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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夜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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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她才刚到房门口,就被砸了个满头包,要是多走几步,不毁容都难,她可是很珍惜自个儿的一条小命呢!
“没法子就找法子呀!”左森微恼的又说,“总之,你得加把劲,再接再厉,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成,就是得让王上准时上朝,明白吗?”
“奴婢明白……”明白个鬼咧!他说的倒容易,如果那么简单,她身上这些大小瘀青是打哪来的?
“很好,记得,三个月内,老夫要看见成效。”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一脸铁青的苏绿水,兀自离去。
一直到左森走远,僵硬的苏绿水才缓缓嘟起小嘴,叹道:“唉,看来得认真想法子才行了,只不过,在想到法子之前,我还真怀疑我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
次日,天光乍亮,时至夏令,金阳升得早,蓝紫色的云朵慢慢散去,微亮的天空透出一束束灿烂澄黄的光彩,为灰蒙蒙的大地增添几分色彩。
这日一大早,苏绿水按照惯例,捧着银盆,脚步轻缓的来到龙跃宫。
“滚出去——”
在她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阵阵暴吼及飞扔而来的“暗器”也一如往常,纷纷朝她招呼,然而昨儿个彻夜想了无数办法的她,可不会再像昨日那般狼狈——
就见她提高警觉,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俐落的左闪右躲,一一避开袭来的物品,终于成功的将银盆搁至床榻旁的金架上,甚至连滴水都没有洒出来。
接着她双手环胸,圆眸微垂,看着上几乎将所有能扔的东西全数扔尽,继续倒头大睡的皇甫陵。“王上,该起榻了。”
她得意得忍不住笑。哇哈哈!今儿个总算是让她成功入侵“敌营”了。
“滚——”他夹带着强烈怒火的狂吼隔着丝被传出,气势多少弱了那么一点。
每日必喊的开场自结束后,寝房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无声,接着,皇甫陵听见脚步声突然远去,他先是讶异的挑起眉,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勾起一抹笑。
很好,看来那个女人终于懂得什么叫做放弃。然而,就在皇甫陵得意的想着,抱着被,准备再次坠入梦乡时,突然——
“碰碰碰——锵——碰碰碰——锵——碰碰碰——锵锵锵——”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乍然在他耳边响起,吓得他霍地由床榻上弹起,捂着双耳,漆黑如墨的俊眸进射出熊熊怒火,恼怒的四处扫看,最后寻到那他本以为放弃走人,此时却站在门边,一手拿锣、一手拿棍的女人。
“苏——绿—一水——”
“锵——”回应他的先是一声锣响,然后才是苏绿水甜美的嗓音,“王上,奴婢在此。”
眯起涣散迷蒙的双眸,他甩甩头,将犹在耳际的隆隆响声给甩开,低声咆哮,“给朕滚出去!”
“这可不成,寅时已到,奴婢得服侍王上更衣,好上朝。”将锣鼓悬挂一旁,她挽起衣袖,将搁在银盆旁的干净方巾浸入水中。
“谁说朕要上朝!朕不上!朕要睡觉!”他皱眉,沉稳好听的醇厚嗓音带着浓浓的任性。
“王上,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让奴婢为您擦脸。”拧了拧浸湿的布巾,她细心的为他拭去睡痕。
“滚开!”敢说他耍小孩子脾气?这女人活得不耐烦!他一掌挥开烦人的湿布,眯眼警告,“别烦朕,朕说要睡便要睡,出去!不到午时,不准进来!”
不过苏绿水却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继续为他把脸擦拭完毕,接着弯下身为他穿鞋。
经过他这几日的虐待,如果说她对榻上的男人还存有一丁点的崇拜与敬仰,那绝对是错觉。
她本以为如此崇高的王,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是在处理繁杂的公务,于是十分听话的为他守门,不让任何人进屋打扰,谁知,他竟爬着枕头山,忙着和周公下棋?这教她情何以堪?
