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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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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画对这段历史并不清楚,正是这一次默啜的侵犯代忻州二州,两次侵犯,老武没有办法了,只好忍着气,如默啜所愿,让李显的儿子娶了默啜的女儿为妻。
换作后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异国情缘,还富有浪漫色彩,但现在唐朝,不要说皇太子的儿子,就是一个老百姓娶了异族人为妻,也是一件耻辱的事,就是公主也不行。也正是这一次婚姻,将默啜的东突厥推上巅峰,在北方无人敢捋其虎威。
众将领不相信啊,王画这只是猜测。其至他们还认为一旦李旦来到太原后,带来大军,河东将会被大军安全保护,自己都没有危险了。虽然王画说的功名,可功名也得要性命来换。就是想换,唐兵与默啜交战无一胜迹,如何换?不开打最好了。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末,这段时间士兵是痛并快乐着。
痛,真得很痛。别的将领不太相信王画的说法,就连公孙云也因为没有相处很长时间,虽然王画救了他一家子,都不太相信。但孔黑子相信,他嘴拙,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拼命操练府兵。
魔鬼训练也不过如此。幸好繁畤百姓多猎户、牧民等出身,身体素质好,加上现在感觉很幸福,没有怨言,才抗受下来。但每天除了大量训练,还有下午抽出一段时间制墨,每天晚上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整个临时搭建的军营鼾声如雷,打呼声打老远都能听得见。
也有更多的快乐。首先就是身体的改变与武艺的提高。为了让他们身体素质更强壮一点,王画弄来了大批的牛肉与羊肉,中午一顿,晚上一顿,一开始士兵就象过年一样,开荤了。后来吃长了,看到肉都发腻。
如果一般情况,这些士兵立即会因为吸收大量脂肪而发胖,但现在因为大量的训练,脂肪却被转换成体能留了下来。只是两个月时间不到,一个个府兵变得健壮起来,身手更是提高了一大截。
连代州的都督雄克己闻讯,也赶来察看,看到他们训练时的情形,叹服道:“真一支雄军也。”
可也只有在心中艳羡,王画这种练军方法无法复制。首先就是钱,自己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有,王画手下只是五百来士兵,可自己手下的边军几千人,钱还是不够。还有自己也没有这份能耐为士兵找一条谋生的道路。
但这对他却是有利,虽然士兵少,可有这一支军队在代州,遇到情况时,可以替他多少分担一点。
第二个令士兵快乐的事,就是收入。如果换作其他一些商家操作销路,时间还要缓一缓,但宝林斋现在因为与王家的合作,从漆器到瓷器,加上原来的后台与底蕴,在洛阳都可以挤进三甲。见效速度多快,这种新墨立即从洛阳开始就推广开来。这也为府兵带来大量收入。就这么一点时间内,每一个收入十几贯钱。
要知道一户人家一年毛收入加在一起,也普遍达不到这么多的收入。这些钱也给他们的家人带来了幸福。反过来,进一步催化了他们的感恩之心,回报不了,只有拼命训练了。
士兵的士气与战斗力渐渐达到了巅点,可人还是太少,一旦敌人真的入侵,不得不以防御为主。
王画又给了繁畤五千缗钱,修葺城墙,购买防御武器。包括大批的弓箭,礮(炮)机,就是简易的投石机,利用杠杆原理发射飞石用的,但这种投石机很落后。不过有比没有强。至于檑木与滚石,现在城外山上有许多,都不要钱的,可这要人力。现在都在忙,想要老百姓出力,必须付钱,否则天怒人怨。另外还有两样冷门的防御武器,但在古代人常用。
灰瓶,就是装石灰的小瓶子,在敌人攻城时,从城墙上砸下来,使敌人眼睛迷住。本钱小,作用大。还有一个东西更缺德,金汁,也就是人的粪便,更多,那个城市里每天都出来几千桶几万桶,缺德归缺德,可确实使许多士兵望而却步。
有了钱,什么都好办,繁畤县城的城墙缺损的地方修补起来,倒下的城墙垛也重新树立起来。只是一条护城河,许多地方狭隘,都有的地段堵塞住了。如果突厥真的进攻繁畤县城,让士兵简单地弄一些泥土填塞一下,这条护城河一点作用都没有了。但现在的情况,经过准备,已经比原来王画才来到这里好得多。
看到王画这个样子,渐渐有别的将士开始笑话。
许多人认为王画这是胆小怕事,才上任不久,做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一次仗还没有打,就怕突厥人怕成这个样子。倒底是一个文人。写写诗可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都传到边疆了。可临阵对敌,不,只是临到边关,立即换了一副嘴脸。
这个说法立即传扬出去,让古果毅以及段张团长,都觉得出门有点不好意思。
就在繁畤县如临大敌,紧张准备的时候,七月就到来了,边界依然很平静。这让笑话王画的人更多了,然而从古果毅开始,终于在脸上出现慎重的表情。
因为王画的猜想,正在一步步走向现实!
