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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日猎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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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影像以疾速掠过她的脑海,令她忍不住又呜咽了声。
  项阳以为她是背疼。“还是很疼吗?”只有几步,他即回到了床边,盘坐于床沿,一手抱起她,大掌托起了她尖瘦下颌。
  他如火炬般的黑眸紧紧地凝视着她,温暖的体温经由大掌的接触,一点一滴的窜入她的身子。乐上弦猛眨着眼儿,红唇又略略地噘起,她多希望能眨掉眼前清晰的影像,但事与愿违呀!
  喔!不、天啊!她是在做梦吗?
  可恶!他居然敢吃她豆腐的紧抱着她,而且两人的姿势竟还如此的暧昧,而且他的动作还温柔的似对待情人。
  拼命的眨着眼,乐上弦想摆脱眼前可恶的影像,但是上天像是在跟她开玩笑、在捉弄她,住她如何眨眼,也挥不去眼前的清晰影像。
  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竟又这样大剌剌地出现太她的眼前!
  她简直快气疯了!更令她生气的是,自己竟有一丝丝喜欢他的怀抱!
  “放开我!”她的声音接近咆哮,手臂却依然使不出力,只能以灵活的一对眼儿瞪着他。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倚在他的怀里很舒服。
  但该死的,她才不要让他继续抱着呢。
  项阳不以为意的耸肩,现在他能断定她真的清醒了,因为那对灵活的眼儿又恢复了耀眼的光彩。
  “不放。”他斩钉截铁道。有力的臂膀甚至更过火的搂紧她,两人的身子隔着一条薄薄的丝被,紧紧摩挲着。
  这女人就是如此的现实,狡诈似狐,也不想想昏迷中是谁不眠不休的在照顾着她,竟想过河就拆桥,剥夺他搂着她身子的惟一权利。
  “你!”乐上弦气红了脸。
  没想到他除了霸道之外,还外加无耻!而且是无耻、无耻的极无耻!
  “你放不放手?”澧亮黑瞳因怒火而显得更加明亮,修长的双腿在丝被中踢蹬着,预备赏他一脚。
  手是使不上劲力,但她的脚可就灵活着呢!
  见她那闪着怒火的一对眼儿,项阳的嘴角浮现了好看的笑纹。“别说我没警告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他一眼即看穿她的心思,知道她又不安分的想动手脚。
  松开拥紧她的双臂,出其不意的跳下床,他站在离床铺约两步的距离,一对黑眸肆无忌惮的扫过她的全身,然后凝定于她嫣红的小嘴上。
  项阳的嘴角绽着笑意。
  他那若有似无的笑纹,似在嘲讽着她不敢反驳的乖巧行为。
  该死的臭男人!竟敢嘲笑她!
  乐上弦瞪着眼儿,怒火又一古脑儿的冲上头顶,驱散了她的理智。下一秒钟,她很勇敢的忍着背上的剧痛,挣扎着爬起身。
  单脚踢开了丝绸薄被,飞快地跃下床。
  但,几乎是同时,她却尖叫出声——
  “该死的色鬼,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她、她、她,被单下的她,竟是一丝不挂。
  乐上弦一手忙于捞起被弃于一旁地上的丝薄被单,一张粉嫩脸儿羞得火红。
  “我警告过你,别轻举妄动的!”项阳的笑声更形夸张,一对党黧眸光直盯着眼前的完美胴体。从来他就不以柳下惠自许,更何况她本来就强烈的吸引着他呀!
  “你、不要脸!”乐上弦哭丧着脸儿,用手中的被军将自己裹得死紧。心里大抵明白,她身上的衣服一定是他帮她脱去的。
  “乘人之危的小人!”噘嘴抗议,她灵动的黑瞳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年头,好人难当呀!”摇头又晃脑,项阳故作轻叹,黑眸绽过的光芒却泄露了他心里的愉悦。“我是为了帮你上药,才解去你的衣服,否则你来教教我不解衣服的上药方式,如何?”
