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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佳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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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跟踪你呢。夫人?”
  他很清焚杰克指的是谁,考虑了一会儿,她说:“那么我们骑马去。你先借口要到某人家去接我,然后把马牵到马厩后面的路上等着,晚上六点钟,我到都儿跟你会合。这个时间,大多数的人都在进餐。”  她想,六点钟的时候,法兰西斯·杜瑞吉也一祥在吃晚餐,这顿饭大概要吃两小时以上;那么在天黑之前,他不会动身到尚约汉去。  这样一来,她就有很充裕的时阅了。
  现在一切都要看杰克的了,她知道他愿意为她做这件事,侣是又啪会出卖朋友。
  然而她只是一心想找那些强盗,请他们帮忙。
  “怎么样,杰克?”她高声问。“你愿不愿意帮我的忙?这件事对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提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蒙着眼睛跟你走。”
  沉默了好一会儿,杰克终于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夫人。”
  “那就照我的话做吧。”罗伊斯顿夫人说。“晚上六点,你把那皮叫‘瓢虫’的马上好马鞍,带到那儿去等我。”
  “您习惯吗,夫人?”
  “照着我的话做就是了,另外再备一匹速度和它一样快豹马。只要出了城,就不会有人认出我了。”
  “请原谅我放肆;不过认识您的人比您想象的要多得多。”
  “哦……是的。”罗伊斯顿夫人回答。“所以我们得格外小心。或许我应该改妆一下。”
  她沉思着,杰克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
  待在伦敦的时候,她曾经恶作剧地乔装了好几次,想来外界对这件事渲染得很厉害,才会使他在忧虑之余还对她这么好奇。
  “你不必担心了,杰克。”她说。“我保证不会有人跟踪,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曾经出过城。你的朋友绝不会因此而有危险的。”
  她的话使杰克放心了不少。
  “那就好,夫人。我会照您的吩咐,带着马在那儿等您。”
  “我会通知汉克斯,说我今夜不用他了。”
  “这样很好,夫人。”
  “我想,这样的话他就会早一点到酒馆里去,找王子的马夫,还有其他的马夫一起喝酒。”
  “是的,夫人。”  “你也可以给马童们找点其他的差事,这样马厩里就没人注意你了。”
  “好的,夫人。”
  “就这样吧,杰克。”
  “谢谢您,夫人。”
  他走出了房间。望着门在他身后关上,她确信自己可以信任他。
  即使他出卖了她,他又能怎么说呢?她要在傍晚时刻骑马到前一晚被枪的地方绕一圈,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不过可虑的是,她遇到了强盗,又失去了那么贵重的首饰,却没有报警,万一传出去,人们又要大加渲染了。
  这时候,仆人们准备好了午餐,罗伊斯顿夫人知道,等她吃完以后,所有的仆人都要聚集在仆人的餐厅里用餐。
  不管在伦敦或是柏莱顿,罗伊斯顿家仆人的午餐都是很丰富的,有大块的牛肉、腌羊腿,和堆得象小山一样的马铃薯。
  另外还有羊脂布丁拌果酱或蜜糖,佐餐的饮料是麦酒。
  罗伊斯顿夫人等仆人都进了餐厅,就爬上窄梯,到女仆的卧室里去。
  卧室里有一座旋转楼梯,是通往阁楼的,罗伊斯顿夫人从来没有上去过。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房东赫密提太太要求把她的一些东西留在阁楼上。  “当然可以,”罗伊斯顿夫人当时回答。“反正我不需要阁楼。”
  “我是个爱收破烂的人,”赫密提太太笑着说。“总觉得那些破家具、破瓷器还有孩子们嫌小的衣服迟早会派上用场,其实,天晓得,说不定一辈子也用不着了。”
  罗伊斯顿夫人记得,当时赫密提太大有两个男孩在念高中,其中有一个大约十七岁。
  阁楼的钥匙一直放在起居室的抽屉里。
  “这钥匙一定要留在你这里,罗伊斯顿夫人。”赫密提太太说。“万一风把楼顶上的石板吹坏,屋子漏雨了,你得开阁楼的门让工人上去修理。”
  “我会把钥匙保存好的,”罗伊斯顿夫人说。
  于是,阁楼的钥匙就一直收藏在起居室抽屉里。
  现在她把钥匙插进门上的锁孔,打开了门。
  整个阁楼隔成了好几部分,第一部分放的是些破旧的家具、损坏了的瓷器,还有些尘封的镜子和图画,在第二部分,罗伊斯顿夫人看见了她要找的东西。
