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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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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说完这些话之后,随意跟冬舞点了几下头后便离去,留下一脸兴奋的温玉,面对一脸茫然的冬舞。
  “已经送来了呀,动作真快。”甫踏进温府,温玉就急忙跑到大陶盆前,审视他最新的战利品,越看越满意。
  冬舞依旧愣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这个家伙居然、居然…
  “你不觉得这个陶盆很漂亮吗,冬舞?”正当冬舞发呆之际,温玉不知死活的说道。“这陶盆可是万中选一,店家费尽了千辛万苦才给我找来的珍品。店老板告诉我,这陶盆因为有佛祖坐过,所以显得气势非凡,一般的陶盆绝对没法做得像这陶盆一样,还有这么多鲤鱼围绕……”
  温玉说得是口沫横飞,冬舞听得是两眼冒火,温玉这才总算瞧出些许端倪来。
  “呃……你不高兴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高兴?高兴个头啦!他们都快没钱吃饭了,他居然还买了这么个没用的陶盆回家,看她不宰了他才怪!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很高兴的样子吗?”冬舞咬牙切齿地斜瞪着他,不晓得他凭哪一点跟人说敏感,总管八成是在骗她。
  “是不像。”温玉开始低头,她又在凶他了。
  “很好。”总算她的牙没有白咬。“我问你,你哪来的钱买陶盆?我明明吩咐帐房不可以拿钱给你。”尽管他很乖的低头认错,冬舞仍然照刮。
  “我没有跟帐房拿钱。”温玉连忙抬头辩解,宣示他的清白。
  没有?
  “那老板怎么肯让你把东西带回家?”冬舞一脸狐疑。
  “很简单啊,我签帐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你……你说什么?”冬舞怀疑自个儿的眼睛出了问题,他欠了一大笔债竟还这么兴奋。
  “我说——我签帐。”温玉忙点头。“你说不能向帐房拿钱,没说不可以签帐,所以我就签啦!”他可是很乖,一点都没有违背她订下来的规矩哦。
  温玉得意洋洋地看着冬舞,自认为自己听话得不得了,是个不可多得的模范丈夫,而事实也是。
  她说不能跟帐房拿钱,他就不拿。她没说他不能签帐,所以他就签帐,这是什么道理,她为什么非得忍受这个白痴不可?
  “你这个白——”眼看着骂人的话就要出口,冬舞猛然想起和老管家的约定,一张嘴就这么张在半空中。
  少爷很敏感,真的很敏感……
  是,他敏感,她就粗鲁。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让她痛痛快快的把话骂出来,硬要她憋着?
  “冬舞,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这个白……”温玉不晓得她在于嘛,一张嘴嘟得老高,又不把话说明,害得他只好也跟着嗯嗯啊啊地问。
  “白——面书生!”算了,憋着就憋着,谁要她答应总管在先。
  “对了,就是白面书生。”幸好她脑筋转得快,硬拗过来,否则可要破戒了。
  “白面书生?”温玉被她的脑筋急转弯弄得一时转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才会意。“冬舞,你是说……你觉得我长得很像白面书生,很斯文喽!”
