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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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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保证二郎看了喜欢。”

“这件事先放放,我问你,那个船的事现在进行得如何了?”

李红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图纸,说道:“这是我大哥二月带来新船的图纸,前后共花费了两万多贯钱,才研发出来的。另外还就着彭蠡湖打造了两艘新船。现在如何安排,就等候二郎的指示。”

王画看了看图纸,对于造船他真不是很懂,只是收藏了一些古代图画,上面有一些古时帆船模型,有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也有欧洲后期的帆船,他将这些帆船与现在唐朝的帆船相比,发现有很大的区别。于是将这些后期的船只式样,按照记忆画下来,供造船工人做一个参考。

于是融合之下,连王画也认不出来,这种船只模样是那一个朝代的。

王画不确定地说道:“试航过了吗?”

“试过两次航。”

“那不行,必须多次试航,最好出海远一点,用我的海图还有指南针,如果能到日本最好。这样一次远航下来,再看一下有什么毛病,然后改良,才能大量生产。”

“二郎,为什么要造这些海船?”

“这个很重要,有可能带来的收入将会超过瓷窑的几十倍。”现在王画也将李红看作自己人,有的事情并没有再隐瞒,他说:“但这个财富的来源,就是出海,不但出海,还会有大量的随从人员,因此船只安全第一。”

“什么财富会有这么大的利润?”李红惊讶地问。在她看来,瓷窑就是一个聚宝盆,还有什么行业能超过烧瓷的。但这是错误的想法,也只有烧新瓷才有这么大的利润,不看到有许多瓷窑还处在亏本当中。

“香料、象牙、海珠、玳瑁、玉石、黄金、珊瑚,这些东西在南洋那些岛国上,就象稻草一样不稀罕。”

这样说,李红怎么能不明白,她再次惊讶地张大嘴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我大哥还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什么话?”

“就是上次皇太子与太子妃一道来皇庄看棉花,我大哥也站在一旁,他认为太子妃太强,皇太子老实,因此有可能会对后朝堂有不好的结果。他托我将这话转告于你。”

萧亚轩还蛮有眼光的嘛,王画心里想到。然后他猛然起一件事,既然萧亚轩都看到了这个问题,朝中大臣只有精明一点的,同样会看到这个问题。难怪!

难怪相王府下,那么多能臣聚集进去。

这可是一个大问题,王画眉头皱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馊主意

想了一下,王画自嘲地笑了起来。他主要目标也不是想谋反做皇帝,或者做李林甫那样的人物,还不是为了发展有自保的力量,这一点很接近了。试想一下,现在还有几个人敢在他头上打主意,就是七姓也得惦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吧。还有。救出李裹儿,历史大势改变不了,他改变一两个人的命运,还不成问题的。

再就是,他做了什么?也不过与宝林斋合作罢了,一直合作的。至于皇太子,不过送了一样棉花。还有李显与韦氏,到现在还没有见面,有些东西不好谈。

不过现在也不好见面,这是老武关照的,但也看,至少李旦都借李持盈到洛阳之行,没有阻拦,重新对自己释放一些善意。那么韦氏也应当释放一点吧。

其实早释放了,不过王画还不知道。

他说道:“无妨,朝堂上我也不想做什么宰相,管他朝堂如何争执。只要人不犯我就行。”

“那就好,这里是瓷窑的账薄,你察看一下。”

“看什么看,乖乖将我的钱口袋管好,准备再过上几年,帮我养儿子,记好了,一旦两三年后大事一定,给我准备好,任务是一年一个。”

李红听了,终于吃不消,脸痛红地跑出书房。不过她害羞归害羞,心里面却乐开了花。

第二天王画并没有立即到那个什么李的酒肆,而是去了薛家,薛仁贵的夫人死得早,其实薛仁贵纳的这房铁勒人的小妾,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当时一是军纪不容,二是少数民族人,以他的身份迎娶,造成的影响很大。所以连朝臣都进行了弹劾,这一点与当时李义府与冯盎姻亲差不多。虽然薛大将军敢做敢为,但一直没有敢将这个铁勒氏立为正妻。

