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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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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肯定会经过林间看上一两回。但如果全在睡大觉,鼾声如雷,那还隐藏个屁。
这时候太阳也出来了,中间道路甚至还不断地有行人往来,甚至有几拨牧民赶着牲畜经过。可就没有人发现,两边丘林中埋伏了几千磨拳擦的精兵。
这一切,随着坌达延大军即将到来,使这个有些雷有些囧的计划更加趋向完美。
第十章 囧与雷(六)
从鄯州到银州之间,绝不是八个州,在周边地区还零星分散了几个州,王画不是不产生兴趣,可一锹挖不出一个金娃娃的。这几州的存在,对八州形成一个小小的掣肘。
这多少会让唐王室安心一点。不然让王画形成一个铁桶,不是谋反也是谋反了。而对王画而言,在力量没有强壮起来之前,就是给他十六个州,他又能守得住吗?而且将这八州完全消化,最少得要几个月时间。
但有一个州是特别的,廓州。在大非川的东边,河州的西边,鄯州与鄯城的南边。随着河州与鄯州尽入王画囊中,廓州已经被完全孤立起来。
王画之所以没有拿下这个州,第一是这里驻扎着一支军队。在血营没有到来之前就驻扎的。这支军队与吐蕃多次交战,战斗力也极为可观。当然他们也没有胆量敢捋王画的虎威。不过想要征服他们,有可能出现一些伤亡。而且这支军队王画也不想将他们糟蹋了。最好让他们主动降伏。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为即将拉开的一场战役做准备的。
一旦将廓州收入囊中,那么廓州也成了吐蕃进攻的首选目标。也就失去了王画一条最重要的布置。
因此,暂且让廓州留给唐朝的官军管辖。这样坌达延无论怎样野心勃勃,也不敢对廓州下手。如果敢下手,那么是直接逼迫唐王朝与王画联手对付吐蕃了。坌达延也算是一员有一点谋略的将领,这个明显的错误不会犯下的。
那么进攻鄯州只有两条途径。第一从廓州经过,渡过湟水的南川,只要放出口风,驻扎在廓州的唐军也不会对他们阻挡。但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奇兵的意义。这一条坌达延同样不会选择的。这只能选择第二条,从大非川经湟水的上游穿过,在南川与北川之间,直接进攻鄯州。这里有无数峡谷盆地森林河谷,也利于隐藏军队的影踪。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道路,从南川攻向鄯城。可现在的鄯城不是后世的西宁,一个小破城,出动几千甚至有可能数万大军并不值得。而且王画安排的粮仓也不在南川南岸,在北边的一个山谷里。
但这就给了王画一个机会。
湟水在后世流量减少很多,有的支流全部干涸或者消失,但也是青海一条著名河流,况且现在环境没有破坏,水资源更丰富,上游密密麻麻在布集了许多小支流。不过都不大,有的支流最深的地方都不到一米。这一点也不妨碍行军。
王画选择的是一条必经的小河,细卵石河。河面也算有点宽广,最广的地方能有二三十米,但河水很浅,平均只有七八十厘米深。而且因为河面宽大,水流也不汹涌。河里面布满了一种纹理细腻的卵石,这也是这条小河名字的来历。
两岸长着许多茂盛的青草,现在六月时分,青草正是旺盛的时候。
但王画命令薛嵩做了一件事,在细卵石河的上游做了一个堤坝。上游两边多是险山峻岭,就是坌达延再怎么小心,再怎么用奇兵,也不会去的。而且也是几乎没有人烟的地带。只生活了十几户狩猎的猎户,也让王画早命人将他们迁移了。
薛嵩又带着手下,巡视了方圆几十里,确定再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开始筑堤。因为河流不深,这个难度并不高。但不能让它干涸了,一旦干涸,总会让人怀疑的。也失去了它在这次战役中的意义。
不过这场战役准备时间很早,因此运过来水泥,做了几十个管道。让这几十根管道继续向下游放出一部分水流。然后在管道上筑堤,但在堤坝中间放了大量炸药,用毡布涂上防水的油漆,然后再打上厚厚的蜡,用此保证不让水气涔入。而且还不是一处,其实只要一处没有涔水,就能保证迅速将堤坝炸开。不能用人力挖,如果堵塞的洪水不能迅速冲开堤坝,就会让对方引起警觉。炸药上有一根长长不透气的铁管,铁管里面是引信,一直透到堤坝的上方。
所以这一战虽然某些程序让人觉得很雷。但论细致、论准备、论计谋,都可以载入教科书的。
不过夏季到来,正是水势浩大的时候,上流祁连山融化的雪水、山洪的洪水、雨水源源不断地到来。堤坝上游河水立即涨高起来。薛嵩不得不再次将堤坝加高了一点。
这让薛嵩在视察的时候有些犯愁,他都怀疑随着这个河水继续上涨,堤坝会不会承受不了河水的压力,在吐蕃人到来之前,立即将堤坝冲垮。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骂了坌达延一句,什么狗屁名将,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吗?
