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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回未来老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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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势迅速地被扑灭了。
  而伪装成新娘的影兰也在大门口被两个粗汉子架进了大厅。
  那青筋暴跳的李富仁一见到新娘子,便顾不得满堂宾客地朝影兰的脸颊用力刮下去。
  啪——地一声,大家皆呆若木鸡。
  “你不知好歹的东西,嫁给我上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竟敢让我丢尽面子。”李富仁指着她怒斥道。
  “胡说,是你李家仗势欺人,强抢良家妇女,这我倒要请在座各位评评理,再没公理,一会儿咱们在警察面前说个仔细。”影兰依旧遮着面纱说话。
  “哼!”李富仁冷笑一声,“这是李家和虞家的家务事,别人管不着,更何况凭我李富仁的关系——”
  “怎么回事?李先生。”几位警察刚好在此时踏入大厅,“有人报案,说你强掳妇女。”他们亦不敢轻举妄动。
  “没错,我就是受害者。”影兰脱地跑到警察们的身后。
  “没这回事,是新娘子闹憋扭,不信的话,我叫她爹出来解释。”李富仁有些心虚地说着,并指示下人去把虞阿牛找来。
  没一会儿,虞阿牛便拎着酒瓶,满头雾水地被人架来了前厅。
  “拜堂开始了吗?”他不明白地问着。
  “老丈人哪!请你管教管教你女儿吧!”李富仁不耐烦地瞪着他。
  “这位真是你女儿?”警察问着。
  “没错,这是我家的那个赔钱货。”
  只见李富仁得意地笑了一声,而盘问的警察们也似乎急于了事般地摊摊手,说道:“既然是家务事,那我们也不便过问。”
  “一派胡言——”影兰走到了虞阿牛的面前,缓缓地掀开面纱,说着:“我是上海柳氏绸氏庄的大小姐,怎么会是你这酒鬼的女儿。”
  这一掀,大伙全愣得不知所以。
  “这……怎么是你?我女儿呢?”虞阿牛的酒瓶都摔碎一地。
  “我认得你——是你把新娘掉包了,对不对?!”李富仁恍然大悟地说着,继而诡异地笑着说:“这下子,我的丈人可换成了上海的富商了,是不是,小美人。”
  “你敢?!”影兰意有所指地看着那几位执法人员。
  “为什么不敢?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何况打从第一天我见到你,俺就心口痒个不停,你比那姓虞的丫头可美上千百倍啊!”李富仁可高兴得列着嘴笑个不停,又说:“这几位警察先生也顺道留下来喝杯酒,你们的大队长也是我的座上嘉宾呢!”
  真是勾结?!影兰此刻心真凉了一截,她太天真、也太大意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而那些执法人员面面相觑之时——
  一阵骚动,数十位粗壮汉子冲入了大厅,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葛以淳。
  “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葛以淳就跟他拼了。”他的气势霎时喝住了所有人的眼光。
  “你——”李富仁犹如见到鬼似地泛白了脸。
  葛以淳以刀般的眼神看着他,锐利又杀气腾腾。
  “葛先生——”门外走进了一位约五十岁的男子,说:“人家办喜事,有什么恩怨也改日再说嘛!”
  “胡队长,这些人存心捣蛋,请你帮俺赶他们出去。”李富仁见到靠山似地说着。
  “是嘛!葛先生你在天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为了一区区女子,自贬声誉呢!”胡队长是存心偏袒。
  “她不是区区女子,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柳书缦。”他的语气极为严肃。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连那胡队长都不知如何搓圆这件事了,毕竟葛家在天津的势力也不容忽视,虽然他收了李富仁的好处,但也不表示要为他得罪葛家这等人物,只得满脸尴尬地转向李富仁,说:“你不是说新娘姓虞吗?怎么会搞成这样?!”
