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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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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儿,这位姑娘是……”
  原本正欣赏着母子认亲感人场面的段九银,这才猛然回神,赶忙下跪行礼。“段九银参见太后娘娘。”
  “母后,她可是您未来的儿媳段九银,如何?孩儿眼光不错吧。”凤麒一把将跪着的她拉了起来,扯到母后面前,俊脸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太后仔细端详,段九银虽是一身夜行装,但眉清目秀,双眸炯炯有神,虽然身为女儿家,却没有因为见了她而露出半分怯意和害羞。
  她与儿子站在一起,竟是那么登对!
  忍不住将她拉坐在床边,眼神柔和的打量着她。“若哀家没记错,你是段靖明段将军的小女儿?”
  段九银急忙点头。“九银的爹的确是当朝将军段靖明。”
  太后微微一笑。“虽然哀家从未见过你,但记得两年前皇上选秀,有将你列入名单,消息一走漏,段将军立刻跑来向哀家请求,说你立志从军,想当个为朝廷效力的将军,执意不想入宫为妃。”
  听到这里,凤麒一把将她抢到自己怀中。“母后,幸好您当时允了段将军,否则此刻就见不到您儿子我了。”
  太后嗔怒的瞪了儿子一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陡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伺候太后的小喜子语气仓皇的请安。
  “奴婢给皇上请安。”
  听到皇上来了,凤麒原本嘻笑的脸瞬间一变。“母后,孩儿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
  就在他转身想从窗户溜走之际,皇上已经推门而入。
  “珞弟,你就这么不想与朕见上一面吗?”一身龙袍的皇上眼带血丝,沉声质问,显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国事操劳,尚未休息。
  刚刚他的贴身小太监来报,说许久未有人进出的后花园秘道口出现了脚印,那地方是他和弟弟小时候趁着父皇母后不注意时,偷溜出宫的必经之处。
  自从八年前珞弟离开皇宫,那地方便成了禁地。
  这次珞弟回京,事先已有密探向他禀告,只不过他没想到他会迫不及待的溜进宫里。
  段九银见到皇上,立刻上前行礼,不禁偷偷打量这兄弟俩。
  他们虽是同母所生,当今皇上显然承袭先皇,而凤麒则与太后有八九分神似。
  难怪她在朝为官多日,即便见过圣颜,却从未联想过凤麒也是皇家子嗣。
  凤麒见落跑来不及,干脆双膝着地。“皇上,好久不见,草民给皇上请安。”
  那一声草民,明显在疏离他们兄弟之间的情分。
  皇上怔了,太后楞住,唯独段九银平心静气。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
  真正让凤麒誓死不肯回京的主要原因,真的是当今圣上。
  皇上一脸阴沉的看着跪安在地的弟弟,静默片刻,他握紧双拳。“珞弟,段小将军,都平身吧。”
  两人同时起身,但室内原有的那股热络,因为皇上的突然到来而陷入一片凝滞氛围中。
  太后见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眼前这两个同样英俊出色的孩子都是她生的,原本,兄友弟恭,却因为那个预言,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她轻咳几声,试着缓解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皇上,哀家知道你们兄弟俩多年未见,定有许多话想说,但现在时辰不早了,珞儿又刚刚回京,舟车劳顿,不如暂时命人安排珞儿和段姑娘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皇上皱眉,看珞弟一身夜行衣装扮,一脸淡漠样,心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第7章(2)
  “来人啊。”他呼唤来贴身太监,很快,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太监跑了进来,跪拜在地。
  “珞王爷回宫,今日将与段小将军留宿长青宫,好生伺候着,若有什么差池,或是惹珞王爷不高兴,朕就不仅严惩你们,还将你们赶出宫。”
  小太监闻言,诚惶诚恐,急忙磕头。“奴才遵旨。”
  凤麒蓦地冷笑出声。“既然皇上如此盛情,草民今日就在皇宫歇下,但这不表示草民畏惧皇上的盛威,而是草民今日的确是累了。”
  说完,也不理会皇上一脸难看的神色,扯着段九银便离开了凤霞宫。
  太后眼角犹带几颗清泪。“皇上,你又何苦逼迫珞儿?”
  皇上凄苦一笑。“母后,朕该为自己当年的任性负起责任。”
  “甚至不惜拿这渊国江山来做赌注吗?”