这是他担心的。其实坌达延速度已经很快了,一场战役要准备许多东西,不但要集合军队,还要进一步打探消息。比如察看韦空提供的地图是不是那么准确。那个山谷是不是有粮食。王画有没有回来,带走了那些将领。
消息回来,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斥候不敢深入,但证实了那个山谷很秘密,也有士兵严密把守,山谷里面有许多大型的粮窖,通往山谷外的道路有深深的车轴印子。不但如此,王画前往银川平原,带走了孔黑子、公孙云两员心腹老将。还有原来鄯南血营中第一勇将王君绰。这才做出最后决定发兵的。
但薛嵩烦燥的心情渐渐转好,因为吐蕃一万军队象做贼一样,昼伏夜出,悄悄向鄯州摸来了。
此时王画正遇到一件头痛的事。
灵州外党项柘跋氏与昭武九姓的米姓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党项人内附不仅仅是因为吐蕃人逼迫,从汉代起就一直开始向甘肃宁夏与陕北迁移。从隋朝时迁移的幅度开始大起来。到唐朝时,才真正因为吐蕃的逼迫,大规模从青海向甘夏陕迁移。唐朝刻意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官方迁移安居。
在党项八部中,柘跋氏也不是最大的,但他们迁移的时间早,动作快,迁到更适宜居住的灵绥等地后,部族也渐渐壮大起来,隐隐超过其他七部。在灵州城外,也算是一个很大规模的蕃子。
对枯跋氏王画没有抱敌意。因为他的扇动,就连薛讷为他老子平反的战役都未必能存在,更不说几百年后柘跋氏的西夏国了。就连宋王朝,王画估猜十有八九不会再出现在历史长河中。
另一个米姓也不可小视。
未必天下姓米的人就是昭武九姓的,现在唐朝姓米的汉人也远比昭武九姓姓米的人多。这一个姓氏是古代康国而来的,被匈奴击败后,迁居到中亚,建立了安、曹、何、康、石、米、史、火寻、戊地等九个小国。唐高宗时内附,也迁居到陇西灵武一带。米国人还保持着米姓,有的改了,改成了张王李唐贺辛裴等姓氏。
但米姓进入陇西后,发展繁衍很快,接近陇西望姓。在灵州城外同样也有许多姓米的。
这件事就是发生在这两个部族之间的。起因是争执一块牧场。
别看灵州傍依大河,可是水资源并不富裕。从灵州城南到盐州一带,就有许多戈壁滩。造成这原因最主要就是过度放牧引起的,没有了植被固定土壤与水系,肥沃的土地迅速戈壁化然后沙漠化,甚至有大量盐碱地。与这仿佛的包括青海甘肃许多地方,受灾最严重的就是南河套,现在也出现了小规模的沙漠。但后来却成为有名的库布齐大沙漠,这是现在居住在南河套的牧民不能想像的。
而且因为唐朝军队的拱卫,少了战乱,这些部族迅速繁衍壮大,百姓越多,牧场减少得越快。连朝廷都在这片地区开柘了一个巨大的养马场。这导致每年都出现大量因为牧场所产生的争执。
以前的官员都是采取安抚的政策,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管不了,那么你们自己看着办。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的。
但这次事故可不小。两个都是大姓,人口众多,一开始磨嘴皮子,然后少数小青年动手,最后群殴。几十个人丧生于这场群殴之下。米姓虽然是陇西望姓,可在灵州却没有柘跋氏人多。群殴吃了亏。按照以前的规矩这块牧场就属于柘跋氏的了。