  眼见大势已去,但他不甘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说:“那我的新娘得还给我,否则你也别想离开这里。”
  “李富仁你别忘了——”葛以淳话才说到一半。
  “我在这里,要抓就抓我吧!兰姐,你快走。”巧眉竟按捺不住,满脸泪水地冲上前去。
  “你这死丫头——”虞阿牛伸出手,正打算狠狠地揍下去。
  “住手——”一位满头白发的先生自门外走进。
  “你这老头子,凭什么叫我住手,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不行吗?”虞阿牛理直气壮地说。
  “不行。”虽然岁数大,但仍中气十足地说:“因为她不是你女儿,而是我刘炳荣的掌上明珠。”
  “刘炳荣?!你是内政司的刘先生?!”胡队长毕竟是官场中人,一亮出名号,他就能知晓对方的底子。
  而眼前的这位,官阶不是太大,但刚好不好就是他的顶头单位,这下子,威风凛凛的“虎”队长也只好暂时扮猫咪了。
  既然没戏唱,那李富仁也只求平安散场,不过一旦如此轻易,岂不枉费了“天理昭彰”的公义。
  “哼,就这样放过他吗?我被他打了一巴掌呢——”
  “算了,就当可怜他吧!明天起,他的官司就会花掉他仅剩的财产。”他说着。
  “真的?!你什么时候计划好的?还有,你怎么找到巧眉的生父?而你怎么知道我在李家?你又是如何——”
  一路上,影兰尽是问个不停,而葛以淳却始终但笑而不语地抱着他的“新娘”,急急地赶回饭店去。
  “请问娘子,可否让你的小嘴休息?”他的脸贴得很近。
  影兰一时尚未会过意,就让葛以淳的吻突袭得疲软无力,他的气息呵痒着她的每根神经,使她无暇再想其余地全然接受这炽热的疼惜。
  他的唇温柔地流连不去,他满腔的深情犹似决堤,狂泻而出的冲击令他全身颤抖不已,他的爱很多,要在此刻全注入影兰的所有细胞里。
  无须赘言,影兰的每寸呼吸里,都强烈感受到他浓郁醉人的感情,她为他的付出激动得泪流不停。
  此时此刻,他们的感受是热均力敌,在天秤中是呈平衡不摇的两地。
  好久好久,他们才在缱绻不舍中喘口气。
  “兰儿,你把我给吓死了当我一醒来发现你竟然单枪匹马去救人,我差点晕了,以后不准你再这样了。”
  “对不起——”她依旧醉在方才的热情里,贴在他怀中的声音慵懒无力。
  “还有,不要随便为别人穿上这圣洁的结婚礼服,虽然很美,但是,我会生气。”
  “对不起——”
  “还有,以后不要趁我睡着后才偷亲我,应该要先把我叫醒,否则错失良机,多可惜——”
  “对不——”她这才发现被戏弄了,马上坐上了身子,瞪大眼睛,“原来你装睡——讨厌啦——”她捶着他的胸膛。
  “哎呦——”他故意扭曲了脸,怪叫一声。
  “有没有怎样?!”她抚着他的胸,惊慌中带着内疚,说着:“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我胸中的这片天地已经完全交给你,你有权可以随心所欲地折磨或蹂躏。”他真诚中夹着促狭的笑意。
  她的感动溢于言表,满满的爱意哽在喉头不能言语。
  他的情,值得她抛去一切顾虑,她也不眨一下眼睛地押注下去。
  这一夜,缠绵不尽,热烈的火苗燃烧到天明。
  恍惚中,影兰似乎看见了书缦微笑地挥手离去。
  而她,却无暇再思及这层含义。
  第六章
  从天津回来后,影兰和以淳交往得更不避讳了。
  尽管周围的人看傻了眼,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地驰骋在两人的甜蜜世界。
  枫叶染红的公园里有他们的笑语,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有他们走过的痕迹,连葛以淳参加的宴会都因柳书缦的风采而更添华丽。
  葛以淳对她的依赖,日复一日更加彻底,他的思绪、他的喜乐全系在影兰的一颦一笑里。
  而影兰,就像是清仓大拍卖,不求一切地将自己抛售出去,有种快感、有份满足,更是没有退路的悲壮之情。
  她不是无病呻吟的强说愁意,而是来自远方的呼唤愈来愈清晰,她真怕有天清晨醒来,这一切都成了陈迹地活在历史里。
  为此,她更抛掷得彻底,却又让内心忧虑恐惧不露痕迹。
  而这一切,只有雪凝看得见。
  “兰儿,你有心事?!”雪凝关心地握着她的手。
  “怎么?!我脸上写得这么明白吗?”她有些讶异。
  “不是——”雪凝苦笑着,说:“是我太熟悉这种隐瞒压抑的神态了,那是种不能说出的苦。”
  雪凝是真懂的,一语道破影兰的苦衷。
  “是他让你看得这般剔透吗?”影兰意有所指地反问雪凝。
  “他说我的人像蔷薇,灿烂得令他自惭形秽,他说我的心像水晶,珍贵无暇地令他退却。”雪凝望着星空,喃喃地诉说。
  “中许曲折,但你们有坚持的资格,不像我——”最后一句,影兰的声音小如蚊蚋。
  “兰儿,说真格的,我很羡慕现在的你,不论以后,至少目前你和葛少爷都坦白内心的感情,没有猜测,没有试探。”雪凝叹着气。
  “我也有过这段躲迷藏的时期。”
  “还好已经真相大白,说不定我季雪凝就快要有伴娘做了!”雪凝想转移这伤感的话题。
  “雪凝——”影兰有些迟疑地说:“其实我哥对你也——”
  “季雪凝是朵水晶做的蔷薇,无法摘取别在他的襟前,却会永远绽放在他的心间。”雪凝眼中闪着泪光,神情激动地说:“这是他最露骨的表达了,虽然字里行间不痛不痒,却让我的心有了归向——不论今生或来生。”
  雪凝的固执虽是预期,却也惹得影兰动容不已。
  男人的坏,不在绝情,而是明知受不起这份情,却又留下令人牵绊一世的甜言蜜语,使其进退两难、徒负青春!
