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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野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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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下午有人来通报路况了。
  然后他便不语的走入他的工作室,没声没息的把她丢在这里。
  她就要回去那个她熟悉的都市,他没有留人没有情话没有不舍,什么都没有,只是走入他的工作室。
  她从害怕山里的夜到爱上山夜的美丽,她本来连田鼠肉都要接受了,现在却……
  真的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吗?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大T恤。
  她连这样的邋遢都习惯了,但是……
  她爱上了这儿的遗世而居,连手机的铃声她都忘了。早就没电的手机躺了好几日,一星期前那还是她天天握在手上的东西……
  她开始了解他不用手机不装电话的心情,连原本天天收的e…mail她都没有去管……她现在可以理解他的难联络了,那些东西在这儿太杀风景,就像一星期前的她──也许现在的她仍然很杀风景,只是……至少她融入了他的生命。
  只是,就像他昨天抱着她时说的,她总是像个顽皮的孩子跑来跑去,任性妄为,进出他的生命。
  她原本是否认的,却在此时不得不承认,是的,她真的是任性的……
  她,不能不走。
  她望着他工作室的门,望到眼睛发痛。
  喀啦,工作室的门开了。
  他走出来,像一个下午就要长出白发般疲惫。
  她嘟着嘴看他。“饿了。”不是问他饿不饿,而是她饿了。
  遗传真的很可怕,她一直以为自己够成熟够独立,一点也不可能像她老爸那样幼稚胡闹,可事实证明,越想逃离的宿命,它越是跟着不走。
  她在他面前,就像个爱胡闹的孩子。
  “想去吃些好吃的吗?”
  那个好吃的肉肉呢?她问不出口。
  聂磊用满是油彩的手画过她细致却也稍稍黑了一层的脸,“去换上衣服,我带你下山。”
  下山?现在?这么快?她一双眼直直的望着他。
  知道她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他不舍让她如此承担分离。
  他大拇指抚上她的颊揉了揉,“明天再让你回去。”然后弯腰靠上去亲吻她的细颈,“可是今天还是先带你吃些好吃的。”
  她轻点头,呼出一口气,将刚刚的心情丢至一旁,笑着缩了缩颈子。
  “你的胡碴又冒出来了。”
  “你喜欢不是吗?”他低哑的在她耳边吹气。
  她喜欢每个夜里,他的短胡在她身上造成的刺激与躁动……
  她伸出手定住他疲惫的脸,很笃定的点点头,“所以不准理掉。”
  “好服侍你吗?娘娘。”他环住她的腰,将她搂紧,让她的赤足踩上他的脚板,与他密密贴合。
  “嗯!”她点头坦承,可是另一样女人心事没说出来。
  他亲吻住她可爱的唇瓣,来回抚着她的细颈,“我觉得最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了,还是不要下山……”
  她拍掉他贪心的手,心意已坚,“可是我饿了,而你冰箱里一样东西也没……还有,我还要买很多东西!”
  他举手投降,“是是是。可是拜托你上些粉,你脖子红一块紫一块的……”
  她一阵脸红,“还不都是你害的!”
  他捏捏她的颊,“想什么?脸都红了。”
  问她在想什么?
  她能告诉他,她在想“次数”这个问题吗?尤其是还数不清到底几次咧……
  吃饱后,聂磊牵着若嫱的手在小村落里采买她说的“重要物品”。
  所幸小镇小归小,生活物品、衣服专柜还不缺,他任她买个尽兴。
  换洗衣物、拖鞋球鞋平底鞋、牙膏牙刷毛巾浴巾,连枕头、垃圾筒她都买。
  他不得不提醒她一件让大家都不悦的事。
  “小姐,你明天就回台北了。”
  她瞪他一眼,不管,再扫进一个踏垫、一句卫生棉。
  “你……”她连卫生棉都买?!他提着篮子,简直匪夷所思。
  看她眼快手快的拿东西,他慢慢搂来她的腰,轻声细语,“你要不要连保险套都买?”
