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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姑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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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答案。如果到时候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你还是爱我,那我们就成亲。”
  她眉眼跃上了一抹雀跃,可是随即被忧虑掩没了,“那假如……假如……”
  老天,她不要这个假如,她要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说得没错,她得想明白呀!
  万一他不是她梦里的大英雄,如果她梦里的英雄另有他人,那该怎么办呢,“假如你没来,就代表你想通了,你真正爱的、要的人不是我。”他心如撕裂,痛彻肺腑。“我等到月上柳梢……如果你不来,我……会明白,我会走,离开京城远远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需要很大很大的决心,可是他只能孤注一掷,否则他永远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得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大幸福,得到了一个原本该属于别人的甜美心爱姑娘。
  在这一瞬间,严人蓦然顿悟——老天,他有多么地喜欢她!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被这个天真莽撞热情的小女人悄悄进驻了心房,等到他发觉时,她已经深入他的灵魂里,他再也没有办法将她的香气,她的笑容,从生命深处抽离开来了。
  曾几何时,他已经喜欢她喜欢到如此无可救药,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假若……她真心选择了他,那他将会是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男人啊。
  “三天后,月色亭,我等你。”他深深凝视箸她,倾心衷诉。
  他的声音带著沉重的压力和巨大的期待,可是他要赌,无论如何都要睹这一把!
  赢了,拥有一切;输了,吞血祝福。
  “好。”她痴痴地点点头,突然问道:[可是月色亭在哪儿?“
  他失笑了,怜爱地牵起她的手,走到亭外仰头一看,“这里就是月色亭,瞧见没?别走错地方了。”
  “好。”她满面堆欢,点了点头。
  千万……千万要记得呵。
  第八章
  要想,要好好地想想。
  说也奇怪,打从她遇见戴大哥之后,就再也没有梦见梦里的那个人了,难道是他真正从梦里走出来了?还是她的心已有寄托,所以不必寄情夜里人来入梦了?
  不知道,她也想不明白呀!
  春怜托著下巴发愣,眼角余光瞥见柳秀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老天!她翻了翻白眼,定睛搜寻著,随手捉了一只倒楣路过的蜥蜴,先对它晓以大义一番,“你要合作,知道吗?帮完我就放你走,要不然晚上我要吃火烤蜥蜴啊!”
  真恶心,不过这个恫喝显然奏效了,那只蜥蜴惊呆了,任由她塞进袖子里,乖乖不动。
  刚刚把它塞好,柳秀才就走到她面前了。
  “呃……”
  她嫣然一笑,“柳秀才,你有什么事吗?”
  他脸红了红,“我……我是想来找你问……问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她挺好奇的。
  平常柳秀才一见到她就是结结巴巴长篇大论的言者谆谆,可是她每回都忍不住听者藐藐地困去,要不然就是捺不住性子抓出小动物把他吓跑,害他每回话都只讲一半就被打断了。
  这次他竟然要问她事情?这倒是新鲜事喔。
  饶是春怜心绪不佳,还是被引起了好奇心。
  “我想问……问你……”他看起来像是紧张到快没气了。“你……你……配……配人家了没有?”
  呸人家了没有?这是哪门子问话?
  她正经八百地道:“像我这般有礼貌的姑娘,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去呸人家的,除非那个人是我真的很讨厌的人,而且手边又正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利用的话,我才有可能考虑用呸的。”
  她认真的跟他谈论起何时该“呸”跟不该“呸”来了。
  “而且在呸人的时候,一定要当心风向和距离,否则一个呸不好的话,极有可能会呸人不成反被呸喔,还有,就是啊,要注意……”
  柳秀才听到两眼发直,两道秀气的眉头越拧越紧,“你在胡说什么啊?”
  霎时,他脸也不红话也不结巴了。
  “嘿,原来你会说一句完整话呀!”她惊异地道。
  她还以为他天生说话就结结巴巴的。
  “我……我为什么……不会说……完整话?”又来了。
  “好好好。”她好脾气地道:“你到底要跟我问什么?”
  “我……想问你……许配……了人家没有?”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了,说完大口大口喘著气。
  春怜好心地伸手想拍拍他的背,柳秀才却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摔倒。
  “你……你要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我又不是要把你给强占了,紧张什么劲?”春怜没好气地道。
  “你……你……”
  “你喜欢我啊?”