  有好些衣服挂在墙上,她把它们一一取下来,开始挑选最合身的。
  五点五十九分的时候,穿着黑色大斗蓬的罗伊斯顿夫人,悄悄地溜出了前门。
  她事先已经算好了时候,半小时以前,她藉口头痛,叫女仆到药店去买药,又告诉富尔登说她不舒服,不想吃东西,然后在房里留了张字条,说她临时改变主意出去了。
  天还没黑,守夜的唐佛不在,富尔登大概也躲在屋里休息、喝酒了,大厅上空无一人。
  她走出屋子,把黑斗篷甩到肩后,心里很高兴地想,即使很熟的朋友也不太可能认出她来。
  罗伊斯顿夫人和夏瑞翰伯爵玩过很多次类似的把戏。
  她曾经穿着最低俗的衣服,打扮成娼妇模样,和他到康文特广场招摇过市。
  康文特广场上总有许多脸上戴着半截面具的女人在那里游荡;花花公子们乘着马车去,只要看到中意的女人,就做手势招她上车,陪他一起狂欢。
  那一区里有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酒馆、咖啡馆、蒸汽浴室以及土耳其浴室。  此外,还有许多赌场,里面的布置非常豪华,四周站满了保镖。
  是伯爵想出的点子,叫罗伊斯顿夫人改装一下,也到广场去逛,看看谁会看上她。
  当时,罗伊斯顿夫人真为自己的表演才华大大兴奋了一番。  “你长得真美,亲爱的,”  向她搭汕的那个人,她闻名已久。据伯爵告诉她,他不但有钱,而且经常向人吹嘘他对异性是如何的有办法。
  “谢谢您,大人。”罗伊斯顿夫人回答。
  “上车来吧!”
  他让出了一边位子,她隔着车窗上下打量他,发现他并不如想象中年轻,而且由于长期饮食过度、缺乏运动,已经很明显地有了发胖的观象。  “您要付给我什么代价呢?”。
  “我一向是很慷慨的。”他回答。
  “有多慷慨?”  “我们先谈谈心,然后再去狂欢一番,这样子你要价多少?”  “我要的代价可是非常高的哦,大人。”
  他瞥了她一眼。
  “我想应该是很值得的,你说吧!”
  “你要在伦敦大火纪念碑的三百一十一级台阶上来回跑六趟。我有个朋友会在旁边看着你跑,等你跑完以后,我会在这里等你。”
  他先是一阵惊愕,然后脸色现出愤怒的神色。
  “你给我滚开!”他怒喊着,一长串脏话跟着脱口而出。
  她只是对他嘲弄地笑着,就一语不发地走开了。
  接着,地又开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条件,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敢接受。
  伯爵送她回家的途中,她脱下金色假发,嘲笑那些游手好闲,只知道逛康文特广场的傻子。
  杰克牵着马在马厩后的树荫下等着,听到远处教堂的钟敲了六下,心急地四处张望。
  这时,有个穿着黄色紧身裤、圆摆上衣、雪亮海希尔靴的年轻人,向他走过来。  “晚安,杰克!”
  好一阵子,他张口结舌地盯着罗伊斯顿夫人的白领带、白领子,还有她黑发上那顶微斜的高顶帽。
  在化装的过程中,罗伊斯顿夫人遇到了不少阻碍。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把那头长发紧紧扎在头上;阁楼上的裤子不是太长,就是太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合适的。
  终于,一切都齐备了,她抱着衣服、靴子回到自己的卧室,把东西全藏到床底下。
  至于打领带,她是很有一手的。有一次,夏瑞翰伯爵曾和她以及另外三位女土打赌,说她们绝对没有办法象他或者是他的侍从那样,打出标准的领带来,结果只有她赢得了赌注。
  当裁判的布梅尔对她的技巧赞不绝口,连威尔斯王子都说,如果他的侍从出了缺,要找她来帮忙打领带。
  “真是你吗,夫人?”杰克问。
  她知道他被她的样子惊吓住了,于是微笑着脱下披肩。
  “先把这个藏起来,”她说。“天气太热了,我不想穿。”
  他把披肩接过去,藏在一个墙洞里,然后他们上了马,向城外飞驰。
  第三章
  罗伊斯顿夫人站在树林的最高处等着。
  夕阳迅速地往地平线落下,透过枝丫,她看见天空一片艳丽的金红色。掺杂着盐味、松枝和苔藓清香的和风,不断吹拂着她。这儿的宁静安详是她在别处享受不到的。
  一路上,杰克显得非常担心,他时时回头张望,看有没有人在后面跟踪。
  但是她告诉自己,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仆人们会和夏瑞翰伯爵一样,相信她编造出来的籍口。
  下午,他派人送来一张便条,问她是否愿意见他,从那里面的语气看来,他仍然在生气。
  这真是一笔大财富。她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法兰西斯爵她很礼貌地答复他,说前一天睡得太晚所以非常疲倦,需要休息,又附带告诉他,明晚在王子别墅中的宴会上。他们一定会见面的。她想,这样的理由应该很充分了吧!