  温玉喜出望外,细长的颈子不自在地扭动着,不时还发出咳咳的咳嗽声。
  冬舞奇怪地看着温玉,不晓得他干嘛没事把自己搞得像头麒麟兽。她曾偷偷翻过秋绘卧房里的画册,里头的麒麟就和他同个模样,一样爱伸长脖子。
  冬舞耸耸肩,不打算细究温玉奇怪的表情和动作,她比较在乎的是他又花了多少钱,什么时候才肯停止败家。
  “你花多少钱买这盆子?”冬舞极为熟练地敲敲陶盆的边缘,毫不意外听见粗哑的杂音,劣质品就是这样。
  “不贵、不贵,才一千两。”温玉很高兴的报出价钱。
  “一千两?!”她有没有听错。“你居然花了一千两买这个破东西回来?”这个陶盆恐怕连一百两都不值。
  “破东西?”温玉和她一样愣住。“可是……可是老板说这陶盆烧得很好,而且还有佛祖坐过,一千两不算贵……”
  “不算个头啦!你用哪只眼睛看过佛祖坐在上面?”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信,冬舞开始发飘。
  “呃……”也对啦,他是没有看过。
  “你就算没有常识,也要懂得看书啊!佛祖坐的是莲花座,身边什么时候有过鲤鱼,还游来游去?”冬舞越说越生气,呼息益发急促。
  “是……”仔细想想,他的确没看过佛祖旁边出现过鲤鱼。
  “佛祖是吃素的,根本不开荤,更不可能无端坐在陶盆上!”又不是没地方坐。
  “是。”温玉越来越觉得她说的有理。“那这陶盆可以拿来做什么?”佛祖也不坐陶盆。
  “养鲤鱼!”他到底晓不晓得她在生气,还一个劲儿地问些傻问题。“反正这陶盆上到处都看得见鲤鱼,你干脆拿它养鲤鱼算了!”
  原本冬舞只是随口说说气话,没什么意义,可没想到温玉却点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陶盆正好可以拿来养鲤鱼。”温玉好高兴,原来陶盆还有这个作用。“现在是冬天,水池里那些鲤鱼原本就没地方放,现在可好,买了这盆子,正好可以用来养鲤鱼。”
  温玉越想越开心,嘴咧得越大。
  “冬舞,你好聪明,居然想到这上头去。”温玉十分佩服冬舞的机智,然则冬舞已经气呆了,根本不可能反应。
  “来人,快把桶子那些鲤鱼搬来,别忘了打水!”
  温玉笑嘻嘻的吩咐下人去把他心爱的鲤鱼移师到陶盆里。压根儿没发现到冬舞已气红了脸。
  “我还担心鱼儿没地方栖身呢,这下可好,它们不但有地方住,还多了许多伴儿。”所谓的伴儿,指的显然就是那些画在陶盆上的肥鲤。
  温玉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水面,嘴唇还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音来逗陶盆里的鲤鱼,爱护之情显露无遗。
  “你很喜欢这些鲤鱼是吧?”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冬舞发现陶盆里早已注满水,放满鲤鱼,以及温玉同样满足的笑容。
  “是啊!”温玉点点头,他本来就很喜欢养这些小东西。
  “那你去跟它们作伴吧!”
  没有任何征兆之下,冬舞两手一推,当场把毫无防备的温玉推人陶盆里,跌个狗吃屎。
  “咕噜、咕噜……”
  冷不防地,栽进陶盆里的温玉着实喝了一肚子水,他人还没能坐稳,就听见冬舞生气的声音。
  “把饲料给我。”冬舞气呼呼的抢过女仆手上的鱼饲料,一股脑儿地全洒在温玉的身上。
  温玉先是愣头愣脑地看着她将饲料倒在他身上,然后才发现不妙——
  “我郑重的警告你,以后不准再乱买东西。”冬舞乐于看见全部的鲤鱼都往他身上跳,间接帮她报仇。
  “是……是。”温玉被抢吃饲料的鲤鱼咬得哀哀叫,几乎忘了点头。
  “你给我听好了,温大公子。从今以后不准签帐,也不许跟帐房拿钱。等你被你心爱的鲤鱼咬够了,我会命人把陶盆退回,知道了吗?”话不讲清楚一点,谁晓得他又会变出什么花招。
  “知……知道。”温玉哪敢出什么花招,他都快被鲤鱼咬出洞来了。
  “知道就好。”冬舞冷哼,甩甩袖子当场就准备离去。
  怎料她才走到门口,竞越想越不甘心,又回头把原先没倒完的饲料一次倾倒完毕。
  “少爷!”
  温玉被贪婪的鲤鱼咬得快不成人形,女仆喊得震天价响,伸长手拉他。反观他的妻子,却是头抬得老高,轻喊一声:“活该。”
  唉,他是得罪了谁?他也不过是想为他的鲤鱼找一处安身之所而已啊!
