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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情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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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斐不可思议的瞪着手中的话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挂断了电话。
  她从没挂过别人的电话,更别说是她唯一的好友了。
  视线移开话筒,她怔怔注视这间空荡荡的卧室,忽然间,她迫切希望能见到关子昂。
  夜幕已经升起,既然他不来找她,那她去找他总行了吧!
  第四章
  好大!这豪宅简直像座迷宫似的。
  舒斐迷迷糊糊的走了好一阵子,绕了大半天,最后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下可好,她连怎么走回去都不晓得了。
  不过舒斐不慌也不忙,一个人站在夜色中尽情的深呼吸,这豪宅种了好多好多的树,就像是座大森林,有着好闻的芬多精气息。
  比起刚才一堆仆人用奇异的眼光瞪着她瞧,好像她是从亚力安星球降落的外星人,现在这样的感觉要舒服得多了。
  不知为什么,那些看待她的怪异眼光像是不欢迎,只是那些人碍于他们仆人的身份,没敢赤裸裸的表现出对她的排斥罢了。
  真是奇怪,到底是台湾的风土人情和香港不同,还是这座豪宅里都住着怪胎呢?
  黑幕笼罩的夜里,忽地传来脚步声和交谈的声,打断了只属于舒斐的静寂。
  她循声望去,在昏暗中看见站在长廊的两个身影,是阿隐在对身旁的大汉交代事情,两人的脚步随着交谈声愈行愈远。
  看清了阿隐来时的方向,那儿只有一个入口,舒斐心想,那一定就是关子昂在家办公的地方了,她毫不犹豫的跨步想闯进去。
  锁上的大门却阻挡了她的脚步。
  舒斐微微一笑,将脖子上的Y字链取下……
  听见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关子昂依然埋首工作,只有办公桌上的那盏灯映照着他忙碌的身影。
  这时,他手上的钢笔断了水,他把它扔到一旁,头也不抬的喊,“拿新的来。”
  一支新钢笔递到他面前,伴随熟悉的清悦嗓音,“是这个吧?”
  关子昂接笔的动作猛然顿住,不信的抬头,“怎么是你?”
  他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阿隐,却没想到会是舒斐。
  “怎么不是我?”她笑着反问。
  关子昂褪去脸上的愕然,倒进他身后的皮椅,放松疲惫的线条,凝视被昏黄光线笼罩的舒斐。
  洗过澡后的她解下了两根麻花辫,就和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样,是一头微鬈浓密黑亮的秀发,如同她不驯的个性那般,不听话的披散在她肩膀上。
  他真想伸手抚摸那浓密的秀发……
  他将双臂环在胸前,按捺住那股冲动,“阿隐带你进来的?”
  “不是,我一个人偷跑进来的。”舒斐甜甜的微笑,毫不避讳的目光也打量着他。
  嗯,事实证明,帅哥就是帅哥,即使关子昂的领带已解开一半,还很颓废的挂在衬衫上,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像极了杂志上的男模特儿。
  偷跑进来?关子昂当她说的是天方夜谭,“外头有三道门……”
  她洋洋得意的掏出Y字链打断他,“只要不是卡片锁和密码锁,我就一定开得了。”
  “就用这个?”他不信的瞪视Y字链上卷起的圆形铁丝。
  “可别小看我的幸运项链。”舒斐抿了抿嘴,“我从前有个邻居养了一只红毛猩猩,它就用这玩意儿打开锁,跑出来找我玩哪!”
  “红毛猩猩?!”
  “嗯。你想,连猩猩都会开锁,我不会不是很丢脸吗?所以当然要跟它拜师学艺喽!”
  “连这也要和猩猩比?”关子昂不由得牵起嘴角笑了。这女孩真是不可思议!
  “当然啦!”舒斐边说边盯着他的笑容,很满意的点头,“终于笑了。”
  “什么?”
  “计程车还没开到你家,就见你脸上没了笑容。”她边说边注意到,笑意再次从那张英挺的面孔上慢慢敛去。
  看来这话题是禁忌,于是舒斐识相的将视线调向他的办公桌,“你还在忙啊?还要忙多久才行?”
  听出话里头有股可怜兮兮的味道,像是抱怨他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关子昂不觉有些心软。
  “你整个下午都在做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舒斐一屁股坐上特大的办公桌,转动桌上摆放的地球仪,“最后无聊到跑到你的房间量步伐去了。”
  他毫不意外她发现那是间通房,只是好奇,“量步伐?”
