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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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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中,的确很大声。

皇帝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噢,那你去吧。对了,告诉洪胖子,让他赶紧来上朝。洪全告老了,他也告老了吗?”

张文山脚步踉跄了一下,苦笑着点头。

走出门口的时候,张文山掏出手绢,堵在嘴上,轻轻咳嗽了一声。

在藏好手绢的时候,一抹猩红触目惊心。

张文山摇摇头,弯着腰,蹒跚着步,缓缓离去。

那一天,夕阳洒满了皇城,绚烂辉煌。

第二天,皇城贴出了告示。

并且,以圣旨的方式,通告天下。

前刑部侍郎洪全,忠君爱国,官之榜样。一身清廉,为大周立下了汗马功劳。因为此等功绩,画像凌烟阁。谥号文正,封镇国公。子孙蒙荫,万世流传。

第二日,太子武铮亲政,君临天下。

得知此条消息后,正在成都府衙内,晒太阳的吕恒,心里猛然一震。

脸色骤变后,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后,当即拍板决定。

回东京!

同时,返回东京的,还有武宁远。

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东西后,吕恒一行人连夜返回离开成都府。前往千里之外的河南洛阳,东京,

三天后,又一道圣旨六百里加急,送到了全国各地的老臣重臣手里。

大周庆元六年,十月二十日。

大周各地的重臣,开始纷纷返回东京。

这般急促紧张的原因,只因为一个:

皇帝不行了!

一路上,快马加鞭,越临近北方,气温越来越冷。

但是策马疾驰的武士们,却依然无视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哈着白气,鞭策着坐下的骏马。一路疾驰,扬起了一阵烟尘。

进入了江苏境内后,吕恒将柳青青几女留在了东京城,并且留下了五十个烟云卫。

随后,马不停蹄的再次启程,前往东京。

当这一路人马,踏上了通往东京的官道的时候。已是十一月初三了。

苍茫的河南大地,下了一场大雪。

大雪掩盖了官道,原野一边银装素裹。

滴水成冰的天气中,骏马踩踏着积雪,喷着白气,速度不减,一路前行。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过,一辆马车在这一片雪白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车厢里,武宁远剑眉凝重,坐在那里,有些魂不守舍。

吕恒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将阿贵叫到了身边,吩咐他,能不能再快一些。

阿贵点点头,策马离去。

疾驰的车队,速度再次提升。

等到了夕阳西下,雪野一边红艳的时候。

一个背负红旗的传令兵,突然在远方出现,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驿站这里飞驰过来。

阿贵首先看到了此人,对那些严阵以待的烟云卫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

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传令兵就冲到了面前。

翻身下马后,传令兵大口喘息着,询问阿贵道:“敢问,这是帝师吕大人的卫队吧?”

阿贵点点头,将水壶塞给了这传令兵,却被传令兵一把推开。

传令兵吞了一口唾沫,急促道:“请带我去见吕大人!”

阿贵见事情紧急,也不再耽搁,直接带着传令兵进入了驿站。

一路狂奔后,传令兵终于在大厅里,见到了吕恒,还有淮南王武宁远。

传令兵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筒,举过头顶:“吕大人,王爷,东京急件!”

武宁远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站起来,冲过来,一把接过了那竹筒,三两下打开后。抽出里面的急件。

仅仅是看了一眼,武宁远顿时面如死灰,嘴唇嗫喏着,两行眼泪潸然而下。

吕恒接过了急件,看了一眼后,悬着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身体急剧颤着,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那手中的丝绸,也失神掉在了地上。

丝绸上写着一行字:大周庆元六年,十一月初二,夜子时十分,张文山去世。

第六百二十一章 回来了

张文山是在筹备开春大典的时候,突然发病的。

当时,他病倒在工地上后,就被慌了的家仆送了回来。

陛下得知此事后,连忙派御医前去诊病。只是,当满朝御医从张文山的卧室出来后,皆是一脸扼腕叹息的摇头。

一个御医犹豫了一番后,对老态龙钟的皇帝说:“张大人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了!”

等御医说完这番话后,皇帝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让他离去了。

随后,三天里,经张文山的要求后,御医采用禁术,将张文山的生机提炼出来。

病危的张文山,宛若一夜之间康复。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死气,却是逐日加重。

三天后,正在家中,靠着炉火,与皇帝下棋对弈的张文山,在落下了一枚棋子后,便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椅子上,在没有醒过来。

皇帝手里捏着棋子,等了好久也不见张文山落子。

抬起头,这才发现,这老家伙已经去了。

皇帝喟然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伤心道:“今年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走了!”

