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青龙玦-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家战姑娘从小在船上长大,懂事冷静果决、精明能干,不像你娇生惯养的,还有三位师兄宠着,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萧靖伸出食指一点她的额头,宠溺地笑道:“你呀,还是少上船去自讨苦吃吧。”
  战青听到他的称赞,心头却没来由的紧缩起来,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原来,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位坚强能干的姑娘而已……
  她黯然垂首,突然羡慕起这位备受众人呵护娇宠的风云阁小师妹。
  她……其实也很希望有人能疼宠爱怜的,可是,没那资格呀,她不像杜念秋那般娇媚动人,也早忘了如何放下身段,所有对她示好的人,都在起始之初便被她想尽了各种理由推拒于千里之外,因为不想放弃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抗拒有心人的追求,弄得现在这般田地,她也怪不得别人。
  谁会想疼宠她这样一个没啥姿色,既倔强又不会撒娇的女子呢?
  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但今时今日,同样的认知却让她的心微微发疼……
  战家船队一在长安靠岸,祁士贞便帝着默儿及小周,连同萧维与小三子主仆俩赶往风云阁。
  风云阁大厅上,众人齐聚一堂,战青经过几日休养,身子几己完全复原。
  路上虽己得知战青的伤势已无大碍,但祁士贞仍是在亲眼见到他的宝贝丫头完好如初的能走能站时,才放下心上大石。
  “真是的,你这丫头可把二叔吓坏了。”祁士贞叨念着,回身见着萧靖连忙向他道谢,“小老弟,这次可真多亏了你。”
  “二爷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萧靖微笑回道。
  “不过,你是否该给咱一个交伐?”祁士贞一扬眉,暗示道。
  萧靖懂得他的意思,连忙把握机会拱手道:“晚辈萧靖,还请二爷将战姑娘许配予在下。”
  “什么?”战青惊愕的转头看他。
  其他人的反应是谅喜多半,但多数是看好此事,除了当事人以外,没人发出声音。萧维虽是讶异,但对小弟的决定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是以只沉默的站在一旁。
  祁士贞呵呵笑了笑,也不理战青,只问萧靖:“你这算是提亲?”
  “是。”萧靖坚定地微笑点头。
  “你无家无业,拿什么娶青丫头?”祁士贞叉腰问。
  萧维闻言,抢在萧靖之前插话道:“萧靖是幽州萧家的当家主爷,婚宴、聘礼方面绝不会让战家失了面子。
  萧靖神色突变,他看着大哥,本想说自己不是,但这要是风云阁,并非自家地方,加上眼前是与战青的婚事为重,是以他便忍了下来。
  萧维微微一笑。他便是看淮了小弟不会在外入面前给他难看,所以才借机将当家的位子硬塞给他,让他不能拒绝。
  “那好——”祁士贞笑咪眯的才要答应下来,战青却突然出声。
  “我不嫁!”她脸色难看的起身反对。
  “丫头……”祁土贞皱眉想要劝说。
  战青却未理他,只面向萧靖,脸色有些惨白的道:
  “你不欠我,用不着勉强娶我。”
  “谁说的?”祁士贞站赶身,一拍茶几,“姑娘家名节最重要,你和他单独相处三天,他不娶你,谁娶?”
  “二叔!”
  战青难堪地想要争辩,却听祁士贞对着萧靖正色问道:“小子,我问你,你第一天是用什么方法处理丫头的毒?”
  萧靖无言,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战青,久久才道:
  “我把毒血吸出来。”
  什么?他吸……
  老天!战青全身一僵,一想到他曾以嘴吸吮她的……
  她顿时面红耳赤气息紊乱,只觉得左胸伤处突地的烫,热度直袭她四肢百骸,令她尴尬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丫头,你就别再倔强了。”
  风云阁客房里,祁士贞规劝着战青。
  “你知不知道当今圣上为改善全国人口锐减的情况,前两日下了一道圣旨,令民间男二十岁、女十五岁以上,还没有婚配的,由州县宫负责帮助结婚成家,家贫无力成亲者,由当地富户资助完婚,还将婚姻及户日增减情况列为考核地方宫员政绩的内容之一。要知道,咱们月初己在扬州入籍,战家若要向内地河运发展,必不能得罪官府,你要不嫁萧靖,也得另找一个男子来成亲呀。”
  战青闻言脸色更加苍白。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圣旨?