  看到那片广阔而茂密的树林时,她暗想:这里真是强盗们藏身的好地方。
  林中有一条小径,杰克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紧跟着,受惊的鸟儿不时从林中飞起。
  他们沉默地穿过一片柔软沙地,来到了林间最高处,整个高原的景色从这儿一览无遗。
  杰克勒住了马。“请您在这儿等一下好吗?”他问。这是他们离开柏莱顿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她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然后就在旁边倒塌的树干上坐了下来,小心冀翼地脱掉帽子;虽然经过这么久的额簸,她的头发却一点也没有松散。
  巢中的鸟鸣、泥土中小动物的钻动声,都是树林中少不了的点缀,但是她从来没有仔细地倾听过,现在,她觉得这些声音比那些喋喋不休的大嗓门要悦耳多了。
  她独自坐了好久,心里开始猜测:是那个强盗不肯见她,还是他出去“作业”,杰克找不到他?
  ‘’
  她站起身来回走动,浏览四周的景色,又弯下腰,抚摸粗糙的树皮。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你要见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她缓缓转过身,发现他没有戴面具。
  昨晚上床后,她曾在黑暗中揣测他的面容,眼前的他竟和她的想象相去不远。那方方的前额、挺直的鼻梁、瘦削的脸庞,都曾在她的脑海中出现,而那双灰色的眼睛,竟是那般毫不留情地看穿他人灵魂深处。
  他凝视着她,仿佛在寻觅什么。
  她想:就是那鬼魅般的笑容迷惑住她!
  一阵怒火突然涌上心头,她把脸扬了起来。看到她的样子,他微笑了,眼中闪着光芒。
  “你很象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罗伊斯顿夫人!”
  “杰克怕我被别人认出来。”  她一面说,一面责备自己不该把责任推到杰克身上。
  “杰克的顾虑是对的。”
  “他是谁,他怎么会认识你?”
  “你就是来问我这件事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你想要回你的珠宝首饰?”
  罗伊斯顿夫人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不是,我是为一个朋友的事来的。”
  他扬起了眉毛,她注意到他的头发是深棕色的,皮肤晒得很黑,脖子上系了一条白领带。
  “我们先坐下,你再慢慢告诉我,要我做什么?”那个强盗说。“很抱歉没有好一点的地方让你坐。”
  罗伊斯顿夫人笑一笑,走回原先那根树干坐下。
  那个强盗在另一边坐下,她觉得他那优雅的仪表实在象个大人物。
  “你的头发梳得很有技巧。”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觉得你的头一定是希腊式的,这样正好配你那小巧的鼻子。”
  她被他的赞美弄得脸红了,但是他说话的态度好象是在称许一件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我要跟你谈我朋友的事。”她说。
  “我在听。”
  她把艾薇尔·杜瑞吉的事说了一遍。“那条项链是她的。”最后,罗伊斯顿夫人说。“是她的丈夫为了保障她以后的生活送给她的。”
  “你是要我在今晚法兰西斯爵士到尚约汉去的途中,把那串项链拿回来?”那个强盗问。
  “我想这应该不难。”罗伊斯顿夫人回答。“大多数的人都是从柏莱顿沿着峭壁到洛亭迪去,所以往尚约汉的路很荒凉。”
  她停了一下,然后又加上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途中应该有一片榆树林,我们可以躲在那里。”
  “我们?你打算参加这个犯罪的行动?”
