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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要趁现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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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就算要他放弃复仇,他都愿意!到了这步田地,他才着着实实的确定,在他的心目中,心爱人儿的份量早已远远超过弒亲的仇恨。
  出他意料的是,莫心荷提的并非此事。“不要当门主,和我一起离开红门。”说这话时,莫心荷脸上已不复见玩笑的味道,而是无比的严肃认真。
  夏侯鹰因过度的震惊而某愣不动。
  既然话已起了个头,莫心荷索性把藏在心底多时的心事全盘托出,“听我说,鹰,我并不是信口胡诌,而是仔仔细细、反覆思量过千百回才做出这个结论的。”确定他有听进去,她才接着劝服,“你并不适合红门,更不适合红门门主这个职位。因为你是个淡泊名利、没有什么权力欲望的人,你最想要的生活应该是像风一样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和你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相伴相随,而不必过问尘世的纷扰。风谷是最适合你的地方,我并不是因为一己之私才这么说,而是真的这么认为,好不好?我们一起到风谷去,在风谷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桃花源,你一定会喜欢风谷的。万一风谷”真正的主人“不允许你入谷,那我就离开风谷,陪你一起去找另一个桃花源,好不好,鹰?”
  夏侯鹰真是百感交集,万千感慨!他敢说怀抱中这个可人儿在出生时,一定是他的生命和灵魂的一部分;只不过在出生时,不小心打掉了,而分成两个不同的个体。
  否则,她怎能如此彻骨彻心的了解他、懂他?
  莫心荷锲而不舍的继续游说:“你不必担心红门,你比我更清楚,红门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绝对不怕找不到下一任门主人选,所以答应我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红门,离开你的义父。”最后一句她格外加重语气——这是她非带走他不可的另一个主因。
  夏侯鹰恍然明白的猛点头,“我答应你,我们一起走。”能有佳人如此关心自己,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他怎么可能拒绝。
  莫心荷雀跃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应允,实在太好、太好了!
  “第二件事呢?”夏侯鹰最在乎的还是情敌的事。
  莫心荷一阵困惑,旋即会意的浅笑,“你说呢?”
  这可难倒夏侯鹰了。他可以如反掌折枝般轻松的解决红门上下任何大小难题,却独独对她没辙。
  莫心荷一双淘气的眼睛在他身上巡弋,大享促狭之乐,无意间发现他藏在衬衫口袋的秘密。“这不是我的湖水色丝巾吗?”她趁其不备掏出他口袋中的两条丝巾。
  “还我!”夏侯鹰见状,一张酷脸全面泛红,小心的放下她,紧张万分的索讨他的宝贝。
  莫心荷似乎不糗得他无处遁逃便不肯罢休,调皮的椰褕道:“你该不会一直把这两条丝巾带在身上吧?”其实她心里好开心呢!
  夏侯鹰红烫得几乎冒烟的双颊,给了她肯定的答案,见她无意归还,他沮丧懊恼的认栽,“你要笑就笑吧,不还就算了!”
  唷,生气呢!莫心荷伸伸小舌,看来玩过火了。她决定放他一马,一言不发的径自走进屋内,坐在案头,奋力摇笔,不知在其中一条丝巾上写些什么。
  夏侯鹰只有乖乖跟进屋内,守在一旁的份。
  “好了,给你,只要你参透其中的奥妙,就知道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了。”
  莫心荷语带玄机的说。
  夏侯鹰间言,立即夺走她手中写满字的湖水色丝巾,定睛一看,上头写着: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持无花空折枝!
  夏侯鹰看得满头雾水,困惑的望向笑颜如花的伊人。
  “念念看啰。!”
  夏侯鹰很听话的念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悟不出其中的奥妙。
  莫心荷偏要把关子卖到底,“提示你,我给了这首诗一个诠释,你只要猜出来就成啰!”
  大笨牛!就是要你求婚的意思啦,莫云樊在暗处替他急得跳脚,若不是“日月双影”和“左右鬼使”卯尽全力阻止他,只怕他已冲上前去大煞风景。
  奈何夏侯鹰就是领悟力不足。
  莫心荷一脸“我就知道”的笑意,再度理首于另一条丝巾上写了几个字,“哪!这样你该知道了吧!”
  夏侯鹰飞快的将丝巾抢过手一探究竟,上面写道——
  爱我就要趁现在!