想到一个个被她气跑的朝中大臣,她就愧疚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加上左丞相给的期限,而今她只能亡羊补牢,用尽所有方法唤醒这个懒散的君王,让他乖乖上朝,好弥补她之前的过错。
被她这么一吵,加上洗完脸后的清爽,皇甫陵的睡意已散去一半,连意识都清醒不少,这时要再让他睡回笼觉,已不可能。
为此,他十分恼火,尤其是见到那完全不将他命令当一回事的女人时。“你不怕朕命人将你拖下去斩了?”眯起清澈不少的俊眸,他沉声威吓。
“怕呀!”穿完鞋,她扶起仍赖坐在榻上不动的男人,捧来龙袍、王冠,动手解起他身上早已汗湿的单衣。
“既然怕,你还敢忤逆朕?”
从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以往那些小宫女,有哪个不是被他一吼,便逃得不见人影,而这个苏绿水,不但不怕他,还无视于他的命令,兀自为他更衣擦洗。完全将他当成娃儿对待,这丫头眼里究竟有没有他这个王?
“奴婢岂敢忤逆王上,奴婢仅是尽奴婢的本分罢了,还请王上别为难奴婢。”
她说得合情合理。
既然都醒了,现不要他再睡,也睡不下了,再气、再恼火,皇甫陵也不可能真将这胆大妄为的女人拖去斩,只能狠瞪着眼,任她动手更衣。
单衣一褪,皇甫陵肌理分明的伟健胸膛便完全呈现在眼前,苏绿水眼儿一垂,和以往一样,摊开一件全新素净的单衣,便要为他穿上。
“等等。”拧起眉,皇甫陵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是汗的身躯,吩咐道:“为朕擦拭身子,这鬼天气,热得朕整身汗。”
“擦、擦身子?”圆眸微瞪,她忍不住拔高音量。
不是吧,光是换,她就不知该看向哪儿了,现在居然还要她檫?
“怎么,这不是你该尽的本分吗?还是你连分内的工作也不打算做了?”皇甫陵侧首,看清那张闪过一抹红霞的小脸。
说他任性、耍小孩子脾气,还将他当娃儿般穿鞋、脱衣?要不是这丫头还懂得什么叫害臊,他还以为她真将他当成三岁的小娃娃。
“这的确是奴婢的分内工作……”抿着唇,她无法辩驳,但……“让奴婢为您唤个太监公公来服侍好吗?奴婢粗手粗脚的,怕伺候不周。”
“你想推卸责任?”挑高眉,语气摆明不容置喙。
可恶!暗咒一声,她捏紧手中的布巾,咬着牙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皇南陵以为自己又能睡上一回回笼觉时,苏绿水终于有所动作。
就见她咬着唇,脸儿红红,将手上的布巾重新洗过,缓缓抬起一双圆眸,看着眼前那冒着汗珠的结实体魄,抬起手,却仍迟疑着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见她不知所措,皇甫陵眉一扬、唇微勾,想起了方才被吵醒的不悦,突然扬起报复的兴致。
他向前迈了一步,靠向她那不及他肩头高的娇小身子,蓦地抓住她不停摇摆却迟迟不动作的小手。
“由这儿开始,一直擦至这儿,全身都要,懂吗?”他嗓音低沉,握着她的手,由颈项擦至宽阔的肩膀,再一路下移,滑过精壮的胸膛、结实的腹部及腰部……
瞠着眼呆望着自个儿的小手滑过那令人血脉偾张的肌理,苏绿水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差点握不住手上的方巾。
太、太刺激了!好、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为他更衣还能阖着眼,快速解决,可、可……可要她擦身,这不就意味着她得摸遍他全身?
第3章(2)
“快点!还愣着做什么?”
