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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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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现在我这样做,让他们头脑冷静下来,到时候才有和解的希望。”

王画话说到这个地步,张说也没有办法。

可是他心里面却在说,到时候不是你想收场就收场的。如果你真占去了汉中秦渭,地盘越来越大,手下将领同样收不住野心。就象刚才郭知运、王君绰一样,对自己都是气势汹汹。

不过张说心中也在怨恨朝廷昏庸。这是谁出的主意?难道皇上一点头脑也没有长?

一行人出了城,民兵就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戈壁滩上训练。

训练的项目很多,射箭,马上与马下的格斗,骑术,听从号令,士兵之间的配合,还有骑术的配合。以及一些基础项目,比如跑步蹲马步,站队等等。训练量也很大,并不亚于正规军的量。

张说看了乍舌。

但王画清楚,差了很多,民兵毕竟是以练为辅,以耕牧为主。况且正面作战派上用场很少,当面对敌人的兵器时,士气没有正规士兵凶悍。

可是这些民兵都很努力。不是待遇问题,民兵除了提供武器外,没有其他的待遇,就是战利品因为战功少,分得也很少。正规军也没有多少待遇,但这几次大捷下来,分获的战利品却很多。因此刺激得民兵心动,一个个苦练,希望被正规军抽走。就是战死了,血营的抚恤十分优厚,不担心家人的后事。

看了一会儿,王画这才回去,还得协商。但这一次不会让张说参加了。

顺着一条新开挖的小渠往回走,小渠上长满了一片片沙柳,渠堤上草色青青,时不时看到几头羊儿在吃着草。

这时,王画看到堤渠下升起了一股青烟。

走了过去,看到三个小孩子正在烤着一条鱼儿。一个小女孩,八九岁,两个小男孩,一个六七岁,一个五六岁。

长得都十分可爱,小女孩正在翻动着铁钩上的鱼,两个小男孩看着鱼渐渐成了金黄色,嘴中滴起口水。在边上还有一个小鱼叉。

这使得王画想起了他小时候与大凤、三凤、四凤他们的时光。

轻轻地走过去,站在他们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

这时候小姑娘眼睛抬了起来,看到他们,惊慌地爬起来,眼看铁钩上的鱼就掉在火堆里,王画伸手一把接住,递给这个小姑娘,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惶恐不安地看着王画,捏着衣角不敢说话。

王画看了看渠水,渠水很清,也不是很深,可以看到里面时不时有一两条鱼儿在游动,大约是从黄河溯流而上,游上来的。

这个小姑娘大约就是用这个鱼叉,从这条小渠里叉来的鱼。还能看到她裤角上有些潮湿。

于是他又说道:“小妹妹,你看我的。”

说着抄起了鱼叉,站在渠边,怦着了呼吸。这个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做过这些事。不过那时候气力小,也没有这个眼力,因此收获不大。

血营里还有几十个人对这个也很熟悉,张孝嵩他们,极地一行,幸亏是捕鱼,不然他们都回不来了。

渐渐一条鱼儿游了过来,尾巴闪着金色,居然是一条两三斤的大红鲤鱼。

王画手起叉落,这也需要技术的,光有眼力不行,还有光线的折射作用,所以要靠一定经验。王画叉是叉中了,只叉住了那个尾巴,这条鲤鱼在渠里面挣扎着,一会儿将河水泛起一层浊意。

陆二狗一下子跳了下去,将这条鱼儿捉了起来。

王画接了过来,递到这个小姑娘手中。小姑娘高兴地将铁钩交给大一点的小男孩手中,将这条鱼接过来。

“小妹妹,这回能告诉我名字了吗?”

“我叫囡囡。”

“你样烤鱼也不撒盐末儿,会好吃吗?”

“好吃。”

“你家大人呢?”

“妈妈去干活了,我们在看羊。”

王画回过头来,看着岸上,岸上六七头山羊正在吃草。

“那你父亲呢?”

“父亲在一个盒子里面。”

王画听了默然了好一会儿,又问:“你家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爷爷也在盒子里面。”

王画再一次不吭声。

囡囡问道:“叔叔,妈妈说他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他们还能不能回来?”

王画也不能回答,他反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那个盒子的?”

“爷爷是去年打吐蕃人睡进盒子的,然后就没有起来。父亲打了突厥人,也象爷爷一样,没有起来了。叔叔,你有办法让他们起来吗?”

