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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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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景暄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夫君啊如果他有难,不就是我有难?我是陛下亲自赐婚给景暄的,婚姻不是儿戏。若景暄有个好歹,我岂能幸免?”

景暄的细致、温柔、宽容,让她感动、感激。她也做好了准备重新接纳,做一个适合的妻子。但话说回来,她主动询问,当真不是为了景暄,而是为了她自己一个经历过抄家、灭族的人,生生世世都记得那种茫然无助、身边一切都被无情剥离的恐惧。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回。

曹姑姑心理有数的,回去如实转告俞锦熙。

冷静了一个晚上,次日再见面,父女二人都有些悔意,不该冲动说了伤害人心的话。再说,俞清瑶对生母彻底失望,早就将对父母的仰慕之情,全转到父亲一个人身上;而俞锦熙呢,他就只有这一个女儿,骂得再凶,也不敢动一根指甲。

默默的吃完了早餐,俞锦熙才对女儿语重心长——

皇帝陛下是怎么登基的?是踩着十几个兄弟、子侄的尸体登上皇位御宇三十六年了,他对大周这个帝国掌控的如臂指使,谁敢有反抗之心?齐景暄自以为被皇帝猜忌,却不想想皇帝的狠辣,真的忌惮他,别说是长公主的外孙,亲儿子不也除掉了?

所以,齐景暄的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陛下如果想立他为东夷国主,那一定是大周的国策,只要接受就好。如果没有,那又何必担心?

父亲的话,有一定道理。

俞清瑶想到广平三十七年、三十八年的七皇子等人的被害,深深觉得皇帝早就没有人味了,亲生儿子都不放过,陪伴枕边二十多年的不也说弄死就弄死?他想害死景暄,太容易不过,也根本不会估计长公主的感受景暄已经看不见了,又失去了齐世子的身份,可以说,除了东夷皇族的血统外,再无一丝一毫值得猜忌之处。只要她跟景暄安分守己,哪一个皇子派系也不偏向,皇帝忙着国家大事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把精力放在她们夫妻身上?

她安心了。

随后的大朝议也证明了她的判断。

文武百官刚刚选好出使东夷的人选,那边东夷也送来了国书,成新国主继位了那使者倒也不用换,只把国书换成恭贺新国主的就好。至于原先东夷提出的和谈条件:长公主绝对不可能再会东夷了,通商?可以,国书上盖了大印。至于岁礼,没了。

帮助东夷受灾的百姓,不是只有送钱一种办法吧?前科状元储凤栖早就奉命去了东夷和大周的边界线,让送药材、粮食的商人在底层受苦的群众传播一个消息——只要东夷百姓跟着商队到大周地界来,全家老小每人都有口粮,此外还分发土地。两个月,成果是显著的。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老百姓通过大周国界。

当储凤栖回京复命,他的光辉履历上又增添了新的一笔。正好,他的婚事未定,原先在俞清瑶之后倒是有个未婚妻,可惜订婚不久就去世了。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单身汉。焦老做主,请端王的阮侧妃出面,订了钦安候柳家的二小姐柳沾衣。

柳沾衣、柳染衣都是俞清瑶闺阁时的闺蜜伙伴。成婚后也有来往,并没疏远了。可直到沾衣大婚,俞清瑶才知道,一对长得十分相似的双胞胎姐妹,压根不是双胞胎柳染衣是嫡出,柳沾衣是庶出二八五章 闪离

二八五章 闪离

出的侯府千金差了太多,满打满算只有五千两的嫁妆。加上众多长辈,以及俞清瑶、阮星盈、阮雪萍、杜芳华等人添妆,也不到七千两。六十四抬嫁妆,比起去年柳染衣一百零八抬,差了多少?