听到王画到来,她也亲自出来接客,主要是好奇。看看自己丈夫这个素未谋面的徒孙长得什么样,有的说他三头六臂的,有的说他长得风度翩翩,传言反差很大。

王画也对她好奇,近六十岁的高龄,头发有些昏白,也有些卷儿,眼睛深陷,但身体还是很苗条动人,依稀能看到她年青时的俏丽。那是自然,薛大将军一生走南杀北的,到过许多地方,又看到过多少美丽的女子,能入他的法眼,并且不顾朝中大臣的劝阻,强行将她迎娶回来,或者掳掠回来,霸王硬上弓,长相不用置疑。

王画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说明来意,一是拜访,二是听人说小薛嵩武艺很好,能不能将他收入血字营。

老夫人听了,脸色一变,说道;“王候爷,恐怕难,我们家小五就这一个儿子。”

难怪如此,自家两个老爷子军中没有去,居然偷偷溜到安禄山大军中当了兵。她顿了顿说:“你们血营很好,升迁快,士兵勇敢,可打仗打得太狠了,牺牲太大,我怕小五他们更加不乐意。其实小嵩子自己去年就吵着要去你们血营,但被小五拦着了。”

“师祖母,以后不好说,虽然这一次血营伤亡很大,可也将突厥人打痛了。面对如此伤亡之下,突厥人内部肯定会出现若干矛盾。除非突厥大汗默啜,有十分的把握从我们大周头上,来次大捷,否则他必然以整合内部为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战斗肯定有的,但规模不会再大。不然我也不会主动前来邀请令孙。当然了,去不去,还是五师叔来做一个决定。”王画说完了,正想告辞,外面一个小青年闯了进来。

长得很魁梧,浓眉大眼,身上还背着一个铁臂弓。进了门喊了声:“大母。”

然后看着王画,好奇问道:“大母,他是谁?”

现在待客很有讲究的,如何坐,茶杯器皿放在什么样的位置,是按来客身份布置的。现在是自家祖母亲自待客,可将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青年,放在一个贵宾位置在招待。

小家伙很好奇。

当然王画将血甲往身上一披,立即就明白了。可今天也是不训练,王画只穿着一身青绸衫,连他的银鱼袋都懒得挂。尽管军旅的生涯,使他磨上一层硬朗的风霜,可因为喜欢读书,本身性格淡,还是有一点儒雅的味道,就象一个贡生一般。

小家伙一眼没有认出来。

“快来见过王将军。”老夫人和蔼可亲地说道。

“王将军?冠军候!”小家伙嘴张得多大的,过了半天才连蹦带跳地窜到王画身前,再次问道:“你就是那个小冠军候?”

“不敢,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小家伙乐得眉开眼笑,在王画身前直转悠,转得王画眼睛都花了。过了半天他才说道:“可不象啊。”

“怎么了?”

“就凭你这小身板,还没有我强壮,是那个将默啜杀得屁滚尿流的小冠军候?”

王画微微一笑,他目测了一下小家伙背上弯弓的硬度,说道:“你将背下的弓解下来,交给我。”

“好啊,想试我的箭法吗?你未必是对手哦,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薛家箭。”小家伙开心地说道。

王画将弯弓接过来,他问道:“请问这位师兄弟大名?”

薛仁贵虽然死了十几年了,可他儿孙一大群,当然禀程他的事业的只有薛讷与薛楚玉最有名气。孙辈当中只有一个薛嵩毁舆参半,为佼佼者。

老夫人说道:“他正是你刚才所提的小嵩儿。”

“你提到我?”薛嵩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那正巧了,王画也看着这个薛嵩,块头很大,比自己至少还高上七八公分,不过王画块头在普通人中间算高的,可在血营中间只算是中等。他只有一米八不到,但血营中超过两米的猛人都有几十个。论块头,自己还真没有他大,算是“小身板”儿。

他说道:“是京城里几个血营弟兄说过你的。”

说完了,他一运气,缓缓将弓拉开,越拉越满,然后大喝一声:“呔!”