可米姓的长老想到了一个人,小米同志。这个长老很狡猾,他没有直接劝小米的父母,而是鼓动小米的几个哥哥继续参战。又是一场群殴,结果小米两个哥哥被打伤了。
这回不用长老出面,小米的母亲跑到朱仝的住处,找到小米,哭哭啼啼的。
小米听说了,立即赶回娘家,一个哥哥伤势轻微一些,另一个哥哥有些残了,大腿骨头被被打断,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但就是这样,没有三四个月休想爬起来,就是爬起来了也有可能会留下残疾。
小米母亲立即要小米替她哥哥报仇。小米不可怕,但她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靠山。朱仝,虽然没有正式的官职,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王画的左膀右臂,地位不亚于王画的半个师父孔黑子。
小米也不知道事情轻重,同一血脉,看到哥哥伤势如此,立即找到朱仝。
朱仝也找到王画。不是因为私人感情,别的部族冲突还好一点,就是这两个部族冲突同样也没有大问题,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故事,除非到了冬天才能安稳下来。
主要他看到了米姓某些人的算盘,这是有意要将自己拖下水去。自己不出面,还要拖,事情有可能越演越烈。如果挑大了,不但灵州城外两大部族发生更大的冲突,还会引起其他地方米姓与柘跋氏的冲突。这不符合王画要求八州之地迅速稳定的宗旨。
论亲,自己虽然纳了小米为妾,可知道现在血营中新兵有多少党项氏的战士。朱仝没有做过统计,但不会低于五百人。
王画听到后也皱起了眉头。
八州之地,因为蕃子多,能选出优秀的战士,对唐王朝忠诚度不高。可最头痛的就是民族问题。王画正在努力民族大融合,将所有民族融合在一起,不要分什么党项人、吐谷浑人或者吐蕃人、室韦人、粟特人、突厥人。最好一起变成汉人。所以还没有安定,就鼓励民族大姻亲。
他自然不希望这件事发生。而且几十条命案,丧生的都是青壮年,也让他怒不可忍。这些人放在战场上是有用的战士,放在耕耘上,是强壮的农夫。也是现在最缺少的资源。
没有带多少士兵,也不需要,凭借着这群乌合之众,他一人之力就解决问题了。当然,他也不会使用武力的。
向城南狂驰了二十几里路,来到那片牧场,正看到两群人就象两只斗鸡一样,相对而立,怒目而视。手中还有一些武器,比如弓箭刀棍。王画骑马一下子奔到两群人中间,向两边看了一眼,很不悦地说了一句:“负责的人过来。”
很乖巧,两边走出来几个老者。
王画带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场中两边都有两三百人。但那个敢动手?这可是孤身一人,从皇宫数万军队中杀出来的(相差太远,反正灵州百姓都采取这样的说法。有人怀疑过,不过随后有老夫子拿出史册,一人之力有两个鲜活的例子,宋朝开国皇帝齐裕曾经拨起一棵大树,一个人,绝对没有任何援兵,将一千人杀跑了。薛仁贵在二十万人中间杀进杀出,就更不要提了。结果所有都相信了这条说法。)
王画看着其中一位岁数最大的老者问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灵州的?”