不仅是嫁妆的问题,而是娶庶女怎么比得上嫡女?储凤栖三日与妻子回门,柳沾衣的委屈就快挂在嘴边了。她也不隐瞒娘家人,一问在夫家过得如何,她就直说了,诸如婆母对她的挑剔、丈夫对她的冷淡,小姑子的难缠……说道伤心处,眼泪水在眼眶里滚了滚,唰唰的落下来——嫁人干什么,早知道就不嫁了柳家人自然是好生安慰,劝解了一番让新婚夫妻回去。

不过柳家是世家大户,底下的奴婢跟其他侯府权贵牵连甚深,不到三五日,那状元储凤栖的家务事就漫天飞了。比如储母对柳沾衣庶女出身的不满。其实按底下人看,状元算什么啊,三年一个而世袭罔替的侯府,整个京城也就十多个堂堂侯府千金,尤其是柳沾衣这样自小就是按照嫡女规格养大的,怎么配不上储家了?还有端王侧妃做媒,储家有什么可挑剔的?

待储母知道内帷私密都传了出去,气得直发抖,一叠声让儿子休了这个不懂规矩的儿媳。储凤栖为难了,直挺挺跪在母亲的院子门前一整夜,求母亲看在他的前程份上,不要闹了。否则,他只有辞官一条路。

储母最后无可奈何,终于答应了。

可这出母子无奈商量的一幕,又被柳沾衣身边的人传了出去。这下,整个京城都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有的人觉得储母是婆母,管教儿媳天经地义。可更多的人却觉得,柳沾衣是钦安候千金,自十二岁与姐姐一同出现在社交圈里起,评价一直不错,是个进退得宜、宽容良善的。她就是再笨,不知道讨好婆母吗?怎么成婚才几天,就闹成这样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在更多的好奇中,储母的为人被扒了出来。原来储母的管家之道,跟一般人家不同,是个钻进钱眼里,一个子不许人多拿、不许人多碰的。宅中上下被管的铁桶一般,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握着,稍不留意,就远远的发卖;小姑子为什么难缠?从来没有过新衣裳,看到嫂子的首饰,眼中发光,撒娇耍赖的也要抢走。入门第二日就要求拿出嫁妆养家,因为婚礼花费太多,把账上的钱花完了,否则,没米下锅。

这样的人物,京城多少权贵人家也没见识过——因为大家都要个脸面。内里贪图儿媳的嫁妆,可也不会在第二日就逼着用嫁妆养家吧?

难怪柳沾衣回门时哭哭啼啼。她的银子本来可以留给自己的儿女,可要是负担整个储家的吃穿嚼用的话,一二十年后能剩下什么?

柳沾衣的不幸,让京城人又长了一层见识。同样,也害了前途无限的储凤栖——原来凭他在东夷边境线上的功劳,不好直接赏赐升官。不过上峰已经告诉他了,给一个月婚假,回来就调进品阶不高、但是权限很大的御史台。多少当世名臣,都是从御使开始的?

可家务事一暴露,上峰直接把另一个人提了上去。至于他,外放了。

仕途遭遇最大挫折的储凤栖,对柳沾衣恨得咬牙切齿,纳了两个通房——纳妾不能,他睡那个通房丫鬟,谁能管得着?但他小看柳沾衣了。这次柳沾衣不往娘家去,而是直接去了端王府,对阮星盈一番哭诉后,满意的回去。

阮星盈则在端王回府后,跪迎请罪,称自己年少无知,本以为储凤栖人中龙凤、柳家沾衣是她的闺中姐妹,素来知书达礼,二人结合是天作之合。没想到竟结成了一对冤家端王虽看重储凤栖,可也不会为了外臣责罚妻室,略说了两句,便罢了。倒是惠太妃知晓后,召了阮星盈过去说话。阮星盈早就准备好了,见到惠太妃主动请罪,会被认为是心虚,便把始末原由加加减减,说了一遍。特意强调自己的无辜。

于是,惠太妃听到的版本是:柳沾衣曾经与家人一道礼佛时,遥遥见过储凤栖一面,当时就相中了。因柳沾衣的身世特殊,她与嫡姐、嫡母的关系极好,可毕竟是庶出的,嫁人是万万不敢肖想权贵门第。刚巧储凤栖是状元,人年轻、又生得高大英俊,数来数去,再也没更适合的,便央求到阮星盈这里。