  他呆住了,作梦都没想过她会这么直接就说出来。“我……我……”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折磨我?”她叹了一口气,“要听你说完一句话很累耶。”
  稍微没耐性的,寿命短一点的,恐怕还听不到他讲重点就已经懒得喘气翘辫子去了。
  “我……我喜欢你!”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听了只是点点头,“喔。”
  空气沉默了片刻,柳秀才等著她的下文,却在等了老半天后才发现她压根没有开口的打算。
  “你……你不……表示一点……意见吗?”他双眼透著大大的困惑。
  她想了一想,“没有哇,你不就是要跟我说你喜欢我吗?我听到了。”
  “你……你没……没有什么反应?”他惊骇莫名。
  难不成他以为他说出喜欢她,她就得在地上来个后空翻,或是在地上滚个几圈表示她听见了,然后很震撼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揉揉鼻子乾脆问他。
  柳秀才捂住了双颊,惊愕地低呼:“你……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嗯……”她左手抓了抓前脑袋,右手再抓了抓后脑勺,迷惑地问:“要表示什么?”
  “你……可以对我的君子好逑之举,表达出惊喜的,辗转反侧的……含意啊,”他叫了起来,很是愤慨。
  好像没有办法想像竟有人会像她这么迟钝的,对他的真心只是简单的一个“嗯”字就打发了?!
  春怜听得目瞪口杲,“咦?啥?”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气急败坏地道。
  瞧,他在生气的时候就不会结巴了。
  春怜像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似的,惊奇地指出,“你在生气的时候讲话特别顺耶,一点都不会结巴喔!”
  柳秀才快疯掉了,他开始认真考虑起喜欢上她,是不是一件开天辟地以来的大灾难了?
  可是她的活泼和动人又是他所没有的,他早在一年前就深深为她所著迷,只是一直碍于礼教,不敢稍稍对她有所表示。
  他鼓起勇气表白,后果竟然是这么悲惨,难道他注定命运坎坷吗?
  不,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勇气的,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我喜欢你,求求你嫁给我。”
  春怜呆了一呆,有一丝感动。
  感动于从来没有人对她求亲过,虽然对象是她一直不喜欢,总是敬而远之、退避三舍的柳秀才,不过她还是很感激他啦!
  “谢谢。”她嫣然微笑。
  柳秀才急了,慌不择言地道:“让我带你走吧!!”
  咦?春怜坐在草地上,傻傻地凝望著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
  “你是谁?”这情景、这对话怎么好生熟悉?
  他是柳秀才,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竟然跟……
  “我知道你心底所有的梦,你的愿望……跟……我走吧,我会把你带到一个……永远没有酒气的地方,一辈子照顾你。”他结结巴巴地道。
  “真的吗?”她颤抖了起来,小脸刷白了。
  不不不……不会的……柳秀才就是她梦里的英雄?
  老天!
  “让我照顾你……”他捏著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让……让我们离开羊庄……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你讨厌酒,我恰好也很恨酒,我们会是天生的一对,跟我走吧!”
  春怜激动、不敢置信地摇起头来,“不……不会的。”
  不会是他,她梦里的英雄是戴大哥啊!
  可是如果柳秀才就是她梦里的英雄,那么……她会爱上他,会接受他吗?
  她问著自己,伸手摸了摸胸口,没有跳得特别急,也没有特别悸动。
  柳秀才对她殷殷深情的告白,念著她梦里英雄的台词,可是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像戴大哥,只要低头凝视著她微笑,她的心就像是倒进了满满的蜜和酒糟一样……又甜又醉又慌。
  难道说她真正爱的并不是梦里那个虚幻的英雄影子,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汗,有一双深邃眼眸的真实侠客戴严人?
  她在这一瞬间犹如遭电殛,倏然站了起来,“不!”
  “啊?”柳秀才愣了一下,往前踏进一步,伸手想要碰触她,“春怜姑娘,你……你可愿意接受我……跟我一起走吗?”
  不要!
  她慌忙地退了一步,袖口里的蜥蜴直直飞了出去,正好掉到他的胸口上。
  柳秀才一呆一惊,低头一瞧,瞬间吓得哭爹喊娘,拚命扒著胸前衣裳想要甩脱那只可怕的大蜥蜴。
  他拍胸前的衣衫扒开,露出了苍白瘦巴巴的胸膛,好不容易才摆脱那只无辜的“暗器”,他已经手软脚软快要虚脱了。
  “我的天啊。”他牙齿打颤。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咦?”春怜正要上前安抚,突然眼尖地瞥见他的胸部。
  没毛?乾乾净净?连半根毛都没有?