弓臂随着他一声喝,断了。

“不会吧!”薛嵩将断弓接过来,也傻了眼。这可不是一般的军制弓箭,也算是加强过的,普通人都很少将它拉满,根不要说将它拉断。这得多大力气?

“不信?”王画将手腕放在桌子上,意思不信掰个手腕试试。

薛嵩不信邪,真试了,真输了!

薛嵩看着薛老夫人,老夫人会意,她说道:“你将你爷爷那把弓拿出来吧。”

薛仁贵用的兵器?王画产生了兴趣。一会儿薛嵩一边小跑着,将一把大弓拉过来,交到王画手上。

看一把大弓,不但粗大,还是特地用产生大食的乌精铁打造的,虽然似乎好长没有用过,但保养得好,到现在还闪着乌黑的光芒。王画拉了拉,好沉手!

薛嵩说道:“这是我爷爷专用的铁臂,一般人根本拉不开。”

王画刚才试了一下,心中有数,他说道:“未必。”

说着走出厅外,让薛嵩从箭壶里拿出一根箭出来,搭在大弓上,再次运用,渐渐弓被拉满。

放!

这是多大的力量,只听得箭嗖地一下子,连影子也没有看见,就射中了对面那棵大树。而且没得只剩下箭羽在树外面,还在继续摇晃着。

难怪当年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这样的铁臂弓射出的箭,就是自己估计都无法格挡,不要说那些来不及防备的突厥勇士了。王画赞道:“好弓。”

老夫人面带微笑,说道:“既然王候爷喜欢,就将这把弓送给你吧。我想信先夫在天亡灵也会喜欢的。”

王画也不矫情,说道:“多谢。”

薛嵩还在发傻,又跑出去,看看那支没入树干的箭,回来向王画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什么时候出生的?”

“九月十六。”

“正好大我十五天,得,大哥,小弟以后就跟你混了。”

敢情他将进入血营当作混了,王画还不知道,以后几个牛人陆续到了军营后,事情更多。他一笑说道:“跟不跟我混,不要问我,问你的父亲大人,如果他同意,拿着他的书信来,血字营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那还谈个屁,薛嵩无奈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过今天我们也算是师兄弟见面,我请你喝酒去。”

“那好啊。”喝酒打架最喜欢了。

与老夫人告辞,老夫人只是笑笑,这个小徒孙说到底,还是没有死心,想将自己这个小孙子勾进血营。但她没有吭声。转了几条街,来到李红所说的那个酒肆。

两个人走了进去,酒肆不是很大,生意也不是很好,十几张桌子,只有三四张桌子有客人。不过酒肆布置得很雅净,墙壁上裱着几张字画,只是不是出自名人手迹。两个穿着青布裙的婢女在招待客人,还有一个青衣少女坐在酒台后面弹着古筝。

青衣少女长得很干净清丽,一张修长的瓜子脸儿,素面朝天,穿着宽大的古裙,给人一种很安静淡逸的感觉。如果这家酒肆放在江南,这样的布置,这样的清淡少女,生意一定会红火的。

