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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奸女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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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是冤枉的,大人你不能因为收贿就让兰姬受委屈呀!”说完开始哭嚎。
他大怒。“大胆愚妇,竟敢诬陷本官收贿,该当何罪!来人啊,将她给我拉下重责五十大板!”
“慢着,民女今天带有状师前来,她会证明兰姬的无辜,也会证明你确实收受贿银。”她倒处变不惊,照着柳如风的交代说。
他心惊。“状师?谁啊?”
只见人群中最最最受注目的一对俪人走出。“大人,兰姬夫人的状师就是我们夫妻俩。”柳如风声音清脆的说。
“夫人,你是兰氏的状师吗?这案子已驳,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府台看得老眼就要凸出。太美了,实在太美了!他忍不住将声音放低,人也色迷迷了起来,官架荡然无存。
“这案子我们要上诉呢,怎能驳?”她娇滴滴的反问。
“可是……”
“莫非大人真收了人家的贿款,所以要驳?”
“胡说,本府台为官清廉,怎么可能收受贿款!”他立即驳斥。
她娇媚地低下螓首一笑。“就是啊,所以这个案子更应该查个仔细,以还大人一个清白。”
“这个……”他面露难色。
“大人,既没收贿,怕什么?”她有意相激。
“这是自然,本官行得正、坐得稳,坦荡荡得很。”
“既然如此,何不速将相关人等召进府衙问话,以证明大人的公正清廉?”
“这个……呃、好吧,就传刘府一家上堂应话。”他被逼得骑虎难下,这才勉为其难的说。
一个时辰后,刘府兄妹匆匆而至。
“大人,你召我们兄妹到堂所为何事?莫非查到实据要替我大哥伸冤,将兰姬那淫妇拿下砍头问罪?”跪地愤怒说话的是刘家小妹,刘娟。
“这个……证据还没有,今天找你们来是因为兰氏再次上诉,要告你兄长谋害其亲夫,你兄妹侵占财产。”他硬着头皮说。
“什么?这还有天理吗?”
“小姑,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没有天理的人是你们吧,你们兄妹这是谋财害命啊!”兰姬撇嘴指控。
“你这淫妇!竟说出这等话来,当初是你千方百计勾引我大哥娶你这烟花女子为妻,事隔一年,你又转而看上我二哥,对他投怀送抱,我二哥多次拒绝,你还不知廉耻的要胁二哥依你,否则就要向大哥哭诉我二哥对你不轨,想不到二哥坚持不受你的淫威,你一怒之下竟将大哥毒死,事后还想强嫁二哥谋取所有家财,二哥不肯你就上府衙诬告。
幸亏大人明察秋毫,没受你诬陷而冤枉我二哥,可惜大哥的死查无证据证明是你下的毒,这才让你逍遥法外,可你居然还有脸回头再告我兄妹谋财害命?真正谋财害命的人是你啊!“刘娟激愤的指控回去。
“姐姐,真有这样的事吗?”柳如风兴味地问。
“我……我是无辜的,你别听她胡说。”
“喔?这位应该就是刘二公子吧?”柳如松改而问向跪地的另一名白净青年。
“是,在下刘召。”他乍见她容颜也是一窒。
“刘二公子,可以说说你大嫂是如何诱惑你的?”
“这个……”他是读书人,要他公然提起男女之事,实在难以启齿。
“事关人命,你不用忌讳。”柳如松鼓励地道。
“……大嫂经常在半夜跳上我的床,让在下不胜其扰……还有大哥一不在她就会对在下大胆求欢,求欢不成还恼羞成怒的弄伤我,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他这才红着脸说。
“有这回事吗?”她问向兰姬。
“当、当然没有,是他勾引我,我百般拒绝,他还是痴痴纠缠,最后为了得到我才会杀了我相公,侵占我应得的财产。”兰姬马上反驳。
“这样啊,两方都各持己见,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柳如松斜瞄了一眼自身男人。
他杵得够久,该上场表演了。
姚常焰这才缓缓朝府台开口道:“府台,你可认得这张三百两的银票?”
