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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在劫难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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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没有表情,任蝶衣却感觉得到花弄影不太开心,因此没摆脱他毛手毛脚的纠缠,任他抚摸。
  冰彦的目光停留在他们慢慢交握的双手,倏地,闪过一记冷光。“他是我安插到你身边,用来保护你的,如今边关有难,我带他去应付难关,等战事完结,会再送他回来。”
  “弄影年纪不小了,不需要保护;哥哥的人,还是请哥哥带回去保管。”花弄影的口气不太好。
  任蝶衣萌生困惑,他与兄长相处的态度为何如此不耐烦?
  花弄影见状提醒她,“事情我不说破,你也该了解我爹在京城蠢蠢欲动,唯一能联合人牵制我爹的人就是我这位大哥了。”
  冰彦在这紧要关头远赴边关迎战,等于是弃京城于不顾,任由他爹为所欲为!
  任蝶衣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她以信赖的目光看着冰彦,相信这个男人和以前一样,有着一颗正义的心。
  冰彦避开了任蝶衣的注视,责备花弄影,“还说你已经长大了,做事仍是这么孩子气!事未定局,你就急着迁移,一路上忙着派人调动你商号的物资与人手,你是深怕外人不晓得你在防止朝廷发生政变吗?”
  “外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花弄影不喜欢任蝶衣的注意力全围绕着兄长打转,偷揪了她的发丝一下。
  她把眼光转向他,他又装得不是他下手一样。
  “你让多少人晓得了爹的意图?”冰彦刻意忽略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盯着弟弟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花弄影哼了一声,那声调有点像任蝶衣的冷笑。“当大理寺的密探找上我的时候,我就不需要再隐瞒爹的意图了:而你让我出关经商,顺便帮你带回密报与爹通敌的罪证,我看你现在也不打算使用了!”
  “一家人难道真能敌对?”
  “嗯~~看来如今你和爹已是意气相投了。”
  “我不赞同爹谋反,但他的计画已遭到泄漏,即使不谋反,他也可能被人找到密谋的证据。”冰彦仿佛在向任蝶衣解释他无奈的立场。“朝廷若搜查到我爹的罪证,不必等他谋反,就会先将我们一家满门抄斩。”
  花弄影摊摊手附和道:“所以我哥只好勉为其难的帮我爹造反了。”
  “弄影,你也逃不掉,你终究是我们的家人!”
  任蝶衣深刻感觉到自己曾经喜爱过的男人已变得面目全非。“西夏人骚扰边关也是令尊的杰作?”
  花弄影无所不知的告诉她,“让西夏军对付边关的兵马,我哥去保卫国土,我爹自己在京城篡位,这样才会无人阻拦;日后大哥班师回朝,无论成败都是护国有功,没人会说大哥不仁不义。”
  叛乱,已经开始!
  “这么说来,令尊会分给推波助澜的西夏人多少好处?”任蝶衣沉重的问冰彦。
  此刻领军作战的他,根本就是在演一场脱罪的戏码。
  冰彦漠然道:“三座城池。”
  任蝶衣深受打击,难以谅解的打量起这个冷漠的男子,在他脸上寻不到半点愧疚之色。“冰彦,你怎么能容忍?”
  她失望的问,转念一想,丞相若谋反成功,将来冰彦八成会成为帝王;即使他本性忠良,但为了利益与亲人,也只能牺牲他的理想与抱负。
  “本朝的女帝,年纪也大了,女人终究不该占着权势,做些只适合男人做的事。”
  冰彦的话又令任蝶衣的心刺痛起来,坐在马上的她,身子渐渐向旁边的花弄影贴近,需要他的支撑,她才能保持平静。“这是你的真心话吧?”
  她感觉悲哀的问:“你也看不惯我对不对?”