  而且他的胸膛……啧啧,还真是挺排骨的,著实该多晒晒太阳练练身子,要不然以后怎么保护妻子呢?
  呵!感谢老天,他原来不是她梦里的英雄呀。
  不过在这短短的惊吓时刻中,春怜已经彻头彻尾想得一清二楚了。
  管他什么梦中的英雄,人是活在现实里,她真正爱的是顶天立地活跳跳的戴严人,而不是莫名其妙胡里胡涂的梦中人啊!
  她感到好开心、好兴奋,简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才是第二天黄昏,距离约定的三天后月色亭见还有一天的时间,可是她已经等不及要跳到他身上抱得紧紧的,大声宣布爱死他了。
  “啊,我现在得赶到天下第一大客栈去,决计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自言自语地道,拔腿就跑。
  “春怜姑娘,春怜姑娘?”柳秀才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跑掉了?
  他掏心挖肺地说了一堆情话,没想到她一丝感动也无,还掉头跑掉?
  “天下第一大客栈?”他握紧拳头,毅然决然下定决心,“无论你到何处,身在何方,我一定要让你明白我仰慕你的心是坚定的,永远不变的,日月星辰都了解的,高山流水那样长久的……”
  哎呀,他现在还在絮叨个什么?赶紧追人才是要紧呀!
  柳秀才气喘吁吁地追了过去。
  “春怜姑娘,你等等我啊!”
  躲在树丛里忍著笑忍到肠子快打结的绵杨两人,直到现在才敢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好玩,真是太好玩了。”红芷嘴角都在抽搐,真要命,刚刚差点控制不住笑出来。
  莲高眨了眨美丽的眼眸,笑咪咪地道:“这一招不错吧?告诉柳秀才,怜怜梦里英雄所说的话,肯定能把她吓醒,好让她看清楚究竟谁才是她心底真正爱的男人。”
  “只是把她偷偷告诉我们的梦里话,就这样泄漏出来了,好像太不讲义气了点。”
  红芷捂著小嘴,“真是对不起怜怜呀。”
  “只要能够快快嫁出去,我绝对不介意你们这样待我。”莲高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只可惜我现在连半个对象也无。唉,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尝一尝神魂颠倒的滋味呢?”
  “慢慢等吧,我们现在只有酒味可以尝。”红芷羡慕地望向春怜消失的方向,
  “唉,此刻京城有怜怜心爱的男人,还有她的梦,可是有我们的什么吗?唉,什么都没有。”
  莲高支住了鹅蛋脸,哀声叹气,“可不是吗?”
  第九章
  春怜娇喘吁吁地冲到柜台前,“掌柜大叔,他在不在?”
  掌柜见她前前后后出入几十回了,熟稔地笑道:“在,还是在天字第一号房里,看起来有些失神的样子,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哪有?”她不好意思地用肘撞了撞他,“哎哟,不要再问了啦,”
  “快喝你的喜酒了吧?”掌柜暧昧的朝她挤眉弄眼。
  “讨厌,我现在是要找他谈正经事的。”春怜娇羞地眨了眨眼,“不跟你说了,我上去了。”
  掌柜笑得满面春风,虽然他也不知道出口己在跟人家高兴个什么劲。
  春怜咚咚咚地冲上楼,到了天字第一号房的门口,她突然又羞怯了,小手一下子举起一下子放下,心底咚咚打著鼓,又羞又慌。
  这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好呢?
  戴大哥,我想通了,我爱你。
  嘿!肉麻兮兮,而且了无新趣。她搔搔脑袋瓜,著实苦恼不已。
  “戴大哥,反正我就是赖定你了,你逃也逃不掉,甩也甩不开了。”她满意地点点头,“好,就这么说。”这比较符合她的个性。
  春怜深吸一口气,举手敲了敲门。
  “请进。”
  她忑忑地推门而入,目光一触及他微微清减、灰败的气色,喉头倏地绷紧了。
  戴大哥!
