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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兽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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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脾气暴躁的黄心凡,并未中计。
“谁说要你付钱来著?”黄心蝶假藉收他为徒的名义,想收留他,带他回四兽山,“一个月十两薪饷,要不要?”
“你要付我钱?”元渊一脸讶异,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好康”的事,既可拜师学艺,又可不用付任何费用。
“没错。”她很肯定的点点头。
而一旁饮水的黄心凡,再度被呛著。因为他也从未听说过,传授技艺还得需付钱给对方的。
“你会武功?”元渊有点怀疑,略懂一些功夫的他,实在瞧不出她会是个拥有武功的人。
“不会。”黄心蝶坦诚的摇摇头。
元渊想也知道,她那么柔弱娇小,哪是练武的底子。
“那你要教我医术?”他揣测。
“不是。”她再度摇摇头。
“不然你想教我什么?”他皱著眉瞪著她,实在想不出她拥有什么过人的厉害长处。
“厨艺。”这项功夫是她最引以为傲,虽不敢媲美天下第一神厨,但她敢自封为第二。
“煮东西?”元渊大惊小怪的叫了声,两粒眼珠子差点掉出眼眶。
“没错,就是教你如何下厨料理食物。”睨了一旁已愕然得说不出话来的黄心凡,黄心蝶已打定主意要收元渊为徒,不管他愿不愿意。
“我不……”元渊拒绝让她收为徒,供她使唤。
这一回他真的是失算了!原以为她要教他武功,却没想到她既不是要教他武功,也不是要教他医术,而是要传授他厨艺?!
“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黄心蝶不让他有反悔的机会,先声夺人,就不相信他斗得赢她。
番女又开始不讲理了,竟想强迫他下厨?!若不是此刻待在马车上逃不了,元渊真有股冲动想落跑。
“我是男人!你没听说过君子远庖厨吗?”遇到一个番婆,拿她没辙,元渊真的快抓狂了。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个小孩子,又不是男人,没听过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在身吗?”两年前,她就是凭著厨艺行走江湖的,“所以就这么决定了,一回到四兽山,你就开始跟著我学习。”
“我拒绝!”他怒目瞪著她。
她窃笑,“想毁约?行,毁约金二十两。”元渊的弱点就是银两,专攻他的致命罩门,就不相信他不乖乖臣服。
岂有此理!她休想他会拜她为师,只要等马车一停,他马上逃给她看!
“铿!锵!”正当马车内谈话声一歇,马车外立刻响起一阵刀剑相击声。
“什么声音?”黄心凡惶恐的睁大眼,才转身想掀开布帘一探究竟,马车却突然失控的摇晃起来,最后车轮陷入窟窿停下来。
“我们遭到攻击了,快走!”每天在刀剑下求生活的元渊,对这种事特别敏感,他第一个想开留,急欲避开这无妄之灾。
“谁都别想走!”蒙面歹徒无情的将长剑挥扫进马车内,刺向拿起小凳椅袭击他的元渊。
“小心,蝶儿!”刀剑无眼,黄心凡怕她被杀伤,也学元渊拿起小凳椅抵挡蒙面歹徒的攻击,让她脱离险境的下马车去。
“啊!”空拳难敌利刃,元渊手臂被刺一刀的惨叫著并滚出了马车。
黄心凡见状,立刻将手中的小凳椅砸向蒙面歹徒,也跟著逃出马车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困在中间无法脱逃的黄心蝶,愕然的望著四周被蒙面歹徒缠住的石熙尊、左吹雪、北擒雷,最后她的视线落在远方树林中。
是曾富有?没错!就是他,不管他所站的位置有多么的阴暗,她一眼就能从他发福的体形认出他来。
看来为了拿回地契和借据,他不惜重金聘请杀手想除掉石熙尊。
“蝶儿……”
“夫人……”
“番婆……”
就在众人看见追出马车外的蒙面歹徒,高举起长剑欲砍向她,彼此来不及阻止而惊恐大叫之际,一道神出鬼没的魅影忽然自树林中窜出,凌空掳走黄心蝶,同时结束蒙面歹徒的性命。
一刀毙命,蒙面歹徒连叫都来不及叫,便身软倒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阿修罗?!走!”六名蒙面歹徒一见到骷髅鬼面具,全惊愕的收回长剑,不敢与之为敌,只求保命的立刻闪人。
“是你!”惊吓过度,黄心蝶呆愣的望著他,已数不清两年来,他救了自己多少次。
而他一如往昔,救了她之后,便又像鬼魅般的莫名消失了,连一点踪影都捕捉不到,仿佛他不曾出现过似的。
“那人……是阿修罗?!”这不是传言,而是确实真有此人,左吹雪一脸讶异,不敢相信亲眼目睹到他俐落的杀人刀法,但更惊愕黄心蝶居然认识他!