  “嗯。我算过了,从你的床走到门口是一百八十七步,再接个电话要走一百步,到浴室也要走上七十几步才行。”
  他看着她的表情,“很奇怪吗?”
  “何止奇怪!住在那么大的房间,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吗?”她用更奇怪的表情看他。
  “寂寞?”
  “是啊!香港地小人稠,我和我妈不管怎么搬,都住在好小的房子里,其实说是房子,里头也不过是上下铺两张床,一个小客厅,再加上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厨房和厕所而已。
  “知道吗?”她瞪大眼睛看他,“光是你的房间,就足足大了那房子十倍不止呢!”
  自小生长在优裕环境,关子昂实在无从想像那样狭隘的空间。
  “不过,我们的房子小归小,”舒斐微微一笑,“当我想见我妈的时候,就一定看得到她。可是住这么大的地方,我刚才想找你都不知该从何找起。”
  关子昂开始明白舒斐所说的寂寞,那曾经是他在这个家早已遗忘的心情,不,是他以为他早已遗忘才对。
  待在一个环境久了,人是会渐渐麻痹的……
  “怎么了?”舒斐发现他怔忡的模样。
  “没什么。”他回过神摇摇头,“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叫阿隐派个司机给你,你想到什么地方去玩都行。”
  “司机?你不陪我啊?”她的明眸闪烁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光彩。
  “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既然忙不完,那就别忙了。”舒斐打断他,继续转动地球仪,“你看,世界这么大,应该到处走走才对嘛!我的梦想啊,就是有一天能环游全世界。”
  环游世界?望着旋转的地球仪,关子昂浮起淡淡的笑,“这上头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士恩的踪影,五年来,士恩已经无所不在的替我占有了整个世界。”
  他拨动地球仪,让它转得更快,“透过卫星连线和世界各地的部属联系,我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作不完的决定,利用资讯设备遥控整个世界的运作,好像世界被我踩在脚底下。”
  “可是拥有整个世界的是士恩,不是你吧?”
  关子昂被舒斐突来的话弄得一怔。
  她认真的望进他的眼,像想完全看透他似的,“就因为这样,你才觉得寂寞,才希望有人对你说真心话,不是吗?”
  不习惯被戳破心思,关子昂嘴角立刻牵起讥讽的一笑,“不要自以为是,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感觉得到。”
  他一愣。
  “这里的空气非常怪异,除了阿隐,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像我是个不速之客。说得更白一点儿,”舒斐毫不隐瞒心中的想法,“我觉得这儿根本就不像是个家,所以你才需要我,不是吗?”
  笑话!这么多年来,他赤手打天下,何曾需要过任何人?
  冷笑迸出他的嘴角,“我才不需要任何人。”
  “是吗?”舒斐抿起嘴,毫不迟疑的转过身。
  关子昂有些愣住,“你上哪儿去?”
  “我受够了,这儿的每个人都把我当外星人。”她冷着脸,“如果连你也不需要我,那我就没有再待在这儿的必要了。”
  脚步不停的往门口走去,然而愈接近大门,她却愈放缓步伐。
  她希望关子昂能叫住她,叫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不是她稀罕住在这座豪宅,而是她想再多了解这男人一点儿,她就是想知道他眼中的寂寞。
  就在小手碰触门把的那一秒,她几乎绝望之际,懊恼的低沉嗓音终于如她所愿的传来。
  “站住。”
  舒斐霎时松了口气,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她转过身故作冷漠的睨着他。
  那双炯亮眸里的怒火仍炽,显然这个士恩总裁不习惯被要挟逼迫。
  “如果你没话对我说,我就离开这里了。”舒斐深谙谈判之道,伸手要转开门把。
  “站住!”关子昂再次低吼,拳头紧握忍住怒气,“我无话可说,是因为无从说起。”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非叫住她不可,只知道他不要再一个人站在不胜寒的高处,让寒冷继续包围着他。
  他需要一个可以同他说话,不怕他,甚至勇敢得足以与他抗衡的人。
  噢!是的,他该死的需要舒斐,因为只有她做得到这些!
  舒斐环起双臂,斜眼瞧着他,“那就从真心话那部份开始,如何?”
  “为什么?”他恼怒不减的瞪视她,“你为什么什么非知道不可?”
  “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舒斐缓缓扬起真挚的笑容,“你需要一个朋友。”
  “上面一点儿……嗯……再下面一点儿……”
  “舒服吗?”