  一句质问,问得皇上久久不语。
  凤麒被小太监安排到了长青宫歇息。
  长青宫曾是他年幼时所居住的寝宫,自从十五岁被父皇封为珞王之后,就搬到了皇宫外的珞王府,长青宫从此成为珞王爷每次进宫与皇上讨论国家大事的临时住所。
  细细打量,他不禁无限感慨。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往云烟,皇宫早已被他列为今生的禁地,若不是因为九银……
  他突然皱眉,冷眼斜瞪。“是谁?”
  敏锐的听觉,让他很快察觉到门外有微弱的脚步声。
  当两扇红木门被人轻轻拉开,竟是当今圣上──李廷宣。
  夜深人静,太监宫女都已经睡下,虽说太后有旨,让兄弟两人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但皇上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凤麒见到对方,没有下跪也没有行礼,表情淡漠得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于他的倨傲态度,皇上不以为意,只是掩门向他走近几分,眼底闪着复杂的神色。
  “珞弟,朕以为……今生今世,你再也不会踏进这皇宫半步。”
  他冷时一笑,讽味十足。“若皇上看草民不顺眼,天一亮,草民立即离宫。”
  “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李廷宣自十六岁登基以来,被文武百官敬仰,受天下朝拜,几时在人前受过这等窝囊气。但他知道,天底下唯一胆敢向他的威权挑战的,就是这个亲弟弟──李廷珞。
  “这么晚了,皇上来草民这里,所为何事?”
  “珞弟,相信你对于渊国与突厥之间的战争,略有耳闻,如今两国战事紧张,突厥的穆萨尔又欺人太甚,朕……只是希望你能回来帮朕……”
  “皇上!”凤麒傲慢的睨了他一眼。“您应该还记得八年前在这皇宫内院,草民曾发过誓,今生今世,再不插手渊国政事,渊国……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这么在意当年的那件事?”
  “皇上,真正在意那件事的是你,不是我。”
  “好!朕承认当年是朕有错在先,不该怀疑你,朕向你认错好不好?”一条手臂搭向凤麒的肩膀。“珞弟,我们是亲兄弟,这整个皇宫,有谁的关系比我们兄弟俩更亲?不要再和朕斗下去了,朕现在需要你。”
  他不客气的挥开那手,不理会对方一脸错愕的表情。“皇上,不要逼我破坏当年的誓言,早在八年前我就已经对天发誓,我手中再不会握你渊国的一兵一卒,也不会再管朝廷上的是是非非。”
  “可是,这片江山也有一半是你李廷珞的。”
  “皇上,您当年怀疑我的时候,我可不觉得这渊国江山我拥有一半。”凤麒嘲弄的睥睨着他,彷佛在这一刻,眼前这可以号令天下的帝王根本一文不值。
  皇上受到极大打击,闭了闭眼,低叹一声。“如果让出皇位能抵销朕当年对你的伤害,朕愿意拱手让给你,只希望天下百姓可以有一个安稳的栖身之所,不必再受战争的折磨,至于皇位由谁坐,都无所谓了。”
  凤麒的目光闪过震惊,但随即片刻冷笑。“可惜,我对皇位一点也不希罕。”
  对于他轻蔑的态度,皇上听了也不恼,只是淡然一笑。“珞弟,朕的提议你考虑一下,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谈。”
  说完转身,掩门而去。
  凤麒孤傲的伫立着,一脸若有所思。
  突然一双手臂从他的后面揽住他。
  他没有回头。“你都听到了?”
  段九银点点头。“这些年来,你之所以不肯回宫,是因为皇上。”
  凤麒转身与她四目相对,唇边浮现一抹玩味的笑。“你可知,我与皇上之间究竟为何会变成今天这副局面?”
  她仰起脸,挑了挑眉。“自古帝王家的争斗,都逃不过一个权字,如果我没猜错,当年皇上……曾动过除去你的念头?”