府台心惊。“这……这不是我前几天才拿到银楼兑换现银的银票?”
“认得就好,你可还记得这张银票上的戳记吗?”
“戳记?不就银票一张,上头哪有什么戳记?”府台开始不自在地擦汗。
“很不幸,只要由刘记商行开出的银票,必定会有属于商行的戳记。”姚常焰继续说。
“嗄?这……这又干本官何事?”他急急撇清。
“当然有关,银票既然是由刘记商行开出,必定与刘府有关,而与刘府有关的银票为什么会由你去兑换,难道你与刘记商行有生意往来?朝廷命宫与商家私往图利,有违朝廷法规,论罪重则罢官,轻则降职。”
“不……不、不是!我没有与商家私往图利,这银票是……是……”
“是什么,你倒说说?”姚常焰挂着一抹冷笑。
“我……”府台全身颤抖着说不出口来。
“还是奴家我替你说了吧,这张银票是刘二公子给的贿款,是吧?”柳如松偎在夫君怀里说。
“这……不……”府台难堪到无地自容。
“事实胜于雄辩,大人你收受贿款证据确凿啊。”
“我我……”一再逼迫下百口莫辩,府台只得惊慌地看向堂下,这下众人更确定银票是出于刘召所给。
兰姬闻言立即大喜。
“二哥,你为什么给大人银票?”刘娟立即吃惊的质问。
“我……”事已至此,他不知如何脱罪。
“这也由我来说吧,因为他真的与兰姬有奸情,而且,还事迹败露被你大哥得知,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柳如松惊人的说出。
“不可能,我二哥是读书人,他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刘娟不信。
“不信可以问问你大嫂啊?”
“问我做什么?我跟他是清白的,只是他对我痴缠不休罢了,况且也已证明他行贿官员,那么凶手就是他,你们应该立即将他斩首示众,然后将家产还给我。”兰姬连忙说。
“问题是,凶手不只一个,这案还结不了。”柳如松瞅着她瞧。
“凶手就是他,怎么还会有别人?”她惊惶失措,心虚的扭绞衣袖。
“当然有,因为是你与刘二公子共谋杀人的。”
“胡说,人是刘召杀的,不是我杀的,我跟他也没有奸情,是他不要脸地缠着我不放,你们不要诬陷我!”她怒道。
“但是,昨晚你与我密室共饮时,确实得意的告诉过我,你生得娇媚,男人多将你捧在手心,酒醉耳酣之际,你还说刘家兄弟都与你确实有一腿,还颇得意的告诉我两位兄弟在床上的过人之处,要我放心你伺候男人的经验老道,日后纳你为妾不会不满意。”姚常焰说得甚为不屑。
这可是昨晚他牺牲色相得到的情报,为此,还差点被妒妻给折磨死,不过后来他也扳回一成的尝到甜果,可还真是香甜刺激啊。对着身边朝他怒目而视的娘子,他笑得暧昧至极,存心、不,诚心希望她今晚醋劲再大发,最好昨晚的媚姿再来一回。
柳如松心知肚明这家伙在想什么,气得朝他直踢去。
他脚一缩,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要她有事待会再说,她这才瞪他一眼,暂时饶了他。
“公子你……你欺骗我!”兰姬惊愕不已。想不到他故意设计她,趁机将她灌醉还假意说喜欢经验老道的女子,她才一时意乱情迷说出实话,现在想来真是后晦莫及。
“我欺骗你什么?我是有娘子的人,而且众人有目共睹,我家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岂是其他庸俗杂草可以比拟,凭你又怎人得了我的眼?”他朝娇妻爱恋一笑,占有的姿态多了一分温柔霸气,女人则是嘴角含笑,笑中有着肯定。
任何人都不会看错两人相爱的眼神,这兰姬根本就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娼妇。
“好哇,你这贱女人到处勾引男人,果真是欢场出生,见一个勾搭一个!”沉默装腔的刘召终于沉不住大骂,原本俊帅的模样也瞬间变了样。
“要你管!你还不是始乱终弃,当初与我交好时,什么甜言蜜语你都说,把我骗上床后立刻翻脸不认人,你才是人面兽心,还读书人呢,我呸!”兰姬立刻反唇相稽,两人丑态百出。
“你!好,反正事情也已瞒不住,我豁出去了,你明明与我偷欢苟且教大哥发现,这才共谋杀人,但是因为不满我事后嫌你出身不好,又是前嫂,所以没将你纳为妻妾,又没把答应给你的财物分给你,心生不满才告上官府,我念及旧情行贿官府要他将案子压下,没有告你诬告就是想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一再纠缠,现在事迹败露,咱们谁也捞不到好处。”他怒说。
“这还不都怪你!”她指责回去。
一旁的刘娟不可置信的差点没昏倒。这、这两人的作为着实让她不能承受!
