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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功夫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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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都怪她不好,如果她多注意点,五妹也不会不见,都是她,都是她不好。
上了他的车,她焦急的在田野间四处梭巡,期盼见到心爱的小小身影,可是兜了几圈之后,她失望了,咬着下唇,眼神益发焦虑。
“看样子是找不到了,我先送你到警局报案。”
虽然她很糊涂,居然把自己的妹妹给弄丢了,可是她无助的模样令他不忍苛责。
她六神无主地任他载着到警局,心里忐忑不安,满脑子都是五妹遇害的血腥画面。
“咦,少馆主?真是稀客啊。”石盘分局的何组长笑呵呵地迎上来,看到他身边的妙龄女子,眼睛倏地一亮。“少馆主不是要请我们喝喜酒了吧?这凌馆主也真狠,又是嫁女儿又是娶媳妇的,再加上你的,短短一年就连敲我们三个红包,哈哈,不过大家被敲得心甘情愿,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嘛。”
孔承杰神色自若地道:“何组长说笑了,这位小姐的五妹不见了,请何组长帮忙找人。”
“哦?这样事情很严重哦。”他搓搓下巴,连忙招来手下阿中,马上替这位小姐做个笔录,另外叫我们石盘分局的雷达小组待命,全力找人。“
“是,组长。”阿中行一个军礼,拉一张椅子殷勤的坐在美人面前,觉得自己真是好运,被派来给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做笔录。“小姐贵姓?”
“我姓钟。”戎戎眼眶红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引来警局大批未婚男性警员频频张望。
阿中神往地直望着面前秀丽无比的面孔,很英雄地保证:“钟小姐,麻烦你说说你五妹的特征,我们马上派人去找,你放心,我们雷达小组弹无虚发、效率惊人,一定可以找到你五妹,况且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网名绝对不会马虎。”
她吸吸鼻子, “那麻烦你们了,五妹它刚满两岁,颈子扎了朵粉红色的蝴蝶结,尾巴也扎了朵粉红色的蝴蝶结,毛色棕咖啡,是一只小小的博美,它喜欢吃白吐司……”
“咦?”阿中疑惑的看着她,他该不会听错了吧?!
孔承杰也盯着她,表情古怪, “你说,”他一字一字地问:“五妹是只刚满两岁的——狗?”
折腾了一下午和大半个晚上,当戎戎被孔承杰送到目的地水仙幼稚园时,人家已经大门深锁,小朋友们老早下课,老师也都回家了。
他不想麻烦地再送她去镇里找旅馆,幼稚园就在凌门武道馆旁,反正凌门的空房间很多,都是为了寒暑假涌来的学员预备的,平时也都打扫得很干净,她可以暂宿一晚,一切明早再说。
“谢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她低垂着头,很不安。
都怪她没说清楚,他才会以为五妹是个人,在警局里闹了个大笑话,让那些警察抱着肚子捧腹大笑。
“浴室在走廊尽头,洗完澡早点睡,我住在你房间对面第二间,有事叫我。”简单交代之后,他踅回自己房间。
望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她居然呆愣了好几分钟。
会吗?千里姻缘天注定,难道她这趟抗议出走就为了与她命定的人相遇而后相恋……
她脸一红,慌忙把思绪拉回现实。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了她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她也未免想得太远。
她现在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要怎么走才对,还有可怜的五妹,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没吃晚餐一定很饿吧?就像她一样,洗完澡,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在叫了。
她在大木桶里泡过舒服的热水澡,抱着换下来的衣物走过长长的原木走廊回房,有股好闻的檀香淡淡地飘在空气中,夜凉如水,花树摇曳,这座日式大宅显得恬静而宁谧。
走廊静悄悄的,这么早,才十点多,这里的人像是都已经睡了,她持着钱包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吃,她胃不好,再饿下去非闹胃疼不可。
穿过长廊再左转,她记得来时明明这样走的,可是这会儿,她好像迷路了。
糟糕,这座宅子大得不可思议,她最好是不要再妄动,否则搞不好等一下连回房的路都找不到,到时她就真的只能睡在走廊上了。
孔承杰迎面而来,就见她一脸焦急地在原地东张西望,像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出路。“怎么了?”
他的出现令她大大松了口气。 “哦,见到你太好了,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可是迷路了,这里好静,我又不敢随便喊叫,所以就被困在这里。你可以带我到门口吗?”