  这皇上没别的事好管吗?老百姓有没有成亲关他啥事呀?
  祁士贞见她神色难看、一语不发,便以退为进的道:
  “您若不愿,这次计划便算了,咱们几个老家伙是不会怪你的,不过就是在岛上终老一生罢了,唉,其实闲来无事,含饴弄孙也是不错的……”
  战青心中一紧,难过的咬着下唇。她当初会想往河运发展,为的就是想要替岛上那些年事已高以及身体伤残的船员们找出一条生路。
  有许多船员常常在体力稍一衰退,经不起潜上风浪时,被强迫上岸退休,但在潜上讨生活的人,哪一个不是在船上待了几十年,除了待在船上,他们不知能在岸上做什么,久了,精神委靡不振,身子也越加虚弱,有些还渐渐痴呆了起来,让人心酸不己。许多船员常是一被强迫上了岸,便像是被宣判死刑般了无生趣。
  其实他们并非真的已到了无用的地步,只是到海上讨生活对这些人来说己不再适合。战青想了许久,才想到虽然海上不行,但若换成了河上就没问题。对这些经验老道的船员们来说,河上的小小风浪根本无法与海上的狂风暴雨相比,他们绝对应付得来。
  所以她才会想要开关河运,往内陆发展,没想到原本一切顺利的事,如今却卡在她身上……
  圣旨既下她若坚持不成亲,扬州宫员势必对战家多所刁难,往后战家在内地营运时,各地官员商家势必也会咬着这事不放,所以如要继续这项计划,她就一定得嫁。
  战青僵站着,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没有办法抛下战家,没有办法舍弃那些等着她带好消息回去的叔伯长辈,所以虽然她知道萧靖并非心甘情愿,虽然她知道他很本不爱她,她也只能点头答应这门亲事,答应嫁给他。
  “丫头?”祁士贞见她久未回话,不禁开口。
  战青神色惨淡,只问:“什么时候?”“啥?”
  “成亲。”她双臂抱胸,声音轻的几乎消失在空气中。
  知道她是答应了,祁士贞忙道:“明晚。”
  战青脸色更白,说话不禁有些艰难,“为什么……那么快?”
  “这是我的意思。夜长梦多,难保那小子不会改变心意。”
  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心头的苦涩漫到了喉间。虽然知道二叔不是有意的,但她却仍忍不住要想——
  原来,她是这般不堪,这般让人嫌弃的吗?
  呵,世间女子有哪个像她一般,因为怕新郎官反悔,所以嫁人还得赶着办?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多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这样定了两个人的下半生。
  红中盖头让人掀了开,她瞧见了她的夫婿;大红双烛立于桌案两旁,明亮的烛光映照在他俊逸的脸上。
  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夫婿、她的相公、她的天、她的地……
  “这珠帘……”他拨开了从她头饰垂下来的串串珍珠,这才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她的容颜,微扬嘴角问道:
  “很重吧?”
  “还……”她开口回答,却发现自个儿声音有些沙哑,不觉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才道:“还好。”
  伸手替她将重达数斤的珠花头饰解了下来,萧靖转身倒了杯水酒给她,“喝一点,润润喉。”
  “谢谢。”战青接过酒杯,有些不自在的向他道谢,声音仍是干哑……“别和我客气。”他见她一口便喝掉了杯中的水酒,便问:“还要不要?”
  “嗯。”战青点点头,对他站得如此近感到有些紧张。
  萧靖又替她倒了杯酒,她因为紧张不自觉又一口喝掉,他嘴角一扬,笑问:“你很渴吗?”