那一天,夕阳染红了东京城。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张文山的小院里,一处墙角的梅花,花瓣终于掉落了。

第二天,皇帝对外宣布:山西巡抚黄鹤,出任礼部侍郎。同时,顶替张文山,暂顶仆射职位。

大周庆元六年,十一月初七。

天色蒙蒙亮,东京城上空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轻雾。

寂静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睡眼蒙眬的东京百姓,轻轻推开窗户看了一眼,顿时被这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不知什么时候,长长的不见尽头的街道上,已经占满了身着鲜亮甲胄的士兵。五步一哨,三步一岗。端的是威风凛凛,气氛凝重肃杀之极。

这些士兵虽然极力的保持着脸上的平静,但是那望着城门口的眼里,那炽热的目光,还有无限的憧憬都表明了,他们是在期待着什么人。

在这上万人的军队里,百姓们惊讶的发现了,此次北伐作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宣武将军王西让,骠骑将军王功业等数位将军。

而这些将军无疑都是面色激动,哈着白气,如同一只标枪一般,站在城门口。等待着大门的开启。

妈呀,这是怎么了!

什么人这么大排场啊!

当第一缕曙光,刺破苍穹,将古朴沧桑的东京城墙照亮的时候。

城门终于打开了。

“传令,列队!”年少轻狂,英武无双的骠骑将军站在最前方,少年有为的他,转过头,大声喝了一句。

顿时嚎叫响彻东京上空。

那从城门口,一直排到皇城外的部队,闻声后,顿时停止了腰杆。

初晨的旭日,散发出万道金光,将那城门口外一直通往天边官道,装点得如同一条金色大道一般。

王功业等人手搭凉棚,朝着城门口外耀眼的阳光望去。

朦朦胧胧的光线中,一支车队,缓缓驶来。

十几名烟云卫,面色冷峻,护卫在车队四周。身下骏马喷着白气,矫健的迈着步伐。缓缓前进。

长途跋涉的车队,蒙上了尘土。但是,那挂在车头上,迎风招展的两面旗帜,却宛若旭日般耀眼。

一面旗帜上曰:吕

一面旗帜上曰:武。

当守城的将士们,不管是城下的,还是城门楼上的,在看到了车队上,那两面迎风招展的旗帜后。面色肃然,单膝跪地,对这梁车队里的人,行以了最高的敬意。

而在进入城门口的时候,那车队也缓缓停了下来。

帘子撩开,吕恒与武宁远,迈步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烟云卫也纷纷翻身下马,恭敬的缀在了吕恒和武宁远的身后。

吕恒神色淡淡,抬起头,看着久别的东京城,还有城上城下,手里拄着长矛,那跪在地上,对自己行礼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在进入城门的时候,一个士兵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位在大周军中拥有无上声望的军师,眼里满是崇敬之色。

脚下踩着坚实的地面,感受着东京城,这独有的威严气势。吕恒察觉到了那士兵的目光后,转过头,看了他和一眼,微微点头。

士兵顿时激动的面色涨红,身体都在哆嗦。

进了城门,王功业带领其他二将,大步走了过来,抬起头,眼里满是激动地看了一眼这位面色淡然,眼含微笑的书生一眼,心中激动如波澜,猛地单膝跪下,沉声道:“末将,王功业(王西让/刘大彪……)拜见军师,拜见王爷!”

吕恒心中感慨,上前一步,将这三人扶起来。然后挨个拍着王西让,刘大彪的肩膀,看着他们身后,那几个激动的面红耳赤的将军,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连声感叹道:“好,好,都回来了,都回来了。回来就好啊!哈哈!”

王西让知道军师说的都回来是什么意思。

当初,在朔方的那一战,军师曾经面对着三十万攻城大军,下了狠心,火烧连营。

当时,看到那些突厥士兵惨叫着倒在火海里的惨状后,就是王西让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有了一丝不忍,

但是,吕恒却是面沉如铁,一丝表情都没有。

当大火逐渐熄灭,黑烟漫天的时候,

吕恒尝试长叹一声:“我只想带你们平安回家!”