  “当然,”罗伊斯顿夫人答道。“除了我以外,谁能认得出法兰西斯爵士的马车,还有他侍从的制服呢?”
  “那么说,这又是荒谬绝伦夫人另一次惊世骇俗的举动罗!”
  她不太了解为什么,但是他的话使她有受伤的感觉。
  “我的动机……并不是……这样的。”她过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想……帮助我的朋友。”
  “这是你想到的唯一解决方法?”
  “是的。”罗伊斯顿夫人回答。“我向你保证,我把所有方法都考虑过了。”
  “包括向夏瑞翰伯爵求援?”
  这句话又使她有了受创的感觉。“我不会向他或其他我认识的男士求援。”
  “所以你就来向一个昨晚抢劫你的人求援?”
  隔了一阵,他说,“杰克告诉我,你没有向警方报案,为什么?”
  “我一定要向你解释吗?”罗伊斯顿夫人生气地说。“你应该暗自庆幸才对。”
  “当然,我非常感激。”那个强盗戏谑地回答她。
  她瞥了他一眼,发现那种神秘、奇异的笑容,又展现在他的脸上,仿佛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领域中。
  “你愿不愿帮助我?”她问。
  “我关心的是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伙伴。”
  “我很乐意。”
  “这是很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
  “这种危险和到干草市场、康文特广场或是那些更腐败地方去的危险,是大不相同的。”
  “我不怕!”
  “你应该害怕!子弹会要人命的!而且照你的描述来看,法兰西斯爵士一定会采取一切手段来预防强盗。”
  “没关系,”罗伊斯顿夫人说。“如果他开枪,我们就离远一点。”
  那个强盗大笑。
  “罗伊斯顿夫人,你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目空一切,不计后果。”
  “是吗?”
  “我常听别人这么说。”
  “你你对我的传闻为什么那么有兴趣?”
  “这个问题,也许以后我会回答你。”强盗说。“现在我要开始拟定这次行动的计划了。”
  “计划什么?”她好奇地问。
  “即使是强盗,他的攻击行动也必须有战略、有方法,不能冒冒然地就去了,除非他想上断头台。”
  罗伊斯顿夫人颤抖了。“我忘了抢劫是要受这种刑罚的。”
  “所以你最先回柏莱顿,把杰克留在这里,如果事情成功的话,明天早上我让他把东西带回去。”
  “我要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
  她转过身去看他,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为了做些奇特的事,为了复仇,或许也为了证明我自己。”她说。
  他也笑了。
  “说得好,只要你不后悔,我就带你去。”
  她心中产生了一种获胜的感觉。他站起身来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和德柴尔讨论一下,他对往来约汉的地比较熟悉。”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你多久以前吃过东西?”
  “我只吃了午餐。”她回答。
  “我猜得不错。”
  他说着就走开了。她坐下来等,心想这次的事情和过去那些恶作剧真是不一样。
  以前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寻找刺激,想籍此减轻心理上的压力。她厌恶一个接一个的宴会、舞会,憎恨反复和同样的人聊天、跳舞,更受不了那些永远不变的话题还有相同的喋喋不休。
  因此,当地初次逃离这个环境的时候,感到兴奋莫名。伯爵带她去看拳击、击剑、摔跤和斗鸡,但是她觉得太残忍,于是他又带她去看女子拳击。
  他的怪主意越来越多:要她去康文特广场,带她到干草市场去跳舞,让她在低俗的人群中疯狂。
  然而,她在这些地方却不曾得到真正的快乐,于是渐渐地,无论伯爵怎么劝说,她都不肯再做这类的事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她做这件事情完全是为了艾薇尔·杜瑞吉,她知道事情的成败关系着艾蔽尔和她两个女儿今后的生活。
  想着想着,那个个强盗已经走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一个篮子。
  “打仗以前得先填饱肚子,”他说。“当兵的都知道这一点。”
  他拿出一块餐巾铺在地上,篮里有一条干净的麻布,包着些三明治,另外还有两只玻璃杯,一瓶法国酒。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她很惊奇地问。
  “我让你分享我的晚餐,没有要你提问题。”
  “这是你和德柴尔的晚餐,我吃了,他怎么办?”
  “他和杰克出去找食物,要不了多久的,我们大约十五分钟内就要出发。”
  “那么说,这附近有旅馆罗?”