王画才知道为什么三个娃娃一边放羊一边捕鱼吃。虽然抚恤很优厚,可一个妇道人家,哺养三个孩子,并不容易。负担重,家时生活就不会很好。小孩子与自己小时候一样,难免嘴馋。

但王画眼里闪起了一层蒙蒙的湿意。

怎么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战绩辉煌,血营牺牲的战士也不少,况且摊到六十几万百姓身上,那就是一个恐惧的数字。相信许多人家都开始披麻戴孝了。

“叔叔,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有哭,我来替你们烤鱼,好不好?”

“好。”

“你替我找一点调料过来。”王画对身边的侍卫说道。

王画小心地将鱼鳞用刀划干净,放在火上细细地烤着。一会儿侍卫骑马回来,手中拿着一些盐、胡椒,还有一小包辣椒粉。

王画将盐与胡椒抹在鱼两面,再次翻烤,然后问道:“能不能吃辣椒。”

“能,父亲带过这个红色的东西,很好吃。”大约是北方寒冷的天气,人们对辣天生地不反感。小姑娘看到辣椒,反而眼里闪着欢喜。

王画将辣椒粉抹上,然后用刀子割成片,递到三个小孩手中。

三个小孩高兴地接过来,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好香,好好吃。”

“慢慢吃,别烫着。”

这个场面有些感人,张说眼睛里同样有些湿润。他心里说,虽然八州风光,然而也确实战死了许多人。不过他心中有些惊喜,因为这一次偶然的相遇,终于触动王画埋藏得很深的,心底那份善良。有可能求助有望了。然后朱仝眼睛却严肃起来。

王画看着他们吃完了,又说道:“囡囡,想不想吃更好吃的东西。”

“想。”

“你母亲呢?”

“她在那边。”小姑娘手一指,远处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许多花,隐隐地有一些妇女在采花,她母亲大约就在其中一员。

“能不能带我找她?”

“那不行,我妈妈说,要我呆在这里不能走,将羊看好,还有弟弟带好。”

王画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说道:“你留下来,将这几个孩子看好,不能再让他们玩水了。还有,她母亲回来,就问她,这几个孩子我收为义子,问她同不同意?”

“诺。”

王画走上岸,心情有些沉重。

朱仝低声说道:“慈不掌兵。”

一旦王画背上了这个包袱,以后指挥作战,因为心里面的阴影,指挥水平将会严重下降。

“朱先生,放心,我不是阿育王。”

“阿育王是谁?”朱仝奇怪地问。

“九百多年天竺的一个国王。在他担任总督时,就用过血腥的手段镇压过叛乱。然后杀死了九十九个兄弟,才争夺了王位(这是夸张的说法,就象周文王有一百个儿子一样,不过杀了很多弟兄)。即位后,凶狠嗜杀的作风并没有悔改,用最凶恶的酷吏设立人间地狱,管理残害百姓。并用铁血手段,征服了波婆罗等国。直到渡海远征羯陵伽国时,曾造成十万人被杀,十五万人被掳的惨剧。阿育王被伏尸成山,血流成河的场面震撼,开始悔依佛门,彻底改变统治策略。”

听完后,众人都十分不屑。

才十万人惨死,中国历史上超过十万人惨死的战役还不知道发生了几百起。有的战役,比如赤壁淝水之战,都决定了近百人生死存亡。

但他们对天竺不了解。历史上的天竺指的是北半部,也是最文明的区域,南半部就象中国北方的西伯利亚一样,都是原始部族居住的地方,基本就没有人碰过这里。

十万人放在中国不算什么,放在唐朝以前的印度,那就是一件非常大的数量。

王画说完了,又说道:“我就是作战,最终目标还是为了大家有好日子过,不象黑阿育王那样,为战而战。”

他嘴上说得硬,但这个囡囡姐弟三人,给王画到底有些触动。

因此回到家中后,下达了一条了命令,将史郁根从铁笼里拉出来,直接砍首了。没有再折磨,不管怎么说,他的两个弟弟是在血营里牺牲的。

于是张说乘热打铁。

王画凝视着他,好半天才说道:“好,我给你二十天时间。但是我只答应你,我的军队不会攻打岭南。还有粮食必须要收笼起来,我会让萧亚轩他们将粮食集结到长江里面的沙洲上。如果朝廷还要逼我,就是不沉到江中,我也会让他们一把火将所有粮食烧掉。但我答应你,不会刻意操纵舆论,将粮价哄抬起来。至于血营,我不会攻打陕州,但我不可能就这样了事的。依然会出兵,进攻渭秦等州,如果谈判决圆满,我还会将某些州县重新交还给朝廷。这就是我的底线。”