如今,再次听到了军师的这番话,王西让心中感慨之下,也不由得想到了那些葬身在北地草原的同袍们。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红。

吕恒笑了笑,伸出拳头,重重地在王西让的胸口锤了好几下。然后,这才将目光投在了,此次打下了辉煌战绩,成为大周无数少男偶像的王功业身上。

看着这个不到二十一岁的少年,俊朗如玉的面庞,还有那宛若出鞘利剑一般的气势。

吕恒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当年汉武时期,那位艳绝天下,勇冠三军的霍骠骑。

“姐夫!”王功业挠挠头,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腼腆之色,挠挠头,笑着说道。

吕恒像个长辈一样,上前帮王功业整理了一下甲胄。一边整理,一边淡淡道:“找个时间去趟金陵,去看看你姐姐。你姐姐知道了我让你去打仗的事儿后,好几天都没理我了!”

想起王婷芝那看着自己的时候,红红的眼睛,幽怨的目光。吕恒心里就不寒而栗。

当初,王婷芝来到东京后。吕恒怕王婷芝担心,并没有跟她说这件事。

后来,北方战事打响,吕恒便将这件事给忘了。

等到回到东京后,又遇到了一档子烂事。

一直等到,前些时候,彻底闲下来的时候。吕恒才跟王婷芝说起了王功业带兵打仗的这件事。

而且,这也是在得知了王功业平安回来,而且还立下了不休军功的情况下,才敢说出来的。

饶是如此,王婷芝都后怕的脸色发白,蹲在地上,捂着脸,嘤嘤哭泣了好长时间。

好几天里,吕恒好说歹说,王婷芝都是转过身,不理会自己。

后来,吕恒无奈之下,只好直言相告:你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弟弟,如今已经是大周一品武将,官拜骠骑将军,被皇帝封卫国公。

王婷芝闻言,娇躯一颤,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吕恒,惊讶的捂着小嘴道:“真的,那个害人精女见愁,真的当官了?”

吕恒捂着额头,有气无力点头。

王婷芝粲然一笑,面颊生辉。然后惊喜的扑过来,抱住了吕恒。

……

“害人精女见愁?”

听到这个名字后,王西让等众将士,顿时诧异地转过头,看着身旁这位年少有为的少年将军。没想到,这位叱咤风云的少年英雄,竟然还有此等雅号?

而且,似是王西让这些军中大淫棍,别的事儿或许不太感兴趣,唯独对着男盗女娼之事,格外的感兴趣。

王功业,这女见愁的雅号,啧啧,可是颇为文雅啊。

王西让摸索着下巴,眼中满是捉黠的笑容,对着王功业眨眼。

王功业俊脸顿时通红,心里惨呼:老姐啊,弟弟我早就浪子回头了。

周围一群士兵,在看到他们尊敬的老大,竟然面红耳赤到这种地步,仿佛是看到了大猩猩一样,惊讶的目瞪口呆。

要知道,王功业在战场上的作风,可是雷厉风行,狠辣之极啊。他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

不同的是,对敌人是不共戴天,杀之而后快的狠。对自己手下的兵,则是训练的狠。

常年在外,王功业一直都是一脸铁青,仿佛天下人都欠他五百吊一样。

如今,铁面阎王王功业,竟然也会脸红?

我靠,大周军中最大的新闻,就在今天出现了。

几人在城门口,叙旧了一会儿后,吕恒便在王功业等人的簇拥下,直接朝着皇宫而去。

一路上,士兵挺直腰杆站立,宛若标枪一般。

每当军师,王爷,还有这些耀眼的将星,走到面前的时候。士兵啪的立正,单手抚胸,低头对这些大周脊梁行礼。

第六百二十二章 重逢

一行人行至皇宫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皇宫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人山人海,自然是指护卫的千牛卫。

