半晌,韦丝丝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种感觉好温暖,还有一种甜甜的像蜜一般的幸福滋味,她好想闭上眼睛倚偎在这片强壮的胸膛……
  垂下螓首凝视着她,她试图眨动眼皮保持清醒,最后还是敌不过睡意侵吞的两眼一闭,云褚昊唇边漾起一抹温柔的笑,然后将她更深的圈在自己的怀里,他觉得自己离她更近了,也陷得越深了。
  敲着脑袋瓜,韦丝丝不停的命令自己别再想了,那种难为情的事应该早早抛到九霄云外,她干啥一直记着?她想忘了山洞里的一切,可是,那种亲密的感觉太令人悸动、太教人难以忘怀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正一步一步的走进死胡同里面,她得赶紧回头,否则会把自己困住了……
  哎呀!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是二小姐的夫君,他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这儿回到原来的生活,她还是那个为养家活口努力的韦丝丝,虽然日子有点辛苦,然而她会很快乐,因为家人会热热闹闹的围在她身边。
  “你在想什么?”
  吓!瞪着突然占据她全部视线的俊颜,她慌张的往后一缩,“你干啥吓人?”
  “我吓到你了吗?”云褚昊无辜的眨着眼睛。
  装傻?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你……算了,你来这儿有何贵干?”
  “我带你上街瞧瞧这儿的风土民情。”
  咦,上街?不知是否她太多疑了,他对她的态度变了,他好像在讨她欢心……“你在打什么主意?”
  微蹙着眉,他一副很困惑的样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我不应该让你欣赏一下这儿的风光吗?”
  “应该,不过,这会不会迟了些?我又不是刚刚来到这儿。”
  “你刚来的时候身子不适,我认为那时你应该好好休养。”
  身子不适?她没好气的做了一个鬼脸,他是想说她脑子不正常吧!
  “这应该不算为难你呗!”
  这还用得着说吗?没有人喜欢成天闷在屋子里面,何况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不过──“我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倒霉的事?”
  “今儿个天气很好,我想老天爷不会不作美。”他抓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没有天灾,说不定有人祸啊!”其实,韦丝丝还是觉得自己最好离他远一点,不知道为何,她彷佛听见脑海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若是她不想万劫不复,她绝不可以让自己有机会亲近他。
  回过头来,云褚昊像在宣告似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誓死保护你。”
  那一剎那,她的心房激荡的震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彷佛被一张网困住了,从此,她的心不能自由自在。
  什么是“祸从口出”,她终于明白了!
  咬着下唇,韦丝丝无助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褚昊,她真是恨透自己这张嘴巴,她干啥说什么人祸?不敢相信,惨剧就这么在她眼前上演,几个蒙着面的大汉突然袭击他们。
  原本,云褚昊对付那些人绰绰有余,偏偏多了她这个没出息的人在一旁增加他的负担,甚至还让他不惜牺牲自己为她挡下一刀,岂会知道,这一刀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因为刀上涂了剧毒,若非陆风和童霄及时出现,这会儿他们两个说不定都进了阴曹地府。
  早知道,她就别跟他上街,这会儿她也不必为他心痛自责,为什么?他怎么可以不顾一切为她挡下刀子?他难道不知道这可能会害自己丧命吗?
  她永远没办法忘掉那一刻,当她以为自个儿死定了,他竟然义无反顾的扑过来抱住她,她无法形容那一剎那的震撼,今生今世,她再也不属于她自己,她的命已经染上了他的血。
  双手合十,她默默祈求上苍,他千万不可以死,否则她也不要活了……
  “少夫人别担心,少庄主没事了。”见她泪水又兜着眼眶打转,童霄连忙上前安抚。
  “我的命又没有他值钱,他干啥那么傻呢?”
  “少庄主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妻子……”她真笨,因为他把她当成了君翡翠,他当然要为她拚命……为什么她觉得心酸酸的?她应该松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冥顽不灵的认定她是君翡翠,他也不必为她挨这一刀……她是怎么了?她觉得胸口好闷好闷,她快喘不过气来。
  “少夫人,你已经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了,还是请你回房歇着呗!”
  “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他。”不管如何,他是为她受伤,她不能丢下他不管。
  “这……”
  “少庄主醒来一定急着见到少夫人,看看少夫人是否安好,我们还是让少夫人留在这儿。”陆风出声打断他。
  “既然如此,这儿就辛苦少夫人了,我们会安排几个下人在外头伺候,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了。”
  他们两个离开一会儿后,云褚昊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你觉得如何?”她激动得差一点扑过去抱住他。
  伸手摸着她的脸,他一心挂念着她,“胆小鬼,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我很好,不过,你干啥叫我胆小鬼?”
