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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色婚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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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敬湖抱着女儿,笨拙地拍着她的背承诺道,完全忘了女儿旱已长大,不再是需要他牵着手带去游乐园玩的小女孩了。
天晴感动又欣慰地看着他们父女团圆,很满足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蓝牧威走到她身旁悄声问:“是你把欧老伯的女儿找来的?”
“嗯!我偷听到那晚他跟你说的话,就想帮助他和女儿团聚。我先询问我们画廊老板的几位艺术家朋友,辗转打听到欧老伯亡妻的娘家,可是她娘家的人已经搬走了,幸好邻居知道他们的新地址,我很快就找到他们,没有费太多功夫。”她轻描淡写地述说自己数日奔波的结果。
“就算过程真的不辛苦,但你这份助人的善心也功不可没。”蓝牧威笑着嘉奖她热心助人的好心肠。
这时欧敬湖转头过来,望着天晴,以从未有过的温和语气感激地说:“谢谢你丫头,你让我可以不用带着遗憾进棺材。”
“您别这么说,我是衷心希望你们父女能够团聚。”天晴真诚地道。
“关于展览的事,”欧敬湖道:“我愿意……”
“不用了!”天晴浅笑着摇摇头说:“这件事就算了,当我没提过,您和女儿多聚一聚吧。”她不是为了让他答应参展才帮他的。
“不!我是真的想参加展览,我有一些新作,是我这几年精心雕琢而成的,我想办个纪念展览,让大家看看这些作品。拜托你,这是我的一个小心愿。”
“真的吗?那太好了!”天晴喜出望外,原本巳经放弃了,没想到他居然坚持参加展览。
她总算不负老板所托,顺利达成任务啰!
“恭喜你。”蓝牧威走到她身旁温柔道贺。“总算成功了。”
“不!若不是有你帮忙,我不可能成功,谢谢你!”
望着那对低声交谈的父女,她笑得更加开怀了。
真是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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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敬湖的雕塑展顺利开幕了,主题是“妻与女”,雕塑品的内容大都是他过世的妻子,还有最近刚刚相认的女儿。
为了参加展览的开幕仪式,欧敬湖还特地剪去胡子,也修剪了一头乱发,还穿上整齐的西装,整个人改头换面,和过去那副落魄邋遢的样子宛如天壤之别。
这个展览相当成功,画廊从早到晚人潮络绎不绝,只不过凡是他妻子或女儿的雕塑品,都被贴上非卖品三个字,大家只能看却不能收藏。
展览结束当日,天晴的老板开了个庆祝会,邀请一些贵宾参加,当然最重要的主角,欧敬湖父女和天晴以及蓝牧威都出席参加。
天晴穿着一套天蓝色、微露香肩的小礼服,面色红润地端着高脚杯,不停应付前来敬酒的来宾。
颜光祖也来了,宛如贴身男伴似的霸着天晴,偏偏天晴还不断对他吃吃笑着,叫蓝牧威看得满腹妒火。
“你喝醉了?”蓝牧威走过来,先示威地瞪了颜光祖一眼,接着才蹙眉打量天晴异常红润的粉颊。
“没有,香槟喝不醉的。”天晴咯咯笑着,可爱的微醺醉态娇憨可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蓝牧威无奈叹息,冷冷对颜光祖说:“她醉了,我送她回去休息!”
“等等!”颜光祖追过来,愤慨地低嚷:“你凭什么带走她?你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蓝牧威不屑冷笑。“关系我们早有了!我是她的前夫,也是未来的、这一辈子唯一的丈夫。”
“哼……前夫?!”颜光祖作梦都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字眼,当场傻在那里,错愕得忘了继续跟下去。
宴会里其他人也都感到震惊不已,那个纯真如孩童的天晴──结过婚?!
“你怎么可以泄漏我隐藏多年的秘密?”天晴依然咯咯笑着。
奇怪的是,这个过去极力隐藏的秘密被揭穿,她一点都不生气,还有种松了口气的舒畅感。
她总算不用再刻意避免提起自己的过去了!
