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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好冷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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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别紊惊呼。
  厉痕天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站在她身前,一动也不动,专注地凝视那位神出鬼没的攻击者。
  “恨天,十年不见,你竟然变得软弱了,真是令人失望啊!”阴森的笑语声轻轻响起。
  别紊随着发声处看过去,赫然看见一位白发老人站在阴暗处。
  她觉得这个老人好可怕,仅仅是听到他的声音而以,她浑身就涌起至不住的冰冷与恐惧。
  尤其刚才他攻击过来的时候,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觉得有一道冷厉的劲风扫过。
  “烟波阁”内卧虎藏龙,暗伏许多武林高手,加上跟着何凤栖在江湖上涉足行走多次,也见过不少武学奇人,因此她能辨别出眼前这个可怕老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只怕他的武功更在厉痕天之上,而且明显的是冲着厉痕天而来的……
  她害怕地又瑟缩了一下,躲到厉痕天身后,心里对这老人的出现,感到惊骇莫名,也担心着厉痕天的安危。
  “烟波阁”的防卫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固若金汤,比皇宫大内还要严密。
  但,这老人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地突然出现,还伤了厉痕天,让她想着就忍不住发抖。
  厉痕天听见那道声音后,浑身倏地一僵。
  这世上唯一会唤他“恨天”的,只有一个人。
  “师父。”他将“亡眼刀”横在身前,冷冷地回视眼前的白发老人。
  师父?
  他是……鬼域刀魔?!
  别紊的双眼睁得大大的。
  名字果然跟他有像到,浑身气息又像鬼、又像魔的。除了他,她猜世上再也找不出这样可怕的人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怪厉痕天会养成令人害怕的扭曲性格,全都是被这个鬼域刀魔给污染的!
  如果二爷跟着他再久一点,恐怕天底下就会出现第二个像鬼又像魔的鬼域刀魔了!
  别紊忿忿不平地瞪着他。“你……十年前不是死了吗?”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十年前?恨天做的好事啊……本来是快死了,可惜阎王不收我呀!”鬼域刀魔露出“很可惜”的笑脸,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她倒抽一口气,别开眼不敢看。
  呜哇~~这人好可怕,为什么有人笑起来时会让人觉得这么恐怖呢?
  “你这娃儿好厉害啊,竟然能让恨天变得这么软弱无用,真了不起。”鬼域刀魔轻轻点头。
  “谁说的?二爷一直很厉害的!哪有软弱无用?”别紊顶了回去。
  鬼域刀魔定眼直直地瞪着她,让她头皮发麻,后侮自己的嘴快,很孬地又躲回厉痕天背后。
  “恨天,十年的安逸日子,难道让你忘了仇视与惧恨带给你的痛苦?你母亲见‘碧落村’偏僻村民穷苦,免费行医,甚至为了医治那些村人,连怀着身孕时都还亲自上山采药,结果竟失足摔死,而那些该死的村人只因你母亲棺中产子,就视你为邪魔恶兆,谁还记得你母亲的恩情?这些你难道全部都忘了吗?”他说着当年辗转打听到的消息,话语中隐隐有丝愤恨,试图勾起他多年来的仇恨之心。
  厉痕天尽量克制着情绪,但往日深刻至极的痛苦仇恨,在鬼域刀魔一句又一句、催魂似的嗓音下,一点一滴地被牵引出来,开始在他的血液里逐渐沸腾。
  厉痕天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别紊感觉得出厉痕天的姿势未变,但隐隐有种压抑的气息,仿佛在跟什么挣扎一般。
  她焦急地看向四周,期望有人能发现“望天院”里有变。可惜整座“烟波阁”里,好像只剩他们三人似的,完全没有一点声音,静得让她觉得好可怕。
  “我传授你鬼域刀法,让你报了仇后,你却跟何凤栖联手设陷阱将我击杀重伤,我足足花了十年才复原。练鬼域刀法的人,必得以鲜血喂养武器,只要你体内尚留着一丝鬼域刀法养成的内力,就永远脱离不了嗜血的冲动。与其留在。‘烟波阁’,从事见不得光的暗杀任务来满足嗜杀的欲望,不如跟我走吧!我们一起联手,血洗江湖,杀到痛快尽兴,看看还有谁敢与我们为敌?到时,江湖不就是我们的了?”老人笑呵呵地勾勒着血腥的远景。
  “我十年前会想走,自是因为不想继续与你一起四处以滥杀无辜为乐。虽然我仍旧止不住让双手沾上血腥,但至少‘烟波阁’的暗杀对象,皆是该杀之人。”厉痕天冷然说道。
  白发老人忽然放声大笑,衰老的脸皱成一朵菊花。
  “什么叫该杀之人?恨天,你的心眼已经快被作呕至极的世俗礼教给蒙住了!人皆有父,人皆有子,你确定你手下死的人,就一定是该杀之人吗?杀人就是杀人,还有该杀、不该杀的分别吗?”老人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厉痕天依旧面无表情,深沉狠厉的眼眸中,却透出一丝丝的迷惑与犹豫。
  “恨天,跟我走吧,让我重新塑造你!我可以让你比现在更强,到时,你尽管可以独霸武林,杀尽天下所有虚伪、丑恶、该杀之人!”