他挑起眉,“你要出去?”
这女孩很大胆,凌门位于半山腰,现在又已经十点多了,别说镇上所有的店都已经打烊,就算还有东西卖,等她摸下山也已经三更半夜。
蓦地,戎戎肚子发出一声咕噜,令她十分尴尬,脸有些红。
“我肚子好饿,想买点东西吃。”她小声地说。
他了解的点点头,也难怪她会肚子饿,折腾了那么久,她好像什么东西也没吃。“跟我来。”
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他提着一把威武的武士刀,看起来似乎颇为沉重,但他步履矫健,大刀对他的行进不构成阻碍。
警局里那些人都叫他少馆主,看来他是这间武道馆的少馆主,难怪气力不凡,可以独臂拖起她的跑车。
随着他左弯右拐,他们来到一间开放式的大厨房。
他随手将电灯全部打亮,放眼望去除了设备完善的现代化厨具之外,还有一张足以坐上十六人的古董大木桌,看来价值不菲。
“你随便坐,我下碗面给你将就着吃,现在出去也买不到吃的东西,外面的店家全部打烊了。”
“这么早?”她不可思议的扬起眉毛,乡下地方果然纯朴,十点,在大都会里才正是夜的开始。
“你从北部来的?”他熟练的烧水下面,利落地取出肉燥和大葱做汤头。
“我从台北来。”肉燥的香味令她精神为之一振。“我姓钟,叫钟戎戎,你呢?”
“孔承杰。”他不习惯与陌生女性交谈,他身边最亲近的年轻女性就只有圆月。也只有面对圆月,他才会流露温情。
不到五分钟,一碗飘散着肉燥香气的面已经摆在她面前。
“真香。”她对这碗面是惊为天人。
她对厨艺一窍不通,倒是她在巴黎的男性友人多半烧得一手好菜,令她感叹现在真是男女大不同喽。
戎戎两三下稀里呼噜地吃完整碗面,意犹未尽地随他走出大厨房,外头星子闪烁,这样美好的夜,可是她心中却有—个缺憾。
“五妹……”真担心它今夜不知要睡在哪儿?更怕它被不肖人士宰来吃。
孔承杰将她的忧虑看在眼底,淡淡地道: “别担心,镇上的人不会随便捕杀小动物,只要它还在石盘镇。”
听了他的话,她更担心了。
五妹,你要乖乖的,千万别跑出石盘镇啊!
七点半,晨光流泄进凌家的大厨房,窗台上鸟声啾啾,从方型窗子望出去,庭园里有几个小男生正在努力扎马步。
“钟小姐,随便吃啊,不要客气。”吴妈喜上眉梢,直盯着眼前的漂亮客人。“清粥小菜吃得惯吗?要不要我弄个三明治给你吃?”
戎戎展颜一笑,亮了亮空空的碗底,“不用了,吴妈,这些稀饭和小菜很好吃,我吃这个就行了。”
她飞快地又添了碗稀饭,心满意足地继续吃。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吃到这样好吃的清粥小菜了,她爷爷十分西化,早餐不是美式就是欧式,早就忘了传统的中式早餐是怎么样。
“真的?”吴妈笑眯了眼。“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哦,圆月、弯刀从台北回来也常常要我弄吐司面包和咖啡什么的,虽然是外国人吃的东西,但我也会弄。”
“圆月、弯刀——”她看向孔承杰,眼里打上一个问号。
那是什么?听起来很怪,该不会跟五妹一样,是家里的宠物吧?
