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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缠姻缘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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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就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屋吧!”
悦芬拚命地点头,“好好,我们马上去。”
五分钟后,她们来到了那一家悦芬初次请客用餐的幽雅咖啡屋。
若梅点了一杯咖啡后,就对侍者提供的菜单摇头。悦芬好紧张,在这凝重的气氛下,她也不好意思点食物来吃,只好也点相同的咖啡。
先将肚子里蠢蠢欲动的馋虫抛一边,悦芬轻声细语地开口:“若梅,你没事吧?”
“没事。”
悦芬的心脏怦怦怦地猛撞击了好几下。没事就是有事,人家说哀莫大于心死,若梅现在这么冷静,会不会也是到达这种境界了?
她清了清喉咙,小心地又问:“你……没有什么感觉吗?生气?失望?担心?”
若梅在呆了半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没想到小李已经有未婚妻了,真是气死人。”悦芬直觉地说出这句话后,才想到自己不该说得这么直接,“呃,若梅,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若梅摇摇头,脸色稍稍红润了些,显然她已经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了。
“曼特宁咖啡,两位请慢用。”侍者放下咖啡后转身离开。
悦芬有股冲动想把他抓住点一客套餐,可是看到若梅那副落寞的样子,她又把口水咽下去了。没关系,一否餐不吃也不会死吧,“你要去看小李吗?”她啜了口咖啡问道。
“用什么样的身分和立场?”若梅茫然地望著她。
“用同事呀!”悦芬理直气壮地回答,“公司的同事知道他出了车祸,去探望探望他是合情合理的事呀!”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就像出尚未上演就落幕的戏,搞了半天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若梅苦涩地呢喃。
这一场爱情的仗她还没有机会打就已注定失败了,若梅觉得自己好傻好傻。她也为自己这种尴尬不明的立场而悲哀。
“若梅,你不要这么说。”悦芬看见她那副茫然的样子,心中好难过,“虽然这次出师不利,但是下次一定有机会再追回来的呀!你要学一O 一次求婚的男主角,勇往直前不放弃。”
若梅虽然有些伤心,但是在看到悦芬那张严肃正经的脸后,她蓦地笑了,“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是我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和人争什么的,尤其现在小李已经是快要有家室的人了。”“难道你想就此放弃了吗?”
“当然,要不然我只会落得死缠烂打的名声,何况现下又不是我与小李彼此相爱,而是我单恋他……”若梅慢慢地冷静下来,终于可以好好的思考自己的立场了, “面对他与他的未婚妻,我有什么立场去争取这段感情?只是徒增他人困扰罢了。”
“若梅,你好冷静喔!”真的那么想得开吗?悦芬忧心仲仲地打量著她。“你该不会现在这么说,回去以后就想不开吧?”
“那怎么可能?”若梅淡淡地微笑,“我承认甫听到这消息时是很难消化,可是我想我可以慢慢地把喜欢小李的这个心情做个转变,或者……遗忘。”
“真的?”
“真的,你可别忘了我是鼎鼎大名的企划部女强人喔!”她深吸一口气,绽出都会女子特有的坚强笑容。
“对呀!梨山梅子。”悦芬噗哧一笑。
若梅也禁不住笑了。
就在这寒霜气氛融化成潺潺春水时,悦芬习惯性地拍拍胸脯,“若梅,你放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一定把你跟一个最好、最帅、最温柔的男人送作堆,保证绝对比小李好一百万倍。”“感情的事还是随缘吧!若梅摇摇头,心中不无感慨。
“你值得拥有一个很好的男人。”悦芬认真地说。
“再说了。”目前她只想把悬挂在小李身上的一缕情丝解下来……
下班时刻,悦芬带著满脑袋的沉重感,和乾扁空虚的肚皮,步履蹒跚地走进停车场。
“唉!”悦芬呼出一声叹息。
这情景教在她身后的钟远好不奇怪。难得道毛躁丫头会做出这等无奈的姿态来,一定有什么事情正困扰著她。
他大踏步的赶上前,轻易地就拉住了她的双臂,“嗨!”
悦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本能地回肘一撞——董母教导的防身术第一招——却撞了个空。
钟远动作俐落地闪过了这一击,不无讶异地笑道:“哇,谋财害命呀?”
