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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牛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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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气头上,不想和爷爷瞎扯,他只想马上警告她,“爷爷,你现在就打给她。”
“你以为我这个挂名的董事长没别的事做?”铁堂郎指着键盘,“我正在学打字,以后我就可以给你爸寄E…mail,向他告状说你一点规炬都没有。”
“人啊,真的是不能不服老。电脑这玩意……唉,不容易呀,以前在国外我死也不肯学,反倒回台湾突然想学,希望学会后,能藉网路找到你高奶奶。”
见爷爷心思又落回电脑上,一丁点打电话的念头都没有,等不及的铁沙掌伸手想拿手机自己打,孰料爷爷眼明手快,在他触及手机前将它夺了回去。
“等会我就真的寄封E…mail给你爸,说你没大没小,连爷爷的手机都要偷。”
“爷爷!”
铁沙掌露出不耐烦表情的同时,铁堂郎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透过老花眼镜一看萤幕,他一笑。“哟,敢情你们是真的有心电感应,你要我打电话给她,她就先打来了。”
“爷爷,你一定要跟她说!”他迫不及待先申明,杵在原地非得亲耳听爷爷“警告”她不可。
对孙于怒气腾腾的表情视若无睹,铁堂郎接起手机,乐呵呵的表现得像个慈爱的爷爷,“是咏春小姐吧,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铁爷爷……”在手机那端的高咏春声音有些激动。
“是呀,我是铁爷爷。”
“铁爷爷,你、你……”
“哟,你声音怪怪的,该不会又遇到窃贼了吧,在哪?我马上过去救你——”
等在一旁的铁沙掌越听越火。爷爷一直在和她装熟,完全没提到重点!他恨不得抢过手机自己“警告”她,但碍于抓住手机的是他爷爷,不敢造次,只好耐心等待。
“铁爷爷,我奶奶她……她现在人在医院……”高咏春哽咽着。
“你奶奶住院?很严重吗?你别……别哭,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陪你。”
听到她奶奶住院,一心想“警告”她的铁沙掌,态度瞬间软化。严正申明是必须的,但不必急于此时此刻,毕竟听来对方似乎有状况。“应该是和孙课长她母亲住同一家医院。”刚才他就是在那里见到她。
孙子和手机彼端的高咏春说出同一家医院,铁堂郎看了孙子一眼点点头,再回应了她,“好,我知道,我马上去。”
“铁爷爷,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说……”
“有什么事见面再说,如果是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铁爷爷会帮助你的……”
见爷爷一副“这事我管定”的模样,铁沙掌很想摇头,觉得才见一次面就拿金钱资助似乎不妥。但想想她是成日跑给员警追的流动摊贩,家中经济情况应该不是很好,再者,他和她见了三次面,虽然每回都闹得不欢而散,但她的个性还挺倔强的,若不是真没办法,应当不会打电话来向爷爷求救……
不过,中午她明明遇到他,为什么不跟他求救?是说,他跟她好像不太对盘,若他是她,也不会求救,而他本人也未必会理她就是。
“铁爷爷,不是钱的问题,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奶奶她……她名字叫高黄雀,她是你的师妹……”
“师妹?!……高……你说你奶奶叫高黄雀?”握住手机的手激动得发抖,铁堂郎喃喃自语,“师妹,我师妹住院了……”
“爷爷——”
孙子想接过手机问清楚,铁堂郎却像惊醒般,阖上手机,忙不迭催促,“快,沙掌,快带我去医院……找找找、找到你高奶奶了,我找到我师妹了。”
铁沙掌浓眉紧蹙,满脸狐疑。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那天爷爷有大略和那女人提到高奶奶的事,她也没特别反应,今天却说她奶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忍不住猜测,这该不会是一桩骗局吧?
不管如何,他陪爷爷去一趟就知真假,最好别骗他,否则他绝不放过她!
第3章(2)
“师妹,都怪大师兄没用,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坐在病床边,铁堂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师妹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悲喜交加的泪水不断地从眼眶流出。
“大师兄,好了,别哭了,我哪有吃什么苦……”斜靠在病床头的高黄雀在虚弱的安抚哭得像泪人的老硬汉之余,不忘偷瞪孙女一眼。
高咏春头垂得更低了。一个钟头前,奶奶突然呕吐又抱着肚子直嚷痛,那痛不欲生的样子令她惊慌失措,很是担心奶奶突然就走了,一时间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铁爷爷找来医院和奶奶见一面,以免、以免造成奶奶和铁爷爷永远的遗憾。
但医生帮奶奶打了止痛针后,似乎又已无大碍,她向奶奶告知铁爷爷正赶来医院一事,奶奶又惊喜又生气,气她隐瞒已见过铁爷爷的事,也怪她干么选在她住院气色最糟糕的时候叫铁爷爷过来和她相见!
