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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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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猫着腰,行动极为敏捷的,溜进小巷子后,扒拉掉脸上的黑布,对藏在小巷子里带头的黑衣人道:“大人,柳府的人俱在,行动随时可以展开!”
漆黑的小巷子里,看不清带头黑衣人的面部表情,只是在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听到一声充满了冷漠杀气的声音:“兄弟们,手脚干净点。柳府上下全部杀掉,鸡犬不留!知道吗?”
“是!”十几人低声回答道。
“行动!”带头黑衣人沉声下达了命令后,拉起黑布蒙住了脸,带头冲了出去。
身后,十几个手持腰刀的黑衣人,飞快的窜出了巷子,朝着柳府的四周,撒布了过去。
……
已是深夜,柳府内,一片寂静。
劳苦了一天的柳府上上下下的家丁丫鬟们,都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沉沉的进入了梦想。
柳府的重地,家主的书房里,灯火也是早早的熄灭了。
一切,都像是黑衣人所言。柳府上下毫无戒备,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但,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书房的地下,空旷宽大的密室中,灯光幽暗。房间里布置的极为简单,平整的地板,光秃秃的墙壁,墙壁上凸嵌着一个个灯台,灯台上,油灯静静的燃烧着,一动不动。
柳家家主端坐在太师椅上,后背靠着椅子,很是懒散的样子。
在他的面前,胖乎乎的柳富显得有些紧张,站在那里,两腿打着摆子,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偶尔抬起头,偷偷看一眼嘴角噙着冷酷无情笑容的父亲,心里便是一阵毛骨悚然的寒冷。
父亲明知今晚会有人来对柳府上下痛下杀手,但,但是却对所有人都隐瞒了这件事。
自己,也是刚刚才被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闯进卧室里,从梦里吧自己叫醒。然后,一言不发的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自己从未知道的地方。
在他的身边,十几个穿着黑衣的蒙面武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们眼里充满着冷漠,仿佛不是活着的人一样。在他们的左臂上,裹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倒是像那些用来分辨身份呢的标志。
“东西,都转移出去了吧!”一直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柳家家主,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一个黑衣人问道。声音充满了漠然,也带着一些关切。
听着柳家家主这番话,柳胖子一阵心冷。
原来,在父亲心里,自己,家人,呵,都是这么的廉价。他关心的,永远都是那些钱物。
柳富站在一旁,把头埋得深深的,心里苦笑着道。
真是没想到,原来,家里最聪明的,却是青青妹子。
柳富想起现在身在秦淮河边,那个小院里,熟睡的妹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是的,东家放心!东西,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安全之所!”站在父亲面前的黑衣人听到父亲问话后,抱拳沉声道。
“嗯,这就好!”柳家家主听闻此话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那是一种带着残忍的笑容,无情的笑容。
他稍稍直起身子,端起身旁石桌上冒着热气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后。慢慢放下茶杯,抬起头扫了一眼面前众人。
只是,在看到一直低着头,站在这群自己专心培养的死士后面的柳富的时候,目光稍稍停了一下。
不过,这个停顿,也仅仅就是那一瞬间。之后,扫视过众人后,柳家家主收回目光,再次靠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嘴角抽起一丝冷笑。
“哈哈,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廷命官,他们以为我柳元一是什么人,一个任由他们揉捏的软柿子?还是一个只会给他们舔脚趾头的夜壶?想用的时候就用,不想用的时候就扔掉?”
柳元一轻轻摇摇头,仍然是自言自语道:“不不不,他们都想错了。我不是苏广义那个软蛋,想让我死,呵,没那么容易!”
停顿了片刻后,柳元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摇头叹息道:“哎,几十年了,我柳元一还从未像今日这么被动。我的确是小看他了!此人,着实厉害啊!”
听着父亲这前后混乱的话语,柳富有些不解,本想问问,让父亲害怕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又是谁把自家逼到这个地步。不过,看到父亲那冷冰冰的表情,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东家,那个李二,要不要?”黑衣人伸手比划了一下,眼神里杀机阵阵地问道。
柳元一却微微摇头,冷笑着道:“不,不用。等我们安全了,你就放了他。相信即便他回去,王立业也不会饶了他的!”
“是,东家!”黑衣人抱拳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柳元一睁开眼,看了一眼众人后,正准备站起来,却想到了一件事,皱着眉头道:“你们找到了他没有?”