看她全身僵硬,一张小脸愈来愈红,皇甫陵一扫被吵醒的坏情绪,心情顿时火好,略垂眸,睨着她那张红得像是能滴出血的瓜子脸。
弯弯的柳眉、圆圆的大眼、挺直的琼鼻、红润的小嘴……嗯,他这位新上任的小宫女生得还不错,尤其是那双圆润的双眸,活灵活现、黑白分明,明明咬着唇儿没说话,一双眼儿却仿佛已道尽干言万语,述说着她此时的羞涩及紧张。
还有她一对圆弧的白皙小耳,耳廓莹白透亮,宛如琉璃,耳垂硕大饱满,犹如珍珠,配在那张讨喜的小脸蛋上,实在让人很难对她发脾气。
前提是,这丫头若能不要每日鸡还未啼便来扰他清梦,凭着这张甜美可人的小脸,他会很乐意好好待她。可惜这妮子的好脸皮会骗人,他可没忘这几日是谁天天绷着张脸,想尽各种方法想将他从舒服的被窝里挖起上早朝,不过当然没成功。
怪了,这丫头前些日子不还挺“识相”的吗,怎么突然变了个样?
思及被剥夺的宝贵睡眠,皇甫陵一张俊颜倏地又冷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为了他往后的清宁,他今天非得让这丫头明白谁才是主子!
“是。”咬着唇,苏绿水只能硬着头皮,连做了好几次深呼息,动手开始擦拭打小到大从未触碰过的男性躯体。
唔!好、好硬……小手滑过硕壮的背肌,她忍不住咽了口泛滥的唾沫。
呃!好、好大……布巾滑到他隆起的臂肌,她小口微张,忍不住偷施了些力,掐了掐那结实的臂膀。
噢!好、好壮……她的手隔着冰凉的布巾,贴熨在那精实的胸肌上,苏绿水感到自己薄嫩的脸皮正轰地一声,冒出一团热
腾的白烟,她觉得自己就要昏倒了……
“都、都擦拭干净了,奴婢帮王上更衣。”好不容易完成“大业”,苏绿水已全身瘫软、浑身发烫。
她将布巾洗净,捧来衣物,正准备为他更衣时,皇甫陵再次阻止了她。
“谁说擦净了?上身擦好了,还有下身,再去取布巾来。”当着她的面,皇甫陵从容的脱下裤子,全身上下只着一条贴身里裤,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她面前。
“将下身擦一擦,这天气实在太热,不将汗水拭净,浑身黏腻,十分难受。”
“什、什什什么?”连、连下身都要?
“怎么,不愿意?”那张红透的小脸莫名地取悦了他,俊眸闪过一丝恶意,他慢条斯理的又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朕告诉你,从今日起,每日都要为朕擦身,若是做不到,就别来烦朕。”
他就不信这样还治不了她。
“王上的吩咐,奴婢岂敢不从。”他是她的主子,他吩咐的事,她岂敢说不?
除了唤他起床一事她不能妥协之外,身为他的贴身侍女,这些工作,她不得不做。
思及此,苏绿水也只能咬着牙,重新拿来布巾,擦拭他那健壮的小腿、硕实的大腿……
“再上面一点,臀部也要。”他知道这么做很过分,但他其实可以再过分一些,例如让她擦拭前面……
臀、臀部?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她涨红着脸,一双手缓缓上移,却怎么也不敢“擦”下去。
猛地一抬首,对上那张得意的俊颜,苏绿水领悟到一件事——他是故意的!这可恶的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做不到?”皇甫陵挑衅地挑高眉,愉悦的说:“做不到就出去,若是明日也做不到,就别来烦朕,现在,给朕滚——”
他话尚未说完,就见苏绿水仰着头,手捂鼻,丝巾一扔,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房内,独留皇甫陵一人,维持不到一刻钟的愉悦神情,此时完全消逝,他表情盛怒,伸手抓下那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的布巾,咬牙切齿的大吼。
“苏、绿、水——”
听着身后的怒吼,苏绿水脚步未停,直到奔至水井旁,才气喘吁吁的缓下脚步。
“好险……差点就丢脸了……”拿出怀中的丝帕,沾了沾水,连忙敷上自己的巧鼻。
又按又压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抑住差点冲出的热流,她松了口气,懊恼的低喃,“苏绿水,你真是太难堪了,居然差点流鼻血?”