可这是在长安,生意最好的酒肆都是酒胡子开的。

酒胡子就是西域中亚人在长安的酒掌柜老板。因为他们外形与中原人两样,深目、高鼻、多髯,所以长安人称这类酒掌柜为酒胡子,唐朝诗人徐夤写的一首诗,名字就叫《酒胡子》,恰与真相似,毡裘满颔须。但不是这些酒胡子会做生意,一是西域出好酒,也就是葡萄酒,二就是胡姬。许多迁入内地的胡人女性,为了谋生,她们以卖酒为职业,由于她们生性好动活泼,一边斟酒,一边佐以歌舞,这让酒客很容易陶醉其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李白写的。一些富裕精力充沛的少年,在玩尽兴后,都喜欢跑到有胡姬的酒肆中喝酒,一是可以喝到正宗的西域美酒,二是可以看到胡姬艺伎,甚至主动与胡姬跳舞,胡姬也不会生气。这放在有许多中原礼法存在的中原女子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了。至少没有胡姬那么奔放。不但长安少年,连外来的游客也喜欢这种气氛。

因此,这家酒肆虽然雅致,但生意却一直没有红火起来。

王画没有吭声,薛嵩手一招,喝道:“来十坛酒来。”

王画吓了一跳,敢情这个小师弟还是一个酒桶子。十坛不多,最少也有二十多斤,就是葡萄酒,同样有酒精度的。别说味道好,照样会喝醉人,而且一旦醉了,后劲还很大。

打开酒,少女曲调一改,变成一首《前溪》。这是一首南朝的音乐,东晋沈充所制。隋文帝平陈,把南朝的音乐总辑,合谓之《清商乐》,又名为《清商伎》,还有《国伎》、《高丽伎》、《天竺伎》、《文康伎》、《安国伎》与《龟兹伎》合为七乐。到多才多艺的隋炀帝手中,又改成清乐、西凉、龟兹、天竺、康国、疏勒、安国、高丽、礼毕九乐。唐朝又去礼毕,加高昌、造燕乐,成为十乐。

但在唐朝,与现在的国人有点相似,似乎崇洋媚外,钢琴的地位不知高于国琴的几百倍,几千倍。唐朝中的中国正统音乐,几乎都在《清商乐》里面,可地位在十部乐中最低,所以弄到最后,隋朝《清商乐》里收集的乐谱几百首,到了武则天手中时,只剩下六十九首,到了唐末只剩下三十二首。

现在公开弹论《清商乐》里面的曲子的人很少了。

但王画听了很喜欢。

薛嵩根本不感兴趣,如果不是这个牛气的小师哥带着他进来,象这样的酒肆,喝酒不要钱,也不会踏入半步。他说道:“我说大哥,带我混吧。大不了我将大伯父的那匹宝马偷给你。”

薛讷的座骑偷给自己,这个大师伯还不立即找到血营与自己拼命。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宝马我不要了,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好,是不是你们军营奋战的故事?”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讲一个大诗人,他小时候看书看不下去,经常丢下书逃学。一天东逛西逛的,看到一个老婆婆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铁棒子,在磨马石磨着。他很奇怪,就问老婆婆在做什么。老婆婆答道,我在磨针。这个人就更奇怪了,他又问,老婆婆,不对啊,针那么小,而你磨的是一根大铁棒啊。老婆就说道,是啊,我这根铁棒是很粗,可我每天都磨啊磨的,总有一天,我会将它磨成针的。”

听到王画说起这个故事,那个弹筝的少女讶然地抬起头,看了王画一眼。

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薛嵩不解地道:“这不是犯傻么?”

这是取自李白的一个传说,但肯定不是真的,就象愚公一样,只是一个寓言,当真有人这样做,还真傻了。

那个少女在酒柜里答道:“这位壮士,他说的意思是让你下功夫去琢磨,并不是让你去磨这根针。只要功夫下得深,连铁棒都能磨针,况且其他的事?”