“我弟妹。”他接收到她的眼神,简单的解释。
他知道吴妈压根儿就不相信钟戎戎只是没处落脚,所以才在凌门暂住一宿,也不相信他们昨天才认识,她已经直接把钟戎戎和他未来伴侣划上等号了。
“他们都住在台北?”她很感兴趣。
他点点头,继续吃他的粥,没更深入的回答。
“承杰,你也真是的,什么都不告诉钟小姐,那她要怎么了解你?”吴妈白了他一眼,热心的移身至娇客旁边坐下。 “我来告诉你,钟小姐,我们凌门共有……”
戎戎兴致盎然地准备听,可是却突然被一只强健的手臂给拉起,瞬间跟要说凌门历史的亲切吴妈有段距离。
“吴妈,没有时间了,钟小姐要到水仙幼稚园报到,我代她过去。”
“哎哟,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个孩子……”
不理吴妈的吆喝,孔承杰将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带离。
“怎么不让我把吴妈的话听完?”她想听。
虽然才认识一天,但他在她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涟漪,她对这间很有禅意的武道馆产生了探险的兴趣。
还有他,他是个很不一样的东方男人,温文儒雅的俊逸面庞,出色挺立的五官与身形,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孔武有力,而且还有一手好厨艺,真叫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不会对吴妈说的话有兴趣。”替她提着两袋行李,他将她带出凌门。
自从圆月与弯刀各自嫁娶又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之后,凌家上下就把下一个成家立室的目标放在他身上,连帅父也破例的对他的终身大事“很关切”。
他知道自己已届三十岁,但没有人规定而立之年就是娶妻之年。
圆月已经他嫁,而且归宿极好,能看到她幸福,这样就够了,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暂时没有任何想法。
水仙幼稚园石盘镇惟一的幼稚园,拥有不输大都市美语幼稚园的设备与器材,只可惜一群幼教老师良莠不齐。
“哦,戎戎,你总算出现了,你再不出现,正芳快急坏了,她大概会挺着大肚子杀来找我要人。”
见到终于现身的戎戎,何团长松了口气。
看到对方焦急的模样,戎戎十分歉疚。 “真是抱歉,何园长,昨天我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关门了,所以我在隔壁过了一夜。”
此言一出,一旁两名原本在收拾教材的年轻女老师立即向她包围过来。
“你昨天在凌门过夜?”贺金枝垂涎地问。
郭莉容的眼珠子几乎快凸出来。“我瞧见刚刚你被凌门的少馆主送过来,你们是什么关系?”
被两女虎视眈眈地包夹,戎戎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呃,“这个——我——”
“说不出来?”郭莉容逼问:“难道你跟杰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闻言,贺金枝也嚷嚷起来, “郭老师,你别乱说,杰哥是属于大家的,大家都有希望,你别把我的杰哥随便跟别人编派在一起,这样是在造谣生事。”
“你们干什么?没规没矩的,是不是想扣薪水?”何园长白了两人一眼,对另一名娴静的女孩交代,“那个莫老师,你讲讲园里的规矩给钟老师听,带她到她的坐位,顺便将她的健保办一办,给她填填基本资料。”
“是的,园长。”莫冠欣柔顺回应,取出人事资料表。
“团长”一旁等着换灯泡的水电工人还在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对对,我办公室要换灯泡。”何园长拍拍额,“戎戎,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先跟莫老师熟悉一下环境……哦,你记得给正芳打个电话让她安心。”
戎戎用力点头,“我知道。”
可怜的正芳,一定为她担足一夜的心,真是难为产妇了。
文静柔美的莫冠欣拿着人事资料表走过来,看着新进老师一身俏皮清丽的装扮,她流露出欣羡的目光。
“钟老师,你是从都市里来的吧?”
戎戎展颜一笑,期盼获得同性友谊。“我一直住在法国,前几天才回来台湾,你呢?”
她垂下眼脸,幽幽地、微微哽咽地说:“我一直住在镇上,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知道法国,从书上看过,但她自幼身体孱弱,不适合旅行,只能在小镇待着。
没料到自己的回答居然令她这么自卑,戎戎慌忙补充,“其实我住在法国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和我爷爷赌气,所以离家出走,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别这样,别——别难过了。”
她笨拙地安慰着,但似乎成效不大,因为莫冠欣的神色更加黯然了。
“你居然有本事和家人赌气离家出走?”
别说赌气,因为她身体弱的关系,自小到大,家里人连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以前家里环境不好,可是她从没吃过苦,后来她大哥衣锦还乡,她日子就过得更优渥了,什么都不必烦恼,还有佣人伺候她哩。
至于这份工作,是她极力争取来的,她不想整天待在家里嫌无聊,幼稚园的工作正好适合她,和小朋友玩不至让她太累,再说她也喜欢小孩,自从来这里上班之后,她快乐多了,家里这才放心让她继续做下去。
戎戎笑了笑,“那是我年少轻狂做的傻事啦,不值一提。”
气势当年离家出走后她有一百个后悔,只是倔强不容许她回来。
如果当时爷爷被她的举动气得撒手归天,她将背负这个遗憾懊悔过一辈子吧?!想起来就惊悸,幸好当年没发生这种事。
她不期然地想到家里此刻的情景,一定人仰马翻在找她吧?爷爷心脏挺得住吗?虽然爷爷很不对,但她会不会也过分了点?
