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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弟君-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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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未央,让他找机会把瘟疫的解药放进北辰羽的食物里,事情办妥之后立刻把他给本宫带来!”

“是,主上!”

第二十四章

通往后汉的道路上,在一辆大的惊人的马车里,北秦太子赢天眯着眼半躺在软软的车褥上,背靠玄色软枕养着神,吉祥如意一左一右伺候在侧,软软的玉手不轻不重的在他结实的腿上按摩着。

车外响起鸽子咕咕叫的声音,青衣在车愣子上敲了三下,然后无声的将鸽子送进了车里。吉祥接了鸽子,小声的叫了一句“主上”。

赢天睁开眼,顺手从鸽子腿上抽出密封好的纸条看起来。看完纸条上的信息,赢天冷冷的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真是天助他也,大裕皇帝竟然把北辰羽派去治理水灾和瘟疫,这不是抢着把机会给他送上门吗?!

“青衣!”

“属下在!”

“告诉霍青翎,让她继续散播瘟疫,务必将大裕的局势给本宫搅乱。还有,你给未央传消息,让他护着点北辰羽,千万别让他染上疫病了,务必完好无损的把他带到本宫身边来!”

“是,主上!”

在紧跟在赢天马车后面的那一辆小型马车内,一身素白的白云飞精神不佳的躺在车里。虽然他武功不算很好,但青衣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给他下了软筋散,让他浑身无力的坐都坐不起来。

看着暗红的车顶,听着身下辘辘的响声,白云飞无力的闭上眼睛——未央,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做对不起王爷的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白云飞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一方面他真的不希望未央为了自己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可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未央是北秦的人,他的家族在北秦,为了家族和他的安全,他必须按照赢天的吩咐做事,否则就是不忠不孝不义。然而他更明白,未央对北辰羽这个徒弟的感情是真的,他欣赏他帮助他爱护他,如果赢天没有出现,那么他现在肯定还在北辰羽身边笑笑闹闹,和自己“恩恩爱爱”。

白云飞再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他对未央并非一点情意没有。两人朝夕相处四年,耳厮鬓摩,身体纠缠。即便刚开始他是被未央强迫着弄上床的,可是到了后来,他真的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他霸道,他无赖,他还没脸没皮,但是这样的未央让他感觉着放松,有一种被人宠爱的满足感。

他是男子,按说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可是没办法,未央让他尝到了人生的另一种滋味,这种滋味无关性别,只与感情相关。

如果说他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他们两个的性别无法生孩子。这一辈子,他们都不可能拥有一个爱情的结晶!

白云飞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关于未央的点点滴滴,若是之前有人告诉他,他和未央会有这么一劫,那么他愿意放弃所有跟他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受这世间条条框框的束缚!

想着想着,白云飞渐渐陷入昏睡之中。赶车的男子悄悄的打开车帘看了他一眼,见他闭着眼睛呼吸沉稳,知道他是睡着了。男子摸摸下巴,眼中闪过一抹淫邪的笑……

清宁县是黑水河洪涝区最外围的一个县城,虽然是最外围,但是过了这么多天,这里的土地依然湿漉漉的,即便是走在官道上也泥泞不堪。路两边的田地就更不必说,本来快该收割的小麦此时全都呈一面倒的局势被洪水来时所携带的淤泥拍在地里。

北辰羽的仪仗到达县城城门口的时候,他和秦芳顺着车窗往外看,只见厚厚的城墙根处黄泥堆积,墙上一米多处有一条深深的水线,这条水线无声的向他们诉说着当初的洪水有多么的深。

“外围的洪水都有一米多深,靠近黑水河的其它州县恐怕会更深!”

秦芳点点头,忧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现在天气炎热,洪水又刚退,湿热的环境的确很容易滋生瘟疫和其它病害。阿羽,看来我们此次的任务很重啊,不仅要治理洪水和瘟疫,还要把受灾的百姓安置好!”

北辰羽点点头。地上湿、天上热,湿热一搀和,坐在马车里的他们都觉得闷热的透不过气。看着秦芳脸上的汗水,北辰羽掏出袖子中的素白手绢给她擦起汗来。

两人在车里闷着,而收到消息的清宁县县令王志已经领了县衙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城门口等着了。看着威武不凡的御林军,低调却不失大气的皇家马车和半副御赐銮驾,五十多岁矮矮胖胖的王志心虚的出了一头汗。

听说王爷将那些出逃的村民全都遣了回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事追究自己的责任。若是追究了,自己会被他怎么处置呢?

