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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妹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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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自捺下惶急与心痛,面色一整,“史老板,本官收到了一份状纸,指控你们史药钱赌坊设局坑陷善良百姓,以至其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并且涉嫌以异种熏香控制赌客,致使赌客身陷赌场无法自拔……可有此事?”
她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冲口而出,“见你个大头鬼!”
所有的人惊呼,不敢相信她竟然当面辱骂大官。
知府大人吓得连忙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头大声叱喝道:“大胆刁妇,竟然敢辱骂巡按大人……来人啊,先押下去打三十大板再说!”
“慢!”子言大手一摆,深深地凝视着爱爱,眼底有着掩不住的失望,“你的意思就是不承认了?”
爱爱心口一阵阵绞疼,相识一场,难道他还不明白她的为人吗?她像是那种设局坑人又用邪法控制人的妖女吗?
尤其他一向深邃含笑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浓浓的失望之色,好像对她这个人完完全全不抱任何期望了……
他的眼神远比他的言语指控更加锥心刺骨……伤得她鲜血淋漓,却连个辩白的机会都无在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的心里早已经对她判了刑了。
在他心中,她已有罪。
“你不过想要我承认,”她痛极反笑,眼底有着一抹疯狂之色,“是不是?你只是想要证明你是对的,是明镜高悬公正无欺的,是不是?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罪名要宣布的,你干脆一次痛痛快快都说了吧,我都承认!”
众人愕然—
“爱姑娘……”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巡按大人会不会是误会了,弄错了?
子言胸口像是被火烫的鞭子狠狠划过,他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声音却兀自坚定冷静,“史老板,你误会了,我不是存心要陷你人罪,只不过照证据办事,若有冤枉你之处,你径可以辩白……”
“辩白什么?”被冤枉与误解就像两把锋利的刀,狠狠插在她胸口,尤其这两把刀还是她心爱的男人扎上去的……
“史老板……”
“这份状纸是谁状告于我的?”她盯着他。
子言微微一怔,“槐树巷的杜阿强,你可认得这人?”
“谁知道他是谁?”她依旧冷冷不屑地道。
这下子知府大人又忍不住了,气得咆哮连连,“爱……呃,史老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平常本府看你也是个知法守礼的,没想到你暗地里干下这样的阴狠手段,现在巡按大人揭发于你,你非但不知错认罪还三番两次侮辱巡按大人,你可知道就凭这一点,本府就能将你重重治罪……”
爱爱已经豁出去了,她抬头睨了知府大人一眼,“大人,是不是我们每个月的孝敬不够,所以您趁这个机会发发火出口气儿?真不错,您这火儿发的正是时候,八府巡按是多么大的官儿呀,随随便便一弹指都能够帮您出了这口恶气。”
众人嗖地吸了一口凉气,几个赌场老板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傻傻地瞪着她—她她她、怎么把这事儿都捅了出来呢?
爱爱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光是君子言的一抹眸光,早就不知判了她几个死罪了,痛彻心扉到极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你你……你含血喷人!”知府大人脸都青了。
子言震动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瞥向知府,目光一闪,“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回答的还是爱爱,她大声地道:“巡按大人想找证据,我们赌坊里还收着三年来孝敬知府大人的银两账,还有知府大人亲手签收的单据……您想看吗?”
子言目光如剑,知府顿时刷地矮了半截,颤抖着趴跪了下去,“禀禀禀……大人,下官、下官……”
“原来如此,”他玉面蒙上一层寒光,“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本官住驿馆和府衙,几次三番要本官慢慢儿来,缓着点行事的原因。”
爱爱冷着小脸,冷眼旁观着知府大人像是被抽离了骨头般软瘫在地。
他们经营赌坊虽然财源滚滚来,可也受够了鸟气,今日总算可以大大地出一口气了,就算又被加上一条贿赂官员的罪名,她也甘愿!
子言惊堂木一拍,高声喝道:“来人,摘去知府的官帽袍带,先行押下去,待本官取得物证后再行判决!”
“是!”左右如狼似虎轰然一声,将吓瘫了的知府大人拖下去。
全场大快人心,只不过大家都还是忧心着,不知巡按大人会怎生判处爱姑娘。
“史老板,”子言眸光闪过深深的痛楚之色,“对于杜阿强状告之事,你……没有什么要辩白的吗?”