“你认识他?”石熙尊诧异的程度不输现场任何人。
“不认识。”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不认识他,他还会救你?”元渊夸张的大叫,打死他都不相信他们不认识。
“阿修罗只会杀人,不会救人。”事实太过于震撼,北擒雷亦无法相信阿修罗会出手救她,且不求任何回报。
他们究竟有何关系?
“你见过他?”石熙尊终于知道她离家出走两年来,为何会平安无事,一点危险也没有,就因为有阿修罗在暗中保护她。
“没有。”黄心蝶不知道原因的摇摇头,根本不晓得自己何时惹上这么可怕又厉害的人物,只知道每次她一有危险,他就会现身出来救她。
至于他是谁,为什么会救她,她也想问他。
“你见过他,只是你不晓得他是谁。”石熙尊敢肯定她见过阿修罗的长相,只是他戴著恐怖的骷髅鬼面具,所以她认不出他来。
“或许吧。”两年来从长安一路走到杭州,她也记不得救过多少人,也许阿修罗曾受过她的恩惠,所以他才会沿路跟著她,保护她的安危。
她会是惟一见过阿修罗长相的人?
怀疑的皱了皱眉头,她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她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
否则,说不定他的画像,能够让她大大捞上一笔呢!
种花莳草,赏鸟看鱼戏、听虫呜蛙叫,生活一乐也。
撑著油纸伞,黄心蝶独自漫步走往荷香亭。虽然油纸伞遮挡住火焰般的阳光,却阻止不了热气的侵袭。
“好热。”她一手撑著油纸伞,一手用力的摇动著扇子走进亭内。
缘油油的荷叶,团团的挺立在碧水上,像是给池湖穿上一袭绿绒的舞衣,点缀在其中的是千万朵粉红、絮白的荷花。
微风吹拂,送来一股清香,她陶醉的闭起眼,半躺在藤椅中,奢侈的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点心到!”提著一篮食物,元渊大声通报了声,便将花费心思准备好的糕点摆上桌,“全照你吩咐,有梅花糕、豆沙松糕、春饼、松饼,还有一壶瓯柑,贮藏有些时候了,保证香甜可口。”
“好像少了点东西。”倒了杯以柑桔制成,具有清火、润肺作用的瓯柑,饮了一口,黄心蝶微眯起眼睨著他,“我的鲜肉小笼包,和水晶油包呢?”
“有吗?”搔搔后脑勺,元渊装傻,“你有吩咐我准备这些东西吗?”
“你敢给我装胡涂?!”黄心蝶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付你一两银子准备那些东西的,看见了没?”
“我不接受赊帐。”就是因为太相信她的缘故,所以到现在他连一毛钱都没拿到。看来她这个未来的石夫人头街,一点都不值钱。
“先欠著不行吗?”她谄媚的朝他微笑著,要他别这么计较,她又不是外人。
“不行!你已经积欠我六两银子了,包括这一顿点心,总共六两半!你什么时候付钱?”她欠太久了,若不赶紧催讨,要是万一成了呆帐,这个亏他就吃大了。
该不会她连一毛钱也没有?不会吧?元渊认真的评估这个可能性,他错愕得睁大眼睛,怀疑的睨著她,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下……下个月初。”她说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心虚的吃著梅花糕。
“下个月初,你就会有钱?”瞧见她被识破伎俩的尴尬表情,他已经很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她身上真的没有半文钱。
“你是什么意思?”她装傻同时起了戒心的望著他。
“意思是说你根本是穷光蛋一个!”这下子他不必内疚了,“不过你不还我钱没关系,因为已经有人帮你付了。”
“谁?”她愕然,头皮开始发麻,猜得出那个人是谁。
“我。”嘴角带著诡异的笑容,石熙尊悄然的走进荷香亭,在她对面坐下。
呃?她愣住,有点纳闷他怎么会替她付钱给元渊?