秦渭汉中等州县,王画必须要攻占的,不是为了拓地,而是为了粮食,以及相关的物资。

张说也知道这是王画真正的底线了。于是告辞。只有二十天时间,一分钟也耽搁不得。

但是王画将他拽回来,说道:“我还给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你将宗楚客他们三人带回去。”

“王侍郎,你为什么这样做?”张说跳了起来,刘景仁薛思简还好一点,宗楚客万万不能带回去的,一带回去,无疑是祸乱朝纲。好不容易抓到灵州,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

“张侍郎,你担心什么?朝廷就是没有宗楚客,还有张楚客,王楚客。看到没有,宗楚客前面一抓,后面纪处讷与宗晋卿就不顾舆论影响,调了回来。”

根源不在宗楚客身上。

他不是武三思,是一个草根阶级,就象自己现在拥有了多大的力量,但是朝廷会不会身向自己真正屈服?

因此,不将韦氏铲除,朝堂永远不得安宁。一个个宗楚客依然冒出来。或者象原来,都认为武三思是祸害,可是武三思死了后,朝堂有没有变好,没有变好,更加变本加厉。

可也不能将宗楚客这个家伙带回去,张说站在哪里发愣。

这时候侍卫将囡囡以及她两个弟弟,还有一个青年妇女带了回来。这个青年妇女大约二十五六岁,模样儿还算是俏丽。不过有可能因为新死了丈夫,脸上有些憔悴。还有因为劳动,脸蛋有些黝黑,她站在客厅里有些侷促不安。

三个小孩子兴奋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切,囡囡说道:“叔叔,你家里好漂亮哦。”

实际上也不算奢侈,不过比这个妇人家里肯定漂亮得多。

李红她们听说王画认了三个义子,一起跑过来看。

王画冲那个妇人伸了一个手势:“这位嫂嫂,请坐。”

回过头来,看到张说还站在哪里,他哭笑不得地说道:“张侍郎,难道你还留下来吃饭。不要弄错了,你只有二十天时间。”

“我知道,但这三个人我还是不带回去。”

“我说张侍郎,你这么一个聪明的人,怎么犯了傻?为什么朝廷这一次与我拼命?不是皇上想拼命,是某个人与某些人看到宗楚客他们的下场,认为我不给他们活路了。因此拿着一个国家,在与我鱼死网破。你以为我想释放这个奸臣?只有将他释放了,减少这些人的顾虑,退一步,大家才能搭成协议。”

王画也想缓一口气。只要这口气缓回来,不要说朝中有一个宗楚客,一百个宗楚客,他也有能力,在关健时候,活活将他们逼杀。但没有这个缓冲,双方就没有办法和解。相信一个朝中多一个奸臣,双方和解,那个份量更重一点,张说应当会意的。

张说也回过神,然而他苦笑起来。王画想法是不错的,可现在宗晋卿与纪处讷重新调回来,再加上诸韦与宗楚客,这个朝堂就象得了梅毒,到了晚期,全身长浓,好不了了。

最后苦笑道:“你当初为什么不将他们杀死,杀死了,不就什么事没有了?”

“放心吧,天就要亮了。”王画拍了拍张说的肩膀,将他送了出去。然后又叫来了几匹快马,让侍卫打开铁笼。

宗楚客从铁笼里钻出来,与刘景仁三人惊魂未定,过了半天,宗楚客才说道:“张侍郎,是你救我的,是皇上救我的?”

张说没有好气,根本就没有回答。

这时候朱仝走了过来,对宗楚客说道:“我们营督说过了,这一次饶你不死,回去后好好做一个有良心的人。否则下一回就没有这个好事。到时候你就等着车裂吧。”

“那是,那是。”关到现在,什么锐气也磨平了,什么骨气也没有了。况且他又有什么骨气可言,死里逃生,让他马上替王画揩屁股他也会愿意的。

张说气呼呼地说道:“上马。”

三个家伙上了马,本来张说以为他们会拖累自己速度,没有想到关了这么多天,上了马后,他们骑在马上,比自己跑得还快。

不管怎么说,先逃出王画掌辖的地方吧。

站在城头上,朱仝看着王画说道:“二郎,你下了一步好棋。”

“不是好棋,是马上皇上要死了。”王画凝视着东边的天际说道。

第八十五章 一访灵州

韦氏急忙说道:“裹儿,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更让李裹儿感到好奇,究竟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相比于这个好奇心,她觉得还是让母亲答应她的条件来得更实惠一点。