钟痞子?悦芬这才看清楚来人,她马上沉下脸来,“没事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他人身后?要扮采花贼也不是这么个扮法。”
“你真是冤枉好人,我不过是看你失魂落魄的,于是就过来想问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谁知道你恩将仇报。”他一脸无辜委屈样儿,活像悦芬扣了他一顶杀人越货的大帽子似的。
悦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顶头上司,因为他完全没有什么形象……不,应该是说在她的视力范围内,越来越没有形象了。
这情况虽不至于让她看轻他,可是也教她尊敬不了这名“总经理”。
“嗳,总经理,别忘了您可是堂堂大公司的大总经理,老是和小部下做这种耍嘴皮子的运动,不怕削减了您的威信?”她挑高眉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行径。
“那怎么会呢?”他笑呵呵地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肩头,一派熟稔热情状。
警觉到三三两两尚未开车离去的同事正朝他们行注目礼,悦芬赶紧甩开他的手。
“自重自重,总经理大人似乎忘记了我们正处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请把您的怪手收回吧!”悦芬跳开了他的势力范围后,马上冲向她的机车。
“等等。”钟远好听的低沉嗓音柔柔地抛向她。
“做什么?”悦芬取出为因应政策而新购买的安全帽,没好气地冷哼道。
“我开车。”
废话,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钟某人的坐骑是那辆名贵积架,悦芬怀疑有谁会不知道“他开车”。
她丢给他一个超级大白眼,“我知道你开车。”
“那上来呀!”他缓步走到积架旁,打开了那流线造形的车门。
“上什么来?”悦芬突然觉得他今天请的话好难懂。
“我们要去吃晚餐,你不坐我的车子吗?”
“我什么时候和你的好去吃晚餐?”悦芬爬爬短发,不解地问道。
“我们并没有的好。”钟远笑吟吟的。
“SO……”她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上车吧!”
“这是什么文法?”她差点跌倒,呛出一口位胃酸来。
“我想请你一同共进晚餐,这会很奇怪吗?”
“我又没有答应和你去吃晚餐。”
“你也没有反对呀!”他好整以暇地驳斥道。
“可是我……”
“上车再说,我想你一定快饿扁了吧?”
是没错,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已经快饿昏了?
钟远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不慌不忙地笑了,“像你食量这么大的人,想必也很容易饿的,再说你现在满脸暴戾之气,看起来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我怎么能够不赶快把你喂饱呢?”这是什么歪理呀?悦芬先是有一刹那的心虚,因为她的确食量大又容易饿,可是听到他那句“欲求不满”的话后,满肚子的火开始熊熊地燃烧起来。
“你你你……”她气得七窍生烟,却因为太激动而只能指著他的鼻子结结巴巴地控诉。
“脸涨得这么红,小心脑溢血。”他还兀自温柔地提醒她,“快点上车吧!吃饱饭好说话,而且肚子饿的时候血糖下降对身体也不好。”
“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钟远有止不住的讶异,他“天真无辜”地回道: “我要带你去吃晚餐呀!”
深呼吸,深呼吸,慢慢吐气……悦芬努力地按下沸腾的怒气,试图冷静自己, “不了,谢谢。”
钟远不满意地眉头皱成一堆,“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是你说好,我又没有说好。”
“悦芬,有什么不对吗?你肚子不是已经饿了?”他双手交握,对她著实伤透脑筋。
“没错,”她要怎么跟这个独断独行的沙猪解释清楚呢?悦芬想了想,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我是很饿了,但是我想回家吃饭休息,不想再应酬,你总不至于不接受拒绝吧?”
“和我吃饭怎么能说是应酬?有这么痛苦吗?”钟远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向来只有女人追逐著他,而且只要他表示要请人吃饭,凡是女子都会受宠若惊地接受他的邀约,而悦芬居然觉得和他吃饭很痛苦,还觉得是应酬?!
难道是自己的男性魅力已经不复存在了吗?
就在他蹙眉深思的时候,饿得已经快没有力气的悦芬赶紧撑起最后一丝意志力,趁她还没有对美食的邀约举白旗前,快步地跳上了机车。
“BYEBYE,总经理。”她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留下倚在积架旁的美男子,反覆一遍遍的质疑他的男性魅力与自信心。
第五章
星期天早晨公园
“怎么会这样呢?”悦芬踢著地上的石子大喊。
她心里替若梅惋惜,难得遇上一个心仪的人,可是对方却是使君有妇了,这可真够呛的。
想到前天和昨天若梅强颜欢笑的模样就令她难过,让她仗义相助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绝对要帮若梅找到一个出色的好男人,问题是,她能找谁呢?