一亮华贵无比,代表着大周最高权力的华盖,被这数千千牛卫簇拥护卫在其中。

一身九龙金袍,须发皆白的帝王,正牵着皇太子的手,站在华盖下。

寒风凌烈,代表着大周图腾的黑金龙旗,在这肆虐的寒风中呼呼飘扬。

华盖下,皇帝形容枯瘦,雪白的须发,在风中飘舞。

那佝偻的身体用力停止,宛若一柄永远不会折断的宝剑一般,气势万丈,

从那明澈冷静的双目中,依稀可见,这位大周最高统治当年叱咤风云时,那举手投足间的无双霸气。

身旁,皇太孙剑眉星目,嘴角紧抿着。目光如同绝世宝剑一般,锋利而又清澈。

身上金龙蟒袍在这冬日的阳光下烨烨生辉。

身旁,数千千牛卫,静默如水,静静地站在寒风中。

吕恒一行人有说有笑,在行至皇宫数十丈的地方,骤然停了下来。

在看到站立在寒风中的皇帝和皇太孙后,王功业,王西让等人都是脸色不由的震惊。

皇帝陛下竟然亲自降阶迎接。

这,数百年来,历代君主中,仅有的一次啊。

而且,即便是当年武皇时期,迎接狄仁杰,也是在皇宫大殿外迎接。

但是此次,陛下竟然携带者皇太孙,走出了皇宫,亲自等在寒风中,静候着军师的来临么。

军师……

众人在转过头,看着那凛冽的寒风中,白衫飘动的书生,眼中充满了敬意和赞叹佩服。

明媚的阳光,并不温暖。

寒风袭来,低温冻彻入骨。

吕恒身上衣抉纷飞,嘴角抿着,双目中神色依然如波澜不惊的古井一般。

只是,那并不温暖,却又明亮之极的阳光下。吕恒在看到那华盖下,须发皆白的老人,佝偻的身体后。那双饱经风霜的脸颊上,脸色微微一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那皇宫门前,距离不到三十丈的君臣二人。

寒风肆虐,黑金色的龙旗,仿佛在这寒风中要撕碎了一样,哗哗作响。

寒风吹过士兵们高举的长矛,发出刀锋独有的呜咽声。

天高地远,阳光清冷。

华盖下,皇帝明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前方那熟悉的身形。藏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佝偻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对面,吕恒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上步。

滑盖下,苍老的皇帝,面色微动。艰难的移开步,朝着吕恒走了过来。

身旁,大内总管连忙上前,小心搀扶。

皇帝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蛮横无比的伸出手,将走到身边的大内总管推到了一旁。

然后,皇帝就那么蹒跚着。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着。

寒风中,那金色的龙袍随风狂舞。

那枯瘦的身体,宛若寒风中最后一只傲雪的梅花一般,瑟瑟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折断凋谢。

百米的距离,宛若跨越了几十年的距离一样。

如此的漫长。

皇帝小心翼翼的挪着步,佝偻的身体,急剧喘息着。

对面,书生已经加快了步伐。

而后面,与王西让等人站在一起的武宁远,在看到那风中的飞舞的花白须发后,心中一颤,微微闭上了眼睛。

如刀一般的寒风吹过,武宁远仰起头。;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潸然而下。

往昔的一幕幕,如过电影一般,画面清晰浮现。

想相当年,那个鲜衣怒马,勇敢三军的太子爷,如今,再看看这风中残烛一般的老人。

寒风吹过,寂寞清冷。

武宁远长叹一声:老了。

蹒跚着步伐,边走边喘的皇帝,看着迎面走来的那白衫书生,枯瘦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犹记得当初,牡丹园的相聚。

书生轻抿一口茶,洒脱一笑:“思念是一种习惯!”

高丽叛乱时,满朝文武束手无策之际。

而这书生,拍案而起,背手傲立在风中:“不打亡国,打只是一城一池的攻守,打!”

北地狼烟起,江山社稷倾覆在即。

京中一片凝重压抑,御书房中,书生望着那浩瀚的大周地图。

沉思依旧后,转身时的那一刻坚毅。

校场分别时。书生羽扇纶巾,雄姿英发的那一刻。

那以往以前的气势,还有那三军视死如归的血气。

当捷报传来的时候,自己的欣喜和满朝的震动。

当地宫分别时,那书生毅然决然的目光,还有那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和痛心。

……

狂风凌烈,风云四起。

遮天蔽日的龙旗,军旗,在寒风中肆虐飘舞。

士兵们宛若雕像一般,肃然而立。

再远的距离,终究有尽头。

当视线模糊的时候,体力耗费尽了的皇帝,终于走到了吕恒面前。

皇帝佝偻着身体,急促地喘息着,那枯瘦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皇帝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吕恒。

心怀激荡。

是他,是他铸就了自己一生荣耀辉煌。

皇帝静静地看着吕恒,咧嘴一笑。

然后在所有人惊呆的目光中,皇帝双手抱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弯下了腰。

“帝师!朕,对不起你!”

颤抖的声音中,深深的歉意,随之而出。

吕恒脸上神色猛地一震,连忙冲过去,双手扶住了皇帝。摇头叹息:“你这是何苦呢!”