  他这才大彻大悟的扑过去,狠狠的抱住她,发目灵魂深处的诉尽衷盼,“我们结婚好吗?我一定会努力变成你心目中的理想情人、理想老公;所以,不要爱何少昂,只爱我。嫁给我,心荷!”
  还是强迫中奖的命令式口吻!这哪是求婚该有的语气?不过莫心荷却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圈抱住他,哽咽的道:“你这个大笨蛋,我早说过少昂哥哥只是哥哥,偏偏你又这么呆,如果我不这么做,只怕永远也等不到这句话的,我……哇——”
  她喜极而泣,激动得干脆放声大哭、泪洒君怀。
  夏侯鹰一面替她拭泪,一面不解风情的追根究底,“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嫁给我了,是不是?”好吓人的抖音哪!
  “对啦!你这个超级大笨蛋……哇——”莫心荷哭得更加惊天地泣鬼神。
  夏侯鹰却傻不愣登的又是笑、又是泪的指天立誓:“我会改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会改掉自己的笨拙!”
  “是谁说你笨的?又是谁要你改的?你一点也不笨,更不需要改变什么,这样就够了,我最爱这样的你了,哇——大笨蛋——”莫心荷紧抱住他不放。
  夏侯鹰被她前后不一的矛盾说辞搞得满头雾水,无所适从。不过他并不在意那些,反正他已经听到最重要的事,他的心荷愿意嫁给他,这就够了!
  现在,他必须做的事,就是哄他的小宝贝,哄干她的泪啰!
  幸福的滋味往往最易令人疏忽周遭的动静,夏侯鹰因而没有注意到莫云樊一群人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另一个隐蔽角落的夏侯岳……
  演完晨间缠绵俳恻的爱情戏码,夏侯鹰在玄日的保护下,离情依依的前去主持早餐会报。
  他前脚才走人,莫云樊便紧跟着出现在莫心荷眼前。
  “好巧啊!云樊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莫心荷永远搞不清楚,“留园”究竟有几个出入口,所以老是被神出鬼没的莫云樊搞得既惊又喜。
  “刚到!”莫云樊脸不红气不喘的撒下瞒天大谎,在瞥见她一派天真的表情时,改变心意的老实招供:“其实我早就到了,而且还听到一则动人的求婚告白。”
  “好啊,原来你一直躲在旁边偷听,真没公德心!”莫心荷杏眼圆瞪,嚷嚷个
  不停,举手投足间都挥洒着幸福的因子。“不过本小姐心情正好,就原谅你一次;说说看你这回来的目的。”他和鹰一样是超级大忙人一个,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闲闲没事,特地来向她道早安、偷看他们演爱情戏的。
  莫云樊实在也没有太多的闻工夫瞎扯淡,便顺水推舟的说明来意,“我是特地为昨天深夜的事来向你致谢的。
  “应该不止这件事吧!”她可不笨。
  一向聒噪的莫云樊突然没了声音,像只冬眠的蝉。
  能让超级长舌公消音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在弄清楚前,有件事她更加耿耿于怀,“云樊哥哥,咱们不打哑谜,你听到鹰答应离开红门的事了,对不对?”莫云樊示意她别再往下说,言简意赅的道出自己的立场,“虽然红门确实人才济济,但谁也不能否认,鹰那小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导人才,失去他对红门而言,实在是非常遗憾的事,一定会有很多人反对、加以挽留。关于这点,你要有心理准备!”
  “云樊哥哥,你的意思是你……”意外的迎刃而解,记莫心荷真要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莫云樊轻吐一口气才道:“不论鹰那小子是多难得的门主人才,我还是希望他能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生活啊!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所有的事,让你们安安心心、顺顺利利的走人。”这是他的心意,也是他唯一能替鹰那个小子做的事。他相信上官展云和武瑞刚也会赞同他的决定。
  “谢谢你,云樊哥哥——”
  “你如果真要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他把重心转回最初的目的,并敛去原有的笑容。
  莫心荷见状,深知事情一定不简单,“你尽管说。”
  莫云樊深凝她认真的表情半晌,才道:“答应我,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都要陪在鹰的身边,当他最重要的支柱,好吗?”
  “我一定会的!所以云樊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重大的事,难道是和——”
  “嘘,时机末到,天机不可泄露。”莫云樊不给她探区的机会。“你只要记住你的承诺就行了!”