女人不管几岁都是爱漂亮的,即使已经六十多岁的奶奶也一样。
“大师兄,你老了,头发都白了。”
“我是老了,不过你还年轻,还是很漂亮。”
“大师兄,你就会哄我……”
听这对师兄妹打情骂俏,高咏春忍不住在心中窃笑。看来,即使是在医院和铁爷爷重逢,奶奶还是高兴比生气多一些。
抬头,带笑的眼睛对上站在病床另一边的铁沙掌时,笑意顿时僵住,她迅速别开眼。其实她也没生他什么气,反倒应该感谢他愿意载铁爷爷过来,要不铁爷爷自己一个人,恐怕找半天还找不到医院在哪儿。
她会别眼,只是、只是惯性吧?谁教他每回见面,只会惹她生气!
铁沙掌两手环胸,浓眉紧蹙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他是哪里又惹到她了,干么一对上他,笑脸马上转怒?
仔细的打量她,他想起她还是婴儿时还挺可爱的,他依稀还记得刚长出两颗牙齿的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怎么现在变得恰北北,还老爱对他摆臭脸?
小俩口互看不对眼,老俩口倒是相见欢,相隔近二十年不见,再重逢,话匣子一开,说也说不完。
“……走了,阿兰她走了,半年前走的,临走前还笑着说,她这一生的富贵是好运捡来的,要我继续找你,一定要确定你们一家过得好才行。”再相见,人事已非,铁堂郎轻叹,“我把阿兰的骨灰坛抱回台湾,后来也决定回来,三个月前才搬回台湾想着找你,可惜那些老邻居搬的搬、走的走,留下的有些人还犯痴呆,连我都不认得……”
“我们搬家的次数多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些老朋友断断续续失了联络,也就这样了。”
“对了,怎不见你儿子媳妇,现在做什么事业?”
“人都不在了,还能做什么事业……”高黄雀重重的喟叹一声。
“不、不在了?”想起当年师妹起的毒誓,不由得心一惊。“怎么会……”
“铁爷爷,我爸妈他们……”担忧奶奶身体虚弱说太多话撑不住,高咏春遂介入,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唉!”铁堂郎虽不愿相信这和当年的毒誓有所关联,但夫妻皆殁是不争的事实。“师妹,已经发生的事就别再想它,现在师兄我回来了,任何事都会帮你的。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赶快好起来。瞧瞧你,比大师兄年轻好几岁,怎么可以躺在病床上?没规没炬、没大没小,跟我们家小牛一个样!”
铁堂郎的一番话,惹得高黄雀和高咏春祖孙俩发噱,但小牛本人可就笑不出来了,干么没事提他!
“大师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教训人。”
“老了,不多念几句,晚辈就不懂得尊重了。”
“我看小牛对你挺好的,还载你来医院……说到小牛现在长得还真高壮,他小时候就比同年龄的孩子高大……”看着小时候来家里老往厨房窝的孩子已长这么高大,把他当自己孙子看的高黄雀,不禁露出欣慰笑容。
“阿兰常说,厨房要是有东西不见,往他肚里找肯定找得到。”
铁堂郎一番话又让在场人笑翻。
欢笑之余,高黄雀突然又想呕吐肚子又痛,铁堂郎起身帮她拍背,在高咏春急得拿呕吐袋的同时,铁沙掌已上前按下床头呼叫铃。她再次抬眼和他视线相对,虽仍觉得不自在,但她没摆出臭脸,反而感谢地微扬唇,心想——
这人,好像没她想像中那么没人情味。
护士和医生来看过后,说奶奶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情绪激动、讲了太多话,没好好休息才会又痛起来。
听了医生指示,他们全退出病房,打算让奶奶好好睡一觉,但铁爷爷去看了住同一层楼的公司职员的母亲后,忍不住又进病房看奶奶。
他不说话,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奶奶沉稳安睡的容颜。
她和大笨牛见了这情景也不打扰,离病房不远的开放视听处坐下来静静等待,她不想进去,是因太多人在里头会吵到奶奶安睡,而他,大概在等铁爷爷吧。
知道他中午是特地来探望公司课长住院的母亲,她不由得在自己心中替他再加一分,其实他请秘书代为探望即可,他若不来也不会有人在他背后放箭,可他居然亲自前来,真令她吃惊,他竟然也会做这种人情味十足的事。