  “没……没有。”她倏地抬眼看他,说话却有些结巴,双手则紧紧握着那小巧的白瓷杯。
  见她唇边沾着一滴酒液,萧靖以食指替她拂去,引得她心头小鹿乱撞。
  看清她眼睛的慌乱,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别怕。”
  “我……我才不怕……”战青语音微弱的辩驳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他从她手中拿走酒杯,然后握住她有些僵直的手,用拇指细细摩掌着她手背上的疤,战青有些惊恐,她想缩回手,却无法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萧靖温柔而坚定的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则轻轻扳起她低垂的螓首,声音低哑的道:“青,看着我。”
  听闻他那声亲昵的叫唤,她蓦然红了芙蓉粉颊,视线无可避免的对上了他。
  “你知道洞房花烛夜要做什么的吗?”他柔声问,黑色的双瞳流转着奇异的波光,教她莫名心悸,却又离不开他那双魅惑的眼睛。
  战青红着脸,点了点头,“知……知道……”她边说边试着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觉得他的手莫名灼烫,传递着炙人的温度,被他触碰的肌肤几乎因此燃烧起来。
  “是吗?”他俯身向前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原本轻反着她下巴的大手向下游移至她细滑的颈项,然后经过她的右耳滑至她的发间,轻抚着她的后头,将她微微往前带。“你也知道,夫妻间这样亲密是很自然的事?”说着,他的脸越靠越近,近到呼出来的气都吹到她脸上了。
  “啊?”战青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发出茫然的声音。
  他把握机会吻了下去,先是轻舔了下她唇上的胭脂,然后才探进去细细品尝她嘴里带着水酒滋味的丁香。
  她骇了一跳,直觉想退缩,但后颈却被他温柔的箝住而无法移动,然后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燥热便由小腹蔓延全身,教她无力抗拒。
  他的大手轻轻按摩着她的颈项,唇舌退了出来却没离开,只在她唇边摩拿,“放松点……”他边说边轻舔她的红唇,灵活的唇舌瞬间又进占其中。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采进了她繁复的衣裙内,抚摸着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而且还有往上移动的迹象。
  她瞄见自己修长的双腿露出了大半,忙伸手想将他的手拉开,他却整个人住前倾,将她压倒在床上,那只手更是趁此上移,灵巧的撤去那片薄薄的衣料。
  第八章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外头的人才敲第一声,萧靖便立时清醒,虽然舍不得离开怀中的人儿,但为了怕她被吵醒,他还是轻手轻脚、动作迅速地下了床,随意披件长袍便去开门。
  “什么事?”他蹙眉低问,却意外的看到门外站着神色严肃的祁士贞。
  “小子,咱也不想这么不识相,在洞方花烛夜的第二天一早就来打扰你们,但恐怕你们必须起床了。”他灰眉深锁,递给萧靖一张字条,“你现在已是战家的姑爷,这件事你也该知道一下。”
  萧靖接过字条,看完后不禁也神色凝重。
  “丫头是当家主子,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祁士贞直截了当的道。
  “几时出发?”萧靖将字条递还给他,正色的问。
  “越快越好。”
  “大伙儿几时能集合准备好?一他知道船上的水手们昨日皆上岸来喝喜酒,怕是有人醉得不省人事了。
  “放心,咱们的人训练有素,半个时辰后就可以开船。”祁士贞有些骄傲的说。
  “那好,就半个时辰后开船。”
  “好,半个时辰后,码头见。”祁士贞点点头,回身便要去召集船员,萧靖却突然开口叫住他。
  “二爷——”。祁士贞回头,嘿笑道:“还叫二爷?该改口了,小子!”
  萧靖会意的笑了笑,“二叔,谢谢。”若不是有二叔帮忙,凭他自个儿恐是没那么容易娶战青进门。
  “别谢的太早,你要是对不起青丫头……”他布满了皱纹的老脸带着和善的笑容,眼中却闪着警告的寒光,“我绝对会把你砍成十段八段丢到海里喂鲨鱼!”
  “我知道。”萧靖微笑炳首。
  祁士贞嘿嘿笑了两声,这才转身到前头去忙。
  萧靖回房入内,凝望着躺在床上的战青。见她睡得如此安适,他实在不想摇醒他知道,她一晓得这事,必然会二话不说的立刻赶回岛上去,想都不言想到他这新婚夫婿,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连小周都比不上。
  萧靖在床边坐下,楔抚她的容颜,手指滑至她的颈项,停在昨晚欢爱时他留下的印记上面。想起昨夜她的热情,他微微扬起了嘴角,也许他在她心中还是有些重量的,接下来的日子,他会不断设法蚕食鲸吞地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直到她对他的在乎和他一样多为止。
  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轻拍她的面颊,“青,醒醒。”
  她在睡梦中低叹一声,粗脸向他的大手靠近,却未清醒过来。
  萧靖又叫了一次,才见她睁开迷蒙的双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早。”他露出温和微笑。
  她双眼倏地犬睁,似是听到他的声音才整个人清醒过来,然后慌慌张张、满脸逼红的抓着丝被遮掩自己。望着他衣衫未整而裸露出的胸膛,她蓦然想起昨夜春光,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这里没地洞,所以她只能将锦被拉得更高,只露出一对乌黑大眼,结结巴巴地道:“早……早……”
  见到她娇羞的神态,萧清真想上床和她在晨光中翻云覆雨,只可惜正事不能耽搁,他只好压住心中欲望,告知她方才傅来的消息。
  “本来想让你再睡一会儿,但二叔刚才过来……”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拨开她额前有些过长的刘海。
  二叔那么早过来,一定是出了大事!