  他怔楞片刻,然后露出欣赏的笑容。
  “九银,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他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我与皇上只差三岁,虽然都是母后所生,但你知道,在帝王家皇子之间根本没有手足亲情,可是我和皇上之间却从小和睦,兄弟情深。
  “我们一个嗜文,一个嗜武,在父皇的眼里都很出色,父皇偏重文,所以便封了他为太子,而我则被封为珞王,辅佐其左右,为了渊国的江山社稷,我几乎是拚上自己的性命,只为让他可以安枕无忧的成为万人之上的君主。”
  说到这里,凤麒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许多。“还记得八年前,突厥穆萨尔第一次向渊国宣战,皇上派给我三十万大军攻打突厥,结果我只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将突厥打得落花流水。”
  有关于当年珞王爷的绝色战绩,曾经也是渊国民众茶余饭后的美谈。
  虽然那时她还很小,却一心向往着有朝一日,自己可以与传说中的珞王爷同赴战场,一起杀敌。
  “可是当我打胜仗回京,却被软禁在珞王府,且不得外出一步。”
  “为什么?”段九银心头一紧。
  凤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那时渊国出现一个伟大的预言家,他预言母后生下文龙武龙,江山虽落到文龙手中,可终有一日会被武龙吞噬。”
  “你的意思是,那预言家算出早晚有一日你会……篡位?”她为这可怕的预言心惊不已。
  “皇上知道这个预言之后,担心我的存在会影响他的皇位,所以便想杀我,他先是将我囚禁在珞王府,又派了几千个御林军围守王府,我的权势完全被架空,甚至连珞王府内所有的家仆全部被换了。”他露出苦笑。“你知道吗?那段日子,我连解手都有十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
  听到这里,段九银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要再说了,凤麒!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凤麒回想当年的窘境,俊脸上闪现出少有的哀伤。“皇上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哥哥,为了他的江山,我可以放弃性命,而他为了江山,却要取我性命!最可笑的是,当他派人准备秘密将我处死的时候,竟查出那个所谓的预言家,居然是七皇子派来的奸细。”
  “七皇子?”
  “没错,七皇子与我一样喜欢领兵打仗,当年皇上将兵权给我,七皇子自然心怀嫉妒,又见皇上宠我疼我,便想尽一切办法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找出那个江湖臭道士,编出什么武龙压文龙的见鬼预言。当皇上查清这一切,立即下旨,将七皇子府上数百人一夜之间判处死刑。”
  说到此,他突然笑了笑。“还真是一出无聊的宫廷大戏呢,是吧。”
  “就因为这些,你才决定放弃兵权,从此隐居神仙岛,不再过问朝中政务,是吗?”
  段九银懂了。
  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滴,他每次见了官船便会极尽所能的戏弄折磨,听到突厥攻打渊国,不但不出手帮忙,反而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是因为他曾为渊国付出那么多汗水,结果却换来皇上的可怕猜忌,差点惹上杀身之祸。
  忍不住更用力抱紧他的身子,将小脸埋进他的胸前。“凤麒,我知道真正让你伤心的,不是失了兵权,而是失了兄弟间最重要的信任和亲情。”
  凤麒身子一僵,想起往事,喉间不禁哽咽。
  他闯荡江湖这些年,表面风光,又总是以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笑看世人。
  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痛楚,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相认,身上背负着太多压力和痛苦,却仍旧装出一副笑看天下的潇洒模样。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敢在黑暗中表现出自己的脆弱,想起那远在京城的母后,想起那个陪着他一起读书、一起吟诗、一起长大的皇上哥哥。
  儿时的记忆,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却仍那么深刻。
  他想找人诉说,可天下之大,又有谁懂他的心?
  直至今日,当他流露出痛苦和脆弱时,身边有的不再是以往的黑暗和无助,而是一双瘦弱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给予他无限温暖和安慰……
  九银,今生有你,便已足矣!
  第8章(1)
  第二天清晨,凤麒带着段九银前去凤霞宫向母后辞行。太后虽然依依不舍,但想起当年皇上曾为了一己之私而对他动了杀机,她只得忍下心底的不舍,叮咛他要好生保重自己的身体。
  趁着皇上早朝未退,他带着九银离开了皇宫。
  京城的街头,永远都是这么繁荣,他们皆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可即使这样平常的穿著,仍旧掩饰不去凤麒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段九银虽是女儿家,由于从小跟着父亲在军营中长大,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不可亵玩的英气。
  两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逛着,迎面不知有多少姑娘家向凤麒频频送秋波。
  但他完全视而不见,只亲昵的抓着段九银的手向前走。
  她却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回想起几个月前,两人还是敌对的仇人,如今却这么悠闲自在的彼此拉着手,向世人宣告着两人的亲密关系。
  “九银,你在想什么?”她冲着他笑了笑,握紧和她交握的大手。“当然是在想你这个野蛮人,堂而皇之的走在这天子脚下,还不顾旁人目光的拉着我的手,当今天下,大概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这种事吧。”
  “九银……”凤麒不怀好意的朝她眨了眨眼。“你可是在怪我没立刻将你娶进家门,做我名正言顺的老婆吗?”