一细想,她为自己中午在电梯外和他对杠一事感到羞愧。
“那个中午的事……”和他隔一个椅子坐着,她略低眼,吞吐的说:“我不是有意要骂你。”
既然她主动提及,那他也不客气的明说:“不管你对我有任何成见,请你,”侧过身正眼看她,他郑重申明,“以后不要给我乱取绰号。”
他想,她大概是因为不知他的名字,才会随便给他冠上一个不雅的绰号。
“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铁沙掌。”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她接过,专注看着名片,心想既然人家报上名又有诚意的递名片,她虽然没名片,但也该“回礼”一下。
“我叫高咏春。”基于礼貌,她也报上名。
“高咏春?你为什么叫做高咏春?”铁沙掌浓眉紧蹙。方才爷爷和高奶奶相认两人有好多话要说,他不该插嘴,一时就忘了这个来医院途中,令他心生疑惑的问题,他记得小时候她不是叫高咏春。
“那你为什么叫做铁沙掌?”她不明所以,想也不想的反问。真好笑,他可以取名铁沙掌,她就不能叫咏春。
“我爷爷说,因为我一出生手掌特别大,所以他就给我取铁沙掌这个名字。”他正色解释。
“我奶奶说,我一出生双手挥舞就像在打咏春拳,所以她就给我取咏春这个名字。”要掰大家一起掰,她可是有——三寸不烂之舌灿莲花,外加妙语如珠的封号呢!
“不对,你的名字不是高奶奶取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是我爸喽。”这家伙大她五岁,小时候她不记得的事,他大概还记得。
“也不是。”
“我妈。”
“不是。”
“那,可能是我舅公,没错,一定是,他是开武术馆的。”
他沉了脸,轻声道:“不是。”
“该不会是铁爷爷?”这也有可能。
铁沙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好似对她这个一直没猜对答案的学生失望透顶的模样。“也不是。”
她狐疑的看着他。有资格帮她取名字的长辈她全猜了,里头一定有正确答案,肯定是他在耍弄她,欺她当时年纪小不知正确答案,所以故意说她错,哼哼,这个坏鬼!
高咏春斜睨他,“那你说,是谁?”幼稚的大笨牛,她现在可没心情继续和他玩猜一猜的游戏。
“我。”他坚定的道:“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你?”高咏春拔高声音,做出一副“打死她都不信”的嗤之以鼻表情。她出生时,他就算再大只,也不过是头五岁的小牛,一堆长辈会让他帮她取名?
“没错,是我。”铁沙掌一脸笃定,“因为你是我的媳妇,所以大人们拱我帮你取名字。”
“别闹了!”高咏春惊恐的看他。可这话听来,很像她奶奶会说会做的事。
“我帮你取的名宇不是高咏春……”他蹙眉,一脸不明所以的问:“你是后来改名了吗?”
她更茫然,完全不知他帮她取名这件事,不过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如果不趁机损他一下,大笨牛就换她当。
高咏春耸肩,不回答改名与否,“可见你取的名字有多烂,我家人才会赶紧帮我改名。”
“也是。”他嘴角微扬,淡笑,“那时我才五岁,懂的中文字其实也不多。”
瞥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她竟因它呆愣住。
他笑了?第一次见到他笑,她有点错愕,又有点惊艳。原来他也会笑……
哪个人不会笑,可是他……她以为他是那种整日只会大吼乱发脾气,永远板着恶脸的人,没想到他笑起来,挺、挺好看的。
等等,她的心干么卜通地乱跳呀!
“呃,那个……”别过脸不看他,她压下失序的心跳,“那你当初帮我取的是什么名字?”
“高妮妮。”
“高妮妮?”这名字虽没什么特别,但对一个五岁小孩也别太苛刻,其实还不错啦!等等,“高妮妮……高……妮、妮,妮妮?!”她的喃喃自语突然飙高八度,察觉是在医院,她忙不迭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再度失控。
“你干么?”他狐疑的看着莫名激动的她。
“原来铁爷爷说你的未婚妻‘妮妮’,指的是我?”她惊恐,不敢置信的跌坐回原位。
他嗤了声,“要不然还会有谁。”
“不!骗人的,别想骗我……”细眉紧蹙,她不愿相信这是个事实。
她才不要嫁给大笨牛,别闹了好不好!