  “嗯……再用力一点儿!”关子昂发出舒服的叹息,整个人趴在大沙发上,几乎昏昏欲睡。
  没想到舒斐的交友之道,竟然是先替他马杀鸡!
  “这样可以吗?”她继续拿捏着按摩他肩膀的力道。
  “嗯!”他更舒服的叹了口气,闭上酸涩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学会按摩的?”
  “我妈是做美容的,从小看她替人按摩,我自然而然就会了。”
  “你妈妈……已经过世了?”他依稀记得她提过。
  “嗯,两个月前我刚毕业找到工作,她就心脏病突发走了。”
  见关子昂睁开眼似要表达遗憾,舒斐笑着摇头,“其实我妈苦了大半辈子,我很庆幸她能走得这么安详。”
  “你父亲呢?”
  “我和他不太熟。”
  “什么?”
  “他是四海为家的船员,我只见过他的照片。”她耸耸肩,“照片中的他很英俊,我妈说每个女人都想替他生孩子,虽然他是个浪子,但我妈就是爱上了他。”
  关子昂安静的没提出疑问,舒斐却主动证实他的猜测,“在那个年代,未婚生子是件很骇人听闻的事,可我妈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欢她这点,人生短暂,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心甘情愿,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
  见他又睁开眼睛,她一笑,“如果你以为我是不幸的单亲小孩,那你可就错了。”
  “我没这么想。”事实上,舒斐开心的笑脸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不幸,反而完全呈现出她的爽朗和乐观。
  “我妈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我,虽然日子过得苦,又常常搬家,身边也永远只有刚认识的新朋友,但我还是觉得很幸福。”
  舒斐放缓力道,按揉他宽阔结实的背部,一边继续道:“因为一直搬家,妈妈过世后,香港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所以我才飞到大陆。”
  “到大陆寻亲?”
  “不,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到大陆去,只是为了想找一个能让我觉得有归属感的地方。”
  “归属感?”
  “嗯。我一定要找到一个能让我觉得有归属感的地方,然后在那儿落地生根,拥有一个永远也搬不走的家。不过,”舒斐皱眉微笑道:“我现在身无分文,首先得找份工作赚钱才行。”
  家……关子昂重新闭上眼。这个他不断想逃开的名词,却是她一古脑儿想栽下去的地方,老天爷还真是讽刺。
  见他闭着眼没再应声,舒斐连忙摇他,“你睡着啦?不能睡呀!我已经说完我的故事,现在轮到你了。”
  关子昂闻言叹口气转过身,看见昏黄的光线将她映照得犹如天使一般,“你想听什么?”
  “真心话的部份,你还没告诉我呢!”她盯着他看,一点儿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他重新闭上眼睛,像是在思索该从何说起。
  好半晌,他才从喉咙里吐出了低沉的嗓音,“我的父亲,关海山,在五年前过世,于是我远从美国飞回台湾,接手他亲手创建的士恩。”
  舒斐替他按摩手腕,一边静静的听着。
  “为了不让股东怀疑年轻人的能力,我像是一个永远也不知疲倦的机器,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只为了让士恩在世界上继续占有一席之地。”
  “你做到了不是吗?”光是望着那张无比坚毅的脸孔,就知道这个男人强烈的企图心和实行力是不容小觑的。
  “我做到了。五年来,士恩的确一天比一天壮大,只是集团势力扩张得愈大,周遭的世界也变得愈不真实。”
  “不真实?”
  “我是个强者,每个人都怕我,没有人敢反驳我的意见,也没有人敢对我说出他们的真心话。”
  舒斐顿住动作,望着关子昂闭着眼没有表情的脸。
  “知道吗?如果有一天我告诉别人粪便是香的,他们大概会真的挖一块来尝尝,然后点头附和我真的很香、很好吃。”
  舒斐笑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她无法想像关子昂所处的世界,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无边的寂寞。
  以平淡无奇的语调说着最深的讥讽,笼罩关子昂的就是这份无边无际的寂寞,在海里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庄子列御寇里有一篇故事,”她轻声开口,“说是秦王病,召医,破痤溃痤者,得车一乘;舔痔者,得车五乘。所治愈下,得车愈多。”
  “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你真这么想听真心话,就该效法这故事的精髓,鼓励属下对你说真心话,其中说得最老实、最毒的,就赏给他一辆宾士车。”
  关子昂笑出声,“恐怕赏十辆,他们也不敢。”
  “阿隐呢?”