她大哥竟然是这样含冤凄惨而死,她定要替他讨个公道!
“够了,现在堂上的是贪官,堂下是两个奸夫淫妇的杀人泛,谁来将这一干人犯伏法,这世间还有天理吗?”她怒斥。
“姑娘别急,我夫君已通知宁远巡府前来受理此案,这些人逃不了的。”柳如松得意的说。没办法,他们不想曝光身分,所以只好事先安排,万不能做白工就此放过这些奸夫淫妇及贪宫污吏。
算算时辰,宁远巡府也该收到太子的密令赶来府衙接案,他们该溜了,否则教这些人逮个正着,就不能再继续逍遥游玩下去了。
她话一出,府台率先吓破胆,刘召更是一脸死灰。
“什么?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兰姬则是一脸惊慌。
她恨恨的看向柳如松,见她仍然依偎在姚常焰身边,恨意更甚。这贱人存心要害她,根本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她会有今天的下场全是这贱人所害!
于是她突其不备,竟然恶向胆边生,拔下发簪当武器朝着柳如松冲去,众人惊异却阻止不及,姚常焰更是错愕,才回身,身边的娇妻已然教一支一指半长的发簪插入腹部,他霎时魂飞魄散,怒火攻心的一挥掌,当场将兰姬打翻天,吐血倒地不起。
“松儿。”他肝胆俱裂地瞧着她腹部不断冒出血来,懊恼自己居然没有好好保护她。
“你该死,竟然让我受伤!”柳如松忍着痛,还有力气骂人。
姚常焰面色败死,比受伤的她脸色还要死白。
“臣宁远巡府陈一贰,参见太子。”陈一贰收到密旨立刻赶来,才到就瞧见太子抱着新婚妃子,而太子妃竟倒于血泊,他立即吓得跪地不敢起,其他众人一听眼前男子居然是当前太子,纷纷脚软伏地,府台更是屁滚尿流地滚下案堂,倒在地上似乎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断气。
只是姚常焰根本无心理会,抱着忍痛之余仍气呼呼的爱妃大吼,“去,快去找大夫,太子妃要是有个万一,我要你们全部人都陪葬!”
第八章
身分曝光,姚常焰夫妻自是无法继续逍遥两人行,只得由客栈移居宁远离宫。
至于那对奸夫淫妇,则是由巡府判决死刑,尤其敢行剌太子妃的兰姬,她不只死刑,还得游街示众,任民众唾弃怒骂,下场之悲惨不足以形容,而那敢收贿的府台贪官,自然是被罢官,回家吃自己了。
宁远离宫的园林布局沿袭了各处皇家园林“一池三山”的规制,但更为清雅,柳如松就是在此疗伤。幸亏兰姬力气不大,发簪又细,她伤势不重,只留下一小处细微的伤痕,可她身娇肉贵,从小被呵护备至,从来没有受过一丝小伤,现在却在她无瑕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实在让她气坏了,更因为自家男人就在身边她还被人所伤,所以气得将怒气都发在他身上,一连数天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姚常焰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苦笑不已。
“所以我说女人不能宠,尤其骄蛮的女人更是宠不得,我没说错吧?”秦中英刚由京城风尘仆仆而王,见好友一脸苦恼,知道始末后下了结论。
“秦大人,女人怎么个不能宠法,你倒是说给我听听,我很有兴趣得知呢。”柳如松由内殴步出,皮笑肉不笑的问。见到秦中英她可没好脸色,谁教他曾在自家男人面前说过她的坏话,现在她还没找他算帐,他又来说些不中听的话,分明是找死!