大学时期的男同学现在大部分都在当兵,要不然就是考上研究所继续攻读硕士学位,而那种书呆子型的若梅未必会喜欢。
像若梅这种精明干练的职业妇女,欣赏的大概都是那些在商场上驰骋、有一番作为的人物…… 等等!
悦芬的脑袋顿时一亮,一盏五百烛光的大灯泡闪闪动人地照耀著总经理钟远先生!
对啊!虽然那个钟痞子人是有点怪,而且有点玩世不恭,可是他的的确确是那种商场上无人能双的怪杰,再说人品出众没得挑剔,就连若梅也曾举起大拇指称赞。悦芬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可行之计。
“反正钟痞子只要再多加琢磨就可以勉强算是‘好男人’,不如就这样把他们凑成一对吧!”悦芬想得不亦乐乎,喃喃自语道。
但她尽管想得激动,可也没忘了要先询问一下若梅的意思。
假如在她的旁敲侧击之下,若梅对总经理也有些好感或者欣赏的话,那她这个鸡婆红娘就可以展开牵红线的使命了。
至于钟公子的意愿嘛……她愿意免费帮他牵到若梅这样美丽大方又能干的纯情女子,他就得偷笑并且感谢她了,应该不会有任何异议吧?
主意一打定,悦芬整个心情顿时飞扬起来,完全沉浸于要当红娘的兴奋快乐中。
星期一早上,悦芬匆匆扒著饭,一碗白饭被她三口便解决掉了。
吃饭向来尊崇“细细嚼,慢慢嚼,咽下之前再嚼嚼”的董爸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敲敲悦芬的脑袋瓜斥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嚼啊?”
“有有有!”悦芬捧著脑袋哀号,“哇!老爸,你最近被老妈调教得越来越暴力了。”
董爸还来不及回嘴,一个娇滴滴又恰北北的声音响起,“嗯哼!你在说谁暴力呀?”
“亲……亲爱的娘,您不是上大夜班,正在睡觉补眠吗?”悦芬嘴里的饭粒差点掉出来。
“我是在补眠没错, 可是我可没睡死了。”美丽的警佐在绕过座位时还不忘K 悦芬一下,然后再“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亲爱老公的身旁。
“老公,这两天我休假,我们到郊外玩好不好?晚上就在那儿的小木屋过夜,重温一下蜜月的甜蜜。”
“妈,你们每天这样甜甜蜜蜜、意犹未尽的样子,还用得著再另外度蜜月吗?” 悦芬又羡慕又嫉妒地插嘴。
董妈给了女儿一个大白眼,没好气地啐道:“你小孩子知道什么?这样子感情才会越来越好。我说悦芬呀!为娘的虽然把你生得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但是至少也是属于清新讨喜那一型的,怎么就不见有人到我们家门前站岗呢?你的魅力鼓不会真那么差吧?”
“妈,你说得太直接了吧?这样会伤到我的自尊心。”悦芬捂著胸口作出痛心状。
“少来,你最缺乏的就是自尊心,所以哪来的伤害呢?”董妈果然明察秋亳,再加上女儿是从自己的肚皮钻出来的,悦芬脑袋瓜里有几条神经她都摸得一清二楚,因此三言两语就戳破了悦芬的话。
“不好玩,一下子就被你摸清底细了。”悦芬大声叹息。
在一旁静观她们母女过招的董爸则是频频摇头。她们还真是母女天性,连那副德行都一模一样。
“老公,你说好不好嘛?”和女儿的斗嘴暂告一段落的董妈又迫不及待地朝老公身上黏去。“好是好,可是这样今天晚上就只有悦芬一个人在家,况且她的晚餐怎么办?你也不是不知道女儿最禁不起饿,而且对厨艺又一窍不通,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不放心。”董爸困扰地直接点出。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肚子饿尽管出去吃馆子就是,再说她成天不是上班就是窝在家里,我看迟早有一天会窝成了老姑婆,所以可以乘此机会强迫她出去溜达,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把自己嫁出去。”
虽然悦芬平常慑于母成,不太敢对母亲的话表示“严正”的抗议,可是面对此种“污灭”,她也忍不住出声了。
“老妈,你好家认为你的女儿真没人要似的,说这话太欺负人了吧?”她哇哇大叫。董妈优闲地捧起了老公倒来的热茶啜著,“我难道冤枉了你?有本事就交个男朋友给我瞧瞧,要不然什么都甭说。”
“我……”悦芬一时语塞。
“没话说了吧?”董妈以胜利的姿态讪笑道。
“爸——”悦芬转过头向老爸告状。
“你看妈啦!”