  “他不多话,也不废话。”
  说着,他的眼睛张了开来,笑意深切的看舒斐,“就只有你了,你是第一个敢骂我没眼泪,血液是冰棒,世上最差劲的败类。”
  “老天!你还真记恨!”舒斐懊恼的拍额头。
  “因为这些话值得百辆宾士。”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迸出笑声。
  “如果你想在台湾找工作,那就留下来,只要每天对我说一句真心话就行了。”关子昂笑意不减的再次闭上眼睛。
  舒斐被这提议弄得一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逆耳忠言,得车一乘;如果能将我的心都剖开来的肺腑之言,得车五乘。所言愈真,得车愈多。”
  “真的?”
  关子昂接下来的话证实他所言不假,“过两天就是我母亲的寿诞,到时的庆生舞会上,你可以乘机多交些朋友,待在这儿的日子就不会太无聊了。”
  舒斐不敢相信的瞪着他看,一会儿却忽地掩起嘴直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惹得关子昂不解的投来质疑的眼神。
  “怎么?”
  她一径笑个不停,“你真是为了想听真心话……才留我下来的?”
  见他颔首,她更是笑得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舒斐对他猛摇手,“我只是突然想到小敏说的话。”
  “小敏?”
  她好不容易勉强忍住了笑,“余小敏,她是我在香港唯一的好友,长得很像关芝琳,不过老气横秋的,明明和我同年,却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你本来就还小。”
  “二十四岁已经不小了!”她挑眉抗议。
  “二十四?!”关子昂炯亮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我以为你才高中毕业……”
  “是大学毕业!我可是二十四岁的成熟女人了。”舒斐不满的搜腰,但那懊恼的模样却让自己更显稚气。
  他按下心头的笑意,为了不再让她恼火,干脆转回话题,“小敏说了什么这么好笑?”
  一提到好友,舒斐忍不住又笑起来,“她说你带我回来是不安好心,想占我便宜,说不定是要我当情妇,所以叫我赶快逃。”
  关子昂故意挑眉,“既然如此,你还不快逃?”
  “我才不逃呢!”她笑得开心,“你带我回来是为了想听真心话,又不是想占我便宜。”
  “你就这么相信我?”还说不是孩子,想法这么单纯天真。
  “信啊!为什么不信你?”她长密的眼睫眨啊眨的瞅着他。
  她眸子里毫不犹豫的信任,就像小白兔那样天真,不禁让关子昂微微一怔。
  良久,他像是想摆脱什么,叹了口气,像拍小猫似的拍拍她的脑袋,“唉……别太相信男人。”
  “为什么?”她的双眼里写着困惑。
  他再次一怔,然后又忍不住叹口气,“没什么。”
  总不能告诉舒斐,男人通常连他们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吧!
  第五章
  “老爷,意大利欧普的新款型录送来了,请您过目。”
  “先放着。”
  “是。还有,”阿隐观察他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道:“二爷正在外头等着。”
  心知关子杰的来意,望着电脑荧幕的关子昂仍面无表情,“让他等。”
  “是。”
  “西门今天的股价跌幅多少?”
  “跌了二十多点,估计一个礼拜后,西门所有的股票都会变成一堆废纸。”阿隐谨慎的答道。
  他知道这是老爷给二爷的一个小小的警告,在不扯破脸也不伤及兄弟情份的前提下,让二爷得到一点儿教训。
  只不过二爷却还是自个儿送上门来,怕是仍不了解老爷对他的一番苦心。
  “很好。”一直注视着荧幕的关子昂转移视线,终于注意到阿隐手中还有一封文件。
  阿隐的动作更快,立刻递上手中的信封,“这是舒斐小姐方才叫人送过来的。”
  关子昂二话不说的接过,看着白色信封上写着“真心话”三个字,嘴角不觉浮上淡淡的笑意。
  他拆开信封,拿出里头淡蓝色的信纸,看见上头写着端正的字体——
  你是好人!
  他要听的明明是逆耳忠言,这女人倒拍起他马屁来了?
  想到舒斐天真的笑脸,和她眼里比阳光更灿烂的笑意,笑容不由得在关子昂脸上渐渐加深。
  直到发现阿隐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那抹笑容才迅即消失。
  “型录在哪儿?”他故意咳了咳。
  “在这儿,老爷。”阿隐忙递上一旁的型录。
  放下未完的工作,关子昂翻开型录,才大略翻了翻,就微皱起那双好看的浓眉,“你说哪件好看?”