  直到如今,任蝶衣才发现冰彦之所以离开她去娶别的女人,不仅是因为对方的家世,还有在他心里始终无法接受不懂三从四德的她的性情。
  她用力反握住花弄影的手,回忆着他提起过的远赴关外的美好景象。
  只有花弄影才会给她一个自由翱翔的梦想……不像其他人,只希望她改变性情,学会卑微,变得和寻常女子一样。
  花弄影才是真心的喜欢她,在他掌心不断传递而出的温暖中,任蝶衣感受到宽厚的爱意,于是她不再为旧情人的话感到刺痛。
  此时,冰彦出人意料道:“跟我走。”
  “什么?”任蝶衣错愕了,他的要求不是针对花弄影,而是她。
  “别想着回京城搬救兵,你的能力是无法改变形势的!就算你能找上朝中权贵出面,也没时间改变现况。”冰彦直视任蝶衣,彻底漠视花弄影的存在。
  花弄影也不和他争,沉默的听凭任蝶衣的决定。
  他得藉此机会弄清楚她的心意,了解在她心里是比较重视他或是他的兄长?
  “我没兴趣陪你去和西夏人演戏,即使无法阻止叛乱,但我至少能在动乱中帮助一些人免遭谋害。”任蝶衣冷硬的拒绝冰彦。
  她明白古往今来朝政变动,往往在顷刻间就定下成败。
  曾经她想协肋冰彦对抗丞相,如今唯一能制止丞相叛变的冰彦已抽身而出,她知道在世上已无人能镇压即将爆发的动乱。
  尽管非常的失望,任蝶衣也只能接受现实,但该尽的义务,她是不会退缩的。
  “你想救谁?”花弄影听出她的意图,试探的念出几个朝廷官员的名字。
  任蝶衣点头,很高兴他能理解她。
  冰彦冷声打断他们两人的目光交流,“那些全是我爹的政敌。”
  一旦丞相谋反成功,与丞相敌对却为国上百姓鞠躬尽瘁的官员们全都难逃一死,任蝶衣不能忍受这种滥杀忠良的残暴行为。
  “蝶衣,别这么天真。”冰彦凑上前,拉过她一只手,“随我去边关。”
  “将军,不管你们私下与西夏人有何交易,但你表面上仍是去打仗,带着我这个女人,你不觉得于礼不合吗?”任蝶衣的另一只手被花弄影握着。
  花弄影意义不明的在她耳边说:“他是想‘照顾'你,免得你胡作非为。”说完竟松开手。
  任蝶衣丢失宝物一样,萌生了不舍之情,立即推开冰彦,无意识的扯住花弄影的衣袖,她不想让他放手。
  “我不会再接近他。”她向花弄影声明,听起来有点像是保证。
  花弄影在心里狂笑,俊美的容颜却风平浪静、波澜不兴。
  “蝶衣。”冰彦唤回她的注意,朝她伸出手,“过去的事,我还记在心里,你乖乖回到我的身边,他日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什么交代?”任蝶衣皱起眉。
  离别的这一年,冰彦在他岳父的提拔下,已得到他想要的地位和权利。
  “你懂我的意思,我可以给你名分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常事,他已不再需要妻子娘家势力的支援,他已能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所喜爱的人。
  任蝶衣看着冰彦修长的手指,心慢慢的变冷。“请自重!别忘了你已有家室,我现在只记得你已选择了别人,所以请别再跟我提从前的情意。”
  任蝶衣斩钉截铁的拒绝,一声声落在花弄影的心窝里,就像美好的乐音那么的悦耳。
  她很干脆的拉着花弄影的缰绳,无意与冰彦告别,毫不留恋的带着花弄影一起离开。
  “再会了,哥哥。”花弄影的坐骑经过兄长之时,他不亢不卑与他的兄长话别,日后再相见,不知是在何年何月?
  志不同,道不合的兄弟,即将走向南辕北辙的道路。
  冰彦浑身冷凝,沉声以唯有花弄影才能听见的音量告诉他,“她不适合你!”