  “杀……杀人又不好玩,你为什么一定要二爷去杀更多人?”别紊很不满地插嘴说道,小手揪紧厉痕天,深怕他会真的跟着这个可怕的老人走了。
  “恨天,这娃儿挺维护你的嘛!”鬼域刀魔一脸笑,转头瞅着她。
  厉痕天不动声色,将别紊拉到身后。
  “日后,她将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所以听师父的话,现在就杀了她,永绝后患。”鬼域刀魔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她,嗓音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轻轻柔柔地送进厉痕天的耳里。
  厉痕天握紧“亡眼刀”,指尖异常冰凉,心神剧然浮乱,胸窒气闷,呼吸不由得开始微微急促了起来,额头冒出一颗颗的冷汗。
  平日里他一直压抑克制的嗜血欲望,在体内蠢蠢欲动,“亡眼刀”似乎也一直叫嚣着想要鲜血。
  不行,他不能失了理智,被杀人的欲望控制,否则的话,他身边的紊儿有可能会被他误杀……
  “恨天!还在犹豫什么?杀人是很愉快的……”鬼域刀魔的嗓音轻柔,却重重挑动他体内那只可怕的恶兽。
  厉痕天用力闭上眼,各种辱骂驱赶的声音、各张惧恨仇视的脸纷至沓来,平日刻意遗忘的深处记忆被鬼域刀魔的细柔嗓音给刨钻出一个大洞,各种憎恶、愤怒、狂乱的情绪,瞬间溃决而出。
  他一手抱着头微微呻吟,握着“亡眼刀”的手垂了下来,以刀尖抵住地,支撑着自己。
  “二爷,你怎么了?”别紊见他突然摇摇欲坠,脸色发青,像是快要走火入魔的模样,连忙紧紧搀扶住他。
  见厉痕天的神色开始动摇,鬼域刀魔放下手,满意地笑了起来。
  厉痕天握着刀,觉得他的“亡眼刀”一直在叫嚣着要见血。
  见血、见血……
  他慢慢转身看向别紊,眼中杀意逐渐聚积。
  别紊担忧地望着他,觉得他看起来好可怕。
  “二爷?二爷?我是紊儿呀……”她不断地轻轻唤他,希望能唤回他的神智。
  “紊儿……”他才清明了一会儿,刀身的隐隐嗡鸣声就让他眼前又浮起红雾,狠戾之气重新笼罩全身。
  他的刀,正在渴望着见血……
  他想……杀人……
  “小丫头,还不快跑?恨天就要杀了你呢!”鬼域刀魔露出和蔼的笑容,好意地提醒她。
  “不可能!二爷不会伤害我的!”别紊将厉痕天抓的更紧。
  厉痕天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信赖地靠着他。闭上眼,甩甩头,他再次努力地将心口那股可怕的嗜杀意念压下去。
  “这么有自信?知道吗,鬼域刀法要在最短的时日之内练功大成的捷径,就是不断地杀人。当年,恨天便是在学了我的鬼域刀法后,催动内力,激发了嗜杀之性,才能以一个小小孩童之姿,提着‘亡眼刀’屠尽‘碧落村’百余条人口,一夜之间练成了刀法啊!”老人的脸又因一抹得意的笑容,绽成一朵大黄菊。
  别紊一听,浑身颤抖了起来,双眼发红,忿忿地瞪着他。
  “这……这是什么邪道刀法?你……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丫头,我是鬼域刀魔,是魔啊!”