她微颤了一颤,随即硬下心肠,“没有!”
子言痛苦地凝望着她坚定苍白的小脸,咬了咬牙,星眸一闭,“杜阿强状告史爱爱一案……经查属实,证据确凿……判史爱爱……罚金一千两还诸杜阿强,并杖责……三十,罚银三千两……以敬效尤。”
“是!”左右衙役轰然应道,就要上前拖抓爱爱。
围观的众人纷纷惊呼—
“大、大人……”
爱爱小脸惨白,却夷然不惧,昂然地抬高下巴,大笑起来,“哈哈哈……痛快!本姑娘长这么大来还没被杖责过,还是一次杖责三十……真是太痛快了!”
哼!肉体的痛比起心上那个流着血又痛彻人骨的伤口来,又算得了什么?
眼见爱爱一脸从容,豪迈慷慨地被抓下去杖责,子言恨不能以身相代,他紧紧握紧了拳头……痛苦得几乎掐出鲜血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开了他一个多大的玩笑啊!
爱爱被细心叮嘱以软轿抬回史药钱赌坊,以往热热闹闹的赌坊此刻安安静静,盈盈和多多焦急地在门口等着,没想到等回的却是奄奄一息,满股血渍淋漓的爱爱。
“爱爱!”
“爱姑娘……”阿东、阿西、阿南、阿北急急接过手来,小心翼翼地抬着她往楼上去。
衙役们叹了一口气,好意地道:。“盈姑娘,多姑娘,爱姑娘被杖责了三十个板子……晚上可能会发起烧来,你们得快点去找个好大夫来帮她上药诊治,否则她的身子禁受不住的。”
被杖责三十板?!
盈盈和多多面色惨然若纸,“为什么会这样?”
衙役欲言又止,“唉,爱姑娘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大受刺激,把好多事儿都给掀了出来,还承认了用熏香与骗局坑害杜阿强……这明明就不是她的原故,为什么她要承认呢?那个疯子赌是十年前被早已关门的”黑心赌场“给坑的,关爱姑娘什么事儿……”
“又跟疯子赌有什么关系?”她们越听越胆颤心惊,迷糊了起来。
“总之……嗳,我也不明白,还是等爱姑娘清醒之后你们再慢慢儿问她吧!”衙役们摇着头走了。
多多哭了起来,“都是我,我早该拦着她别让她上堂的。”
“不,是我。”盈盈声音冷静,娇容却是一片惨然无色,“我是史药钱管账、管事的,这件事责任在我,应该上堂的也是我,不该是爱爱被刑罚成这样。”
阿南咚咚咚地跑了下来,急慌慌地道:“盈姑娘,多姑娘,你们快点上来呀……爱姑娘她……不好了……”
“爱爱!”她们再也顾不得白责,飞快惶急地冲上楼了。
静夜,皓月当空,悄星无语。
子言玉面煞白,幽幽地伫立在史药钱赌坊的门口。
抬头凭望,黝暗无人的赌坊小楼惟有顶楼处隐隐透出晕黄灯光……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她……现在好吗?
子言止不住衷心倾心的思念与忧伤,痴痴守立在窗下……
一他知道,今日这三十大板打得奇重无比,爱爱此刻只怕是伤势不轻;他多想冲上楼去守在她床边身畔,紧握着她的手寸步不要离开了。
可是他不敢……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杜阿强口中那般阴险狠毒的赌坊老板,只是今日证据确凿,就连她自己都一口承认了,以当时的情势,根本不容得他再多做迟疑。
他痛楚地闭了闭眼睛,脸庞苍白无血色,低低自喃:“对不起……我当时……别无选择。”
他先前的判决雷厉风行,公正无私,怎可以对她就另眼相待?他身受皇恩,身负重任,有责任为百姓伸张正义与公道,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就坏了天理国法。
只是为何判决完了之后,他竟有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惶惑感?
难道他的判决有误?亦或是他的情感已经完完全全取代了理智?
“爱爱……”他抬头眺望窗口,眸底有隐隐泪光,内心却强烈挣扎得好不痛苦……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究竟是他爱的那个?还是他全然不认识的那个?
他该……相信她吗?