  语毕,他便带着“左右鬼使”像一阵轻风飘去,留下满腹疑云的莫心荷。
  当晚,花好月圆。“留园”却传出毁天灭地的恶耗。
  “鹰——鹰——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别吓我,鹰——”
  莫心荷死抱住身体逐渐冰冷,早已不醒人事的夏侯鹰不放,呼天抢地的痛哭。
  一切是来得这么突然、这么令她措手不及。她和鹰像往常一样,在玄日和绛月的服侍下,你侬我侬的用完晚餐。她正准备送他去和夏侯岳恳谈,谁知才要步出门槛,鹰就无声无息的霍然倒地,不醒人事,体温迅速流失。
  不久,御医全来了。莫心荷本来不肯松开怀抱中的心上人,还是绛月苦口婆心的劝说才自她手中移走夏侯鹰,让御医们联诊。
  遗憾的是在御医们连番上阵诊察,又联合诊治了半天,依旧找不出原因。
  “一定是被人下毒了,而凶手一定是那个贱女人!”甫闻讯进门的夏侯岳,一口咬定是早已面如死灰、泪湿衣襟的莫心荷干下的好事。
  “住口,无凭无据,谁都不准乱说!”紧跟着到来的是玄武堂主武瑞刚,“天地双煞”当然尾随在后。
  “武堂主说的是…!请夏侯护法自重!”日月双影出声附和,为莫心荷辩白。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门主都给那个贱女人毒死了,你们不但不治她的罪,还在替她说话!”夏侯岳咬牙切齿的咆哮。
  “我说住口,听见没?夏侯护法,我不是命令你在自宅禁足,是谁允许你出来的?”武瑞刚逼视着他。
  “我——”夏侯岳心虚的搪塞。“我听到门主遭人暗算的事,以义父的身分赶来看看,有何不可?”
  “这可奇怪了,你的住处离这里可不算近,而且门主不醒人事的事一发生,消息便被封锁,除了御医和三位堂主,以及总护院外,根本没人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还比我和瑞刚早一步赶来?”说话的是刚下飞机,带着五位贵客归来的莫云樊。
  “我——”夏侯岳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心乱如麻。人群中钻出一对仪态高雅的中年夫妇,乍见夏侯岳时,不禁异口同声的惊叫:“你是冷岳!?你没死!?”
  访莲!?杜子锋!?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夏侯岳心头一惊,大感不妙。
  在他还来不及阻止时,杜子锋和纪访莲已看到不醒人事的夏侯鹰。
  “希文!是希文!”夫妇两人飞扑到夏侯鹰身边,周遭的人本想阻止,全被莫云樊拦了下来。
  “真的是希文……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希文!?那不是杜伯伯、杜伯母幼年便死于火海的长子吗?难道鹰……莫心荷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何培夫和何少昂走过去安抚情绪失控的杜家夫妇。
  莫云樊以平板的语气质问脸色大变的夏侯岳,“根据”四方长老“的调查,你在加入红门之前的确叫冷岳没错;另外,经过DNA血缘鉴定的结果显示,门主确实是杜氏夫妇的亲生儿子,你却声称门主的双亲早已过世,而且是何培夫所为,执意要门主报仇雪恨;同时,情报指出何培夫和杜氏夫妇是多年好友,你又该如何解释?此外,”四方长老“的报告还提及,当年的武氏家族谋杀事件,你涉入颇深,是谋杀案的关键人物,你承不承认?”
  夏侯岳两眼空洞无神,似乎受到很严重的创击,但绝非来自“大势已去”的挫败感,而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不该出现、偏又出现在他眼前的女人——纪访莲!乍见她,她唤他“冷岳”的剎那,他的世界便崩毁绝灭。
  在场人的眼睛全因莫云樊的一席话而全数指向夏侯岳,只有两个人例外不知何时挨到夏侯鹰身旁,专心一意地看着夏侯鹰的莫心荷;另一个亦在床边,却冷静过人的何少昂。
  “父亲,你看夏侯门主的症状和你曾说过的,冷家秘传的秘药是不是很像?”何少昂语出惊人。
  他的话引起众人的强烈关注,何培夫立刻重新把夏侯鹰的症状仔细研究一番,杜子锋和纪访莲也加入其行列。
  半顷,答案出来了!纪访莲跟踏的挨到夏侯岳面前跪地不起,泪眼相向的呜咽:“是你…‥是你对不对……岳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恨。你。们!”夏侯岳出人意料的痛快认罪。
  “解药!一定有解药,把解药拿出来!”莫心荷冲到夏侯岳面前嚷道。
  “是有解药没错,要我交出来也可以,不过要你一个人单独和我去我房里拿,而且谁都不许跟来!”夏侯岳直视着莫心荷。
  “行!我们立刻去!”莫心荷毫不犹豫的应允。
  “不行——”何少昂和莫云樊不约而同的大加反对。
  夏侯岳不置可否的大放风凉话:“随你们便,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拖久了就算有解药也救不了的。”
  “我们立刻去!”莫心荷一听,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心荷——”
  莫心荷昂起头面对着一群面色凝重的人,以无可转寰的口吻表明心迹,“你们都别再说了,救鹰要紧,别阻止我,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的!”
