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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永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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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甜甜地说:“这一切都以陪你上床为代价吗?”说完她就翻脸了,狠狠地推开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安适忙一把拉住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敢说事实将不是这样?”
第9章(2)
安适感到有些狼狈,强拉她坐回到沙发上,皱了皱眉,说:“就算事实如此,你也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啊!”
她哼了一声,说:“伪君子!”
他忍耐地叹了口气,“也许我措词不当,但我没有丝毫不尊重的意思。你不愿意可以说出来,干吗发这么大的火?”
“拜托!吃亏的是我,换作是你能不发火吗?”
“你这么认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说法未免有失公正,我倒觉得我比较吃亏呢!”
她的心猛地一揪,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他见她神色有异,顿时明白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急忙扳过她的肩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很显然,他忘了有句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越这么说,她的脸色越难看,冷冷地说:“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他看着她的神色,凭直觉就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但他不想知道,也不认为有知道的必要。他在意的是她、她的现在和未来,而不是过去。不过现在就算他说他不在意,她也不会相信。他微笑着拥她入怀,说:“我说我比较吃亏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而是从生理学和医学的角度来说,性爱过程中,女人是接受的一方,男人是给予的一方,在体力和精力消耗方面……”
不等他说完,她忙捂住他的嘴,脸上一阵热辣辣的。天呐,他可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她可不想就这个问题和他做医学上的探讨。但是,手心痒痒的,他在做什么?!她倏地缩回了手,看着他眼中隐隐闪动的火花,她不禁倒抽口气,她太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她想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抱起她朝楼上走去,“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回到房间里,他把她放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掉了两个人的外套。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放开了她,她还来不及松口气,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个小玩意又俯下身来。她有些生气,“既然有,昨晚为什么不用?”
“今天上午和药一起买的,我说过不要你再吃药的。”
据她所知,男人大都不喜欢这样,他为什么……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深吸一口气,说:“药……对身体不好!”
所以他……她不禁有些感动,女人的健康、男人的快感,势必要有人做出让步,她以为男人都是自私的,可是他……她眼中闪动着泪光。
他叹了口气,缓缓放开了她。
她愣了一下,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勉强笑了笑,说:“穿上衣服吧!”
“你不想了?”看他的脸色可不像。
他沾了下她眼角溢出的泪水,说:“很想。但决不勉强你。”
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掰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缓缓地说:“别诱惑我,我现在可禁不起一丁点的诱惑。”
她忽然想起看过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微笑着说:“抵抗诱惑最好的办法是向它屈服。”
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这时,她却问:“知道这是谁的名言吗?”
“奥斯卡·王尔德。”他一边说着,手下却毫不停顿。
她又问:“你也看过他的书吗?”
“是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笑着说:“小姐,现在不是玩问答游戏的时间吧?”
看着他有别于平日的温和的、危险且充满侵略意味的微笑,她的双腿不禁有些发软……
激情平复之后,她趴在他的胸前轻轻吐出口气,忍不住问道:“你多久没有女人了?”不要怪她问得如此直白,实在是他的表现太令人震惊,让她不吐不快。
“为什么这么问?”
她便据实以告。
安适笑了笑,长出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从我和杰西卡分居到昨天为止,一年两个月。”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笑着补充了一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下午去健身房做高强度的运动?”
她叹了口气,想想真有点后怕,原来一直以来她的身边有这么一座休眠状态的活火山。看多了身边的例子,他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让她既佩服又觉得不可思议,不禁又问:“你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吗?以你的条件应该有不少女人投怀送抱吧?”
他凛然一挑眉,“最难消受美人恩!我有洁癖,而且……”他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不和婚姻关系以外的女人上床。”
她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这话可就不那么让人信服了,她自己不就是个例外?
他微微一笑,一直轻抚着她长发的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裸背。
她颤抖了一下,忙拥被而起,“你……送我回去,我明天要上班。”
“今天就住在这里,明天我送你。”
“不行!”住在这,明天起得来才怪!
他笑问:“现在回去你还睡得着吗?”
她的脸有些发烫,强口说道:“当然!”
他又问:“你认不认床?”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既然这样,住在哪里不都一样?”说着将她搂在怀里,顺手关掉了床头灯。
她推了推他,说:“我饿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笑着说:“我也是!”
她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生气地说:“我是说真的。”
他叹了口气,又开了灯,看看闹钟,还不到九点。他披上睡衣,到楼下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两份简单的晚餐——热牛奶和三明治,端到房间里。
吃完后,他将托盘放到一旁的五斗柜上。
她从浴室里刷完牙出来,埋怨似的说:“我的体形早晚被你的厨艺毁掉!”