“呵呵!丫头,怎么才几杯香槟就醉了?你还是一样娇弱不中用啊!”欧敬湖在门口拦住他们,欧纪知则温驯地陪在父亲身旁。
与女儿团聚之后,他整个人开朗很多,但毒舌的毛病就是改不掉。
“欧老伯!”天晴开心地朝他挥舞小手,微醺的她特别热情。
“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哪,这是上回下棋输给你的棋子,我磨好了,以后可别说我老人家赖账啊。”
他将亲手做的棋子连同棋盘交给蓝牧威,不过想了想,很快转个方向,递到天晴面前。
“给我?”天晴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没错!给你不就等于给这小子?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是吗?”欧敬湖顽皮地朝他们眨眨眼说:“我好久没去旅行了,我女儿答应陪我去欧洲走一走,希望回来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他拍了拍蓝牧威宽厚的肩,爽朗地鼓励:“加把劲啊!”
“我会的。”蓝牧威望着天晴温柔微笑,而天晴则眨着迷惑的大眼睛看着他。
“再见啦!哈哈哈……”
欧敬湖快乐地带着女儿离去,蓝牧威宽慰地对着他的背影一笑,也对天晴说:“我们也走吧!”
天晴晕茫茫地,自然乖乖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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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天晴回到家,蓝牧威没有立即离去,而是体贴地替她脱去鞋子,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去张罗温开水给她喝。
“牧威,谢谢你。”天晴接过温水喝着,迷蒙的双眼地望着他,感性地说:“这次展览非常成功,你是幕后最伟大的功臣,我真的好感谢你喔!”
“如果真的有心感谢,那何不──吻我?”他可不是会白白错过勒索香吻机会的人,指着自己的唇,无耻地贼笑着。
天晴眼神奇怪地看着他,半晌没有动静,蓝牧威丧气地垮下脸,叹了口气。“这招果然行不通,算了。”
他拿起天晴喝光的杯子,正准备放回厨房里,天晴突然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蓝牧威不解地问。“你还想喝?”
天晴眼也不眨地望着他,然后突然倾过头,吻住他的唇。
咚!蓝牧威浑身一怔,手中的杯子松脱落在地板上。幸好沙发下铺了一块大地毯,否则杯子大概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
天晴静静贴着他的唇,一动也不动,纯情却专注地吻着他。
“噢……”蓝牧威发出满足的喟叹。
不过一会儿之后,他无法忍受这样清淡的吻,转而接过主控权,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对着逐渐裸露的肌肤舔吮啃咬。
天晴娇吟着回应他,她虽然薄醉,但完全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她不想阻止。今晚她太高兴了,所以想放纵一下,纵容自己沉醉在久违的情欲之中……
“你的头发剪短了。”他吮咬她白嫩的脖子,低哑地道。
以往需要拨开长发才能吻到的柔嫩肌肤,现在可以轻松方便地以唇巡礼。
“不好看吗?”天晴担心地问。
“很好看。你无论怎么变都漂亮,我的天晴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牧威──”天晴激动地拉下他的脖子,用力吻住他的唇。
“天晴……”蓝牧威抵着她的唇粗喘呻吟。
激情在瞬间点燃,他们急躁地褪去彼此的衣物二本拙地重新探索曾经熟悉的躯体。
热情来得又急又快,他们很快结束,但又重新展开另一回合,竟夜缠绵……
天晴睁开眼睛,立即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体好像怪怪的,酸酸痛痛、黏黏腻腻,一种久违的陌生感觉出现在她体内。
她转过头,立即发现会有这种怪异感觉的原因了。
蓝牧威就躺在她身旁的枕头上熟睡着,略微疲惫的睡颜,看起来像个玩累的孩子。
她想起昨晚的一切了!
她又是眷恋、又是惊慌、又是惶恐,忙从床上跳起来,抓起睡袍逃进浴室里。
她怎能……他们怎能……
老天!他们不再有婚姻关系,他已经是她的前夫了。
她羞赧地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冲刷她烫热的脸颊。
懊悔不安地迅速洗了个澡,走出浴室,蓝牧威巳经醒了,微笑着坐在床上朝她伸出手。
“早安!”
“不早了,已经快中午了。”天晴假装没看见他的手,径自坐到梳妆台前抹保养品。
蓝牧威有些不悦地沉下脸喊道:“天晴,过来我这里。”
“我、我很忙,等会儿还得到画廊看看,或许有些善后工作需要我帮忙……”
她惊慌闪躲的眼神透过镜子落入蓝牧威眼中,他蓦然明白,昨晚的浓情蜜意已经远去。
“怎么回事?我以为经过昨晚,一切都不同了。”他以为她已经打开心房接纳他,但是如今看来──她没有!
