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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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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单人床的床垫,一个简易型的布面衣柜,一张矮矮的和式桌。
最特别的是有一扇落地的大窗户,窗外是围绕着房子的花园,花园里处处都是房东太太精心培植的花草树木。
“请坐!”她丢了一个坐垫给他,拉开了窗廉,让午后的阳光透泻进屋内。
他将两大袋的酒外加刚刚从外面买进来的炒面、卤味、小菜,统统往和式桌上一放,人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他环绕四周一眼:“你这里不错嘛!”
以往他都是送她到大门口,从来也没有进来过,凝于她是单身女孩,又有房东老太太在监视,今天他总算有机会一探香闺。
“我很喜欢这里的清幽,只可惜房东太太不准我们开伙。”
她在他对面坐下来,打开袋子,拿出了瓶瓶罐罐。
“房东太太出国的还正是时候。”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
她看着他,深深地看,像是要看进他灵魂深处一般。
他受不了她水漾漾的大眼,调开了视线看向绿意盎然的窗外。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她拿了这个房间里唯二的两个杯子,识相地开了一瓶梅子酒,然后将杯子慢慢地注满梅子酒。
这种酒的酒精浓度很低,她总不能一开始就让他喝醉。
“一直没看你认真地谈过恋爱,难道你不想定下来吗?”他丢开她的问题,顾左右而言它,然后将注满杯子的梅子酒一口喝尽。
“我行情不好,没人要呀!”轻轻浅酌了酒,她得保持清醒,万一跟他一起醉下去,明天订婚喜筵上少了男主角,她就是罪魁祸首。
“少来!”他知道的不是这样,至少从她国中开始,他就不知道帮她挡掉多少的爱慕者,一直到他高中毕业去念大学,他才没再扮护花使者的角色。
看着阳光洒落她一身,乌黑的秀发闪着金光点点,她长得不算美,却是清秀可爱,平易近人,像邻家的小女孩,让人会忍不住想在她脸颊上捏上两把的那种。
“干什么扯到我身上,今天你是主角。”
“伍涓!”
“嗯?”她等着他的问题。
等他喝掉了半瓶的梅子酒,才听见他说:
“你会跟你不爱的人结婚吗?”
“不会!”
“那你会跟你爱的人结婚吗?”
她原本是凝视着他的黑瞳,听到他的问题后,她改看着自己赤裸的脚尖。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她说:“也不会。”
“为什么?”
“至少我爱的人也要爱我,我才会跟他结婚,单方面的爱恋是不够的。”她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他咀嚼着她的话,将那一整瓶的梅子酒喝光,又打开了一瓶葡萄酒。
她不劝阻他,人生难得几回醉,他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是父母眼中的乖宝宝,老师眼底的模范生,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她来叮咛与说教。
不过她还是装了一碗炒面,放在他的面前,喝醉可以,伤身就不好了。
光影悄悄地在移动,他除了起来上过一次厕所外,大部份的时间只是喝着他买来的那一堆酒,直到他的脸上罩上一层橘子红,他才缓缓地开口:
“我不爱她。”
“我知道,若你爱她就不会在这里喝闷酒了。”
他苦笑着,喝光了第三瓶的酒。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连你自己都阻止不了了,我有办法吗?”她不想干预他的选择,一旦被人所左右,那就不是他的心甘情愿了。
他摇了头,想恢复一下神智,端起面前的炒面,认真地吃起来。
“还知道饿,不错嘛!”她看他吃得津津有味。
他睐了她一眼,他可是在吐露心事,她还有功夫取笑他。
“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很多事掌握在自己手里,别人无法帮你的。”
“那你就陪我多喝两杯吧!”现在他只想喝醉。
“干杯!”她拿起桌前的杯子,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也许什么忙也帮不上,但至少她能给他满满的关心和稳定的力量。
“干杯!”他又是一口喝尽。
在伍涓面前,他原本隐藏得极好的情绪,渐渐地失去防备,像大雪遇到烛火,一点一滴融化崩溃。
地板上的酒瓶愈来愈多,他的视线开始对不准焦距。
“伍涓。”他喃喃地唤着她。
她在地板上挪动着,坐到了他的身边。“怎么了?”她拍抚着他的背。
他一向是她的支柱,总是他在替她分忧解愁,如今他像个大小孩,那样的无所依从。
他的大手捧起了她的双颊。“你不要动嘛,你这样乱动,我的头好昏。”
她知道他喝醉了,“我不动。”感受着他掌心上传来的热度,只有在此时此刻,她才能这么毫无顾忌地贴近他。
他左看一下她,右瞧一下她,晃了晃他混沌的脑袋,然后,挤了一下自己的眉眼鼻,用着他修长的食指,一路顺着她的眉眼鼻轻轻划下,最后食指停在她的薄唇上。
也许她也受了酒精的迷惑,她没有阻止他的挑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明知他是喝醉了才有这样的举动,可是感官功能就是不受控制地无措。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长长的细发。“伍涓,你好美。”
“你喝醉了!”