  嘴角的笑纹让人看了虽气怒,却无法反驳。
  “你——我说过不用你假好心的!”乐上弦明亮的眸中,闪过更多怨怼。
  她完了!衣服真的是他脱的!那、那也表示,他已经把她看光了!
  两人互瞪了半晌,项阳决定不再与她多作口舌之争。
  于是他肆无忌惮的眼神,刻意抛来品头论足的眸光,由头到脚的重新打量了她一遍,最后还不忘抛下达心之论的结语:“别担心,虽然没发育成熟,但身材勉强过得去!”
  沉稳的声音,久久地回荡于寂静的卧房里,他随即转身走出了卧室。
  什么?他说什么?
  掏掏耳朵,瞅着他离去的背影,乐上弦猛眨着眼。
  她有没有听错?他居然批评她的身材是——
  没、发、育、成、熟!
  他的话盘踞于她的胸口,比背伤更痛、更伤人呀!
  第六章
  餐桌上,乐上弦与项阳隔着小方桌对坐。
  鲁诫为两人各端来一盅清粥,与几道住粥的小菜,然后站于一旁等候吩咐。
  “你早上都吃这个?”看了桌上的粥盅一眼,乐上弦惊讶的蹙起了黛眉。
  这男人真是的,看起来年龄不老呀,怎习惯跟爷爷如此相像呢?一早起床的早餐就喝稀粥。
  “健胃整脾,所有练过拳脚之人,都知道喝粥的好处。”项阳点点头,黑眸只是看着她,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笑纹。
  “才不呢,容易起胃酸才是!”噘着红唇,她不认同的反驳。
  一对眼儿又呼噜的乱转,握在小手中的汤匙被耍弄着玩。
  她记得七叔说过,一早吃粥容易起胃酸,她与姐姐就属这种体质,所以七叔通常会贴心的帮她准备好牛奶,和烤得松软的法国土司。
  “吃不惯?”放下握着粥盅的大掌,他单手撑颌的看着她。“帮她换上土司和牛奶。”半晌后,他转向鲁诫,缓声交代。
  鲁诫依言,退了下去。
  “不用了。”他突来的体贴令她感到诧异,而更惊愕的是他对她习惯的了解。
  她一对灵活的眼儿,就这样直盯着他,连眨都忘了眨。
  端起粥盅喝了一口,项阳的视线先扫过一旁,又回到她的小脸上。“你背部的伤,怎么来的?”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还是她背部那些又红又肿的鞭痕。
  放下把玩的汤匙,乐上弦一对滴溜的眼儿瞪向他。
  “你害的!”她噘着嘴儿,恼怒的指控。
  其实她应该跟他把这笔账算清楚的!
  虽然昨夜他好心的救了她,还细心地帮她伤口上了药,也很君子的没伺机占她便宜,让她对他的为人稍稍有点改观,甚至有一点点的喜欢他。
  但,由在家中遇见他开始,乐上弦即知道,她是被耍了。
  他先透过特殊管道找她买画,然后又监视她整个偷画的过程,再来假意要与她分享窃物的利润,再派人前来取画、付款,这一切令她不禁怀疑,他的目的何在?
  “我?”项阳修长的单指指向自己,不甚认同的摇头,不赞同她的指控。
  “是你害我把偷画的事说溜了嘴,爷爷才会责罚我。”乐上弦瞪着他,讪讪地说。
  反正一切前因后果都该归罪于他,偷画一事,她是着了他的道、被设计了,而昨天她会一时将话说溜了嘴,不也因为意外在厅前撞见他,害她一时怒火攻心,才将偷画一事说出口。
  为偷画而责罚她?!