第4章(1)
我搬,我搬,我搬搬搬。
睽违一年多,高咏春终于和自己的房间重逢。她是不是该比照奶奶和铁爷爷时隔多年重逢的模式,来个相见欢?
不,一点也不欢!
她简直想痛哭、想流涕。
她会大费周章把占据她房间一年多的奶奶“退休金”搬出来,完全是想找出她曾经叫做“高妮妮”的铁证,不,“石证”。
奶奶说,当年铁家搬到国外前,铁沙掌送一颗自己刻的石头给她,上头刻的受赠者名字就是“高妮妮”。
没错,眼见为凭,她看到了,掌心中躺着的那颗石头,上头刻着“铁沙掌”、“高妮妮”两个名字,创作者还试图将两人名字框在爱心中,可惜爱心形状歪七扭八,棱棱角角,着实令人担心当初刻石之人是否因而刻伤自己的手……
喂,高咏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当年的大笨牛的手掌有没有受伤?就算有,也早就痊癒了……不,她肯定疯了,干么想这些无用之事。
眼前最紧急的事,是她的终身大事。
沮丧的跌坐在地。难道嫁给大笨牛真是她这辈子逃不掉的宿命?
当大笨牛告诉她小时候是他帮她取名为高妮妮时。她半信半疑的去问奶奶,竟得到肯定的答案。
原本大家对高妮妮这名字很满意,但就在铁家搬到国外不久,舅公的儿孙在一场车祸中伤重不治,眼看黄家武术馆后继无人,奶奶遂提议让自己孙女来接下一任馆长,舅公也赞成,但总觉高妮妮这名字太柔弱,遂将她改名高咏春。
但造化弄人,他们一家为了生计搬离,舅公不久也离世,当时她年纪太小,武术馆也早已没落,继承武术馆一事就这么无疾而终。
至于名字的事,因为家人后来都喊她咏春,高妮妮这个名字也就没人多提,久了,还真差点忘了有这档子事。
总之,铁爷爷口中所说他孙子的未婚妻妮妮,原来就是她高咏春本人,害她一度以为自己可以把这只大笨牛丢给“善心人士”——未婚妻妮妮。
看着石头上歪七扭八的爱心,高咏春哭笑不得。没有爱情为基础,她怎么能嫁他?自己守身如玉二十三年,是要等完美的初恋白马王子,可不是为了要嫁给这头粗野的大蛮牛——
但,她能不嫁吗?
不,不可以不嫁!
今早奶奶和铁爷爷的谈话已触及这令她脚底发毛的敏感话题,奶奶一本初衷,执意要她嫁给铁沙掌,铁爷爷也频频点头附和,直说这是他和铁奶奶的共同心愿。
奶奶不时叹道,要是她死前没能见她嫁给铁沙掌,那她一定死不瞑目,说得她头都快垂到地,奶奶那段话明显是在说给她听,意在指控不想嫁的她极为不孝。
她回来前,铁爷爷私底下和她说,奶奶对当年的事很自责,而病人心中压力太大多少会影响病情,如果她和他孙子结婚,说不定奶奶高兴,病就好了大半。
铁爷爷的话她是认同的,就算两家联姻,奶奶的病依旧没好转,但至少心中会释怀些……
她猜想,奶奶执意要她嫁铁沙掌,除了担心当年的毒誓,也多少是想藉此弥补当年她对铁爷爷的亏欠。
不管如何,她是嫁定铁沙掌了,即使她心中千万个不愿意,还是必须嫁他。
掏出名片,再度确定铁氏建筑集团台湾于公司的地址,趁着自己心意未改变之前,起身将搬奶奶“退休金”搬到湿透的衣服换掉,找出身分证,她急急的出门,找铁沙掌结婚去。
人算不如天算,总之她是失算了!
来到铁氏建筑集团得知总经理铁沙掌本人不在公司后,兴匆匆跑来想和他结为连理的她,像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想结婚的勇气瞬间都快没了……
不行,错过此刻这种想自投罗网、飞蛾扑火的高亢情绪,不知要等何时才会再有这等想自寻死路的决心,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和他结婚,要不,等激昂情绪一过,明天她可能打死都不愿意嫁他。她的脾气拗起来,连她自己都没辙!
“喂,你人在哪里?”打电话问了铁爷爷他牛孙子的手机号码,不罗嗦,马上拨号找人。
“你谁?”