黑衣人知道东家嘴里的这个他是谁,于是上前回答道:“东家,据小人派人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此人在十多天前就和青青小姐,一起离开了江宁。好像是和宁王爷一起朝着湖北而去了!”
湖北?
得知这个消息后,柳元一愣了一下,随后眼睛眯起寒光迸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呵,真是好算计啊。果然是算无遗策!此人太过可怕了!王虎,不管他跑到哪里,老夫都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找到他,杀了他。只有他死了,老夫才放心。能将我柳元一算计到这个地步的,这几十年了,他还是头一个!”
“东家放心,小人已经着人前去湖北了!此人,不会活着回到江宁的!”黑衣人看了柳元一一眼后,低声说道。
“嗯,你做得不错!很好!”柳元一赞赏的点点头,随后,他双手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脸上带着一抹冷笑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要不然,外面那些人等得该多寂寞呢!”
抬脚走下台阶,一行人随着柳元一的脚步,朝着密道走去。
临进密道的时候,柳元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目光变得极为的热忱,看着蒙头走在后面的柳富。
“富儿,你过来!”柳元一慈爱的对柳府招手,语气暖暖的道。
“呃,父亲,您叫孩儿何时?”柳富吓了一大跳,抬起头,强做出一丝笑容回答道。
“你是咱们家的独苗,父亲今晚拼了老命,也要护你周全。你记住,出了密道后,你戴上八个人,一路朝东跑,一刻也不要停。父亲,戴上王虎,张龙二人为你引开追兵。富儿,咱们在紫金山风雨亭汇合,知道吗?”柳元一摸着柳府的脑袋,语重心长的道。语气中,带着诀别的气息,让柳富心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父亲,你!”看着父亲那慈爱的目光,柳富差点眼泪都流出来。
自己刚刚还在怀疑父亲的人品,真是罪该万死啊。
一旁,王虎在听到柳元一的这句话后,藏在黑衣下的身子,猛然一震。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柳元一,心里一阵寒冷。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柳元一跟他说的地方,并不是风雨亭,而是云遮亭。这两个地方,可是相差几十里的山路。
而且,风雨亭是在山下,四周开阔,连藏身之所都没有,东家这话……
王虎心里剧震,急忙低下了头。
“父亲,孩儿舍不得你啊!”柳富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声情悲切。
“好了,到了这个时候,就该拿出男人的样子。放心,父亲一定会在风雨亭等你的!”柳元一重重地拍着柳富的肩膀,信心满怀的沉声说道。
“走吧!”柳元一伸手拍拍柳富的宽厚的脊背,转身离开了。
柳富抹抹眼泪,哽咽这,跟了上去。
行在后面的王虎,亲眼目睹了柳元一将一把夜明珠磨成的粉末,擦在了柳富的背后……
夜色沉沉,府外几百米远的一个偏僻的小院里,柳府的管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神色不安地看着四周,他将袖子擦在袖口里,来来回回的踱着布。
他在这里已经等待了两个时辰,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木板打开的吱丫声。管家心里一喜,急忙冲向房间。打开门一眼,一个横放在屋里的棺材,吱丫一声被打开。
接着,便看到一个黑衣人从里边跳了出来。接着便是家主,然后是大公子,一群人从棺材里鱼贯而出。
“家主,您可过来了。小人都快担心死了!”
管家抹了一把冷汗,讪笑着道。
“哦?他们已经动手了?”柳元一拍打这身上的尘土,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不断有哭喊声传来的府宅,平静地问道。
“是,是。”管家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他有些不敢看柳元一的脸,只是低着头回答。
“那便好,那边越热闹,我们这边越安全!”柳元一淡淡一笑,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不关的事情。
“那,东家,那我们现在就走……”管家应承着笑了一声,刚刚抬起头,说出半句话,却见他脸色一僵,身体一震,之后,扑通一声倒在了面前。
在他的背后,一支羽箭嗡嗡的震动着。
柳元一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大喊:“有埋伏,我们杀出去!”