  想吓她?哼!
  她瞪他一眼,“我用不习惯!”
  聂磊不禁失笑。她明明就只有过他一个男人,他们又没用过那玩意见,她怎么知道……
  他抓住她的细腕,“谁让你用不习惯了?!”
  她瞪着他,脸缓缓红透,“别在这儿说这些啦!”大庭广众耶!
  “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气死人!这头熊到底几时才会进化啊?!
  “我……我说不出来!结帐啦!”她脸儿红红地躲到他身后用力推他。
  “阿磊?!”盈莹看见聂磊,兴匆匆的过来打招呼。
  一听见女人的声音,若嫱像做了坏事被逮到一样,音量一收,身子本能的一缩,继续躲在熊的巨躯后不出来。
  “盈莹。”聂磊感受到身后的安静,语气客气且平常的回了一声。
  “哇!你买了这么多……想通了?这都是以前我叫你买的必需品啊……”
  聂磊稍微挪了挪身子,将若嫱抓到他身边来。
  看见若嫱现身,盈莹脸上闪过一阵白,半晌才恢复。
  “啊,是你的朋友……是不是和你一起困在山上了?这些天我还很担心呢,你收到我寄的e…mail了吗?”
  一句话礼貌又客套,却是硬生生将若嫱的出现瞬间稀化成路人甲。
  若嫱可不习惯当软脚虾。再说又没人规定对方温柔和善,她就不可以欺负人家。
  她脸微抬三十度看看那张满是胡髭的黝黑脸庞,搞不懂为何这家伙永远有女人追着跑。
  一个坏念头泛起,她抢先回话──
  “他忙到没空看,而且计算机都被我占着上网玩game了。”她对温柔的长发美女一笑。
  聂磊岂会不知她小脑袋里的想法,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盈莹笑得有些尴尬,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烁着,似是不敢直视若嫱的眼。“喔,他一直都要忙画画……”
  若嫱再打断美人的猜测,“不,他是忙着玩我……”
  聂磊知道她的劣根性,在她吐出更惊人的语句前捂住她的嘴。
  若嫱也不推开他的手,细白的手指攀上他的,然后继续盯着欲言又止的盈莹。
  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再叨扰下去是自取其辱,盈莹勉强笑了笑,点点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看盈莹走离,聂磊放开若嫱,赏她一颗爆栗。“干嘛这样欺负她?”
  她下巴朝天瞪他一眼,“干嘛?心疼?!”
  他将她的脖子压回正常仰度,揉乱她的发。“你说对了。”
  可恶的死男人!
  她蛮力抓回他,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踮起脚尖往他唇上吻去。
  “若嫱……”
  很好,叫的是她的名字。
  他搂紧她的身子,离不开那他永远都不想离开的香唇,也管不得此地可能会有人经过,结结实实地响应。
  她气喘吁吁,嫱笑停在顽皮的唇角。
  “喂,有监视摄影机。”他放开她后提醒道。
  “真的?”她还挺高兴的对着镜头挥挥手。
  他真的事她没辙,下巴顶在她肩上。“我还要不要在这个镇上混啊……”
  “那好,跟我一起回台北。”
  话才出口,两人都静默了片刻。
  他将她的乱发抚顺,再夹上夹子,让她挽住他提了两个购物篮的手臂。
  “走吧,晚了走山路你又要害怕。”
  她已经不怕了!她也喜爱这片山林,而且这儿有他……
  她鼓鼓颊,气呼呼的回答,“我不怕山路黑,我比较怕你那辆车的避震器!”讨厌的男人!
  放开他的手臂,她率先往结帐处去。
  他在她身后浪出笑声。
  看着她的背影,他想起七天前在咖啡厅看见玻璃窗外的她。
  那时,心中强强弱弱的悸动震得他得咬牙才能平静。
  没有她的日子……
  要怎么过?
