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俏佳人-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在室内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着,双手不时无意识地抚摸桌上的画片和鼻烟盒。她不断看着壁炉架上的钟,大约十五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衣着十分时髦的马歇尔爵士带着满脸惊讶的神色走进屋里。他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略微发胖,罗伊斯顿夫人知道,他对自己的社会地位及名誉声望非常引以为傲。
  她向他屈膝行礼,而他只草率地吻了一下她的手。
  “夫人!这真是个大大的意外!”
  “请原谅我这么早来打搅您,大人,”她说。“不过,您一定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非常重要的事,我是不敢来拜望您的。”
  马歇尔爵士似乎不太相信地扬了扬眉毛,然后回答:“夫人请坐下好吗?让我替你叫些茶点来。”
  “不,不必了,我什么也不要!”罗伊斯顿夫人说。“本来我是不敢来打搅您的,大人。不过因为有一个人认为您值得信赖,所以要我来跑这一趟。”
  “信赖?”马歇尔爵土非常怀疑地说。“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罗伊斯顿夫人回头看看,似乎怕有人偷听,然后轻声说:“我听说大人的府邸中关了一名犯人。”
  “你怎么知道?”
  “是真的吗?”
  “是的,这是真的。那个人是午夜被送来的,据我所知,他是个恶名昭彰的强盗,骚扰地方人民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是您所知道的情形吗?”
  “是的,昨天傍晚我就得到报告,说可能有这么一件事发生,所以他被送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在军方提他去审问以前,他由我负责监管。”
  “当然,除了您这儿,还有什么地方更合适呢——如果他真是个罪犯的话?”
  “我相信是不会错的。而且今天早上,军方就要来提他了。”
  “大人,您一定要尽全力来阻止这件事。”
  “阻止?夫人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些罪犯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更何况我身为全国治安首长,我有责任使这些罪犯受极刑,才能收到做戒大众的效果。”
  “如果这个人真是罪犯的话,那样做当然是对的,”罗伊斯顿夫人回答。“不过大人,我可以向您保证,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那些由法庭去决定。”
  “您说得太对了,大人,我知道您一定会这么说的!这些罪犯对过往的旅客一直构成很大的威胁,要不是您的坚毅果决、大公无私,一定会有更多善良的人民受他们的侵害。”
  罗伊斯顿夫人的赞美,使马歇尔爵土原来的那份冷漠消失了。
  “不过今天我来的目的是要告诉您,”罗伊斯顿夫人说着又回头看了一下。“这个人绝对不是个罪犯。”
  “我已经说道了,夫人,他是不是罪犯不能由我们来判定。”
  “其实他是我的一个亲戚,名字叫哈瑞·沙威勒,他因为负有秘密使命,所以才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也不愿意说出那件首饰是从哪里来的。”
  “你认为你对这件事了解得比我还清楚?”马歇尔爵士不高兴地问。
  罗伊斯顿夫人把声音降得很低,让人几乎听不清楚。
  “哈瑞是负责替一位非常重要的人士,带一枚戒指去给一位姓名不能公开的女士。大人,这位托哈瑞带戒指的重要人物可一直认为您是他的亲密好友。”
  马歇尔爵土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能确定是这么回事?”
  “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就被叫醒了,他叫我来看看有没有办法使哈瑞不受审讯。我知道哈瑞绝不会透露半点消息,不过他们对这枚戒指一定会追问到底的。”。
  “你说这枚戒指是要送给……?”
  罗伊斯领夫人急忙用手掩住马歇尔爵士的嘴。
  “您最好不要知道,而且也千万别去想,这是一件特殊的礼物。”
  她轻叹一声。“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和她完全断绝来往了,不过您也知道,他真是太软弱了!如果玛莉亚·费兹赫伯特知道这件事,她可能又要离开他了,站在朋友的立场,您一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的!”马歇尔爵士点头表示赞同。
  “大家都知道玛莉亚带给他很多好的影响,而且他也比以前快乐多了,可是正如她对我所说的:‘王子是许多女人的情人,他不会专属于一个女人’。亲爱的马歇尔爵士,您知道这句话一点不假。”
  “我承认在过去这是事实,”马歇尔爵士慢慢地说。“可是我曾经希望……”
  “我们都曾经这么希望过,”罗伊斯顿夫人说。“为了他的软弱,也为了您确是他真正的朋友,您现在一定要帮助他。”
  马歇尔爵土做了个手势。“我该怎么做呢?”