“昨晚并不代表什么,那只是……欲望罢了。”没错!成年男女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这不代表什么。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让自己存有不该有的希冀与幻想。
过去她曾经爱作梦,但却换来一身伤痕与八年的痛,如今他们虽然再次相聚,但她却不敢再踏出那一步。
“原来昨晚对你而言,只是欲望的发泄!”他难以形容自己的心痛,对她的怜爱呵护,对她而言竟然只是欲望?
“如果说是欲望,那么只有一晚,很显然是无法满足的,既然你这么开放,那就让我们抛开道德的束缚,好好纵情享受情欲的乐趣吧!”
他嘲讽着起身,大步走到梳妆台前,将她抱起来扔回床上。
“你做什么?我不要──”她惊慌地爬坐起来。
“可是我要!有欲望的人不是只有你而已,昨晚我满足了你,现在该你满足我了。”他面容阴沉地压住她,开始脱她刚穿上的睡袍。
“不要──”
抗议的小嘴被堵住,此时的蓝牧威不再有昨晚的体贴温柔与轻柔爱怜,他用半强势的手段,恣意夺取他想要的一切,但天晴同样得到欢愉,她两手紧抓着床单,拚命咬唇忍耐着,不愿发出羞人的呻吟。
蓝牧威气红了眼,恶劣地运用所有知道的欢爱技巧,逼得她从紧闭的红唇间发出细碎的呻吟。
她竭尽咬住嘴唇,甚至咬出血来,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呻吟。
他们延续昨晚的热情,持续燃烧一整天。
在一次又一次激烈的欢爱中,天晴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是最后一次……她发誓!
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欢爱,她不会再次任他跨越朋友的界线,爬上她的床……
然而事实上,这不但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反而像是开端般,日复一日廷续着火热的激情。
他几乎天天来找她,陪她吃饭、聊天直到深夜,索性就留下来过夜。
健康正常、又彼此心仪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后果可想而知,最后点燃火苗、热情缠绵一番,总是免不了的结果。
天晴懊恼地发现,自己愈来愈没原则,当初的坚持不知飞到哪里去,她甚至还为他买了一套牙刷、漱口杯和毛巾。
他理所当然地拥有她家的钥匙,宛如自家般随意自由出入,他认识她所有的同事好友,而且俨然以她的保护人自居,也没有人有异议。
她恐惧地发现,事情的发展逐渐往她无法控制的那一面走去……
第九章
清早,天晴睁开眼睛,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的疑惑。
看看四周,同样的房子、熟悉的装潢与家俱,她是睡在自己的房间没错呀,那么为何她会有种怪怪的感觉呢?
不经意低下头,看见缠在自己腰上的古铜色大手,她终于明白哪里有问题了。
她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她的前夫。
真是奇怪的组合呀,明明已经不是夫妻,却比当夫妻时还要亲昵热情。八年前的他,从来不曾将她搂在怀中入眠。
她悄悄在他怀中转身,凝睇他熟睡的脸庞。
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投映出凹凸分明的立体阴影,青色的胡渍偷偷冒出头来,让略方的下巴显得更性格。
她轻轻抚摸他的唇瓣,眷恋地凝视这张百看不厌的面孔。
她终于发现,自己依然深爱着他──如果不是,不会任他牵动左右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不会让他上自己的床,那套成年男女的肉体需求论,只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她并非真的只把他当成床伴,如果只是床伴,她只需要享受床上的欢愉,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复杂心情,更不需要担心他心里是否住着其他女人。
“我爱你。”她抚摸他的唇,无声对着空气倾吐爱意。
这种甜蜜的感觉令她依恋,但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也令她烦忧伤怀。而可笑的是,她没勇气追问他究竟对她存着什么样的想法。
是前妻?恋人?抑或是,只是一个他在异地纡解欲望的方便对象?
她不敢问,怕那答案会很伤人,她曾被伤害过一次,没有勇气再承受第二次。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该鼓起勇气,拒绝和他维持这暧昧不清的关系,但是──她爱他呀!