  车子还是一路震上山,他还是沿路小心她的额。
  “你几时上网玩game了?”他专心于山路,但还是不忘问她。
  若嫱瞪他一眼。她很忙耶,又要拉这个又要握那个以防撞到车顶,他还要问她话?
  “骗她的不行吗?”不晓得女人的可怕。哼!
  聂磊歪歪嘴角,觉得好笑。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敢笑出声我就扁你!”她冷声警告,一张俏脸又淡淡红了起来。
  他果然笑给她听。
  是那种满足又满足的笑声。
  “那你要不要顺便说说保险套用不惯这个问题?”他问得轻柔。
  她瞪他一眼,眉儿一蹙,“你今天很多间题耶!”
  他慢慢转头,死盯着她。
  “喂,你看路啦!”
  “说。”他咬牙问。
  若嫱真的很想很想掐死地!
  她决定狂吼到他耳聋──
  “你不戴我都快被你撑……你这头笨熊!”要不是现在她两手都很忙,她一定扁他一顿!
  聂磊微皱一下眉头,侧过头还要问个仔细,“你是说……”
  “就是你听见的那样啦!听不见也别叫我说第二遍!”
  气死人气死人!他干嘛打破沙锅问到底啦!
  聂磊呆愣两秒后,狂笑起来。
  心里一股细细的温柔爬上,他右手将气嘟嘟的她楼来,“弄痛你了?”
  他还问这种羞人的问题?!
  不看他不看他!
  她羞透的脸还是望着窗外……风啊求求你,送点儿凉风来……
  风儿却不听话,让她一路挂着火红的脸回家──
  第九章
  淑女看着办公室里突然多出的四幅画,不敢置信。
  “你说要加入这四幅画,重新制版发行?!”
  若嫱冲力十足。山上的充电、身心的休息让她都有往前的目标。她肯定的点点头。
  “对!”
  “可是来不及了!”淑女尖叫。这女人根本就和她老爸一样任性!若嫱不在的这几天,她快被蔚老先生烦死了!
  “我自有办法。”若嫱的双眼自信晶亮。
  淑女简直要疯了!偏偏隔壁办公室她的专线又响起,她再吸一口气,十分忍耐与冷静的冉问一次,“你确定?”
  若嫱点点头。
  “那就好。”走人,接电话。
  若嫱急急叫住她,“别接电话了,一定又是你那些找麻烦的朋友……来,来这儿看。”
  她那些麻烦的朋友也没这大小姐麻烦!淑女直想尖叫,可还是吞吞口水朝画走去。
  “聂磊的新画,很好!难得他愿意画人了,很好!”回报完毕,她再度转身走人。
  “高淑女,你给我回来!”若嫱生气了,非把这不懂画的淑女给叫回来。
  “大老板,你又要干嘛?”
  “请你睁大眼看这画中的人好吗?”她昨天坚持不让他载回台北,一人扛着四幅20P的画搭公路局回来。在车上她把画解开来看,结果一看就从南投哭回台北。还好车上人不多,不然人家可能以为她搬的是四幅遗照。
  “我知道是你,很好!可以了吗?”瞧瞧老板的脸,她知道这闲公司将不久于人世……她想起上次帮她那批损友问结婚餐厅时那个餐厅王师傅的建议,去餐厅帮那个老板管事!
  “你……算了。”若嫱放弃再谈下去。“淑女,联络思宏将这四幅画拍好,然后叫周来取MO和新拍的档案………你去接电话吧。”
  话才说完,吵人的电话铃骤断,淑女与若嫱对看两秒,两人都笑了。
  接着,对电话声极度感冒的苏宁宁冷冷的飘进若嫱的办公室。
  “请问你们两个哪一个耳聋了?”