他的瞳眸涣散,幸好他没喊错名字,她在心里庆幸的同时,他的唇却没有预警地吻了下来。
“啊!”她的嘴成了O字型,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含着她的上唇,幸福满足地勾起唇边的笑。
她一惊自动闭上嘴,他却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她唇上摩擦。
她可以将他一把推开的,她可以拒绝他酒后乱性的,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顺从着他,让他满嘴呛鼻的酒味混着他身上的男人味,攻占她的身心。
她没有喝醉,却舍不得放开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式桌被推到了墙边,窗廉也被拉上,他身上的衣眼没了,她身上的衣服也在地板上出现。
谁先开始的?又是谁主动的?她无法细想,行动总是快过理智,在酒精的催化下,谁都没想喊停,一场顺着感觉走的缠绵,将禁闭二十的心,原始欲望的情,沸腾到极点。
月华高高地挂上,看着沉睡在地板上的古慕凡,他眉头的皱折似乎淡了,抿紧的唇也放柔了,伍涓幸福地笑了。
她一点都不后悔将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奉献给明天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的他。
明知他是酒醉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明知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男人最本能的方式在发泄,她却没有可悲,反而像落实了什么。
她喜欢他有多久了呢?她无法去计算,更无法衡量喜欢他有多深,只知道从她懂事开始,她的生活里就已经占满了他。
趁着他的酒还没醒,她起身到浴室将自己一身的激情冲洗干净,然后将沾血的床单,收进了衣柜里。
重新坐回他的身边,而依旧裸露着身体的他,让她不知该把眼光放在哪里,心头羞涩浮起,毕竟从来不曾窥视过男人的身体。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一次,她想。
轻手轻脚地拿起他的衬衫,她先将衬衫的袖口套进他的右手臂,思忖着要怎么移动他的身体,才可以不动声色地将衬衫给穿回去。
他的体型不算粗壮却也结实,凭她的小力气,可能衣服还没穿好,她就已经累垮了。
“慕凡乖,动一动,侧过身来。”她如哄小孩般,在他耳边呢喃。
朦胧中,他像是听进去她的话,身体动了一下,她的手劲顺势抓住他的肩膀,然后轻轻一推,他的身体侧向了另一边。
呼!好不容易她将他的衬衫穿了回去,接下来,她依照同样的方法,在面红耳赤、心跳狂奔下,将其它的衣服一一穿回了他的身上。
午夜一点,她在她原本的床垫上躺了下来,侧身看着他。
她得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不要他的心里有负担。跟他发生关系是她心甘情愿,并不是他所强迫的,她不要他负起什么鬼责任。
就这样了,她告诉自己,明早太阳升起,日子还是一样会过,她和他还是认识二十年的好朋友,一切都不会因为昨夜的事而有所改变。
“咕……咕……咕……”伍涓学着鸡叫。“起床了,古慕凡起床了。”她摇动着还在沉睡的他。
看见他只动了一下手臂,没理会她的叫声,又继续睡,她将窗廉啪地一声拉了开来。
夏日的早阳刺着他的双眼,让他咕哝了一声,抬起手臂放在眼皮上,以遮挡刺目的阳光。
“喂,你还真好睡。快起来啦,再不起来,你就来不及了。”
“几点了?”他的眼皮子未掀,浓重的睡意让他说得含糊不清。
“你还知道你人在哪里吗?你不是醉死了?”她在他身边坐下,揶揄着他。
“我没有醉,我当然知道我在哪里,昨夜我是和你在一起的。”他嚷着。
她心里打起一个突,他没有醉,他知道是和她在一起,那昨夜的事……
打断她的思路,他喊:“我头好痛,现在到底几点了?”他将原先搁在眼皮子上的手臂拿下,改揉着两边发疼的太阳穴。
他应该是醉死的吧?不然他也该会说些对不起或者负责任之类的话。但是他没有,以他的个性有醉也要逞强说没醉。
她递了一杯温开水给他,“八点了,新郎倌。”她暗暗察看他的神色。
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一口气将杯里的水喝光。
“再来一杯。”他动了动僵硬的四肢,酒醉的不适还是让他很难过。
她又去倒了一杯水给他。“你好像很渴?谁让你喝这么多酒!”