  战青立刻拉下丝被,露出整张脸,急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战家岛上传来消息,说是遭不明船只攻击——”
  “什么?”她脸色一白,冲动地只想立刻下床更衣赶回岛上,什么害羞矜持这时全忘光了。
  “冷静点。”萧靖抓住她,双手捧着她的脸,沉稳的说下去,“岛上的人没事,因为有另一艘黑船突然赶来帮忙,所似岛上没人身亡,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她呆了一呆,“真的?”
  “真的。”他点头继续补充,“不过他们传消息来,希望你能尽快赶回去,确认一个人的身分。”
  “确认?”搞什么鬼?战青皱起了眉头。
  “对。那艘赶来解围的黑船上有一个人,说他是你哥哥。”
  “不可能!我只有一个弟弟,根本没有哥哥!”她脸上的疑惑转为愠怒,暗暗咒庐。该死,又是一声咒骂。该死,又是一个妄想霸占海龙战家的王八蛋!
  “岛上的人也知这你爹娘只生了一男一女,但他们说,那人身上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岳父的儿子。他们认为他有可能是岳父在外头——”
  “爹不会!爹从来没有对不起娘!”战青义愤填膺地打断他的话。
  “他年纪比你大、若真是你哥哥,他筹和岳父必是在岳父岳母成亲前认识的,这不无可能,是吧?”
  “才……”她本想否定这个说法,但心底却知道那的确是有可能的,语音因而顿住。
  萧靖知道她将话听了进去,这才稍稍松开她,微微一笑道:“反正无论如何你都得回去一趟,等见到了对方,是真是假就能水落石出。”
  他说的没错。战青略一思索便冷静下来,问道:“二叔人呢?”
  “他去召集大伙儿了,就等咱们更衣后,直接到码头上船。”
  经他这么一说,战青才发现自己还包着丝被,酥胸半露的跪坐在床上,原本已消退的红潮立时复返,再次染红了她整个身子。
  “我……我去更衣。”她娇羞的抓着丝被跳下床,头也不回地一溜烟钻到屏风后。
  看她红着脸落荒而逃,萧靖没再阻止她,只是好笑地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裳,递到屏风后给她。
  她竟忘了拿衣裳!战青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只能闷声向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萧靖咧嘴一笑,才态度从容地绑好身上的缎带,将服装仪容都整理好。
  他与战青虽都出身于富贵之家,却各自因为不同的原由,造就出凡事自己来的习惯,是以当风云阁的仆人来敲门准备服侍这两位贵客时,他们早已将自身打点得差不多了。
  开船前,萧维得知此事,在最后一刻赶到码头上,及时拦住萧靖。
  “阿靖,别忘了你现在已是萧家主爷。”
  萧靖为难的看着他,“大哥……”
  “这事解决后,记得回幽州来。”萧维嘱咐着,随即回头叫唤小三子,“小三子,跟着二少爷。”
  “知道。”小三子应声,早已收拾好包袱等在一旁。
  虽说二少爷现下成了亲,谁知道他会不会带着二少奶奶。
  其实昨儿个晚上他本来还打算睡在新房门口呢,只不过那群长手长脚的水手大汉们不肯放过他,硬是架着他到前厅喝酒,幸亏他酒量好没醉倒,可是也等到了四更天才脱身。
  “我会回去的。”萧靖叹了口气,承诺道。
  “最好是这样。”萧维可不怎么恰这小弟,他拾头看看战家商船,“你要是不回来,我会派人到战家要人。”
  “大哥——”
  “别说了,你知道我是认真的。船要开了,你自个儿小心。”萧谁拍拍萧靖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去。
  萧靖叹了口气,这才回身上船。
  从长安经渭河人黄河,跟着便是顺流而下,一直到出海口,战家船只的速度都十分快速平稳。
  萧靖本以为要以这艘船继续航行,未料船却在出海口停泊,而那儿早等了一艘比这货船还要大的船只。
  “为什么要换船?”他好奇的问。
  战青瞄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之前坐的是河上的漕舫,结构不够坚固,无法抵挡海上风浪,再者河船的桅竿不够、风帆也不够,速度在海上快不起来,所以才要换船。”
  “你在做什么?”他从刚才便看到她拿着尺及笔在一张海图上写着不少数字,忍不住开口询问。
  “计算最快的路线。”她头也不抬,专心的研究手中的海图。
  “最快?”萧靖直觉反应道:“直线不就是最快?”