“嘎?这个……我……”一见她立即如猫见老鼠般发毛,他只得向好友挤眉弄眼求救。
姚常焰只得赶紧灭火。“松儿,你就饶了他吧,他有口无心,倒是你,伤口虽已好了,还是得多休息养气才行。”他温柔地上前搂住她,连忙转移话题,目光爱恋动作轻柔,十足宠溺。
秦中英瞧了只得暗叹,他这个主子兼好友向来眼高于顶,这回真的是深陷情网还甘之如饴,实在不可思议。
“我伤早好了,至于气早就一肚子了,还得养吗?”她又提这件事。
他摇着头,除了内疚还是内疚。事实上,他为此确实恼怒到极点,爱妃就在身边,他居然还保护不力,这怎能不让他恼到夜不成眠,再想到她当日倒于血泊的一幕,令他心脏抽搐,几乎无法呼吸。“松儿……”
瞧他神色懊悔,她这才不忍再继续为难,收敛地改道:“秦大人来做什么?”他大老远的由京城赶来,一定有要事。
“是皇上命我前来的。”秦中英说。瞧见月余不见的太子妃,只觉得她益发美艳,虽然脸色微微苍白,但是风情更胜以往,想必是爱情的滋润让原本就是一个大美人的人,更加散发出令人无法逼视的风采吧。
“父皇出事了吗?”姚常焰锁紧眉头。
“没有,出事的是边防,蒙古军似乎要冲破我们的防护,大有入侵之势,皇上特地命我前来,速请你回京商议应对之策。”
“儿臣参见父皇,也见过臻妃娘娘以及三弟。”一回到京里,姚常焰立即入宫面圣,意外的发现臻妃以及姚常天也已经在等着他。
这对母子又想做什么?
“你总算回来了。”皇上一见他心里安定不少。
“父皇,边防吃紧儿臣已听闻,不知父皇是否已有应对之策?”姚常焰直接问重点。
“有是有,不过朕还在考虑。”皇上面露为难。
“父皇,这还考虑什么?事情紧急,你就听从我与母把的建议,让二哥亲自领兵出征嘛。”三皇子姚常天连忙说。
姚常焰意外地挑眉。要他领兵出征?
“可是蒙古军骁勇善战,我方粮草与兵器都不足,要太子亲征,万—……”
“父皇,不会有万一的,就是因为蒙古军气势正旺,我军心生胆怯,若由太子亲征必定能激发我军气势,一举歼灭敌人。”姚常天满怀心计地谏言,想藉由此次将太子拉下宝座,最好能战死异乡。
“可是……”皇上爱子心切,依然犹豫。
“皇上,太子智勇双全,蒙古兵哪里是他的对手,先前的剿寇不就是一例?若您担心的是粮单及兵器不足的问题,臣妾可以帮忙,臣妾的舅舅即是军火商,这粮草与兵器的支援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为国家及百姓的安危着想啊,皇上,您就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再这样下去,蒙古军都要打到京城来了。”臻妃也力劝。
“这……”皇上百般不舍的看向太子。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皇儿啊,万一……
“皇上莫非担心太子不肯领旨出征?”臻妃干脆逼迫姚常焰,要他自己愿意请旨出征。现下朝廷军心散乱不说,后援也不济,她非要他出兵去送死不可!