  她飞奔了进去,在他尚未回过神来时,紧紧巴住他的胸膛不放,放声大哭。
  “哇……你怎么变坏了?才过了两天而已,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变得这么苍白呢?你是我的,不可以把自己弄坏。”她好心疼、好心疼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严人惊喜地低头凝望著她,泪雾蓦地冲进了眼底,他连忙眨眨眼。
  “春怜,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相约三日后在月色亭……”他语气里充满了惊奇,话虽如此,他还是紧紧地抱住她,感受著柔软熟悉的小身子在怀里的心满意足。
  老天,不见她才知有多想她,古人所说:相见挣如不见,多情还似无情,一点都不适用在他身上。
  他是越想她越思念,越念她越渴望,可是他强迫自己不能去找她,短暂的分别期待的是一生的厮守。
  但是春怜现在就跑来了,这是不是表示……
  他脸色变了。
  “你是不是迫不及待要告诉我,你其实……”其实爱的人不是他?
  她欢然点了点头,“是呀!”
  他心脏瞬间痛苦地扭统了起来,脸色变得好惨白,“你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我。”
  春怜愣住了,“谁跟你说的?”
  “这么说是真的?”他绝望地低吼。
  她偏著脑袋想了想,觉得他们好像有哪个环节搞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看著他越发灰败悲伤的神情,她的心脏像是被鞭子抽过一般,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连忙抱紧他的头颅压在胸口上,“傻瓜,我爱你呀,你怎么听成了我不喜欢你呢?”
  严人微微一战栗,声音模糊地飘了出来,“我……”
  “什么?”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著她的胸前,引起一阵异样的战栗悸动,春怜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轻吟道:“戴大哥,我觉得身子好……奇怪,好痒、好热……”
  在她柔软如雪脂,幽香若兰麝的酥胸前,严人只觉心神荡漾,小腹紧绷了起来,像是有一千只蝴蝶同时在埋头振翅飞舞,撩拨得他阵阵颤抖了。
  他痛苦地压抑著,还要紧紧固定住她的身子不要乱动……太刺激了。
  严人的鼻头蓦然一热,他本能一后退,两道热热的液体就这样落了下来,他愕然地捂著潸潸而出的鲜红鼻血。
  春怜惊呼了起来,急急地扶住他,“戴大哥,你怎么了?”
  “不打紧,只是流鼻血。”鼻血流得不多,不一会儿便止住了。
  他怎么会这么脆弱?光是碰到她就流鼻血,那假如他们洞房的话……
  噢,不能想,不能想,他的鼻端又开始燥热了起来;严人很快走下神来。
  “哎呀,你的衣裳沾著血了。”春怜边说边动手剥起他的衣衫,严人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她,可是她的小手十分灵活,没两三下就扒开了他胸前的衣裳。
  “咦?”她惊喜万分地瞪著他宽阔坚实,古铜色的胸膛,上头还有微微松曲的毛……“啊!毛毛!”
  他的脸竟然红了,七手八脚就要穿回衣衫,低吼道:“不……不像话,怎么可以这样剥男人的衣裳呢?除了我以外,不准你再剥其他男人的衣裳,知道吗?!”
  她傻气地、满足地笑了,“呵呵,你吼我耶!”
  一个高大伟岸,声如洪钟又会很疼她的大哥……而且还有毛毛耶!
  啊,活在世上真美好。
  春怜陶醉不已,坐在他大腿上,搂著他的颈项傻呼呼地憨笑,严人涨红著脸颊一边穿衣,一边情难自己地瞅著她,幸福地笑了。
  “大哥,我很快乐,好快乐喔!”她拥紧了他。
  他穿好衣衫,内心剧烈激荡著,紧紧地回拥住她,“我也很快乐……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真的吗?”她的眼睛笑得亮晶晶。
  他深情地望入她眼底,“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你是在跟我求婚吗?”春怜呆住了。
  “是。”他凝望著她,目光真挚而温柔,“嫁给我,求求你。”
  她想笑,狂喜的泪水瞬间涌进眼眶,满满地、暖暖地占据了她呵!
  “好哇。”她抱紧了他。
  “感谢老天。”天知道他刚刚有多么紧张,差点忘记呼吸。
  一直到现在,他悬了两天的心才放了下来,而不是充满不安。
  春怜突然耀下他的大腿,拉著他急急往外走,“走,我们快找姥姥去,要赶快把事办一办。”
  “咦?”他茫然地被拖著走,脑子一时还弄不清楚。
  “我们的婚事呀……不不不,要先通过姥姥的五关!”春怜突然惊呼一声,倏然停住脚步,“糟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关切地问道。
  她满脸苦兮兮,“姥姥……姥姥的五关很厉害的,除非你能喝酒,酒量又超好,又要有品酒能力,可是这些你统统都不会呀,现在教你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听到这里他已经畅然地笑了。
  她愣愣地望著他,“很严重呢,过不了关是娶不到我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一直没跟他说……
  “喝酒吗?”他笑得好不自信,“包在我身上。”
  她怀疑地瞪著他,“可你不是滴酒不沾吗?要怎么包在你身上?”