第十章
爱爱心病与身上的伤口一齐发作,浑身发烧陷人昏迷与吃语中……
多多和盈盈着急的不得了,请了好几名大夫同时来看诊,药也买了数十帖,灌了好几次了,但是她身上的烧就是没有退下去的趋势。
“大夫,怎么办?她一直高烧不退,已经一天一夜了。”多多哭了起来,泪汪汪地道:“她会不会死啊?”
“不要乱讲话。”盈盈断然叱道,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大夫,不管用多贵的药,请你务必要治好她,求求你。”
老大夫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医者父母心,。我说什么也会尽全力医治爱姑娘的,只是……爱姑娘身上的伤还是一回事,她的脉象混乱虚滑燥热,像是受了惊或受了气,还有瘀气难舒……像是有心病作梗……我就算医得了她的病,却是医不了她的心……”
“心病?”她俩面面相觑。
爱爱有什么心病?她们亲如姐妹却一无所觉……
盈盈突然想了起来,前些日子她笑得既神秘又甜蜜的样子,“难道……爱爱有心上人了?可是……这跟她的心病有什么干系?”
老大夫啊了一声,“或者,病人是心心念念想要见到那个人也说不定……”
盈盈踌躇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那就麻烦了。”老大夫眉头打结,“要不,我还是再开几帖去淤化气的药试试,如果她明儿还没退烧……恐怕……”
“不,不会的,她的意志力很坚强,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病魔打倒的。”盈盈脸色若雪,依旧深具信心。
“总是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大夫苦笑。
在盈盈送老大夫出去的时候,多多半跪在爱爱的病榻前,滚圆可爱的大眼里盛满了炽热的泪水。
她好轻地牵起了爱爱烫得惊人的小手,小小声地啜泣道:“爱爱……你答应过的,咱们姐妹三个要赚很多很多钱,然后腰缠十万贯,嫁给有钱人……现在我们的愿望还没达成,你千万千万不可以这样丢下我们目己走了,知道吗?听见了吗?”
盈盈送走了大夫,听见了多多凄楚伤心的呢喃,刹那间再也止不住满心的伤痛和忧急,虚软地倚在门边,再也无力动弹……
办完了案子,子言备齐装束,打算继续巡查下一个城镇……
他雇来的马车已经在客栈外等候多时,只是他却始终没有办法决然起身,真真正正地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了数来堡,从此以后天涯两处永隔……
他猛一甩头,试图挥去萦绕在脑海深处的巧笑倩影,就当作做了二场梦吧!
……我在想我是不是病了,怎么你对我笑了一笑,我的心脏就跳得乱七八糟,我肯定是病了……
她娇嫩的小脸上困惑的神情历历在现,子言心脏狠狠地一个悸动,眸光有一刹那的失神了。
不不不,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巧言媚惑罢了,说不定她早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故意这么表现的,好让他毫无防范。
只是他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清清亮亮地响起止一
如果她真是如此打算,为何在公堂之上不用以要挟呢?为何还要硬生生地吃下那三十杖板子?
他的头隐隐抽痛了起来,深深吁了一口气。
罢罢罢,任务已了,他该离开数来堡,这些事就当作过眼云烟罢……
……你平时在家里给人照顾得好好的是一回事儿,可是现在出门在外,要学着精明才不会给人骗了,知道吗?
她殷殷切切的叮咛言犹在耳,再次深深敲击着他的灵魂深处。
“老天!”他倏然站了起来,果断地取过行囊冲下楼去。
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否则他怕自己会变得心软,毫无原则了……
他上了马车,对车夫交待了一声:“往郑州城!”
“是,”车夫熟练地吆喝一声,鞭子巧妙一挥,
“得儿……驾!”
马车稳健快速地行驰在大街石板地上……
子言坐在车厢内,双手紧紧地抓住座下的横条儿,仿佛在控制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改变心意冲下马车……
午后,爱爱终于清醒了过来,短短的一天一夜,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儿,就只剩下乌黑的大眼还有些许的灵光,却是微弱地眨动着,仿佛只要一不不注意,眼中的神采随即会消失无踪。
多多和盈盈正守在她床边,见状狂喜地扑了过去—
“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渴吗?饿吗?”