“我卖了一个消息给他,他很大方的付我十两银子。”元渊老实的招供。
基本上,他不是墙头草两边倒的那种小人,只是石熙尊答应让他在四兽山园林住下,同时愿意教他武功,且每月再支付他十两的薪饷,但条件是——要他拜她为师,学习她精湛高超的厨艺。
“什……什么消息?”她有股不好的预感,尤其石熙尊仿佛洞悉一切的锐利眼神,瞧得她心底直发毛,更让她敢肯定他一定发现她的计画了。
“我告诉他,两天后你计画要离开的事。”他可是为她好,才特地跑去向石熙尊通风报信,顺便赚上一笔“卖消息”的费用。
“什么?”黄心蝶激动的弹跳起来,气得怒指著元渊大駡,“元渊!你这个叛徒!收了我的钱,还敢背叛我?!”
元渊一脸无辜的望著她,“我没有背叛你啊!你又没有真正付过我钱。”
口头上的交易哪算交易,只有拿到白花花的银子才实在,况且,她老是赊帐不付钱,他当然得找她的监护人要钱了。
“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枉费我对你这么好,还将你当成弟弟般的看待,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我……我要将你赶出四兽山。”她并不是真要赶他走,只是气不过才撂下重话。
但元渊并不以为意,反而还微笑的看著她,“我现在受雇于爷,只听爷的命令。”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再供她使唤了。这下子,往后也没有人准备糕点给她享受了。
“你……”黄心蝶气得咬牙切齿的瞪著元渊,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半月,你又想逃哪去?”石熙尊阴惊的目光,炯亮得令人无法逼视,虽然嘴角有著淡漠的笑意,却不减他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生气了,她看得出来。
“嘿……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逃,只是想暂时离开四兽山一下而已,毕竟按照习俗,成亲之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她说得振振有辞,他却一个字也不信。
“是这样?”石熙尊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但主宰一切令人慑服的双眼,却写满不信任。
“当……当然。”她点头如捣蒜。
“不是回长安?”他淡然微笑,然精明凌厉的眸中却有著不协调的怒意。
这样要笑不笑的石熙尊,是最恐怖的!
她什么都不怕,就惟独最害怕见到他如狐狸般诡异的笑容,因为看似无害的微笑,实则是隐藏著可怕的危险。
“怎……怎么可能?”她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他,才不会笨得去承认自己真的又有想逃婚的念头。
“不是就好。”深邃的黑眸半眯,石熙尊似威胁又似警告的睨了她一眼,才停止逼供。
“那么……”黄心蝶欲言又止,还没放弃想说服他的念头。
石熙尊静默不语的看著她,而她就在他犀利的视线注目之下,打消即有可能会被软禁的念头。
“我打算让元渊跟著你。”他不会识错人,元渊虽然嗜钱,但他忠诚度很高。
“跟著我?”她非常讶异。是要元渊保护她?还是监视她?讽刺的是,保护跟监视是同义复词,没有任何的差别。
“爷要我保护你。从现在起,我是你的随身侍从。”
石熙尊教他武功的用意,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要他负责她的安危,不单只有拜她为师,学习厨艺而已。
“可供我差遣?”黯淡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黄心蝶乐得眉高眼笑,不敢相信事实的望著石熙尊。
“当然。”瞧见她眼中想使坏的光芒,元渊咬牙冷笑了声,随即又开朗起来。
他也不怕她报复,反正一物克一物嘛!她若要整他,就得再三考虑清楚后果,否则若不小心有把柄落在他手中,当心他去向石熙尊打小报告,编派她的不是,到时她就凄惨了哦!