  “‘碧落村’里虽然有人待二爷残忍,但也有善良人见他年幼可怜,时时伸手援助他,为什么要逼着一个年幼的孩童,把所有对他好的、对他不好的人,全都赶尽杀绝?哪个孩童能接受自己双手沾满血腥?都是你,是你让二爷自沦为邪魔之子,罪无可恕的是你!”
  “当年我在‘碧落村’外捡到奄奄一息的他时,是他见我武功高强,主动要求拜我为师的。当时他眼里充满了恨意,正是练鬼域刀法的合适人选,如果他自己没有仇恨之心,也不见得能练成功。鬼域刀法,不是人人都能练得成的。”老人不以为意地一直笑着。
  她咬牙怒瞪他,想到厉痕天这些年来背负着多少的血腥,想到“碧落村”百余条的无辜人命,她就恨不得能将鬼域刀魔碎尸万段!
  “小丫头,你心中也有恨吧?要不要也来练练?练出一身嗜血杀气,和恨天携手血染江湖,杀尽看不顺眼之人,是不是很大快人心呢?”他看她激动得快哭出来了,反倒愉悦一笑。
  “你……变态!谁要跟你一样变成杀人魔!”她死死地瞪着他,任凭激愤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紊儿,快离开……我觉得我的理智正逐渐变得薄弱……越来越想杀人了……我不想误伤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亡眼刀”的刀尖朝地,另一手使力想推开她。
  “不行……我不放心让你跟他在一起……”别紊用力摇摇头,双手将他抱得更紧,怎么也不愿放开。
  “紊儿……”他望着她,眼神慢慢地柔和下来。
  “恨的力量有多强,他‘亡眼刀’的威力就能有多强。你消磨了他多少的恨意,破坏了我的精心栽培,所以……你应该要死的。”老人看着他们两人之间亲密相倚,神情一冷,语气充满森然之气。
  听到“死”字,厉痕天忽地一动,举起手中的“亡眼刀”指向她,刀身散出阴冷之气,刺得她肌肤生疼。
  “恨天,杀了她!”
  下一瞬,森冷的白刀没入她的腹中。
  别紊没有看向刺入腹中的刀,只是痴痴地望向他茫然的眼眸,忍不住哭了。
  “二爷……”胸腹好痛,但心口的位置更痛……
  在泪眼滂沱中,她执着地凝视着他,想要将他的模样,用力地刻在心版上,深刻得连孟婆汤都洗不掉,如此才能带着对他的满满回忆,坠入黄泉道……
  “为……什么?”他望着她,沙哑、用力地蠕动嘴唇,眼眸中充满了迷惘、困惑。
  她为什么还能对他露出这样信任的眼神?
  他亲手用“亡眼刀”杀了她,她应该会恨他、惧他吧?
  她那种纯真得令他身体深处打颤不止的信任眼眸,也会随着一起消失吧?
  “二爷,紊儿最喜欢您!”
  “紊儿的命是二爷的,无论二爷做什么,紊儿绝对心甘情愿……”
  “二爷……二爷……紊儿喜欢二爷……”
  他脑中突然涌出她甜美的嗓音,柔柔地、坚定地、不停地告诉他,说她喜欢他,她心甘情愿……
  别紊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虚软地倒进他怀里。
  她的温热血液流满他握刀的手,让他再也握不住“亡眼刀”,只能茫然地抱着她,跌在地上。
  紊儿、紊儿、紊儿、紊儿、紊儿、紊儿……
  他空茫的脑海里,此刻全都是紊儿,再也装下下其它。
  “紊儿……”他低喃道,抬起手抚摸前一刻还红润圆甜、慧黠生动,此刻却惨白死灰、毫无生气的小脸,整个人彷徨得像个迷路的孩童。
  是谁害的?
  这是谁害的?