  “你家不准偷画?”项阳拧起了眉结,黑眸中闪过一道芒光。
  之前他虽已略听说过乐家不偷画,但对于乐上弦偷画一事,竟会受到如此严厉处罚,他确实感到讶异。
  “嗯!”乐上弦很用力的点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回答他。
  “你身上的伤,是那老头打的?”沉着声问,项阳的眉结拢得更紧。
  眯起的锐眸转了圈,他脑中飞快闪过昨日情景——
  他与乐芮虽只有短暂数分钟的交谈,却能肯定他不是一位会对自己的孙女下重手的老人。
  除非……真是因他出现在乐家的关系,因而带来了迁怒作用!
  至于乐芮的怒火,所为何来呢?
  当然极有可能是,真如传言所述,他知晓有关“月缺”的秘密。
  “喂,你别老头、老头的喊我爷爷!”乐上弦翻翻眼儿,为项阳不礼貌的称谓,嚷声抗议。
  “你不也喂呀、喂的喊我。”收回视线,他因为她的抗议而感到好笑。一对如鹰黑眸紧紧凝视着眼前的花容月貌,和那甜如花瓣儿的小嘴。
  须臾后,他抿紧的嘴角,绽开一抹好看的笑。
  “我、我、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他的笑纹竟令她感到心慌。
  这笑纹与前几次不同,之前的笑纹总使她感觉到充满敌意的嘲讽,而现在的笑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笑纹,甚至有那么一点的冷俊好看。
  “项阳。”热眸依旧看着她,眸中的笑意半分未减。
  许久后,才由他嘴里缓缓吐出简单二字,音波回荡于岑寂的空气中,多了几分的魅惑力。
  “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是否也该公平的告诉我,你叫什么?”
  由鲁诫所查得的有限资料中,他知道她姓乐,偷画后习惯以安放绿番茄为号记,小名乐乐,但真实姓名就得再回去查明了。
  “乐上弦。”犹豫了会儿,乐上弦还是将名字说出。
  几次的接触下来,乐上弦几乎可以确认,就算她不说出姓名,以项阳的能力应该也能查得出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上弦?”声音由项阳微绽的嘴里窜出,他端起桌上的粥盅,慢慢的又喝了一口。“是上弦月的上弦吗?”
  看着他,乐上弦又点点头。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男子跟以往她所接触过的男人不同。
  他很聪明,至少在有关于她名字的字辞上,他不同以往其他人,而是一猜便中。
  “这名字挺特别的。”放下粥盅,项阳军手撑颌,黑眸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
  她叫上弦,那乐家另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该不会叫下弦吧!
  而这上下二弦合一,不就是圆月吗?
  看来他这趟寻宝旅程,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那似是赞美的言辞,没使乐上弦忘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你到底到我家做什么?”噘起小嘴直问,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知道他的目的不是画,也绝对与她无关,但他却派人一路由巴黎跟踪她回到台湾,且查出了她的住处。
  这很难不让人推测他另有所图,甚至目标绝对高于那幅五百万美金的林布兰画作,否则他又何必投下重金引她上勾呢!
  没回答她的问题,项阳只是耸肩一笑带过。
  “你不奇怪为何什么东西皆能偷,独不能偷画?”贴着粥盅轻啜的薄唇又勾起了一抹淡笑。
  精明的大脑一转,项阳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敏健的脑中闪过一个疯狂念头——
  或许乐上弦会是个好搭挡也说不定,在这里长斗智的寻宝过程中,若有她相陪,他铁定会乐趣无穷呀!
  “鸡婆!不用你管。”乐上弦皱起了小脸。
  关于偷画一事,她当然好奇呀,不过,这可是她家中的私事,她可不想拿出来与他一起探讨。
  “真不好奇?”他一眼即看穿她,嘴角又绽开一抹邪邪的笑。
  “你到底到我家做什么?”看着他,乐上弦感到懊恼。
  “有些疑窦解不开,去请你爷爷开释。”叹了口气,项阳放下了手中的粥盅,推开了座椅站起身,走到落地长窗旁。
  他说过,对于想养只猫儿的人,他的建议是得先了解猫儿孤傲的性子,而后适时适度的逗逗它、哄哄它,再外加套上一条可无限距离操控的项圈,那猫儿就难逃出你的掌心。
  “喔,原来你的目的是找爷爷,难怪爷爷会那么生气。”她噘着嘴,偏头恨恨地瞪着他,跟着推开座椅走到他身旁。“这次下手这么重!”背部虽已不那么疼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声。
  这次?!