  虚弱的咧着嘴笑,他反过来一问:“你不是胆小鬼吗?”
  “我……哎呀!你怎么一醒过来就跟我过不去?”
  “我喜欢听见你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她困扰的皱着鼻子。
  他没有回答她,眼睛一闭,马上又沉沉入睡。
  怔了一下,韦丝丝缓缓的露出笑靥,他恐怕连睡着了都在担心她,对他来说,刚刚的清醒说不定是他在作梦;不管如何,这会儿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第五章
  云褚昊终于恢复意识了,不过他的身子还很虚弱,这一次他可真的吓坏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剎那间的恐惧,幸亏他来得及挡下那一刀,否则他就失去她了。
  原来,她已经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往后,他绝不允许她再涉险,若是她有个万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少庄主,属下该死,属下太大意了!”陆风急着请罪。
  “没事了,这原本就在我们的计划中不是吗?”其实,这要怪他自个儿错估情势,他认定自己是他们的目标,没想到他们更贪心,连他的未婚妻子也不放过,他因此分了心,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可是,若是我能早一步到达的话,少庄主也不会受伤。”
  “这点小伤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
  当他一生下来,注定他是云门山庄未来的主子,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比别人更加勤奋辛苦,学问上如此,武艺上也是如此,他得成为一个可以让众人臣服的主子,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他就不能过养尊处优的日子。
  每个人看见如今的他,总是羡慕他是天之骄子,好像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们服从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殊不知他在暗地里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他为了练出好身手,身上受过的伤早就数不清了,说他是在刀口下长大的孩子,一点也不为过。
  “我们已经确定此人的身份了,可惜那些盗贼蒙着脸,我们还没法子摸清楚底细,暂时也没办法搜到证据逼他认罪。”
  “知道叛徒,还怕查不出那些盗贼的底细吗?说,此人是谁?”
  “少庄主刚刚醒过来,不宜过度劳累,这事过几天再议暝!”童霄体贴的道。
  “我说了,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云褚昊的神情转为阴沉,“我已经准备好了,有话直说。”
  “二爷。”陆风干脆的答道。
  果然如他所料,云门山庄的弟兄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除了自己人,谁会沦落到勾结穷途末路的山贼?
  见他没有意外之色,陆风好奇的问:“少庄主早就猜到了?”
  “能够参与庄里议事的人屈指可数,这当中有谁会出卖自己的人不难推断。”然而,他还是心存期望,叔叔毕竟是爹唯一的手足,虽然不怎么成材,倒也是个谨守分寸的人,不太可能勾结山贼背叛云门山庄。
  “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二爷怎么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每个人都知道二爷是个懦弱怕死的人,正因为如此,他从来没怀疑到二爷头上,若非童霄在外头注意到一些事情,再配合少庄主抛出诱饵的计谋,这会儿恐怕还查不出叛徒是谁。
  冷然一笑,云褚昊讽刺道:“当一个人身陷危险当中,他自然会生出胆量。”
  “我不明白少庄主的意思。”
  “叔叔没什么野心,他也清楚自个儿成不了大事,若说他贪图权力而跟外人勾结,这个可能性不大,我想他的胆量应该是受制于人,迫于无奈。”
  “难道二爷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上吗?”
  “不急,派人暗中盯着叔叔,我想他一个人恐怕没这么大的本事作乱,庄里必定有人在暗中支持他,你们得找出这些人,我要先铲除云门山庄的祸害。”
  “是,少庄主。”
  沉吟片刻,他两眼陡然一亮,似乎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对了,你们别让少夫人知道我已经可以骑马驰骋了,告诉她,我还需要躺在床上好好调养身子。”
  陆风若有所思的一笑,童霄一脸的迷惑,“这是为什么?”
  “看了就会明白了。”
  “可是,这样好吗?少夫人一定会很担心,少庄主昏迷的时候,少夫人都急哭了呢!”
  “是吗?”唇角微微往两边上扬,原来那个胆小鬼也会担心他,太好了!
  “少夫人对这件事一直很自责……”
  “偶尔让少夫人尝尝担心的滋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陆风凉飕飕的打断童霄,他真想拿根棍子敲醒他搞不清楚状况的脑子。
  “这话怎么说?”童霄还是觉得很迷惑。
  唉!这个家伙什么事都很体贴,唯独对感情这回事像个白痴似的,怪不得庄里有好几个丫头频频对他抛媚眼,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以为人家眼睛不舒服,差点把人家姑娘活活气死。若没有少庄主作主,这家伙想娶妻生子──难啊!
  “如此一来,少夫人就会多花点心思在少庄主的身上啊!”