于是说道:“母后,我要去灵州。”

韦氏在心中现在已经猜出来女儿这一次前来要做什么,她能答应的也只有这个条件。因此说道:“你还是将这个瓶子拿去吧。”

李裹儿眨了眨眼睛,又说道:“那么女儿换一个条件,我想让你将张九龄夫妻与严挺之夫妻释放出来。”

“你这个傻丫头,人家马上就要娶相王家的小郡主为妻了,你还是死了这门心思。”

“母后,为什么造成这结果?”李裹儿脸色冷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了。”韦氏还真担心她将小瓶子撬开,连忙说道。

早一点将这个姑奶奶打发走吧。

“你下懿旨。”李裹儿说道。现在她对自己这个母亲信誉很不放心。

韦氏只好喊来一个太监,让他到大理寺下旨,让大理寺的官员将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实际上对杀不杀他们,韦氏也没有在意,这也是纪处讷他们的安排,韦氏听了后也默认下来。

李裹儿这才将这个小瓶子放下来,但临走时,心中还在狐疑地想,究竟瓶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让母亲如果在意?不行,我得找那个马秦客问一问。 第二天,李裹儿出了皇宫。

对她进出,还是很自由的,只是她每一次出去,身边都跟着许多太监,变向地将她软禁起来。这造成她对自己父母越来越反感,特别是对自己母亲。对李显认为他太软弱了,可怜又可恨。

凤驾直奔马秦客家中,他家里面很豪华,这多半也是韦氏赏赐给予的。不过让李裹儿感到奇怪,马家全家披麻戴孝,派人上去一问,昨天夜晚马秦客突然暴毙身亡。

李裹儿还没有在意,人有旦夕祸福,突然死亡是很正常的。

可是到了杨府,再次听到一阵嚎哭声。

一个人是巧合,两个人就不是巧合了。

难道母亲是因为自己撞破了她的奸情,就杀人灭口?这也不大可能,自己父亲也不大在乎。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瓶子?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究竟什么东西?

但让她听到一个好消息,张九龄与严挺之终于释放出来。

本来李裹儿还打算过去看一看。可自从王画杀出洛阳后,她连续拜访了几次,这两户人家看到她来了,连忙将大门紧闭,喊门也喊不开。真喊急了,下人出来对她说道:“公主殿下,王侍郎已经因为你逼出洛阳,生死不明,我们家阿郎可没有王侍郎的本事。你还是让我们安稳的多活几天吧。”

李裹儿只好无奈地回去。

这一次她准备看看大凤、三凤在大牢里面有没有吃苦,但想了想,坐在凤辇里面,还是让人将凤辇驶回皇宫。

不过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不全是因为她的功劳。

李显找到几位宰相,暴跳如雷。

几位宰相吓了一跳,再加上韦氏派人到大理寺放人,于是最后相互推辞了一下责任,终于让刑部下了释放的命令。

这件事,终于引起了李显的警惕,然而当他准备找一个知己的大臣商议的时候,可突然觉得满朝大臣皆不可信了。要么就是韦家的人,要么就是妻子在皇宫中哼来哼去,自己答应的授官,要么有可能是暗中与老四眉来眼去的人。

原来都有一个人让他相信,魏元忠,可是刚刚因病去逝。

于是来到老唐家中,开始没有说来意,不过老唐现在真老了,八十四岁了。自春天以来,开始是装病,后来是真病。经常身体里的零件,不停地出现故障。

李显将他扶起来,让他坐下来,说道:“唐卿,近来身体如何?”

“多谢陛下挂念。不过臣老了,岁月不饶人,不行了。”

“是啊,朕才五十来岁,就时常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老唐吩咐下人上茶。

李显呷了一口茶说道:“唐卿,朕有几件想询问唐卿。”

“陛下,不敢,尽请垂询。”

“现在朝廷调派了三十万大军准备屯兵西北,唐卿,你看意下如何?”