  她瞪他一眼。这男人就是这样,老爱说话逗她,但又让人恨不起来。
  凤麒见她俏脸微红,心底就喜。“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不过不知道还在不在,咱们碰碰运气。”
  说着,他扯着段九银拐进一条巷子,现在是清晨时分,很多叫卖的小贩都已经摆好摊位。
  他四处张望片刻,两眼一亮。“这家店还在呀。”
  只见不远处有个招牌,上面写着张记包子铺,店面虽然不大,但用餐的客人却络绎不绝。
  凤麒带着段九银挑了个位置坐好。
  小二急忙上前招呼,“爷,姑娘,两位要点些什么?”
  “两笼包子,两碗热豆浆,再来一盘小菜,二两白干。”
  “好咧,两位稍等。”
  段九银虽然自幼也在京城长大,却从来不曾到过这样的地方用饭,忍不住凑到他的耳边低语。
  “没想到你自幼在宫中长大,竟然有机会来这种地方吃饭。凤麒,这是不是就叫做与民同乐?”
  凤麒见她凑过来,乐得趁机偷了一吻,见她刚要发怒,立刻讨好的一把抓过她的小手。“别恼别恼,我告诉你,这家张记包子铺,曾经是我和哥哥的最爱。你别看它店面小,装修也很一般,可包子的味道却十分正宗,豆浆做得也好喝!”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哥哥整日被逼着学三纲五常,学得厌了,就趁太傅不注意,偷了太监的出宫腰牌,跑到这里吃包子,结果被父皇派来的侍卫逮到,捉了回去还挨了顿板子……”回想起过往,他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幸福。
  儿时的记忆一直是美好的,虽然生在残酷的帝王家,可父皇、母后及兄长的疼爱,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
  段九银怔怔看着脸上不再有嘲弄,也不再有戏谑的凤麒,有的只是一种对家人的期盼和向往。
  这几年来他漂泊在外,虽然拥有无数产业又被那么多人推崇,可内心的脆弱,又有几人知?
  她握紧他的大手。“凤麒,其实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与皇上之问的兄弟情分。”
  怔忡片刻,他眉头不自觉的敛了起来。此时,小二将餐点送至,却见刚刚还一脸笑容的爷儿突然沉下俊容。
  “如果你想劝我与那人和解,不必了。”他抓起一个包子丢进口中用力嚼着。
  犹记得年幼时,他被其他年长的皇子欺负,每次都是他哥哥挺身而出,为他挡拳,反倒害哥哥陪着他一起受伤。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知道不想自己受到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强。
  所以五岁起,他奋力习武,从那以后,哥哥便由他来保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兄弟感情越来越好,直到权力利益改变了一切,他恨那人的自私,竟为了权力这见鬼的东西,连兄弟都不要了。
  可是,就算心底再恨再怨,又能如何?
  想着想着,他心底升起一股烦闷。“九银,如今你爹的身子也无大碍了,找个时间,咱们回神仙岛吧。”
  “这……”
  就在此时,市井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几个异国打扮的男子,十分嚣张的坐在张记包子铺里,其中一人大手在桌上用力一拍。“小二呢?还不过来伺候你家爷爷。”
  小二立刻迎了上来,眼中虽带着惧意,仍旧硬着头皮陪着笑。“哟,这不是哈克大爷吗?您今日怎么有空光顾咱们小店?”