无数支漆黑的羽箭,破空而来,片刻,就有两个贴身护卫防备不及,被射穿心脏,倒在地上。
“快跑!”柳元一关键时刻,突然一推吓得呆在原地的柳府,大声地吼了一声。
柳富呆呆地看着他,还没等说出一句话,就被身后的黑衣人一把拉起,冲出了房门。
接着,外面响起了金铁教民的碰撞声。还有凄惨的喊叫声。刀剑砍入身体的扑哧声,鲜血的喷溅声。一切,都让屋里,久经杀戮的王虎,都浑身颤抖。
“富儿,身为我的儿子,为父尽忠,是你应该的责任!”听着越来越远外面的杀喊声,躲在房间里的柳元一,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
一旁,王虎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语未发。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当外面的杀喊声越来越飘渺的时候,柳元一站起来,推开门,踩着满地的鲜血,离开了房间。
第九十四章 智斗
半夜时分的江宁,月色清冷,格外的安静。
平日里喧闹的街道,此时也进入了梦想。
唯有路边的一家小酒馆亮着灯,非是老板不想早点打烊休息。而是,而是,哎,今天小店里来了两个惹不起的大爷啊。
酒馆老板,瞌睡的趴在柜台上,苦巴巴地看着一直从下午喝酒喝到半夜的那两个威武大汉,心里是有苦难言。
只能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这俩莽汉明日横死街头。
“展老大,王爷,嘶,王爷这身手可真带劲儿啊!”一个脸上有着清晰的手印的大汉,刚说出半句话,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急忙伸手捂着脸,苦笑着道。
“那倒是,要不然你以为大周战神这名号是白来的呀!”展护卫背上也是血糊糊的,交叉的鞭痕触目惊心。他端起酒碗,灌了一口,神智仍然清醒的赞叹道。
“不过,这顿鞭子,也是自己活该。”展护卫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王爷要是不打我,我这心里,还真,嗨……”
“那倒是啊,当初要不是吕公子提醒咱们,那王爷可就。”对面侯三也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咱们有几个脑袋都得被砍掉啊!”侯三苦笑着叹息道。
“只是不知道吕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侯三打了个酒歌,酒气上涌,眼前一阵迷糊。
展护卫脸色也是一阵黯然。
那个女子武功极高,而且心性极为冷静。一看就知道是个刺杀老手。江湖上,这种杀手往往是冷血无情的。吕公子落到他的手里,后果真的是难以预测啊。
不过……吕公子的胆子倒是,啧啧,让自己着实的佩服啊。
在那个刺客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竟然敢伸手摸人家胸部。
只是,一个男人的胸部,有什么好摸的?
展护卫转过头来,看着侯三那发达的胸肌,本想伸手去摸摸试试,不过心里一阵反胃,差点当场吐出来。
“我说,展老大,你说吕公子会不会遭遇不……草,你丫往哪儿看呢?”侯三唉声叹气地说了半截,抬起头突然对上了展老大色迷迷的目光,顿时脸色煞白,口不择言的骂道。
“真有那么好摸吗?”展护卫强忍着恶心,嘴里喃喃的自言自语。
“展雄,你,你丫,秀,休想。你要是敢对我那样,我就跟你翻脸,你,你信不信?”侯三也急了,突然从凳子上蹦起来,退后一步,全身戒备的警告展护卫道。
展护卫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转过头去。
侯三:“……”
就在二人心里各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酒馆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求救声。
“救命啊,杀人啦!”
如杀猪般的吼叫声,顿时响彻天际。
在这杀猪声回荡在大街小巷后,原本还亮着的几家灯火,突然齐齐熄灭。
“娘希匹,那个不长眼的东西这么大胆子,敢不给老子面子。不晓得老子今天不爽吗?”展护卫烦恼的一脚踹到桌子,抓起钢刀,怒火连天的朝着房外走去。
侯三同样的潇洒,一脚连旁边的桌子都踹翻了。抓起桌子上的钢刀,就跟着展护卫朝外走。
剩下酒馆里店老板,傻眼地看着这俩王八蛋,愕然不已。
空旷的街道上,柳富迸发出了出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滚圆的身体,像是一颗肉球一样,飞快的在街上滚着。
他一边滚,一边嚎叫着救命。
在他的身后,一群黑衣人喘着粗气,手持着腰刀,玩命的追杀着。
“妈的,这头肥猪。跑,跑的这么快。累,累死爷爷了!”一个黑衣人踉踉跄跄的停下脚步,曲着腰杆,扶着膝盖。看着前方宛若夜游神奔驰的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
“别废话了,快给老子追!”身后,赶过来的同伴,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恶狠狠地骂道。
“干!”黑衣人骂了一句,再次挪开沉重的双腿,朝着前方追去。
柳富身子后仰,双脚如风火轮一般,急速旋转着。一路狂奔,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呵,自己刚刚真的很感动,看着父亲那慈爱的表情,决绝的目光,自己当时真的是想替父亲引开追兵的。
只是,只是没想到,事实和自己想的截然相反。不过,事情的结局却是惊人的相同。
柳富一边跑,一边想着刚刚柳元一那虚伪的慈爱,心里既恐惧,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不经意间,眼泪迷住了双眼。
冲过街道拐角,突然,前方道路上,两个持刀的壮汉,出现在了柳富的视线中。
宁王府的人?