董爸正要挺身而出主持正义时,董妈不慌不忙地揽住了老公,对女儿扮了个鬼脸,“抱歉,你爸会帮马子不会帮女儿的。”
听听!这还有天理吗?!公道人心何在呀?悦芬用悲惨的表情为自己默裒了三秒钟。
“悦芬,”董爸想了想,也点点头说道:“你妈刚才说得没错,你实在应请要交个男朋友了,你今年也已经二十三岁,虚岁也有二十四了,爸妈都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有情人,这样爸妈也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他。”
“然后一位温柔美婵娟和一位翩翩美少年就可以找长剑、跨神鹏,跃马江湖道,” 悦芬用戏剧化地口吻接下去说,“并且指手挥别红尘,生生世世直到永远。”
“你以为现在在演神鹏侠侣呀?”董妈老实不客气地K了K她的脑袋一记。
“噢!”悦芬捧著剧痛的脑袋瓜子蹲下来裒号。
“反正就这样决定了,你在这个月月底前我一个男朋友来给老妈鉴定,要不然的话……哼哼,后果自行负责。”董妈性感地一甩波浪般的长发。
“什么跟什么?哪有那么多的决定?”悦芬这下子也顾不得安抚自己的头了,连忙跳起来,“我又没答应。”
“我提议,你爸爸附议,然后我们两个决议。”董妈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就这么决定。嘿!女儿,你上班快来不及罗!”
“哇——”
每天中午,办公室外固定会上演一出“悦芬抢梯记”,所有的人都知道悦芬抢电梯争时效要出去吃午餐的功力是无人能敌的。
可是今天有一些不对劲,因为悦芬非但没有急匆匆地冲出去吃饭,还奄奄一息的趴在办公桌上哀声叹气。
有不少的同事在走向电梯、经过她身旁时献上关怀的问候。
“悦芬,你怎么了?”
“你生病了吗?还是昨晚太累了?”
“吃饭时间到了,你还不出去用餐吗?”
“还是总经理待会儿要来找你一起去呢?”
面对这么多的嫉妒与关心,悦芬只能回以虚弱的笑,然后再将她那了无生趣的脸趴向桌面。这情形连心情低落的若梅都看不下去了,她收拾好桌面上的资料和文具后,轻轻地摇了摇悦芬。
“发生什么事了?人不舒服吗?”
悦芬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大大地叹了口气,“我没有不舒服。”
“那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难尽……唉!”这真是破天荒,自若梅认识她以来,从没有听过悦芬叹过这么多次气,看来事情非比寻常。
若梅再摇了摇地,“天大的事也等到吃完饭再说,你这样子下午会没有精神和力气办公的。”“我——”
“悦芬,我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冷不防地,一个男声在她俩身后响起,语带关怀与焦虑。“总经理!”若梅惊讶地叫唤。悦芬则是不带劲地瞟他一眼,要死不活地唤道:“总经理。”
“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我带你去看医生吧!”钟远关怀之情流露无遗。
“我没事。”
“你——”
若梅悄悄地溜开,体贴地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悦芬没注意到若梅已经“消失”,仍自顾自地趴在桌上。唉!她也不是存心要装出这副死人样吓人,可是老妈今早下的那道懿旨已经差不多把她的魂都吓跑了。
甭说要她临时抓一个男人来充当男朋友,就是连她本身也还不想交男朋友呀!自然提不起那个劲来我对象了。
“唉!”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叹气。
“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早上没吃东西所以没精神?”钟远猜测著。
“谢啦!可借你的卦卜错了。”她瞪他一眼,“我今天早上吃得很饱。”
奇怪了,怎么所有的人都把她看作那种没有吃东西就四肢无力的人——他们怎么知道她的本性的?
“显然你早上炸药吃了很多。”他蓦地笑了。
看到她恢复以往的样子真好。
“总经理怎么还不去用餐?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了不是吗?”