没错,她会突然逃跑,不为别的,正是因为那备受刺激,差点儿就要喷涌而出的鼻血。
她承认,她不仅是害羞,还有一点点的兴奋,就算皇甫陵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早已彻底瓦解,可她无法否认,她仍观觎他的“男色”。
光是注视着那张无瑕的俊颜,她就会不由自主呼息急促、胸房鼓噪,更遑论看着、摸着那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
那泛满全身的热潮,让她差点以为自个儿就像只被扔进窑里烧烤的小鸡,浑身热烫的就像熟透了般,没当场昏倒已算不错了。
拍拍差不多恢复正常的双颊,她站起身,又气又恼的想着。“可恶,要是那家伙真要我天天为他擦澡,那我岂不就要天天喷鼻血?这么一来,别说是三个月了,只要十天,我就要因失血过多而香消玉殒了……”
自那日苏绿水被他吓跑之后,皇甫陵再次恢复以往不上早朝的逍遥自子,生活惬意,心情愉悦。
“哟,王上您今日心情倒挺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斜躺在长榻上的奉冉微挑眉,看向皇甫陵唇畔那抹浅笑。
闻言,正在批阅奏章的皇甫陵笑意更甚。“好事倒说不上,只不过那碍事的丫头终于知难而退,还朕清宁的日子,这阵子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
奉冉单手支颚,淡笑道:“王上是说,那新来的小宫女阵亡了?”
他还以为那个苏绿水终于能制住这身份尊贵,实则和小孩没两样的皇甫陵,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不。”皇甫陵摇摇头,笑容更加得意了。“应该说她斗不过朕。”
“笑话,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这宫里,有谁斗得过您?”赏他一枚大白眼,奉冉翻了个身,将手枕在脑后,一双腿翘得老高,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她不一样,不仅敢违抗朕的命令,就连朕威胁说要斩了她,她都不怕,没想到却怕……”皇甫陵勾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
自从他给了她如此“艰巨”的任务之后,她仍然每日准时报到,也十分可恨的用尽方法叫他起床,然而一到更衣擦身时刻,那妮子起先还能一脸镇静,可到后来,总会浑身泛红,扔下布巾,落荒而逃。
想起苏绿水涨红的小脸、羞涩的神态,皇甫陵的眼神不禁柔了几分,连眼前烦人的奏章都显得十分可亲,突然觉得,那烦人的小丫头其实还挺逗的……
“怕什么?”奉冉听出了兴致,身子一跃,眨眼间便从长榻坐到皇甫陵身边,一脸好奇。“她不怕皇令也不怕死,那她究竟,怕什么?”
皇甫陵眯起俊眸,侧过清俊的脸庞,睨向他,“朕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像个婆娘般嚼舌根。”
闻言,奉冉险些从椅子上滑落,咬着牙问:“那么请问王上,您这时辰找微臣来,所为何事?”若不是他一道急令将他从兰州召回,他何必在深夜时分来到王宫,还被人嫌弃像个婆娘?
皇甫陵敛起笑容,简洁快速的将事情说出。“是为东岚国一事……”‘
听完,奉冉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严肃地问:“这事的确严重,王上打算要由哪里开始进行调查?”
皇甫陵陷入沉思,沉吟半响,才低声道:“明晚咱们走一趟南风国。”
“南风?”奉冉狐疑地皱起双眉,“怎会和南风扯上干系?”虽说皇甫陵直觉神准,可他实在想不透这几年来行事低调的南风国,为何要做出陷害西陵国的行为?