  “她!”两个女人同时指着对方。
  然后两个女人不雅的狂笑。
  欢迎归队啊!魔女。
  苏宁宁瞧她们笑得很高兴,冷冷飘来一句,“请问两位,香港袭豪昌的自传请我们家的笔者代笔,请问是哪一位要负责?电话我留在桌上,你们自个儿看。”丢下纸条在桌上,苏宁宁又飘出去。
  “还真的找我们家出版啊!”淑女简直不敢相信。她随便呼咙也可以成真喔!
  若嫱微蹙眉头,“什么真的假的!这不是一星期前就开始执行的Case吗?”她越想越不对,声音扬高起来。
  淑女一边远离她一边拿着纸条搧啊搧。
  “噢,好热……我告诉你,这些天简直热得不象话,我本来以为是美伊战争造成地球臭氧层的破洞更加严重……”
  “高淑女!”
  被点名的女人已经跑掉了。
  可恶啊!哪有老板被员工用计害去工作的?
  不过……还真的很热耶!都开了冷气怎么还这么热?在山上时连冷气都不用开也很凉爽……
  她停顿了一会儿。
  山上。
  她的他在山上……
  深深吸口气,噘噘嘴发出几个怪声,然后她拨了电话。
  “老爸,我是若嫱……”
  淑女可以感受到老板的改变。她卯起来工作的成熟样子简直快要和她的外型相符──这么多年来,她可没见过这景象。
  “你真的要去陈耀的画室?”淑女不敢置信。几天前还叫那头色鬼滚远一点,现在竟然愿意去找他谈出版的问题?
  若嫱将合约收进公文包里,“总不能又让那个汉文化出版吧。你上次不是说让汉文化出一次帮陈耀打打广告,我们等他镀了层小金沙再对他下手,省了广告费,虽然多些版费,可是值得。”
  “你……若嫱,你变聪明了!”之前她根本不接受这样的计划耶!
  若嫱眉眼精明的一玻В耙坏愕憷病6粤耍衾诘幕暮玫钠臃盼易郎希一乩纯础!
  “好。明天我要请假……我朋友结婚,我提早一天养精蓄锐,可以吗?”她最近快累死了……那个死香港色鬼!为何她们清清白白三个女人不过是经营一家出版社就要这样?
  还是明星都很色?
  瞬间,她脑中浮出餐厅王师傅说的他们明星老板的脸,头有些痛……
  “你要连休两天啊?”若嫱翻了一下日历。
  淑女点点头,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我真的很后悔将出版社取『魔女』这个笨名字……若嫱,当初我们三个脑袋是怎么了?!”
  若嫱想了一圈,“我忘了耶。其实我也满讨厌这个名字的……我们三个一点都不像魔女啊!”
  淑女也同意,“对啊!你是美女,我是普通女人,宁宁根本是只鬼,为何会这样啊?”
  刚飘过的宁宁跨进一脚,提醒桌边的两个人,“三个女人的那个字不是更难听?!”
  “哪个字?”两个女人同声间,下一秒又一起反应过来。
  “就是你!害得我们又气又笑,后来才补上魔女出版社这个名字!”淑女指着那只鬼,想起当初的不慎了!
  宁宁不理两人的责备眼光,也不将刚刚的对话放在心上,冷冷回归公事,“上次出国去谈的那本《钢琴工坊》今天签约,请问谁去签?”
  “你!”若嫱和淑女合作无间地指向宁宁。
  宁宁也没推辞,应了声就又飘出去了。
  若矫揉着太阳穴,“难怪没一个新人可以留住,至今还是三人公司……究竟是现在特约人员太多还是我们三个出了什么问题?”
  淑女睨了当家老板一眼,“小姐,你忘了前几天你抓狂的样子又吓走一票新进人员啦?”