他又一口气喝光杯里的水。
他拧着眉看着她,像是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他站了起来,拉拉衬衫的衣领,再把皱得像抹布的西装裤顺了顺。
“别看了,我可没趁你酒醉时吃你的豆腐。”她试探着笑说。
“那我有吗?”他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呵呵,”她干笑了两声。“怎么可能,我这种身材,你对我不会有兴趣的。”
他眼眸黯了下来。“我去梳洗一下。”
“我把新的毛巾和牙刷放在架子上了。”她在他要关上浴室门之前交代。
看着他消失在门后,她的手紧紧地揪住左边心脏的位置,整个人滑落在地板上。原以为看着他,可以一如当初的不变,可是那曾经经历过的事,却无法回到原来的当初,她用尽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这样和他云淡风清地说话!
唉!伍涓呀伍涓,你得加油啊!千万别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在浴室里的古慕凡,将握紧的双拳搁在洗脸台上,看着镜中怒气腾腾的自己,他恨不得一拳打破那镜面。
他是喝醉了没错,可他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昨夜的意乱情迷他都知道,藉由酒精的催化,那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喜爱。
只是,她怎能表现得这样若无其事?怎么不在床边痛哭?不指责他的不是?甚至要他负起责任?
她怎能在和他恩爱过后,还催促着他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他知道她是青涩的、最初的,她不但没有拒绝他,甚至配合著他,她若不喜欢他,甘愿做这样的牺牲吗?
如果她有稍稍的推拒,那他一定会立刻住手,他只是喝醉,还不至于醉到没有人性。
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宿醉后的头痛,让他的思绪更加混乱。
伍涓呀伍涓!原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懂她的人,可是现在他也完全迷糊了。
伍涓请了一天的假,准备参加古慕凡和贺云莲的订婚喜筵。
“你失踪了一个晚上,会不会把外面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不放心刚酒醒的他开车,她在计程车上问着他。
从一走出她那里,他不时拧着眉臭着脸,话也没有说一句,陷入长长地思考中。
“不知道!”这算他给她的回答。
“笑一个嘛,你这副表情,可能会把一堆人吓坏。”
他没有笑,脸色更沉更暗。
知道他不想多话,她识相地闭了嘴。
直接来到五星级的饭店,他站在大门边犹豫,不肯走进饭店里。
“走呀,不进去吗?”她看他双手摆在口袋里,整个人杵在那里动都不动。
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能对不起自己,更不能害了贺云莲。他才刚跟一个女人云雨过后,怎能再去和另一个女人订婚?!
没有感情的婚姻,随之而来的痛苦将会是一辈子。
可是,以他爸爸的个性,他可能会被断绝父子关系;以两家人的交情,他在寰宇的付出,可能付之东流;以亲朋好友的眼光,他可能是个罪大恶极的负心汉!