“是我,高咏春。”
“什么事?”
“找你结婚。”很爽快吧她!
“结婚?”那头的人更爽快的回覆,“我现在没空。”
“你在干么?”她有点不爽,他这是在变相的回绝她吗?请搞清楚,她愿意嫁他,他应该马上冲回来,跪在她脚前叩谢皇恩才对,可他竟给她拿乔?!
“我在工作。”
“还要多久?可以先回来一趟吗?”
“可能会做到天黑……”
“天黑——”她焦急地高分贝大喊,“不行!等你做完,户政事务所的人早已下班了,我们怎么结婚?”还好她人在大楼外,要不然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迫不及待想嫁人咧!
是说,她现在的确是急着想嫁他没错。
“台湾的政府有规定只有今天才能结婚?”
“是没有,不过……”她干么跟他解释那么多!“总之,你先回来一趟。”
“我不想。”
“为什么?”
“工作没做完之前,我不会离开工地。”
“工地?你不是总经理吗?干么跟人家去工地凑热闹?”
“我不是凑热闹,我是来工作的。”他酷酷的回道:“总之天黑前,我不会离开这里,有事晚上再说。”
“等等,你人在哪里?”
“问这做什么?”
“你快点说就是!”
听他说了工地的大概位置,高咏春咬牙切齿。纵使百般不愿意去找他,但为了结婚,她只好勇往直前,冲冲冲!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结婚?”见她戴着工地安全帽,套上棉布手套,执意要帮他搬砖块,铁沙掌忍不住出声揶揄。
靠近他们的几个工人闻言愣了下,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见高咏春脸上一片羞红,旋即爆笑出声。
她怒瞪他一眼。这只该死的大笨牛,有必要说那么大声吗?“快点工作!”
铁沙掌嗤笑了声,“我可没答应你要结婚。”弯身搬起一叠砖块,递给上方的工地老师傅。
再瞪。她管他答不答应,反正她会帮他做完,再赶快硬压着他到户政事务所办结婚登记。若他不从,她还有铁爷爷这个太上皇撑腰,谅他不敢不从!
哼,以为她很愿意嫁他吗?看他现在一身汗臭味,穿着“吊嘎”,身材……壮死人。害羞~她忙低眼,不看他那比她还高挺的双峰。
天气还没热到需要穿无袖背心的地步好吗?分明是想展现自己的身材嘛……
端起两块红砖,她学他把砖块举高递给上方的水泥师傅,但,无奈她矮上一大截,递不到,手中的砖块最后仍是经由他手传到目的地。
“你不觉得你在这里是多余的吗?”他不留情面的直接宣判,“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我不要!除非你跟我回去。”
话语甫落,现场一片哄堂大笑。
在他们正上方的一位老师傅说:“铁牛,回去啦,人家姑娘等着要跟你结婚,不要让人家等太久,晚上记得请我们喝喜酒。”
说着,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尽管羞得满脸涨红,高咏春决意打死不退,还顺水推舟的说:“听见没?老师傅都这么说了,你还是跟我走吧,铁牛。”好贴切的绰号,不过这些人敢情不知这头牛是总经理大人来着,竟胆敢这么喊他?管他的,这不是她来此的重点。
“我说过了,天黑之前我不会走的。”
哟,跟她使起牛脾气来!
“好,你不走,我也不走。”来比比看谁比较拗!弯身,她继续搬红砖块,余光瞥见一根牛指头点上她的肩,她先声夺人,“我说了,我不会走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她,手指着外头那堆红转头,“旁边又一辆空的单轮车,你去把砖块叠进车里。”这女的,个性还真倔,果然是高奶奶的孙女没错!