都是五月下的诏书,可是俞参军到太原购置武器装备时,仍然没有听到相王李旦到达太原。托了门路问了一下人,给了他一个白眼,那么好容易来的?兵呢?不召齐大军相王能来吗?那是千金之躯,开什么玩笑。
一点也没有开玩笑,俞参军回到繁畤将消息一说,众人脸色皆产生了变化,一起看着王画。
王画眉头紧锁,说道:“朝廷下达这道圣旨是五月下旬,传到草原至少要到六月中旬,召集军队准备,要到七月。如果我没有猜错,敌人有可能在八月初,或者七月末,就可能出现在河东。当然出现在什么地方,我不敢说。”
这是一个合理的说法,可也意味着他们的时间只剩下最多一个月,短只有二十天!
王画又说道:“各位不用紧张,我们做了那么多准备,还是那句话,如果敌人真的来犯,也未必是河东,更未必是代州。就是进犯代州,也不会派主力部队来繁畤。我们现在城墙也修好了,各种武器也准备好了。只是守,不用怕。”
说完了,回去。得让李持盈立即离开繁畤,最好连太原都不要停留,回到洛阳才安全。
回到家,将小玉真喊来,说道:“郡主,我有件事与你商议一下。”
“二郎,何必那么客气。”现在王画薰陶下,特别是因为爱慕王画,什么事临摹着王画,小家伙成长得很快,也越加懂事。
王画说道:“你得立即离开这里,回去。”
“我不回去,连我父亲与三哥都同意我留在这里的。”一听不乐意了。
王画有些头痛,其实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就包括小姑娘吃飞醋,王画都能理解,没有感情,想让人为你吃醋都难。允许看到自己的爱人与别的青年男子暧昧不清生气,就不允许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与别的青年女子暧昧不清吃醋?
而且小姑娘对自己百依百顺,如果抛去自己与李裹儿的感情,再抛去她那个睿智的父亲,还有她长大后一直保持着这种感情,未尝不是一个做妻子的好人选。
不过王画心里明白,两人之间岁数的差别不说,有着太多不安定的因素在里面。想无视都不行。
想了想说:“好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听好了,但切不可对外人声张。”
“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突厥人有可能会在这段时间内入侵河东。你知道事情严重吧,上次他们侵犯河北,杀死与掳掠了多少百姓,多少城池被他们攻破?春天又下盐夏二州,攻克石岭。郡主,你知道我说的严重性吧。”
“不行,我就不回去。”
王画想想也是,这一回去李旦还能放她出来。于是又说道:“这样吧,我让人安排你,到泽州,等过了这段时间后,我再让人接你回来,怎么样?”
泽州就是晋阳,如果突厥人打到了泽州,离洛阳就是一步之遥,那么唐朝可真问题大了。因此到了泽州,已经百分之百,脱离了战火的范围。
“为什么你要赶我走?我说过的,做你的祝英台,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她大义凛然地说道。
“你不是与我死在一起,是在拖我后腿。”王画气急了,这句话也直接说出来。
一句话说完了,长江大堤倒了下来。泪水象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王画给她弄得没有办法,如果是三凤还能揍一顿,让她听话。可现在小玉真这个身份在这里,他不得不顾忌三分,况且还有一群太监宫女侍卫在一旁虎视眈眈。
无奈地举手投降,说道:“好,你留下来吧,但到了时候一定听我的安排。”
破啼为乐。
王画看着她刚才一张乌云密布,滂沱大雨的脸,现在笑得象朵荷花一样,无语地离开。
讲理讲不通了,她认准了要做祝英台,双双化蝶,怎么办?将服侍玉真的老太监喊到一边,又将事情的严重性说了一遍。这个太监也不大相信,说道:“三月他们才入侵过一次,又要入侵?”