  是谁杀了他的紊儿?
  望着右手满是刺目腥热的红色液体,他悔恨地闭上眼,紧紧抱住紊儿。
  “恨天,做得好!跟我走吧!”鬼域刀魔满意地点点头,带着笑容,向厉痕天缓缓走过去。
  “啊——”
  低着头的厉痕天,突然发狂地发出椎心泣血的怒吼——
  尾声
  情况忽然生变,鬼域刀魔吓了一跳。
  “怎么会走火入魔?”
  观察厉痕天脸上青红交错的气色,老人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封住厉痕天身上几个大穴,让他盘腿坐起。
  接着,鬼域刀魔飞快地坐到他身后,一手压住天灵盖,一手按住后背,运气灌入厉痕天周身大穴,试图导引他体内疯狂冲撞的内力。
  正当他内力运行至最快速的时候,何凤栖带着悠闲的笑意缓缓现身,身后一队护卫无声无息的,已将“望天院”团团围住,形成天罗地网。
  雁鸣飞迫不及待地从后方冲出来,神色紧绷,行动却十分的利落稳定。
  当他要把别紊扶躺在地上时,原本紧闭着眼的厉痕天突地睁眼,死也不肯放手。
  “痕天,紊儿还有救,快放手!我能救活她,但你一定要马上放手!”雁鸣飞向他再三保证。
  一听紊儿能救活,厉痕天充满绝望的眼神清明了一些,吃力地放开僵挛的手指,内力忽然一冲,他痛苦咬牙,重新又闭上眼。
  雁鸣飞抱过别紊,立即为她紧急止血,然后指挥好几个人以木板架将别紊抬起,使出最快的轻功将人送走,雁鸣飞也跟着迅速离开。
  “老先生,好久不见。痕天走火入魔,你有没有吓了一大跳啊?”何凤栖在他们两人身边蹲下。
  鬼域刀魔闭着眼,似乎不管周遭陡然生变的状况,仍持续地为厉痕天灌输内力。
  “我知道老先生正忙,不用回应我没关系的,就由我简单地给您说明一下情况好了。当年我助他脱离你那种需要杀人才能练成的邪门武功,并且设下陷阱击杀你,事后,我为他改名‘痕天’,并为他下禁制,日后若听见谁唤他‘恨天’,他便会用尽全力反抗自身被鬼域刀法牵引而出的嗜杀意念,即使会走火入魔、经脉俱废也在所不惜,为的就是彻底根除你对他的影响。”
  “你给恨天下了迷魂术?”鬼域魔刀一怔。
  “不不不,禁制之术与迷魂术不同。迷魂术是使人神魂丧失,形同傀儡,供人操纵;禁制之术则是以一句暗语为记,只在特定的情境下,听见特定的暗语,才会产生特定的反应。被下了禁制的人,除了忘记被禁制的过程外,仍旧保有自身意识,无法被我当成傀儡操纵的。”何凤栖笑着,耐心地解释道。
  “我与你有何仇恨?为何屡屡破坏我的事?”老人双眼狠厉一眯,若不是运功过程无法中断,他早就起身杀了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
  “十年前,是为了痕天。有次我撞见他杀了人,清醒过来之后发狂自残,不小心救了他。原本我是对鬼域刀法感到好奇,想要研究一下的,后来则是对他产生了同情,因此决定要帮他。至于这一次,我是为了我的小婢紊儿。那个傻丫头,点选了痕天为夫君,身为主人的我,只好尽全力帮她凑成好事了。这两次,其实跟老先先您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仇恨,请不要误会。”何凤栖抱了下拳,很有礼貌地回答。
  “瞧你胸有成竹的,早就知道我会来了?”老人斜睨着他。
  “您出现在碧落村时,我就猜到了。十年不见,您一定很想痕天。不过,老先生此次前来相会,却激得他走火入魔,请老先生务必救他……喔,最好能顺便化解他因练鬼域刀法所生的内力,我打算助他重练纯正一些的内力,凭着他的资质及武学基础,此番重练,武艺肯定能更上一层楼的。请老先生务必成全,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发狂了。”
  何凤栖忍不住暗自抖了一下。这次,他做足了万全准备,什么都算计到了~~偏就没料到痕天竟然真的会发狂伤了紊儿啊!要不是他“烟波阁”里有个能跟阎王抢人的厉害神医,他要到哪儿再找一个紊儿来赔给痕天?