  “王子殿下希望您能释放哈瑞,让他达成他的任务。”
  马歇尔爵士望着她,然后她又补充的说:“否则让玛莉亚知道这件事的话,会造成很大的不幸的。”
  “我了解。”马歇尔爵士说。
  “我不知道那位女士是怎么向王子施加压力的,”罗伊斯顿夫人轻轻地说。“不过大人,我们都知道,她一向是贪得无厌的,而且对他的要求也越来越多。”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或许这枚戒指能满足她……谁知道呢?”
  “她到底是谁啊?”马歇尔爵士沉重地问。
  罗伊斯顿夫人看看钟。“现在最重要的,”她说,“是要让哈瑞在军方人员到达之前离开。”
  “我怎么向他们交代呢?”马歇尔爵土无助地问。
  “就告诉他们说他逃走了,而且千万不能告诉他们任何事情,只能让他们以为他就是他们要追捕的那个罪犯。”
  她看到他不太了解的样子,予是又赶紧接着说:“不要让军方人员询问您的仆人,而且无论如何不能使他们知道这件事跟谁有关系。我知道您是非常值得信赖的,同时我也相信,王子一定会更认定您是他最忠诚的朋友。”
  “王子殿下这么信任我,真令我喜出望外。”马歇尔爵士用满足的声调说。
  “王子还请求您不要当面向他提起这件事情。因为即使在海边别墅也是隔墙有耳,玛莉亚说不定会听到风声。”
  “我会把自己的嘴巴封起来。”马歇尔爵土夸大地说。
  “大人的力量真足以使一切困难迎刃而解。我知道王子会非常感激您的;虽然他不能亲口告诉您,不过我可以代他说:他全心全意地感谢您。”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的感情,于是马歇尔爵土说:“我立刻释放这个人。你是不是要带他一起走?”
  “是的,我会送他上路的。您不会把我清早造访的事告诉任何人吧?”
  “你可以相信我。”马歇尔爵土回答。
  他走出客厅,罗伊斯顿夫人听见他在吩咐管事。她屏息等着,怕他会在最后一刻改变心意,也担心军方人员会在他们离开之前抵达。
  马歇尔爵土回来了。“夫人,我已经吩咐他们把那个人送上你的马车,您越早离开,就对我们越有利。”
  “尤其是对王子。”罗伊斯顿夫人柔声说。
  “你真是王子的好朋友。”
  “我也是玛莉亚的好朋友。”她回答。“他们两个人的快乐完全掌握在您强而有力的手里。虽然他们不能亲自向您致谢,不过或许有一天,他们的子孙以及全英国都会感谢您。”
  她几乎可以看到马歌尔爵土的胸膛鼓胀了起来。
  然后他以极优雅的姿势送她上了马车,车门关上,马车向前飞驰而去。
  她一下子倒在身边坐着的那个人怀里。
  “亲爱的!我的爱人!”他叫着。“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怎么会这么完美、这么神奇呢?“
  “我曾经告诉你,我不再做冒险的事情,”她说。“但是在我一生中,我从来没有扮演过比这更成功、更重要的角色!”
  马车离开了通柏莱顿的路,转进了往那片树林的小径。
  “把事情经过告诉我。”那个强盗要求她。
  罗伊斯顿夫人把帽子脱下来,扔在车厢的地板上,对他说:“先抱紧我,吻我,让我确信你仍然很安全地活着。”
  他深深地吻了她,直到马车停下来,他们才很不情愿地分开,两个人的眼中都闪着光芒,仿佛他们的体内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我爱你!”罗伊斯顿夫人轻呼。“我爱你,贾士德,我从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象这样爱任何人。”
  他又紧紧拥住了她,可是她摇摇头。
  “你该走了!马歇尔爵土会告诉军方人员说你逃走了,他们一定会来迫你的。”
  “昨晚去抓我的不是军方的人。”
  “德柴尔说他们象是某人的仆人。”
  “他们是夏瑞翰伯爵的仆人!”
  “天啊!”她有点半信半疑。“他怎么会知道的?他怎么猜得到……?”她惊愕住了。
  “因为他爱你,”贾土德爵土回答。“爱会使一个人对于对方的言行举止变得非常敏感。”
  “如果我救不了你,使你因为我而丧生,那么……我也活不下去了!”