虽然酒馆外灯光暗淡,但柳富此时却迸发出了极致的视力,一眼便看到了那俩壮汉身上的服饰。
心里一喜,也不管对方帮不帮自己,撒开脚丫子,就朝着那俩人冲了过去。
“壮士,救命啊!”柳富哭喊着,泪水被疾驰的风,吹散在空气中。
“咦?一头飞的很低的猪?”喝高的侯三,揉揉眼睛,诧异的尖叫道。
“屁,明明是一坨很大的球?肉球!”展护卫也差不到哪儿去,像模像样的托着下巴分析着。
“哈哈,展老大,你还真以为我喝多了?这明明就是那柳家那个废物嘛!”侯三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看来,这家伙刚刚解题发飙砸椅子,踹桌子,完全是装的。
也难怪,谁让那店老板,不断在桌子下面,对人家画圈圈诅咒呢。而且,还让有着之前飞贼出生的侯三看到了。
“看样子,他好像在被人追杀?”侯三心不急,气不喘,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展护卫同样的站在原地,乐呵呵的看热闹。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展老大,那咱们,还帮不帮啊?”侯三有些迟疑了,说实话,他也从展护卫嘴里了解了一些事情,知道这个胖子不是个好东西,现在看他横死街头,其实也蛮爽的。
展护卫低头想了想,神色有些迟疑不定。
昨天官船回到江宁后,船上的吕公子的相好,柳青青的眼睛一直都是红红的。虽然她极力的忍耐,但,展护卫却发现她,在下船的时候,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当时,展护卫本想跟她说,吕公子神通广大,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不过,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去说服别人了。
回到府里,震怒的宁王爷,一怒之下,赏了自己和一帮兄弟一顿鞭子。这是几十年来,宁王爷首次真的动怒。
兄弟们倒也没有怨恨谁,办砸了事,领了这顿鞭子,心里也终于舒服了一些。
之后,宁王爷跟他说,吕公子的现在生死不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吕公子的家人。说完这话,宁王爷便让他出去了。
吕公子的家人?
展护卫满脑袋不解的走出了房间。
现在,看到被人追杀的柳富后。展护卫心里犹豫之下,再次想到了宁王爷对他说的那句话。
这个胖子,不就是吕公子的准大舅哥吗?应该也算家人吧!
“怎么样,展老大,咱们要不要帮啊!”一旁,侯三看着自己问道。
“帮!当然要帮!救了这头猪,吕公子一定会感谢咱们的。王爷也一定会消气的!侯三,抄家伙上吧!”护卫嘿嘿一笑,刷的一声抽出宝刀,身形如电般冲刺向前。
“干!”身后,侯三吆喝了一声,哇哇怪叫着,拔出刀,冲了上去。
……
同时,湖北,赤壁。
江水击打着岸边,浪花如白雪般激荡。
皎洁的明月,洒下万道银光,给这静静的夜色中的群山,披上了一层莹莹的光芒。
江边的悬崖上,吕恒坐在青石上,一脸惬意地看着脚下,轰鸣嘶吼的长江水,一动不动。夜风习习,吹着他的长衫,随风而动。
夜里湿气重,加上风有些大。吕恒身上的长衫,已经有些潮湿了。夜风吹来,不禁感到有些冷。
在他的身旁,白素颜仍然是那身黑色的短装,静静地坐在一旁,吹奏着笛子。
飘渺的笛声,在这夜色中,更加的婉转动人。回荡在山涧河谷,让人宛若置身在仙境一般,浑身为之一轻。
半晌的沉默后,吕恒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看着面色清冷的白素颜。
“哎,白姑娘!”见女子专心致志地吹着笛子,吕恒呵呵笑着打着招呼。
白素颜轻轻放下笛子,目光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吕恒。
“呃,不,是白公子!”见女子目光不善,吕恒急忙改口,笑着套近乎。
女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转过头去,静静地看着远方夜色中,沐浴在清冷月光下的群山,神色悠远。
呃……
被人瞪了一眼,吕恒也不觉得什么。几天了,类似这样的事情已经不下好几次了。也习惯了。反正她也不会真的揍自己一顿,最多也就是凶一下。
不过,心里终是有些事情像挠痒痒似地,想一吐为快。吕恒咳嗽一声,继续问道:“请教你一件事呗!”