  “你怎么这么好奇呢?”
  她被他问得脸红了。
  “因为你做的每一件事好象都很神秘。”
  “你还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事还多着呢。”
  “那么你就问吧,不过我可没有说一定要回答你。”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当强盗?”
  她一面说,一面坐在地上,拿起一片三明治。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真的饿了。
  他替她倒了一杯酒,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使你声名狼籍的荒唐事?”
  她想了一想,回答说:
  “我想那是因为我渴求自由,我喜欢冒险和刺激。”
  那个强盗微笑。  “你的答案和我的一样。”
  “但是你是个男人。”
  “你认为这有什么不同吗?”
  “我觉得是大不相同的。”
  他摇摇头。
  “这跟性别没有关系,而是人性上的基本需求。只要是人,都希望有所作为,都盼望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我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一刻,他们似乎非常亲密、非常熟捻,她实在无法了解这是怎么回事。
  强盗喝了口酒。“希望你喜欢这种酒。”
  “这是法国酒吗?”
  “当然!还有哪个国家能酿出这么好的酒?”
  “那么说,这是走私货罗?”
  “当然!”
  罗伊斯顿夫人大笑。“你很诚实。”
  他也笑了。
  “换了别人,会说我做这种事是很不诚实的。”
  “话不能这么说。”
  “你又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一定是对的呢?”
  她被搞得有点困惑了,但是她心里真的是那样想。
  “我能不能再吃一片三明治?”她换了个话题。
  “多吃点东西对你有好处。”
  “你以为这样可以给我增加勇气?”
  “你是需要点勇气。”
  “过去我从来没有胆怯过。”
  “但是这件事和过去那些事不同。”
  “是的,当然不同。”
  “要不要再喝点酒?”
  “不要了,谢谢你。”
  她突然想,有一天,或许他们能在餐桌上共进丰盛的晚餐,让闪烁的烛光照耀着他们。她希望他能看见那时候的她——穿着低胸礼服,颈间垂着项链,丰润的臂膀上戴着镯子。
  然后她记起昨晚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是那副模样,当时,他曾经说她很美。
  “我现在仍然认为你很美。”他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惊恐地望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怎么会变成她心灵的一部分呢?
  “我喜欢你那种打扮,”他说。“不过我认为你希腊式的头也很吸引人,还有,你打领带的技术很让我佩服。”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并没有要她答话的意思。
  他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例掉杯中残余的酒,将杯子和酒瓶一起放进篮子里,然后伸手扶她站起来。
  她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透过他的手指传到她的身上,使她记起昨夜他拥吻她的情景。
  她的脑子里匆匆闪过一个念头,以为他会再度吻她,但是他却放开了手,为她捡起放在树干上的帽子。“我们该走了。”
  “他们回来了吗?”
  “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她跟着他向林间探望,看见杰克和德柴尔正牵着马走过来。
  那个强盗从德柴尔手中接过样东西,转身走向罗伊斯顿夫人,她看见那是一个面具。
  “你得戴上这个。”他说。
  “哦,对,我差点忘了。”
  他替她把面具戴正,再绑好带子,她忽然觉得他象一个为妻子整妆的文夫。
  然后她又告诉自己:这种想法实在太荒谬了!
  那个强盗扶地上了马,杰克和德柴尔对她居然跨坐感到很吃惊。
  他们沉默地出发了,一路上在树丛中穿棱,直到交通频繁的往伦敦的大道上才停下来。那个强盗等到前一辆马车绝尘而去,后一辆车还有好一段距离的时候,做了个手势,要大家赶快穿过去,马蹄扬起的尘土使别人无法看清他们的模样。
  到了路的另一边,他们开始放马直奔。夕阳缓缓向地平线落下,风似乎静止了,四周一片死寂。
  罗伊斯顿夫人觉得越来越兴奋,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紧张的情绪。
  他们继续前进着,直到看见那片可供他们藏身的树林。在树林中停下来以后,那个强盗低声吩咐德柴尔和杰克
  躲到路对面的树影里,然后回过头来看着罗伊斯顿夫人,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正在黑暗中对她微笑。
  “你害不害怕?”他问。
  “即使害怕,我也不会承认的。”
  “为什么?每个演员在幕拉开之前都会紧张的。”
  “我要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正要告诉你。你要留在这里等我的命令。”
  “我离道路太远了。”
  “照我的话做。”
  “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你要服从我,不然我就放弃整个计划。”
  他的声调很平静,但是语气却很坚决。
  这句话引起了她反抗的意念,她说:“你不能在最后关头让我失望!”