  呃……
  若嫱拿起包包、文件,“我出门了,你顾家。bye。”
  这个女人的个性和她姐姐有得比……若嫱吐吐舌,逃命去。
  若嫱越来越觉得淑女说得有理,她们出版社的名字真的被某些色鬼给乱想去了。
  现在这么晚了,她竟然得为了签约,和陈耀这色鬼在这个怪怪的台式料理店吃饭,和老爸的约会也只得再度延后。
  刚刚她向老爸说她和陈耀出来,老爸还坚持要来接她,可见这人恶名昭彰。
  嗯,平白捧红了个没人格的人,到底是读者的问题还是出版社的问题?
  若嫱没空细想,一口咬下刚送来的肉片──
  这是什么肉啊!
  唉,这人人品差也就算了,连对食物的品味也差到不行!
  台北人真的很可怜,他们一定不知道有一种肉可以串起来烧烧烤烤,然后……
  “蔚小姐,你尝尝这肉,很甜、很鲜美。”陈耀万分亲切的帮眼前的美人儿夹肉。
  若嫱看着他用他的筷子夹肉放到她碗里,有一种冲动一直要浮上来。
  “陈先生,既然是我做东,应该是我来。”由她帮他夹肉,总比她得吃他夹过的肉好些!
  结果那个可恶欠扁到不行的陈色魔竟然直接以口接住她送去的肉片!
  若嫱抽回自己的筷子,努力再努力忍住想吐的冲动。
  筷子可不可以杀死人?是要用刺的还是用戳的?武侠片里是怎么让坏蛋死的?
  她吐出一口气,然后推开餐椅。
  “我离开一下。”转身,走人。
  她死都不签这死色鬼了!
  推开玻璃门,她呼吸着外头的空气──抬头看看台北的夜空,没有一颗星子,都市的亮度照不到人们的心里。
  怎么办,她好想那个地方啊……
  深吸口气,她提起勇气再次推开玻璃门进去。
  大不了换双筷子嘛!假装筷子掉地上就是了!
  她有目标有未来,不必与这只色猪计较……
  若嫱再度靠近色魔等在前头的桌子
  她停在桌旁几步远呆住,连揉眼睛看仔细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他他他……他怎么会往这里?!
  他应该在山上看星星、抓虾子、看鸟、吃好吃的肉肉啊……
  聂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看她抬手轻轻往眼角一抹。
  心里头有个地方暖了起来……这女人一辈子也不会变。
  若嫱双脚一转,往厕所躲去,那步子一步步都要抖了起来。
  她现在才知道,她好想、好想他啊!
  先让她在厕所哭一下……这死男人!她为什么要这样爱他……
  哭完洗过脸后,她回到座位。“这么巧!聂先生,你也在!”
  聂磊看她眼睛微红,挑了下眉,将陈耀的酒杯斟满。“来一会儿了。还以为蔚小姐和陈老师的餐会结束了,才过来打声招呼。”
  “是啊!若嫱,聂磊画得好。在小辈里头是最有前途的,我会好好提拔他……他就是有些技法太幻化了,这样可不行,在商言商嘛,这是个残酷的社会啊!像我就是会投读者所好……”
  两人根本没心听这人的吹嘘,她在桌下踢他一脚,咬牙低语,“原来你早来了……也不会来救我!他约还没签,你还灌他酒!”
  聂磊沉默着,为陈耀唤她若嫱心中直般不爽。
  “他都叫你若嫱了,你还怕签不到吗?”
  这死男人!若嫱狠瞪他一眼。
  聂磊不想再搅和下去,看那陈耀应该是有七分醉了。
  “陈老师和蔚小姐今天见面,看来老师是又要出新书了……真令人期待啊。”
  “是啊!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书出得不多不懂,出书就是应该……”
  若嫱继续利用空档小小声笑他。“原来你也会巴结这招啊!真难得。”
  他斜看她一眼,故意弄掉筷子,然后弯下腰他根本没捡筷子,却印了一个牙印在她小腿肚上。
  “你……”她圆眼突膛。这男人竟然咬她!