王画不好说,人家默啜这就是要将老武打服打怕了,让老武低头。他含糊道:“詹公公,你相不相信我?”
点了一下头,不能不承认,人家有才华,写的策子,关于逃户与突厥的事,让皇上放在早朝上,让大臣们讨论了许多天。可是胡太监也为难,说道:“但小郡主不离开,奴婢有什么办法?”
王画想了想,城不破自然没有事,关健什么也不好说。繁畤县城太小了,城墙也不高大,就是破了,连史书都未必记载。自己与孔黑子还可以借助武力逃生,就是逃跑了,只要尽力了,相信武则天也不会怪罪。当年那么勇武的薛仁贵大将军还被迫逃跑,况且自己?
可小玉真往哪里逃?伪装成难民?更不行,默啜这个家伙难民也杀,也掳。想了想,看着花园,花园里几丛鸡冠花与凤仙开得正烈,王画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说道:“一般突厥人他们侵犯只是为了掳掠财物与百姓,不是以攻城夺地为主。因此停留的时间不长。你们这几天在家中想办法挖一条隐秘的地道。我的意思,詹公公明白吧?”
如果这都不明白,他也白活这把岁数了。拱手说道:“二郎计策高明。”
王画总算定了一颗心,重新回到军营。不是练军,这事是孔黑子负责的,他是雇了一些猎户,给他们一部份钱,一匹快马,反正你们没有事做,就在塞外溜达,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即回来禀报,另付奖金。
没有办法,兵力少,没有人力分出去做斥候。只好请猎户做草头班子。
但他的谨慎小心,再次被当作一个笑话传扬。
时间过得很快,这些人立即发现,马上这个笑话就不在是笑话!到了七月二十,突厥可汗默啜亲自带着三万铁骑一路南下,掠过单于都护府。看到突厥军队势大,驻扎在都护府内几千唐军连出来狙击一下有勇气都没有。
烽烟开始燃起,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可是突厥大军速度甚至比烽烟的速度更快,闯进长城,进入关内,再度朔州城外停留了一下,打劫了一部份唐朝百姓的粮食作为粮草,直奔代州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繁畤县找到王画,说道:“王都尉,真是有远见,可是现在怎么办,三,三万突厥大军,全是、是、是骑兵。”
脸都吓白了,说话直哆嗦。
第十七章 血甲(种子)
王画正在军营里,与各位将领也在商议此事,听到县令一说,王画道:“明公,不用担心,我们繁畤县小。突厥前来侵犯,并不是攻城掠地,只是掳掠,就是分兵到繁畤,也不会很多。现在我们城墙修固了,还提前准备了大量的武器,坚守几天应当没有问题的。”
王画在说谎,这个谎必须要说,得知突厥人前来,许多乡下的百姓涌进县城避难,他们眼里认为县城好歹还有一道墙拦着,比在外面安全。这个想法也是对的,可如果城池攻破,却要面临着更大的灾难。
城外的人往城里跑,城里的人也觉得不安全,于是向后方撤退。治安整个乱了,时不时发生抢劫打架斗殴的事。如果这时候县令再感到害怕,繁畤县也不要敌人攻打,自己整乱了营。到时候王画什么心血也白费下去。
听到王画的话,县令感觉好一点,退下去,现在他很忙,也没有时间停留。
王画才转过头来,看到陈长史脸上出现一种侥幸的心情,他说道:“陈长史,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也许吧。”陈长史吞吞吐吐地说道。毕竟是文职出身,身手也不太好,大敌来临之时,终于产生胆怯。
王画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时候就看出一个人的胆色,孔黑子眼里有些慎重,可表情很坚决。这是他还考虑自己有一个妻子小儿子,否则早就跳出来。公孙云一家三人面无表情,在河北就与突厥人小规模地交过手,既然王画早有安排,相信接受下来也会有安排。甚至他还看到单雪峰跃跃欲试,倒底年青,不知道大规模战争的可怕。
刘兵曹与古果毅虽然脸上有点担心,但没有看出惶恐不安的样子。段张两位团长,表情也差不多,倒是俞参军可能因为得到更多的消息,与陈长史一样,表情多少有点害怕。就没有从一个人脸上看出必胜的信心。
希望到时候不要出现大毛病吧。也就是这一个关口,如果这一次成功,所有人都不会如此了。但正是没有自信心,反而这道关口不容易迈过去。
王画还是实话实说,让他们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工作,他说道:“各位,不要抱着任何侥幸心理,敌人是直奔代州而去的。但同样,雄都督也知道我们这一支府兵的实力,县城重新修葺过的。必然将边军全部抽空,而将繁畤县城交给我们守卫。我们人更少。”
王画话还没有落音,就有府兵进来禀报,说留在繁畤的所有边军全部撤走,并且最让人生气的是,他们还带走王画与太原王家支援的大量弓箭以及一些新做的灰瓶。只差檑木因为太重,不然也有可能将大部份檑木带走。
大家一听不乐意了,这不是军管物资,全是私人赞助的,雄克己也没有权利动用,怎么也带到代州去?