  话虽如此,但温玉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不该乱买东西。
  右手搔搔后脑寸,左脚向前跨大步,温玉脑中思索着陪罪的方法。
  该怎么做,冬舞才会原谅他呢?
  温玉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答案。
  自从那天他买了陶盆挨训以后,冬舞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他,终日将自个儿关在房里,无论他在她门外再怎么说对不起也没用,她一样不理,不跟他说话。
  他是真的很想同她说说话啊!温玉叹气。从小他就是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总算有个人来和他做伴,可她却不理他,这该如何是好?
  温玉径自伤脑筋,一个人在长安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耳边不时传来咚咚的声音。
  咚咚、咚咚——
  清脆明亮的声音使得温玉停下步伐,眼睛看往声音的方向。
  咚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持续鼓动着,而温玉的眼眸也转趋明亮。
  咚咚哈,咚咚舞!这就是他所需要的,老天真是厚爱他。
  “小弟弟,你这博浪鼓让给哥哥好吗?”温玉决定要买枝博浪鼓送给冬舞,他发出的声音跟冬舞的名字好像,她一定会喜欢的。
  “不行。”小孩见有人跑过来跟他抢玩具,急忙把博浪鼓藏在背后。
  “这博很鼓是娘买给我的,不能让。”小孩踞高脚尖,仰望已经弯下腰的温玉,觉得他好像巨人。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技博浪鼓……这样吧,哥哥用东酉跟你换,好不好?”温玉坚持要小孩手中那技博浪鼓,因为它发出的声音特别好听,仿佛有生命一样。
  “你要拿东酉跟我换啊?”小孩闻言瞥了温玉一眼,认真考虑。
  “好吧,就同你换。”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有钱人。“你要用什么东西同我换这枝博浪鼓?”
  “呢……”小孩这一问,当真问倒了温玉。由于冬舞规定帐房不可以给他钱,所以他口袋空空,唯一带在身上的只剩……
  “哥哥就用这块玉佩同你交换,好不好?”温玉拿出随身的玉佩询问小孩的意愿。
  “好,当然好!”小孩眼明手快的抢下温玉手中的王佩。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能一眼望穿这玉佩值不少钱,他赚到了。
  “哪,给你。”小孩将博浪鼓丢给温玉后拔腿就跑,深怕温玉又反悔,跟他拿回王佩。
  其实温玉哪会反悔,他根本高兴得不得了。有了这枝博浪鼓,冬舞一定会原谅他,搞不好还会夸他两句呢!
  温玉此刻最大的愿望没别的,只求冬舞开门同他说话。于是他马上带着换来的博浪鼓,连跑带跳的回家,直往冬舞居住的院落冲去——
  而关在房门内的冬舞倒也没闲着。
  房间里叠满了帐册,冬舞尽可能的利用时间和这些陈年烂帐搏斗。只是,她故意不跟温玉说话也是事实啦,谁要他乱买东西。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整理这些帐。虽说这些帐目都已经是过去式,但在开源无望的情况之下,或许她能找出过去有哪些没收到帐的店家收回帐款也说不定。
  为了专心做事,她关上门,吩咐下人谁都不许打扰她。仆人倒也听话,除了按时送饭之外,脚步不曾响过,让她有充分的时间算帐。
  冬舞才想再多整理一些过去的帐目,不期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互相撞击一般。
  她应该是听错了吧?