没想通的事,喝了一夜的酒,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
古尔凡看到了他,大老远地就喊:“老哥!”他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古慕凡的面前。“你跑去哪里了?手机也不开,你知不知道全家人为你的失踪急死了,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他口气急促,兴师问罪。
古慕凡没有答话,聚拢的浓眉显示他怒气正盛。
古尔凡发现老哥的表情不对,缓了缓音调:
“爸和妈还在家里等你,怕你赶不及回来。”
他拿出手机,立刻打了通电话回家,告诉心急如焚的爸妈,老哥已经在饭店里了。
伍涓用手肘顶了顶古慕凡的手臂,提醒他该回神了。
古慕凡等古尔凡讲完电话后,才对着他老弟说:
“麻烦你告诉爸爸妈妈,我不能跟云莲订婚了。麻烦你告诉云莲,我对不起她。”
“什么?”古尔凡瞠大了眼,完全不能会意他老哥在讲些什么东西。
而伍涓的眼睛瞪得不比古尔凡小。
随后而来的贺云翔,一把抓住古慕凡的手臂:
“你再说一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趁一切还没开始,趁一切还来得及结束,请你告诉你姐姐,我不能订这个婚。”
“古慕凡!”贺云翔这次不是抓着他的手臂,而是用力提起他的衣领。“什么叫一切还没开始?我老姐为了等着当你的新娘,已经等了十几年,今天你敢说这种话,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男人?”贺云翔咆哮,不顾长幼的礼仪,恨不得一拳打扁古慕凡俊秀的脸。
古慕凡冷着一张脸,不顾叫嚣的贺云翔,颀长的身躯连动都没动,现在再解释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云翔,放开我老哥,有事好好地说。”古尔凡硬是拉开贺云翔对古慕凡的钳制。
贺云翔忿忿地放下手。
而一旁的伍涓,也被古慕凡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在她的面前通常是调皮、耍赖、幽默的,她从来也没有看他发过脾气,她三魂七魄统统跑走了,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老哥,这是大事,我没办法帮你转达,你得自己去跟爸妈和云莲说清楚。”古尔凡总算转回了脑袋。
“趁客人还没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古慕凡话一说完,也不等古尔凡的反应,牵起伍涓的手,拔腿就跑。
伍涓被他拉着,不得不跟着他跑。
古尔凡和贺云翔看着跑走的古慕凡和伍涓,两人对看了一眼,才警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追!”
才追过一个路口,古尔凡和贺云翔就被红灯给挡了下来,眼看着他们钻进了巷子,没了踪影。
古尔凡喘着气问:“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是你们古家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贺云翔撂下话,气冲冲地就往饭店的方向走回去。
“我怎么这么倒楣,这种摊子我怎么收拾得了?”
古尔凡唉声叹气,老哥一走了之倒好,他该怎么去面对其他人呢?
第四章
直到看不见追来的两个人,直到伍涓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
伍涓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让胸口快要爆炸的气息可以缓和一些,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你逃婚,干什么拉着我一起跑?”她跑得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古慕凡也喘了好几口气才说:“你是罪魁祸首,我不拉着你跑,难道留你一个人在那里任人宰割吗?”
“喂,你逃婚关我什么事?干什么扯到我头上?”她白了他一眼。
明白他做了何等疯狂的事后,她脸上佯装怒意,心里其实有那么点暗爽!呵,岂止有点,她想她整颗心脏都已经被快乐所淹没。
“是你说不要跟不爱的人结婚,我都听你的话。”他一脸的无辜,伸手拉起蹲在地上的她。
“我是指我自己,又不是指你。”她做了个昏倒状。“这下完了,我这样跟你一起逃跑,你老弟和贺云翔不知道会怎么想?”
“随便他们想,我不在乎!”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订这个婚。
“万一他们误会我跟你有什么暧昧行为,才让你临时落跑呢?”
“这倒是个好主意!”他眼眸发亮。
“什么?什么好主意?”她怎么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就说我早就爱上你,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亲密关系,我不能对不起你,只好取消这个婚约。”他贼贼地笑起,一副算计的奸臣样。
她实在无力承受他这样的玩笑话,句句都击中她脆弱的心房。
她佯装起怒意:“你是嫌我命太长?还是嫌我日子过得太安逸?你想让我被贺云莲追杀?还是想让我被你爸爸妈妈丢入海底喂鲨鱼?”
“从小到大,你功课不会,是谁帮你补习的?”
她双肩软软地垂下。“是你。”
“从小到大,是谁帮你挡掉那一群蠢男的?”
她叹了口气。“是你。”
“你每次哭得曦哩哗啦的时候,是谁把衣服借给你当手帕擦?”