“钟老师,这是人事资料表,你填一填。”
莫冠欣神往地瞧着眼前神采动人的美人,她好羡慕她的开朗,因为她自己一直都开心不起来。
“好。”戍戎坐下动手填表格,字迹龙飞凤舞、行云流水,很快地将表格填完。
“你的字好漂亮。”莫冠欣称赞道。
“会吗?”倒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爷爷都说她写字像鬼画符,不正经。
或许就像她的指导教授讲的,她是天生的艺术家,所以连写字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让人看了很舒服。
“真的好美……”拿着表格呆呆地凝视,莫冠欣还在神往。
见她们的谈话告一段落,一名高瘦、戴着圆框眼镜、相貌斯文、肤色白皙的男子提着早餐走过来。
“钟老师,你好,我叫刘俊男,是长颈鹿班的老师。”说完,他下意识地推推眼镜。
“你好,刘老师。”
戎戎怪异地看着他的头发,总觉得他的头发假假的,像戴了帽子。
刘俊男在她的汪视下更加不自在。“钟老师,你吃早餐了没?我这里有豆浆馒头,不嫌弃的话给你吃。”
“谢谢你,我在凌家吃过了。”她开始爱上这个地方了,这里的人都好有人情味哦。
“你——你和承杰哥——”莫冠欣欲言又止。
暗恋多年,然而这份心意始终不敢传达出去,孔承杰自小有着贵族一般的气质,温雅俊秀,但待人冷漠自持。
现在他又成了凌门的少馆主,那份浑然天成的气势,令许多仰慕他的女孩却步,只敢远远的张望,或像她一样偷偷的暗恋。
虽然她大哥娶了凌圆月,可很遗憾的,这份姻亲关系却对她的暗恋一点帮助都没有。来水仙幼稚园工作已经一年了,凌门就在隔壁,她的感情还是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
“昨天我的车抛锚了,他帮了我,然后送我到这里,看见大门深锁,又好心的收留了我一夜,就这么简单。”
讲到这里戎戎心痛的想起一件事,五妹啊五妹,你究竟在何方?
玩够了就快点回来吧,姐好想你呀!
第三章
凌门武道馆与水仙幼稚园隔着一排矮矮的七里香,从凌门的练武广场可以看见幼稚园的小朋友在户外草地上玩耍,而从幼稚园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也常可见数十名穿着功夫服的小男生在勤奋练武的可爱模样。
但大部分的时候,幼稚园的女老师们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的往往不是可爱的小男生。
“杰哥今天看起来真是英俊。”阳光普照,郭莉容不务正业的趴在窗台上看得口水直流。
贺金枝深深的不以为然,反驳道: “又不止今天,我的杰哥每天都这么英俊。”
今天园长去台中出差,所以平时就很散漫的她们就更加随便了,十一点不到就开始午休。
大象班的吴敏铃老师不悦地道:“贺老师,你要我讲多少次?杰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连正眼都没看过你一眼,提到他时,你少臭美的冠上‘我的’两字,剥夺大家的权利。”
贺金枝立刻不服气地嚷,“难道杰哥就正眼看过你这个小胖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还真的跟大象有得拼哦。”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吴敏铃铁青着一张圆脸,她生平最恨人家提她的身材。
“我说,你的身材和大象有得拼。”她很故意地再说一次,她向来以激怒他人为乐。
“贺——金——枝!”吴敏铃大喝一声,脚重重一跺,恍如象腿震地。
莫冠欣轻轻蹙起柳眉,把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各位老师别吵了,我听到好像有小朋友在哭,好像……从青蛙班传来的。”
“哦!天啊!”郭莉容连忙冲出办公室,飞奔往她负责的班级。
戎戎看着她们唇枪舌剑地为个男人争风吃醋,不能相信她们全都是为人师表。
原来孔承杰的女人缘这么好,幼稚园里的每一个个未婚女老师都对他有意思,连已婚的女老师也常以“赏心悦目”的眼光越过矮七里香,远观他的英姿。
如果她现在走出去把礼物交给他,肯定会被这群女老师们乱剑砍死,她们绝不会相信她对孔承杰没有半点意思,可她心里是坦荡荡的,纯粹只是为了感谢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昨天他托校工把五妹交给她,她喜极而泣地接过分别三天的五妹,心中涌起浓浓的感谢,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五妹的?