他微笑着说:“丰满一些抱起来舒服。”他帮她盖好被子,“睡吧!”
她小声嘀咕:“睡得着才怪!”
“睡不着才好啊!”他翻身又压住她,她全身僵直,险些惊呼出声。他笑了笑,轻啄了下她的唇,起身倒了杯温开水,又从抽屉里拿了颗安定给她。
她这才松了口气,吃完药安心地躺下来,不久药力发作,她便沉沉睡去。
安适看着她的睡颜,笑叹着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才又在她身边躺下。一夜安睡到天亮。
一切恢复到他回美国前的生活节奏,安适每天接她下班,送她回家,然后一起吃晚饭。但慕容从不留他过夜,他也不主动提及,仍在十点左右离开。
过了二十号,他果然日渐忙碌起来。
如果没时间接她下班,他会打电话给她,她就搭公车回家。两人的工作都很忙,见面次数渐少,因此格外珍惜相处的时光。
有时,她能看出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疲倦,虽然她对医院的工作一窍不通,但外资医院和外资企业本质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区别,她曾在外企工作过,深知其中甘苦;而他身为负责人,又正值医院初建,想必会更辛苦,她便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也学着帮他做些家务,分担些工作上的压力,偶尔下次厨房以示慰劳。不过这种机会并不多,安适依然尽可能地宠着她。
虽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词,他们现在的相处倒很有点儿像周末夫妻——平日各行其事,偶尔见面一起吃顿饭,只有到周末才能好好相处。
对慕容来说,这种相处方式有苦有甜,一起过周末都是在安适家,因为平常见面都是在她家,他坚持这样以示公平。可在他的地盘上就难免受制于人,他的手段太高明,她的意志太薄弱,加之近来聚少离多,所造成的结果是,让她觉得在加班或加课的双休日早上按时起床是件很痛苦的事。
她知道安适有晨练的习惯,每天六点起床雷打不动——如果天气不好就在自家的跑步机上进行。她九点上班或上课,也得跟着他六点起床。在极度疲倦后得不到充分休息,随后的一整天她都会没精打采的。
只有在真正意义的双休日,她可以在他起床后再睡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享用他的爱心早点,然后与他共享一两天温馨甜蜜的居家生活。
习惯成自然,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去。
难得的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她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这无疑是件很让她恼火的事。一接起电话自然也就顾不得礼貌了,“喂,找谁?”
显然对方对她这吃了炸药似的声音非常熟悉,试探地叫了声:“慕容?”
这时,她也听出了他的声音,打了个哈欠,睡意蒙胧地说:“是你啊!一大早扰人清梦有何贵干呢,安老师?”
每当她这么称呼安逸的时候,通常说明她的心情正十分不爽,连带地也不想让他好过。安逸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对这个他最不喜欢的称呼提出抗议,沉默片刻,才又问:“我大哥呢?”
她听到浴室的水声,不假思索地说:“正在洗澡,你找他有什么事?”她被吵醒,头脑中昏昏沉沉的,还不明白这样说有什么不对。
而对安逸来说,要拼命地忍住笑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可为了进一步证实,他还是强忍住笑,问:“你是在他卧室里吗?”
她不耐烦地说:“当然!”
这就够了!电话那边传来他惊天动地的笑声。
慕容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把话筒从耳边拿开,还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这时,安适从浴室出来,问:“谁来的电话?”
“找你的,是安逸。”
安逸的名字一出口,她才完全清醒过来,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天呐!她竟然会迟钝到这种地步,直到现在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也难怪那个家伙会笑成那样。
她是他大哥的女朋友,她在他大哥的卧室说他大哥在洗澡,不是明白地告诉他他们的关系进展到了哪一步?
而他是她的好朋友,又曾是她的老师。一想到再见到他时,他那副可恶的笑容和随之而来的揶揄,她又羞又气又无可奈何,拉起被子蒙住自己,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他。
第10章(1)
之后的一段日子,慕容尽一切可能避免和安逸见面,但如果安逸坚持要见她,她还是躲不掉的。
一天下课回家,远远地就看见他的车停在她家楼下,她转身就跑,没几步就被他追上了。她也只好自认倒霉,强作镇定地望着他,等他说出几句她死也不会忘的打趣话。
她的神情倒让安逸更觉得有趣,但他不敢笑出来,他知道如果惹急了她,她一定会迁怒于他大哥,最终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好久不见,不请我上去坐坐?”