皇帝抱拳拱手,固执摇头,硬是行礼到底。

吕恒摇头轻叹,微微躬身。

数万双炽热的目光中,行礼完毕的二人,目视对方,展颜一笑。

一笑泯恩仇!

皇帝伸出手,颤颤抖抖的抓着吕恒的胳膊。转过身来。

二人并排而立,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吕恒的手举了起来。目光扫视着四周,嘴唇颤抖着,苍老的声音传遍四方。

“大周威武!”

数万士兵目光炽热地看着军师和陛下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激动之下,举起刀柄,大声呐喊:“大周威武!”

“大周威武!”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响彻了云霄。

寒风肆虐,天上风云万千。

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重新洒满人间。

……

入夜时分。

公主府中,灯火通明。

挂满了松枝柏树的灯笼,星星点点,将这里装点成了星河一般。

天上繁星闪烁,宛若一块黑色丝绒的华绒毛毯上,镶嵌了一颗颗璀璨的钻石一般,耀眼生辉。

地上,公主府中,灯火闪烁,星辰点点。

在那府院中最大的空地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时不时的有笑声传来,爽朗开怀。

正中央的地方,一个方正的戏台子上,灯火迷离。

朦朦胧胧的舞台上,戏子们唱念做打,依依呀呀的声音,将这宴会的气氛,更是推向了一个高峰。

今天,乃是安康公主的生辰。

朝中文武百官到场庆贺。皇帝与储君皇太孙,端坐正中央。

身后,文武百官,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侍女们端着盛满了珍馐美食,果盘酒水的盘子,如同艳丽的仙女一般,游走在这灯火阑珊的宴席中。

“你姑姑呢?”皇帝念着花白的长须,看了一眼身旁的作为后,却没看到安康公主的身影。放下茶盏后,四下里寻找着,询问身旁的小武道。

一直让吕恒不出来,就是想给安康一个惊喜。岂料,事情到了跟前,这女主角却不见了。这让皇帝心里好生着急啊!

如今的小武,愈加成熟。一代帝王的风范,举手投足间,挥洒而出、

闻言后,小武笑了笑,伸出手帮皇爷爷擦去了掉在身上的酒水痕迹,然后低声对皇帝道:“皇爷爷您忘了吗,姑姑说今天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什么惊喜?”年迈的皇帝,有些健忘。想了想后,纳闷问道。

小武笑着指了指舞台:“待会儿会有姑姑的节目!”

皇帝闻言,拍拍额头,长长的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

“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的爱闹腾!”皇帝捻须而笑,眼里满是温情。

不过,下一刻,皇帝突然一拍脑门,惊慌道:“糟了!”

“怎么了,皇爷爷!”小武顿时紧张了起来,抓着皇帝的手问道。

皇帝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指着戏台子,目光古怪道:“你师父,永正也在后台!”

小武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舞台。

转过头来,与皇爷爷对视一眼。

二人眼里满是古怪的笑意,伸出捂住了嘴巴。

白天的时候,刚刚安顿下来的吕恒,本想着去立刻看看安康公主的。毕竟,分别一年,心中思念之下,吕恒非常想即刻看到安康公主。

但吕恒的老丈人,当朝的皇帝,却蛮横的挡在了去路上,伸出手,哼哼着索要礼物。

吕恒纳闷:“什么礼物”

皇帝瞪大眼睛,大怒道:“今天乃是安康的生日,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吕恒嘴角抽了抽,然后讪讪一笑,摆手懂啊:“怎么可能?”

皇帝却不容糊弄,而且老了的皇帝,更不容易糊弄。

在吕恒交出了一枚难得的和田玉佩后,皇帝面色稍霁,瞪了吕恒一眼,然后将那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

“这下我可以去了吗?”吕恒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一下发型,便要迈步前往公主府。

岂料,皇帝继续揽着吕恒,面色不善,伸出手道:“礼物呢?”

吕恒不解之下,纳闷道:“刚刚不是给你了吗?”

皇帝大怒:“老夫何时收过你的礼物?”

吕恒:“……”

第六百二十三章 梁祝

依依呀呀的唱腔,在公主府上空回荡。

那觥筹交错的喧闹声中,更显的那灯火阑珊的舞台,宛若天上仙宫一般。

台下,戏子们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演绎出一幕幕的悲欢离合,历史变迁。

当一曲狄仁杰破三军的曲目唱完后,那戏班子的老头,走上台来,对着台下君臣行礼。笑着报出了下一个曲目。

《梁祝》

梁祝?这是何曲?