“南风国表面上虽无害,可潜藏的野心却不难猜臆。依朕看,东岚国使者之死,应当是想引起东岚国及西陵国两国战争,等到两败俱伤,南风便能趁虚而入,一举击溃两国,这么一来,南风只要再攻下北啸,整个神月大陆便全是南风的国土。”
南风的野心早在数十年前便表露无遗,当时的西陵与其余两国尚是小国,为了对抗兵力强大的南风,三国协议联合出战,最后战胜,甚至还让南风签下不得主动进犯任何一国的条约,否则将受到三国的武力抵制,将之灭国。
没想到事过数十年,南风的野心再起,这一回还聪明的采取挑拨离间之计,为的当然就是怕三国再次联军,攻溃南风。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事情是否真和南风有关,还得细查才知晓。
“听起来,似乎真有几分可能性……只不过若真是南风国下的手,为何会挑上西陵?他们该不会不知这是以卵击石,再者,他们又是如何潜入西陵?咱们守备森严,是四国之最,出入皆会严加盘查,从未让任何一国的奸细入侵过,那人能来去自如,该不会是……有人接应?”
想到那人能在短短一刻钟内杀人并消失无踪,奉冉愈想愈觉得应该有内应。
“朕也是这般猜想。”皇甫陵颔首,“当务之急便是先查出此事是否真和南风有关,这才有方向可以继续追查。”
“属下明白,那么明晚该召几人同行?”
皇甫陵沉吟了会儿,才道:“就咱们两个。”
奉冉马上拧起眉,“只咱们俩?要是出什么差错,臣就算有九条命都赔不起!”
表面上奉冉是影的统领,事实上他只是个为了帮皇甫陵掩饰身份的幌子,真正的统领正是皇甫陵本人,而他不过是在一旁辅佐的副统领。
因此,他最担心的便是和身份保密的皇甫陵一同出任务,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可是有嘴也说不清,毕竟谁会相信一国之君不仅是组织密探影的一员,还亲力亲为,兼任影的统领?
话说皇甫陵成立这仅有三十名精兵组织影时,年仅二十,尚未登基,起初只是因为好玩,为了方便让身为王子的他随时溜出宫去“散心”而随口创办的,可就在他出宫游玩的同时,意外发现许多在王宫里不曾见过的隐晦面——
无恶不作的恶霸、烧杀掳掠的劫匪、办事不力的官员,甚至还有许多阳奉阴违的贪官……这些黑暗死角,让他开始认真看待一时心血来潮随意创立的组织。
短短五年间,影由原本的没没无闻,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密探组织,特别是那些素行不良的贪官,在这些年的扫荡肃清之下,已荡然无存,这也是西陵国能在极短时间内富强康乐,成为四方大国之首的原因之一。
皇甫陵登基之后,本想将统领一职正式交接予奉冉,可他又不是傻了,放着肩上无担、只在紧要关头出出任务的副统领不当,去接那烫手山芋?
但毕竟皇令不可违,他虽不愿,却也只能遵从皇甫陵的旨意,再给他三年逍遥的时间,三年过后,他便得由挂名变成正式统领……
而在这之前,皇甫陵下了封口令,这事除了已逝的先王及影的成员之外,甚至连太后都不晓得他才是隐居幕后的真正领导者,要是真出了事,他奉冉这条小命……实在难保呀!
“人多反而碍事,又容易暴露行踪,”皇甫陵眉一挑,“若是你害怕,很简单,朕这统领的位置可以提早交付予你,这么一来,你也不必害怕有命赔不起了,是不?”
……他又不是傻了,这时当然是闭上嘴不应声,才是聪明之道。
第4章(1)
端着熬了一个多时辰的鲜鱼粥,苏绿水踏着轻巧的脚步,和擦身而过的巡逻守卫点头示意,便快步往龙跃宫走去。
看着冒着热腾白烟的粥,她忍不住嘟囔,“真会折腾人,明明该就寝了,为啥不好好睡觉,偏偏要用什么夜宵,还非得将人从睡梦里挖醒……”话才说了一半,她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累死人了。”
她不懂,这龙跃宫里明明多的是宫女任皇甫陵使唤,只要他唤一声,要吃什么没有,就算要御膳房在子时做出满汉全席都成,为啥非得指定要吃她煮的寒酸夜宵?