说来可笑,她曾被火焚,却依然深深着迷于玩火的游戏……
“嗯……”蓝牧威微皱起眉头,像是被人骚扰而睡得不安稳。
她宠溺地一笑,倾身在他唇上轻印一下,然后溜下床去。
偷懒了好几天,也度过几天美好得不可思议的假期,该好好收心忙工作啰!
这天,画廊又丢给她一份新的企划,她开始找资料、联络相关事宜,一直忙到傍晚,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下午蓝牧威曾打过电话来,他们甜蜜地聊了一会儿,直到天晴不得不去处理一些事务,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他吵着要她陪他去吃泰国菜,对于他的要求,她总是无法拒绝,因此下班时间一到就乖乖收拾东西,不想让他等不到人抓狂。
她背着皮包走出画廊,托异地发现,有个神情憔悴的男子站在门前。
“光祖!”她惊呼着问。“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想问你。”颜光祖神情颓丧,一脸想哭的样子。“天晴,你在躲着我是不是?为什么最近都不跟我去吃晚饭,也不再跟我碰面?就连同好会也常没去。你要跟我划清界线是吗?”
问到伤心之处,他还哽咽起来。
“当然不是!”天晴连忙澄清,随即愧疚地道歉说:“对不起!光祖,最近我真的此较没办法和你出去吃饭,还有……”唉,有人不允许呀!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蓝牧威是个醋坛子,又好小家子气,只要是男人对她稍微热络一点,都会被他归类为企图不良的现行犯,像电脑病毒一样迅速隔离,对于他神经质的举动,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而这些“嫌疑犯”当中,又以颜光祖罪行最重,被蓝牧威判定必须终生隔离。不过他好歹是她的多年好友,她当然不可能同意跟他断绝往来。
只不过,最近她的心思全放在蓝牧威身上,确实忽略了这个多年的好朋友。
“真的很对不起!不然我请你去吃晚餐好不好?我们好好聊一聊。”天晴急于弥补自己这阵子对多年好友的疏忽。至于蓝牧威──她会再打电话向他道歉的。
颜光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依旧哭丧着脸问:“天晴,蓝牧威真的是你的前夫吗?你们要复合了?”
“我……他确实是我的前夫,至于我们复合了没?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天晴老实地回答。
“你别回到他身边!我爱你呀,天晴,你知道吗?”
“光祖?!”天晴很惊讶,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介意你结过婚或有没有小孩,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嫁给我好不好?”颜光祖像疯了似的,拚命抓紧她的手。
“光祖……”天晴为难地看着他,她从来只把他当成朋友呀。
她曾有过一次不幸福的经验,不可能再踏入另一个没有爱的婚姻。她真的不爱他呀!
“天晴,嫁给我吧!天晴!”他愈说愈激动,抓着她的手劲也愈来愈大。
“好痛”天晴手被箝制住,疼得眼眶浮现薄泪。
“啊!对不起……”颜光祖像烫着似的松开手,出现窘迫不安的无助神情。
“你还好吧?”
“我没关系。”其实天晴手腕红了一片,但她不怪他,过去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对她很好,她感谢在心底。
只可惜她无法爱他──不过她想只要好好把话说清楚,他会明白的,今后他们还是好朋友,这份友谊不会中断。
“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好好聊一聊,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的故事,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想听的话。”她微笑道。
她会告诉他她和蓝牧威之间的过去,让他知道,目前她依然爱着她的前夫,相信光祖能够明白的。
“我想听!天晴,你说给我听好不好?”他要知道,自己究竟哪一点输给那个家伙!
“嗯,那我们找间餐厅坐吧,还有,我必须先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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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直到深夜,天晴才疲累地回到家,蓝牧威还坐在她的客厅里看电视。
“嗯。”看到他在等她,她很高兴,但又感到满心歉疚。“对不起,牧威。今晚本来要一起吃饭的,我却临时……”
“没关系!你说心情不好的朋友,心情变好了吗?”
“呃……已经好多了。”天晴回避着他的眼,谨慎地回答。
不是她故意要瞒他,而是他好喜欢吃醋,如果让他知道她爽约是为了和颜光祖吃饭,不气得把桌子掀了才怪呢!
“是吗?那就好。”蓝牧威立即转移话题问:“那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消夜?我去煮。”
“不要了。”她歉然微笑说:“我很累,想洗个澡先睡了。”
开导一个执迷不悟的人真累人!