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道:“就当王家没有支援吧,现在代州边军只有数千人,面对三万铁骑,压力同样很重。进城。”
本来城里面就很乱,现在看到几百边军全部撤离,老百姓会更恐慌。那么县城秩序一乱,比突厥人兵临城下结果还要严重。什么叫兵荒马乱,不身临其境,根本感受不出来。
当王画带着府兵进入城中时,城中的秩序已经混乱到了极点,到处人喊马叫。城门都堵成了一团,有的要进城,有的要出城。王画立即将战马武器安置好,让府兵协助县里的官员与衙役维持秩序。
他自己回到家里,再次将小萝莉找来,说道:“郡主,这回可真是突厥大军到来了,你到外面看看。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偏不走。”小玉真坚决地答道。
“算了,以后我好好待你吧。”王画也被这个小孩子感动了,抚了一下她的头。
然后看地道,修了一条,几个侍卫正在往里面搬食物与水,其实于其说是地道,不如说是一个地窖,一个通道下去后,两间小房间,甚至里面还放着几张床,通气口开在花园里植被角下,很秘密,并且在通道口就在厨房,上面放着一口大水缸。当然敌人真攻进城来,将水缸一掀,什么也完了。但这可能微乎其微。
王画稍微放下一点心。
到了傍晚,秩序才稍微安定下来,进城的百姓也被分配到一些住宅宽敞的人家,并且发放了食物。好在与王画所讲一样,都知道突厥人每一次侵犯时间并不长,熬过去就没有事了。
王画才将府兵集中起来训话,他说道:“各位,现在战争来临了,即使我们在繁畤也有可能遭到侵犯。我不说为国捐躯的大道理,就是我们放弃了,各位,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还是难以逃脱不好的命运。只有守住城,我们才是唯一的一条出路,并且现在城墙修葺过,兵器也准备充足。有了城墙依托,我们守住城了,功劳还会降临到你们头上,甚至会加官会进爵。我不说大道理,不战还是死路一条,战也许会生,会有功劳,会保住你们大多数已进城的亲人安全。”
“都尉,放心,我们一定会听从你的命令的。”一起答道。虽然不整齐,也有一些府兵脸上有担心,可也是答出来了。王画都说得那么清楚,逃也是死跑,不逃或许还有生机。况且王画对他们等于有恩。
“那么再训练。”王画说。
一直他们学的是怎么样进攻,怎样防守城墙,还没有训练过。别以为躲在城墙垛后面就没有事了,敌人还会有强弓强弩射上城头,还有抛石机将飞石抛上城头。还有敌人用云梯时,怎样将敌人从云梯上击落下去。
最主要繁畤县城的城墙并不高大。这些危险就会更加加重。
王画看了一下士兵在训练,心情才安定下来。
繁畤是小县,只有不到两万人口,放在他前世,只是大一点的集镇,突厥入侵,就是分兵攻打繁畤,也不会分太多的士兵。自己这边只要坚守下来,那边代州同样不好攻打,将敌人主力部队拖住。默啜不会发神经,调转枪头,全力对付繁畤。这就象用陌刀杀鸡一样,胜之不武,也不值得。
关健就是手下的士兵,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训练,基本合格吧。可大都是没有上过战场。如果害怕,首先自己崩溃,那就无药可医了。
回到家中,现在这个家也成了临时大本营,因为宅子面积大,将前面两排房屋腾出来,安置府兵了。然而,气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一个放出去的猎户又立回来禀报,他打探到一个重要的消息。突厥人兵分两路,有一路大约一万人不到,径直袭向繁畤来了。
“什么?”王画哆嗦了一下,一万人不到,就不到吧,九千、八千?这都远远超过王画预计之外了,在他想法能有两三千突厥前来,已经是他最大忍受范围。就是到现在,他还在想办法,如果敌人来了一两千人,加上一些消耗,能不能在敌人撤军时将他们啃下来。现在一万人不到!
