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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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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她想即位大统,也要寻找接班人,可她只有两个女儿,长宁公主资质本庸,与李显相仿佛,所以也不是好的接班人。那么只剩下李裹儿稍稍让她放心一点。

但她现在五十岁不到,如果李裹儿妨碍了她的节奏,也不是没有选择,李裹儿的儿子,长宁公主的后代,她都可以再选择一个佼佼者出来,继承她的血统。

那么既然能向李显举起屠刀,也能向李裹儿举起屠刀。

这个道理,上官小婉没有向江彩儿说,不过以李裹儿智慧,这一点还是能明白的。

江彩儿不知道这中间的关节,她又说道:“昭容又说了,当前最要紧的,是安全第一。公主如果以后接到通知时,一定要哀怒而不激愤,忧伤而不怨恚。表现自然,过皇后会疑,流露真情,皇后更加动杀机。公主啊,你不知道,这几天,皇宫里秘密杀死了许多内侍还有宫女,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李裹儿用手帕擦了擦泪水,说道:“孤知道了,昭容有没有说起西北王画?”

江彩儿摇了摇头,她说道:“前一段时间,皇后曾经派人到西北与王画议你与他的亲事,宫中传得纷纷扬扬。但昭容没有说。这件事发作突然,就连几位宰相都无半点消息,想来王大总管在西北,同样也不知道消息。不过奴婢相信王总管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率兵前来洛阳营救殿下母子的。”

李裹儿挥了挥手说:“你去吧。”

那有这个宫女想得简单,从西北到洛阳,要经过许多州县关卡,如果王画出兵,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完成不了。

江彩儿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李裹儿再次伏在床上哭泣起来。

……

韦氏在殿外站了一会儿,再次进殿,任命刑部尚书裴谈、工部尚书张锡为同中书门下三品,担任东都留守。又任命吏部尚书、中书侍郎岑羲,以及将崔湜重新从襄州召回来,担任吏部侍郎,他们三人为同平章事。

这五人皆是她的心腹,有了这五人再加上四韦拍门,几乎所有宰相,全部被她掌控。

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正在起草遗诏,听到这个任命,皆是一愣。

上官小婉心乱如麻,韦氏动作很快,显然是谋划已久,五万大军将洛阳拱备得戒卫森严,再加相朝堂也被她控制起来。

虽然知道王画有可能早为今天的局面,做了一些布置,然而上官小婉却十分担心。

王画不缺兵不缺将,甚至现在不缺粮食,不缺物资。然而王画缺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大义。

神龙政变时,李显李旦联手逼宫,当时血营只有几千大军,然而从绥州出发,一路势如破竹,一直到了洛阳城下,除了李多祚率军一战外,没有一个敢出兵反抗。

可到了今年出兵长安,虽然战绩辉煌,然而损伤惨重,如果不是用了降卒做了炮灰,损失更大。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大义,那时候他出兵为了太后,打着勤王的旗号,各地官员有许多还深受武则天的恩惠,所以势如破竹。

现在李重茂身在皇宫,李重福让薛思简率兵看押起来,另一个正统李旦,李隆基去灵州,上官小婉不知道,但能看到太平公主眼中的担忧,如果王画与他们开始联手,太平公主心中就会有底气。

但这样一来,上官小婉不知道王画打什么主意了。

至于兵发洛阳,如果没有大义在手,多半结果是鱼死网破结局。

正在她心事重重的时候,太平公主说道:“昭容,这个时期是大唐江山生死垂亡之秋,望昭容相助。”

说着深深一揖。

上官小婉心中苦笑,心想,我也是自身难顾,怎么帮助你们。但为了后路着想,她还是留下了一丝情份,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韦皇后主持政事,相王李旦参谋政事。

写完了遗诏,带回宫中。

韦氏看着这份遗诏,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上官小婉。

上官小婉硬着头皮问道:“皇后,可有不满意的地方?”