  “这么说也对,不过……”
  “我说,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陆风可不想再听他啰哩巴唆,“少庄主比谁都还舍不得见少夫人难过,这事少庄主自有主张,你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好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就是了。”
  “是的,少庄主。”
  云褚昊相信,这是老天爷赐给他的机会,他可以亲近她,他可以时时刻刻看着她,很快的,她就不会吵着要回家了,她的人在这里,她的心也会在这里。
  这几天,云褚昊天天笑得阖不拢嘴,事事有美人儿伺候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不知道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子过吗?
  “奇怪,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没好呢?”韦丝丝狐疑的看着他太过开心的笑颜,真是的,虽然他的伤因她而起,可是伺候他喝汤药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吃个葡萄她还得帮他剥皮?
  “我中了毒,身子比较虚弱。”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刻意把话说得有气无力,不过他的气色实在好得不太象话,除非白痴,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伤患。
  头一歪,她评估似的打量他,“你是中了毒,可是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我是云门山庄的少庄主,就是病得快奄奄一息了,我也要咬牙保住尊严,绝不能教人瞧出我的软弱,你自个儿想想,若不是身子很虚弱,我会愿意躺在这儿当个废人吗?”他一副很无奈的长声一叹。
  略一思忖,韦丝丝灵活的水眸贼溜溜的一转,然后慎重其事的点头道:“这倒是,除非是懦夫,谁愿意当个废人?况且你是云门山庄的少庄主,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这是在褒扬他吗?但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拐个弯骂他?清了清喉咙,他最好转移她的注意力,“胆小鬼,你是不是觉得伺候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她很用力的摇头,不过,她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他是不是故意奴役她?幸亏她吃苦吃惯了,做什么事都难不倒她,换成是二小姐,怎么吃得消呢?然而这些话可不能挑在这个时候从实招来,她不想落个狼心狗肺的恶名。
  “算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待在这儿伺候我,你也别为难自己了,这些事交给奴才就行了。”云褚昊越说越哀怨,好像他就快沦为弃妇似的,害得韦丝丝忍不住心生罪恶感。
  “没这回事,我很喜欢待在这儿伺候你。”虽然他有奴役她的嫌疑,可是待在他身边,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就是单单看着他,她也觉得很满足。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一张令人着迷的俊颜?不过,每当陆风和童霄来这儿找他商议事情,她就会无聊得快要抓狂。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咦?她慌忙的摀住嘴巴,她又不小心说溜了嘴吗?
  这个丫头难道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总是跟着心思转换吗?她用不着说出口,他也猜得到她在想些什么。“我自个儿都觉得很无聊了,你当然也会有这种感觉,我想找点事情做,你觉得如何?”
  柳眉轻轻一挑,她语带嘲弄,“你不是身子还很虚吗?你能做什么?”
  “我不能纵马奔驰,但是我可以瞧瞧镖局的账册,做点靠脑子的事情啊!”这种日子很幸福没错啦,可是成天无所事事还真教人浑身不舒服。
  如此一来,不就没有人陪她说话,那她岂不是更无聊吗?冷哼了一声,她没好气的问:“那我要干啥?”
  “你可以为我作画啊!”他很想看看在她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唇角抽动了一下,韦丝丝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对作画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家伙未免太会打算盘了,伺候他还不够,还要为他作画,想得美呢!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刺绣,不过刺绣的时候,我会全心全意的投入,绝不能有人在一旁扰乱我的思绪。”其实,她喜欢可以挣钱的事,只是她最拿手的是刺绣。
  “这就奇怪了,上回我瞧见你刺绣的时候,怎么你房外全都是人?”
  “我只要求房里没有人,其它的地方我可管不着。”
  “除了刺绣,没有别的喜好吗?”
  “呃……有了有了,练字。”这当然也是跟挣钱有关,每逢过年的时候,她总会帮忙爹写一些春联上市集贩卖,所以不刺绣的时候,她就努力练字。
  “练字?”这个喜好有一点奇怪。
  “你不知道吗?若能写出一手好字是可以卖钱的。”
  “卖钱?”
  “过年的时候……哎呀!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看账册,我练字,我们两个谁都不吃亏。”她懒得再为“韦丝丝”的事跟他争论不休。
  “你的字真的有卖过钱?”别怪他心存怀疑,记忆中,她的字好像不怎么样,若是真的值钱,恐怕也是人家给她做面子呗!