  “想一劳永逸地让恨天脱离我吗?可惜你要功亏一篑了!我不但不会救他,还要将我毕生功力全灌进他体内,让他成为天下无敌的杀人狂魔,血洗江湖!”鬼域刀魔话甫说完,便强力灌进一掌,厉痕天立即痛苦地仰头,呻吟出声。
  何凤栖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笑得两眼弯弯,丝毫没有插手救人的意图。
  “您是他的亲生父亲,所谓虎毒不食子,十年前他背叛你、重伤你,你都能原谅他,所以我赌你对自己的儿子下不了手的。”
  鬼域刀魔愣了一下,接着低低地笑了出来。
  “好个何凤栖,我瞒了二十多年的事,竟然还是被你给挖了出来。”
  听见鬼域刀魔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厉痕天双眼暴睁开来,心神狂乱进散,胸腹间涌起腥甜之气,一口呕了出来。
  老人见他命悬一线,立即收神运气,强力拉回他逆行暴流得更加剧烈的涣乱内力。
  何凤栖也飞快地伸指,在厉痕天头顶、胸前、丹田之处迅速点了几个大穴。
  “何老先生,想清楚了没?是要救他,还是杀他?如果痕天大开杀戒,等他清醒之后,头一个杀的便会是他自己。十年前,他便已经试图这么做过了。”何凤栖慎重地警告他。
  鬼域刀魔没有说话,但神色间已经开始犹豫。
  “老先生,我们聊了这么久,痕天的经脉就快被他自身分裂逆流的内力给冲断了,老先生到底救是不救呢?”他指了指厉痕天逐渐发白的痛苦脸色。
  “……哼!”鬼域刀魔忽地发狠,将双掌同时击向厉痕天背部。
  厉痕天立即吐出血来,鬼域刀魔也同时跟着吐血。
  何凤栖大惊失色,连忙扶住身子倾倒的厉痕天。
  鬼域刀魔顿时失力,倒卧一旁。
  何凤栖扶着厉痕天,搭脉仔细诊察,然后放下心,满意地笑了起来。“老先生,感谢您的成全。本座保证您一定会有福报,而且儿孙满堂的。”
  “……哼!话不必说得那么好听。”鬼域刀魔吃力地起身,周围的护卫立即防备地将他团团围住。
  厉痕天喘息着睁开眼睛,瞧向老人,神色十分复杂。
  “你……你自求多福吧。”老人看了他一眼后,蹒跚地转过身。
  还没力气开口说话的厉痕天,忽然用力扯了扯何凤栖的袖子。
  “老先生,痕天以后想找您的话,要到哪儿去找?”何凤栖会意过来,赶忙帮无法说话的痕天开口发问。
  “……当年你们击杀我未死的那座山脚下。我此番前来,就是要将我妻子的坟头移去,那儿风景不错,她应该很爱……当年,她便极力反对我练鬼域刀法,所以愤而离家出走,故意让我找不着……结果待我找到她时,只剩青坟一座……还有自己的孩儿像狗似地被人轻贱槽踏!我心里好恨……”老人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忽然佝凄了下去,仿佛又老了好多。
  厉痕天想说话,却仍然发不出声音,喘息忍不住加剧,引得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让儿子练鬼域刀法也好……这是她生前的愿望……”叹了一口气后,老人抚着胸口,脚步瞒珊地慢慢离开。
  “……师父……爹……”厉痕天拚着全力,哑声唤他。
  老人顿了一下,没回头。“那娃儿……如果命大,记得带她来看我……”
  说完,鬼域刀魔头也不回地离去。
  厉痕天疲累的闭上眼,几乎昏了过去。
  但何凤栖却兴致勃勃地拍了拍他的肩,把他唤醒,不忘他最重要的目的——帮紊儿搞定夫君。
  “痕天、痕天!我的好兄弟,你体内已经全无鬼域刀法的内力了,不会再有嗜杀之念,应该可以放心地迎娶我的紊儿了吧?”