老者同样诚惶诚恐,因为他是柘跋氏的人,听说了米姓搬援兵了,这个援兵就是朱仝,想到朱仝与王画的关系,而且将朱仝的两个大舅子打伤了,心中认为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虽然灵州城外有两千多柘跋氏的居民,但这够人家塞牙缝么?甚至不够眼前这个青年一个人塞牙缝的。
所以今天米姓又派人来找场子,他下令族中族民隐忍,不然王画到来时,又开战了。
他小心翼翼地答道:“我祖上很早就到了灵州。”
连一声某或者老朽都不敢自称。
“那么你可记得小时候灵州城外牧场有没有那么紧张?”这个老者看样子都七十多岁了,牧场紧张演变是很慢的。不过六七十年前,唐朝人口没有那么多,迁移过来的胡人也没有那么多,所以王画才这样问。
老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你有多少孙子?”
“我有七个。”
“你有七个孙子,那我再问你,再过几十年后,你七个孙子,他们又拥有多少孙子?”
老者不能回答了,但王画意思他是听明白了,人口越来越多,牧场也越来越紧张。
“你看这片牧场能养活多少牧民?”
老者看了一眼,思付了一下,答道:“大约能养活两三百人吧。”
牧场不小,不然也不会引起两姓争执了。其实事情挑起来也是柘跋氏挑起来的,本来是两个部族共同放牧的。但柘跋氏先起了贪念。可王画也不能追究他们对错,没有公理,那一个人拳头大就是道理。就象他力量最大,在灵州也最有话语权。这个权利不是他的职位,什么职位也没有,主要是他手中的军队。
“那么它换成耕地,会养活多少人?”
老者又思付了一下,答道:“好几千人。”
也明白王画的意思了,王画前几天一直在鼓动他们兴修水利,王画自己掏腰包出兴修的资金,但让他们出劳力。对银川平原开垦。可水利要等到秋后,收获要等到明年秋天,这一年多时间怎么办?
“我还问你,你们两场架打下来,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
老者这就不明白王画的意思了,他还是很小心地答道:“死了四十几个,伤者我不清楚,大约有一百多人。”
“能养活两三百人,这死伤就接近两百人,值不值得?”
老者嗫嚅地不能回答。
王画这才说道:“大家等一等吧,明年就好办了。我正想召集大家说一个问题。有的部族很贫苦,特别某些百姓。我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些支援,但你们怎样保证这些物资真正发放给贫困无依的族人手中?”
按照唐律,有可能几十个凶手拉出来,来个秋后问斩,什么问题都了结了。但王画不能这么做,不但是这两个部族,其他部族的冲突都不能这样做。所以他现在渴望即将到来战役的发生。这一次战役结束后,对所有部族将会形成一个震摄,那么才真正有了话语权。但现在不行,还是以安抚为主。
老者也不是傻子,王画什么最多,钱多。到钦州后,拿出补贴的钱接近千万缗钱,几乎使整个岭南百姓受益,况且这八州之地。可怎样保证?他却不能回答了。
拍胸脯,发誓,赌咒,那是对小孩子的把戏,人家王画相信吗。
这时候王画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正想喊你们商议。现在你们闲得蛋痛,为一个牧场都能打死几十个青年。正好有一个机会。”
老者愕然,王画怎么冒出蛋痛这句粗话。他不知道王画心中其实很愤怒,如果不是考虑大局,立即命人将这几百个全部抓起来,每人棍打三十,同样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老者问道:“什么机会?”