  然后,在众人的默许下,她尾随夏侯岳翩然远去。
  进入夏侯岳的房间合上门后,夏侯岳即刻摆出无赖邪恶的面孔道:“我可以给你解药,不过,在那之前…‥”
  “你想怎样就快说!”莫心荷早知他一定另有所图。
  “很干脆!”夏侯岳笑得很令人不安,取出一个小瓷瓶道:“这里面装的就是冷家秘传的秘药,我要你喝了它,不过我话可先说在前头,解药只剩一颗哦!”
  “拿来!”莫心荷以飞燕穿帘之势,飞快的夺走他手上的秘药,打开瓶盖,毫不考虑的一饮而尽。“快把解药拿出来!”
  夏侯岳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着实暗吃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一脸邪恶的笑意,“够种!佩服佩服!”
  莫心荷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人,夏侯岳从容不迫的道:“你知道那解药怎么服用吗?”
  一句话让莫心荷煞住脚步,回眸瞪视着他。
  夏侯岳满不在乎的咧嘴笑道:“别那么凶,我这就和你回去!”
  在夏侯岳的指示下,莫心荷总算顺利的把解药给夏侯鹰服下,接下来便是度分如年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在场的每个人身边擦肩而过,却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的心力都集中在依然没有丝毫动静的夏侯鹰身上。
  莫心荷低切的频频轻唤:“鹰……你快醒来……别吓我……鹰……”
  她那如泣如诉的低喃,不知重复几回后,夏侯鹰终于有所响应!
  “——荷——心荷——”
  “是我……我是心荷……鹰……你快看看我……”莫心荷眨也不敢眨一下双眼,就怕在那瞬间,她的鹰又再度合上双眸,动也不动。
  “你没事,还好你没事——”夏侯鹰吃力的伸出手,轻抚着莫心荷的泪颊,虚弱的一笑,眉心的忧惧减少几分。
  莫心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紧握住他依旧冰冷的手,不停的报以热泪。
  好傻的男人,他就不能少爱她一点吗?想着想着,泪水益加泉涌。
  其它的人见状,全都松了一大口气。
  “希文——我是妈妈让我看看你——我的希文”纪访莲终于按捺不住,挣脱丈夫的手臂,泪眼奔向两度死而复生的儿子身边,颤抖着双手紧握住夏侯鹰不放。
  夏侯鹰一脸愕然,莫心荷则是一个劲儿的噙泪向他猛点头示意。“儿子……希文……我是爸爸……”杜子锋也红着双眼加入他们,将他们母子两人抱个满怀,不肯松手。“感谢上苍没夺去我的宝贝儿子…‥让我们一家团聚……”
  夏侯鹰的脑袋瓜因过度的冲击而无法运转,热泪却无法自制的狂肆奔窜。
  这二十年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是狐独的,被世界遗弃的,没想到转眼间,他不但得到了最心爱的心荷,连早已惨死的双亲也“死而复活”,而且竟是如此慈祥的人。他知道他们确实是他的血亲,他的本能、他体内的血都这么告诉他!