王志越想心里的小鼓捶的越响,说是要屠村,可是他毕竟还没有来得及屠杀整村的人;至于杀掉的那五十多个人则全是得了疫病的村民,王爷即便是知晓了,也应该不会怪罪自己吧?

心里不停盘算着的王志想到这里又稍微安心了些,见依仗已经停下,御林军齐刷刷的分列两旁,他连忙领着手下的人齐压压的跪到虽然被清理过却依然有些潮湿的地上,高声恭迎钦差大臣!

“清宁县县令王志,携县衙上下恭迎端王大驾!”

王志跪在地上半天也没听到马车里有人说话,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王爷恼了自己要屠村的做法,所以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王志立刻又虔诚了不少,即便是大大的肚子坠的难受,即便是潮湿的土地让他膝盖不舒服,他依然强忍着疼跪的恭恭敬敬。

“起来吧!”

良久之后,车里终于传来一声淡漠的、年轻的声音。然而这声音听到清宁县众人耳中,却都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起来了,再跪下去他们的膝盖就别想要了,绝对会得风湿病!

北辰羽自马车里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志,这才翻身骑到黑风的背上。

王志是第一次见北辰羽,即便是先前听说了无数关于他的丰功伟绩,然而当看到真人时,他还是北辰羽不凡的天人之姿给惊住了。不止是他,清宁县上下哪一个人眼中不是满满的惊艳,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这位闻名天下的皇子竟然长的如此……好看!

依仗队终于进了城,受洪水影响,城内很多坯土茅草建筑被浸泡之后都倒塌了,整个城内说是一片狼藉一点都不为过。房屋倒塌之后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只能住在简易的草棚里,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等着土地彻底干后重建家园。

县城内目前还没有听说谁得了瘟疫,所以王志倒也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只是设了一道人墙,防止哪个不长眼的百姓冲撞了王爷的大驾。

来到县衙安置之后,王志等人重新跪拜了钦差。此时秦芳在脸上蒙了一块雪白的丝巾,端庄大方的坐在北辰羽身侧,以王妃的身份毫不心虚的受了他们的跪拜大礼!

礼节完成,北辰羽并没有立刻找王志的麻烦,而是让他把清宁县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清宁县辖下一共有十个村镇,呈三角形分布在县城周围。洪水来势汹汹,所以十个村镇全部受灾,其中受灾最严重的就是离县城三十里远,最南面的平家村。

平家村一共有两千零二十七口人,因为洪水来的突然,所以淹死的了大半了村民,有的连实尸身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被水给冲到哪里去了。洪水过后第五天,平家村有人开始发高烧,身体虚弱不说,有的甚至还咳了血。

大夫最初的时候都把这种情况当成伤寒病来,可是当村民接二连三全身青紫、咳血死去的时候,人们终于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伤寒,而是恐怖的瘟疫之症!

王志说到这里,稍稍抬头看了北辰羽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平家村的瘟疫来的太迅猛,为了防止发生的更大的灾难,下官考虑过要封村,不过封村的话对没染上疫病的村民来说实在太残忍,下官实在不忍心无辜的百姓受死,故而只将村子里已经染了瘟疫的五十二个村民给处决了!”

五十二个人都杀了?

北辰羽暗了暗眼神,沉声问道,“其它几个村镇可有感染瘟疫的?”

王志立刻俯身磕头,“回王爷的话,据百姓举报,还有四个村子也出了这种症状,下官已经派了人去,将出现症状的两百九十八人全部送到了城南的土地庙进行了隔离,并找了最好的大夫前去医治,希望能够挽救他们的性命!”

王志说的很心虚,去土地庙的大夫是他得知王爷驾到时临时派出去的。若非知道了北辰羽要来,恐怕那三百人也被他给杀了!

北辰羽听了之后眉头皱起,竟然有这么多人得了瘟疫,这还是已经查出来的,没有查出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秦芳考虑的确实另外一个问题,那些死去的和被杀掉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会不会造成二次传染?

“王县令,你们是如何处理染了瘟疫的尸体?”

“回王妃娘娘的话,那些尸体都被拉去了乱葬岗掩埋掉了!”

秦芳一听不由的长叹一口气,疾声厉色的说道,“糊涂,听说王县令饱读诗书,怎么还做出如此不妥的事情?”