“你完了。”她得意的抿紧唇暗笑,心底早已在盘算要如何整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想对付我?那你就别想再有想逃走的念头,否则我一定去通风报信。”元渊也不是省油的灯,得知惟一能治得了她的人就是石熙尊时,他向来也很懂得加以利用。
“你敢威胁我?”笑容倏地敛去,黄心蝶怒瞪著他。
这小子真是愈来愈大胆了,而且还是向老天借了胆,竟敢在石熙尊面前威胁她!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敢。”有石熙尊当靠山,元渊根本不怕她会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暗中偷整他,“我先去找右护法练武去了。”他转身便离去。
“气死我了!”见石熙尊护著元渊不帮她,黄心蝶赌气不和他说话,乾脆坐下来猛吃糕点出气。
“小心别咽著。”石熙尊好心的提醒她,要她吃慢点,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和你……咳,说……咳,话。”她被呛著了。
“元渊是个好孩子。”石熙尊知道她并未真正生气,只是不悦元渊只听从他的命令。
虽然元渊嗜钱如命,甚至禁不起银两的诱惑,也可以不择手段去害人,但他的本性绝对是善良的,只是在阴暗的臭水沟中待太久了,纯洁的心才会蒙上一层尘污脏垢。
是吗?她很怀疑。那忘恩负义的家伙,根本不将她放在眼襄,只听命于石熙尊,将石熙尊当成神般的尊敬、崇拜。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将他带到四兽山来,脱离天天过著刀光剑影、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是这一点,最令她生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桀惊不驯又有点高傲的元渊乖乖的听命于石熙尊,这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石熙尊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用金钱攻势诱惑他?还是武力逼使他就范?
据她所了解,有时候银两也未必打得动元渊这小子的心,且以暴力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听话也不可能,他绝对会誓死抵抗。
而石熙尊却办到了,这一点倒是奇迹!
“三万两还我。”有钱才能让人家尊敬,也才能达成计画,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一笔钱拿回来,然后再来教训狗眼看人低的元渊。
呵呵呵……一想到元渊被她用三万两砸傻的表情,她忍不住咧嘴笑了,有股无法形容的报复后的痛快感觉。
“需要什么吩咐元渊,他会交代下人去准备。”石熙尊很清楚她在想什么,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只是这辈子她不会再有自由,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只要你将钱还给我。”有钱才能进行报复的游戏,没钱哪有戏唱啊!至今,她仍不知道他将她的三万两藏在哪里。
“说个理由?”他又使出一贯对付她的伎俩,想让他将三万两还给她,除非她有一个很好的原因,但无论她的理由有多充分,他都会有办法令她打消念头。
“身边有点银两,总是比较有点保障。”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但她就是讨厌与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石熙尊深邃的黑眸半眯,嘴角噙著诡异的笑容等待她的下文。
“我没有别的意思。”他铁定又认为她想拿钱逃走,虽然就事实而言,她确实有这个打算,“自从董月柔被你无情的赶离四兽山后,我有很深的感慨。岁月不饶人,女人的容貌就仿佛有如昙花,美丽只是短暂的,一旦失去吸引人的颜面,绝难逃被打入冷宫的份,所以我得未雨绸缪,先存好一笔钱,免得往后被休了、赶出门,饿死在街头。”
她说得很夸张,但要回三万两,跟他赶走董月柔有何关联?
“别怀疑我对你的爱。”全天下的女人,他只要地。
“啊?”她惊恐的睁大眼,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傻住,表情十分呆愕的望著他。
吓人也不是这种吓法的,瞧他说得那么嗯心肉麻,害得她连听都不敢听。这种露骨的话,亏他在大白天说得出口!
幸好元渊早走人,找右扶风练武去,否则教他听见,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奚落她的机会,那么往后她的耳根子就别想会有清静的时刻。也庆幸荷香亭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了,要不然这话教下人听见了,她非但不敢踏出水心榭半步,也不敢见人了。
“不还就算了。”她涨红一张脸,羞赧得不敢看他,甚至尴尬得坐立难安。
“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要收回你的自由。”虽然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他无法冒可能会失去她的风险。
犹如听见被判无期徒刑,她愕然的抬起头来瞪著他。
“你要软禁我?”她大叫,害怕他真会这么做。剥夺她的自由,对她而言,无疑是项最严厉的酷刑。
好不容易获得他的允许,可以在园林内到处走动,甚至在左吹雪他们作陪下,还可出园林在四兽山自由游玩,突然现下活动范围仅限制于水心榭,她哪肯依啊!