多多高兴得哭了起来,“我去叫厨房给你炖鸡粥,炖得香香烂烂的,听说鸡粥最滋补了……”
“对不起。”爱爱暗哑着嗓子,低低地哭了起来。
盈盈和多多慌了手脚,惊讶地互觑一眼。
“怎么了?为什么跟我们道歉呢?”‘
“都是我一时冲动,莫名其妙认了罪,我们才要被罚那么多钱……”爱爱清醒过来,所有的印象也都回到了脑中,她自怨自艾地道。
“傻瓜,钱没了可以再赚,你甭担心那个。”盈盈摸着她退了烧的额头,松了口气,不禁含泪道。
“可是四千两银子……”
“反正官府还没来收罚银,我们还可以趁这两天摸摸这些银票,”多多傻气地安慰道,“好好地把它们记住,下回再找办法讨回来就是了。”
“都是我的错。”
她不该为了跟那个可恨的……书呆子……不,是巡按大人……赌一口气,害得现在她们损失惨重。
一想起子言,她顿时又是心如刀割……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好好地惩罚过了赌坊们,他现在该心满意足了吧?该带着他高贵的巡按大人身份离开数来堡了吧?
“爱爱,我有件事想要问你……”盈盈欲言又止。
爱爱失神地抬起眸儿,苦笑道:“你要问我为什么在堂上认罪?”
她点头,“我们明明没有做那样的事,为何你要承认呢?”
爱爱眸光瞬间充满泪水,却摇摇头道:“没事儿,一下子气不过吧,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愧疚,就为了争一时意气害了你和多多,还得跟着我赔钱了事。”
盈盈凝视着她,明明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既然爱爱选择掩饰,她也不愿强迫她刨出伤心事。
“你好好休息,闭上眼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
爱爱依言乖顺地闭上了双眸,却怎么也抑止不住乱糟糟的心事在纠纠缠,缠辗转反侧……
他……走了吗?
马车很快疾驶过大街,眼看着即将穿过东堡门而出,蓦然马儿惊慌地嘶啼了一声,在马车夫的惊骂声中,车厢激烈地晃震了一下。
满腹心事的子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状惊动了,他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马车夫急忙回过头来赔着笑脸,“公子……没事儿,没事儿,是个疯子突然冲出来……”
前方人声吵杂,还夹杂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哭叫声,子言定睛一看,不禁怔了一怔。
“杜阿强?”
就看到一身脏兮兮的杜阿强被赌场赶了出来,指着赌场门口破口大骂—
“都是你们坑害得我几千两银子家产和三十六亩的田地全没了,还拐走了我老婆……现在还不让老子进去翻本……好、好,看老了下次不放把火把你们这间鸟场子全烧了……”他指天划地又哭,又叫,又闹。
子言听得疑窦丛生,玉面微微一白,紧紧盯着他。
却见“金玉赌坊”的伙计们抡着棍子作势要打,凶巴巴地叫骂道:“你这个疯子赌,谁坑你的钱了?妈的,全城的赌场谁人不知道你是个疯子,打十年前把家产败光后尽会找赌场们的麻烦……要不是打死了你还得赔条人命,老子们还容得你在那儿胡言乱语么?”
“分明就是你们坑了我,你们赔我的钱来,赔我的地来……”
两边闹烘烘的,四周还有围观的民众在那儿剔牙指指点点看热闹……
子言却是轰地一声,脑际瞬间晴天霹雳……
“老天,我做了什么?”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马车夫还在一旁解说着,“公子呀,没吓着你吧?唉呀这个疯子赌已经疯了十年了,每天都是这么吵吵闹闹的,每回都是大摇大摆地冲进赌场再给人撵出来,以前多半是史药钱赌坊可怜他,让他进去混吃混喝混赌的……可是今儿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没去史药钱赌坊,反倒跑来了这儿……”
马车夫的话不啻又是一记重重打击,子言倏然转过头来,瞪着他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马车夫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公子你没事儿吧?脸色像是受了惊……要不要先寻个大夫瞧瞧再出城啊?”
子言心痛如绞……
误会了,他从头至尾都误会她了!
难怪她在公堂上的神情会如此凄楚痛心,他根本是听凭片面之词就将她定了罪,丝毫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他甚至还让人打了她三十杖的大板……
“到史药钱赌坊!”他沙哑地低语,声音随即狂放了起来,“马上,快!”