王志吓了一跳,急忙拱手问道,“请王妃娘娘示下!”

秦芳也不客气,看了一眼冲她点头的北辰羽,端了王妃的架子就开始指挥。“立刻将所有得了疫病被掩埋的尸体挖出来火化掉,烧掉死者生前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所有和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都必须隔离审查,等查清楚没有染上病才能释放。另外,所有在疫区做事的人必须穿上本妃制作的衣服,戴上口罩,进出都要用烈酒洗手、擦拭身体!”

秦芳涛涛不绝的说着,将防止疫病的方法告诉王志他们。并从含笑手中拿了一套出发前特地赶制的白大褂、帽子和口罩,亲自示范给众人看究竟怎么用这些东西。

“穿戴上他们,若是小心一些则可以防止感染瘟疫。王县令,你立刻把这几件东西拿下去,找人比照着迅速赶制出来,做的越多越好!”

王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不过既然王妃说可以防止疫病,那么穿上它至少小命有保证。想到这里,王志立刻屁颠屁颠的接了东西,让手下集齐城中所有的绣娘,开工赶制白大褂和口罩!

吩咐完之后,王志领着人退出,当屋内只剩秦芳和北辰羽的时候,秦芳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不,应该比严肃还要严重。

她拉住北辰羽的手,挣扎半天终于开口道,“阿羽,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

北辰羽不解,“你可是担心我会被传染上瘟疫?”

“是!”

秦芳看着他的眼睛,担心之色布满了绝美无暇的小脸。“根据王志所说的情况,我怀疑村民都感染了鼠疫!”

北辰羽的瞳孔蓦然紧缩,他一把抓住秦芳的胳膊焦急的问道,“是鼠疫?你确定?”

“暂时还不敢确定,但是根据王志描述的死者症状来看,十有八九是鼠疫!”

北辰羽呆住了,这几年他博览群书,涉猎广泛,所以鼠疫代表了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据史书记载,两千多年前,大楚国某村突然发生鼠灾,老鼠所过之处人畜皆亡。更恐怖的是,老鼠过境后没多久,大规模的瘟疫就爆发了。感染瘟疫死去的人全身发黑,皮肤溃烂,死状凄惨至极。

那一场瘟疫横行大半个楚国,若非关键时候楚王下狠心让人毒死了几乎所有的老鼠,并屠杀了三十万疫区的百姓,恐怕整个楚国已经随着那场瘟疫而灭亡了!

正是因为看过这段历史,所以北辰羽才会对鼠疫这两个字有如此大的反应。据说鼠疫无解,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感染疫病的人,并同时杀死与染疫病的人接触过的所有人和牲畜,如此才能杜绝瘟疫的急速传播!

秦芳扶住他叹了一口气,“你先别着急,等会我就出去看一看,也许他们染上的并不是鼠疫!”

“你别去!”

北辰羽急忙抱住她,“要去也是我去,娘子,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第二十五章

秦芳和北辰羽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好一起去验看一番染上疫病的人究竟是什么症状,于是两人带了护卫和大夫直接赶赴土地庙。

岳达开身为钦差副手,主动请缨前往受灾最严重的平家村探看情况。

王志知道北辰羽等人的决定后直接张大的嘴巴,他怎么也想不到,别人都千方百计的躲着闭着有瘟疫的地方,为什么他们却不要命的非要往瘟疫堆里凑呢?

王志是千劝万劝的不同意他们以身涉险的,在他看来,万一王爷王妃在他清宁县出了丁点的事,他这县令也别想做了,皇上一怒之气直接就让他的脑袋搬家了!

然而他的劝说北辰羽根本没有听进耳中,他现在急需确定这疫病是不是瘟疫,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就要把情况上书皇上,让皇上早日做决定,!