  “这是当然,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吗?”她写的春联可是很抢手的。
  “不敢,不过,我还真想看看可以卖钱的字生得什么模样。”云褚昊的语气带有那么一点点挑衅的味道。
  皱了皱鼻子,韦丝丝骄傲的抬起下巴,“你等着瞧,本姑娘这就去准备文房四宝,赏你一幅字画。”
  走过来又走过去,云褚昊从来没有这么不平静过,当他看见那幅字画,他就意识到一件自己一直以来试图否认的事情──如今在云门山庄的君翡翠是个冒牌货。
  再度走到书案前,他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看着摊在书案上的两张纸,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必须正视私心漠视的事实,可是下意识里,他又忍不住想为眼前的状况找出可能的解答。
  一个人的字迹会改变吗?也许会,经过一段苦练,他的字不就从刚硬变成了刚中带柔吗?有心修练,又岂会有办不到的事情?但是……一个纤细端正,一个行云流水,这笔锋、神韵分明出于不同的两个人,换言之,前者若是君翡翠,后者就不可能是君翡翠。
  其实,他心里头是明白的,否则,他为何不愿意直呼她君翡翠?事到如今,他可以将错就错,他可以当她是君翡翠,可是……无论他有什么念头,无论他的意愿如何,他必须找到君翡翠。
  说起来,她是因为他的关系而遭遇不测,他不能不问她的生死,不过,他还不准备惊动任何人,这一切都要暗中进行,所以这份差事只能交给陆风。
  召来陆风,云褚昊拿出韦丝丝画的画像,“我要你去南京办件差事,你去弄清楚这幅画像的姑娘是不是君翡翠。”
  奇怪,少庄主怎么会改变心意?“少庄主相信少夫人说的话了?”
  “经过查证后,真相就会大白。”换句话说,在事情未经证实以前,他还是会把此刻众人口中的少夫人当成是君翡翠,此事牵连太大了,他总是要小心翼翼的求证过,再说,也许当初君翡翠修来的书信乃是请人代笔,他不能因为此刻的字迹不同就断然下定论。
  “若说,君家二小姐确实另有其人,属下应该如何处置?”
  “找出她的下落,不过先别惊动她。”
  “少庄主难道不把君二小姐接回云门山庄吗?”
  “这事恐怕由不得我作主。”
  “我不明白少庄主的意思。”
  “若是真正的君翡翠此刻流落在外,她至今没有出现,这是为什么?”
  略微一思,陆风知道只有两种可能,“她没法子来,或者她不想来。”
  “正是如此,无论原因何在,她恐怕再也不是离开君家以前的君翡翠。”一个不可思议的巧合,一场不该有的相遇,他的生命有了截然不同的转变,他的心找到了归属,那君翡翠呢?她是不是也同他一样?
  “这倒是,可是少庄主总要给君家一个交代啊!”
  “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何必自寻烦恼?”若说画上的姑娘真的是君翡翠,可是事隔一个月了,她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明白了,属下何时起程前往南京?”
  “你收拾一下行李,明儿个一早就带两名侍卫出发,快去快回。”
  “是,属下这就去收拾行李。”陆风拱手告退。
  云褚昊再度陷入沉思,老天爷是在考验他,还是故意找他麻烦?当他认清楚自己不能失去她的时候,他却发现她不曾属于过他。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她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妻子。
  虽然还未得到证实,云褚昊却心知肚明,这儿的君翡翠是一个巧合之下的冒牌货,经过这些天朝夕相处,他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她是一个习惯在困境中过日子的小老百姓,做起事来动作利落,好像对这些活儿早就熟稔了,他想,若是君家养尊处优的二小姐,说不定早就哭得淅沥哗啦。
  他想了又想,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她是谁,他要的是她──这个带给他快乐的女人,这个他愿意用生命守护的女人。
  原本,他是想慢慢来的,可是这会儿恐怕慢不得了,他必须快一点留住那个胆小鬼的心,否则真正的君翡翠一出现,他就没有理由强行留下她,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回杭州,从此走出他的生命。
  夜深人静,云褚昊用一颗小石子打中窗子发出声响,硬是唤醒已经缩在被窝里的韦丝丝,专擅的抓着迷迷糊糊起身一探究竟的她一路直奔花园里的亭台。
  “这么晚了,你拉我来这儿干啥?”虽然夜里的风儿带了些许的凉意,教人昏昏沉沉的脑子稍微清醒过来,她还是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哈欠。
  “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
  眨了眨眼睛,她仰首瞧了半晌,很认真的做出结论,“我觉得每天晚上的月色都很美。”
  这个丫头还真懂得扫他的兴,不过,他岂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偏着头瞅着她,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可是,我觉得今晚的月色特别美。”
  周身一颤,她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空气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稀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这下子真的清醒了!“你、你高兴怎么说都行。”
  “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呃……什么感觉?”有啊,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会不会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翘辫子呢?
  云褚昊很想翻白眼,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懂?算了,他还是别跟她兜圈子,“我很高兴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脑子好乱,她根本没法子思考了。
  “因为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今晚的夜色变得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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