阮星盈当然要帮闺蜜了,再说能跟钦安候多一层关系,也是对端王极好的,于是出面撮合。她也不想弄出怨偶啊惠太妃能从宫廷搏杀出来,倒不在乎柳沾衣为自己择夫的念头。只是不明白,明明顺心遂意了,怎么闹得这样大?第二日就通过阮星盈把人招进府中。面对惠太妃的逼问,柳沾衣声泪俱下,痛骂储凤栖人面兽心自己有眼无珠。

储凤栖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做

惠太妃简直不敢相信,让两个积年的老嬷嬷验身,果然,成婚一个月的柳沾衣还是完璧之身连基本的敦伦之礼都没成,算什么夫妻?

“出嫁前,嫡母便教导沾衣要孝敬婆母,沾衣自幼熟读女诫的,自然谨记在心。可他储凤栖,厌弃沾衣是庶女出身,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故意在新婚之日睡陪嫁丫鬟。”

“婆母逼沾衣拿嫁妆养家,沾衣答应了;小姑觊觎嫁妆首饰,沾衣也给了;可即便这样,他睡完了八个陪嫁丫鬟,也不肯过来看沾衣一眼冷冷淡淡,就当沾衣是个摆设。除了回门时候共处一车,沾衣连他的衣角都没沾过。”

“沾衣也是被父母娇养着长大的,虽然是庶出,可嫡母待沾衣好比亲生,跟姐姐一样看待。难道我柳家的闺女养大了,就是送给别人家虐待的吗?哪怕打我几下、骂我几声,沾衣也不会心冷……”

惠太妃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事情。旁边阮星盈听了,“大惊”道,“储状元嫌弃你是庶出的?可我明明白白跟他提过你身份的啊他不满意,怎么不早说?”正经侯府嫡女,哪个肯嫁七品芝麻官啊?储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

惠太妃听了,更气一层。心理料定储凤栖是那等狭隘无耻的卑劣之徒,否则新婚不睡新娘,睡陪嫁丫鬟,一般人也做不出来。沾衣弱一点,忍气吞声,外面风平浪静的,还觉得她嫁了状元郎,多少幸福呢这种男人,甭管外表看着怎样,只会欺负女人,就该千刀万剐“好孩子,你委屈了。起来起来,你有什么打算?若是……不想过去了,本宫为你做主。”

“谢太妃垂爱。可沾衣是柳家的女儿,不能只顾自己。倘或和离,岂不是让善待沾衣的嫡母和姐姐平白受人指点?沾衣想析产分居……”

析产分居虽然能带着嫁妆单过,可这辈子也等于守活寡了。阮星盈泪盈于睫,“好妹妹,我害了你”

“如何怪得侧妃娘娘,都是沾衣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两姐妹手握这首,相对垂泪。

至于内里如何,只有她们才知道了。

不到两日,在惠太妃的催促下,储家跟柳家办了析产分居的协议,柳沾衣六十四抬嫁妆原封不动的抬走,以后就住在她自己的陪嫁庄子里。原本储母不答应,好容易娶了金山回来,怎么肯放手。沾衣微微一笑,让人告诉储母,要是不同意,她把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储凤栖房事无能的事情满世界宣扬……

储凤栖外放那日,柳沾衣没有去送,而是跟着阮星盈来到安乐候府。年少时候的友情,不比其他,俞清瑶看着明显清减的沾衣,惋惜不已。

可柳沾衣扑哧一笑,得意洋洋道,这正是她的生平所求其实她的嫡母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捧得那么高,等到说亲再言明是庶出。而一起长大的染衣,感情有,可在威胁自己婚事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柳沾衣也算看透了,清清静静,自己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她永远都是储凤栖的正妻,死后葬入储家祖坟,连后顾之忧都没了。

阮星盈笑着点头,横竖有她这个侧妃在,沾衣一辈子的安稳不用担心了。

俞清瑶不是蠢人,见柳沾衣压根是借储凤栖离开柳家,一步步,好像事先算计好了——谁能相信一个花季少女,竟然对情爱早就死了心?所以,连惠太妃那么精明的人都被瞒了过去。

可这件事的帮手阮星盈肯定知道

避开柳沾衣,俞清瑶忍不住埋怨,“阮姐姐,你怎么能……这是关系沾衣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啊你就由着她?万一那天她后悔了呢?”