为了感谢他替她找到五妹,她画了一幅他的素描相要送给他,礼物微不足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只是她一番心意。
“钟老师,吃午饭了。”莫冠欣温柔地把鸡腿便当放在戎戎面前,关心地问:“你怎么了?脸好红。”
“有吗?”她摸摸自己脸颊,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呀,好红,在想什么啊?”她温柔地抚上她额际试温度,没发烧啊。
“想什么?”戎戎呆呆地应,她刚刚在想要怎么把礼物交给孔承杰。
至于为什么想起孔承杰她会脸红,她也不明白,虽然她亦喜欢看他练武的样子,但那应该只是纯欣赏吧,不会有什么意思的。
如此胡思乱想,慢缓的扒完便当又踌躇犹豫了好久,最后趁老师们午睡的时候,她终于悄悄拿着画离开办公室。
越过七里香,来到凌门的练武广场。她有注意过,这个时间孔承杰通常在广场上指导特别顽劣的师弟练武。
她看到了他,却牢牢握着画框待在原地不晓得该怎么开口,直到他发现她,并朝她走过来。
“有事?”他略略扬眉。
“有……有一点。”戎戎慌忙地把画框举到他面前。“谢谢你帮我找到五妹,这个送你。”
他接过画框,但否认功劳。 “五妹不是我找到的,是分局的队员出的力,要谢的话,你应该去谢他们。”
“好我、我……改天去。”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要她替分局里每个警员都画一张素描相,可是他们毫无特色啊,这样很难下笔。
“还有事吗?!”孔承杰盯着神情有点为难的她。
“没、没有——”正午的阳光刺眼,看看上头的蓝天白云,她冲口而出,“哇!天好蓝,天气真好。”
“天气是很好。”他不否认,但也不觉奇怪,台湾典型的夏季气候通常都是艳阳高照。
她真想一拳打昏自己,不知道向来习惯和男生当好哥儿们的她,为什么面对他会如此失常。
应该是……嗯,她太久没和台湾男人接触了,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调整不过采,多见面几次应该就会没事了。
这个理论乍听下有理,细想却有点说不通。
如果因为不习惯所以不自在,那她面对刘俊男时怎么没有这种反应?反倒刘老师面对她时,那手足无措的反应像极了此刻的自己……
等一下,大家都说刘老师喜欢她,也就是说,她喜欢孔承杰?
脑们轰然一响,她受到极大震撼。
不会吧?!虽然他很有魅力,深邃俊挺的五官也深深迷惑着她,但她怎么会对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异性有感觉,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摇摇头。
爱情来的时候真的没有丝毫道理,爷爷绝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武馆少馆主,这是彻底的门不当、户不对呀……
噢,她想太远了,人家要不要娶她还是个问题,据她的估计,仰慕他的女性同胞就算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她根本一点胜算也没有。
“那再见了,我先回去了。”
戎戎像逃兵似的慌忙越过七里香,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另一头。孔承杰若有所思,目送她的背影。
“她就是钟小姐?真的好漂亮。”一道笑意盈然的声音冒了出来,“吴妈跟我提过她,那天早上真可惜,我要是起得早一点,就有小美人陪着吃早餐了,多好啊!”
“师母不是要去镇上吗?”他问,波澜不兴。
凌夫人笑意不减,“对啊,所以才经过这里,恰好撞见天造地设的一双金童玉女在此谈心,心中甚感安慰,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们石盘镇不愧为好山好水的好福地。承杰,祝福你们。”
“师母言重了。”他转身指点师弟,对于感情之事,不愿多谈。
她晃到他面前,兀自笑盈盈地说: “一点都不言重,改天请钟小姐回来吃饭,我和吴妈都很喜欢她。”
“不知道师母在说什么。”孔承杰面容噙着淡淡的笑,又转了个身,指点另一名师弟。
“年纪轻轻不要心如止水,那是我们老人家的权利。”她不气馁地跟过去,拍拍他肩膀,眨眨眼睛,低声道: “虽然月亮被摘走了,但天上还有无数颗星星呢!”