  花弄影同情的看了兄长一眼,当初是哥哥先放手的,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不是她不适合,是你没有全心爱过;保重,大哥。”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任蝶衣,他只见她两次,却惦记了一整年无法忘怀;而曾被她爱过的哥哥自然更割舍不了往昔的眷恋。
  只是当初当他放手时就该清楚,任蝶衣是不会再回头的。
  冰彦想过他的提议会遭到她的拒绝,却想不到她会牵着弟弟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曾经那么张扬、不安于室的姑娘,就只对他一人温柔;如今她恬静的陪在弟弟身边,没有他,依然娇艳如花。
  当初觉得不会后悔的他,此刻心竟微微的痛了起来。
  然而在他所追求的青云之路上,必须牺牲太多事物,包括他自幼坚持的道义、信念,他都能抛弃,儿女私情又算什么?
  路过郑州,快马仍未停留,坐骑上奔波已久的男女仍不知疲倦的赶着路。
  等天色渐暗,月亮高悬之时,花弄影终于出手,让任蝶衣放慢速度。“蝶衣,该休息了。”
  看她一整天心事重重的,很少为人担忧的花弄影终于尝到了焦虑的滋味。
  任蝶衣在他关切的语调声中,整理好迷乱的心境,随意瞥了瞥花弄影柔情满溢的脸,视线却定住不再转移。
  除了他,没有人用过这么执着、热切的眼神看她,就算有一天他像冰彦那样背离她而去,她想她也不会怪他,因为她深信此刻的花弄影是真的喜爱她。
  她不想再抗拒他了。
  “这附近没村没店的,我们去哪休息?”任蝶衣抚了抚胯下马匹的头,让坐骑配合花弄影的速度,缓慢行走。
  “至少吃点东西。”他掏出干粮交到她手上。
  她像是收到宝物一样,他的关心使她心情变得愉快,咬了几口干粮,又觉得为此高兴的自己实在是傻得厉害,任蝶衣忍不住打了自己一耳光。
  花弄影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他经常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这么严肃,任蝶衣又有点傻气的笑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梁叔是你哥安排来监视你的?”
  “是有怀疑过,但不确定!可无论他是谁派的,他本身就是个通缉要犯,收留他以前我就已经有了将来遭背叛的心理准备。”
  “发现他和你哥的意图后,你难道不难过吗?”她替他感到屈辱。“你和他是兄弟,他为什么不信任你?”任蝶衣不禁为他叫屈。
  而他藏在内心深处的小小失意,因为她而得到抚慰,想介怀也为她开怀且不再计较了。“我告诉过你,我是外公抚养长大的,虽然父兄的吩咐我会听,但我始终遵循外公的教诲,不参与他们的行动。”
  任蝶衣扯了扯嘴角。“你现在不是已蹚进浑水了?”
  “这一次是真的没办法拒绝。”花弄影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她上挑的眉,像是在抚摸一只爱撒娇的猫。“以往他们引荐幕僚让我认识,有意拉拢我,我从不曾搭理,却又因为晓得他们太多的秘密,以致他们必须派人看着我;我相信他们不只是在监视我,更是想保护我。”
  他简单的解释并没说明这些年以来,他利用经商之便,提供了大量的金钱让父兄发展各自的势力。
  虽说他没加入任何一方,却也给予了他们极大的帮助。
  花弄影早就知道,野心勃勃的父兄,有朝一日一定会兴风作浪!但只要家人安全无恙,他并不在乎天下大乱。
  然而当下,除了家人的安全……花弄影望着任蝶衣忧心忡忡的容颜,他好希望她能快乐,不为任何事忧烦。
  漫天的星月光辉,将田野边的道路照亮,任蝶衣从未和人在深夜单独相处,她时不时偷看着花弄影,没由来的遐想着寻常男女在夜间幽会的情景,是否和此时的他们一样呢?
  那些幽会的男女又会做些什么?
  他们是如何的说着情话?
  又是如何的亲热着?
  眼角边忽有一点火光闪过,引得心乱如麻的任蝶衣投去注目——
  花弄影正取出一叠信笺,燃起火摺子,打算将书信烧毁。
  她凝视着他被月光笼罩的面部轮廓,那柔和的俊颜竟比月色更加皎洁,任蝶衣如饮烈酒,心醉不已。“你在烧什么?”