  “少他妈的废话,快点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给大爷搬上来,否则就砸了你这破店。”
  周围正在吃早点的几桌客人见状,皆面露畏惧,有几桌甚至匆匆结了帐,提早走人。
  小二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忙叫人备酒备菜,生怕得罪了这群恶人。
  唯有凤麒和段九银仍坐在原位不动,段九银皱眉细细打量那几个外族人,发现他们的装扮竟有些眼熟……
  “啊!这群该死的突厥人──”
  她刚想起身,就被凤麒一把拉下,并对她使了一个制止的眼神。“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凤麒皱眉,冷言道:“就算你现在宰了他们又能解决什么问题?突厥人向来蛮横不讲理,若是你现在惹上他们,反而给他们借口攻打渊国。”
  段九银听了,虽然还想强出头,可凤麒说的不无道理。
  如今突厥与渊国之间正值敏感时期,有个风吹草动,反而给了突厥机会。
  她忍不住睨了冷静的凤麒一眼,意外发现,他居然下意识的担忧渊国的安危。
  虽然渊国表面平和,百姓生活安稳,但居住在渊国的突厥人,却打着行商的名义到处作威作福,搞得乌烟瘴气。
  没多久,又传来驻守在突厥附近的官兵遭突袭,被打得狼狈不堪。
  这件事震惊朝廷,文武百官同时进言,希望皇上可以派兵攻打突厥,可皇上却说,这天下唯一适合带兵去打突厥的将领,除了当年的珞王爷,他不会派第二人。
  众臣不解,后来才传出珞王爷不久前回京,如今就暂住在段将军家里。
  可是珞王爷却放出狠话,要他的命可以,要他带兵打仗,门都没有。
  皇上与珞王爷之间就这么僵持了数天,边关却频频传来守城失利的恶耗。
  众臣无不担忧万分,但如今兵权掌握在皇上手中,他不下命令,谁都没办法。
  段九银几次劝凤麒和皇上谈一谈,但他选择避而不见,就连皇上那边派太监传唤,他找了个借口,说身子不舒服拒绝见驾。
  眼看形势越来越紧张,皇上迟迟不肯派兵前往,突厥将领以为渊国怕了,更加肆无忌禅。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在段九银和段靖明不厌其烦的劝了他多天之后,凤麒终于烦了。
  这夜,趁着宫人不备,他潜进皇宫,来到御书房,仍旧一身夜行衣。
  见了皇上,他也不下跪,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质问。
  皇上一见到他,心喜的急忙从桌后走出来。“珞弟,你终于肯来见朕了。”
  凤麒瞪他一眼。“皇上,现在可不是你闹别扭的时候,如今突厥大兵欺你渊国百姓,身为天子,你不但不加以保护自己的百姓,还纵容那些蛮夷之辈为所欲为,我听说早朝百官上奏,希望你交出兵权,派人攻打突厥,你为何执意按兵不动?”
  皇上闻言,不由得一笑。“珞弟,说来说去,你终究是放心不下渊国江山,是吧?”
  凤麒不语,只冷冷和他瞪视。
  “没错,朕之所以按兵不动,的确是有私心,而这私心,就是珞弟你啊!因为这天底下唯一有资格握有兵权的人,除了你李廷珞,朕实在找不到第二人选,朕处心积虑,甚至不惜招来骂名,只想给你一个交代,如今……朕终于等到了。”
  听到这里,凤麒顿时领悟一切,表情狠狠一窒。“之前之所以会传出渊国不敌突厥、驻守失利,再加上几个月前民间频频传出穆萨尔嚣张蛮横,欺压渊国百姓,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
  见皇上不语,他又继续猜测,“接着,你又告诉那些大臣,说天下唯一能治突厥者,只有当年的珞王爷,并趁着突厥休兵之际,命人四处寻找我的下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策划,而你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把我逼出来,接掌你手中的兵权?”
  凤麒实在不敢再猜测下去,因为事实让他心惊。他万万想不到,皇上居然拿江山来做赌注,只为弥补当年犯的错!
  皇上温柔的笑了笑。“朕当初在你临走的时候曾说过,为了弥补朕对你所犯下的错误,朕……会不惜一切。”
  凤麒大怒,一拳狠狠的挥到他斯文的脸上。“你疯啦!那个被你当作赌注的东西,可是天下苍生。”
  挨了一拳后,皇上只用手轻轻抚着青肿的唇角。“你不是说过,自古帝王最无情,朕连亲弟弟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了,百姓又算什么?”
  他再次出拳,却见皇上闭着眼,一副等待挨打的样子,拳头倏停。
  这人一口一句冷酷决绝的言语,无非是想引出他的怒气,记得小时候两兄弟闹别扭,那时的哥哥也是这般由着他打骂发泄。
  ‘珞弟,如果你觉得打我一顿就不生我的气,我让你打。’
  儿时的对白,恍如昨日,那时的李廷宣,也是这般闭着眼,一副由他泄愤的模样。
  凤麒慢慢放下拳头,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弥补曾做过的一切,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别作梦了,这兵权,我是不会接下的!”