  “我——定要照我自己的方法做事,否则就不做。”
  “你真专制!”  “
  “当然,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希望你听我的。”
  她还想反抗他,但是却不得不屈服。“好吧,我照你的话做。”
  “这样比教聪明。记住,这关系着你的名誉和你朋友的幸福。”
  “我没有,不过我并不在乎我的名誉。”
  “可是我在乎!”他轻声地说。
  她惊异地望着他,可是他却转身走向路边去了。
  她发现自己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见任何来往的车子。
  但是路面上却是一片寂静,她开始担心法兰西斯爵士可能改变了心意。也许他要在柏莱顿多住一晚,明早再动身到尚约汉。
  正在想着,远方突然出现了两盏微弱的灯光,那个强盗显然也看到了,他全神贯注地等待着。
  灯光惭渐靠近了,马蹄声隐约可闻,她的心“怦、怦”地跳,脑子里揣测着这会不会是法兰西斯的马车。
  然后,她看见驭座上坐着两个穿杜瑞吉家制服的马夫,毫无疑问,车上坐的一定是法兰西斯爵士。
  她轻吹一声口哨,暗示其他三个人。车子缓缓驶近。接着,事情闪电一般发生了。德柴尔突然骑着马冲到路当中,使得马夫不得不赶紧拉马停车,一时之间乱成了一团。
  强盗高喊着:“不许动,把财物交出来!”
  杰克立刻用枪指着驭座上的马夫,使他们来不及拿起膝上的枪枝。
  忽然,传出了一声枪声,罗伊斯顿夫人猜想那一定是法兰西斯爵土从马车里开枪了,但是那个强盗已经闪到了车门后面,子弹飞进树林里,并没有伤到任何人。
  她看见那个强盗把一只手枪丢到路边,然后,法兰西斯爵士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你们这些该死的暴徒!我等着看你们被吊死!”他咆哮着。
  罗伊斯顿夫人想,他那种龇牙咧嘴的样子比平常的他更不讨人喜欢。
  “我要你把手表、钱包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大人。”那个强盗说。
  “我什么也没带。”法兰西斯爵士大声地说。“记住,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我会记住你的话,大人,”那个强盗一边拿法兰西斯爵士的钱包,一面揶揄着。“你身边还带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没有了!我发誓,真的没有了!”
  “既然这样,”那个强盗说。“那么你大概不反对让我的助手到马车里搜一搜。我想象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在马车里装暗隔,专门防范我们这一类人。”
  他做了个手势,罗伊斯顿夫人骑着马从林中奔出来,面具后的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光。
  “请你替我找一找马车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我告诉你什么也没有了!”法兰西斯爵土愤怒地说:“你迟早会被捕的,等着瞧好了。”
  “干这一行是一定要冒这种险的。”那个强盗温和地回答。
  “你最好先想清楚后果。”
  “谢谢你,大人。不过你的钱包对我们四个人来说,实在是少了一点。”
  罗伊斯顿夫人爬上了马车。
  她知道,马车里如果有暗隔的话,大多数是设在比较小的座位下面,而开关则装在另一边。
  果然,这部马车的构造和她自己的那一部一样。她打开暗隔,发现里面装得满满的。
  她不敢说话,怕法兰西斯爵土听出她是女人,于是就吹了一声口哨。
  “我想你需要别人帮忙,是吗?”那个强盗了解她的意思。
  德柴尔从另一扇门爬上马车。  他油出几个帆布袋后,就出现一个黑皮的珠宝盒,罗伊斯顿夫人知道艾薇尔的项链一定在里面。
  她抱着盒子跳下马车,不管车上其他的东西。
  “该死的!”法兰西斯爵上看见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就开始高声咒骂,嘴里溜出一大串和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不符的脏话。
  罗伊斯顿夫人很快又上了马,那个强盗把手里的枪交给她。
  “看好这位愤怒的绅土,我去帮忙把他以为不存在的财物搬下来。”
  法兰西斯爵士脸上的表情非常滑稽,使罗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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