“为什么不立裹儿?”

“皇后,万万不可,现在公主怨气未散,就是立她为皇太女,她也未必会授。而是正统深入人心,如果立公主为皇太女,恐有多变。只有皇后完成政权交替,如果更改,也不嫌晚。就象太后立先皇,再立相王为帝,可是立扶立黜。无他,国家在手中耳。”

“就算你说得有理,为什么要让相王参谋政事?”

“皇后,这个更重要。皇上刚刚驾崩,人心浮乱,在百姓心中,李氏还是正统基石,给些虚名,以从人望。”

韦氏坐在椅上,沉思了一会,想想也是。

其实主要是上官小婉本人,这些年,她为韦氏作诗写文章,让韦氏好夸耀自己的才气。平时对自己也十分恭贺,还替韦氏做了不少事情。

在文武百官心中,上官小婉是韦氏手下得力大将。

以前如此,现在自己将政权掌控,上官小婉更不会背叛自己。

想到这一点,这才相信了上官小婉的理由。

她说道:“就按照你的遗诏却颁布天下吧。”

“是,谨遵圣命。”上官小婉说完后,退了出去。

可是她的后背早惊出一身冷汗,一阵北风吹来,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

但看到这份遗诏后,纪处讷等人在韦温面前进献谗言,说道:“相王辅政在道理上说不通,帝少而叔壮,主次颠倒不清。再说,相王与皇后是叔嫂关系,不应互相问候,两人在一起处理政务时,又如何执行礼的规定?”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敏锐地看到了这是一个漏洞。

毕竟韦氏是一个女子,在守丧期间,地位十分尊贵,不能抛头露面,但相王不同,这个人本来心智深沉,如果给了他参谋政事的权利,恐有多变。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份遗诏是太平公主与上官小婉共同起草的。

但认为是上官小婉失误导致的,或者受了太平公主误导,疏忽了这一点。

毕竟上官小婉只有一个女流之辈,这些勾心斗角,可不是写两首妩媚的小诗就能写出来的。

于是韦温等人率宰相一道上表,请求韦皇后临朝主持政事,免去相王李旦参谋政事的职务。

老好人苏瓌奇怪地问了一句:“先帝的遗诏怎么可以随意更改呢?”

虽然这份遗诏不真正是李显写的,可是已经起草颁布出来,这样改动,按照仪制是不对的。

当然,他蒙在谷里,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

听到苏瓌的质疑,韦温等人大怒,立即开始向他斥责。

看到这几十个大佬在怒气冲冲的责问,老苏终于醒悟,他呐呐地说道:“如果你们改就改吧。”

各位大爷,算你们狠。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太平公主与李旦再次被浇了一盆冷水,李旦从参谋政事变成了太子太师这个虚职。

处理完遗诏之事,就是审讯宋璟,但大理寺中有杜暹为大理丞,王志愔是大理寺正卿,宋璟不但没有吃苦,反而在牢房里吃香的,喝辣的。只不过宋璟气愤之下,什么也吃不下去。

“审讯”了数天,朝中大局定了下来。

韦氏将李显的梓宫(灵柩)运到明堂,召集文武百官正式公布李显驾崩的消息。韦氏自己临朝摄政,大赦天下囚徒,改年号为唐隆。也许上官小婉的话起了作用,再拨李显为太尉,改封雍王李守礼为豳王,改封寿春王李成器为宋王,官爵显赫,可都是虚职。

又让韦温总管朝廷内外守捉兵马事务,这才是真正的实权。

然后让李重茂即位,尊韦氏为皇太后,立李重茂妃陆氏为皇后。

再次让纪处讷持节巡抚关内道,岑羲河南道,张嘉福河北道。巡视是假的,是察看地方官员动向,震摄天下的。

王志愔这才上书,宋璟无罪。

韦氏一听火了,什么叫无罪?立即将王志愔贬到山东莱州文登县,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而且都跑到海边去了,离京城十分遥远。杜暹更惨,贬到三峡夔州奉节县,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尉。