  冬舞不怎么确定的耸耸肩,最近她忙坏了,会产生幻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搬走先清算完的帐册,正伸手拿另一叠还没算的帐册时,怪事又发生了,她真的听见那奇怪的声音,而且朝她越靠越近。
  冬舞皱起眉头,竖直耳朵,踞高脚尖一步一步走向门口,一颗心儿蹦蹦跳。不是她胆小,要知道她的厢房正好位于温家最里面,万一要是歹徒人侵,恐怕连喊救命都没人理。
  她屏住呼吸,聆听那声音朝她一步步逼近,她的心亦如同那不明撞击声般的隆咚、隆咚跳个不停。
  冬舞紧张地舔舔下属,除了那不明的撞击声外,冬舞还听到有沉重的脚步,伴随着咚咚、咚咚的声音,一路晃到她的门口。
  她的心越跳越急,越跳越快,门外的声响也越来越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唔——
  咦?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好像是……
  咚咚唔、咚咚唔、咚咚舞——
  这、这不是——
  “冬舞,你快点开门,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温玉兴奋的呼喊,在冬舞脑中乍然想起那些撞击声来源时,达到最高亢的地步。
  这混蛋居然买了她最讨厌的博浪鼓回来!
  “冬舞,你快开门,我给你买了……”
  温玉的话还没能说完,紧闭的厢房果然如他所愿的打开,走出好久不见的冬舞。
  “你看,我给你买了一技博浪鼓。”一见着冬舞的面,温玉立刻像个急于献宝的小孩,将搏浪鼓递到地面前,一点也没现她的脸色坏得跟鬼一样。
  “谁叫你买这个的?”冬舞气呼呼地瞪着温玉。
  “你不喜欢它吗?”温玉像只受伤的小兔子一般委屈,他还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兴奋。
  “我为什么要喜欢它?”冬舞凶巴巴地反问温玉。
  这一问,倒是把温玉问成哑巴,瞪着博浪鼓发呆。
  对哦,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喜欢他买的东西,她根本不喜欢他。
  可是……
  “我只是以为你会喜欢博浪鼓。”温玉难堪地摇晃手中的搏浪鼓,借以掩饰他心中的尴尬,偏偏博浪鼓发出的声音就是很吵。
  “别再摇了,很吵,你知不知道?!”被吵得精神分裂,冬舞气得捂住耳朵大骂。“你以为我和你大少爷一样什么事都不用做,整天闭荡,专搞这些无聊的玩意儿就行吗?告诉你,我很忙!我要算帐,还要想办法变出戏法来挽救你们温家!我根本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嫁给——”
  冬舞连珠炮似的抱怨,在瞧见温玉惊愕的神情后倏然止住。
  干……干嘛啊!她不过是抱怨了几句,又不是食人魔,干什么用这么惊惊的眼神看她。
  “你……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买这个回来?”在他无辜的眼神下,冬舞只得放低声音并转移话题,算是为突然吓到他道歉。
  “你是说博浪鼓吗?”温玉的脸上乍然射出光彩。他不敢指望她道歉,只要肯和他说话就行。
  “嗯。”冬舞点头。
  温玉好高兴。
  “是这样的,我一直想为那天惹你生气的事道歉,可是你一直不开门,也不跟我说话,我不晓得怎么办。正巧今天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孩童手上拿着博浪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我定下神听,发现那鼓发出的声音好像你的名字呢,所以当场就追着小孩把它买下来了。”解释完后,温玉摇摇手中的博浪鼓,证实他所言不假。
  “胡扯,谁说我的名字像博浪鼓的?”冬舞气呼呼地问。温玉的解释一点也没让冬舞感到好过,反而害她听噪音。
  “是真的,冬舞,不信你听。”温玉摇得更大力。“咚咚唔,咚咚舞。你的名字就像这枝博浪鼓发出的声音一样清脆、好听,而且充满活力,让人不知不觉打起精神来。”
  温玉一脸暖意的望着冬舞,和煦的笑容,一点也不受冬舞的臭脸影响。冬舞欲言又止的反看温玉,先前的怒气荡然无存。