即使撑着伞,骄阳依然毫不留情,伞下的人儿快热融成一滩水了,公车却叫人望穿秋水,迟迟不来。
“好热……”戎戎无语地望着柏油路,站牌上明明写着三十分钟一班车,可她都等了快一个小时车还没来,她真想放弃搭计程车算了。
她那部抛锚的跑车暂时停在何园长家的前院,小镇没有进口跑车的维修厂,如果送到市区的原厂,她的行踪也会随之曝光。
因此她情愿自己辛苦点,做个以公共交通工具或双腿代劳的小老百姓,忘记过去养尊处优的生活,学习不靠钟家、自立自强的日子。
所以想归想,为了独立,就算要等两个小时她也绝不能搭计程车,那太昂贵了。
她目前的月薪只有两万出头,要省吃俭用才行哪,否则她很快就会因为经济的问题向她爷爷低头,那就太没用了。
“咦?”她喜出望外,一部深蓝色国产轿车缓缓在站牌前停下,小镇果然有人情味,世风日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人肯让人搭顺风车。
车窗缓缓降下,她更为惊讶,红唇张得老大。
“你要去哪里?”孔承杰戴着墨镜,纯粹为了抵挡毒辣的艳阳,没多想他这副模样更吸引人。
戎戎微微一愣,连忙深呼吸,在心里数了五声,然后露出一个应该很自然的微笑。
“台中。”她轻快地回答。
自从那天把画交给他时发生了一些心跳加速的不正常反应,她就对自己再三告诫,以后见到他要表现得自然点,不然准被他当花痴看。
“正好顺路,上车吧,我送你,这里公车并不好等。”他也猜到了,会在这个站牌等车的人大多是要到台中去。
“谢谢。”
她真是好运,他总是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出现……也没那么夸张啦,但他们似乎真的很有缘,要不然她怎么会三番两次在路边遇到他?
“你要到哪里?”他沉稳地踩下油门上路。
“东海附近。”她说了个地址,“我朋友住在那里,她快生了,我去看看她。”
正芳的预产期快到了,这趟除了探望准妈妈外,也要谢谢她替自己在幼稚圈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当然,她还要顺便打听一下爷爷有没有到台中来找人,如果她爷爷找来了,这里大概也不能待了。
“我知道那个地方,我正好也要到东海附近。”
“真的?”澄澈的眼闪过意外之喜,她小声地说:“原来你也会出门,我还以为你都足不出户哩。”
“为什么这样认为?”他微微失笑。“我也是个正常人,是人都会出门的,不是吗?”
“我的意思不是你不正常,而是你看起来很……”她想着该怎么形容他。 “很不可以侵犯。”毕竟一个有武术背景的人,让人不敢妄动。
他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温和。“有谁看起来是可以侵犯的吗?”
她略微傻眼,心情陡然轻松起来。
原来,他也有幽默感啊!
他的外表是那样严肃而不苟言笑,综合贺老师、郭老师和吴老师她们的说法,他对女性温文客气,有笑容但无温度,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叫人难以亲近。
她们还说惟一可获得他青睐的女性就是他的妹妹圆月,而圆月已经在年初时嫁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她真的没有特别打听他,这些小道消息都是她在办公室听来的,女老师们的共通话题几乎都围绕着他,张望他在凌门的一举一动更是大家的癖好,她要不在意他也难。
“呃——”戎戎眨了眨盈盈大眼,期期艾艾地说:“我想——嗯——应该是长得像刘俊男老师那样吧……会让人家觉得可以侵犯。”
“你说俊男?”孔承杰深深一笑,“他是我的同学。”
她吓一跳。“什么?”
也说是说,他们同年。
可是不像啊,刘老师看起来暮气沉沉,戴着黑圆框眼镜,老是垂着眼,每天都是白衬衫、黑长裤,瘦长的身材有如竹竿,休息的时候总拿着一本不知道是第几册的《追忆似水年华》在读。
“我们从小就在同一班。”他笑了笑。“镇上只有一所国小、一所国中和一所高中,直到联考后才我们才不再当同学。”
“他从以前就长这样吗?”她忍不住好奇。
“有机会的话,我借你看毕业纪念册你就知道了。”他答得耐人寻味。
来到东海附近,照着戎戎给的住地,车身缓缓驶进高级住宅区,一栋栋附带花园的小洋房规划得十分整齐美丽,每户人家的阳台和庭园都栽植着盛开的花草,迎风摇曳。
“谢谢你送我来。”
拿起手提袋下车,她竟觉依依不舍,莫非她想搭便车回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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