贬去了这两人,迁太仆丞李俊为大理寺正卿。

大宋的好日子到头了,每天都饱受着严刑拷打。

这让萧至忠很担心,尽管宋璟那四炮,也将他轰击了,可这是一个直臣,让萧至忠十分敬佩。

可是要李俊酷刑之下,大宋再硬气,早迟也会承受不住,让李俊得到逼供,一旦大宋承认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是对韦氏说道:“皇后,宋璟一案,到此了结吧。宋璟只是一个文人,迂腐不可开化,留下他无伤大雅。杀了他,反而让天下百姓误解。况且他与西北王画十分交善。”

前面都是废话,关健是后面一句,韦氏在帘后才恍然想起来,这十几天来,只顾着安顿朝堂,都忘记了这头西北虎。

第一百十七章 放

最后宋璟还是被释放出来。

但被贬到永州做了一个小小的别驾。来了京城一次,做了没有半个月的宰相,生生从一个钦州大都督,变成了一个唐朝有名贫困地区的别驾。

可是宋璟本人,除了因为关了很长时间,还有拷打带来的伤痛,让他有些困窘外,脸上却没有其他的表情。

实际上他心中十分幸庆,没有想到居然有机会能活着从大理寺出来。

他立即带着伤势离开京城,一天都没停留。

这个决定更英明,否则数天过后,他就是想走,也未必能走得了。

放过了宋璟,韦氏又派钦州去了灵州,给王画下圣旨的,着王画为光禄大夫辅国大将军灵州大总管。

这一份散职的任命,立即引起大哗。

虽然是散职,也就是虚职,然而光禄大夫是在文散阶中从开府仪同三司到将仕郎二十九级中位列第三级,仅次于开府仪同三司与特进之后,为从二品文散阶。

辅国大将军更是有些过火,在武散阶中第一阶是骠骑大将军第二十九级是陪戎副尉、归德执戟长,辅国大将军仅次于骠骑大将军之后,是为第二级,正二品武散阶。

对韦氏拉拢王画是能理解的。

如果只是给了一项散阶,也不会引起这么多的争议,关健韦氏一文一武给了两样。不要说别人,就是韦党内部也有争议。

韦氏说了一句:“勿有重铒,勿钓大鱼。”

在王画的事情上韦氏一直很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如果自己对他格外器重,何必会有今天?不要说正统,别人也许会尊重正统。但这个小子却未必当作一回事。难道自己姓韦,武则天姓李?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不对,当初王画向李显表示友谊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开始执掌血营。如果那时候,她看到王画伸出橄榄枝,同样也抛去橄榄枝,再加上他与李裹儿的关系,韦家与王画还有着合作关系,也许成长起来后的王画会真的在她谋位一事上保持沉默。

可是她将宝押在武三思身上的时候,一切都迟了。况且韦家因为她的存在,对王画产业产生了野心。她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王画已经知道是她派人到突厥出卖血营的。

铒够重,一行人再次前往灵州,而且也顺便解释一下李裹儿。主要是李裹儿现在的不配合,韦氏担心嫁到灵州,不但不起好作用,反而起了坏作用。因此做一些解释,还有试探一下王画的口风。

那么这一条大鱼会不会犯钓上来?