  “啊?”阿隐因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而一愣。
  “我没帮女人挑过衣服,你说哪件好看?”
  阿隐足足呆了三秒。
  老爷同他的交谈向来只限于公事,从未说过私事啊!
  好半晌,确定老爷说的真是有关女人的话题,阿隐尴尬的垂下头,“这……属下也没帮女人挑过礼服,不过欧普说型录里有一件是他最自豪的珍品,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好,就这件。”关子昂丢下型录,看也不看价钱,“舞会前送到舒斐那儿去。”
  舒斐?不是毕珊?
  按捺住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惊讶,阿隐应声领命离去。
  在关上门前,他看见老爷又拿起信纸端详,嘴角再次浮现难得的淡淡笑意。
  阿隐不觉握紧了手中的型录,露出真切的笑容。
  阿隐领着裁缝,还没走到房门前,就差点儿被冲过来的一阵旋风撞倒。
  “舒斐小姐?!”他猛地拉住长廊的圆柱稳住重心,惊魂未定地瞪视旋风的主人。
  他正要带裁缝来替她量身,哪料到舒斐就这么莽撞的冲出来。
  “太好了!阿隐,我正要找你呢!”舒斐伸手捉住他,一双明眸闪闪发亮,身上仍是休闲背心、七分裤打扮,肩后却多了她的PARDA流浪小背包。
  “找我?”阿隐直觉的皱眉。
  “嗯。我要去面试,能不能借我一辆车?”
  “面试?”
  “是速食店打工的工作,老板要我立刻去面试,我赶时间哪!”
  “那我派司机……”
  “不要司机,我想借摩托车,你有没有?”
  “摩托车?”阿隐呆了呆,然后掏出裤袋里的钥匙,“有是有,就放在后院的花圃前,不过……”
  “太感谢你了!阿隐,你真是个大好人!”不待他说完,舒斐就抢过钥匙,给了他一个飞吻,直接往后院冲。
  “可是舒斐小姐!”
  舒斐的麻花辫在身后飞提,头也不回的对他大叫,“别跟你老爷说啊!我回来后自己会告诉他。”
  “可是您还没量身啊!”看着舒斐又像一阵旋风冲出他的视线,阿隐呆呆的张大了嘴,“天哪!我忘了,那可是六百西西的重型哈雷啊……”
  一个翻身,疲累的肌肉顿时抗议,沉睡的舒斐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上班第一天就全程实习,从早到晚做不停,就算现在睡上一整天也弥补不了这样的肉体折磨。
  朦胧的睡意中,她仿佛听见小提琴轻柔的演奏声,不同于速食店播放的流行音乐,像是跳舞的华尔滋。
  舒斐不甚肯定的颤动眼皮,在一片昏暗中缓缓张开眼睛,还听见音乐清晰的在她耳边回荡。
  她想,她大概是真的听见小提琴的声音了,可是,哪儿来的小提琴啊?
  努力撑起还想休息的身躯,眼前站着的一个人影顿时把她的瞌睡虫都给吓跑。
  “舒斐小姐,您终于醒了。”站在床边的阿隐恭敬的对她欠身。
  她没好气的拍着狂跳的心口,“什么醒了,是快被你吓死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对不起,我是替舒斐小姐送礼服过来,化妆师和裁缝正在客厅等着,要是礼服不合身,可以立刻修改。”
  “礼服?”她不解的瞪大眼。
  在昏暗光线中,她发现阿隐手中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她伸手开灯,灯光将整个卧室映得有如白昼,终于看清阿隐所谓的礼服。
  “这是……”舒斐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残余的睡意完全消失。
  这是一件质地轻柔的薄纱礼服,淡粉的红像是夕阳余晖最美的光线,仔细看,上头还缀着一串极细小的粉红贝壳。
  舒斐毫不怀疑这件礼服的价值不菲,因为穿上它的人简直就像是刚冒出水面的海底精灵。
  “‘海氤’是欧普最新的设计,老爷特地命人从意大利空运来台,希望舒斐小姐能穿上它出席今晚的舞会。”
  “舞会?”她登时从惊愕中回醒,“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再过半小时舞会就开始了,舒斐小姐最好现在就更衣。”
  “半小时?!”她惊呼的跳下床,“为什么不早点儿叫醒我?”