  严人笑了,在得意忘形之下脱口而出,“我的酒量是四川第一,连我爷爷都及不上我,这个你大可放心。”
  春怜瞪著他,冷汗涔涔落了下来,“你……你……再……说……一……一次?”
  “我的酒量是四川第……”糟了。
  “你会喝酒?”她喉咙像是被掐住,声音拔尖了起来。
  事到如今,严人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嗯。”瞒不住了。
  “很会喝?”她像是要昏过去了。
  他腼腆地点点头,“很会。”
  春怜头一晕,往后一仰,他急急抱住她瘫软的身子,焦急唤道:“春怜,你怎么了?”
  她倒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心下滋味复杂万千,一张小圆脸上闪过喜怒哀乐。
  严人看得著迷了,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很想砍我吧?”
  他很会喝酒很会喝酒很会喝酒……很很很……
  这项重击在她脑袋瓜里迥音荡漾,春怜霎时间哭笑不得。
  嫁个滴酒不沾闻酒就睡的男人,以逃脱酒家生涯为毕生的愿望!
  呜呜呜,她的志愿啊!怎么偏偏挑中了一个很会喝酒的男人来爱呢?
  可是……可是现在说这个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喜欢到没有办法放开了。
  好吧,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春怜的表情陡然坚强起来,她倏地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你还好吗?”他以为她气疯了,瑟缩了下。
  她眼睛亮晶晶,神情坚定的说:“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跟你说,我可以接受你喝酒,但是有两个条件。”
  他松了口气,眉开眼笑起来,“只管说。”
  喝酒虽然不是件非要不可的事,却是生命中一件极富乐趣的事,若要他从今以后滴酒不沾……他可能会当场落泪给她看吧!
  但是他的小春怜果然与众不同,是最最体贴入微,最贴心的小娘子!
  严人感动地搂紧她,“谢谢你。”
  她被抱得脸红气喘,羞答答地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我都还没说是什么条件呢。”
  “无所谓,只要能够拥有你,一千个条件都答应。”他慨然豪迈地道。
  春怜斜睨著他,“真的吗?那乾脆你戒酒好了。”
  他呛著了,“咳咳咳……”
  “傻瓜,不会对你这么残忍的啦!”她甜甜地笑了,爱就是要互相包容体谅的,不是吗?
  他退一点,她也退一点,退来退去笑嘻嘻。重要的是往后两人要携手相爱,此生不渝,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不是吗?
  “怜怜……”严人感动不已。
  “第一个条件,无论姥姥叫你做什么你都得答应,但是唯一要坚持不能入赘,知道吗?”
  入赘?
  严人点头如捣蒜,很感激她为他考虑周详。
  否则整个披星戴月楼的人可能会气急败坏的赶来阻止这件婚事吧,他已经可以想像到爷爷和爹娘气到发昏的神情了。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把这种诱惑给推出脑海,否则他还真有可能一个意志不坚,答应入赘,就为了想看爷爷和爹娘的表情。
  “姥姥若知道你不肯入赘,一定会要求你婚后住在羊庄,虽然可以保有自己的姓,但是你已经成为羊庄人,还是得帮忙酿酒或销酒。”她面带恐吓地道:“所以你绝对要虚以委蛇,表面上假装答应,知不知道?”
  羊庄……酒?
  严人恍然大悟,终于想通了,“你姓萧,难道是羊庄萧家胭脂井的传人?”
  萧家胭脂井名扬天下,三十年前爷爷想尽办法才弄到一小瓷瓶子,现在还珍而重之的藏在家里的藏酒阁中,一年也只肯倒出一滴来调制为酒,而且还不准旁人分享,由此可知他老人家对于胭脂井的偏爱和宝贝。
  如果他知道春怜是萧家胭脂井的传人,恐怕作梦都会笑出来,半夜就跑来掳劫孙媳妇了。
  春怜不知道他为在高兴什么,伸手点了点他眉心,唤他回神,“知道不知道呀?”
  “知道。”他大笑。
  假装同意,伺机私奔,这个他懂。
  她吁了一口气,爱娇甜甜地道:“第二个条件是,你以后不能喝别人的酒,要喝也只能喝我酿的酒,行不行?”