……

王画并不在灵州,而在积石山。

到了十一月末,鄯南很冷了,吐蕃人再次发动了进攻。

王画也摸到了一些新来的将领赤日松的一些情报。这是一员老将,在平叛尼婆罗门时,立下大功。但此人治下极其残酷,动辄杀人鞭笞。

军队纪律也许有了,但将士心中十分不服。

将这个消息交给了郭元振,并且亲自与郭元振协商。虽然他对郭元振的种种行径不高兴,可也不得不与郭元振配合。如果大非川失守,积石山也难以坚守。这两者是唇齿相依。

对王画的上门相商,郭元振十分开心。

现在他的处境很艰难,说起兵力,也许他能得到比王画更多的兵力。可这些兵力的来源,大多数是西域各部征召的。现在得到了吐谷浑,又增加了兵源。

然而实际情况是他有苦说不出来。

毕竟是征召而来,而且这些部族都是羁糜治理的,一是不能出现太多的伤亡。当然就是全军覆没,这些部族的族酋也没有话说,可是那样的话,以后就难以治理了。

二是时间不能拖长,象大非川拿下来了,就得将人家犒劳后立即送走。那怕以后大非川丢失后再次征调出兵也可以。但想将兵力常驻,那是不可能的,也负担不起。

也就是在大非川上准备艰苦的冬季之战,只有少数唐朝兵。

虽然同样经过苦训过,然而这些唐朝兵与蕃子相比,对高原的海拨反应,对寒冷的适应,还有一段距离的。倒是有人适应,吐谷浑人,郭元振也征召了一批,但不敢招得太多,怕以后吐谷浑人轻视,那么有可能就会再次反叛。但好在九月末,李显没有糊涂,在郭元振反复提醒下,再加上王画被“招降”,将吐谷浑可汗以及这个吐蕃公主从京城放了回来。同时赏赐了大量的礼物,这让吐谷浑人又增加了一份投归的真心。

但是困难不少。

王画来到大非川,郭元振亲自出来迎接。与他的西北王无关,是为眼下的局势所逼。

两人商议了很久,王画才回到积石山。

不久后,吐蕃人就出动了。郭元振让士兵躲在营寨里面,坚守不出。就连训练过的雪撬也没有拿出来示众。

这时候血营出始出动。

哥舒翰秘密带着五千人,从积石山一条小道,越了过去。这一行十分艰险,因为道路本来就在是高大险峻的山道,而且还是小道,再加上现在充满了冰雪,十分不好走。

越过了积石山,就到了白兰部。

这是王画与郭元振的计划。让郭元振的军队利用坚守,将赤日松的主力吸引。然后利用白兰部空虚无人的机会,哥舒翰带着一支奇军,插到他们的后方。这就会使赤日松产生慌乱,军心动摇,这时候埋伏的血营与郭元振的军队一东一西,两头夹击。

赤日松对手下苛刻,军纪也许跟了上来,可由于过份的苛刻,手下将士不满,会产生一个严重的后果,不会乐意被他所用。如果占据上风,还没有问题。一旦落在下风,就会产生崩溃。那么这一役,有可能连白兰部尽管王画与郭元振的掌握之中。

然而这一次计划出现了失误。

开始时,哥舒翰军队进军十分顺利。但这时候的哥舒翰不是一开始才入血营的那名校尉了。他隐隐感到不对,虽然说这一次他们这一支军出其不备,可是进展太顺利了。这让他嗅到一丝不安,用王画一句话来说,不要相信奇迹,事一反常必有妖。

因此将军队停了下来,派出大量斥候出去查看。

看到血营警惕如此,吐蕃人只好下令出击,几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合围上来。

哥舒翰知道中计了,立即命令撤军。也就是逃跑。五千人匆匆忙忙地向北逃跑,可这时候他们已经深入白兰部的腹部。渐渐被吐蕃人追赶上来。

看到情况危急,哥舒翰再次下了一条命令,将所有战马丢掉,下战马上雪撬,只带上所有的标枪,还有简易的干粮。这一条命令下得很及时。不然他们就被包了饺子。

吐蕃人虽然围了起来,可就在包围圈要合拢的时候,没有想到血营速度这么快,又再加标枪在这个天气里发挥了作用。浴血奋战地了近两个时辰,就在吐蕃人后方军队快上冲过来的时候,让血营突破而出,狼狈地逃回积石山。