老唐摇了摇头:“陛,请恕臣直言,有兵无将,屯再多的兵,如果血营想要谋反,也没有作用,反而因为屯兵过多,朝廷将会浪费很大的开支。要么不屯兵,要么集中各地著名将领,比如幽州薛讷,朝廷中的张仁愿,率领更多军队,兵伐灵州。”

“可是这样做,成了鱼死网破的结局。朕担心血营在垂死挣扎之下,朝廷损失惨重。”

“那么屯这么多兵力做什么?如果血营想要谋反,早就乘着击败吐蕃突厥之势,将大军向延州秦州推进,何必驻足不前。朝廷有兵在西北,那么到时候肯定有臣子进谏,让陛下向灵州用兵。这不是屯兵,是在一步步将陛下诱导逼迫。还有,陛下,为什么将血营四百万石粮食查没?陛下,现在你这种态度让臣很担心。如果攻就攻,以君伐臣,天经地义。如果不攻,那么就拉拢,张说带回来的一些话,老臣也听说了,那只是王画信口开河,漫天要价,未必没有讲和的条件。陛下既然不想进攻血营,又一味地挑衅,让臣真的很担忧。”

“朕什么时候让人查没了王画的四百万石粮食?”

“你居然不知道?”老唐气乐了,你这个皇帝做得真有本事。如果不是李显说话很正常,他都能拿历史上那个晋惠帝与李显相比较了。

“朕真的不知道。”

“王画将突厥人赶出了六胡州,又收服积石山,本身因为几路大军进攻,破坏了大量的农事。如果断了他的粮食,陛下,你等着内战吧。”老唐不由地摇头。

“这群人胆子也太大了。”李显愤怒地说。

唐休璟想了一下,终于会意过来,这是有些人害怕落到宗楚客的下场,用整个国家在作赌博。他不吭声了。

李显又问道:“唐卿,朕前来第二件事,就是为此事而来,朕现在感到朝廷已经不能掌控了。”

老唐还是不吭声,他也没有犯傻,虽然八十四,难道不想活九十?

“唐卿,朕真的觉得无人可信,请唐卿赐教。”

唐休璟让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老臣也不知道。不过君明臣直,君庸臣浊。不是没有忠臣,不是没有能臣,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可是陛下,王画有没有大功于国,有没有才华,却让你逼出洛阳,天下士子寒心。前一段时间,郎岌与燕钦融,不畏死亡,上书直谏。可是陛下真将他们杀死。老臣听此此事后,亦无话可说。你说,就是有才华的大臣,会不会再向王画那样,心甘情愿为你做救火队长?”

李显一阵羞愧,他说道:“燕钦融,朕没有动杀死他的念头。那是宗晋卿动的手。”

“那臣不知道了,为什么宗晋卿与纪处讷再次调回京城?”

李显脸上胀成猪肝色,再次不能回答。

“陛下,如果你想有作为,先将王画安抚,使国家不能出现动荡。不要眼睛盯着血营,他在大洋洲上还有许多子民,还有许多军队,如果激怒了,对大唐社稷催毁力不可想像。安抚了王画,选拨贤臣,国家复兴,指日可待。只要陛下有作为,就是王画想谋反,百姓也不会附从。这才是国家的根本。”

“可是贤臣在哪里?”

“贤臣很多,外放的宋璟、姚崇之,朝中的张说、张嘉贞、陆象先、韦安石,就是王画那个妹夫张九龄亦是一时之选。陛下何来无人可用之说?”

“可是他们大多数与王画走得很亲近。”

“是啊,近墨者墨,近朱者朱。为什么王画走到今天这地步?那是太后留给你的未来宰相,可才过了几年,却轮落成反贼。只是老臣担心他们不肯为陛下效力。”

李显再次臊得脸痛红,他支吾道:“朕再想想。”

“还有,陛下,切记老臣一言,切勿操之过急,如果陛下真能有所作为,老臣虽然致仕,那怕到了九十,还继续为陛效力。”老唐隐晦地说道。不是李显想有没有作为。如果李显想有作为,必须从韦氏手上夺权,这是皇宫中那个女人不想看到的结果。有可能她情急之下,都能向李显动手。

但考虑到李显朝三暮四,反复无常,前面在这里说得好好的,后面到了皇宫就变卦了,老唐不敢言明。

李显找到了答案,可是他更加仓惶无主,失魂落魄地回到皇宫。

……

同一天,李隆基回到相王府中。

家中除了他父亲在等候他回来,还有他的姑姑太平公主以及他的两个哥哥。

李隆基施礼,太平公主看着他欣慰地笑了起来,对李旦说道:“老四,如果不是看到隆基,我都以为我们李家江山要结束了。”

王画对李隆基的点评,一度让李隆基带来很大的麻烦。然而不是没有好处,正是因为王画的点评,他的识人本事,不但文臣,就是武将,也证明了王画识人的眼力。这也将李隆提前捧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不然不会张嘉贞与张说他们都暗中写了信,相互来往。这不是写信,是投奔。

李隆基谦虚地说道:“姑姑夸奖了。”

然后询问李旦:“父王,喊儿臣回来,有什么事?”