事已至此,他若不允便是怕死,便是弃国家安危于不顾,这种场面臻妃母子早已安排好,他能不答应吗?
不过他们也小觑了他,他其实早有出兵抗蒙之意,这两母子是枉做小人了。
姚常焰不屑的哼笑。“父皇,您不用担心,儿臣愿意领旨出征,为皇朝除去大患。”
“你真的愿意去?”皇上说不出是喜还是忧,喜的是保卫皇朝有望,忧的是此去危险重重,爱儿虽才智过人,但深入险地始终是大忧啊!
“什么时候出发?”姚常焰一回东宫,柳如松便接过他褪下的宫袍问。
“七日后。”
“这么快?”她皱眉。
“没办法,战况紧急,要不是为了筹措军粮与兵器,原在三天内就该整罩出发了。”他接过她递来的茶啜了一口。
“那么筹措军粮与兵器之事,皇上怎么说?”
他冷笑。“父皇没说,臻妃倒说了,她向父皇打包票,会为我筹得足够军粮与兵器。”
“你信她?”
“能信吗?”他冷嗤。
她哈哈一笑。“那么军粮与兵器你可有着落?”她难得体贴的为他捏背按摩,他眼眸轻敛,微微有所警惕。
“说实在的,没有。”他颇为苦恼的摇首。
“没有?上回你不是告诉我,你由这些贪宫中黑吃黑弄走了不少钱,就是未卜先知备著有朝一日打战用不是吗?”她小手细嫩,推捏得极为轻巧,让他顿时放松不少。
“没错,银子是有,不过所有军火及粮食已经早一步教臻妃给收刮走,她趁我不在京城这段时间运作,存心不让我有战备可购买,想要我一无所有上战场,最好战死沙场,永不回京。”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弄到这些东西呢?”她娇笑的问。
“你有办法?”他眼神一亮。“可是,全京城,不,全国各地的军火及粮食都教臻妃给囤积了,你怎么可能还弄得到这些东西?”
她得意的笑,笑靥如花,“我认识有人可以买得到这些东西。”
“谁?”他转喜。
“我爹。”声音清脆。
“岳丈?他有办法?”他吃惊。
挂在嘴角的笑愈发灿烂。“是我叫他这么做的,早在边关零星战役增加时,我就交代他开始与军火及粮草商接触,打算大发国难财,在咱们离京出游时,我已交代我爹开始购买囤积,这会既然自家夫君有急用,我这贤内助也只好忍痛要爹捐出让你救急,你说我这娘子贤慧不?”
姚常焰大喜特喜,回身一把将她抱个满怀。
“你可真有帮夫运,我眼光真不错,没选错妃子。”他喜孜孜地自鸣得意。
柳如松横他一眼。他居然得意自己的娶妻眼光,而不是她的先见之明?
“喂,七天后出发我也要去。”她说出最终意图。
他蓦地收起笑容,就知道她方才的温柔举动有鬼。
“不成,你不能同行。”他断然拒绝,不愿意她同他一起入战场冒险。
“为什么我不能去?”她发起怒来。
“行军交战,哪有带女眷同行的?况且行军多艰难,你吃不了苦的。”他瞧不起的上下打量她柔柔弱弱、金枝玉叶的身段,再说以她惊人的容姿出现在军营里,定会引起骚动不可。
“我不管,我要去,我吃得了苦!”她坚持与他同行。
“不行!”他沉下脸,不容违逆。知道她其实担心他蒙古之战,所以才执意要同行,但他又怎么能让她涉险。
什么都好说,关系到她的安全就没得商量。
“你、你看轻我!”
“随你怎么说,你给我乖乖待在京城等我凯旋归来,哪里也不许去。”他难得对她极端严肃。
“你!”她美目冒火。好,他不让她跟,难道她就去不了?