在安适回来之前,她就没怎么见他,那时不见,是不想因而想起安适。算一算,他们的确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来到她家,落座之后,他说:“我急着找你是为‘Ann’这一季的宣传活动。”谈工作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想谈的还是她和安适之间的事。
这她当然也知道。想想真觉得好笑,她和安适都是单身,情侣间有亲密关系是很正常的事,就算被他的弟弟、她的好友知道有点尴尬,也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怪只怪安逸自己有不良纪录,她真被他那张促狭的臭嘴给气怕了。
她笑了笑,说:“最近过得怎么样?”好久不见总得问候一句。
“还好。你呢?”问也只是出于礼貌,明知道她和安适在一起,能过得不好吗?所以不等她回答,他又问:“我大哥近来怎么样?”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兄弟难道不常联系,反倒来问我?”
安逸心想:你等于是我大嫂,我大哥的事我不问你问谁?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那样不亚于把一根燃着的火柴丢进火药库。他微笑着说:“我们的确不常联系,大家工作都很忙,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她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只能说她自己有点背,这个“偶尔”竟让她在那种情况下碰上了。
“谈工作吧!”她看着他,略带讥讽地说:“什么样的宣传活动竟然劳您大驾,屈尊找我这个小职员呢?”
他向来受不了她这种口气,不禁笑叹:“你明知道我来不全是为了工作,就不能给我留一些面子,非说得这么……这么……”
“我没有一上来就戳穿你已经很给面子了!”她从冰箱里拿出饮料,给他的那罐照头丢了过去,“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他接过饮料喝了一口,想了想,说:“春夏之交的这次发布会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由你们公司负责这次发布会的宣传活动,不仅仅是因为‘Ann’和‘环亚’一直合作得很好,还有我私人的原因,”他笑了笑,“一来我信得过你的能力,想由你全权负责这个Case,二来嘛,这也算我对你的临别赠礼!”
临别赠礼?她不禁笑了,“这么说你出国的事定下来了,斯图同意了?”
他点了点头。
她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大概暑假的时候。”他微笑着说,“学校原本这学期就没排我的课,但上学期的课还没结束,中途换老师怕对学生的学业有影响所以还是我来教,总要教完这一学年啊!”
她知道他对学校的工作向来是很负责的,学校毕竟不同于商场,商场的一时疏忽损失的不过是金钱,学校的一时疏忽却有可能误人子弟。他对这两项工作分得很清楚,让她不得不佩服,便笑着说:“不过听说你这学期的课并不紧,就多关心一下公司的事吧!毕竟要离开那么久,流行时尚瞬息万变,你这一走,‘Ann’等于少了半壁江山,难怪斯图一直不舍得放你走。”
他笑了笑,说:“公事谈完了,该说说私事了。”一听他这么说,她就开始头疼,还没等她开口,他紧接着又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她愣了一下,不禁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这还用问为什么?!安逸险些被呛到。虽然他个人认为情侣间有了亲密关系不一定非结婚不可,但据他所知,他大哥可不这么想,她会这么问显然是对他大哥还不够了解。这让他不禁又想起那个一直让他深感好奇的问题,可他不能贸然问出来,那她一定会猜到这与他大哥有关。该如何说起呢?他想了想,说:“慕容,你对我大哥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和他这少有的、郑重其事的语气都让她感到迷惑,她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好了!”
他吞吞吐吐地说:“有件事你听了可能会很不高兴,不知道我大哥告诉你没有?”
她略一思索,不禁笑了,“你是指他以前的那次婚姻?”她并不在意。明知道女人听到这种事不会高兴他还是想说,从朋友的立场她当然很高兴,可换个角度,却替安适担心,安逸这样做真不知道是帮他还是害他。
她根本没往那个问题上去想,看来她还是不知道。安逸倒犹豫起来了:告诉了她,如果因此影响了他们的关系,他大哥绝对饶不了他;若不告诉她,她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她知道他瞒了她这么久,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他刚想开口,却还是决定让安适自己告诉她,职业是他选的,女友也是他选的,有问题也该他自己解决,他用不着替他锳这趟混水,到时就算落个“知情不报”,天大的祸也有他老大顶在前面。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
安逸的欲言又止让她觉得其中必定另有文章,而且是与安适有关。可她并不认为安适会对她隐瞒什么,连他以前的婚姻、他现在对他前妻的感情,这些一般人对现任女友讳莫如深的问题,他都坦然相告,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呢?她没有去问他,倘若他有心隐瞒,她问也问不出个结果;她也不想为这件事去问他,这样做本身就是对他的不信任。渐渐地她也不放在心上,只当是安逸故作神秘的一次恶作剧。
六月的一天,本来约好见面的客户临时爽约。于公,这种行为实在让人恼火;于私,偷得浮生半日闲,却是人生一大乐事。刚好这几天她有些不舒服,她就直接去医院找他。看病不用挂号,吃药不用花钱,这大概就是男友当医院院长最大的好处吧!