王志见了劝不了北辰羽,只好亲自带领他们前往土地庙,毕竟那里还有守的有官兵,万一哪个不长眼睛的拦了王爷,他可吃罪不起。

城南的土地庙原本香火鼎盛,虽然洪水来时那里也被水给淹了点,但是因为地势高,所以受灾情况并不严重。再加上地基打的结实,院墙房屋建的也牢固,所以供奉土地爷的大庙堂、前门后院及左右配屋都没有倒塌,要不然这些被隔离出来的百姓根本不可能住的下。

马车在离土地庙三百米的地方停住,北辰羽和秦芳下了马车之后抬眼望去,只见本该祥和万分的土地庙此时被一股暗沉的阴影所包裹,孤独的土地庙带着死气屹立在天地间。

“王爷王妃,那里就是安置灾民的土地庙。”

王志弓着身在前面带路,他和北辰羽秦芳以及两个大夫一样,全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为了安全,他们都没有在乎形象,全部是白大褂上身,帽子口罩遮挡严实,手上带着棉手套,就连脚上穿的也都是长靴,好隔绝一切可感染病毒的机会。

土地庙的大门被关的严严实实,将近五六十个官兵穿着兵卒衣服,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在土地庙周围巡逻,既防止里面的人逃出来,也防止外面的人闯进去。

卒子头顶黑冈见有人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前来,刚想上前呵斥,却见王志拉下口罩瞪着他,“没看见王爷王妃来了吗,还不敢进把门打开?”

“大……大人?”

黑冈目瞪口呆的看着滑稽的王志,耳中却在听到“王爷王妃”四个字时吓的“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连连叩头大呼“千岁”。

其他人也都神情瑟瑟,扔了武器跪倒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起来吧!”

“谢王爷王妃千岁!”

黑冈率先爬起来,像个哈巴狗一样迎着众人向大门走去。随着众人越走越近,一股不好闻的味道渐渐钻入鼻尖。王志头上迅速冒了汗,忍着难受偷看北辰羽和秦芳的脸色,见他们二人皱着眉头时心里更虚了。

大门上锁着沉沉的大铜锁,黑冈拿了钥匙将锁打开,用力推开两扇厚重的大门。随着大门的打开,那股难闻的味道立刻扑面而来,这味道里面混合腐臭味、屎尿味、汗味、还有血腥味,种种味道搀和在一起,真真的难闻至极。

矮胖的王志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难闻的味道,当下就忍不住蹲在门侧呕吐起来。他中午的时候吃了大鱼大肉,所以吐出来的东西带着酸腥味,直把北辰羽和秦芳恶心的想一脚把他给踹死!

两人和大夫忍着恶心向土地庙内走去。因为庙里的人太多,所以门打开之后他们就看在院子里或坐或躺的围了不少人。这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百姓穿着带有泥浆的脏衣服,灰头土脸的、惊恐的望着从大门外走进来的穿着奇形怪状衣服的四人。

秦芳细细看向这些百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洗脸的原因,他们大部分人的脸色都灰不溜秋的,根本看不来原本的皮肤颜色。只有看着还算清洁的女病人还能看出本身的脸色——或者惨白,或者潮红,一个个呼吸苦难,虚弱至极的躺在草席上,萎顿的任他们打量。

突然,人群中站起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呢,她怀中抱着一个两岁大小的孩子步履蹒跚的奔过来。只是她还没有跑到北辰羽他们身前就一头跌倒在地,母亲的天性让她紧紧的护着孩子,没让怀里的宝宝摔着分毫。

“大人,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

妇人脸色通红,那种不正常的红明显就是高烧所致。她说几个字就喘了厉害,沉重的眼皮子不时的耷拉下来,想要睡过去可是又担心孩子,所以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着。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抱住孩子望着北辰羽他们。她眼中的渴望是那么明显,然而她脖子下面凸起的肿大,以及她说话之后嘴里咳出的鲜血却都让秦芳极为惊恐——这症状,难不成真的是鼠疫?

若是女人得了鼠疫,那她的孩子和她那么亲密的接触,恐怕也不会健康了。她上前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孩子整个身体都已经是黑的了,很多地方已经溃烂,脓水血水混合着往外流,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

秦芳叹口气后退几步——不是她缺乏爱心,而是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再看周围的人,有的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呈青紫状,有的是脖子下面肿大一片,有的躺在草席上高烧不醒,有的则把肿大的地方抓了血糊淋漓,很明显是忍受不了疼痛。

其实他们也想上前求救,可是疫病已经把他们折磨的没有丝毫力气,所以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北辰羽他们,期望他们能够解救他们于病痛折磨之中。

“阿羽——”

秦芳紧紧的攥住北辰羽的手。北辰羽扭头看着她张大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惊恐,一颗心突然就沉进了深渊。

“王大夫,李大夫,你们两个好好给这些人查查,看看究竟是何种瘟疫。”

“是!”

两位大夫也是仁心仁德,看到如此惨状不仅没有退缩,反倒是主动凑上前去检查。

北辰羽拉着秦芳向大门外走去。王志已经呕吐完,正毫无形象的靠在黑冈的身上大口喘着气。

“王志!”