  厉痕天动了动,勉强张开眼,狠狠地瞪着他。
  “怪了,你那邪门内功明明已经被化解了,怎么还会有满眼的杀气呢?”何凤栖疑惑地对他眨眨眼。
  “紊儿是……我的,不是……你的!”厉痕天咬着牙,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何凤栖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有力气吃醋了?不错、不错!看样子应该会好得很快啊!
  “好好好,紊儿是你的,不是我的。我现在就送你去鸣飞那儿,跟你的紊儿聚首吧!”何凤栖认命地说道。
  谁叫“新人人洞房,媒人丢过墙”,一向是不成文的惯例呢?
  厉痕天坐在床边,握着别紊的手,痴痴地看着她。
  她被他重伤之后,就一直这样昏迷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
  他不能吃、也不能睡,心里念的、想的,全是别紊,因此一刻也无法离开别紊的身旁。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会心痛,当初下手还那么重?”雁鸣飞冷哼道。
  虽然厉痕天是在神智丧失的时候伤了别紊的,但别紊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何凤栖疼她,他也很疼她。
  自从别紊和厉痕天在一起后,就三天两头的受伤,让他既心疼,又气愤。所以就算看到厉痕天颓废自责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想用话戳这家伙两句,他才甘心。
  “她为什么还没醒?”这话,厉痕天已问了无数遍。
  “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要她多快醒来?她那条小命没被你一刀刺死,还能躺在床上呼息就已经很不错了!”雁鸣飞很努力地再对他补两句狠话。
  果然,厉痕天自责得闭上了眼,握着别紊的手,放在颊边流连不已地摩挲着。
  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厉痕天快哭了。
  唔,这家伙自从卸掉了邪门的心法后,变得更像人了耶……
  见到厉痕天痛苦不已的神情,雁鸣飞这才稍微软了下来。
  “放心啦,她没事,失血过多难免会睡得久,等她睡够了,自然就醒了。”他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信心,他说救得活,就绝对救得活。
  厉痕天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依然痴痴地望着一动也不动的别紊。
  雁鸣飞毕竟一向心软,叹了一口气后,劝道:“你的内力才刚散尽,身体大不如前,需要好好地注意调养,保好根基。以你的资质,日后要重练内力不难。这样不吃、不喝、不睡地痴守着紊儿,一点用也没有。如果她醒来了,你却反而累倒的话,岂不是会害她伤心难过吗?”
  厉痕天仍然痴望着别紊。
  雁鸣飞叹了一口气,放弃说服这颗敲不动的顽石。
  “我去拿药来,你帮我顾着紊儿。”
  想当然,顽石是没有听觉的。
  雁鸣飞摇摇头,走了出去。
  厉痕天一直望着她,望得累了,趴在床边睡着了,手却仍紧紧地握着她的。
  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掌心的小手微微动了动。
  虽然内力已经散失,但仍然保有身为武人的敏锐度。
  他心里一惊醒,立即抬头,果然望进一双水莹莹的眸子。
  “紊儿……”见到她睁开困,他癫了、傻了。
  这些守着她醒来的日子,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见到她醒来,他觉得恍如隔世,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已。
  “二……爷……”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但听在他耳里,却有如丝竹天籁,让他心魂都为之震荡迷醉。
  他倾身,激动地伸臂拥住她,说不出话来。
  她温柔地笑着,吃力地拍着他震颤得很可疑的背部,感觉他瘦了好多、好多。
  等她好了,她得好好地为他补一补才行。
  啊,还好衣裳她还没做,不然这会儿一穿,就不合身了。
  身体很痛,神智开始昏沉,在坠人黑暗之前,她的小脑袋里拼命地转动着。
  从他无言的拥抱举动中,她感觉得到他浑身充满着深浓的、让习惯冷漠的他一时说不出口的情意。
  她相信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慢慢褪去冷漠的外衣。
  而在这一刻到来之前,她会持续地、不断地向他诉说她此生执着不悔的深浓情意——她这辈子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就是二爷……
  “二爷,紊儿最喜欢您了!
  编注:敬请期待陆续推出之小婢点君②《浪子真花心》
  小婢点君③《神医太龟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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