王画抬起头,看到这个少女冲他嫣然一笑,很是明媚的模样。王画拱了一下,算是招呼。

“可是还不行啊,我的父亲大人,你不知道家教很严的。”薛嵩抓耳挠腮地说道。

王画想想也是,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晚才逃到河北去参军。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一个主意,但你有可能会吃点皮肉之苦。”

“没有事,我这皮肉很粗的。”

王画压低声音说道:“真不行,这条计策,也管用。比如明天你喝醉了酒,正好碰到张控监家的奴才,他又挡了你的路,于是你一怒之下,将他揍了一顿。或者再过两天后,又喝多了酒,遇到了相王家的奴才,再次展施一下你的威风。”

得,不说了,薛嵩乐了起来,都笑得趴在桌子起不来了。过了半天才说道:“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

这不是好主意,纯是一个馊主意。但王画也是为薛嵩好,如果早早将他收入血营,虽然有点生命危险,可至少不会沦落到历史那个薛嵩的地步。

王画心中又定了下来,最难缠的一个人搞掂了,不过他最想的一个人并不是薛嵩,那只是为了对薛仁贵的敬仰尊重。他最想的还是那个骑白骆驼的少年,当然现在,他未必会骑白骆驼。这个少年一旦进入血营,他将会成为王画的重点培养对象。

但这事,那个也不能说。

“大师哥,来,我敬你为我出了一个好主意。虽然这家酒肆没有胡姬助兴,可酒还是好酒。”

王画经他一提醒,他想起了李红委托的事,正想将这个少女喊过来,门外走进来几个大汉,有胡人,也有汉人。其中一个胡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中原人为什么喜欢看胡舞,看看这家酒肆,多安静,这才是喝酒的好地方。”

几个中原人没好答话。

这个胡人又再次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沐小娘子,来,给我们最好的酒上来几坛,顺便上来几个小菜。”

显然是熟客,少女放下古筝,欠了一下身体,行了一个礼说道:“就来。”

几个大汉坐了下来,这个胡人正等着酒上来,就看到王画背后的大弓,也就是薛老夫人送给他的那把薛仁贵以前用过的铁臂弓,他说道:“兀那小子,你人不大,背那么大的弓,吓人哪。”

另一个胡人则说道:“那是假弓,真弓那个拉得动,喝酒,不要管他。”

薛嵩一听火了,一擂桌子,说道:“你眼睛瞎啦,谁是假弓?”

妈的,竟然说我爷爷用假弓。当初怎么射死你们这些突厥人的!

第四十八章 为什么

说完了就要捋起袖子打架。王画看了头直摇,看来他平时本来就是一个经常与人打架斗殴的主。

几个胡人也来火了,既然是经商的胡人,也不是好惹的。

将唐朝商品带到西域甚至更远的地方,再将远方的商品带到大唐,虽然道路漫长,一来一去需要很长时间,可就这一来一去,利润有可能翻上几倍或者几十倍。但这个钱不是那么好挣的。在唐朝还好一点,但过了唐朝,或者到了唐朝羁糜的地方,茫茫的沙漠戈壁当中,随时在一个沙丘或者一个石山后面,杀出一群强盗。

或者东西抢去了,找个官府打官司报案?到哪里报?强了也白强去。因此组团都很大,还有本身也必须要凶悍。

所以也不好惹,一个胡人一拍桌子说道:“想打架,好,我奉陪。”

汉话讲得更不标准,但块头很大,一脸的横肉。

那就打呗,薛嵩刚要往前冲,被王画一把拽住,王画将背上的弓解了下来说道:“各位既然说这张弓是假的,现在更想要打架,好,将这张弓拉满了,我奉陪。不然你们想打架,还没有这资格。”

说着将弓往他们桌子上一放,沉重的弓臂落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也不要拿了,听到这个声音,也能判断出来,绝对是一个真家伙。但这个胡人还不信邪,将弓拉了起来,但使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拉开了一半。他气呼呼将弓放下说道:“我拉不开,你能拉开!”