  “你会酿胭脂井吗?”他喜悦地问。
  “会呀,不但胭脂井,我还会酿杏花酒、桃子酒、状元红,凡是你说得出还是说不出的酒,我统统会酿。”酿酒小天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只要是酿给心爱夫婿喝的,就当作是夫妻生活中的一点小嗜好、小情趣吧,这个她还是可以接受。
  他迫不及待重重点头,兴高采烈道!“好,只喝娘子酿的酒。”
  她打从心底笑出来,“好棒啊!”
  严人突然一把抱起了她,猴急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见姥姥说我们的亲事去!”
  “哎呀!”她惊呼一声。
  怎么他比她还要急呀?
  就在他们飞速离开天下第一大客栈不久,掌柜瞥见穿著绫罗锦衣的华雁走进来,缩了缩脖子正要躲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掌柜的,他呢?”今天的华雁还是有些娇蛮无礼,但是神情间却有一丝异样的娇媚。
  掌柜一颤,“他他……出去了。”
  “会很快回来吗?”她不悦地眯起眼睛。
  “应该……会吧。”他怎么会知道?
  她扬起下巴,“我去他房里等他。”
  “姑娘,这不好吧……”
  她目光一扫来,冷哼道:“你这是在教训我?”
  无论如何,她今天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要逼得戴严人非娶她不可。她几次三番无功而返,被姐姐们取笑了好久,这让她更加怒火中烧,决意非要驯服戴严人不可。
  她就不相信美丽诱人的自己没有办法蛊惑他,动摇他的心意。
  男人都是嘴巴上仁义道德,其实心底在想什么她可清楚得很,爹也说过,女追男隔层纱,今晚她打算豁出去了,怎么也要把他套得紧紧,让他乖乖成为她的裙下臣。
  掌柜看著她凌厉坚决的眼神,有几颗胆子敢跟她作对。
  “咳,是是是……你请。”就让她去等上一整晚吧!
  戴大侠抱著春怜姑娘扬长而去,恐怕今晚是嘿嘿嘿了,就让这只虎姑婆独守空闺去等吧!
  华雁骄傲地迳自上了楼。
  就在她上楼不久,柳秀才也走进天下第一大客栈。
  他跑到两腿快断了才问到天下第一大客栈的地址,天都已经黑了,不知道春怜还在不在这儿。
  “请讲请……请问……”他喘了几口气,“有没有一位萧春怜姑娘在这儿?”
  掌柜一抬头看见这位书呆子,忍不住讶异,“你要找萧姑娘?你是哪一位呀?”
  “我是……”他脸红了起来,“她的仰慕者,她有来吗?”
  咦?耶?嘿嘿嘿……
  少年人,萧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待掌柜的我为你指点一条暗路……呃,不,是明白路吧!
  掌柜伸指往楼上一指,“天字第一号房,进去别急著叫名字,姑娘家害羞,你明白吗?”
  柳秀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高兴地点头。
  原来春怜先前是在对他暗示,她已经来天下第一大客栈开房间等著与他畅谈心事了,哎呀,他真是个呆头鹅,竟然到现在才想明白,还让佳人痴痴等待了那么久。
  真是该打,该打呀。
  柳秀才颤抖著腿爬上楼,掌柜笑到肚子都疼了。
  他真是坏心呀,不过被那个虎姑婆凶那么多次了,捉弄一次也不为过吧?
  就算待会虎姑婆下来剥他一层皮,他也顾不得了。
  哈哈哈哈哈……
  柳秀才推开了门,咦?真的没关。
  屋里头暗暗的,伸手几乎不见五指,怎么不点灯呢?
  他随即恍然,啊!一定是春怜害羞,想要与他静夜无灯促膝长谈吧?
  真够诗意啊。
  “你……回来啦?”一个娇柔至极的声音响起。
  “是,我回……”咦?
  就在柳秀才还未会过意来时,一股力道已经将他推倒在床上,接著,一副柔软香躯压在他身上。
  “吻我……不要问我……”轻柔如兰香的气息对著他的头脸喷了过来。
  柳秀才整个人都醉了,本能地拥紧怀里的娇躯,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翻云覆雨莺声婉转,红被涌成了如浪般的起伏……
  春夜正长呢!
  相较于天下第一大客栈的天字第一号房里的咿咿哦哦,羊庄萧家姥姥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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