“喔,那你赶快去洗吧!我没关系。”他不在乎地一笑,要她快去洗澡。
“那你继续看电视吧,晚安!”她提前道晚安。
“晚安!”他微笑回应。
她打着呵欠先去洗澡,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牙根逐渐咬紧,面容也绷得像块石头。
她没有告诉他!她为什么不说她和谁去吃饭?如果他不是正好心血来潮,顺道过去找她一起去餐厅,而看到她和那家伙在画廊门口拉拉扯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颜光祖那家伙来纠缠她。
她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因为她还对那家伙心软?她喜欢他?
他愈想眉头拧得愈紧,一直臭着脸胡思乱想,直到整间屋子一片寂静,他才起身走向卧房。
卧房里一片昏暗,疲累的天晴早已睡着。
蓝牧威先坐在床沿,拉起她纤细的手腕,瞪着眼默默盯着瞧了半晌,然后忿忿抹去上头被另一个男人握过的痕迹,用他的唇。
火焰逐渐燃起,他脱去全身衣物跟着躺上床,开始展开攻击……
天晴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牧威?”她呢喃着问。
“嗯,是我。”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她安心了,懒洋洋地呻吟,爱困得睁不开眼。
他没停下攻势,湿热的吻顺着优美的颈子往下,顺手解开她的睡衣。
“嗯……”她舒服地轻喘着,人还在半梦半醒间。
他褪去她的衣物,直到她足以接纳他,他才占有她的甜美。
“啊……”突来的欢愉太强烈,她忍不住娇吟。
不过有些事情不太对劲……今晚他的碰触太过真实,她甚至感觉得到他皮肤的温度,彷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隔物──那个应该存在的小小薄套。
她立即警觉地睁开眼睛往下一看,发现他果然没戴保险套!
“不行,”她开始挣扎起来。“你出来!万一怀孕了……”
“那我们就结婚吧!”他制止她的挣扎,反而加快攻击的速度。
“你说……什么?唔……”一阵阵快感袭来,她只能将唇咬得更紧。
“如果你怀孕了,就表示上天注定我们该在一起,那我们就再次结婚!这回,我们一定能长长久久。”
“你在胡说什么?唔……你快……停止……”
她的呻吟使得她的话变得断断续续,却依然阻止不了蓝牧威的凌厉攻势。
夜,充满旖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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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我们就结婚吧!
天晴茫然坐在办公桌前,被蓝牧威那句话骇着了。
结婚?他跟她,再次成为夫妻?
其实他们现在就跟一般夫妻没有两样了。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他虽然有间公寓在她楼下,但很少回去睡,形同置物间。
他好像也满喜欢她的,常常抱着她、吻她……而且他真的对她很好,好到她克制不住自己曾受过伤的心,即使可能再次承受被刺伤的巨痛,依然奋不顾身地朝他奔去。
结婚……
真的可以吗?她和他,再次走入婚姻,这回他们能够得到幸福吗?
她有着期待,却也有更多恐惧与畏怯,毕竟这一投身进去,便是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晴姐,”助理许菁菁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看见她在发呆,酷爱八卦的双眼闪闪发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出去一下。”
天晴今天无法应付她的好奇心,抓起皮包起身,随即快步离开办公室。
到了大街上,她才发现自己匆匆忙忙跑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算了!顺道去拜访这回展览的画家好了,但是得先联络一下……”她立刻拿出手机,找出记事本上头的电话,非常失礼地表示想临时拜访。
幸好那位画家没有见怪,也正好有空,她高兴地收起手机,赶往画家家里。
拦了计程车来到画家住家附近,付钱下了车,她一面走着,一面按照地址寻找画家的住处。
经过一间珠宝店时,不经意往陈列着漂亮珠宝的橱窗瞄了一眼,却意外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里头,正拿着好像是耳环的饰品,往站在他面前的美丽女孩耳朵上比画。
那女孩娇嗲灿笑得像朵花,两人不断讨论饰品,看起来好亲昵。
她僵硬站立着,只觉头发晕,太阳像是从她眼前消失,四周只剩一片黑暗与冰冷。
同样的事情,又要再度发生了吗?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独自甘寂寞太久,他身旁始终有太多的女孩围绕,她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会是最后一个。她永远都必须和其他女人分享他──无论他是否爱她!