“我马上要传一道命令,所有部族可以派出族中最优秀的弟子,参加我们血营。如果战争到来时,收获的战利品,会根据他们的功劳与士兵数量,对这个部族进行分配。第一批马上就执行,时间两天。”
这道命令执行后,将会使许多部族真正绑在他的战车上。朱仝听了暗自点头。
但马上战斗就要打响了,所以王画说两天时间,再晚就跟不上一场好戏。
说完了,王画又说道:“就这样吧,受伤的与死亡的家属,我拿出一些补贴。这片牧场还是象以前那样,你们共同拥有。如果谁先动手,我就对谁不客气。”
听说王画自掏腰包做抚恤,双方的人听了不好意思了。几个长者都点了一下头。
这件事总算化解开来,但王画回到灵州后就接到了一份情报。
他眉头跳了跳,心里有些喜悦,鱼儿进网了。
第十一章 囧与雷(七)
战争结束后,让长安某些人郁闷,大丢脸面。至于坌达延差一点想拿一块豆腐撞死。
但战争过程是很激烈的。坌达延分成三部分,也在王画预料之中。吐蕃作战是以战养战,也只有鄯州、河州与粮仓油水最多。并且离积石山与大非川很近,行军方便,供给简单,作战迅速,风险性小。如果再加上王画提前的安排,还出意外,那没有天理了。当然,就是出意外,王画也能做第一手准备,迅速挽回。胜利肯定必须要胜利,可怎样胜得漂亮,严重地打击某些人,最好也不要出什么妖蛾子。
可这样一来,这场战役第一部分就分成四个战场,第一部分也是最主要最关健的部分。但这场战役规模并不小,虽然未必赶得上大非川之战,可在唐朝与吐蕃各大战役中也能排上号的。
第一个交战地点就在细卵石河。
也不能说坌达延没有本事,只是某人设计了一个雷人的圈套,正好套在他脖子上。所以他看到的只能是一片海市蜃楼。但他也做过周密的推演,左右两路必须前到达目标,这样抢粮时,才能没有援兵到来。毕竟旺甫带着许多百姓杠粮食的,他们是没有战斗力的。而葫芦岭离河州又很近,所以细卵河战斗第一个打响。
柯赞热也不知他们进了一个圈套,离鄯州近了,他开始昼伏夜行,一万人就到了细卵石河。
薛嵩早就在远处一个山顶上用观远镜观看。这是准备在他们军队正在趟过细卵石河时,在山顶上展出一个小旗帜,远处决堤。一万人,不可能一窝峰同时趟过细卵石河,顶多冲走几百或者上千人。
但作战是什么?士气。
吐蕃大多是高原人,少水,会游泳的士兵很少。韦空耻笑吐蕃人不卫生,他们不是不想卫生,没有水怎么办?这次决堤带来的慌乱,会严重削弱吐蕃军队的士气。而且细卵河水暴涨,将军队一隔为二。
那时候正是伏兵出击的时机。等到将一半吐蕃人解决,河水也泄向远方,正好骑兵能渡过细卵石河。那时候吐蕃人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这将形成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但情况发生了变化。
太阳出山时分,吐蕃军队到了细卵石河,柯赞热下令在河岸的树林里扎营了。
这让薛嵩感到很郁闷。因为柯赞热虽然在扎营,这里人烟稀少,但他还是派出斥候对四周进行搜索。如果正常搜索也无所谓,甚至这些斥候看到百姓,为了灭迹屠杀,薛嵩也无所谓,他可没有王画那种慈悲的心肠。不说牺牲小我换大我,这带的百姓也以蕃人为主,他也不会产生慈悲心的。当然心中有这个想法,可他知道不能说出来,不然手下马上就要临阵倒戈。
可是他所站的这个山顶下面山沟里埋伏了七千士兵,如果象原来血营那种战斗力,薛嵩直接带领大军冲上得了。可这七千士兵一大半是新兵蛋子。拉过练,也没有经过实战,一打起来人头滚滚,鲜血漫天,还有躺在地上伤者的呻吟嚎叫,能有多少士兵能过得了关?
所以安排了这个决堤,就是打击对方士气,弥补这个短处的。而且为了保证在决堤时及时赶到,伏兵离细卵河并不远,虽然用马嚼塞住了马嘴。可斥候一来,这七千人还不能发现吗?但现在决堤?敌人在河对岸的密林里,即将上游已经将河水抬得很高了,也不大可能将让水涨到密林里。即使涨上去,能有多深水,这起什么作用?