  “可是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贾士德爵士很快地接口。“这就没事。来,亲爱的,你说得很对,我应该马上离开,免得别人对你起疑心。”
  他们下了马车,沿着树林走去。罗伊斯顿夫人把她向马歇尔爵士编造的故事大略讲了一遍。
  “马歇尔爵士是那种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人,”她说。
  “我没有告诉他那位女士叫什么名字,所以我相信这几个星期他一定会为了猜她是谁而失眠。”
  “我会牢牢记住这件事的。”贾士德爵士说。“他们把戒指留在我身边,想拿来做我犯罪的证据,现在我可以还给你了。”
  他说着,就把戒指套在她手上。
  “幸好……他们没有发现……其他东西。”她喃喃地说。
  “这不是幸不幸的问题,”他回答。“是因为我有好的预谋。”
  她大笑。因为他能安全逃脱,这件不幸的事变成他们之间的趣谈。
  “我真想看看那位军部司令发现自己被愚弄以后的表情。”
  “有很多人如果知道事实真相的话,会被弄得哭笑不得的。”贾士德爵士说。“幸亏你有很丰富的想象力。”
  “事实上,这是你的主意。”罗伊斯顿夫人回答。“德柴尔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然后我一直就想着你,我觉得你似乎在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这个小希腊头!”
  他的声调深深地震撼着罗伊斯顿夫人的心灵。
  他们走到那片空地的时候,德柴尔已经备好了两皮马,而且还带来了他主人的帽子、马靴和手枪。
  他脸上喜悦的友情使罗伊斯顿夫人非常感动,她忍不住说,“你看,德柴尔,我们的祈祷应验了。”
  “感谢上帝!”
  “是的……感谢上帝!”罗伊斯顿夫人回答。
  贾士德爵士穿上靴子,趁德柴尔背过身去的时候把她拉到—棵大枞树后面。
  “你要到哪里去,贾士德?”
  “我还没有决定,”他回答。“也许去康成尔,如果那样,我会写信给你。不过我又担心你万一需要我,而我却离你太远。”
  “留在这附近太危险了,”她很快地说。“一、两星期之内我就要回伦敦去了,我们能在那儿见面吗?”
  “也许。不过我仔细考虑,一切必须以你的安全为第一。”
  “我爱你!”
  “我也爱你,亲爱的,让你陷在这种困境里,却又不能留下来保护你,我心里真痫苦。”
  她知道他在担心夏瑞翰伯爵。
  “没有了戒指,他就不能证明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说。“他也许会怀疑很多事情,不过只要他无法证明,光是怀疑还是没有用的。”
  贾土德爵士微笑着。
  “你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
  “因为这些事情跟你有关。”
  他紧紧拥抱着她,然后热情而疯狂地吻着她,仿佛在以全心灵向她告别。
  突然,他们被打断了。
  杰克狂奔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嚷着。
  “大人——有三个人骑马上山来了!”
  “是军人?”罗伊斯顿夫人尖声问。
  “不是,是一般的绅士,其中一个骑得特别快。”
  罗伊斯顿夫人转向贾士德爵士。
  “快点走!”
  “好。”他回答。“我来把他们引开,免得让他们发现你。”
  他跳上马,沿着树林的另一边飞驰而去。
  罗伊斯顿夫人突然发现,他忘记带走德柴尔替他准备好的手枪。
  “你的手枪!”她叫,“贾士德,你的手枪!”
  她捡起枪追上去,但是他已经走得很远了。
  她绕过马车,转到树林的另一边,那里是一片广阔的原野。
  贾士德爵士已经奔上了高原区,他在山头上停下马,转身向后面三个正辛辛苦苦爬上斜坡的骑士挑战似的招手。
  罗伊斯顿夫人回头望去,看见那三匹马中领头的那一匹,正是她非常熟悉的马。
  毫无疑问,那是伯爵最心爱,而且经常拿来吹嘘的大黑种马。
  此刻,那匹种马越跑越近,罗伊斯顿夫人望见伯爵不断地用马刺踢马,他脸上那种凶狠恶毒的表情几乎使她惊叫出来。
  从这里到山顶是一段很平坦的路,她知道他很快就会赶上贾士德爵士。
  他绝不会在乎贾士德爵士身上没有带武器,而到时候,人们也不会指责他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只会赞扬他击毙一个企图逃走的罪犯。
  黑种马越来越近了,罗伊斯顿夫人仿佛听见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该怎么办,于是,她举起了手上的枪。
  马蹄声象雷般敲击着她的耳朵,马匹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溅起了片片泥土。
  然后,她对准伯爵的背开枪了。
  马继续向前奔驰,但是她看见伯爵摔了下来。
  这时候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树林里。
  她想说她必须留下来,但却身不由己地在树林间穿梭着,然后被硬塞上马车。
  杰克匆勿跳上驾驶座,德柴尔退到一旁,马车飞一样地驶出了树林。
  他们疯狂般地奔回往柏莱顿的路上,车后扬起一片尘上。
  第六章
  “夫人!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娜又继续说:“今天早上我到夫人房里,却发现您不在床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很早就出去了,汉娜。我不想一大早吵醒你。”
  “您应该让我替您梳妆打扮的,夫人。”
  罗伊斯顿夫人早就料到汉娜会为此向她抗议的。
  汉娜认定女主人的起居作息一定要由她来侍候,她对这点是非常敏感的,只要有人稍稍代替了她的职务,就会引起她大大的不满。
  “您在伦敦的时候就做了不少奇特的事,夫人,”汉娜决定要把她的牢骚全部宣泄出来。“可是正如昨晚我对伯爵大人所说的,到了柏莱顿以后,发生了更多更奇怪的事情。”
  罗伊斯顿夫人呆住了。
  “你对伯爵说?”