“我在等你呀!”他索性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悦芬一阵心悸,全身好像麻麻怪怪的。她赶紧站了起来,摆脱这种异样的感觉。
“我又没有答应要和你去吃饭。”这个人又来了,是不是嫌身上的银子太多,要人帮忙他花掉一些?
“你没有答应我,但是我现在来邀请你,不好吗?”他斜靠著椅背,邪邪、慵懒地瞅著她。看得悦芬浑身不自在,“你问我的意见呀?不好。”
“哦?说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来。”
“我……”她愣了愣,抗议这:“喂,总经理,现在可是我个人的时间,我没必要向你报备或听你命令吧!”
“说得好,不过我也没有用上司的职权压你,就一个普通的朋友而言,我想请你吃顿午餐也不行吗?”
“当然不是不行……”
他眼神一亮,“那就是行了,走吧!”
“喂,我只是……又还没有回答……喂,总经理……”悦芬边抗议边被他拖著走,一点还击的能力都没有。
直到把她拖进一家高雅的日本料理店,把她安顿在对面的座位上后,他才笑吟吟地开口:“想吃点什么?”
“人肉叉烧包。”而且肉馅的名字叫钟远!她在心中狠毒地补充道。
他微微一笑,“抱歉,叉烧包只有港式荼楼才有,我们改天再去吃。今天你想吃什么样的日本料理呢?”
“生鲜钟痞子沙西米。”她脱口而出。
钟远并没有她预料中的皱眉生气,相反的,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快乐得不得了。
“你叫我……钟痞子?哈哈哈……”
连一旁身著和服的美丽女侍者都掩唇而笑,还边笑边睨著悦芬。
悦芬好生不爽。奇怪了,被贬的人是他,可是他们怎么笑得好像她说了什么天下奇蠢的笑话。她再也不管那么多了,心情已经够差,还要来这里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她霍地站了起来,一脸臭臭地往外冲。
钟远的笑声嘎然而止,换上的是歉疚和担心,他急急的冲向前去拉住她的手臂。全餐厅的人都怔住了,静静地看著他们俩。
“悦芬,不要走,你生气啦?”他手臂一揽,紧紧地将她抱在胸前。
悦芬刚才是生气,现在则是羞急交加,她脸红得像番茄一般,“你……放开我啦!众目睽睽之下……”
他索性一把将她抱出门,在众人的欢呼叫好声中,如文艺电影中的男女主角一样“光荣”地离开。
悦芬整个人都呆住了。谁说她戏剧化来著?这年头受到电影影响的人比比皆是,只是没想到钟痞子也有此症。
她傻傻地想著,直到钟远将她放下来时,她才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她环顾四周,看到了一大片绿野。
“公园绿地,带你出来散散心。”他简短地回答,随即低声下气、关怀地瞅著她的脸蛋,“你刚才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吗?如果是我惹你生气,我跟你道歉,不要气了好不好?”
突然的轻声细语加上这般温柔的眼神,教悦芬满腹的委屈和难堪都不见了,唯有一颗心怦怦急跳,活像要跳出胸腔似的。
镇定!镇定!悦芬深吸一口气,挑眉问道:“我生什么气?我‘敢’生什么气?”
“说这句话就表示你还在生气。”他倒是极有经验,识趣的又说:“我向你说抱歉。”
“跟你说了我没生气,那是小气巴拉的人才会做的事。”她话说完,还是忍不住指著他的鼻子兴师问罪,“你刚刚和那个美美的女服务生是在笑我什么?”
“你不是没生气吗?”他睁大眼睛看著地。
“我不生气,我是愤怒,这两种情绪完全不同。”
“噢。”他失笑。
“笑笑笑,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你钟大先生牙齿白了,麻烦你暂时别笑了吧!” 她龇牙咧嘴地吼叫。
钟远呛咳了一下,勉强控制住自己,“咳,好的。”
“说,你们刚刚在笑什么?”她一直耿耿于怀。
“我是不知道那个小姐在笑什么啦!而我是笑你的形容词用得好特别,就这样而已。”他正经严肃地澄清。
“嗯?”她用怀疑的眼光看著他。
“天地良心,我可没骗你。”他一脸无辜。
悦芬狐疑地瞧了他几眼后才勉强点点头。
“好,这次就算我自己神经过敏,如果有下次,哼哼!后果自行负责。”
咦?好熟的台词,悦芬猛然想到这是老妈所撂下的话。
想到那个大问题,让她整个情绪又急转直下了。
钟远意识到她的闷闷不乐,不由得轻声问道:“你又怎么了?”