柯赞热这个变化让薛嵩感到十分为难与不解。可再次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这时候毕竟是六月下旬,一年当中天气最热的时候。吐蕃扎营扎得很快,在这里也没有敌人,也不打算长期居住,甚至因为有密林,都不需要搭帐蓬。所谓的扎营,也就是做一些简的防御工事,然后士兵在地上铺上一层毛毡,就好了。
有的士兵生灶做饭,但大多数士兵却跑到细卵河里面。
就是夜行军,天气还是热,运动了一夜,每个士兵身上都起了一层汗水。细卵河好啊,河水不深,四五十公分,对怕水的吐蕃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于是一起到河里用水往身上泼。至于战马,河岸两边就有茂盛的青草,派了少数士兵看守着就行了。
就连柯赞热看着士兵在河中泼水嬉戏,也只是笑笑。
不能怪他不小心,河水早在十几天前就堵上了,现在天气炎热,太阳又烈,根本看不到原来的河床的水迹。而且这一行小河流很多,也许会注意,但就是孙子再世,也不可能注意每一条小河的水深。
于是悲剧发生了。
但事后王画最夸奖的地方就是薛嵩在这一战中的冷静。薛嵩还没有下令,斥候离他埋伏军队的地方还有一会儿。而后面大营的饭同样也有一段时间才能做好。现在越来越多的士兵涌入河中。
薛嵩一直没有动手,直到看到有士兵从河中开始向岸上返回时,他才命令人将旗子举了起来。
然后柯赞热就听到了远方传来三声沉闷的响声。他有些奇怪,当然还是想不到炸药或者决堤之类的事。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兵书上也没有说。
就在他狐疑时,洪水象猛兽一样扑了过来。有的吐蕃士兵很机灵,立即拨腿向岸上逃去。但能来得及么?
经过十几天的囤积,堤岸两边水位落差几乎达了四五米高,也许说起来只有普通的屋顶高度,可下面的水位是多少?才几十公分。这么大的落差,水流有多快?
还有一半士兵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站在哪里,看着洪水到来,然后往下游一冲,无影无踪。连在岸边吃草的一些战马都被冲进河流中。
柯赞热不愧是坌达延看重的勇将。他立即就醒悟过来,这是中了埋伏了。那一声响就与这洪水有关。而且敌人是准备他们半流决堤的。这说明了埋伏了不少敌人。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扎营。但原来的计划是半渡,即使冲也不会冲走多少手下,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士兵下河嬉水。现在多少士兵下了河,一大半的士兵全在河里了。
他立即下令撤军。
这时薛嵩也带着埋伏的军队杀了出来。柯赞热派出的几十个斥候,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挡。可河水却将他们挡了一会儿,现在上游河水堵积了许多,一下子泄退下去不了。
这本来利用它将敌人一隔两半的,却没有想到却给柯赞热赢得了逃跑的机会。
但并没有完全逃走。
有的士兵慌乱之下,都没有来得及跨上战马,拨腿就逃了。人能跑过马吗?但有少数士兵机灵,躲藏在深林里面。但大多数还是被抓住了。不是薛嵩要抓他们,是抓河里的士兵。
不是河水一冲,就将士兵淹死的。河水正常水位并没有多深。这是囤积的水流,越往下游而去,水势就越小了。只是少数士兵被淹死,还有极个别的士兵被洪水卷滚之下,撞到河里的石头上,活活撞昏淹死的。大多数人还是撞得七昏八素,活了下来。但这时候手里也没有武器了,身边也没有战马了。