见女子仍然是目视着前方,不搭理自己。吕恒也不在意,权当她是默许了。
于是乎,便开始自言自语地问道:“那个,你们苗疆的蛊毒真有这么神奇吗?只要你心念一动,被下了蛊的人就七窍流血而死啊?”
听到这句话后,白素颜握着笛子的小手,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笛子,然后,抓起了身旁的宝剑。
吕恒愣了一下。急忙笑着摆手道:“呃,就当在下没问。公子继续吹吧!”
问这些话,倒不是吕恒真的闲的蛋疼,也不是想研究一下苗疆的蛊毒。
而是,哎,自己不幸中招了。
那天,一头撞在树上后昏迷过去。醒来后,便看到胸口处有一红红的蝴蝶纹身。当时,吕恒心里很奇怪。
自己并没有纹身啊,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个东西。
后来,鼓起勇气,问了一言坐在不远处的白素颜,才知道,原来,这位侠女,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给自己种下了食心蛊。
当时,白素颜很是甜甜地笑着,跟自己说,一定要听她的话,不然的话,就会被蛊虫吃掉心脏哦。
谁知道,吕恒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反应大大出乎她的预料。这个书生非但没有大惊失色。而是一脸兴致勃勃的,像她请教苗疆蛊毒的事情。
这番表现,让下了大力气的白素颜,俨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感觉。
他,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个书呆子,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连问了三天,白素颜原本热火的心,彻底被吕恒无休止的缠问搞烦了、于是,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是本着脸,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摸样。
“喂,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在下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公子也睡不着!”山风湿冷,吹得身上直哆嗦,吕恒紧了紧衣服,开始绕着弯套近乎了。
第九十五章 千堆雪
试探了多次,白素颜仍然是不搭理他。
最后,吕恒也不再去做尝试了。
看着女子那越来越激动的样子,如果在死皮赖脸的问下去,难保对方不会发火,真的过来殴打自己。
坐了一阵子后,一直静静看着远方的白素颜,终于站了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蜷缩着身子,脑袋一低一低的,正在打瞌睡的吕恒,不禁被对方那憨态逗得抿嘴一笑。那眉宇间的风情,当真是让这山巅之上的娇艳的秋菊,黯然失色。
她轻轻站起来,抓起身边的长剑,走到吕恒身边,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后,终是抬起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呃,啊?要走啦?”清醒过来的吕恒,胡乱搓揉着被冻的有些发僵的脸,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如果想留在这里过夜,那就呆在这里好了!”白素颜此时已收拾了脸上的笑容,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呵,姑娘哦不,公子说笑了。再做下去,估计在下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吕恒打了个哆嗦,笑着回答道。
白素颜淡然一笑,看了一眼已经清醒过来的书生,抬起小脚,踩着柔软的草地,朝着山下的小径走去。
身后,书生紧随其后。二人便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披着银色的月光,消失在了通往山林中的小路上。
夜色清冷,山路崎岖,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好几次吕恒都差点一脚踩空,掉下悬崖。不过,前方的女子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走着。而吕恒,也只是笑骂自己,娇生惯养,不堪重用。
下了山,已经是破晓时分。
东方的已经呈现出了一抹鱼肚白,黑色的山峦,宛若睡醒的苍龙一般,散发着恒古的霸气。晨风吹过,山林间草木稀疏作响。不时,有鸟雀从山林间飞起,几番盘旋后,飞向远方。
不知何时,山间也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深绿色的山林间,轻纱一般的薄雾在其中流动着。偶尔能看到一两只的猿猴,在山林间荡着树枝儿,一闪而过,便很快的消失了踪影。