王画眼睛一扫,看到其中一个胡人也带着弓箭,还有一个箭壶,里面乱蓬蓬地放着十几只箭矢。他走了过去,拿出一支箭矢放在弓弦上。一运气,铁臂弓一下子被拉满,然后放箭。

一声弦响,又传出“铮”地一声。箭已射出去了,没在墙壁上。强大的冲击力将一片石灰都震落下来,因此可以看到箭的去处,射入一块青砖里面,并且没了一半进去。

这需要多大的力气,试想一下,用钉子在砖上钉一下,直接钉入砖头里,十有八九,因为力气不够,钉子不但没有钉进去,反而弯曲了。钉子是多大的压强。所以后来的庆历十大才子,形容李广力气大,写了一首诗,说平明寻白羽,已没石林中。都射进石头里面,估计王画现在还没有这本事,或者是卢纶虚夸了。

鸦雀无声。

王画又问道:“你们是那里人?”

“我们是突骑施部落人。”

“好,你们回去后,对你们家大汗说,我很想有机会到你们突骑施看看。”王画这是说着玩的。突骑施是西突厥十姓部落之一,西突厥被唐朝打败后,分成两可汗,但这两可汗很快被十姓抛弃,在碎叶城西北的突骑施部落开始强大。随着默啜的崛起,南侵大唐,西侵十姓,于是十姓在两方面的紧逼下,极少数被东突厥侵并,六七万人徙入唐朝内地,其他的并入突骑施。

但突骑施感到自己与唐朝、东突厥还有吐蕃的差距,虽然也与唐朝有一些小规模战争,可幅度不大,总体来说,关系比较融洽的。就是王画想去,老武也不可能让他随便去主动挑起战事。

这几个突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几个随行来的汉人明白王画身份了,他们在其中一个胡人耳边用胡语低声说了几句。这几个胡人傻眼了,原来他们招惹的是那个魔星冠军候。

强大的默啜大汗都数次被他打败了,乖乖退出唐境。自己突骑施好象更不行啊。还有他到突骑施干嘛,一去肯定就是一个血营,想想已经空荡荡的漠南吧。

这个突厥人猛然跑到王画面前说道:“我们眼睛是瞎了,对不起了,冠军候。我们大汗乌质勒是西方的太阳,你是东方的太阳,两个太阳不能碰在一起啊。”

说着抓脸,撕耳,捶胸。

这都是乱七八糟的,什么啊,东方的太阳,西方的太阳。

王画又说道:“是不是我的臂力很大?”

“当然,冠军候就象当年的薛将军一样,勇冠三军,天下无敌,乃天下第一好汉,小的们十分敬仰。”

“错,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我在温县遇到一个道士,他的力量肯定在我之上。”王画想到那个臭道士,虽然过了近三年,自己力量成长许多,可恐怕还不是那个道士的对手。不过那个道士是真的力量,还是道术、法术或者气功,又或者什么丹田之术,那就不清楚了。

“不会吧。”薛嵩惊讶地问。

“我从来不打诳语,他只是拽了我一下衣服,我动都不能动一下。”

突厥人也听傻眼了,还有这样的猛人?

“我只是警告你一下,我华夏是泱泱大国,能人无数,如果敢轻慢者,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去喝酒吧。”王画说着将弓再次挂在背上。

几个突厥人吭都不敢吭一声,小心地坐下来。

王画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胡人的特性。如果说凶残,无论是南方的夷人,或者中原人,都没有胡人凶残。就象狼一样。更不要指望他们尊守承诺。但他们有一门好处,崇尚武力。为什么突厥人看到薛仁贵就下跪,打怕了。所以这个对于自己却最没有问题,相信现在不怕自己的胡人没有多少。

他想到了另一群胡人,昭武九姓,康、史、何、安、石、曹、米、罗、贺,也就是迁徙到东方的粟特人,唐朝为了安置他们,从高昌敦煌开始,一直到凉夏、南河套到代州。最大的一个安置点就在六胡州,在南河套设了鲁、丽、含、塞、依、契六个羁糜州,当然六胡州里,还有突厥人、甚至开始渐渐为吐蕃所逼北上的党项人。

王画血营拉练时,还经过六胡州好几次。如果将这些胡人拉到江南,再从江南拉到海船上,用来对付南洋的那些土著人,会如何?对于这群猴子,王画可没有半份好感的。

不过这些胡人对南方的天气很不适应,这也是一个问题。

薛嵩还在不甘心地问道:“我说大师兄(关系又近了一步),真有这样的道士?”