  莫心荷笑中带泪的在一旁深凝着他,想在所剩无几的生命中,将深爱的男人永永远远的刻印在记忆与灵魂的最深处,好将与他相知相爱的种种,涓滴不漏的带到另一个世界去,永远陪伴着她。
  接着,夏侯岳的审判顺利展开,他很爽快的招出所有故事的真相。
  原来本名冷岳的他,在二十多年前是台湾南部颇富名气的富家子弟,纪访莲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何培夫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冷岳二十岁那年,偕同纪访莲和何培夫赴英国留学,在当地的大学里邂逅了华裔公爵杜子锋,四个人成了莫逆之交。
  在冷岳坚称不会限制纪访莲谈恋爱、两人只是兄妹关系的声明下,温柔婉约的纪访莲和才华洋溢的杜子锋很快地陷入了热恋。然而,事实上,冷岳是一直深爱箸纪访莲的,无奈纪访莲从小就把他当哥哥看,他因为怕表明真心会失去她,才会故作不在意的以兄妹相称。
  谁知却促成了杜子锋和纪访莲的相恋!正当他深陷情茧,痛苦不堪时,台湾又传来家中破产,父母双双自杀的恶耗,他不得不赶回台湾一趟。
  临行前,他特别嘱咐挚交何培夫,要他照顾纪访莲,同时别让纪访莲成为别的男人所有。
  冷家的恶耗比冷岳所知道的还严重,不但父母双亡,所有的家产也全部被亲朋好友瓜分光光,还背负了一大笔债务。转眼间,他不但家破人亡,还倾家荡产,变成一无所有,甚至连埋葬双亲的钱都筹不出来,还好纪家和何家出面援助才顺利安葬。
  接着,在纪、何两家的资助下,他再度远赴英国,原以为自己至少还拥有杜子锋和何培夫两位挚交和心爱的女子纪访莲,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盛大的婚宴,新郎是杜子锋,新娘是纪访莲,何培夫是双方的亲友代表兼证婚人。
  一时间,冷岳万念俱灰,恨意横生,认为他们三人联合起来背叛了他,扬言要给他们刻骨铭心的报复,然后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事后不久,纪访莲三人听说冷岳飞机失事死了,三人都感到无限感慨。哪知道冷岳大难不死,飘到“玄海”附近的海域,被出海捕鱼的夏侯良所救,进而和夏侯良的独生女相识而入赘,他刻意埋藏过去,改名为夏侯岳。婚后不久,夏侯父女便双双过世,夏侯岳则顺理成章的成了“玄海帝国”的子民。
  之后,他凭着不懈的努力和才能,被红门延揽入阁,加入帮会体系。很快的便跻升为玄武堂的“四大护法”之一,然后,他便展开报复大计。
  数年后的一天,他趁着杜子锋和纪访莲的长子杜希文因故住院之际,放火烧了医院,乘机掳走年幼的杜希文。
  身陷火窟,求救无援的杜希文,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和惊吓,夏侯岳利用他对大火的恐惧记忆,找了个缺德的密医,施予深度催眠,强迫灌输他双亲是被何培夫纵火烧死在他眼前,而他是因夏侯岳的抢救,所以幸免于难的记忆,并将他收为养子,取名夏侯鹰。
  这便是夏侯鹰日后恶梦的由来,至于火海中的狂笑声,多半是夏侯岳纵火当时的笑声。
  尔后,夏侯岳对夏侯鹰施予严苛冷酷的教育,并将他推荐给红门。他的计画是,想办法让夏侯鹰当上门主,再利用红门门主庞大的势力去杀死背叛他的何培夫和杜子锋、纪访莲三人,然后在他们三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再揭穿真相。让他们三人带着不安和遗憾死去,而独活下来的夏侯鹰则一生活在弒亲的恼恨与痛苦之中。
  这便是冷岳天衣无线的复仇计画。同时,为了能以夏侯护法兼门主义父的身分对夏侯鹰操控自如,好为所欲为,以便报仇大计能顺利进行;他利用武夫人的妒忌心所引发的谋杀案,将其嫁祸给当时在玄武堂势力仅次于玄武堂主的“四大御使”之一的武叙扬,进而造成玄武堂主武瑞刚和武叙扬这对兄弟之间的嫌隙。之后,他又进一步陷害已被判刑的武叙扬,因而造成武叙扬的重伤脱离红门。武瑞刚在心爱的弟弟负伤离开红门之后,便将玄武堂主的职责委托给门主夏侯鹰,从此过着深居简出的半隐居生活,显少过问红门的事。
  夏侯岳掌控玄武堂和门主的阴谋,因而神不知鬼不觉的顺利得逞。
  得逞后,夏侯岳便在红门与表象世界中来去自如,因此才能经常跑英国,在暗处监视杜家的一切动静,好伺机报仇;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寻获自医院大火后,便失去下落的何培夫:这便是他经常跑去英国又不准别人代劳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他千算万算,煞费苦心筹策多年的复仇大计,竟然全数毁在绑来当人质、准备用来要胁何培夫的小女子莫心荷手上!