  “是的,夫人。昨晚您走了以后他来拜访。富尔登先生不知道您到哪里去了,所以他就找我来问。‘我以为夫人今晚要和我共进晚餐,汉娜,’他说,‘现在我才知道她另有约会。’”
  “‘我也不清楚啊,大人,’我回答。‘夫人并没有告诉我。’”‘那么她到底到那里去了,汉娜?’他问。
  “我看他实在是非常为您担心,夫人。”
  “你怎么告诉他的呢?”罗伊斯顿夫人问。
  “我跟他实话实说,夫人;我告诉她,您出去晚餐,然后顺便把您放在别的地方的首饰取回来。”
  “那伯爵怎么说?”
  “他似乎很感兴趣,一再地追问我,您把首饰放在谁那里。”
  “可是你并不知道。”
  “是啊,夫人,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自从到柏莱顿以后,发生了很多神秘奇特的事。’我说。”
  汉娜换口气,又说:“汉克斯先生也觉得很奇怪,自从夫人雇用杰克以后,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要这个新来的马夫为您驾车。”
  罗伊斯顿夫人知道汉娜是非常信任伯爵的,她也知道,伯爵一定也盘问过其他的仆人。
  “伯爵有没有到马厩去?”她问。
  “有,夫人。他跟我谈完以后,又去问汉克斯。”
  罗伊斯顿夫人心想,伯爵把从仆人那儿打听来的事情凑在一起以后,一定派了他的手下出去查访,那些人或许刚好找到贾士德爵士住的旅社,也或许他们早就风闻那里是强盗落脚的地方。
  伯爵当时必定计划好,如果他的手下证实了他的猜测,他要找个妥当的地方把这个罪犯看管起来。
  但是他为什么要选马歇尔爵士的府邱呢?柏莱顿监狱不是更安全吗?这时,汉娜打断了她的思绪。
  “夫人,我认为您自从到柏莱顿以后,实在对伯爵大人太狠心了。”
  “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汉娜。”
  “昨天晚上他真是心烦意乱,我看了心里好替他难过。他离开马厩的时候,我和汉克斯先生都感觉得到,他的脾气非常暴躁。”
  罗伊斯顿夫人告诉自己,他之所以脾气暴躁,是因为他决心要抓住那个和她在一起的强盗。
  现在,她确信这件事和军方根本无关,只是伯爵自己要审问出事情的真相罢了。想到他可能使用的手段,她不禁毛骨悚然。
  她想,在到布莱威之前她就发现他有点虐待狂。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常常在晚上出去殴打手无缚鸡之力的牢人、或是喝醉酒的流浪汉,然后把他们丢在事先放在街角的木箱里,任他们在里面流血。而且,她还知道伯爵非常喜欢斗鸡、狗,斗公牛等等残忍的游戏。所以,因为他爱她,更因为他强烈的嫉妒心,他一定会朋尽方法折磨一个在他掌握之中的无助的犯人。
  “感谢上帝,我把贾士德救出来了!”“罗伊斯顿夫人轻声对自己说。然后,她在梳妆台前坐下,心里盘算着她该怎么做,对汉娜的牢骚根本置若罔闻。第一件事是去打听伯爵是否活着,而且看看官方采取什么措施来调查攻击他的人。
  罗伊斯顿夫人吩咐汉娜去替她准备早餐,一面告诉自己不必为贾土德担心,她想,既然伯爵受了伤,他一定已经安全脱身了。另外两个跟在伯爵后面的人,想必只是仆人,看到伯爵受了伤,一定急着把他送进医院。受了枪伤以后,必须尽快将子弹取出来,可是罗伊斯顿夫人知道,在没有马车的情况下要把伯爵这么重的人送回柏莱顿,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或许他们其中一个在山坡上看着他,另一个去找马车之类的运输工具,罗伊斯顿夫人希望他们没有向马歇尔爵土求援,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诧异这个她所谓的亲戚居然还有同伙,而且竟然敢攻击夏瑞翰伯爵。这倒是其次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探听官方究竟采取什么调查步骤。