这一战折了一千多名勇士,几乎所有物资以及战马一起丢失。

后来王画才知道自己上了吐蕃人的当。

就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吐蕃国相大论乞力徐向吐蕃太后重新担保了悉诺逻。

吐蕃国内有许多大臣不同意乞力徐这个提议,但是乞力徐坚持己见。并且说了原因,虽然悉诺逻战败,可是连北方默啜本人都数次败在王画手下,这样一比较,也有情可愿。而且悉诺逻尽管战败,他指挥的水平还远在赤日松之上。如果坚守白兰部不出,赤日松倒可以胜任。如果冬季发兵大非川,非悉诺逻不可。

最后获得吐蕃各个官员同意。但悉诺逻来到白兰部后,他将这条消息封锁起来,依然打着赤日松的旗号。加上这时候进入冬季,道路冰雪充塞,连商道也停了下来,双方消息不灵通,因此王画与郭元振都不知道对面吐蕃的统帅已经调换。

在攻打大非川时,悉诺逻反复推算。这一次等于是戴罪立功,他也从内心深处将王画视作头号大敌。因此推算时格外小心,立即想到赤日松的性格,如果自己是赤日松,在进攻大非川进展不顺时,一定会倾兵而出,后方就会空虚。况且王画在积石山修了几条道路,越过积石山经过的真正险道并不长。

所以在白兰部暗中留下了援兵。

但他也没有想到血营又出来了一个雪撬,居然比战马的速度还要快,最后只是获得小胜,并没有将这一支来犯的军队歼灭。

事后王画才知道换了悉诺逻,感慨地说了一句:“此人不除,终为大唐头号大敌。”

虽然没有将他上升到论钦陵的高度,也等于肯定了他的军事才能。

现在王画不知道,但知道这一次大手笔不是出自赤日松之手的。对方换了一个高人,奇袭失去作用了。于是立即通知郭元振与萧嵩立即发动反攻,因为雪撬与标枪已经泄露在战场上。如果是赤日松,还能疏忽了,但这个人一定不会疏忽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悉诺逻追击哥舒翰的时候,得知这两种新奇的东西,就立即想到主战场上。一旦敌人将这两样武器投放出来,速度是更快,武器也更锋利。唯一一点,就是少了战马的冲撞力。

可是对手是王画与郭元振,他们会有一千种方法,将这个速度与锋利的武器发挥出来,避免与战马发生冲撞。于是立即通知前线小心,并且自己亲自骑马赶到第一线。

看到敌人还守在营寨里不出来,悉诺逻同样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且他十分果断,立即下令撤兵。

这个撤兵也是十分及时的,萧嵩与郭元振大军开始反扑,可是吐蕃有条不紊地撤向后方,他们两路军队只好不停地利用速度优势,一路骚扰,追到柏海南边,对地形渐渐不熟悉起来,再加上百姓不配合。最后只好同样小胜,撤回大非川。

王画想利用这个机会守复白兰部希望破灭了。吐蕃想利用冬天的优势,重新夺回大非川的希望同样破灭了。两方军队再次形成僵持,而这一次僵持将有可能保持很长时间。

悉诺逻无奈地将情况向逻些城反映,王画也无奈地返回灵州。

只有一个人心中很满足,郭元振。他对南边吐蕃地区不感冒,地处高原严寒苦地。收回来没有多大好处,而且收复牺牲很大。这一点不象大非川,大非川水草丰美,又有许多战马。大家到此为止吧。

王画还没有到灵州,就在半路上听到洛阳发生的种种事情。

既然收复白兰部没有希望了,他只好将重心转移到国事上来。

听到朝廷钦差来到灵州,王画也没有说什么,慢悠悠地往回赶。

见到宣旨的太监后,王画态度不冷不热,太监也没有敢吭声埋怨,开始宣旨。

王画态度依然很轻慢,宣完了旨,王画问了一句:“我记得前一段时间,韦皇后不是说过要让裹儿做皇太女的吗?现在为什么立李重茂为帝?”