王画真有点沉不住气了。立即让他下去休息,但吩咐他不可对外泄露,立即将孔黑子找来,其他人不相信,有可能听到这个消息全崩溃了。
孔黑子一听脸上也布满了乌云,他半天后才说道:“不是没有希望,突厥人每次侵犯时间短。并且这一次为了速度,全是骑兵,带的攻城器械少。不过我泼句凉水,如果敌人真的非下繁畤的话,我们守住这个城的希望并不大。”
“我也知道,所以其他的人,我都不敢通知他们。”
“王小二,不是我说句扫兴的话,看你怎样想了,这时候撤离繁畤是一件明智的事。”
王画茫然地抬起头,这时候撤离?那么繁畤立时变炸了营,突厥人还没有来就不攻自破。自己这一辈子仕途也别指望了。他咬了咬牙说:“孔大叔,这是不可能的。”
孔黑子又想了一下,说道:“那么往后方请求援兵吧。”
只有这个办法了,王画立即喊来两个府兵带着他的手信,到忻州去。现在代州面临敌人主力部队的进攻,想让雄克己再分兵出来,帮助自己守卫繁畤根本不可能了。只有从忻州想办法挤出一部份士兵。
但消息还是让王画封锁起来。
忻州并不远,又是快马过去了,第二天一早,两个府兵就回来了,他们一脸的失望,说道:“都尉,人家不肯借兵,还说,既然突厥人能入侵代州,就能随时入侵忻州,他们防御都来不及。但后面又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
“什么话?”
“传话的士兵说都尉,你当时能以一人挑战七姓,那是多威风,今天有种就不要来求我们七姓。”
这是军国大事,与七姓有什么关系。王画将俞参军喊来,他是太原人,对这一带比较熟悉,问道:“忻州都督是什么人?”
“王都尉,你问这个做什么?”俞参军脸色古怪地说道。
“说!告诉我他的身份!”王画突然厉声说道。
第十八章 血甲(一线生机)
俞参军翻了一个白眼,人家在忻州,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生气。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他是崔家的人,与都尉你还有一些过节。他一个堂妹,刚刚嫁到郑家,好象对方就是以前娶过你姐姐的那个郑家弟子。在都尉你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他放过狠话,要教训你一顿,后来也没有下文了。”
原来如此,那怎么可能派出救兵?
又是世家!如果不是因为王家,怎能突厥出动八千大军进攻一个小小的繁畤?
王画说道:“你出去吧,顺便将孔果毅喊来。”
孔黑子走了进来,王画再次将情况一说。孔黑子听了后默然了半天,说道:“王小二,还是撤吧。”
“撤,往哪里撤?”王画苦笑了一下。本来雄心勃勃地来到边关,想有一番作为的。
给他的时间太短了,而他的岁数太小了,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他快速的升迁。因此,只有剩下这条道路,进入军营,不但立功容易,顺便躲过这两年的朝斗。
但他没有想到居然沦落到今天这种局狭的地步。
孔黑子又说道:“想撤,就得快点,敌人的速度很快的,况且还有小郡主。她对你可是真情实意的,以后如果你有二心对她,老子把你撕了。”
王画让他说得哭笑不得。现在还有心思扯到小郡主身上,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也许是一个生机。”
“什么办法?”
“孔大叔,敌人虽然势大,但古今历史是不是有许多以少胜多的战例?”
“是啊,你小子有什么好主意。”
“我这里有一个主意,但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说来听听。”
“孔大叔,敌人是远道而来,缺乏攻城器械,是不是?”
“不错,可这里多山,到处都是树木,搭建简易云梯很容易的。而且他们没有人性,会抓捕许多百姓为了他们搭建,连自己出力都省下了。”
“这就是一个关健了。不管他们怎么样方法去搭建,都需要时间。而且远道而来,他们必然人困马乏。”
“你是说想袭营?”
“我正有这个想法。本来人少,是我们的劣势,可现在却成了最大的好处。敌人不是傻子,来到繁畤一定会找一个百姓拷问一下,我们县城的兵力分布吧。一旦得知我们只有五百来士兵,他们会怎么样想?”