  “我爹和西夏君王来往的信函与勾结凭证。”
  “冰彦方才怎么没向你要呢?这不是他让你帮忙带的军情密报?”
  “密报我早让梁叔保管,他会交给大哥;至于我爹的罪证,我哥已不需要了,”已经狼狈为奸的父兄是不可能再反目。“等我爹篡位成功,自然会和西夏人友好往来,这些证据已失去牵制他的功效。”
  花弄影跃下身,牵着她的手下马,让忙碌一天的坐骑到附近草地上吃草。“他们没理由不信任我,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除非我傻了,才会交出证据出卖他们……
  “不过现在,交不交都没关系了,很快全天下的人就会见证,他们是如何成功的谋朝篡位。”
  任蝶衣无意识的呢喃,“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背叛君主、出卖国土,他们不会羞愧吗?”
  感到握在掌心的手有些冰凉,花弄影输送内力,温暖了任蝶衣的身体。
  他理解她比谁都正直,更不愿见到世间疾苦,看她这么沮丧,他忍不住庆幸当初自己有纠缠着她不放,这样此刻的他才能陪伴她左右,安慰失落的她。
  “箭在弦上,不可不发;一步走错,只能继续错下去,我爹的选择根本没有回头的路可走!”花弄影估计宫廷生变之日就在这一、两天。“蝶衣,倘若这个人世令你失望,你就跟我走,不论天涯海角,我们总会找到一个适合我们安居乐业的天地。”
  他甜蜜的语调使她不禁难为情起来,只能假装严肃的睨他,却又似娇嗔的说:
  “你拐过多少姑娘跟你走啊?我可不想上了贼船后才知道未来有好几个‘姐姐'等着我去孝敬呢!”
  她含有警告的话中带着一点醋意,像是在威胁他日后不得招蜂引蝶。
  花弄影亲昵的搂住她的肩,笑道:“我对自找死路并不感兴趣。”
  说得好像她是凶神恶煞似的……
  任蝶衣想拧他一把,指尖往他的肩头移去,碰到他放在她肩膀的手指,忽地被他张开的五指包裹住。
  “蝶衣。”他停顿在她身边,迫使她抬头与他眉目相对,郑重的对她说:“我和我哥不一样。”
  他的宣告隐含着深远的保证……
  他不会像冰彦一样,为了权势而另娶她人,在有了权势后,再叫她回头……这种羞辱,他绝对不会再令她承受。
  任蝶衣慢慢垂下头,曾经那么骄傲的人,忍不住在花弄影的温柔攻势不流露出她的脆弱。
  他知道兄长的行为令她难受,纵然两人旧情已断,但感伤却没那么容易排解。
  挪出一手抚上她干净的脸蛋,拇指在她眼角边留连,花弄影柔声安慰着,“有些人值得你伤心,有些人不值得,就彻彻底底的忘了他吧!”
  任蝶衣突然踮起脚尖,不假思索的回抱住他,莽撞的送上双唇,向他索取只有他给予过的爱怜滋味——
  “啊?”花弄影措手不及,正想低头偷香,不料——
  “啊!”嘴唇贴过去的瞬间,任蝶衣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两人偷袭的时机交错,两张嘴巴不期然的撞在一起,碰了彼此的牙,痛得双双倒退,暗叫失策。
  “好疼!”花弄影赶紧先示弱。
  任蝶衣如他所愿的焦急了。“对不起。”她慎重的捧起他的下巴,藉着月光观察被她的利齿撞破的唇办。“流血了!”
  她轻轻的以指尖擦去他嘴上的血丝,然后张口双唇微微翘起,吹到他的伤口凝固。
  他低下眼,注视着她无心的诱惑,体内荡起了骚动的热流。“蝶衣,虽然我很高兴你的举止,但以后,这种事还是由我来主动。”
  说着,花弄影俯首将她娇嫩的唇片含入饥渴的嘴里细细的吮吸。
  任蝶衣没有抗拒,反口啃噬,把他的嘴唇又磨擦破,血丝混入两人口中,在彼此舌间流淌……
  他的轻柔眷惜,使她满心柔暖,她就像是快被温和的浪潮淹没,理智全失却不感到恐慌。“为什么我不能主动?”