  听见了她的嘀咕声,项阳转回身,脸色骤变,剑眉拢起,视线紧瞅着她的脸儿。
  “他常打你?”由她的语意中,似乎是常被施以暴行。
  “才没有!”乐上弦不悦的皱起小脸,斜睨了他一眼。
  那是什么语气跟表情呀!好像说她爷爷是个老是对人施暴的变态似的!
  “这是第一次,不过……都是你害的!”一想到是因为他的计策,而使她倒霉遭殃,她心底的怒火就直冒。
  不理会她的指控,他的视线不避讳的落在她姣美的容貌上,那对滴溜黑瞳与嫣红小嘴是他的最爱。
  “想不想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他似在谈一宗交易,目的在于引她上勾。
  对于两件宝物的秘密一事,他审慎思考过,若程七真知晓宝物的秘密,那由乐上弦出面去追问,将会是最恰当的的人选。
  秘密?
  他是指为何他会到家里找爷爷一事吗?
  乐上弦眨着一对长长眼睫,嘴角故意勾起一抹甜甜的笑。
  “我信不过你!”对于他,有了前车之鉴,她懂得谨慎应付。
  爽朗笑声赫然在沉静的室内响起,项阳走至她身旁,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随你喽!要就与我合作!”越过她,他走回餐桌,拉开座椅后,他继续享用着他的早餐。
  “哼,谁稀罕!”她哼着鼻音,又噘起小嘴。
  适才那一刹那的压迫感,又让她感到心慌,一颗心失律地狂跳,脸儿甚至微微嫣红。
  “是你家的秘密哦!”他抬起头来看她,抛出的话是诱饵。
  “我、我……”乐上弦陷入了无边的沉思。
  家里有些事确实令她感到怀疑,但,她绝对不想与项阳合作,一想到他独特的气息,与那邪恶、且肆无忌惮的眸光,她心里就直发颤。
  与他合作,岂不与虎谋皮,早晚被吃干抹净。
  “主人。”鲁诫端着乐上弦的牛奶和土司来到餐桌前,放下手中的托盘后,他弯腰在项阳耳畔低语。
  只见项阳挑高的剑眉又倏拢,脸色转为严厉冷沉。
  眯起眼,看着眼前两人的一举一动,乐上弦极不喜欢他们这种交头接耳的谈话方式。
  “喂,那幅画呢?”她试图以画来拉回两个男人的注意力。
  “什么?”项阳侧过头来问,他果真没将她的话听入耳里。
  那表示鲁诫告知的事极为重要,才会让项阳这样一个敏锐的人,难得的忽略了这屋子里的另一个声音。
  “林布兰的莎斯姬亚肖像画。”放轻脚步,嘴角漾着甜甜的笑,她走近餐桌旁,“别告诉我,你将画又送还了杰森·柯尔,那个大色狼!”单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她以眼向鲁诫道谢。
  “没有。”项阳看着她,眉宇间的浓结始终紧拢着。“反正那幅画,杰森是由不正当的管道得来,他不可能报警的。”他锐眸上下打量着她,眸底窜出了犹豫。
  “那画在哪儿?”上弦故意扬声问,但一对滴溜的眼却在项阳和鲁诫间打转。
  “我已经派人送回阿姆斯特丹的国家博物馆了。”深叹了口气,项阳摆摆手要鲁诫退下。
  “喔!你还真大方,那可是五百万美金的代价呢!”看不出,他会大方的将画捐给荷兰的国家博物馆。
  “你又想去偷了吗?”黝黑的眸底闪过复杂光彩,他的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我喜欢那幅画。”她觉得他的笑容不对劲。
  “是吗?”又看了她一眼,项阳背过身走到窗边。“我派人送你到医院,你爷爷病了。”他能预期,哀伤马上将会笼上她清丽小脸。
  因为由小西传回来的消息,乐芮的病情似乎不乐观!