第4章(2)
见他似乎嫌她在此碍事,放下砖块,她转身依他所眼欲将空的单轮车推到空地的砖块堆旁。她高咏春能吃苦耐劳,任何事都做得来,除了受限身高之外的事。
但没推过单轮车,以为推个空车难不倒她,没想到这车还挺难驾驭的,握着手把,车身却控制不稳,一会往右歪、一会朝左斜,还好一位工人大哥好心帮她把车推到砖块旁,才顺利解决她“独当一面”遇到的第一个难关。
抬眼,对上不远处的一张蹙眉脸孔,她抬高下颚,做出“我可以”、“别小看我”的表情。
她的手小,力气不大,一次能搬的砖块不多,但她够轻巧灵活、眼明手快,一转眼工夫空车就堆满砖块。
再度抬眼,铁牛居然不见了,呵,肯定去摸鱼了。
她试着推动堆满砖块的单轮车,见状,老师傅极力劝她,“你推不动的,不要推。”
高咏春笑答,“我只是试试看而已。”握住手把稳住车身,试着推却推不动。唉,在这工地真的让她有种英雌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但她高咏春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再度拉起手把想试着推动车子,未料单轮车重心不稳直往左边斜。她撑不下去忍不住惊叫——
“啊——快倒了、快倒了……”
但没倒,因为有个高头大马的人,从她身后伸出巨大手掌,紧抓住她的手,稳住车身,及时拯救一车红砖块免于车倒砖碎的惨况。
好大好厚实的手掌,紧紧覆在她双手上,那么强而有力,撼动着她的心。
不用看她也知道身后高壮之人是谁,她的背紧贴着他强壮宽阔的胸膛,心脏卜通狂跳,不知是方才受到惊吓,余悸犹存之故,还是其他原因……
“玩够了吗?”某人低沉的声音自她头顶后上方传来,听来有些不悦。
“我不是在玩,我是很认真在……”她理直气壮的转身想和他理论,谁知一转身,脸直接撞上他胸膛,她反射性想后退,可脚下一滑,差点往后倒向单轮车上的砖块,一样是他出手相救,他的巨掌及时贴住她的背,强而有力支撑着她,让她幸免于难。
她从没想过一只手掌的力量会这么巨大,他仅用一只手掌就能够撑住她整个身体,盯着他,她心跳莫名其妙地又失序,眼里流露出的惊讶渐渐转为崇拜……
ㄘㄟˋ,她干么崇拜他?她甩头压下这股异样感觉。
扶她站稳后,他拉着她的手,“走吧。”
“我不走,我说过……”
“不是要结婚?”
“蛤?”
“要结婚的话,就走吧!”生怕她再闯祸似的,他紧抓着她的手,一路将她拉离危险区域。
她愣愣地被他拉着走,虽然是她先提出结婚的要求,但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像她才是被逼婚的,感觉自己活像是被山大王抓去当压寨夫人……
她的心情应该有点抗拒吧?虽说是自己要他跟她结婚的,但是被这么粗鲁的拖着走……其实也没有很粗鲁啦,只是他外表给人家的刻板印象就是他很粗鲁,但其实还好耶。
怪,她干么帮他解释,还解释给自己听?而且,她干么搞起害羞?被他拉着走竟羞赧的低着头……
更奇怪的是,她的心跳为什么一直处于欢悦的失控中?
高级的西餐厅,悠扬的乐音,醉人的红酒,浪漫的双入座,今晚她和他在此共用浪漫的烛光晚餐,所以,他们结婚了?
没,并没有!
在登记结婚前,她那暂时和她失联的理智突然回笼,提醒她自己尚未和他谈婚前条约一事,所以登记结婚的行动暂时打住。
婚前条约一定要说清楚,要不,若他真想和她玩亲亲、玩洞房花烛夜游戏,那她不就亏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假结婚?”他挑眉问,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口咀嚼的同时,瞅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对,就是这样。”她不甘示弱也切了一块牛排吃了起来。果然,她内心潜藏着和奶奶一样对任何事都不服输的因数。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之所以要和你结婚,你应该知道原因……”停下手边动作,她淡淡道:“你也看到我奶奶她……她生病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我……嫁给你。”
“所以你是想利用我?”
“蛤?”这位仁兄说话也太直白了!高咏春乾笑,“干么这样说,我……我们是各得其利。”
“和你结婚,我有什么利益可得?”他一边问,一边大口吃着肉。
“铁爷爷也催促你结婚不是吗?”她这么做也算帮他一个忙好不好。
“他催了二十多年,我也没结。”他一点也不在意。
所以意思是,他不一定会听铁爷爷的话和她结婚?“那你干么拉着我要去登记结婚?”急急忙忙的拉她离开工地说要去结婚的人是他欺!
“不那么做,你会离开?”他漫不经心的回道,心思依旧摆在那盘牛排上。
“原来你在敷衍我。”看不出来这头大笨牛还会耍心机。
“后来是你先打住的不是吗?”他睨着她,意思是两人之所以没结成婚,错在她身上,和他无关。
“我不是说不要结,我是想先跟你谈婚前协议,先把话说清楚。”
“说来听听。”见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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