  “你真的……真的觉得我的名字很好听吗?”冬舞不怎么有自信的问他。从小她就讨厌自己的名字,尤其他又不偏不倚的猜中她的小名。
  “当然是真的。”温玉相当认真的点头,想不透她怎么会以为他在说谎。
  “可是……”冬舞清了清喉咙。“可是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很可笑,而且你猜对了,我的小名就叫‘咚咚舞’。”
  “我知道你的小名叫‘咚咚舞’,我曾听你爹说过。”
  温玉意外地说出冬舞不晓得的事,让她小愣了一下。
  “你见过我爹?”冬舞惊讶地看着他,她还以为他和她一样都是煤的之言下的牺牲品呢。
  “见过。”温玉笑开。“你爹娘刚决定出外游玩的时候,第一站就是拜访我爹,那时他就同我爹订下这一门亲事。”
  也就是两年前。
  初听见这消息的冬舞,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他说爹娘的第一站就是来他家,那也就是说,她是第一个被嫁掉的,可她却又是最后一个走出“羽梦馆”,这……简直乱七八糟。
  “你晓不晓得我爹为什么把我许给你?”冬舞决定不去追究爹娘在数顺方面的观念问题,反正她是最后一个出嫁的就对了。
  “知道啊,而且我还记得你爹是这么说的。”温玉理所当然的点头。“他说:‘我家冬舞啊,你别看她个头小,可是我们家最会精打细算的哦。她的算盘不但拨得精,又擅于理家,比起她那三个姐姐来可强多了。”’他据实以报。
  “真的吗?我爹真的这么说?”不瞒大家说,冬舞乐歪了。她和夏染一样好胜,却没有其他三个姐姐的天生才华,唯一强的就是理家。
  “真的。”温玉想不通她怎么老爱怀疑人。“你爹不但一直夸奖你,说你很会理家,还告诉我,你总是生气蓬勃,最能带动周遭的气氛。”
  那气氛是好是坏并不一定,端看她当时的心清而定。不过整体而言,她爹是对的。打个比方来说,每当家里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时候,她一定是第一个找夏染碴,跟她吵到连春织都不得不过来劝架的人。
  她很强悍,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她却是家庭的主轴。“羽梦馆”如果少了她,势必不能运作,当然也不可能老是热热闹闹的。
  “我爹他老人家还真了解我呢!”被她爹赞美得醺醺然,冬舞的脸上竟泛起难得的羞赧。
  “是啊!”温玉同意。“他老人家不只了解你,她还非常疼你哦,你的小名就是他取的。”
  她当然知道自个儿小名的由来,不过她可不认为这跟疼爱扯得上边。
  “我讨厌这个小名。”无论他再怎么说,冬舞就是不喜欢自个儿的小名。
  “为什么?”温玉十分惊讶。
  “因为我时常被取笑,所以我不喜欢它。”冬舞孩子气得嘟嘴,忘不了老是因为小名而被夏染耻笑的仇。
  “你讨厌它,我可是喜欢得紧呢!”温玉不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小名而被耻笑,只管拿起博浪鼓拼命敲。
  “冬舞,你听,听这博浪鼓的声音。”他敲得很愉快。“那清脆的声音,是不是正一声声传递出快乐的讯息呢?”
  温玉刻意将博浪鼓摆在冬舞的面前,让她有机会感受博浪鼓充沛的生命力。博浪鼓是专门做来给小孩子玩的,可正是因为它简单、咚咚咚地提醒人们生命原来这么单纯,所以未来才会充满希望。
  冬舞仿佛受到催眠似地看着眼前的博浪鼓,看着系于鼓面两旁的麻绳,绑着两粒小圆球不断地敲击鼓面,恍忽间恍若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冬季。
  当时,雪花纷飞,四周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全被彩绘成白色,覆满了冰霜的庭院只见她爹亲将她高高举起,让她小小的身影飞舞在空中。
  “冬舞啊,我的小女儿。”
  她依稀记得爹亲对着她的小脸说道。
  “正因为你是长得如此娇小可爱,宛如冬天里飞舞的雪花,所以爹娘为你取名为冬舞。”
  接着爹把她抱在手臂上,拿出一样东西。
  “拿着,女儿。”
  她记得她爹爹把那样东西塞进她的手心。
  “爹送你一技博浪鼓,这鼓咚咚咚地响,跟你的名字很像哦!”