这个太监是韦氏的心腹,他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宣旨,还有一个另外的目的,安抚王画。只要安抚了王画,这一番来来往往,就会让许多人产生误会,认为王画在与韦氏眉来眼去。数月后,她真正将朝廷掌握,王画就会可有可无了。当然,如果王画对她明确支持,那是最好不过。不要说光禄大夫,就是给他一个特进又如何?

这个太临答道:“王大将军,现在舆论不宜。你以为太后想立重茂为帝?但这个过渡是必须的,过了这段时间后,公主还是皇太女。相信这个简单的安排,以王大将军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

“你是说皇后想学太后,立李重茂为帝,只是扶立一个傀儡上台,以后还会将他废去,自己为帝?”

“咳,咳。”这个太监呛着了,这些话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那么我再问你,皇后说要将公主下嫁给我,什么时候下嫁?”

“王大将军,很难啊。现在先皇新近驾崩,本来公主下嫁到灵州,就违了仪制。如果在这时候下嫁,更会为太后带来不利的影响。所以这件亲事必须等到一年以后,再次议事。那时候太后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公主也过了中丧之期。那时候下嫁,阻力将会更小。这也是太后派奴婢前来的原因,特地恳请大将军谅解的。”

“丧期?我不知道韦家有多少人,或者皇室有多少人,如果一个个替他们过丧,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不要娶公主了?再说,你不要告诉我,皇上当真是生病驾崩的。你回去吧,对皇后说,什么时候将公主下嫁,什么时候再派钦差前来。这个破将军,破大夫,我不稀罕。”

本来没有收回白兰部,王画一肚子恼火,直接将这个太监轰出去。

赶走了钦差一行人,王画对朱仝说道:“放吧。”

不是放狗,是放李重俊现世。

第一百十八章 平地起惊雷

到了腊月,元旦将要到来。

可是洛阳阴云密布,先是宋璟、王志愔等人贬离朝堂,再接着,李朝隐与毕构二人再次被贬。

至此,李显扶立起来的一些正气,尽数流失。

连在西方,血营与郭元振与吐蕃人雪天里作战,居然没有居于下风,这一战中出现了一种新战术,雪撬配标枪,都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韦氏连续地调动大臣,升的升,贬的贬,感觉朝堂上都是她的亲信了,才松了一口气,凤驾来到了上阳宫。

得找李裹儿交谈,别人无所谓,如是不将自己这头痛女儿安抚好,首先第一点,马上祭拜时,李裹儿就必须得露面。到时候她指着自己,说自己谋杀皇上怎么办?

为什么在李显毒发时,将李显身边的太监喊进来拿琴?就是因为李显没有喝酒之前好好的,洗脱嫌疑。然后再喊御医,在自己威逼之下,说李显暴病粹死。

同样争的是这个大义。

如果证实是自己毒杀丈夫,天下马上就会大乱。

假如在祭奠的时候,李裹儿大喊一声,情况很不妙。

而且这个女儿十分“不孝”,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到了观风殿,韦氏下了凤辇,找到了李裹儿。

李裹儿正在用朱砂临摹《泰山经石峪金刚经》。这个真迹不是书稿,是摩崖石刻,镌刻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二十余行,字径五十厘米左右。很大的字,原址在泰山经石峪花岗溪床上,出自于北齐,不知何人所书。

王画在少年游历泰山时,经过此地,将它手摹下来,并且称其为:虽谓分楷,多带篆隶,藏锋严谨,行笔一贯,转折得体,形态拙朴。篆意深远,拨而不肆,弯而不柔,波磔含蓄,舒展有异。又称其为结字统一,和谐和鸣,可比王欧虞褚。