她咬了牙,“是你。”每次都来这招。
每当他对她有所请求时,他就把过往对她的点点恩惠统统搬出来,让她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还有……”
“够了!”他还要继续诉说他的丰功伟业时,她认命地打断他的话。“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给你一个知恩图报的机会。”
“准没好事!”她碎碎地嚷。
看她一副要上断头台的样子,他笑了。“今晚你就陪我一起回家。”
“不要!”她连想都没想就回绝。“我还没走到你家的大门,就会被你爸妈给轰了出来。”
那是个阴影,她永远不会忘记那鄙夷的眼神。在她第一次到他家找他,想拿他的作业簿还他时,他妈妈将她拒于大门外,像她身上有传染病似的,始终与她保持一公尺远。
那时她才几岁?她不记得了,可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明白有钱人家的嘴脸,实在是不好看呀!
“别怕,这次有我陪你,我会和你一起被轰出来。我只是回去作个了结,要他们接受这个事实,并不是要得到他们的同意。”
“非去不可?”她问得极认真。
“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给他们个我不跟云莲订婚的理由,不然他们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你回去交代,他们就会放过你吗?我怕我们到时候得躺着出来。”她一脸哀怨。
“若不会放过我,我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你为什么突然的……该怎么说呢?”她想了想。“就是,突然不跟贺云莲订婚?”
“不是突然,我早就跟云莲说过,我不想订这个婚,我对她没有感情,可是她偏不肯罢休,执意要跟我订婚。”
她能明白他的身不由己,他一向是听话的乖宝宝,除了和她交朋友这件事外,他几乎样样都听从父母的话,没想到他这次竟敢反抗。
“那你以后怎么办?”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吧?”他学起了大侠说话的架势。
“通常说这句话的人,下场都是很凄凉的。”不是她在泼他的冷水,以古、贺两家在商场上的势力,他很可能会落个尸骨无存。
“反正我已经拉了一个垫背的了。”他哈哈哈地笑着,刚刚遗被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的胸窝处,被她三言两语一搅和,全都化开了。
她嘟了嘴,不作声,朝着回家的路缓缓走去。
本来就是真的,在他不知晓昨夜的情况下,却要装成没这回事,以为没这回事,他又要假装是真的。假假真真,她的头好痛喔!
她得回家好好睡个午觉,养精蓄锐一番,才能有充足的体力,晚上跟着他去作战。
话说回来,对于这样情势的转变,她心里其实有些高兴,至少他还是单身,他没有属于贺云莲,在未来她想找他抬贡时,都有人可以和她斗嘴。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她不在意他家里的野兽猛虎了。
在古家三层楼别墅的大门外,路灯照着伍涓小脸上一阵死白。
古慕凡牵着她的小手,“怎么不走了?”他侧首看着依在路灯下不肯前进的她。
“我可不可以临时打退堂鼓?”说她没用也好,笑她胆小也罢,反正她就是孬嘛!
“这事跟你有关,你不可以临时退场。”他将她发冷的手牵得更紧。
“你明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是要我陪你演一场戏,而这场戏的女主角,可以由别的女人来演,不一定要我呀!”她还想作垂死挣扎,看能不能有机会不要去面对古慕凡的爸妈。
“非你不可,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了解我的女人,所以你是最佳女主角。”他眸中带笑,有些执意。
知道退已无路,她硬着头皮说:“好,走吧!”