之前她从未去过那家医院,也没问过他,自然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在咨询台一问,白衣天使微笑着告诉她,院长本周的日程已经排满,请向秘书预约下周。
连见自己的男友也要预约?她不禁觉得好笑,难怪这几天只有电话不见他人,原来工作这么忙啊!早知道先给他打个电话了。她道谢离开了咨询台,照着楼层示意图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安适却不在办公室里,秘书从安适办公桌上的照片认出她,便请她在办公室里等候,并告诉她安适十分钟后就回来。
她好奇地打量起他的办公室,除了一些她不知道用途的医学仪器和一书柜的原文书,其他的陈设和她公司老板的办公室没什么区别。书柜旁边还有一扇门,推开一看,是间附带洗手间的休息室,这该是院长的特殊待遇吧,他值夜班时一定是住在这里。
等了十分钟又十分钟,还不见他回来,她开始觉得无聊,想找本书打发打发时间,所见的每一本无不与医学有关,实在让人倒胃口。她到外间看秘书那里有没有其他书籍或是杂志,顺便问问安适到底什么时候回办公室。
秘书笑着说,院长刚下手术台,到餐厅吃饭去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的脸色就变了。
做手术?那不是外科医生的事吗?他是外科医生!难怪他一直想知道她讨厌外科医生的原因!她猛然想起那天安逸想说的其实是这件事吧?她不禁心头火起,现在什么原因倒不重要了,他们两兄弟狼狈为奸瞒了她这么久,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
秘书见她脸色不善,还以为她是为久等而生气,忙解释说,这床手术历时较长,院长连午饭都没有吃,所以一下手术台就吃饭去了,请她再稍等片刻。这话她一沉思便有些反胃,刚出手术室就去餐厅,刚看完血淋淋的人体内部构造,再看着饭菜能咽得下去吗?她越想越觉得恶心,急步冲到洗手间就吐了起来。
安适刚走到休息室门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惊喜,虽然他们每次事前都做了安全措施,但凡事都有意外,而对于这个“意外”他倒是很期待呢!
他悄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埋首在她颈间,低声说:“我太高兴了!”
慕容被他吓了一跳,一腔怒火烧得更旺,狠狠地推开他,后退几步,大声说:“我可很不高兴!”
安适心中一痛,忍耐地、冷静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愣了一下。
他走近她,他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好容易抑制住的胃酸再次上涌,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他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又倒了杯水给她漱口,关切地问:“好些了吗?”
她搜肠刮肚地吐到再也吐不出来为止,身体有种虚脱似的感觉,用冷水洗了洗脸,转头见他还站在一旁,她心中又气又恨,身体又不舒服,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见她这样,安适更加心疼,拿毛巾替她擦了擦眼泪,又扶她到床上坐下,郑重地说:“我们结婚吧!”
她倏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他微笑着,很平静地重复一遍:“我们结婚吧!”
“你开什么玩笑?我……”她猛然住了口,回想刚才的情景便知道他误会了,也顾不得算账,先解释清楚要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可是你在呕吐,这是妊娠初期的典型症状。”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
“可你不是医生,我这就带你去做检查!”他不由分说地拖着她直接去了检验科。
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就照他的意思配合检查。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正如她所说一切正常,他不禁有些失望。一言不发地进了电梯,他按下三楼的键。
她见不是回他的办公室,便问:“这又是去哪?我说过我没事。”
“你刚才吐得那么厉害,既然不是怀孕,说不定是肠胃出了问题。我带你去内科检查一下。”
说话间就到了三楼。经过刚才的事一缓和,她的怒火平息下去,他的体贴总是让她感动。医生给她做了检查,果然是肠胃不舒服。
好在不是很严重,取了药回到办公室,安适马上倒了杯温开水让她吃药,然后让她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下。
他端着水杯刚要走,她拉住了他的衣角,“我有话跟你说。”她想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这件事。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伸手理了理她的长发,微笑着说:“再过一小时我就下班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好吗?”
他出去了,她躺在床上,开始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在此之前他们对目前的相处方式都很满意,从没有说起过涉及婚姻的话题。刚才他以为她怀孕了,才说到要结婚,可见他是个很负责的男人。
她知道安适很爱她,但为负责才想到结婚,这多少令她有些不快;她也知道如果刚才的检查结果是另一种情况,她也许会答应他“奉子成婚”,可是一想到他的职业她就有些心悸。
她不禁叹了口气,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他是外科医生呢?