北辰羽一声厉喝,王志被震的浑身一哆嗦,立刻站的笔直。

“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可有给染病的人检查过,可知他们得的是何种疫病?”

“这——”

王志的头越来越低,他刚开始并没有把死人当一回事,可是后来大家相传是瘟疫之后,他又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哪里还会让人去救治?

不过城中有人在传此次的疫病是鼠疫,王志再怎么糊涂也知道鼠疫的厉害,更知道此病无解,所以更不会派人前来送死。按照他最初的打算,得此类疫病的人就该全部杀光,省的他们传染给别人。可是,他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实施,北辰羽就来了;若是他再晚来几天,恐怕死在他屠刀下的百姓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北辰羽见王志心虚不说话,很威严的“嗯”了一声。王志再次打了个激灵,然后慢慢凑向北辰羽,悄声说道,“王爷,下官知道很多地方做的不对,可是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下官听说……听说……这疫病……是鼠疫!”

北辰羽听他这么一说,气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混账东西,为什么不早些上报朝廷?”

王志顾不得捂脸,扑通跪到地上不住的叩头,“王爷饶命,下官知错了!王爷饶命啊!”

就在这时,王大夫和李大夫急匆匆的走出来。李大夫对着北辰羽一阵耳语,北辰羽听后一双眼睛阴沉到了极致。

“你们可确定?”

“卑职敢拿项上人头做保证,为了大裕的未来,还请王爷早做决定啊!”

李大夫眼中全是焦虑,他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鼠疫。现在鼠疫已经在五个州县蔓延开了,若是疫病持续扩大,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秦芳不停的在脑海里搜索关于鼠疫的治疗方法,然而她除了知道打疫苗之外,还真不知道在这样的医疗条件下,把已经染了鼠疫病的快要死掉的人从死神手里给拉回来。

欧洲的黑死病,元朝时的鼠疫,都死亡了数以千万计的人口。杀死染病的人,焚烧尸体,消灭啮齿类动物,保持清洁卫生等种种措施施行之后才让横行肆虐的死亡之疫渐渐消失。可是这些措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单是把染病的人杀光这一项就足够血腥了!

秦芳长叹一口气,若是她的灵力恢复到在仙雨星时的顶峰状态,或许可以燃烧本源以自身生命为代价消除这场灾难。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即便是想救也没有那个能力。为今之计,只能和死神抢时间,牺牲小群体,保住大多数。

她粗略算了一下,如果五个州县的情况都按照清宁县目前已经染病却还没有死去的人数来算,他们大约要杀死一千五百到两千的百姓。当然,这是保守估计,相信在靠近黑水河的地方,在疫病的爆发区,染病的绝对会多很多,最后屠刀挥下来时,至少也有三千到五千的百姓丧命!

“阿羽,我觉得这事需要立刻修书给皇上,让他来拿这个决定。另外,以钦差的名义给五州县的县令下达命令,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染病的人聚集隔离起来,并把死去的人畜全部火化;包括已经下葬的,也必须挖出来火化。还有,动员所有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老鼠、跳蚤消灭干净。生活上一定要保持个人卫生,勤洗澡,勤换衣服,勤晒被褥,不往阴暗潮湿的地方去,不接触染病的人和牲畜。如果接触了,单独隔离观察……嗯……七天到十二天,确定没有感染疫病后再放出来。如此防护,应该可以避免瘟疫的传播!”

秦芳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全都说出来,不止北辰羽听的仔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把她说的话记在心里。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后来若干年,大裕王朝的人养成了一个习惯:一天一洗澡,一天一换衣,天晴就开始晒被子,良好的卫生习惯让大裕的男女成为这片大陆上最爱干净的人,不管男女全都有一身白皙的肌肤,可谓东方大陆一大特色。在丧葬方面,铺张浪费的土葬被简化的火葬所取代,亲属会按照死者的遗愿,将他们的骨灰撒入江河湖海或者高山草原中。在建筑方面,他们建的房屋都是最大限度采光,绝不允许出现阴暗不明朗的屋子。因此,大裕的房屋是住起来最舒服最温暖的,而且还很结实,即便是遇到洪水地震都不会倒塌。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北辰羽按照秦芳所说的一方面给皇帝写奏告,一方面给各州县下檄文。随着檄文的下发,不仅是受灾区,就连得到消息的其它州县也开始的灭鼠灭蚤大行动,新死去的人全部火葬,死去不久的也被心存恐慌的人扒出来烧了。