  他多么不愿意见到她亮丽小脸上笼罩着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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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加护病房外的走道上,两个人面色凝重,依着靠墙的长椅而坐。
  当乐上弦急促的脚步声出现于长长的走道时,程七先站起了身,迎上前。“小小姐,你背上的伤好点了吗?”
  除了担心加护病房里的老爷外,他也担心乐上弦背上的伤,以昨日老爷气晕了的情况看来,下手一定很重,小小姐背上的伤铁定不轻。
  “嗯,我没关系。爷爷呢?”摇摇头,乐上弦皱起黛眉,担心的引颈瞧向加护病房。
  这几年来,爷爷的身体状况已不似以前一样健壮了,这次又因她偷画才气出病来,若爷爷真的一病不起,她会一辈子都活在自责愧疚中的。
  程七摇摇头,看向坐于一旁椅子上的乐下弦。
  乐下弦站起身,拉过上弦坐于自己身旁。“医生和护士还在里头忙着。”扬起的下颌致向病房内,冷沉的眸光也透出了担忧的色彩。
  坐在姐姐身旁,上弦紧咬着红唇,低头沉思了片刻,内心一阵犹豫挣扎后,她抬起头来看向程七,“七叔,你告诉我,为什么爷爷不准我去偷画?”她想知道爷爷的病是因气她去偷画,还是因为项阳的出现所导致。
  支吾其辞,乐上弦的话让程七神色闪过慌张。“我、我怎么会清楚呢?”连忙撇开视线,他内心挣扎异常。
  过往他或许可以搪塞带过,但如今老爷病了,如真就这么一病不起的话,他是否该将所知尽数道出呢?
  泛白的眉结皱拢,程七想起了乐芮昏倒前的嘱咐。
  稳健的步伐,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他踩着犹疑的步子,在走道上来回走了几次,心里的犹豫终于有了结果。
  “只是隐约听老爷提过,这是家规,祖先留下的规定。”他一语搪塞带过。
  老爷不希望两个小姐重蹈覆辙,陷入乐家挣脱不开的宿命,他就应该谨遵告诫,不将秘密道出。
  “是家规吗?”乐上弦小嘴喃喃自语,看了程七一眼,随即撇开。
  她知道七叔在说谎!
  从小到大,七叔是除了爷爷和姐姐外,最亲近她、也最照顾她的人。因此她了解七叔,甚至包括七叔脸上的细微神情。
  方才一瞥,她看出了七叔的犹豫和痛苦,所以她不忍心再追问了。
  “是吗?真是如此吗,七叔?”一直静坐于一旁的乐下弦忽然开口,她站起身,手中依旧紧握着妹妹的手,敏锐眸光未曾由程七脸上移开。
  “当然是呀,大小姐。”眸光闪烁,程七心虚的看向乐下弦。
  对于乐上弦不再追问,程七明了是因她性子本就体贴,不忍心看他为难。
  但若是乐下弦开口,以她精敏执拗的性子,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了。
  “那、我们来谈谈,昨天项阳递给爷爷的那封信,信中内容到底提了些什么?”果不其然,乐下弦一开口,便是一针见血,直指重点。
  昨日大厅上,她也在场,眼见爷爷看完项阳转递的那封信后脸色倏变,甚至还动手撕毁了那封信。
  以爷爷突兀的举动,她早就怀疑那信中内容,肯定是爷爷不希望她们知道的秘密,或许还与禁止偷画和家里一些奇怪的规定有关。
  “我……信是老爷亲自过目的,我没见过,怎会知道内容提了些什么。”走到病房旁,程七背对着两人,握手默祷。
  “是吗?那、七叔,我们来谈谈餐桌上的规定,还有那盆金盏菊,如何?”黑瞳一敛,乐下弦直捣重点。
  “姐姐,你别再逼七叔了。”乐上弦反手握住了下弦的手,她也想知道七叔心里藏着的秘密,但不愿姐姐继续追逼七叔。
  “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也许爷爷隐瞒了什么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大秘密。”看向妹妹,视线又转向程七,冰寒的眸中若有喻意。
  “我……”乐上弦低着头,咬着粉嫩唇瓣。“我不否认我也想知道真相,但我不愿意见到你这样逼着七叔。”滢亮黑瞳先看了程七一眼,又投向病房内的爷爷,难过的皱起了黛眉。
  “小小姐。”程七低唤了声,走到她身旁。
  对于乐上弦的体贴,他感动极了,真没枉费他从小对她的疼爱。
  “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届时我跟上弦还是一样会知道实情!”乐下弦心烦的抛下一句,坐回墙边的长椅。
  “姐,别再说了!”乐上弦拉着程七的手,跟着在一旁坐下。
  既然这事跟项阳有关,那就直接问他吧!