等着瞧好了,她与他怒目对峙。
皇朝征伐蒙古的大军出发了,这点果真如姚常天所说,太子亲征激发了军队空前的士气,再加上太子威望鼎盛,人心归向,众人皆对他有十足的信心,认为这场战必能大获全胜。
于是大军一路北上朝蒙古边境前进。
“中英,过几日就进入战区,对于行军策略你可有什么见解?”姚常焰与秦中英于军帐内翻开地图研讨作战方针。
“说实在的,蒙古军皆为百战之徒,凶猛无畏,这场仗真的不好打。”他苦恼地搔头。
“嗯,我也知道,尤其边境地势多险峻,气候又严寒,我军并不习惯这样的气温,这场战只能速战速决,拖不得,否则必败无疑。”
“你说的没错,那你一定有好主意了?”他一向深不可测,机智过人,于是秦中英了解的问。
“嗯……我是有策略,不过尚有不足之处,还要多想想。”他一脸沉思。
“喔?那……”
“是谁,是谁偷了我的干粮?”帐外突然传来骚动,立时有些闹烘烘。
“我的衣服也不见了!”
姚常焰蹙眉。
“我去瞧瞧怎么回事?待会回报你。”秦中英主动说,起身出帐一探究竟,半晌后回帐,却一脸无奈。
“怎么回事?”姚常焰由一堆兵册中抬首。
秦中英习惯地搔搔头。“真是怪事,听说近来兄弟的随身干粮经常失窃,伙夫煮的食物也有不翼而飞的状况,甚至毛毯衣物有时也会消失……大伙怀疑有内贼,可又抓不着,也不明白哪来的小贼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专偷不值钱的东西。”
“有这种事?”他不甚在意的继续低下头来研究战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有人会处理,不用劳动他这个大元帅。
“是啊,兄弟们还绘声绘影的说见过这名小贼,听说他身材矮小,满脸油污,还偷偷摸摸想上河边洗澡,兄弟上前要抓人却没抓到,可你说怎么着,他们竟在河边捡到—件娘们的肚兜,你说可笑不可笑?”秦中英自顾自的说,没瞧见姚常焰脸色微变。
“这个小贼目前还没消息?”他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方才这小贼又偷了一名士兵的随身馒头,一群人正循线逮人去,这回应该逮住人了。”
他倏地起身。“他们朝哪个方向去?”表情冷然吓人。
秦中英有些心惊,不敢迟疑地指着帐外一个方向。
蓦地转身,姚常焰人已消失,有如一阵急惊风。
这怎么回事啊?秦中英一头雾水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帐篷发愣。
“在那里,那个脏小子在那里!快,别让他逃了,兄弟们快逮住他!”一群士兵追着一名瘦小肮脏的小子来到湖边。
脏小子抱着头拚命跑,可惜腿短跑不快,没几步就教一群人给压倒在地。
真倒楣,这回居然逃不掉。被压制在地的小人儿一脸油污看不清长相,但一双晶透的圆眸露出恼怒的神采。
“臭小子,你敢偷我兄弟的东西,不想活了吗?”一名留有大胡子的士兵恶狠狠地揪着他。
可是他跑得累得要死,干脆瘫倒在地歇息喘气,不理会他的叫嚣。
“你这臭小子,好大的胆子,看我不宰了你!”大胡子揪着他,一拳就要揍下去,只是才要下手,一声怒吼便传来。
“住手!”
于是他硬生生将拳头收回,回头一看,发现来人居然是太子,吓得立即松手跪地。
“太子,属下正在教训小贼……”他立即打着哆嗦说。
“我知道。”姚常焰越过他,瞧也没瞧上一眼,直瞅着小贼看,脸上表情怒不可遏,一个跨步,当着众人的面拎起脏兮兮的小子一路往湖边去,此时天冷湖水又冻,但他没有一丝迟疑地将人扑通一声给丢下湖里,还纡尊降贵地亲自帮他刷洗那张脏到不行的污脸。
半晌后,众人才惊呼连连,“嘎,脏小子竟是个娘们?还是个古往今来绝天绝地的大美人?!”