这些事明明厨子可做、有其他宫女能分担,但那可恶的男人却老爱遣走他们,独留她一个,让她早也忙、晚也忙,累得像条狗似的。
“真是恶劣的家伙……”她忍不住低骂了句,接着走进厅内,将热粥端至案上,揉揉泛酸的眼儿,扬声叫唤,“王上,夜宵备妥了。”
正在商议东岚国一事的皇甫陵和奉冉,早在她进门前便噤了声,相视一眼,才由内厅挪步来到外厅。
一走近,奉冉便被一阵香气给吸引住,鼻头动了动,自动自发的坐至桌前,大赞,“香!真是香,这是什么玩意,怎会这么香?”
“奉大人。”苏绿水见过奉冉几次,因为不知他的身份,只能唤他一声大人,朝他一福身后,才道:“这只是一般的鲜鱼粥。”
“鱼粥?”奉冉不相信地挑高眉,探手便要讨一碗来喝喝。
怎知他手才举起,便让皇甫陵一掌打落。“这是朕的夜宵,要吃回你府上吃去!”
开什么玩笑!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他贴身小宫女为他熬煮的夜宵,要他分人?
门都没有!
奉冉抚着手背,一脸垂涎,死盯着那盅令人食指大动的香粥,舔舔唇说:“王上,这粥这么大一盅,想必您也吃不完,不如分一点给微臣,让微臣……”
“想都别想!”皇甫陵一句话就断了他的妄想,“还不回去!”
奉冉佯装气虚,不断瞟向一旁的苏绿水。“微臣没力气走……”
苏绿水当然接收到那泛着乞讨意味的眼神,圆眸微抬,看向皇甫陵,“王上,夜已深,您确实不宜吃太多,会伤胃,不如分一点给奉大人如何?”
“不要!”皇甫陵仍一口拒绝,甚至孩子气的抱过整盅鱼粥,背着他们,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见到这一幕,两人顿时傻眼——这任性的男人!
苏绿水无言的瞪着那昂藏的背影一眼,才转头对失望不已的奉冉说:“奉大人,如果您不介意,我下碗什锦面给您吃好吗?。”
奉冉当然点头如捣蒜,口水只差没马上滴出来。“好好好,当然好!”那样迷人的香气,比御膳房大厨煮的还要让人垂涎三尺,他说什么都要尝尝看。
“那您稍候。我等会儿就——”
“不行!”不知何时吃完粥的皇甫陵旋过身,长臂一捞,环住正要离开的苏绿水,冷声道:“这是朕的贴身宫女,你要吃,回府上叫厨子煮给你吃,别想和朕抢人!”
自从吃过一次苏绿水为他煮的夜宵后,他便彻底迷上了。或许是王宫里的山珍海味吃久了,也或许是她厨艺当真了得,明明不是用什么顶级食材,却能煮出让人一吃便无法忘怀的好味道,深深虏获他的味蕾,甚至他才刚吃完,便开始期待她方才说的什锦面。
“王上……”奉冉怎么池没想到一向对他十分慷慨的皇甫陵,竟会如此小气,居然连碗面都不给吃!
“王上!”有别于奉冉的可怜叫唤,苏绿水是又羞又无奈,小手不停扳着架在她腰上的健臂,“您快放开奴婢……”
但皇甫陵却像是在宣示所有权一般,手环得更紧,眸光更为冰冷,瞪着死皮赖脸、硬是不肯离开的奉冉。“还不走?别忘了明晚该做的事,还不回去准备!”
提到正事,奉冉就算再哀怨,也只能瞪着那连渣都不剩的鲜鱼粥盅,黯然告退。
奉冉一走,苏绿水这才敢使劲,用力扯下他的铁臂,挣脱他热烫的胸怀。
感觉到怀中香软娇躯蓦地离去,皇甫陵俊眉马上拧起,不懂心中为何会扬起淡淡的不舍,然而一开口却是——“朕要吃什锦面!”