  爹爹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跟她一起玩。
  “你也喜欢它发出的声音吧!”
  当时她好像点头。
  “爹爹希望你以后也能跟这博浪鼓一样充满朝气。”
  然后,他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玩。
  她握紧博浪鼓,拼命的摇,圆球亦拼命的敲击鼓面,发出咚咚咯的声音。
  咚咚咯。
  咚咚舞。
  她爹边笑边喊她的小名,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爹爹希望你以后也能跟这博浪鼓一样充满朝气……
  搏浪鼓的麻绳依旧带动鼓音,也牵动冬舞内心深处的记忆。
  原来,她的名字及小名是这么来的,她本该记得,却因年岁的增加而渐渐淡忘,因周围的嘲笑而刻意讨厌这个名字,甚至连她爹亲给的博浪鼓都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她不知不觉地接过温玉手上的博浪鼓,并抬起头望着他,发现他始终带着笑,一抹温暖的笑意。
  她低头咳了两声,有些赧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地摇晃手上的博浪鼓,感觉上已不再那么讨厌她的小名,甚至开始有那么一点喜欢。
  “你拿歪了,应该这么拿。”温玉不明白她在不好意思些什么,不过他知道她姿势错了,连忙伸出手纠正她。
  小手不期然被一双大手包围住,冬舞吓了一跳,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慌什么,冬舞?你连春宫画册都看过了,小小的第一次接触,理应承受得起。
  冬舞就这么安慰自己,强做镇定。为了表现出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她随便乱瞄,瞄着、瞄着,突然想起——
  “等一等!”差点让他混过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说这枝博浪鼓是你买来的?”可恶!不是交代过他不能乱买东西吗?他又故态复萌。
  “不,是我换来的。”幸好他没用钱买。
  换来的?
  “你用什么换?”如过价值超过五文钱铁定饶不了他。
  “一块玉佩……”
  “玉佩?!”听见这词儿,冬舞整个人都跳起来。“你居然拿一块玉佩去跟人换一枝博浪鼓回来?”而且还不是新的。
  “是……”
  “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知道一块玉佩可以换几枝博浪鼓吗?!”冬舞简直快得失心疯。
  “呃……两、两枚吧……‘他实在没有概念。
  两枝?很好!总有一天她会、总有一天她会……
  “啊——”她气得大叫。既不能说重话伤他的心,只好吼给老大爷听,请她评评理。
  不,不对。还有一个方式可以泄恨,那就是——
  “你爱玩博浪鼓,我就让你玩个够!”
  愤愤地拿起手中的博浪鼓,冬舞对准温玉的耳朵用力地摇。死命地摇,差点把他摇成聋子。
  “还给你,哼!”
  “砰”地一声。
  冬舞将博浪鼓连同他的好意,统统一起丢回温玉的身上,当着他的面甩上门。
  温玉搔搔发烫的耳朵,不晓得他又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想送她一枝博浪鼓而已。
  唉!
  第五章
  她又关上门了。
  默默站在冬舞门前的温玉对着紧闭的门扉发呆,除了搔头之外还是搔头。
  要怎么做她才会理他,怎么陪罪她才能停止生气?
  温玉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了老半天,还是找不出答案。
  算了,他还是别自讨没趣好了,省得找骂挨。
  带着手上的博浪鼓,踩着迟缓的脚步,温玉决定打消找冬舞这个主意,不料却碰上管家。
  “怎么样,少夫人开门了没有?”管家热心地问,自从少爷那天拿玉佩同人换了他手上那枚博浪鼓被少夫人发现后,原本关着的门就闹得更紧了,着实教人担心。
  “没有耶,她还是不肯开门。”温玉又搔头。
  “您同她说过话没有?”温玉不急,管家可急着呢!照这个情形下去,温家很难有后。
  “她不肯同我说话。”温玉扯了点小谎。
  “是少夫人不肯同您说话,还是您根本没同她说过?”管家十分了解温玉,光看他那张心虚的脸,就知道他根本没尝试。
  “我……我怕挨骂。”被当场戳破险皮的温玉只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他就知道。
  “我说少爷,您不做错事,少夫人是不会乱骂人的。”别看管家老归老,识人能力可是一流。
  “我知道我做错了。”温玉渐渐知道自己这么胡乱花钱是有些不应该,不过话说回来,以前无论他再怎么挥霍都没人念他,他怎么知道哪些行为是不对的?