薛嵩也改变了主意,自己带了三千士兵追赶逃敌,剩下的四千人就沿着两岸搜索俘虏。
这一搜就是两三天时间,能安全逃回去的士兵只有几百人,其他的全成了薛嵩手中的俘虏。
就是逃兵还是让薛嵩追了上去。这也有原因的,吐蕃一夜连奔而来,士兵自己疲惫不堪,战马也消耗了大量体力。但薛嵩手上无论是士兵还是战马,都得到了养息。
柯赞热没有抓住,但他同样也只带了几十人逃回大非川,要么在逃回去的时候,又招拢了两三百人。
第一战薛嵩几乎兵不血刃,牺牲的手下没有五十人,受伤的也不过两三百人,大多还是在抓捕俘虏时遭到凶悍吐蕃士兵反抗大意受伤的。
同样真正用武力击毙的敌也没有几百人。死的吐蕃人都有不少,一千多人,但那是洪水的功劳。然后抓捕了七千多俘虏。事后双方通过情报核对,发现还有几百人失踪了。估计吓坏了,在那个深山老林里游荡。
还有另外一个巨大的收获,收缴了大量的战马武器,辎重都没有多少,人家是来抢掠的,也不可能带多少辎重。不过因为这一战赢得十分轻松,几乎所有马匹都被缴获过来。
薛嵩结束了战斗,还是留下三千人继续搜寻俘虏,一千人来回押解俘虏以及缴获马匹武器回鄯州城,自己却带了四千士兵再次出发了。
柯赞热偷偷摸摸地渡过湟水,但薛嵩却大摇大摆地渡过湟水。这是抄坌达延中路大军后路,也不是抄中路大军后路,而是抄旺甫带的民兵后路。虽然是老百姓,可也有不少人,两万多人,还有许多牲畜。这同样是一块肥肉。
这时候第二场战斗也拉开了。
柯赞热这次表现还可以,他前面逃出来,后面就派手下立即快马通知其他两路,要小心,防止中圈套。但来不及了。
不过第二场战斗比第一场战斗更惨烈一点。
本来王画是准备在道路中间埋放大量炸药的。但想了一会儿放弃这个念头。
在布置这个计划时,他研究过坌达延。资料有限,可能看出一些问题。别看坌达延长得象张飞一样,但不是一个粗人。送金城公主出嫁那次遭遇战,是出其不意。但坌达延以前一些作战资料还能看出他作战方式很稳妥,而且十分细心。
所以让哥舒翰在挖坑道时,掉在地上的一块泥巴都捡起来。但如果在大道上挖埋炸药,有可能因为显眼,让坌达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么就会导致失利。尽管这样会减少自己士兵伤亡,但冒的风险,让王画不敢赌上一把。
于是,最后血战。
傍晚时分,斥候来了。
王画同样也派出斥候,但装成了牧民,甚至还真圈着一大批牛羊在认真的放牧。可这些斥候都是老兵,一眼就看出这些装扮成普通百姓,是坌达延的斥候。
不过他们也没有回去禀报。
从下午起,哥舒翰已经将所有士兵全叫醒了。
这些斥候同样也进入林间,但两千人埋藏得很好,本来就在灌木里,头上还盖着枯枝烂叶与棘刺,甚至怕刺眼,都将头盔染成泥土颜色。加上天色黄昏,视线又不清楚,进来的斥候看了看,又奔向远处。
但坌达延到达却临近子夜了。
哥舒翰一直没有发号施令,直到一万吐蕃大军迤逦而走,一千多人出了葫芦岭山道,他开始下令行动。
两千士兵没有埋伏在一处,而是三处,但与羊肠岭不同,葫芦岭的山道没有那么长,不到三里路。只是山道略宽一点。但坌达延带的是一万士兵,而且是骑军,又是急奔而来,队伍更长。就象现在,一千多人出了葫芦岭,还有三千人没有进葫芦岭。因此重心就在葫芦岭的南侧。
这一截等于将吐蕃一万军队砍成了四段。这等于减轻了后面血营另一员勇将刘统三千人的压力,但增加了哥舒翰的压力。
没有旗号,也看不清楚,但号令就是哥舒翰自己,他亲自领导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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