孔黑子眼睛一亮。可又黯淡下去,说道:“王小二,你这个主意很好,可你想过没有?士兵会不会担这个危险出城为你拼命?”
“这个就要你配合了,散发出一些消息,就说突厥人一旦抓住俘虏,必杀。就是老百姓抓到塞北去,也是做奴隶,九死一生。这也是事实,只要将这个消息散发出去就行了。”
“你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嗯,项羽当年也做过类似的举动,非是秦兵不如楚兵勇敢,是不战也是死,战也死,项羽的破釜沉舟将士气激发到了极点。不过对军事,我只是看了一些兵书,具体操作,也不敢说。所以我想询问你一下。”
“主意是好主意,如果突厥人得知我们只有五百来府兵,还都是新兵,一定会懈备,但以五六百人,对八九千人。”孔黑子长叹一声:“但也只有这一条生机了,可究竟是不是生机,一切未必好说。”
可他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为什么你还将小郡主留在繁畤?”
“这个还用你说,我早就让她离开了,她不肯。因此我命她的手下挖了一条地道。略躲几天问题还是不大的。”王画再让他弄得哭笑不得,现在整个繁畤数万百姓,还有几百士兵的生命,他居然再三提到小玉真。固然她对自己是真情实义,让人感动,可也说明一点,现在皇权思想,在人们观念中多少地根深蒂固。
“那就好,这个风声我来办吧。”
“别急,还有一点,我也在疑惑当中,这个冒的风险更大。”
比五百对八九千风险还要大?孔黑子沉声说道:“说。”
“一旦获胜,如何善后。孔大叔,现在突厥人十分地强势。如果听到这支部队大败,默啜一定会疯狂地带着大军转移到繁畤报复。这时候就是如何守的问题了。一旦战胜,我们也会得到大量箭矢武器,甚至盔甲,可以从民众中间挑选择出一些勇士武装起来。因为胜利了,民众也有信心。”
孔黑子点了一下头,本来繁畤百姓就十分剽悍,如果王画获胜,使他们看到希望,另一边是因为失败,会招来突厥人的疯狂报复,何去何从,民众一定会作出选择。
“但无论如何努力,守是守不住的,就是能守几天的问题,后方会不会有援兵过来?”如果正常情况,看到王画胜利了,将会带动其他地方唐兵的锐气士气,各路大军蜂拥而来,会逼得默啜不得不退。可现在忻州都督的事,让王画感到心寒了,一旦牵涉到了内斗,什么事也办不好了。
孔黑子听了会意,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可那样时间更长。”
“什么办法?”
“进京,向皇上求援,并且将情况祥细说一遍,让皇上下圣旨,着各州大军增援。”
主意很好,可利用最快的战马,到达洛阳,一来一去,再到各州下旨,大军集合,十天,半个月?王画看着东边的天空,他隐隐看到了一大团一大团浓浓的血色。
可除了这个办法,王画别无他法。立即写了急奏,繁畤就是驿站,让驿长立即亲自骑四马,往洛阳发加急奏折。看到驿长骑着马飞快离开繁畤县城,王画再次命令士兵将各种防御武器搬上了城头。
到了第二天上午,远处地平线上开始冒出大团大团的黑点,然后是奔雷般的马蹄声,就仿佛地震一样,渐渐地近了,变成了大团大团的乌云,黑压压地扑天盖地而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王画脑海里突然冒出这首诗,诗句华丽到了极点,可身临其境,一点也不华丽。
陈长史惊骇万分地问道:“王都尉,按照你的分析,不是突厥人最多过来两三千士兵吗?”
“陈长史,你害怕了吗?”王画反问道。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城墙上吓得发抖的士兵说道:“你们害怕了吗?”
没有人回答。
王画说道:“还是那句话,投降是死路一条,不投降也未必真是死路一条。相反,如果我逃跑了,我还有一条生路,我的家人都完好无损。为什么我今天还与你们站在一起。因为我是你们的长官,我也这是县府兵的长官,我必须要为你们安危着想!为你们的家人着想!道理就这么简单!”
说完了,王画不说话了。
这时,刚被王画提拨为小队长的敬志阳突然说道:“王都尉,我们错了。”
然后他回过身来,说道:“就是死,王都尉都在陪着我们死,还怕什么!想想王都尉是什么人,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的,平时对我们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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