  这便是一切故事的真相。
  夏侯岳的自手方告一个段落,皇宫玄武院落那边便传来另一个不幸的消息:武夫人刚刚在房中畏罪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道出当年谋杀的真相。
  原来当年杀死武贵妃的不是武叙扬,而是武夫人。武夫人有计画的嫁祸给武叙扬,武叙扬为顾全大局而心甘情愿的扛下所有的罪状,而知情的武瑞刚夹在生母和最亲爱的异母弟弟间进退两难,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弟弟入罪。事后,因为对异母弟弟叙扬的内疚与日俱增,兄弟两人的心结于是萌生。
  而暗中偏风点火并协助武夫人拟议,及执行那个谋杀与嫁祸计画的始作俑者正是夏侯岳。
  看着武夫人的遗书,武瑞刚和武叙扬兄弟俩不禁深深注视着对方,彼此眼中都盛满无限的感慨。
  哈!哈!哈!夏侯岳霍然怪笑,“真是杰作!好了,既然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我就好人做到底的再告诉你们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扫了莫心荷一眼,才接着说:“冷家秘传的秘药,解药只剩下一颗,就是刚刚给阿鹰服下的那颗,不过喝了秘药的却不只阿鹰一个人,还有那个妞。阿鹰啊阿鹰,你还真好命,那个妞为了替你争取解药而毫不犹豫的喝下秘药,而且是在我告诉她解药只有一颗的情况下喝的呢!事后,她又把唯一的解药给你服下,是不是很感动啊!”
  眼见在场的人,除了莫心荷一脸平静外,其它人全因他的一席话而面色骤变,夏侯岳便更痛快的纵声狂笑。
  然后,在没人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迅速的仰药自尽,留下一句:“我。永。远。都。恨。你。们!”之后,在一阵令人背脊发凉的森冷笑声中断气。
  但众人的心力全数集中在莫心荷身上,尤其是夏侯鹰。
  “——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心荷……”夏侯鹰多么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他怎么能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怎能?!
  莫心荷态度平静得吓人,她轻抚着心上人冰冷的双颊,嫣然浅笑道:“别这样,鹰!哦,不,我应该改叫你希文,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哪,原来你的双亲并没有死,而且还是慈祥优雅的英国公爵夫妇呢!真是太好了,你今后将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太好了,所以你该高兴才是啊!”
  夏侯鹰再也顾不了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刻板教条,拼命摇头,泪如雨下,狠狠的抱住咫尺佳人,声音断断续续,像一缕幽魂的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你会永远陪伴着我的,是不是?心荷——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愈来愈冰冷的身体,让莫心荷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就这样离开人世,绝非她所愿,她还有好多话和好多事还没和鹰一起实现、一起分享,她想和鹰共度几十个春秋啊!天知道她有多么不舍,多么不愿离开她的鹰。
  然而,她已届熄灭的生命之火,不容她有更多的时间踌躇,她必须把握所剩无几的时间,把最重要的话告诉她的鹰。于是,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倒抽了一口气,尽量维持清晰的口吻道:“鹰——你听我说——不要恨…我希望你今后能幸福快乐的和你真正的亲人生活下去——多交一些朋友——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然后再找一个心爱的女子相恋——然后结婚——”说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的泄露最真的真心,“——其实我好自私的!我多么希望能要求你……要你别再爱别的女子希望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我多么希望能和你白头到老——共同迎接无数的春去冬来……我们会有成群的小孩……我们会在孩子的笑声中一起老去——我真的舍不得你——我……”她已泣不成声,无法再多加言语。
  “你可以要求我的——心荷——我今生今世就只爱你一人——只要你一人——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因为你一向最了解我、最懂我了——是不是?心荷……别拋下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心被无情的割开、淌血、掏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如今,他已深切体会。
  过去,他不仅爱,也不曾拥有爱,所以不懂,也不会失去爱,更不会知道失去的痛苦,因为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而今,他懂爱、拥有了爱,却得而复失,那种痛楚和恐惧岂是滴泪成海、痛不欲生可以形容?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这一生一世都属于你……所以…你可以爱别人……但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鹰——”到最后,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守着对她的爱,孤孤单单的过一生!她深懂他的个性,只要她不说,他真会一辈子只爱她一人,守着对她的爱,她死后还是可以永远拥有他的全部、他的一生,她知道,但是她却不能。
  爱,不应该也不能这么残忍、这么自私的,她做不到!
  “我不要——我只要你一个——”他疯狂的否决。
  “别这样……我希望你幸福快乐……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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