  无论如何,贾士德爵士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离开这儿,回到康威尔去。
  罗伊斯顿夫人沐浴以后,换上一件最诱人的长裙,头上戴了她到柏莱顿以前在波特街最高级的女帽店买的一顶高顶帽。
  “夫人要到哪里去?”汉娜问。
  “我只想在史坦区内散散步,汉娜。如果费兹赫伯特夫人和王子在一起的话,我就去和他们喝杯酒、聊聊天。”
  罗伊斯顿夫人又用很奇特的声音加了一句:“如果伯爵来拜访的话,你就告诉他好了。”
  她事先已经想好,对伯爵受伤的事要表观得一无所知,当别人告诉她的时候,她一定要显出非常吃惊的样子。
  “我想伯爵大人一定会来的。”汉娜带着劝告的口吻说。
  “他人很好,又是个品格高尚的绅士,而且真心真意地喜欢夫人,一切以夫人的利益为重。”
  “还有他自己的利益!”罗伊斯顿夫人几乎张口喊了出来。但是她只对汉娜笑笑,就转身下楼,告诉富尔登她要到哪里去。
  “您要不要回来用午餐,夫人?”
  “要,除非费兹赫伯特夫人挽留我,否则我会回来的。不过你告诉厨师,我只要吃一点点,因为今晚上我要到外面进餐。”
  “夏瑞翰伯爵以为您昨晚要和他进餐。”
  “汉娜已经告诉我了,可是你也知道,昨天下午我曾经派人送便条给他,告诉他我另有约会;没有想到他还亲自跑来一趟,真让我过意不去。”
  “他非常替夫人担心,因为他想不出您到柏莱顿城外,是去和谁共餐了。”
  “今天等我见到伯爵的时候,我会把这件事全部告诉他的。”罗伊斯顿夫人轻轻地回答着,一面走出了大门。
  史坦区的乐队正演奏着轻快的曲子。自从加入铜管乐器以后,这儿的乐曲风格有了很大的转变。街道上仍然来往着拥挤的人潮,每个人都在打量别人,另一方面也希望受人注意。女土们的打扮都是千篇一律,粉红、淡紫或白色的外套,宽边帽,再配上一把银白色花边的棕色遮阳伞。
  罗伊斯顿夫人觉得她们的样子一点韵味也没有,她知道自己这身别致的装束会使她们又羡又妒。
  不出她所料,王子正坐在费兹赫伯特夫人住屋的阳台上。他一看见她,就急急地向她招手,即使她事先不知道他要告诉她什么事,从他的神色上也可以看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她进了摆设高雅的大厅,登上楼梯,走到二楼的客厅里。费兹赫伯特夫人迎了过来,向她说:“亲爱的格拉蒂亚,王子有一件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不幸的消息?”罗伊斯顿夫人惊讶地说。“会有什么事呢?”
  她走上阳台,王子吻了她的手。然后说:“昨晚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情,亲爱的,看样子,你还不知道。”
  “是什么事啊,殿下?”罗伊斯顿夫人问。
  王子停了一会儿,然后很戏剧化地说:“可怜的迪亚席·夏瑞翰昨晚为了追击强盗而受伤了!”
  “受伤了?”罗伊斯顿夫人惊叫道。“太可怕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本来也不知道,还是一小时以前他的秘书到海边别墅来告诉我,我才晓得的。”
  罗伊斯顿夫人在王子身旁坐下。
  “殿下,请您把知道的告诉我好吗?您一定很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有多慌乱!”
  “我们的心情都一样,”王子回答。“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最亲密的朋友身上,更何况他一向是以健壮敏捷闻名的。”
  “真是太可怕了!”罗伊斯顿夫人说。
  “还有更令你震惊的事呢——迪亚席是被人从背后射伤的!”王子又说。
  “天啊!”