脸红心跳的苏绿水俏脸顿时一黑,无法置信,“王上,您不是才刚用完一盅三人份的鲜鱼粥吗……”这人的胃究竟是什么做的呀?
“朕就是要吃什锦面!”他任性地又强调了一次。
事实上他肚子撑得很,可一听到苏绿水要煮面给奉冉那臭小子吃,不知为何,他心里涌起一阵不舒坦,于是猜想兴许是因为没吃过她煮的什锦面,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要现下吃过一次,应该就不会再有这种怪异感觉了吧……
这下苏绿水可不只黑了脸,额角还不悦的抽了抽。她深吸口气,“不成!夜深了,王上该早点就寝,明儿个才有精神上早朝。”
伺候皇甫陵这段时日,苏绿水发现他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十分晚睡,常常过了子时还唤醒她,要她煮夜宵给他吃,且用完膳也不马上就寝,而是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内不知在忙些什么。
因此,要让他上早朝的第一步,便是让他早点就寝,俗话说早睡早起,要是他能早一个时辰睡觉,相信隔日定能精神百倍的早起。
“你不煮?”眯起俊眸,皇甫陵目光危险的瞪着眼前这大胆的女人。
“是。”她也不甘示弱的张大眼,和他对瞪。
该死!这丫头当真不怕他,不仅不把他当王上,还胆大“抗旨”?他都快搞不清究竟谁才是主子了……
低声骂了一大串,最后,皇甫陵微恼的先投降,“朕明日要吃什锦面!”
“可以,只要王上乖乖就寝,明晚要吃什么都行。”她威胁得十分自然。
他只能妥协,谁教他的胃这么不争气,为了吃,什么都肯答应,对上这无意间握住他把柄的小女人,他这王上当得还真是悲哀呀……
次日晚上,苏绿水说到做到,不等皇甫陵唤人来催,便已煮好一锅香气四溢的什锦面送到龙跃宫,只不过那一早便吵着要吃面的幼稚男人,此时却不见人影。
“王上?”将面搁在几上,苏绿水困惑地四处寻找,然而寝宫、议事厅,甚至是他常待的御书房都不见人影,她不禁拧起了眉。
走出殿外,她问了路过的姐妹及巡逻的守卫,结果仍是一样,没有人知道皇甫陵上哪去了,直到她问到了马公公——
“王上?”马田挑了挑眉,“苏绿水,这王宫那样大,王上爱上哪便上啦,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怎管得着?再说,今儿个是王上召见后宫妃嫔侍寝的日子,若我没记错,今夜应该是拙到”樊丽宫“的华妃娘娘,我要是你,可不敢上那儿去找人……”
谢过马公公后,苏绿水踏着忿然的脚步回到龙跃宫。“可恶的家伙,明明有佳肴可以享用,干么还叫人半夜不睡觉帮他煮面,存心找碴嘛!过分……”
骂了好一会儿,苏绿水才嘟着嘴看向那锅快要糊掉的汤面,最后索性拿来碗筷,为自己添了一碗。
“哼,本姑娘自个儿吃!是你没口福,怨不得人……不,不对,应该说你现在不只有口福还很”舒服“,应当也不会想到这毫不起眼的什锦面。”
因为太过气愤,她不知不觉边骂边吃完了整锅面,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被片片乌云笼罩住,不一会儿,便下起倾盆大雨。
听着从琉璃瓦落到窗棂的雨滴声,饱到不停打嗝的苏绿水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昏沉,旋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呃……好想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望着外头一片漆黑,想到还要走回自个的寝房,她便一懒,更不想动了。眨着迷蒙的圆眸,睡意渐浓,最后,她干脆趴在茶几上,小歇一会。
“我睡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圆眸一闭,睡意便如潮水般涌来,刹那便将她带进香甜的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苏绿水依稀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让她幽幽转醒。
唔……好麻!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揉一提酸麻的手臂,然后眨着眼儿,看向窗外。
“什么嘛,天还没亮呀……”
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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