  她会去找他,把该问的事,一次问清楚!
  第七章
  几日下来,乐芮的病情依然毫无起色。
  加护病房外的乐上弦、乐下弦与程七,也只能枯等。但随着时日的增加,惶恐渐渐笼上他们的心头。
  “谁是程七?”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轻声喊着。
  “我是程七。”程七连忙起身,走向前。
  “病人想见你,跟我进来。”护士转身又往病房里走。
  程七怔忡了会,他看着乐上弦,视线又转向乐下弦,然后急步走向病房。
  上弦和下弦同步起身,跟上程七的脚步,却让回过身来的护士给拦了下来。
  “病人只想见他,你们两个留下。”
  与姐姐互看一眼,乐上弦紧瞅着程七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心里溢满了莫名的不安。
  “老爷。”程七来到病床边低唤了声。
  一旁的护士及医生随即退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乐芮眨动着沉重的眼皮,举起老迈发颤的一手,吃力地扯下脸上的氧气面罩,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你、你……没把……秘密说出去吧?”连喘了几口大息,他才困难的将话讲出口。
  “老爷……”程七点头,眶底挂泪。
  “那……就好。”乐芮渐沉的朦胧锐眸中虽有不甘,却不得不向宿命低头。“我、我……恐怕已经不行了。”他的气息喘得更急,无神的双眼定定地看着程七。
  “老爷……老爷不会的。”程七单手拭着泪,泪水已不听使唤的在他眼底滚动。
  “死亡并不可怕,每个人终究要走这遭,何况……我年纪大了。”咳了数声,乐芮气若游丝的接着道:“你要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将 儿的事告诉那两个丫头,我不要她们卷入仇恨的漩涡,那只会意来更大的祸端。”他伸出一手握紧了程七的手。“答应我,绝对不要提起。”
  程七勉强点头,泪水泛出了眼眶狂泻。
  又连咳了数声,乐芮急急吸气以平稳内息。“还有……项阳能找到我们,就表示……纪、夏两家,可能已开始有所行动,我怕……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语未结,他又连咳了数声,然后才又断续的接着说:“别再回……原来的……住处了,那儿已经不安全了。”
  “老爷,那……我们?”纪、夏两家若真找上门,届时不是他程七一人所能应付的。
  紧握着程七的手,乐芮挣扎着坐起了身。“如真有那时,你就去找项阳吧!”
  那日虽只是一面之缘、匆匆数分钟的交谈,但乐芮心里却明白得很:项阳是个不简单的男人。
  而他的目的只在“月缺”和“影无”的秘密。
  也许将祖传的秘密道与外人所知,他有愧于乐家的历代祖宗,但事若真已至此,为了保全他仅剩的两个孙女性命,他也惟有到黄泉路上时,再向祖先们忏悔吧!
  也许最后只有以条件交换、诱之以利,希望手中的最后一颗棋子,能诱使那个年轻人,愿意答应保护他仅剩的两个孙女的安全,那他的余愿便已了。
  “项阳?!”程七惊讶的睁大眼,他的手握得更紧。
  老爷是病糊涂了吗?居然要找那个带来祸端的男子!