“我不会让你再逃第二次婚。”他的眼神很温柔,有一抹不容置疑的深情,以及发誓要娶到她的决心。
“我保证不逃婚。”迎上石熙尊专注的双眸,黄心蝶的两颊染上一片淡淡的嫣红。
面对他霸道的誓言,她非但不会感到被约束,反而觉得有一股温暖甜蜜的喜悦充塞她的心,使她整个人感到非常的快乐。
“成亲之后,再还你自由。”她的保证根本不值钱,他无法信任她。
不过,成亲之后,她也很难会再拥有逍遥的自由,因为他会以另一种方式来束缚住她,让她再也不会有想离开他的念头。
第十章
清晨,曙光乍现,当一道强烈的阳光画破白茫茫的霭雾,一向嗜睡且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轻易起床的黄心蝶,这一天却很意外的出现在松鹤楼前。
“早啊!元渊!”她披著一件外衣,站在门前,笑容粲然的朝他打声招呼,欲让他知道她的存在。
只是元渊充耳不闻,认真的挥动著长剑,练习著右扶风传授给他的招式。
“元渊,你在练剑呀!”黄心蝶明知故问的朝他走了过去。
眼角余光瞟见她走来,元渊皱了下眉头,没有停止练剑,只是怀疑她的起身为何没惊动石熙尊?而石熙尊又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你学得很快哦!”黄心蝶语气有著羡慕,不懂石熙尊为何不让她习武,也禁止她触碰刀、剑、鞭、枪之类的利器。
元渊还是不理会她,瞟了她一眼,见她走近,怕伤到她,他不著痕迹的舞著剑远离她。
瞧她笑得那么谄媚,且又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他用膝盖想也知道,她铁定有求于他,否则她不会那么低声下气的。
“元渊,你觉不觉得我对你很好?”她跟随著他的身影,缠著要他教她使剑。
“不觉得。”元渊终于知道她一大清早,特地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做人是不是要心存感激?”她不气馁的想说服他。
“那要看对方是谁。”见她走近他攻击范围内,担心伤著她,他乾脆收起长剑不练习了。
“我是谁?”低声下气要求不成,黄心蝶又端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夫人身分来威胁人。
“夫人。”他才不吃她那一套。
“既然知道我是夫人,你是不是该听我的话?”她摆出夫人的架式要逼使他屈服,但他胆子恁地大得却不将她放在眼裹。
“看情况而定。爷说我有权可以不听你的话。”只要是会使她受伤害的事,他都会禁止她去做,因为这是石熙尊的命令。
“我要你教我武功!”笑容不复见,她有点恼羞成怒的瞪著他,气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不听从她的指示。
“免谈。”元渊转身离开空地。
“三万两如何?”她开高价诱惑他,但一向爱钱成痴的他,今儿个一早不知吃错什么药,却不为所动。
“不教。”他做人很有原则,也很讲信用,绝不会为了钱违背石熙尊的命令,当然,以前贫穷贪财时则例外。
“你……”黄心蝶气得怒指著他,才想破口大骂他忘恩负义,却瞧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石熙尊,顿时身子一怔,惊慌得忘记要骂人了。
而元渊则趁此机会摆脱她的纠缠,绕过松鹤楼走往素斋所准备早膳去。
“难得你起得了个大早。”石熙尊讽刺的话中有著戏谑。
虽然尚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但夜夜同床共枕却是事实。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并不是不知道她起身离开松鹤楼,而是想知道她找元渊做什么。
很显然表面上已断除想逃婚念头的她,实际上并未放弃,否则她不会软硬兼施缠著元渊教她武功。
黄心蝶怯怯的走到他面前,犹如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她心虚的低垂著头,忐忑不安的等候处罚和责备。
“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见她只披件单薄的外衣,怕她著凉,石熙尊解下自己的外衣,为她披上。
咦?讶异的眨眨眼,黄心蝶疑惑的抬起头,不敢相信他竟没有责骂她半句,也没有质问她为何缠著元渊不放。
他不正常的反应,让她提高了戒心。
“你不生气吗?”跟著他回到寝房,她按捺不住好奇,打破沉默出声问,想知道他今天为何这么反常。
“我为何要生气?”走进内房,他将问题丢还给她。
“因为我找元渊……”她嗫嚅著,“要他教我武功。”
“没有我的命令,他不可能会教你武功。”走到衣柜前,石熙尊突然转身看著她,要她别再白费心机。
“偏心!”黄心蝶气呼呼的往床上一坐,她咬牙切齿的瞪著自己的双脚,决定要再逃第二次婚,让成亲之日只有新郎而没有新娘,以报他没收她的三万两、限制她的自由,以及不教她武功这个仇。
石熙尊在她身旁坐下,将自衣柜中拿出来的小荷包,塞到她手中。
“这是什么?”她纳闷的抬起头看著他,“你送我荷包做什么?”