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听到这个曲目后,台下百官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台上,那戏班子的老头,看到台下大臣们这般诧异的表情后,微微一笑道。随即为诸位大臣解惑,说,这是公主殿下献给陛下的礼物。

听到这老头如此说辞,台下百官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公主殿下做的曲子,难怪。

捻着胡须,摇头晃脑间。台下的百官们,心里也为公主殿下这般孝顺之心,颇为感动。

曲调好不好听其次,关键是这份心。

不过,当悠扬的笛子声响起后,诸多大臣们,顿时一改刚刚的看法。

对公主殿下惊人的才华的认识,更上了一个台阶。

幕帘徐徐拉开,露出了十八里相送的画境场面。

当身穿着男装戏服,化妆成了一风度翩翩的才子的公主殿下,莲步轻移,踱步而出的时候。

台下的百官纷纷叫好。

就连皇帝都捻须微笑,点头赞叹不已。

只是,在安康公主装扮的祝英台踱步而出后。作为男主角的梁山伯,却始终没有出现。

这样的状况,不由的让娇滴滴的祝英台,有些怯场。

看着台下那数道好奇的目光,安康公主心里气的直咬牙。

早就把装扮梁山伯的陛下的一个嫔妃,恨得要死了。

无奈之下,安康公主只好串场,跟着节奏,现编现演了一段。把故事背景交代了一下。

等安康公主说到一半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梁山伯的影子,出现在了幕帘后。

安康公主芳心稍定,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念完词,曲调响起。

姗姗来迟的梁山伯,踱着美妙的步伐,缓缓地从幕布后走了上来。

安康公主心情大定,轻轻咳嗽了一声后。

抖了抖水袖,一抬头,正准备张嘴唱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眼前的梁山伯。

安康公主樱唇未启,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眉眼,芳心猛地一颤。

等看到眼前的梁山伯,还对自己眨了眨眼。

放心颤抖的安康公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扑哧一笑。

然后,连忙抬起手挡住了嘴唇。

但是,眼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

梁山伯轻轻点头,微微一笑。

随后,拱手作揖:“英台!”

哭着的安康公主,听到吕恒这熟悉的声音,然后再看看他现在的这番做派,心里又喜又甜。忍俊不禁之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吕恒咳嗽了一声,对她眨了眨眼。

安康公主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

转过头,朝着台下看了一眼。发现,台下百官,几乎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愕然地看着自己。

安康公主顿时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这下,台下的文武百官,顿时炸了窝。

有几个心脏不好的,差点憋过气去。

十几年了,他们何曾见过安康公主这般娇羞如花过。

在印象里……

那个七岁喜欢揪着大臣胡子不放的小丫头。

十二岁,喜欢殴打大臣家里的孩子的小魔女。

十七岁,接触了女红,却喜欢绣下山猛虎的“大家闺秀!”

再看看眼前,这个羞涩难抑的安康。

百官惊得目瞪口呆,转过头来,面面相觑。

嘶……

百官顿时打了个寒战。

而这时,台下的安康公主,在吕恒的提醒下,终于开始了唱腔。

安康公主将胸前的折扇合拢,一指那幕布上的一株梅,轻声唱到:“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梁山伯微微一笑,却是摇头:“弟兄二人出门来,门前喜鹊成双对。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归。”

祝英台气恼梁山伯,木头思维。眼中闪过懊恼之色。

二人一路风轻云淡前行,直到出了门,见了樵夫。

祝英台扇着折扇,轻声唱到:“出了城,过了关,但只见山上的樵夫把柴担。”

梁山伯点头:“起早落夜多辛苦,打柴度日也艰难。”

二人一问一答,一唱一和。

将那女子的悠悠情怀和男子的不解风情,演绎得淋漓尽致。台下的君臣们,也似乎忘记了这仅仅是一个献给陛下的礼物,随着那悠扬的曲调,摇头晃脑,手指轻轻磕碰着桌满,沉浸在了这美丽的爱情传说中。

而那些相互依偎在一起,站在宴会场地外的侍女们,也是美眸流转,神采奕奕地看着舞台上,那一对儿情侣。美眸中,神色轻松,时而复杂。轻声叹息。

既为祝英台的一片痴情而感动,也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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