马车夫吓住了,“呃,呃,好……”
他熟练地驾御着马儿,迅速掉转笼头回城—子言紧紧掐着窗边,用力之大像是快掐出了血来!
他真是个大混蛋!
史药钱赌坊
子言一身白衣若雪,翩翩然地跃下马车,急忙往里迈去。
“嗳嗳嗳,这位公子,这两天我们不做生意,你要赌往别处去吧!”阿东急急拦住了他。
他心急如焚,诚恳地道:“这位小哥,我找爱爱……也就是你们史老板,有急事,请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找她!”
阿东上下打量了这个英俊儒雅的书生,有些纳闷,“我们老板受了伤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儿改日再来吧!”
“求求你,让我见一见她……”他恳求着。阿东愣了一愣,“这……”
子言情急之下,飞快掏出了一锭三两重的银子塞进了他手中,“请小哥帮忙通报一声,至谢至谢。”
阿东眼睛亮了起来—没办法,他们史药钱赌坊上下一心,只要见到银子就自动精神一振。
“既然公子都这么有诚意了,我就去通报一声儿,不过顶多是盈姑娘和多姑娘见你,爱姑娘怕是没法子下床了,她前儿个被那个天杀的巡按大人打了三十大板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阿东说着说着忍不住气了起来,“哼!那个巡按大人就不要给我遇见,给我撞见他呀,我非得好好打他一顿,替爱姑娘消消气不可。”
子言苦笑了,可是一听见爱爱受伤如此之重,他又是心痛又是自责,一时之间冷汗满额,恨不能能立刻化为鹰鸟飞至她身畔,好好地向她忏悔致歉,恳求她的原谅……
正在胡思乱想,心碎神伤之际,一个清秀淡雅的女子缓缓下了楼,清亮精明的眸子怀疑地盯着他。
“这位公子,听说您想找爱爱?”
“是,还请姑娘通融。”他拱手为礼,满面焦急。
盈盈打量着恂恂儒雅,犹如玉树临风的他,心底不禁喝了声彩—
好一个翩翩温雅的书生,他该不会就是……爱爱心上的那个人儿吧?
仔细观察着他眸中的急切与几优心,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只不过人来得太蹊跷,她还是不能就此放行。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与我们家爱爱是何关系?”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子言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了一抹痛楚,温和地道:“在下姓君名子言,如果爱爱愿意的话,我希望成为她白首偕老、死生契阔的身边人。
哗!
盈盈呆了呆,没想到一脸斯文的他竟然有胆子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
“你很喜欢爱爱?可是我从未见过你。”她盯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焦急地祈求道:“可以……让我见她一面吗?”
盈盈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频频抬头,失魂落魄地望向楼上,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除了爱爱之外,其他事儿完全是听不进耳里心里去了。
“要见她可以,”她眼珠子一转,笑了,小手一摊,“得有过门费,五百两银票!”
她故意敲诈刁难,没想到他想也未想,感激地一点头,掏出了一张龙头五百大票就交给了她。
“多谢姑娘成全!”话一说完,他就咚咚咚越过她直冲楼上了。
“喂?喂?”盈盈也傻眼了。
还真的……五百两说给就给啊?看来这个人是非常有钱,被敲五百两银票连眉都不皱一下……
“爱爱,好样儿的,这个很有钱喔……”她情不自禁替爱爱高兴了起来。
紧悬着一颗心上了楼,楼梯的尽头处只有一个精致典雅的房门,应当就是爱爱的闺房了。
他微颤着手,屏息着轻轻剥啄敲击了两声—
“进来。”是爱爱柔弱的声音。
他心头一酸……
曾几何时,活泼有生命力,随时随地像是抹灿烂阳光的爱爱变成这般虚弱……
都是他!
他推开了房门,一眼就见到趴在床上憔悴清减,意兴阑珊的爱爱。
两天不见,她变得瘦削衰弱,就连一向红嫩嫩的脸蛋儿也苍白了……
“……爱爱。”他轻轻地,试探地低唤,眼眶蓦然湿热了。
爱爱僵住了,她缓缓地,稍嫌困难地抬起了头,随即睁大了眼睛—
一股狂喜瞬间涌人心坎底……他没走?