红色的荷包上面绣著梅花与菊花,下边则绣著兰花和莲花。虽然来到江南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荷包上绣著梅、兰、莲、菊为“四爱图”,是表示相爱的意思,也是一种定情的信物。
“我不要!”仿佛荷包会烫手般,她拒收的将它丢还给他。
“里头有三万两。”他利诱的要她收下荷包。
三万两?听到荷包内有三万两,她迟疑了。
“你要将三万两还给我?”他有这么好心吗?她很怀疑。
“没错。”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容宛如狐狸快擒到猎物般的诡异。
望著他奸诈的笑容,她犹豫了,不相信他会无条件的将三万两还给她。
“好吧!三万两我收下,荷包还给你。”黄心蝶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荷包,才正打开荷包欲取出银票时,小手却被他抓住。
“要拿回三万两?可以,但必须连荷包一并收下。”他坚持要她放下荷包,没有什么目的,只有一个用意。
“这……”她不解的看著他,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药,“好吧!我都收下。”
三万两太吸引人了,她禁不起诱惑,故意装儍不知道荷包代表什么意义,同意他一起收下。
“荷包是定情物。”不容许她装胡涂,他阐明送给她荷包的用意。
“啊?”黄心蝶愕然,无法应付他突如其来的告白,一时之间愣住了。
“换上这个。”石熙尊突如其来的拿出一件红肚兜递给她。
瞠目的瞪著他手中的红肚兜,黄心蝶尴尬得涨红一张脸,霎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手中拿著的红肚兜,上头绣有一只麒麟,麒麟是四灵之一。所谓的四灵是指麟、凤、龟、龙。人们视其为祥瑞之物,而麒麟又代表著送子,他要她穿戴麒麟红肚兜,不就表示要她……
得知他的目的,顿时,她睁大两眼,当他是会吃人的猛兽,立刻拔腿就想逃,不料,他洞悉她的念头,伸手扣住她的腰,一个使劲,她身子不稳往床上倒下,他则翻身顺势压住她。
“你……你想做什么?”发现他深邃的黑眸中,有著异样的灼热光芒,她慌了,万万没想到他竟想霸王硬上弓,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届时她就真的逃不掉了。
石熙尊嘴角噙著一抹令人费猜疑的笑容,静静的凝视著她,心怀不轨的意图已很明显,他想侵犯她,将她占为已有。
“你……住手!”感觉腰带被拉掉,她惊喘一声,然被他困住而动弹不得,只能怒目瞪著他,以言语警告他别乱来。
石熙尊不理会她的威胁,扯掉她的腰带,拉开她的外衣,一件雅淡素美的肚兜立刻显露出来。
黄心蝶羞愤的瞪著他,藉以隐饰腼腆和害怕,黄心蝶气得咬牙切齿的想大叫,但最后她忍住没这么做,目光哀戚的瞅著他,希望他能停止掠夺的举动。
“距离……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你……你不能乱来!”在他两道炽热的视线注目之下,她脸颊泛红的半垂眼睑,已有心理准备。
虽然说她早晚都是他的人,但未拜堂成亲,就提早行洞房之礼,在传统习俗上是不合规矩的。
“你逃不掉的。”他呢喃的在她耳鬓处吹气,打算以婚姻束缚住她一生,并以与她行洞房之礼来令她打消想逃婚的念头。
暧昧的气氛就像是一层魔网,亲昵的笼罩在两人之间。她犹如被催眠似的看著 他,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愈来愈强的热气,逐渐紧紧的将她包围缠住。
“你不能这么做……”看著他解开她肚兜上的系带,她双颊如染胭脂,羞赧的别过脸,明知阻止不了他,她还是不放弃希望的想说服他。
“我能。况且,这是迟早的问题。”他熠熠炯亮的黑眸,满载浓情深爱,让她看傻了眼。
他炽热撩拨人心的气息,轻轻的吹拂过嫩颊,黄心蝶感到恍惚了,完全迷失在他温柔的眸光中。就在看见他眼底的情欲,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他滚烫撩人的唇舌迅速覆盖住她的小嘴,令她失去思考能力的陷入火热的缠绵中。
欲望就像燎原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他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而她也不阻止他的侵略,让由爱萌生的情欲主宰著两人。
床帷缓缓的放下,挡去迤逦一室的旖旎春光。
寝房外,单手撑著下颔,无聊的坐在大厅中等待他们用膳的元渊,则很识趣的不敢打扰他们。
看样子没多久,水心榭即可听见婴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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