  聂磊坐正身子,接口道:“老师不好意思,不晓得我会不会打扰你们谈正事?还是……”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已经在桌下拉住他的手。
  那个爱现的陈耀果然马上说:“不会不会!若嫱,你有没有带合约书?我们今天就签约!”
  若嫱赶紧缩回手,拿出合约书。“陈先生,版费就如我们上回说的,三十万一版,再版再拍直分之十版税。”
  陈耀醉归醉,论起金钱可还是很精明。“不行不行。蔚小姐,这再版的问题啊……”
  若嫱吐了口气,看了聂磊一眼。果然人在谈钱的时候是最真实的……原本陈耀就是叫她蔚小姐,也不知道他干嘛在聂磊面前和她装熟!
  聂磊当然懂她的心思,笑了笑对陈耀低低的说:“老师的书册价码真高,小辈真是羡慕……听说严上仁都没这个价码呢。”
  若嫱配合着惊呼,“真的?聂先生,你和严先生熟吗?”
  “我刚好是他学弟。他最近也正计划出书,也许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那真是太好了!他有几幅画在网络上造成轰动,我才想拜托人找他呢!”
  “那真是太巧了。”聂磊斜看陈耀一眼,眼神晶亮。
  若嫱转看陈耀,“那陈先生,我们要不要再研究一下再版的问题……”
  “不用不用!今天就看聂磊的面子,你帮我多提拔提拔他就行……钱是小事嘛……喏,签好了。”陈耀脸上装醉耳朵可清明,一看局势逆转,马上将名字签好,快快把合约递给若嫱。
  若嫱看了看合约,再次浮上想吐的感觉。这陈耀真的是够了!
  可戏不能就这样收场,她只得继续硬着头皮演完,直到把那个已然全醉的陈先生送上出租车。
  “你真的确定不要我送他回家?”说来真的是前辈,聂磊有些于心不忍。
  若嫱关上出租车车门。“不用!”刚刚她就很想扁他了,现在不但送他上出租车,合约也没占他一点便宜,还拨电话给陈太太叫她下楼接老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聂磊笑笑,他的女人就是这样,原则至上,可又软心肠……他牵着她的手到他停车的地方。
  若嫱对着他的车狂笑。
  “你穿这样开这辆车?!”虽不是西装领带,可也是她所见过他最整齐的样子了。
  “不适合?”他微皱眉头。
  她点点头,摸摸他结实的胸肌、臂肌。“没看见你硬硬的肉,不习惯。”
  她并不爱肌肉男,可他的肌肉结实适当,均匀不夸张,就是很舒服很……诱人。
  他揽住她细嫩的颈子,低低的笑。“没办法,要上门去娶人家的女儿,总不能穿我的工作服来。”
  “喔。”他的味道太香,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抱着他闻着山的味道。
  一秒、两秒、三秒──
  她用力推开他,抓住他粗粗的手臂。
  “你刚刚说什么?!”她的眼珠子几要掉出来。
  他捏捏她的鼻子,“蔚老先生没告诉你?”
  看来是没有。可怜的小女孩……他揉揉她的发。
  “别玩我的头发!你说,我老爸要告诉我什么?”她格开他乱摸的手。
  “上车,我就告诉你。”
  她二话不说,上车。
  他立刻吻住地想了二十天又十二个小时的唇。
  原来他在台北比较像人……拐她上车了才下手。
  她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人吻得似乎直到地老天荒才分开……
  可一分开,她手掌贴住个的脸马上鼓起颊,“为什么把胡子理得这样干净?”
  他埋在她颈窝吸住她嫩嫩的肩,“不刺激?”