她自己有几两重,她掂得很清楚,若成为他的女朋友,就必须蹚进他家那一池的浑水,会被讥讽是看上他家的钱财,更会被说成是麻雀、乌鸦或者丑小鸭,她没本事进入豪门当媳妇,所以她向来有自知之明,不敢妄想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他的老婆。
喜欢他归喜欢,若要和他谈恋爱,得应付外来的干涉和阻扰,她宁愿和他当一辈子的朋友,至少可以自由自在过日子,不用看尽别人的眼色。
可是事情怎会进展到这个地步?她这个假女朋友,还是得充当好汉,或许等下被打得牙落,她只能擦擦嘴角,努力维持基本笑容。
一进门,有多少双利眼直瞪着他们,伍涓不敢数,眼神只能垂低四十五度角。
在古慕凡的通知下,该到的人统统到齐了,尤其古、贺两家还是同住一个高级住宅区的邻居。
古明津、赵琴美夫妇;贺正杰、尤芳华夫妇;贺云莲、贺云翔还有古尔凡,大家排排站在沙发前,就等着兴师问罪。
古明津首先发难,话还没开始说,一巴掌就朝古慕凡打了一个耳光。
“啊!”大家都吃惊叫道。
古慕凡直挺挺地挨打,连闪都没有闪。
“是该打!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你叫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放?你要我们怎么向你贺伯伯、贺妈妈交代?”赵琴美高声骂着,不但是教训儿子,也要做给贺家的人看。
古明津扬手又是一巴掌,十指手印,清晰地印在古慕凡左右两颊。
伍涓什么事都不能做,她现在跟他是同命鸳鸯,也是个罪人,自身都难保了。
古明津挥手又想打下去时,贺云莲咬着唇,泪眼汪汪地挡下古明津的手臂。“古伯伯,您先别动怒,让他把话说清楚。”
贺正杰、尤芳华夫妇只是看着,看古家人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云莲,你别再袒护这个孽子,他今天敢做出这种没有天良的事,就让我活活把他打死!”古明津老脸怒气腾腾。
“打死他有什么用?事情还是要有个解决的方法。”贺云莲哽咽着,最难堪的事都让她给遇上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清楚的?
幸好她还没开始化妆,幸好宾客也都还没来,便以新郎身体不适为说词,将订婚仪式延后了。
“还不把伍涓的手放下!你们这样手牵手走进来,成何体统?是不是想把我们两个老的气死才够?”赵琴美狠狠地瞪着拐走宝贝儿子的伍涓。
伍涓心一惊,想抽出被古慕凡握住的手,古慕凡却怎么也不肯松开她的手。
“爸爸、妈妈,贺伯伯、贺妈妈、云莲,”他每喊一个人,就看着那个人,直到视线停在贺云莲脸上后才又说:“对不起,我不能放开伍涓的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爱的人是伍涓,我已经做错了一次,我不能继续再错下去。”他不卑不亢,态度坚决,面对眼前的阵仗,他没有丝毫的惧意。
“慕凡,我想你只是一时的迷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如果你冷静地想想,想想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你会发现你真正爱的人是我。”
贺云莲泪眼蒙蒙,话里的心碎与无奈,让听到的人都会忍不住鼻酸。
“云莲,对不起,我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只好辜负你。”
赵琴美站到伍涓的面前,气愤地说:“我们家慕凡从小到大乖巧懂事,是明事理懂轻重的人,一定是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还是下了什么蛊?把慕凡迷得昏头转向,让他当个不仁不义的负心汉!”
“我……我没有……”伍涓嗫嚅地否认,碍于赵琴美是长辈,何况她从小就怕她,她现在怎么说得出话来。
“妈!别这样说伍涓。”古慕凡打断妈妈无理的指控。
“你给我闭嘴!小时候我不让你跟伍涓来往你偏要,你看她把你害成什么样子?竟会要你临时逃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这样的女孩,心机这样的深沉,可以为了我们家的财产,跟你朋友一做二十年。”赵琴美愈说愈气,一个乖乖的儿子,绝不可能会做出违逆父母的事,一定受人指使及蛊惑。
他不该带伍涓一起来,让她在这里受尽屈辱及难堪。
原以为要让爸妈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只有逼着伍涓提起勇气面对他的家人,也让他的家人更加认识伍涓;没想到根深柢固的观念,根本无从改变。
“爸爸、妈妈,我带伍涓回来,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谅解及祝福,如果不能,我也不会勉强,希望你们不要再中伤伍涓了。”
他的态度表现得很明显,就是不准有人再说伍涓的坏话。
“你讲的这是什么混帐话,亏我白白养你三十年!”古明津手一挥就要往古慕凡身上打去。
古慕凡没闪没躲,语气坚定地说:“爸,我从小到大都听你的话,都照着你的希望在努力,现在我要为我自己的人生作一次正确的决定,请你成全。”
古明津停在半空中的手,怎么样也没法打下去。“好,如果你坚持要跟伍涓在一起,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伍涓的细眉拧得紧紧地,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乍听,心头还是揪得很难受。
“爸,骨肉亲情、骨血难分,我们是一辈子都断不了的,但如果你希望没有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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