  “舒斐小姐昨天三更半夜才回来,”阿隐眼神中有着同情,“我想在速食店打工一定把您累坏了,所以没敢叫您。”
  原想冲到浴室的舒斐忽地转过身瞪他,“阿隐,你几岁?”
  他被问得一呆,有些结巴的答道:“呃,二十八。”
  “这么说来,你还长我四岁,以后就别再叫我小姐,直接叫我舒斐或斐斐就行了。”
  “可是您……”
  “也别再用‘您’这个敬称!”舒斐边说边冲进浴室,声音从浴室传出来,“你们这儿的人难道都不用正常人的方式说话吗?”
  “正常人的方式?”阿隐怔了怔。
  “比方说你,而不是说您,也比方称呼关子昂总裁或董事长,而不是叫老爷。”要不是先认识关子昂,她一定以为所谓的老爷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这是以前的习惯,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称呼的。”阿隐苦笑道。
  “习惯?”对着镜子刷牙的舒斐继续皱眉,“所以你们也很习惯这样冷冰冰的气氛?”
  对于舒斐直接道破豪宅的怪异,阿隐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更明白老爷对这女孩青睐有加的原因。
  坦白直接,这是豪宅里的人所没有的爽朗性格,就连他都忍不住要喜欢这样的女子。
  “阿隐,你跟着你老爷多久的时间了?”
  “从老爷留学归国后,严格说来是五年,但我祖父当年就追随老太爷一直到现在。”
  “唔!这么说来,三代都待在关家,那你一定很了解关家人了。”
  走出浴室,舒斐接过他手中的礼服,再走进更衣室,“能不能告诉我今天的寿星关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了半天,发觉阿隐始终不吭声,刚脱下衣服的舒斐忍不住从更衣室探出脑袋,研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
  “很难回答?”她看出了端倪。
  阿隐再次苦笑,表情像告诉她,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舒斐缩回更衣室,径自下结论,“看来,这一家子的人都非常古怪。”
  经过化妆师的精心装扮,阿隐领着舒斐来到另一座豪宅,也就是专属沈岚的宅氐。
  见到舞会的盛大排场,舒斐只能用“哇”一声来形容心中的赞叹。
  “这真的是庆生舞会?”她倒觉得好像巨星演唱会的现场哩!
  之前的小提琴声原来是舞台上交响乐团的杰作,透过麦克风,他们聚精会神演奏的美好琴音仿佛天籁,飘荡在这足以容下数千人的宽敞面积里。
  不只有天籁,上等香槟和美味食物的香气也充斥整个空气中,出席的宾客更是如潮,且看得出个个都是社会菁英,就像外头停放的每辆车都价值百万以上一样,让舒斐领会到什么叫作上流社会。
  身负老爷交代的使命,阿隐尽忠职守的陪在舒斐身旁,努力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
  “快要开场了。”他打量了一眼会场。
  “原来还没开场啊?”舒斐还以为已经有这么多人,舞会早该开始了。
  “还没有人跳舞,就表示还没开场。”
  “那什么时候才开场?”她不了解这些规矩。
  阿隐领着她走上二楼,找到一个较好的视野,一边跟她解释,“待会儿老爷和大夫人开舞之后,舞会才算正式揭幕。”
  “那这个位置看得到喽?”她真好奇这位关太夫人是不是长得和照片一模一样。
  “看得一清二楚。”说完,阿隐微欠身,“我去替小姐,呃,替你取些食物过来。”
  “别忘了香槟,我闻到味道了,好香哦!”
  阿隐笑着转身离开,舒斐也转回视线,在一楼有如潮水的人群中找寻关子昂。
  很快的,几乎是出于直觉,她在上千人之中立刻捕捉到被一群人包围在中央的熟悉身影。
  “哇……好帅哦!”舒斐发出赞叹,目不转睛的盯着关子昂瞧。
  老天!她已经快要四十八小时没见到好臭屁了。
  那一身合身剪裁的休闲西装,将他倒三角形完美的阳刚体魄衬托得更像希腊的神祗雕塑,干净有型的短发则强调出他俐落的性格。
  周围的人尽管谈笑风生,却都用一双敬畏的眼神看着他,然而他俊挺的面孔依然冷冷不带一丝笑意,像是对这样的场合感到极度不耐烦。
  “笑一个嘛!笑一笑真有那么困难吗?”舒斐不自觉的叹气。
  她真想下楼逗他笑,就是有这种莫名的冲动,觉得那是她的责任。
  忽地,她突然察觉关子昂周遭满满的一堆女人,而且每一个都是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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