只是喜悦迅速被委曲与怒气取代了,“你来做什么?
她语气中的敌意如此之重,子言胸口一紧,却坚定地踏向前两步,来到了她床畔,“对不起。”
她眯起了眼睛,怒气与受伤感未消,一股心头火瞬间爆发,“你来做什么?巡按大人?是不是来瞧瞧打得够不够重?如果不够重的话,是不是还需要再补打几板子?”
“对不起。”他缓缓地半屈了一膝,守在她床前执起了她冰冷的小手,低沉深痛地频唤,“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怎的,爱爱的眼眶迅速地红了,鼻头致命地酸楚了起来—
她满腹的火气和怨气竟然渐渐在融化……
就因为他眉宇间深深刻划留下的自责吗?还是因为他玉面憔悴伤痛的痕迹?还是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膝下有黄金,可是他却痴痴地半跪在她跟前,让抑制不住的泪雾蒙上了眼底?
“可恶!”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却是边骂边掉眼泪,“你……你最会用这一招,你……为什么你只要一难过,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是天生欠了你的吗?”
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子言一颗心都被揉碎了……
他手足失措地帮她擦着眼泪,又惊又乱,无助地低喊着:“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混账……是我误会了你,又伤了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千万别再掉眼泪了……”
她的泪水狠狠地烫痛了他的胸口、心房……
“哇……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还叫人打我……”她满肚子的怨气和委曲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哇啦哇啦地哭个不停,“你这个书呆子,是坏蛋,坏蛋……我偏偏还想着你……呜呜呜……坏蛋啦你!”
他心底又是酸楚又是甜蜜,简直就被她搓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紧紧抱住了她,将她涕泪满满的小脸深深压在自己胸口—
老天!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都是我的错,”他深情地,暗哑地恳求低唤着,“你……能够原谅我吗?原谅我这个世事不懂的书呆子?”
她尽情地哭着,半报复性地把所有鼻涕眼泪通通揉在他昂贵的衫子上,经过这么大哭大喊的发泄,尤其又见到他满眼盈眶的深情温柔之后;爱爱一颗心总算稍稍平衡了许多,不过……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指控道:“你冤枉我。”
“对不起,我全都明白了,知错了。”他歉疚心疼地摸着她的额头。
“你害我被打三十大板,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子言更加内疚不安了,痴痴地望着她,“都是我的错,你罚我。”
“还害我发烧生病,花了好多医药费!”她噘起小嘴,大大抱怨。
“我会补偿你,大大的补偿你。”他紧紧抱着她,只要她肯原谅他,肯留在他身边,他什么都愿意!
“你之前说喜欢我,都是骗我的吧?”她趁机打探。
他睁大眼睛,急忙摇头,“不不,没有骗你,是真的,都是真的。”
“你很有诚意吗?”她一脸质疑。
他点头如捣蒜,诚挚深情无比,温柔的眸光亮晶晶,“此情此心,天地可证,日月为鉴。”
她脸儿蓦然躁红了起来,脑袋瓜还是不忘算计,“那是多少啊?根本看不出来嘛!”
“呃?”他一怔,不甚明白。
“唉呀……我最近好亏喔,花了好多钱,吃了好多药,身子还是好虚弱,都是被某人给害的……”她故意唉声叹气,眼儿偷偷觑着他,“唉—哟,真的花了好多好多钱喔!”
他恍然大悟,心头一松,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白明白。”他急急点头,眉开眼笑,“先奉上银票一万两让你补补身子如何?”
一、一万两?!
爱爱精神全来了,虚弱的身子瞬间生龙活虎起来,指着他急促叫道:“你自己说的喔,君子一言九鼎,反悔会被马踢哟!”
“绝不食言。”他笑得更开心了,情不自禁偷香了香她嫩嫩的脸颊,。随即脸红得厉害,“我发誓。”
她小脸红红,羞羞涩涩地道:“看在钱的分上……那就……大方点儿原谅你就是了。”
他啼笑皆非,有点男性自尊心受伤,不过和博得佳人一笑比起来,这一点点捞什子的自尊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赢得这只成日往钱堆里钻的小钱鼠的心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此刻在房门外偷听的盈盈和多多,两人却是羡慕得快流口水……
“为什么我都捡不到这样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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