“后悔也好啊,改嫁呗反正也是两三年之后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

“让天下人知道储凤栖的真面目尤其是你那位生母。若嫁过去的是你,今天的沾衣,就是你了让你的亲娘知道,当初她自以为是做的好媒,差点害了你看她还好意思觉得自己有多为你着想?”

二八六章 分身无术

二八六章 分身无术

“阮姐姐你……”

俞清瑶万万没想到,阮星盈绕了这么大圈子竟是为她出气的心理不是不感动,只是后怕来得更快——代价也太大了在惠太妃眼皮底下搞鬼,一个不好,阮星盈不仅是会失去端王的尊重,也会被惠太妃厌弃。到时她空有侧妃名分,没有子嗣保障,如何在端王府生活至于柳沾衣,更是赔上了终身……

阮星盈紧紧握着俞清瑶的手,“好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你想,沾衣若不是主动相求,我怎么出此下策?到哪里寻不到几个人来实在是沾衣看透了人情虚伪,也不愿留在京城世家圈子里白受气了。她有此意,我才成全。”

俞清瑶想起自己前世,一样的老大未嫁——某种程度上来说,跟柳沾衣的情况相似。没有男人依靠就一定不好吗?那时她过得多自在啊唯独一样不好的,她得孤身一人打拼,为生活来源苦恼。而柳沾衣既不用对储家付什么责任,又可以安享平静的生活,若真对情爱死了心,倒也不失为一条通往幸福的路。

想来想去,终于作罢。她终究是个外人,日后多照顾沾衣也就是了。

随着储凤栖外放,柳沾衣独自搬到郊外的田庄,储家为京城民众贡献的谈资渐渐少了,但余波犹存。不少权贵家族引以为戒,可不敢轻易把娇生惯养的女儿许给家世一般的进士了。否则也闹出一二事来,还要不要脸?

不知沐天华得知外表看起来像金龟婿,实际上是烂草包的储凤栖家庭真实状况,可有反思之意。或许有,不过端王待她向来是小心翼翼、呵护周到,遮掩都来不及,怎么会在她面前提及伤心事?反思之后的醒悟,显然不太多。因为俞子皓从国子监退学之后,并没有听从端王的安排去兵部,而是住到了舅父安庆侯府上,又往定国公府走了两回,几日后就南下游学去了。

走时留下一封信,回来后就与江家女大婚,劳烦舅父、舅母为他操持。

对端王方面,招呼都没打一声。

安乐候府倒是收到消息,可俞清瑶跟俞子皓的姐弟感情只剩下面子情,叫人送了一百两的程仪,并衣衫、鞋袜等物,礼尽了就不理会。

许是锦娘那一巴掌让俞清瑶吃了大亏,端王知道俞子皓走时往安乐候府通了消息,却没通知自己,竟没找借口寻麻烦,连带沐天华的消息,渐渐也少了。

……

东夷使者代表新国主递交了国书,与大周鸿胪寺等官员进行的友好的和谈。关于通商、贸易,以及文化传播达成了若干协议。关于迎请长公主回国一事,使者巴不得大周方面提也不提——真的把长公主接回来,当国母养着么?新国主可不想平白多了一个嫡母!

所以气氛一直非常融洽。唯一的分歧在于,储凤栖上个月在两国边境线上开放了关卡,让许多东夷的逃民入境。本来大周接纳受灾的东夷百姓,东夷应该感谢才是。可数目是不是太多了些?

数万人口,对大周是九牛一毛,对领土本就不大的东夷却不是小数目啊东夷使者怕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东夷的民众想走就走,流失严重,那岂不是人口锐减、国将不国和谈的官员自然是好脾气的点头答应,称储凤栖已经回京娶亲,如今外放到南边去了。两国的边关早就恢复原状,不会随便接纳东夷民众了——话说接纳受灾的百姓,也是为东夷方面减轻负担不是?