她不要这样!拧着像被捏碎的疼痛胸口,她缓缓蹲下,泪水夺眶而出。
她早该知道的!她怎么会傻得再度失了身,又被骗了心呢?
她真的好蠢,蠢得该死!
她掩着嘴,堵住抑止不住的哽咽。
她终究还是他无缘的前妻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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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副怎么样?”
蓝牧威拿起一副银叶造型、做工精致的碎钻耳环,问身旁的女孩。
“我觉得这副很好看,我很喜欢。”女孩过于造作地眨动刷了夸张长睫毛的大眼睛,一脸痴迷地望着他。
蓝牧威面颊抽动,只能再忍着气问:“我是指我的女朋友。你认为二十八岁的女性会喜欢这样的款式吗?”
“噢!这点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身旁没有年纪那么大的女人。”女孩撇撇嘴,有点嘲讽地回答。
蓝牧威低咒着闭了闭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种花痴又没礼貌的珠宝店店员?
今天闲来无事,他特地出门到东区来逛逛,想替天晴买副耳环,他注意到短发的她经常戴耳环,想买一副送给她,讨她欢心。
停车回来正好看见路旁有这间珠宝店,便随意走进来看看,现在他为自己的决定感到万分懊悔,他根本是自找罪受。
打从他一进门,这名相貌不错的店员就盯上他,立即扭摆娇臀过来招呼,还开始用足以媲美皮卡丘的超强电眼,不断地朝他放电。
她得知他要买耳环送给女朋友,一开始有点失望,不过随即使出浑身解数准备大捞一笔,几乎将整个珠宝柜的耳环全搬了出来让他挑选。
他一个大男人,别说自己不戴这些女性饰品,七八年没和女人交往,他也早就对女性的品味生疏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宝石耳环放在他面前,照得他眼花撩乱,根本不知道该挑哪一个。
“好心”的店员小姐拨开耳边的长发,侧头撑着脸颊,娇滴滴地对他说:“不然我的耳朵借给你,随你要怎么用都可以呀!”
她故意慢吞吞地说道,神态更加挑逗暧昧。
蓝牧威假装没有看见她勾引的娇媚姿态,认真考虑起她的提议。
或许有个女人的耳朵借他比一比,他会比较知道该买什么样的耳环。于是他只好假装没看见女店员眨得快抽筋的眼睛,专注在她耳边比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耳环,然后仔细考虑挑选。
没想到这名女店员明知他有女朋友了还不死心,拚命找机会毛遂自荐,这会儿居然还敢隐喻天晴年纪太大,真是欠人骂!
他面容一绷,严肃地说:“你的年纪或许比我女朋友小几岁,但是这没什么好得意骄傲的,总有一天你也会二十八岁不是吗?我相信就算你活到二十八岁,也绝不可能有我女朋友的气质与风韵。她是独一无二的女性,任何人都比不上她!”
他的话说得够白了,女店员又羞又气,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蓝牧威将银色的叶子碎钻耳环递到她面前,大声地说道。
“我要这副,请替我结账!”
结了眼,蓝牧威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珠宝店。他记得好友苗天佑有间咖啡店就在附近,他打算去喝杯咖啡,缓和一下他愤怒的情绪。
推开咖啡屋的大门走进去,讶异地发现向来行踪不定的好友居然正好在这里!
“牧威,你这家伙──怎么有空过来?”苗天佑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把他带往一个专门为贵宾准备的好位置。
“唉!别提了,一肚子气!”
“怎么回事?”苗天佑先吩咐服务生送杯热咖啡上来,才坐下来问道。
“就是……”
蓝牧威边喝咖啡,一边把自己的珠宝店奇遇记讲给苗天佑听,听得苗天佑不断拍桌大笑。
“看来虽然七八年没把妹,你依然很有魅力,证明你宝刀未老,恭喜恭喜!”苗天佑调侃他。
“我才不要其他女人,我只要天晴!”蓝牧威不自在地哼了声,转头不理他那张讪笑的讨厌嘴脸。
“喔?人家说旧爱还是最美,看来的确没错,难怪将近八年来你六根清净、不近女色,我几乎以为你要到庙里剃度出家当和尚了呢!”不识相的苗天佑还拚命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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