瞬间湖边口水流一地,湖水登时哗啦啦地大涨特涨。
姚常焰怒气冲天,一句话也不吭的死盯着抱着毯子打喷嚏的人儿。
想起他离京时某人并没有来相送,他以为她还在赌气也就由着她,哪知她竟会出现在他的军营里!都怪他大意,要这女人乖乖听话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他竟然还没有防范,该死的人是自己!
感受到他空前的怒气,柳如松不自在的咳着,怯怯地讨好说:“夫君,人家好冷喔,你怎么这么狠心将我丢入寒湖中,我会受风寒的耶!”她打算用哀兵政策博取同情。
可惜这招无效,他还是绷着脸,像是要将她再丢回湖里一次似的,吓得她小脸发青,还真有些发抖。
这回可真惹恼他了,她该如何是好?
偷看他愈来愈铁青的脸庞,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哭诉,“呃……呜呜……你还生气,还不都是你坚持不让我同行,瞧,还得我跟在大军身后拚命追赶,每天吃不饱也穿不暖,只得到处偷东西果腹,还被当成小贼打,呜呜呜……更遑论睡上一场好觉了,每天提心吊胆地睡在野地,就怕野兽一来把我叼了去。
呜呜……你知道我的日子有多凄惨吗?呜呜……你见到我还摆这脸孔,难不成真要我死在湖里吗?呜呜呜哇哇……“她愈哭愈伤心,索性大哭给他看。
他暗叹一声,不知该拿她怎么办。这女人竟不知天高地厚的跟来,这一路上想必真受了不少苦,人消瘦不少,模样着实教人心疼,难得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肯吃这种苦头。思及此,不由得令他僵硬的脸颊逐渐软下,油然而生的是阵阵的内疚与不舍。
唉,这女人就不能给他留点颜面,一定要吃他吃得死死的吗?
姚常焰大叹,轻轻的走向她,擦去她还挂在脸上的泪珠,连着毯子一起将她怀抱起来。
“唉,还冷吗?”他也后悔自己一时气愤将她丢进湖里,若真要受到风寒可就让他懊悔死了。他努力在她身上摩擦生热,帮她取暖。
她眼见奸计得逞,掩嘴偷笑后又装得可怜兮兮的问:“你还要送我走吗?”
看着她这张完美无瑕却苦苦哀求的脸,他还能送得走她吗?
“大军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再过两天就到国境,想送你回去也迟了,算了,你就待在军营里,但我警告你,军队的纪律严明,你是女眷,没有我允许,不得私自走出罩帐,行军时有马车护送你,也得跟在军后,不得擅自露面,总之,若没有我在身边,你哪里也不许去。”他与她约法三章,方可同意她随罩同行。
柳如松嘟着嘴,虽不甘心也得同意。他说的没错,行军最重军纪,她身为女眷又是太子妃,绝不可带头破坏。
见她乖乖答应,他这才松口气地将她抱得更紧。事实上,他真的很想念她,每每熄灯夜寝时分,对她的思念更是无法抑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对人这么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一天。
如今真实的将她抱在怀里,竟感到无比的满足,现在就算她想回去,也许他还舍不得了。
将头埋进她的颈项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清洗完后全身散发着清香,纯真诱人,一双不规矩的手悄悄伸进毯内握住她一边浑圆,倏地引来她一阵轻颤。
一路珍惜地滑行在她柔顺洁白的肌肤上,今夜他定要一解相思之苦。
蒙古主力未出,大军一路上只经过两场小型战斗,在行至边境后,随处可见因战乱而留下的敌军营帐,姚常焰因而下令大军先暂时驻扎于此。
柳如松此刻就待在最大的主帐内,好奇的瞧着异族的房舍。
“走,我带你四处逛逛。”她才刚用完餐,姚常焰便迈进蒙古包内。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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