  “不是。”战青听闻他简单的想法,不禁失笑,但不好直接嘲笑他,只是低着头继续看那张海图,借以掩住弯起的嘴形,“现在是夏季,海上吹的多是东南风。咱们要南下便是逆风,走直线只会让咱们倒退而已。”
  “原来如此。”萧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又认真的请教道:“既是逆风。那该如何前行?靠大伙儿划桨吗?”
  “一半一半。若单靠划桨,也是要浪费许多时间,所以在海上航行,还是得靠风及海潮。”本以为他会因此觉得难堪,没想到他竟还能不耻下问,她对他的好感顿时又多了一分。
  “靠风?怎么靠?不是逆风吗?”萧靖一脸问道。
  见他对这事很有兴趣,战青便仔细的解释给他听:
  “是逆风没错,但咱们可以藉着操拄风帆,以斜向左前方或右前方的角度来兜住风力,便能够曲折地以'之'字形来逆风前进。”
  “真是不可思议。”萧靖对她所说的方法感到惊诧,但随即又想到问题,“这样不会被风吹成侧行吗?”
  战青微微一笑,看着他说:“咱们的船在水里龙骨上固定装上一副安定翼,和可以上下移动的中心板,可以把风帆所承受的风力转换成前迸的推力,所以前进的航线是不会被吹歪的。”
  “原来如此。”他了解的点点头,可是看到桌上的海图时,不禁又问:“但你要计算航线,必要知道风向,虽说这季节常吹东南风,你又怎么预测何时起风?”
  战青噗味一笑,“天象如何能预测?我又不是神仙。”
  “那你又说在计算?”他一头雾水的问。
  “我是不能预测,但有前人纪录,虽不十分准确,但依然能知道个大概。再者无风时,最重要的便是海潮,风是不能预测的,但海潮却有其行进的规律。”她一讲到自己专精的航海知识,便滔滔不绝,精神奕奕,“藉由前人的纪录,加之我这些年的经验,就可以知道哪一段航线有哪些潮流,知道了这些便能计算出最近、最快的航线,然后再配合风向曲折前进,就能达到最快的行进效率了!”
  萧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驾舰还有这么高深的学问。”
  “当然,如果驾船没有那么令人着迷,我也不会——”发现自己竟差点向他说出心底的话,她立时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
  “不会怎样?”萧靖温和地微笑问道。
  其实他也知道她对航海的执着及兴趣,因为那不仅反应在她对海龙战家的在乎,也反应在每当她谈起航行及船务时,那种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模样,就像是方才,她连眼中都闲耀着晶灿、梦幻的光彩,教他为之心动不己。
  “没……没有。”她一脸窘迫,忙垂首抓着笔管死盯着海图,“你……你没别的事吗?”
  “没。”他倒回答得干脆,“咱们是新婚,大伙儿要我多陪陪你。”其实他对船上的事务压很不了解,困在甲板上也只会帮倒忙而己,所以战家的船员们个个巴不得他这姑爷别上甲板。
  陪……陪陪陪她?。战青脑门里“轰”地一声,整张脸瞬间火辣辣的,头低得简直快碰到海图了。
  天哪,他一路上都要和她在舱房里吗?
  一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向来颇宽敞的舱房越变越小,呼吸不觉开始急促,而她的脸则是越来越红,红晕一点也无消退的迹象……
  几天后,他们的确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赶回了战家海岛,教萧靖大大开了眼界,更加佩服战青的航海技木。可是,接下来的事却不怎么顺利……
  当他陪着战青回到岛上主屋,一人大厅看见那堂上坐着的男人时,他便发现身旁的她全身一震,神色不对,而当地自己看清那人时,也不免愣了一愣。
  那霸气十足的男人,竟是当年救了他大哥的人,而他耳上的确戴着和战青一摸一样的耳环。
  难道说……这人真是战青的哥哥?