“我……唉!”真是未语先叹息呀!郁卒!
“到底有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你?你帮不上忙的啦!这又不是个随随便便用金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手掌捂著线条优美的瓜子脸,大声叹气。
钟远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同时被挑起了,他扬眉微笑,“哦?不见得吧!”
“哎呀,反正你不知道的。”她还是摇头。
“说说看,或许我真的可以帮得上忙。”他的态度诚挚且坚决。
悦芬抬起头来想回绝他,却被他眼底强烈的决心与魄力吸引住。
“我……我很怀疑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说说看。”他微微一笑。悦芬耸耸肩,说就说吧!反正说出来正好可以让人评评理,看老妈下的是什么烂懿旨嘛!
她清了清喉咙,大声嚷道:“我妈警告我,要我在月底前带个男朋友回去给她看。你瞧这是什么跟什么嘛!这么短的时间教我到哪里去生一个男朋友出来?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钟远一怔,随即爆笑出声,冷漠俊美的气质顿时消失无踪。
“笑什么?”她不满地瞪著他。笑笑笑,难道她说的每句话都那么好笑吗?笑死他最好了。“咳,别生气,”他吸著气,拚命地忍住笑,“我不是在笑你,千万别误会。”
“是哟!”悦芬不是滋味地咕哝。
“是真的,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对于你母亲所作的这个决定感到讶异。”
“你感到讶异时通常都会笑得这么开心?”她没好气地啐道。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母亲太好玩了,怎么会突然要你在月底前带个男友回去呢?”
“嫌我碍眼。”
“嘎?”钟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急著和我爸共效于飞,所以想早早把我嫁出去,就不用顾虑我这个女儿,什么事都动不了了。”她冷哼一声,“讲好听是希望我早日嫁得如意郎君,说穿了还不是嫌我每天当他们的电灯泡。”
“你母亲是……后母吗?或者是……”钟远听了她的话,直接联想到破碎悲惨的家庭。
这次换悦芬笑得喘不过气来,她差点笑倒在草地上打滚呢!
钟远莫名其妙地看著这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子,“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身世道么可怜无奈,还可以笑的这么开心的。”
“那是因为……”悦芬好不激动,指著他的鼻子大笑,“那是因为你搞错了,哇哈哈……”“什么?”他眨眨眼,感到一头雾水,“那么你在笑什么?介不介意为我解除疑惑?”
悦芬笑到快没力气了才勉强止住,边喘气边说:“老天,你怎么会以为我妈是后母?你这样说很危险喔!上次有一个人说我妈是虎姑婆,现在他已经蹲在土城看守所了;你说她是后母的这件事如果传到她耳里去,我真不敢想像你的下场会如何。”
“有这么严重?”钟还惊讶不已,
“真的只是因为骂你妈妈就被抓进土城看守所?”
“骗你的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掳人勒索,外带持有枪械。”悦芬豪迈地拍拍他的肩,“不要担心。”
钟远又好气又好笑,“你呀,”
“嘿,我可没存心让你误会,是你自已会错意。”她扮了个鬼脸,“我哪知道你那么天才,想像力如此之丰富。”
“是是,不过这倒引起了我的好奇,”他轻蹙剑眉,奇怪地问:“你母亲是做什么的?”
“警佐。”
“原来是将门虎女呀!失敬失敬。”
“爱说笑,我哪称得上是虎女?毛毛虫女倒差不多。”
“毛毛虫女?”钟远被她新奇怪异的词汇逗笑了。
“我妈老说我这两道浓眉是火烧毛毛虫,所以作所毛毛虫女,非虎女也。”
钟远哑然失笑,他突然间觉得不知何时,他的四周充斥了许多笑料,让他每天都生活在欢乐笑声中。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天地,钟远觉得他好像被这个小精灵带入了一个奇妙的秘密花园。
“想什么?读不会被我这条毛毛虫女给吓到了吧?”悦芬的手掌在他面前招来摇去,试图把他神游的魂给唤回来。
钟远摇摇头,讶异于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他向来不是浪漫、不切实际的人呀!
“没事,我们说到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悦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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