  说完,不看他一眼,便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珞弟,要不要和我赌一把,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接手这道兵符的。”皇上朝着他的背影吼道。
  “哼!赌就赌,我不会怕你。”凤麒头也不回,撂下话就走。
  结果从那天以后,皇上像是受了刺激,借着生病为由,不再上早朝,也不再批阅奏折。
  朝廷上下一片慌乱,四品以上的大臣纷纷求着总管太监要求见皇上,可总管太监一句皇上不见任何人,便将那些大臣统统打发回去。
  于是众人又将矛头指向了段靖明,因为他们知道,如今能扭转这个局面的,只有皇上的胞弟──珞王爷了。
  他现在暂住在段将军家里,所以他们就每天上门找珞王爷,试图说服他去劝皇上。
  可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想见珞王爷一面,似乎比见皇上还要难。
  第8章(2)
  又拖了几日,大臣急了,只得去求太后,太后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好歹也是当今天子和珞王爷的亲娘,她老人家出面,两个儿子总该给点面子吧。
  无奈太后出面,依旧无效,皇上仍然避而不见;太后招凤麒入宫,他也是拒绝不肯来。
  最后,太后终于按捺不住,偷偷派人将段九银找到凤霞宫,私自会面。
  “九银,哀家不把你当外人,早就认定了你是哀家的儿媳,你善解人意,珞儿又把你当成宝贝般守着,若有朝一日你和珞儿成亲,再生个一儿半女,那便是哀家的福气了……”
  “太后,您别这么说,九银知道这次太后找我进宫,必是有事交代。”
  段九银是何等聪明之人,现在皇上和凤麒之间已闹得不可开交,她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几日,凤麒只要逮到她,就说要回神仙岛,可是府外每天都有成群的大臣守着,她父亲更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苦苦求着凤麒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皇宫里又传来皇上身子微恙,不肯上朝,真是上下一团乱。
  皇上只放话,说珞王爷什么时候接过兵权,他就什么时候上朝主持大局。
  这兄弟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任性,也不知道在他们眼里,究竟把天下百姓置于何地?
  所以这次太后派人叫她进宫,她便已猜出几分。
  太后见段九银这么聪明伶俐,心底对这个未来儿媳不禁又有许多好感,她亲切的拉着她的手。“珞儿能有你陪伴,不但是哀家的福气,也是珞儿的福气!九银,哀家多希望能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段九银脸色一红。“太后,现在国难当头,九银怎敢想这些儿女情长。”
  一句国难当头,令太后的神情哀恸几分。“九银,想必皇儿与珞儿之间多年前曾发生过的误会,你也有所耳闻吧?”
  她不敢否认,点了点头。“凤麒的确和九银聊过此事。”
  “唉!都怪哀家当时没有及时阻止,才酿成大错,也毁了他们的兄弟情分。”太后表情认真的看着她,“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哀家不希望悲剧再度发生,如你所说,如今国难当头,儿女情长、兄弟之情这些都是后话,哀家只是希望国泰民安哪!九银,算哀家求你,不管用什么办法,让珞儿带兵出征吧。”
  段九银一怔。这几天凤麒很排斥别人的劝说,虽然他疼她爱她,可她却不敢保证他会听她的劝呀!
  就在此时,太后突然起身跪在她面前。“九银,渊国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太后……”段九银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扶她起来。“太后,您这是要折煞九银吗?”
  “哀家这一跪,不是为自己,不是为皇儿,更不是为朝廷大臣,而是为这天下苍生啊!”
  段九银心头一酸,也跟着跪了下去。“太后,您的心意九银都懂,不管九银用什么办法,定要凤麒领兵出征!”
  如今,宫内宫外都闹得一团乱,唯一安静的地方,竟是段府后院的这一小方天地。
  每到夜深之际,凤麒便喜欢爬到屋顶看星星,现在正是夏季,夜晚的风清凉而舒服,仰望着月光,竟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私下与太后见面一事,并未告诉他,可是今日太后竟然为了苍生跪下……
  即使万般困难,但她必须想办法说服他。
  凤麒仰望美丽的夜空,悠然道:“原来段府上空的星星,比皇宫里的星星要美得多。”
  段九银不由得笑出声来。“段府与皇宫都在京城,夜空应该一模一样。”
  “不一样。”他摇摇头。“皇宫的夜空虽然也有星星,但却没有段九银啊。”明明知道他在逗她,却让她心头一热。
  两人四目对望,凤麒起身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脸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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