  “唉,您知道错了就好。”说起来,他也有责任,他不该随着老爷子放任他胡来。
  “不过您既然知道错了,就该想办法认错,请少夫人开门。”老管家又说,就怕小俩口一直相敬如“冰”。
  “我也很想请她开门。”温玉从善如流的点头,他正无聊呢!“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啊?这是主仆两人共同的问题。
  只见管家低下头,想尽各种方法,才突然想到。
  “有了!”老管家兴奋地提议。“今天晚上大街上的戏园子不是正要上演一出新戏吗?我看您就带少夫人去看戏,算是给她陪不是,也好趁此培养感情。”
  不是他想鸡婆,而是少夫人进门都快一个月了。这期间别说是睡在一起,就连房间也分开住,再这样下去,温家就要断后了。
  “老管家,您这提议不错。”培养感情啊,他也想。“可是她都不肯开门耶,怎么邀她去看戏……”
  “这您可得自个儿想办法了,少爷。”总不能事事都靠别人。“前两天您不是才和少夫人谈心事而已?想想看,怎么才能哄她开门。”
  总管丢下这条线索后便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他抱头苦思。
  那算谈心吗?温玉纳闷。他只记得他买了一枝博浪鼓想送她,她却气愤不已,拼命否认自己的小名像博浪鼓的声音,一直到谈论到她爹的时候,她的口气才缓和下来。
  她讨厌她的名字,因为她觉得可笑。讨厌她的小名,因为“咚咚舞”这三个字就像博浪鼓发出的声音,很吵。
  换句话说,只要他拼命摇动他手上的博浪鼓,她就会开门就会搭理他。
  对,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主意最好不过!
  毫不浪费时间地,温玉右手握紧博浪鼓,三步跨做两步。一晃眼便重新站上冬舞房门前,摇动手中的博浪鼓。
  他用力地摇,拼命地摇,死命地摇。终于在麻绳即将扯断之际,听见房门被甩开的声音。
  “你摇够了没有!”踹开门的冬舞气得脸色胀红。“摇摇摇!你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孩啊,整天玩博浪鼓。”也不晓得他是头壳坏掉了还是真的长不大,没瞧见她正在为温家的生计烦恼吗?
  冬舞气得喘吁吁,一双灵粲的大眼目光如炬地瞪着温玉。霎时只见温玉笑得跟傻子一样,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终于开门了。”他傻兮兮地看着手中的博浪鼓。“看来我猜对了,你真的很讨厌博浪鼓的声音。”
  说话的同时,他不自觉地拿起搏浪鼓又敲了两声,敲出冬舞满额青筋。
  “你真聪明。”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掐死他。“既然你已经证明了你很有脑筋,恕我不多奉陪。”
  说着、说着,冬舞又要甩上门。幸好这回温玉很快收回傻笑,赶在她合上门板之前嚷嚷。
  “等一下,你听我说!”他长手长脚一下子就阻止冬舞关门的动作。
  “干嘛?”冬舞凶巴巴地回瞪他,把他帅气的动作一下子瞪回原形。
  “呃……”她为什么老是这么凶啊!“我只是……只是想请你看戏。”
  “看戏?”温玉这突然的提议成功地让冬舞愣了一下。
  “看什么戏?”冬舞狐疑地看着温玉,不晓得他脑子里又装了哪些浆糊,怎么会想到请她看戏。
  “呃……我也不知道。”温玉搔搔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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