  “老爷,我们能信他吗?”掏了掏耳,程七想确认并非耳误。
  乐芮点了点头,他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那年轻人虽有野心,却也有一般人少有的正气。
  “可是……”程七皱起了眉结,不愿应从。
  对于乐芮的话,他一向惟命是从,但此事除外。
  他不明白老爷的用意,更不明了老爷为何会相信那个名叫项阳的男子?
  “我想,老爷……我们不应该找他。”程七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见。
  乐芮连连喘息,几乎岔了气。
  “老爷。”程七慌张,急忙上前搀扶。“我……可是我们能相信一个外人吗?”想起了项阳,程七对他并无好印象。
  似乎是用尽了余力,乐芮缓缓点头,然后一阵急喘,他双手紧紧地握着程七的手,递过来一张这书。
  “将……这封信给……那两个丫头看,记住我的交代!”气息渐弱,一旁的医疗仪器发出了紧急的哔哔响声。
  “老爷、老爷!”程七慌张的喊叫声响彻了病房,传至走道。
  几乎是同时,乐上弦和乐下弦跟着医师和护士的脚步,急忙冲入病房内。
  她们滞然的看着病床上的爷爷,与忙进忙出、做紧急急救的医疗人员。
  但,一切仿佛太迟了。
  死神告诉她们,她们将失去一位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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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芮的情况怎样?”看着推门走进来的鲁诫,项阳坐于宽大的沙发上,单手撑颌问。
  “由医院里传回来的消息,情况似乎不怎么乐观。”鲁诫走近回答,递过来手中紧握的一份文件。“还有,主人,樊 先生来了,在外头等着。”
  伸手接过文件。“他来了。”项阳大悦,眉宇间的浓结顿扫。“请他进来呀!”他催促着鲁诫。
  鲁诫神情显出了困窘。“他、他说,要主人亲自去帮他开门。”缩紧脖子,预期着主人会有的怒火。
  “这小子,真是的,死性不改!”嗤哼了声,项阳却出其意外的站起身,亲自走到门边,拉开门。“还不进来,等着我将你踹进来吗?”他对着书房外的人咆哮,嘴角却扯着浓浓笑意。
  出现在门口的男子,有着一张如刀深镌的俊脸,剔飞的浓眉搭着单眼皮,微弯薄唇上泛着散漫笑意,束于颈后的黑直长发,更显出了他性格里的浪漫不羁。
  樊 懒懒的扬起眼,睥睨着项阳。“你看过我帮你送来的大礼了吗?”比着项阳手中的文件,他可是为了这份文件特地赶到台湾来的。“光是这份资料,就值得你来帮我开门、倒茶,外加上宾礼遇。”越过项阳,他径自往内走,丝毫无停下脚步等待屋主的意思。
  看着背影,项阳莞尔一笑,单手推上门,视线回到那份文件上。
  “你这次的效率可真好。”翻动了数页,他的笑纹却顿失,精锐的眸光定在樊 身上。
  他与樊 是多年来合作的伙伴,他们深知彼此的个性,一明一暗的绝佳组合创建了他们的企业版图。
  樊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件事不简单呀!”他先看向鲁诫,目光又移回项阳脸上,脸色并不比他好看。
  “主人,我去端茶。”知道主人要谈要事,鲁诫识趣的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鲁诫离去后,樊 的视线调回项阳脸上。
  “几日前,你要我调查的那个人,原姓夏,后来改姓程,而且他居然还与山西的夏家有关。”樊 屁股还没坐热,就又站起身,连声道。
  谁不知,山西的夏家在中国的势力,表面上是正派经营丝绸织品的商人,背地里做的却是盗卖中国国宝的勾当,而且其黑道势力遍及全球,实在不可小觑。
  “他是夏家的人?”单手撑颌,项阳耸肩一笑。“这事看来,真是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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