  离开他的唇,她探出舌尖舔走他嘴上的血痕,决定敞开心房接受他之后,就不再扭捏。“这次是意外,下次我不会再撞伤你的嘴巴。”
  花弄影苦笑,由衷道:“你会让我失控的……”
  他的声音还是这么的魅惑人,带着几分喘息,犹如呻吟。
  “告诉你多少次了,说话别说得这么猥亵。”任蝶衣轻轻敲打他的胸口,别开脸不让他看见她已满面红霞。
  远处突然飘来一阵马蹄声,花弄影率先察觉,带着任蝶衣重新上马,不过片刻,远方的人已策马来到他们面前。
  “啊……是我的手下。”花弄影看清众人的面貌,立即出声问着手下,“事情办得怎样?”
  “遵照吩咐,已将人带到别庄去了。”
  花弄影点点头,告诉任蝶衣,“我已让人将你的人马还有家人全都移送到我在京城外的山庄。”
  “谢谢。”任蝶衣慢慢的静下心情。“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过去!”
  她一拉缰绳,轻灵如风的从花弄影身旁经过,快马当先的朝着即将天翻地覆的京城飞驰而去。
  花弄影在她身后微微的笑着,摸了带着伤口的嘴唇一下,慢慢的跟上她的背影。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像蝴蝶一般飞走。
  第八章
  日渐西下,夕阳的光辉将城郊的田野染得金灿灿的,有如洒满一地的金粉,令人目眩神迷。
  任蝶衣遥望着屹立在田野边的山庄,再回望如影随形的花弄影,他正一脸得偿宿愿的恬美笑颜,散发出坠入情网的人才会有的惬意神色。
  任蝶衣忐忑的摸摸自己的脸颊,一向威风凛凛的她,是否有着与花弄影相同的表情?
  她顾忌的瞥他一眼,拉扯缰绳,悄悄的靠近他身旁。
  花弄影体贴的递给手下们一记眼神,让周围的人赶紧闪远。
  “喂……”任蝶衣刚唤了一声,就见花弄影皱起眉。
  “你如今还叫我‘喂'?”他用看待罪犯的目光睨着她,“你可以叫我弄影,花花,小弄,影儿,但就是不能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叫我’喂',这、这让人家情何以堪?”
  任蝶衣扭曲了俏颜,想骂他不正经,最后却笑了出来。“好吧!阿花,我们来谈正经事。”
  “我的名字很有诗意的……”他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嘟着嘴,配上那张俊美的脸,神态不仅纯真,简直比孩童还可爱。
  任蝶衣心软了,忘情的出手轻轻揉过他的嘴唇,瞬间萌发了想亲吻他的欲望,却因忌讳着旁人不得不隐忍。“听我的话,在人前,记得要与我保持距离,不可忘形;没得到我的允许,不准向人透露你、我之间的交情。”
  她慎重交代,每说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口吻太生涩,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魄力,反而像是在向他请求似的。
  “这好像是奸夫淫妇间暗渡陈仓的模样!”花弄影委屈的吸着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得到了我后却又不给我名分,会不会太缺德?”
  “……管好你的嘴巴!”出手拧了他的鼻子一下,任蝶衣很没气势的威胁,“再装哭,我就欺负到你真的哭出来为止!”