因为这个疫病,得了小病的人也不敢找大夫了,要么强撑着,要么就花重金偷偷抓药熬着吃,就怕他人知道了把他们当成了染了疫病的人给隔离起来。

北辰羽给皇上发的奏报当年晚上就送了出去,因为是急报,所以送信的人连夜快马加鞭不停换马,在第二天色微亮的时候将奏报送到了皇上的手中。

北辰峰看完奏报当场就懵了——鼠疫?竟然是肆虐无情的鼠疫?

这么大的事,瞒肯定是瞒不住,北辰峰顾不得早朝,立刻将亲信召进御书房商量对策。

商量来商量去,众人一致决定——杀!

遣散了亲信,北辰峰握着狼毫朱笔久久写不下一个字,心疼百姓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想这瘟疫究竟是怎么来了。

如果说黑水河的决堤是因为治理河道的官员贪墨惹下的人祸,那么瘟疫就是有人借助这次人祸在暗中捅的黑刀。只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瘟疫散播了出去,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散播的呢?

北辰峰想来想去,最后灵光一闪,将心思锁定在北秦太子赢天身上。若是大裕的人暗中下黑手,他们绝对不会用这种伤及根源的方法。只有赢天有这种动机,因为他是北秦人,不会在乎大裕百姓的死活,更不会在意这样做的后果;最最重要的是,一旦这次瘟疫大规模的散播开,那么大裕就分不出精力插手后汉的事。

“赢天……赢天……会是你吗?”

北辰峰喃喃低语,半晌后突然对着空气叫了一声“影大”。

暗卫的老大影大突兀的出现在皇上面前,单膝跪地等候皇上的吩咐。

“派人去查一下赢天的行踪!”

“是!”

影大起身想要离去,北辰峰又叫住他,“影六还没有请到苗疆的圣巫吗?”这些日子他体内的蛊毒已经有了不安分之态,每次都让他欲念难忍。偏生白云飞又下落不明,怎么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就连未央也没了影子。

临行之前他问羽儿,羽儿却告诉他,他也在找他们两个人!

想起这两天和皇后还有贤妃欢爱完之后的疲惫和无力,北辰峰心底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有一种感觉,隐在幕后的黑手,可能要对他下手了!

北辰羽收到皇上的旨意是在夜里,看着白纸上那鲜红的朱砂字,他心痛却又坚定的握紧了手。

秦芳在一边抚摸着他的背,无声的给他安慰。作为现代人,她知道这样的屠杀很不人道,很血腥;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医疗技术再先进一些,也许他们就不必为这事而烦恼不安了!

“阿羽,别难过,为了大局着想,我们只能做。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大裕绝对不能乱。否则,等着我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我知道!”

北辰羽握住她的手,寻求精神上的支持。“我不会因小失大的,只是担心这个旨意下达之后,会有无辜的人被杀死!”

“一共五个州县,我们可以各派一队人去监刑,让大夫一个个确认要处死的人死否染了病。这样的话,虽然麻烦,却可以保证不牵连无辜!”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北辰羽吻了一下她的手,眼神柔柔的看着她——他的娘子就是厉害,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她;能娶她为妻,真是上一辈子修来的福分。

两人深情的对视着,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突然刺破窗纸,直直的朝秦芳的身体刺去。

“小心!”

北辰羽拉着秦芳躲开射进来的暗器,因为躲避及时,所以那暗器擦着秦芳的袖口刺入身后的屏风上。北辰羽确认她没有危险之后立刻破窗而出,犀利的眼神在夜色下不停的搜索,最后目光陡然一寒,视线盯住站在对面屋顶上一身红衣的冰寒女子。

那女子长的极美,身材高挑凹凸,鲜艳的红衣将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然而那张脸却像没有温度似的不带一丝表情,她勾人的桃花眼里尽是幽暗,飘渺的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北辰羽。

“你是什么人?”

北辰羽单手背负在身后盯住她,一只脚的脚尖点地,就像随时都能射出去的弹簧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霍青翎也看着北辰羽,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不输于太子赢天的男子——第一次是见到洛无双。怎么说呢,如果说赢天是得天独厚的上天宠儿,任何地方都完美的无可挑剔,那么洛无双就是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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