东夷使者只能苦笑。一转头,立刻命人传递消息回去,东夷受灾的百姓当然应该由东夷方面救助,五大世家必须联起手来共渡难关,别指望别人了。至于岁礼,再也没有理由提了。

随着协议的达成,两国因几场小规模战争引起的紧张关系,无疑得到大大的缓和。再者,前任皇子和公主留在京城,充分说明了对大周的敬仰之心。最善于闹事的书生士子们都安静了。

使者代表东夷新国主签订国书那日,满朝文武的恭贺、庆祝且不提,长公主当天进宫,对正宫皇后娘娘道自己身体不适,要到郊外修养。

长公主年纪大了,要休养也是常理。皇后明知道这回十有八九是假病,可对这个大姑子不敢得罪,好言温语的安慰,并送了一堆药材,同时命太医院的太医随侍。长公主一一接受,末了离开时才说,她病了,身边需要晚辈侍疾。

所谓的晚辈,除了景暄夫妻还能有谁?俞清瑶听说消息后,一颗心安安稳稳的落回原处,被景暄差点立为国主收到的惊吓,终于恢复了。

长公主的皇庄,是整个京城的上上份,路虽有些远,可景色优美、出产丰富,还有几口上好温泉。这回侍疾,估计吃不到苦头,反而像是度假更美的是,不是一天两天,三五个月都能舒舒服服的。

简直跟做梦一般

安乐候府上下忙成一团乱,建府的时间不多,满打满算整座府邸也就两个主子而已。这下,女主人和男主人都要离开,府邸上下可不就剩下几个人看房子?有些门路的,都来请求去庄子侍奉主子。俞清瑶很想轻车简行,就她一个人的话,带上胡嬷嬷和默儿两个,加上装着干粮、换洗衣衫的包袱即可。

可惜,得为不方便的景暄着想。他习惯用的移灯、添墨等小厮四人必须带上,另外针线、厨房、盥洗上的不能少,还有解闷的歌姬四人。这些歌姬都是色艺双绝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每人都有贴身丫鬟一人,梳头、按摩丫鬟一人,管钗环、首饰、衣裳的丫鬟一人,还有专管琴具的丫鬟一人。种种加起来,就有二十多人了。

连歌姬都带着丫鬟,俞清瑶这个正经册封过的侯夫人才带两个人,像话吗?不得已,只能把玳瑁、玲珑、琉璃都带上,此外,二等丫鬟带了十六人,在外跑腿小厮八人……最后的名单报到长公主府上时,孙嬷嬷犹笑,“太少了,怕伺候不过来。”因此,特意又拨了两个心腹大丫鬟帮忙。

俞清瑶见那两位大丫鬟生得婀娜有致、颜色动人,若非她一嫁来,长公主就严厉发作了身边的丫鬟,恐怕以为孙嬷嬷是别有用心呢。可现在她去了疑心,再仔细两个名叫“春喜”“春秀”的两个丫鬟,只觉得她们行动举止,很有章法,一看就知道精心调、教过的。而且年纪也不小了,十七八岁,正好可以嫁人,想必是给她做管事娘子的。越看越满意,连忙对孙嬷嬷道谢。

孙嬷嬷笑着,“少奶奶领悟公主的一番苦心就好。这次休养,老奴就不去了。昨儿个公主已经许了老奴,回家养老了。”

“啊?孙嬷嬷你要走?”

“是啊,老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身子骨也不爽利,怕是无法再伺候公主殿下了。”

孙嬷嬷也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跟长公主不同的是,她的儿女都平安长大成人,且给她添了许多孙子孙女。回了老家,她就是老封君,家里上上下下,谁不敬着?爱着?本来她可以早就离开,可舍不得长公主,便忍心拒绝了儿女养老的想法。多年的主仆情谊,割舍不断,孙嬷嬷都以为自己会留在长公主身边,直到自己再也动不了的那一天。谁知道老天开眼,送来一个这么可心的孙媳妇?