回到家里,安适照例要去厨房准备晚饭,慕容却拉着他在客厅坐下。他不禁笑问:“胃都吐空了,你不觉得饿吗?”
她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是不饿,而是一想到他今天做过手术……她急忙抑制住恶心的感觉,开门见山地说:“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没弄清楚原因之前我不想冒险。”他微笑着说,“你说过会告诉我的,就现在怎么样?”
真正要说了,她倒犹豫起来。本来是他瞒着她有错在先,她该理直气壮的,现在她反而有点底气不足。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那原因挺可笑的,又怎么能指望说服别人?所以每当有人问起,她都不肯说,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她的忌讳。为此,他用心良苦瞒了她这么久,如果他知道那所谓原因竟犹如儿戏,真不知道他会笑倒还是会气倒,据她估计后者可能性较大。她强作镇定地望着他,吞吞吐吐地说:“是这样,我以前看过一部……”
“先等一下,”他打断了她的话,听了她的开场白,他心中已经大致了然,试探地问:“是小说还是电影?”她愣了一下。他又问:“那是电视剧了?”
她惊讶地望着他,奇怪他怎么知道,不禁反问:“你也看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第10章(2)
果然!他之前的猜测证实了。他没看过她所说的作品,但也猜得到大致内容。他只奇怪那竟会使她产生那样的偏见——认为外科医生都是变态。
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看过《沉默的羔羊》三部曲吗?”
她不明白他这么问用意何在,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微笑着说:“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仅是外科医生,也是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也是心理医生,你会不会认为我也和他一样呢?你这样的成年人怎么还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醒醒吧,小姐!书中的情节和现实生活可是两回事。”他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该做晚饭了。”他看了她一眼,又笑着说:“你总不会因此连我做的饭都不敢吃吧?”
他不说还好,她一听又忍不住反胃,冲到洗手间就吐了起来。她这么大的反应倒真让安适吃了一惊。现在看来那原因不但不可笑,反而有些可怕,她这不是偏见,而是心理障碍。他走过去,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关切地问:“胃还是不舒服吗?”他知道她的胃病倒在其次,主要的是心理影响。
她漱了漱口,转头看到他要扶她的手,不禁想到他的手曾握过手术刀……她又有种想吐的感觉,忙伸手捂住了嘴。他注意到她刚才的眼神和动作,试探地再去碰她,她避开了,他心中了然。
“我知道你对我和我的职业存在心理障碍,那我们还是分开一段为好……”她震惊地望着他,他知道她是误会了,便微笑着说,“我在美国的时候,你会每天想到我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她不想承认,可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告诉他答案了。他又说:“所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看看你对我的思念能不能帮你克服你的心理障碍,顺便在这段时间考虑一下我们的婚事。”
明知道她对他存在心理障碍还说要结婚?而且这是今天他第二次提到这个话题了。她深感惊讶,不禁说:“你知道我没有怀孕。”
“这和我们结婚没多大关系。”他笑了笑,说,“当然,也有关系。不过你现在还要念书,等你毕业之后再要孩子也可以。”
她都还没说要嫁给他,他已经开始考虑孩子的问题了,听他的口气好像笃定她非他不嫁似的。她忍不住说:“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我说过我从不和婚姻关系以外的女人上床,我和你上床就一定会娶你!”
这是什么时代的观念?!而且他这种专制的语气也让她受不了。虽然很不想说,但她还是开了口:“你知道我又不是处女,你不用对我负责。”
她所说的问题他并不在意,这话听起来却实在刺耳,她竟然以为他是为负责娶她?安适不禁动怒:“见鬼,现在谁还在乎这个!我和杰西卡结婚的时候,她女儿都三岁了!”
“可你们还是离婚了!”
一句话让两人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平静,开口问道:“你在意的是这个?”
“才不是!”她急忙撇清。
“那就好,你好好考虑一下。”他站起身来,表示谈话到此为止。她还想说什么,他却连声再见也没说就走了。
她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不禁愣住了。交往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居然还是为了婚事!
接连几天,安适果然连个电话也没打,他是想让双方都冷静地思考一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却又不想主动打电话给他。
这就好比“冷战”,主动的一方等于认输。她不想认输,虽然知道这么赌气有点蠢。以前他在美国的时候,想他却见不到他倒还可以忍受,现在他明明就在C市,却要克制自己不去见他,隔海相望和咫尺天涯的感觉不可同日而语。每次想起他,她都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或是电话,又都及时克制住自己。
他不愧是个医生,很懂得“对症下药”。与对他的思念相比,她的心理障碍的确不算什么。每次想起他,她想到的是他这个人和他对她的好,而不是他的职业以及由此引发的一连串不愉快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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