  “是真的,”王子说。“他的秘书告诉我,在他快要追上一个罪犯的时候,那个家伙的同伙从松树林里开枪把他击倒。”
  “太恐怖了!”
  “是啊!”王子点点头。“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
  “您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扫荡整个地区的不良份子。”王子严肃地说。“我已经派人到伦敦去,请国王调他的骑兵营到柏莱顿来。”
  “从伦敦调来?您自己的军团不是驻扎在这儿吗?”罗伊斯顿夫人问。
  “本来是的,可是前天他们到多佛参加演习去了。我是他们的指挥官,当然不能阻止他们参加重要的军事行动。”
  “当然,殿下!”罗伊斯顿夫人说。“我国正在和拿破仑交战,军队的训练是很重要的。”
  “是的。”王子说。“所以我虽然要替我的好朋友报仇,但是却不能妨碍军事演习。”
  “您真是睿智明理,殿下。”罗伊斯顿夫人知道这句活会使他心花怒放。“骑兵营明天就会到达这里,”王子说。“到时候,要展开全面性的彻底搜索。”
  他又笑着说:“骑兵营会象猎犬追狐狸—样地把这些强盗赶出来!那时候我们就等着看他们受绞刑。”
  “我相信迪亚席会非常感激您的,”罗伊斯顿夫人说。
  “对了,他现在的情形怎么样?”
  “据他的秘书说,马伯尔公爵把房子借给他疗伤,你知道的,就是隔壁那一栋。一、两天内他还不能见客。等他好一点以后,我们再一起去探望他。”
  “如果殿下肯带我同去,我会感到非常荣幸的。”罗伊斯顿夫人微笑着说。“可怜的迪亚席!他的秘书有没有告诉您,他的伤势如何?”
  “很严重。”王子回答。“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所以这两天他一定会发高烧。”
  “那是免不了的。”罗伊斯顿夫人轻声说。
  “我想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他必须俯卧。”玉子表示。
  “我听说背部受枪伤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我想这是一定的。”罗伊斯顿夫人同意道。
  她又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儿,直到王子的侍卫普陆菲上校和所罗爵士进来,她才起身告辞。
  “今晚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好吗,格拉蒂亚?”费兹赫伯特夫人问。“亲爱的,我想没有伯爵陪伴你一定会觉得很寂寞的。”
  “真谢谢你,”罗伊斯顿夫人回答,“不过,我明天晚上再来好吗?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紊乱,恐怕会破坏餐桌上的和谐气氛。”
  “我知道你的心情一定很慌乱,”费兹赫伯特夫人说。
  “不过王子的私人医生正亲自医疗伯爵,他的医术是非常高明的,你不用担心。”
  “而且伯爵的身体很强壮,所以我相信他一定很快就会康复的。”罗伊斯顿夫人说。
  “我也是这么对王子说的。”费兹赫伯特夫人表示。“那么我们明晚见吧,亲爱的格拉蒂亚。还有,今天下午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欢迎你来喝下午茶,王子请了一位杰出的小提琴家来演奏,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欣赏的。”
  “那一定很棒!”罗伊斯顿夫人说。“要是我觉得很苦闷的话,我就过来,好吗?”
  “当然欢迎。我非常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很同情你。”
  于是罗伊斯顿夫人终于脱身了。
  她匆匆忙忙赶回家,一进门,就吩咐仆人要在二十分钟内把她那匹叫“瓢虫”的马准备好,牵到院子里去。
  “我要杰克跟我一起去,”她说。“还有,牵马的时候不要绕经前门,我要在院子里上马。”说完,也不理会富尔登讶异的神色,就径自上楼去了。
  她吩咐汉娜去取骑马装,然后开始脱帽子和长裙,引得女仆惊异地看着她。
  “夫人怎么能现在骑马呢?现在是大白天啊。守分寸的人都只在大清早或傍晚才骑马的。”
  “我不是那些守分寸的人。”罗伊斯顿夫人反驳她。“汉娜,把我那件新的丝质骑马装拿来,就是离开伦敦以前新做的那件。”
  罗伊斯顿夫人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那件骑马装的确非常的特殊、诱人。最新巴黎款式的绿丝外套,胸前及边缘都滚上白边;头上那顶小帽子和长长的面纱正好配她的骑马装。最动人的是她那闪亮的大眼睛和那微笑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