“真有,这个有必要撒谎吗?”

“那么他为什么不到军中效劳?”

“人各有志。”说到这里,王画叹了一口气,就象自己最大爱好,喜欢制造一些工艺品,可事不如自己心愿,才走到今天这地步的:“我还问你一句,如果在兵力与条件相等的情况下,关羽与孙膑作战,那个在上风?”

薛嵩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当然是孙膑了。”

现在《三国》还没有出来,关羽一生作战有胜有负,最后还来了一个败走麦城,孙膑只是两战,可都是名垂千古的两战。两者虽然不在一个年代,但一比高低自分。

“那么两个人单打独斗呢?”

这又不用思考了,孙膑都让庞涓砍断了双腿,能打个那一个,不要说猛将关二爷,就是一个平常的武士,也不是对手。但薛嵩终于明白王画意思,他说道:“我知道了,战争不但需要勇力,还需要谋略。”

王画正要点头,忽然鼻子里传来一阵幽香,他回过头来,看到那个少女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施了一个礼,曼声说道:“奴婢参见冠军候。”

“免礼。”

“奴婢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冠军候可否满足一下奴婢的心愿?”

“什么要求?”

“冠军候可否能为敝店题上几字?”

题字?这个不算太高的要求。但王画心中狐疑起来,李红说让她到自己家中做一个贴身婢女,她还要这家店做什么?难道她还有其他的亲人。王画没有回答,而是指了眼前的胡椅说道:“请坐。”

少女盈然地坐下来。说实话,少女并不是国色天香,然而举止安娴美好,这使王画想起了太原的另一个少女来。王画问道:“你就是那个沐玫李?”

“难道李小娘子在冠军候爷面前提过奴婢,难怪候爷今天大驾光临寒店。”

“你与我家李红很熟悉?”

“原来幼年时,有过一段时间交往。后来两家先后中落,隔了音讯。只是奴婢到了西京后,碰巧遇到了李小娘子。才陆续有过几次来往。只是奴婢没有李小娘子的好运气。”

听了她这一句,王画明白事情原委。李红还没有与眼前这个小姑娘说过,要让她到自家做奴婢的事。但交谈之中,一定透露过,她对李红今天命运艳羡。所以李红产生了这个想法,但在没有得到自己口风之前,李红也没有敢对她说。

王画再一次看着她,小姑娘让他看得粉脸儿一红,又低声说道:“奴婢对候爷敬仰已久,去年候爷才试天下,奴婢还每天看候爷的风采。”

真看假看,王画也不清楚,当时那么多人,王画那可能每一个人都记在脑海里。他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曾经有过三个婢女,两个都是皇上赐予我的,还有一个是我在温县救下来的。但现在一个自幼定下了亲事,还有一个因为年龄的缘故,我也将她赐婚给我手下一名将军。”

小姑娘很安静地听着。王画做的事,并不奇怪。杨坚将陈叔宝的妹妹乐昌公主乱点鸳鸯谱,赐予杨素做了小妾,后来朱昌公主的丈夫徐德言拿着半面镜子找到了长安,素知道后,将乐昌再次还给徐德言,留下破镜重缘的佳话。另一个故事也是杨素的,因为赏识李靖,将他的美家伎红拂女赏给李靖。至于那个红拂女夜奔,是乌虚子有,如果没有杨素的首肯,就是红拂女敢奔,李靖也未必敢要。

况且王画的本性不坏,他的官职离杨素的职位还很远,可在民间的名声,已经不亚于杨素了。

“因此,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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