知道俞清瑶为长公主的事情,敢跟当朝大学士硬碰硬,孝心可嘉,而且胆识、聪慧,比她强太多。朝廷又册封了郡主,她真的可以彻底放心回家养老了。

俞清瑶不舍,但知道孙嬷嬷为长公主操劳了一生,回去是享福的,只能忍下挽留的话,赏了两百两银子,一再叮嘱,时时要打发人送信过来。孙嬷嬷含笑应了。就这样,在长公主出行的前两天,最受信任,曾经陪伴长公主和亲的女官孙人美,离开了长公主府。来不及有更多感概,俞清瑶身上的胆子更重了,以后不仅是要照顾景暄,更要分心长公主的身体健康和府上的人事应酬。而国公府那边也缺不得人,真叫人分身无术。

与国公府那边说好,每隔五日过来理一下家事,正待准备陪同长公主去庄子休养,驸马府又派人来传话。过来的小厮说得不清不楚的,俞清瑶只能亲自前去。去之后,才震惊的听父亲俞锦熙笑眯眯的递给她一个请帖。

东夷、大周和谈了,皇帝要开庆功会,地点,在郊外的猎场。

这当然与俞清瑶没关系了,可帖子上写明的是:东山王孙,姚青。

俞清瑶简直无语了,“爹,你帮我推了行不行?我要陪长公主去皇庄。”

“万万不可长公主是知道你化名姚青的,除非你打算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曾经你女扮男装过,否则你推得了一次,还能推两次?皇帝陛下邀请你敢不参加?还没听说有人这么大胆子呢”

俞清瑶跨下脸。

二八七章 灯下黑

二八七章 灯下黑

夜深了,长公主府依旧灯火通明。俞清瑶披着雪青色金银丝石榴花开披风,前后跟着两个提灯火的小丫鬟。在进入长公主的正殿前,她抬眸看了一眼夜空,只见夜幕漆黑如墨,浩瀚的没有尽头,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挂在上面,那美好、婉约的弧度,叫人情不禁的弯起嘴角。

可随即,她轻声叹了口气。袖口里的烫人请帖还带着温度,想着待会可能遇到的冷遇、责骂,或者教训,她就忍不住想痛骂早知道干什么男扮男装啊?一时的潇洒,给自己添了这么多麻烦孙嬷嬷走后,宗人府另派了两个女官负责长公主的日常起居。一个姓李、一个姓赵,年约五十,慈眉善目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听到奏报,压根没有其他公主府里老嬷嬷推搪塞责的做派,连忙请了俞清瑶进来。

“夫人,长公主早晨起了兴头,要把灵心郡主小时的东西收拾整理。这会子内室里都摆不下了”一边笑着说,一边把俞清瑶往东次间引。

俞清瑶对两个老嬷嬷十分客气,笑着问了些“可习惯”之类的话,末了,每人给了一个装金花生的荷包,这才去见长公主。

长公主这几日心情极好,终于躲开纷杂的朝政大事,可以轻松舒服的享受一段美好的假期了。她是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对险些被当成政治筹码送到东夷,怀的不是畏惧心,而是厌烦若非为了景暄,她这把老骨头哪能坚持到现在?死在哪里不都一样活着的人都顾不过来了,何况已经死的现在好了,刚刚签订国书,想来有一段时间的平稳日子。她的景暄也暂时安全了心情大好的长公主,想起她最疼的幺儿,景暄的母亲,可怜才不过二十就……

“瑶儿啊,你来了?快看,这些都是你婆婆小时候用过的。”

很多小孩用的衣衫、鞋子,分门别类的放好,整整齐齐的放了十几个小柜子。这些柜子都是樟木的,防蛀,上下三层,一件件、一样样都是崭新的,好像从来没用过。可见主人对它们的珍爱程度。

长公主苍老的面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好像看到**的遗物,跟看到**一样,怀念道,“我的幺儿啊,最聪明了。你别看景暄也是个聪明的,可他十个加起来不如他**一个。小时候读书,幺儿过目不忘,别的人念了十几遍三字经、孝经,百家姓,她听了一边就全会了。她还那么善良,每年我给她做了新衣裳,她都说,‘母后,我有那么多衣衫穿不过来,为什么不能省下来送给没有儿女照顾的对孤寡老人’。”