  “你讨厌!”她推开他的骚动,“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不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拜托你管管我这双手好吗?它们一直往你的裙子里探,我实在没办法控制……”
  “你真的很讨厌耶!”她又笑又骂,却是裙子稍稍撩高,爬过梗在两人之间的排档,跨坐到他身上去。
  这女人!“女人,今日不宜,而且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
  可是他的手还是很不听话,一路往她的衣里探,摸着她细滑的肌肤,还因为不适应她穿着胸罩微微皱了下眉。
  “十二点多了,行人又不多。”手臂环在他颈上,她嘟着嘴娇娇的说。
  “我的车没冷气,若关上窗子,我们两个会热死。”他已经是满身大汗。
  原本车子的空间对他来说就不够大,现在加上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他就像进了烤箱。
  “所以我现在就帮你脱衣服。”她把他的休闲衫往上撩。
  “若嫱,蔚先生还在等我们……”他还是让她脱了衣服。脱了也好,真的凉快了些。
  “那就让他等。”她今天会回家才怪!刚刚这臭男人讲个开头,她就知道她老爸会干什么事了。
  “若嫱,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聂磊投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和老婆的事先摆平,至于蔚先生和若嫱,那是他们父女的事。
  对不起啊,未来的丈人……
  “臭男人!你的裤子钮扣变难解了,我解不开!”
  看她一脸汗又手忙脚乱,一双玉腿还裸露在外,他突然觉得情况很好笑很好笑,滚出一串笑声。
  “你闭嘴!”她气结他捂住他的嘴,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
  裙子撩得老高,露出一大截大腿,最敏感的位置贴在他已然反应的地方,她却苦无方法解开他的钮扣!
  真的是……
  他抚上她的颊,大拇指在她颊上滑啊滑,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
  “我来。”
  褪去了她的黑上衣,摸了摸她内衣的环扣,几秒钟后,换他低低的埋怨,“我讨厌这个如子。”
  这次换她狂笑,“你也遇到难题了吧!”
  然后两个人抱住彼此狂笑。
  笑累了,她抵着他的胸膛。管不得裙子撩得多高,她现在一秒都不想离开他。
  “我们还是回山上去吧。”她柔柔的道。
  他摸摸她的后脑,顺着她的发,看着她背后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长叹了一口气。
  他吻着她的发,“这句话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她贴在他湿湿的胸膛上扬着嘴角。
  从回到这个都市的第一天,她就想这么说了……
  第十章
  台北与南投的距离依然没变,可是为什么不能同七天前一样,搭车转车然后就到山上这样简单?尤其这次应该还更简单些,直接坐他那辆没避震器的货车上山就好。
  为何现在到山上变得这样复杂?他是不知道她最怕复杂的吗?
  “为何我要去和你那个妹妹见面?”若嫱杵在这个还算不熟,别名叫做他台北的窝的客厅里发着抖问。
  他自在且熟悉地进进出出,似乎对女人的问题不太感兴趣。
  “就像我要去见蔚伯伯一样。”他回答得快速,顺手将要带的东西一并丢入袋子里。
  “难不成吴佳葳是你妈?”一样个头啦!
  “她不是,可是和她住在一起的老太太是我外婆。我对你说过,我和佳葳自小由外婆养大,她们是我仅有的家人,我结婚总要让她们知道。来。”他伸出手,等待她将手放上来。
  她鼓着颊在沙发上不动。
  为何这个男人的麻烦就是这么多?!
  “你说!你到底几岁?”多年前他避而不答,现在都要结婚了,就不信他还不说。
  “三十一。”他蹲在她膝前,难得的要仰头才看得到她的眼睛。
  老天,他从几岁就陷在这双眼睛里?
  可那双眼现在正狠狠瞪着他。“很好,你成年了,那我们就去公证结婚。”
  他苦笑,头腻在她膝上装可怜,“我们是要公证,可还是要让我的家人知道。”
  噢……
  为何吴佳葳就是个的家人?!
  “她一定会反对的!然后我们就……”散了这两个字她说不出口,可嘴角已然垂下来。
  他紧握她的手,用大拇指抚着,“你讨厌佳葳吗?”
  她摇摇头,“我担心的是她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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