  她无法再像以往一样硬下心肠,冷酷的对他,他的撒娇讨好愈来愈甜腻,缠得她像是掉进蜜糖罐子里,无力逃脱。
  “蝶衣,你瞧——”花弄影忽然兴致盎然的望向她身侧的某一处,原先哀怨的脸色被惊喜所取代。
  任蝶衣狐疑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田野边有几只色彩鲜艳的蝴蝶正缠绵的飞舞着。
  花弄影成功转开她的注意,立即向最近的一名手下招手,传音入密的交代,“我带她去那边的林子,你带她家人过来……”
  任蝶衣没发觉他又在搞阴谋诡计,眺望远处的眼神比橘红色的夕阳更柔暖,那群翩然起舞的蝴蝶正亲密的在嬉戏着,使她联想起自己与花弄影亲热的情景,就算不说甜言蜜语,仅仅是被他炽热的目光凝视,她也能感觉到他丰沛的爱。
  她的芳心悸动,转头对他一笑。
  “呵呵……”花弄影正襟危坐,手伸到背后赶着手下赶快执行任务去。“蝶衣,那边林子里有一家人种了许多牡丹,十分漂亮。”
  “那又如何?”她只爱刀剑,不爱花草。
  花弄影急着挖个陷阱让她掉进去,于是抛弃廉耻,羞涩的半垂着脸,娇媚的问她,“我们去选牡丹吧!过几天,我外公八十大寿,我正想送他一盆花,你陪我去选好不好?”
  他眼角含情、柳眉微颦,柔弱哀求的姿态,半带喘息的语调,不只把任蝶衣的魂给勾走了,连周围的几位手下都险些从马背上摔落。
  任蝶衣急忙点头,真怕他会说出就算是天上的太阳他也会想法子为她射下送她。
  明知他是蓄意诱惑,偏偏她就是抗拒不了他惹人怜爱的姿态,这才发觉以往他调戏她的功夫可能都有留一手,并没完全施展出来。
  “蝶衣,走这边。”花弄影兴高采烈的领着任蝶衣越过田野,走了几步,假装不经意的回头,驱赶手下们,“你们先离开。”
  头一回,却看到相识已久、对他过于了解的几位手下正缩在一起打颤,似乎对他方才娇媚可人的表现有所畏惧,其中还有一、两人偷偷做出晒心的举动。
  任蝶衣顺着他的目光一望,回想起当初她镳局的手下们,对花弄影“精采”的表现也有着同样难以消受的反应。
  “看看那几个想吐又吐不出来的可怜人,你这个主子还真该好好的检讨一番,改过自新。”她顺势教训他一句。
  “这与我何关啊?也许是那几位壮士怀孕了呢!”花弄影笑咪咪的牵着她的手,名正言顺的抛弃他可怜的手下们,还顺口交代,“快点去找大夫吧~~”
  任蝶衣张口结舌,听到身后那些可怜人终于忍不住掉下马背的坠地声,她也忍不住摇头发笑……
  所谓正经,对花弄影而言,大概是天方夜谭吧?
  在彩蝶归去,花仍盛开的庭园里,任蝶衣沉默的看着花弄影穿梭在花草间挑选花卉的倜傥身影。
  “姑娘,喝些花茶。”和善的花农夫妇送上精致的茶点。
  霎时间,任蝶衣有了远离尘嚣的错觉,人间的纷乱扰攘一下子离他们好远,连近在眼前的朝廷政变,她也无心在意。
  “蝶衣,你看这盆如何?”花弄影看上一盆花办繁多的牡丹。
  在夕阳的余辉下,任蝶衣只看见他光彩照人,像是在与花朵争妍斗丽,令周遭的美丽景色黯然失色。
  “我看你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送人,对方会更高兴……”她无声呢喃,体内热气上涌,催促她靠近他、触摸他,拥有他的全部!
  起初拚命的抗拒着他的示好,对他的相貌也能无动于衷;如今喜欢上他,随便看他一眼都沉迷得情潮汹涌。
  只是,花弄影是个男子,并没有一点阴柔之气,长得再好也没有身为女子的她漂亮……她有什么好沉迷的?