“是有事找你去办。”

“父王请吩咐。”

“基儿,你别急。先坐下来,我们谈一谈王画。”

“王画?”李隆基一阵不舒服。这个小子坑得自己太厉害了,害得自己现在一言一行,都小心万分。不过那是私事,公事还是公事,他立即说道:“对了,一路上我也听闻了一些消息。父王,你还是立即想办法将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

朝中有许多大臣想要与王画决一死战。

但是李隆基不会这样想。

朝廷越腐败,父亲上位的可能性才越大。但可以腐败,却不能乱,就象东汉末年与西晋末年一样,只要一乱,群雄并起,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的天下了。这个不能乱的前提就是王画不能反。

别看他在西北屹立着,聪明人看出来,王画还在犹豫不决,并没有真正产生谋反的心思。

但一旦张九龄与严挺之夫妻被杀,王画不反也得反了。

太平公主与李旦相视一笑,显然对李隆基说出这句话十分满意。

李旦说道:“这个无妨,皇后也未必产生杀害他们的想法,就是想杀,也要等大军筹集完备才能杀。我已经做了安排,保管他们平安无事。”

这个安排就是通过皇宫中的一些渠道,将消息传到李裹儿耳朵里面。

李裹儿对王画情义,外面人现在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误会,包括王画自己。可是太平公主与李旦却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他不会将此事告诉王画的。

这也是李裹儿那个贴身婢女得到这个消息的来源。就是她不说,还有李裹儿其他的贴身宫女与太监早迟通知李裹儿。

“基儿,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上次宗晋卿击杀燕钦融,皇上十分不满。”

“这是一个壮士,死得太可惜了。”李隆基击案说道。但他眼睛忽然一亮,说道:“父王,你是说皇上想收回皇后的权利?或者产生了这个想法?”

“那也未必,不过皇上现在肯定是十分不快。”

“其实皇兄早该这样做了,去年王画出现在鄯州,他就该整顿朝纲。非要闹到这时候才来整顿。”太平公主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

三个人后面三句话有点营养不良的味道。

但是三个人心里面十分清楚,现在朝堂基本上为韦氏掌控,如果李显想要收回大权,韦氏必然反弹。以韦氏的狠辣,什么事情都能发生,那才是李旦上位的机会。

正是这件事的发生,李旦将李隆基召回,开始安排,未雨绸缪。

李旦拿出一个锦盒,说道:“这里面有十万缗飞钱,你在潞州看着备用。”

李隆基接了过来。

十万缗钱现在放在王画眼里,不算钱了。可在李旦府上,还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这不是给李隆基的零花钱,而是给他培养力量的。

“另外,我还要托你办一件事,你自己想清楚了,能办成就去,办不成就不去。”

“什么事?”

“到灵州去。”

“到灵州去?”李隆基惊讶地叫了一声。

“对,你悄悄到灵州寻找王画,但切记,你身份与你妹妹身份是两样的,不能让人发现。就是到了灵州后,也先悄悄找到你妹妹,然后通过你妹妹找到王画。劝说他,如果朝廷有变,请他出兵相助。”

“他会相助?”李隆基再次惊讶地问。现在王画在西北连番大捷,无疑是一个西北王,为什么会相助自己?而且他对自己父子十分仇恨。

“未必会同意,但很有可能。他为什么没有逃到大洋洲,而到了鄯南?”

李隆基深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金城公主承诺肯定是一部分。恶心皇后也是一部分。当然也不排除他有谋反的可能,毕竟他没有逃到鄯南之前,就暗中经营了数年之久。”

“基儿,看问题不能带着偏见,经营西北,是狡免三窟,包括大洋洲在内,在很早他就看出来朝堂不妙,甚至在天津桥遇刺醒来后,就开始作下的准备。如果想谋反,他早就动摇了国家的粮价,出兵岭南。要知道岭南他同样有着巨大的威信。说到底,出现在鄯南,有三个原因,一个为了金城公主,他是一个私人情谊很重的人。金城公主对他若为兄长,想办法营救也是合情合理。第二个就是培养兵力,准备对付韦氏以及一群迫害他的奸臣的。第三个原因,我原来也不相信,但现在确实相信了。正如他在奏折上所写的,为了国家对付吐蕃人。”

“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在魏元忠重病时,我曾看望过他。他就说过此事,不过他所说的国家与我们指的国家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旦与太平公主皆是苦笑。

“什么不一样?”

“他说的国家是整个华夏的领土,是所有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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