  才这么想着,萧清就听见战青严厉的问话。
  “你是惟?”她拧眉冷声问。
  “楚恨天。”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冷冷回视眼前的战青。
  这时,跟在后面的祁士贞刚好带着默儿进门,却在见到楚恨天时,蹬着他失声叫道:“头儿?”
  萧靖这才知道为何战青一进门就脸色大变,原来这位楚恨天竟然像极了她爹,连二叔也会认错。难怪岛上的人没一个敢做主,非要叫战青回来确认。
  战青身子一紧,不由得握紧双拳,反弹地大叫:“他不是!二叔你认错了!”
  祁士贞这时当然也知道自己认错了,毕竟头儿已过世多年,就算没死,也不该是这等年岁。但他仍是惊异不己,不觉死盯着楚恨天喃喃自语:“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战青生气的瞪着楚恨天,“就算你长得很像我爹,也不能证明你就是爹的儿子!”
  似乎是觉得她气愤的态度很好笑;楚恨天微微扬起嘴角,意态悠闲的问:“你要证据?”
  她气势十足的回道:“对!”
  “这个如何?”他扯下颈上挂着的黑绳,将手中握住的东西对着战青疾射而出。
  萧靖怕她被伤着,反手便接住来物,仔细一看竟是一块黑玉,最让他震惊的,是那上头竟雕着和战青身上那块玉诀相同的龙图,差别只在于这块玉是黑的,而且它十分完整,是整块圆形的玉佩。
  他转头看向战青,只见她瞪着他手中这块黑玉,脸上毫无血色。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眶在瞬间聚集了泪水,全身无法自己地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低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青——”萧靖指心的趋前靠近她。
  战青却摇着头直往后退,捂着嘴痛苦的望着楚恨天那仿若爹亲的身影。
  到头来,她的努力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吗?
  难怪爹从来便役想过要将位子传给她,他竟然宁愿承认这个私生子,也不愿承认她的能力!
  “为什么?为什么……”她精神恍惚的望着大厅里熟悉的摆设。主位后面,还挂着爹亲手挥毫的“龙”字帖,但她却感觉陌生,视线模糊成一片,她见到楚恨天负手站在主位前冷然的看着她,就像是爹爹——
  她环视周围众人,却见他们在惊见那块黑龙玉后,脸上有着难掩的欣喜。
  原来……原来无论她再如何努力、如何用心,仍无法摆脱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大伙儿仍希望当家主子是个男人,即使他是个私生子……
  她嘴角露出凄凉的惨笑,知道自己输了,彻彻底底输了!。瞧他站在那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连二叔都——
  战青身子晃了一晃,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几乎当场崩溃,她再也无法忍受,突地便转身飞奔而出!
  该死!萧靖伸手要抓她没抓到,不禁咒了一声,他看了楚恨天一眼,将黑玉掷还给他跟着才回身追了出去。
  黑玉来势极猛,楚恨天虽是伸手硬接了下来,却觉得掌心隐隐作痛,不禁对这跟在战青身边的人另眼相看。
  见萧靖追了出去,楚恨天收回视线,环顾四周众人,坤色冷然的道:“现在,还有谁有意见?”
  大伙儿相对无语,没人发言。
  战青冲出大门,下意识的往海边跑去,脑海里全是爹爹从小到大的训话和方才大伙儿欣喜的神情,还有这些年来人们的轻视及闲言闲语。
  所有的委屈全在此时随着奔流的泪水倾泄而出,她是这么的努力,这么的用心。她将全副精神都放在这上头,却还是争不到她想要的承认。
  她原以为大伙儿是真心服她,现在才发现这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男人,一个私生子,就轻易地夺走了她这些年努力争取的一切!
  她泪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沙石磨破了她的掌心和手肘,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却无力爬起,狼狈的趴在沙地上哭出声来。
  萧靖尾随而至时,就瞧见她正不甘心的哭着捶打着沙地,甚至连拳侧沾满了鲜血也不觉得疼痛似的,教他看得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抓住她握紧染血的拳头,想将她从沙地上扶起来。
  “青……
  “走开、走开!你放开我!”她见来的人是他,便死赖在地上,一吉脑的将气全发在他身上,哭着拉命的捶打他,“不要你管!走开!别管我——”
  萧靖连忙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阻止她的拳脚相向。这女人力气不小,再多挨几下,他可是会内伤的。
  她大吼大叫的哭闹着,起先还在挣扎,半晌后却哭得气力渐失,反而在不觉中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怀里呜咽着,“为什么?我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