  任蝶衣甩了甩头,对自己下达命令,“我比他好看,不要再看他了。”
  她无意识的话语不慎发出声响,虽像自言自语,却让等待她回应的花弄影和站在一边的花农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花农夫妇掩嘴而笑。
  花弄影挑了挑眉,马上跑到她身旁献媚,“我很乖的,蝶衣说不看,我就不看,只看你一个,哦~~别闷闷不乐。”
  “什么啊!我不是说花,我是说不看你……”受到误解的任蝶衣语无伦次,羞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更不好意思坦白她一直看着他收不回视线的事实。
  “蝶衣,你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呀~~”花弄影坐在她旁边的石椅上,情生意动的圈抱住她。
  “小花,旁边有人呢!”任蝶衣僵住了,瞧瞧连忙望向天空的花农夫妇,难为情的推了花弄影一把,却并不用力。
  “呜,让我抱一抱嘛!”他耍赖的低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旁人替他感到羞耻,急忙走开,非礼勿视;他却毫不介意,甚至满意的笑着,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太放肆。
  “这是人家的地盘,别人会笑话你的……”除了他,没有人向任蝶衣撒过娇,她被花弄影闹得身心酥软,嘴巴叫他别耍赖,手指却不由自己的抚着他的面颊,眷恋的吃起他的豆腐。
  “我来买花的,顾客最大。”花弄影变本加厉的叼住嘴边的手指,舔了两口才让她溜走。
  任蝶衣面红耳赤的看着被他沾湿的指尖,想推他一掌,手抖了抖,最后竟把手指也含到口中,品尝起他的味道。
  花弄影蒙胧的眼波倏地清亮,闪过阵阵惊讶的光芒。
  任蝶衣心慌意乱的咬破指尖,抽出手指让他看伤口,亡羊补牢的解释,“我是在舔自己的血,你别误会,我可不像你这么放肆!”
  花弄影扯了扯嘴角,愣了片刻,还是抑制不了笑意,环抱任蝶衣纤细的腰,笑出嘹亮的声音。
  她作势打他,他配合的抬头送上脸蛋任她折磨,她一看,倒是舍不得了,反而抱住他结实的腰,无意赶走他赖皮的身躯,任他紧贴着自己,她心里只有尽情宠爱他的欲望。
  她真的喜欢上这个调皮的男子了,眼见自己的心为他一点点的沦陷,明明可以制止,却不愿克制对他愈来愈浓烈的眷恋之情。“先声明,我不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挑选盆景花卉的我不在行,更没兴趣陪你吟风望月、折柳葬花。”
  任蝶衣边说边叹息,像她这么没情趣的姑娘,该怎么做才能让鬼灵精怪的花弄影不感到乏味?
  “我也没功夫吟风望月、折柳葬花,你是不是诗词歌赋看多了?”
  “是啊!诗歌里经常有人深夜不睡觉,跑到树边还是高楼边猛念什么‘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之类的……”
  花弄影因她畏怯的脸色,笑得前俯后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年少时,偶尔会这样抒发愁绪。”
  “什么样的愁绪?”任蝶衣无暇计较他的态度,一心惦记着自己有没有能力为他排忧解扰?
  他对她的好松动了她的心防,令她也想为他付出。
  脑中光芒一闪,重现了当初花弄影曾说过——讨好所爱之人不是卑微和屈服——那些话的意义,任蝶衣此时总算明白了。
  “我早忘了以前有过的忧愁,我喜欢开开心心的活着,不高兴的事全都丢到脑后。”花弄影爽朗又暧昧的语调从任蝶衣耳边擦过。
  她捏捏他的脸,忍住亲他一口的冲动,猛地起身,“阿花,我们该回去了。”
  “我的名字是很优雅的……你能不能考虑换叫弄儿、影儿?”
  “你是男人,不要跟花妓、舞娘抢艺名。”
  花弄影似叹似笑,望着她身后的庭园入口,眼珠子一转,拉起她的手,纠缠道:“再等等,选好了花就走。”
  天色愈来愈暗,他怎么愈看愈来劲,眼睛不吃力吗?任蝶衣感到有些古怪,却看不出蹊跷。
  花弄影别有用心的带她观赏花卉,介绍花类,在她耳边说个不停,使她忽略了庭园之外有繁杂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蝶衣……送你。”他从花丛边摘下一朵含苞待发的花,插到她的耳边。
  她直觉的出手抵挡,他灵活的手指在她掌心画了画,无尽的挑逗,撩拨得她身心发痒,急忙握住他的手,
  他却飞快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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