将它与王羲之父子、欧阳询、虞世南以及褚遂良五人的书法相提并论。

虽然夸张了一点,可是这个碑字书法遒厚精古,峻利疏朗,最妙的拙而不僵,点画之间多趣,断连时隐时现,而且还有一种宽绰雍容之态。一开始没有人注意,直到很久以后,对古碑的发掘,这个石刻才引起世人震惊。包世臣、康有为等人对它称赞不己,并且称其为北魏书法中绝世精品。

只不过因为王画的出现,这个石刻提前了近一千年,引起了世人的关注。王欧虞褚五大家,对于一般读书人家,是无缘一见了。就是见到的,也只是别人的临摹版。但这个石刻刻在花岗岩上,没有那一个大家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它连同山壁一起挖回去。

于是许多山东弟子前去游阅,一是看泰山之奇,二就是看这个石刻的。

王画写的字,收藏最多的是李持盈,那是早期他写的字,后期写的字,收藏最多的却是李裹儿。李裹儿失去了父亲,十分难过,于是将这个金刚经拿出来临摹,她决定拿朱砂临摹一百遍,替父亲超度亡灵。

但这个字迹对王画来说,临摹并不吃力,可不适合李裹儿。

在李裹儿学楷字时,王画就指出她最适合的是学褚体,因为褚体丰艳流畅,妩媚多姿,适合李裹儿的性格与笔法。那时候她在学王羲之的书法。听了王画的建议后,改学褚体,果然书法大有长进。

还有人向武则天悄悄打过小报告,武则天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对字不对人,难道褚遂良的字写得不如你好看吗?”

这个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现在李裹儿的字渐渐定型,摹拟这个《金刚经》,秀媚有余,变化情趣亦有之,只是古拙精朗,一点儿也看不到。

韦氏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写字吃力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个字不适合你来写。”

李裹儿回过头,看到是母亲来了,她脸上一冷。虽然上官小婉冒着巨大的风险,派了江彩儿通知她,哀怒而不激愤,忧伤而不怨恚,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指着纸上的红字说道:“母后,这是儿臣在替你恕罪的。”

韦氏听了一怒,可看到纸上血红的字迹,就想到那一天在李显嘴中吐出的鲜血,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实际上这段时间,她经常做着恶梦。

未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如果杀了其他人,也无所谓,主要是李显。在李显活着的时候,韦氏认为李显有负于他,实际上找理由,使自己能杀害李显的勇气与胆量。但死后,也想到李显的好处,觉得心中亏欠。

以至她不顾外面的舆论,这段时间将武延秀每天晚上召进皇宫,陪她就寝,这与她的身体需求无关,主要就是为她在夜间壮胆的。

不过她终是心智异常之人,很快镇静下来,说道:“裹儿,孤只想说一句,这只是一个巧合,每一个皇帝不是象你大母那样长寿的。太宗也只是活了五十岁,高宗六十出头,再观汉朝几十位皇帝,有的壮年就因病驾崩。如果按照你的推理,那岂不都是人谋杀的。就算汉朝短祚的皇帝是人谋杀的,试问谁敢谋害太宗皇上?”

李裹儿没有回答,但她心情十分激荡。

因此在写“波”字时,没有注意。

字帖上的波字犹为精妙,三点水斜斜拉开,皮字上竖连着又字,但变成了一个直弯钩加一撇,意拟行书,不流半点锋芒,这一变化使这个波字情趣横生。

可是李裹儿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写法,一竖加上一个又字,工工整整,秀媚都有了,可没有了情趣古拙之意。

韦氏接着说道:“孤再问你,就算孤想谋害皇上,此等机密大事,就是韦家几位相公,孤也不会透露半份,是谁嚼了舌根,对你说这句话的?”

这也是她前来的另一个目标,当时李显健在,她不知道是谁向李裹儿透露这个消息的。可没有敢细察下去,因此急忙将李裹儿身边服侍的几十个太监宫女处死。然后将李裹儿禁闭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引起李显的注意。

但现在尘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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