对于婆婆灵心郡主,俞清瑶从来没听人说过——景暄对母亲的记忆不多,而且这是他的伤心事,怎么好问的。国公府内,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也不剩,曾经伺候过灵心郡主的为了这种、那种原因,都离开了。唯二知情的,徐氏不可能说,齐国公是公爹,公爹儿媳之间有大妨,怎么敢随随便便接近。

至于长公主府邸的老人,俞清瑶也曾试探问过,可包括孙嬷嬷在内的,一问三摇头。都说是长公主的伤心事,怕提起来让长公主伤心。久而久之,灵心郡主在俞清瑶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个不能过问的符号,碰都不能碰。

没想到今日长公主主动说起,俞清瑶受宠若惊,觉得前有孙嬷嬷离开,后有主动提及隐秘,说明长公主对她的信任更多了一层。心理欢喜,也好奇生了景暄的灵心郡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便主动靠近,搀扶着长公主,“祖母,婆婆原来是个这么善良的人。”

“是啊,她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龙子凤孙。美丽聪慧、善良大度,文采过人,武……舞艺高超。现在的那些人,不过是仗着好爹好娘,空有个壳子,哪有一丝皇家人应有的风华心胸”

长公主哼哼两声。

俞清瑶想起曾经是东夷公主的东茗,还有下溅可恨的段晓天等人,赞同的点点头。笑意盈盈间目光流转,见十几个小柜子里有一个存放的金项圈、长命锁。而长命锁上的图案,让她蹙眉疑惑。

麒麟送子?给女孩的长命锁不都是锁形、如意形、蝴蝶形、莲花形吗?一般而言,麒麟送子寓意子嗣绵延的,应该是男孩啊不过,长公主生育了四个男孩,或许弄差了吧,把哥哥的长命锁换给妹妹戴,也是可能的。

俞清瑶没有放在心上,笑着陪长公主说了一会儿话。等长公主的怀念情绪发泄的差不多,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长公主的神色,最后才跪下,将请帖奉上。

“清瑶自知过错,当初就不该……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陛下秋猎,点名了‘东夷姚青’参加,清瑶要是不去,怕是被人看破了身份。可去了……”

“我当什么大事”长公主笑呵呵的看着请帖,双手扶着俞清瑶站起,“去就去呗就当开阔见识了。多少女儿家,一辈子别想参加一次我那皇帝弟弟举行的秋猎。你好命,有个好爹,他事事帮你兜着,本宫也不怕你泄漏了身份,叫人看出端倪。”

俞清瑶窘迫,嗫嚅想解释什么。不了长公主忽地收了笑容,语气深沉,“话说回来,你当去就是日后没有帖子,你也当去你嫁了景暄,祖母心理很是高兴。只盼着你们夫妻相互扶持、白头到老。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以后……都靠你了。”

“景暄的眼睛……看不见。他不能像其他丈夫男儿,为妻子撑起一片天,他还需要你的保护、你的照顾。孩子,你虽然是个女人,可嫁了景暄,就要把自己看成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男人你要负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对内,管家打理家事,对外,你要敏感的收集一切关系景暄的事情,及早应对。”

“别怪祖母对你要求严格。景暄的心思细腻,他能助你的地方只在细处,是旁人看不见的。很多关系重大的事情,都只能依靠你自己的判断了。”

长公主语重心长。第一次见俞清瑶是在齐国公府,那时俞清瑶被灵芝郡主周芷苓陷害,险些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誉。换了其他女孩,崴了脚,伤心难过还来不及,怎么能找出破绽,从容的脱身?

虽说事后把沐天华扯出来,到底闺誉蒙羞,可俞清瑶的机智、冷静,还有果敢的把赌注压在跟她敌对的查小钗身上,着实令长公主另眼相看。

后期景暄婚事不遂,最终定下她,长公主甚至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越来越满意,对俞清瑶也是掏心挖肺,“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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