山下,有一小镇。名为赤壁镇。据说原本这里只有稀疏的几家,而且原住民原本都是山里的猎户。不过,因为此地是三国时期赤壁之战发生的地方,故而多年来文人雅客多到此游览。山民们便开始做起了这些文人学子的生意,开起了客栈,酒馆,逐渐,来到这里经商的人越来越多,这里也从一个小小的村落,发展成了现在的一个小镇子。
镇子上,码头,酒馆,客栈一应俱全。走在小镇子里,吕恒似乎还看到了一间青楼。不过,因为是清晨,姑娘们都还未醒。倒也不像江宁那般日夜无休的繁华。
在镇子里走了一阵后,二人便在路边一买早餐的摊子坐了下来。
店老板似乎也刚刚起床,哈欠不断。一边走,一边揉着满是眼屎的眼睛,问二位公子想要吃点什么。
他这话是朝着吕恒问的,毕竟,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吕恒一身学子的长衫,自然便会被人以为是主家,而一身劲装,手持宝剑的白素颜,则是很不幸地被老板当做是了吕恒的跟班。
吕恒礼貌地对店老板报以微笑,正想问问你们店里都有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身上没带钱,呃,确切的来说,是钱都丢了。昨夜,白素颜带着自己从十几里外,一路飞奔到赤壁,身上的钱不知道丢到那块地方了。
于是,无奈之下,便转过身来,低声对白素颜道:“哎,你身上有钱吗?”
白素颜转过头,黛眉微皱地看了一眼身上脏兮兮的吕恒,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随后,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丁零当啷的放在了桌子上。
“喏,看着上吧!”吕恒把铜钱收起来,放到老板手里,笑呵呵的对老板道。
老板离开后,吕恒转过头,看着一本正经的白素颜,心里笑道,果然,大侠都是穷人啊。
这里,距离码头不远。坐在这里,便可以看到前方波光浩渺的长江,清晨微弱的光芒里,宽阔的长江,宛若一条玉带一般,横在面前,将江边两座大山,齐腰截断。
吕恒一边等待着馄饨,一边看着那发着轰鸣巨响声的滚滚江水。心里赞叹长江之雄浑的同时,也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时候,自己上学时候,跟同学们一起游玩赤壁的美好时光。
那时,大家坐着游艇,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看着滚滚东流的江水。一时间骚兴大发,便有人起哄,学者古人吟诵一番诗歌。
时至今日,在临赤壁,当真是恍若隔世啊。
吕恒轻轻叹息一声,脸上带着微笑,不禁吟诵出了当年在游艇上,自己和老师一起大声吟唱的那首念奴娇。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吕恒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带着对往昔青涩时光的美好回忆,轻声的念诵着。
一旁,白素颜听到这气势豪迈彭勃的词句,心中深深为之震撼。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句,但开篇展开的大气,雄浑的气势,却让她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轻轻的转过头,看着面对着长江的书生,那微笑的面容,儒雅的气质,心里越发的对他好奇起来。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念道这里,吕恒的脸上那抹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似乎是想起了江宁的事情,心里倒是多少有些激动了。
身旁,白素颜看着面色冷峻,目光深远的书生。握着剑柄的小手不禁用了些许的力气,雾蒙蒙的美眸中,神情难以明辨。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吕恒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铿锵有力的念诵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尽了全身心的力气,长出一口气后,目光冷峻的凝视着前方,沉声道:“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嘴里念着这两句,眼前,千百年前,那个少年将军,一切尽早掌握的沉稳气质,仿佛就在眼前。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周瑜都是吕恒极为喜欢的一个人物。此人年少英才,雄才大略。宛若一颗耀眼的流星一般,划过那乱世枭雄的三国乱世。给世人留下了千百年的怀念。只是,可惜的是,此人英年早逝。空留满腔报国热情,却只能含恨泉下。
而在一旁,白素颜看着吕恒面色冷峻的念着“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词句,心里却想起了,前些时日,那轻雾笼罩的秦淮河边。这个书生,风轻云淡的抬手间,将江宁织造府和势头逼人的柳府算计在其中。前些天,听闻长老从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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