  次日,天刚破晓,在睡梦中的影兰便被尖锐的叫声给吓醒了。
  “怎么回事?!”匆促披了件外套,影兰便急忙地朝人声杂沓处寻去。
  “二小姐自杀了,吞了一整瓶药啊!”佣人福婶说。
  “人呢?”影兰忙问着。
  “大少爷抱着赶去医院了,哎呀!希望还来得及。”
  没一刻停留,影兰慌忙地换了衣裳,神色紧张地往医院方向奔去。
  她不懂,什么事会严重到让书屏轻生?!都怪她太疏忽,连跟她做个好姐妹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医院的病房里,浓厚刺鼻的药水味搭配着柳书屏苍白削瘦的脸。
  还有一旁柳徐玉蓉哭肿的双眼。
  “二娘,医生说观察已经没事了。”柳书严安慰着。
  “书屏怎么会这么傻呢?”影兰走到病床旁,抚着书屏的头。
  “不许你碰我女儿,都是你害的——”柳徐玉蓉激动地冲上前推开了影兰。
  正当影兰满头雾水,正想问个清楚时——
  “娘——”虚弱的呼唤从书屏的口中传出。
  “屏儿,你醒啦!你可把娘吓坏了——”柳徐玉蓉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为什么要救我,这世上根本无我柳书屏立足之地,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争取,只要姐姐一出现,就遮住了我千辛万苦得来的一片天——”书屏的话和着眼角的泪令人鼻酸不已。
  “书屏,我伤害到你了吗?告诉我——”影兰不知所措地拭着书屏的泪水。
  而书屏只是摇摇头,虚弱地说:“我真的累了——”两行泪又滑下了她的脸,说:“从小我就好强,明知赢不了你,我却也不甘心地努力上进,当你整日呆在花园赏兰时,我正在学校写着考卷,做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一直反复地告诉自己,内在的充实可盖过外表的华丽,可是,我错了,而且错到如今才知道——”
  “屏儿,别再说了——”柳徐玉蓉阻拦着。
  “娘,让我说,十七年来我忍得太多了——”书屏吸了一口气,怔忡地继续说着:“我长得平凡不是错,错在我有你这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姐,前两次黄绪延、王为真为了你舍我不顾时,我还自我安慰着,说这些男人肤浅,不值得我托付一生,可是——可是,连傅大哥都变了,我以为他是特别的,我以为他不会别外表的一切给迷惑的,柳书缦你让我的美梦破灭怠尽,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书缦——你分明是存心整我。说是话剧要我找人顶替,那为何你有赶回来?!三年了,三年来我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站在舞台上接受众人的掌声喝彩,但直到今年,这是我在学校最后一年了,我原先不敢奢望的事情终于露了丝曙光,我以为老天爷听到我的哀求,没想到——没想倒——”书屏克制不住地抖动肩膀、失声痛哭。
  她的悲伤,影兰有着切肤之痛,书屏的怨,是影兰也曾掩过的伤口。
  “你知道吗?——我连睡觉时都抱着剧本不放,我付出的心血绝对不是你柳书缦所能想象的——”书屏激动不已。
  “书屏,你放心,这次的女主角非你莫属,没有任何人抢得走。”影兰亦红着眼眶地安慰着。
  但此刻的书屏似乎完全听不进任何话语,反而更歇斯底里地呼天抢地——
  “不公平啊——柳书缦我恨你——我不甘心哪——柳书缦你把该我的还给我呀——”
  影兰在书严的意思下,为了避免再刺激书屏的缘由下,她黯然地转身离去。
  “柳书缦,不许走——我要诅咒你——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下辈子我要讨回你抢走的所有东西,你听到没——”
  书屏满是怨毒的诅咒,听得影兰是毛骨悚然。
  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她便不假思索地往书屏的学校奔去,一路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弥补一下书屏多年来的委屈。
  她直接来到话剧排演的场地。
  “兰儿——”傅立航的高兴溢于言表,“这么早就来了,我们下午才要开始——”
  “我们是不是另外找个地方,我有要紧事要同你商量。”
  难得兰儿主动约他,即使有急事,傅立航也都舍下。
  学校的对面,就有家古朴的小茶馆,平常就是这群学生们闲磕牙的地方,而傅立航就领着柳书缦进去,挑了个隐秘的角落坐着。
  “今天能见到你真好,这一个星期来我——嗯——我们大家都念着你呢!”傅立航显得有些紧张,“这下子,我就不担心咱们的人鱼公主开天窗啦!”
  “即使我没赶上,戏还是不会开天窗的——”影兰微笑地说着,“书屏把我的戏份练得比我还用心。”
  “是呀!真多亏她了,又要负责打理内外,还得多份负担,她那劲儿地用心,真是没话说,不过这下子,她肩上的压力就可稍微舒缓多了,对了,今天怎不见她的人影?”
  “喔——她人不舒服,可能是疲劳加上风寒。”影兰不想说出事实真相,只得随意编派个理由。
  书屏的苦,若非亲历,是度量不出那份椎心,影兰不说是不想书屏好强的自尊中再添打击,毕竟其他置身事外的人们大概都会以“小题大做”来看待“自杀”的行径,再以怜悯的眼光灼伤试图遗忘创痛的心灵,留些面子、留个退路,对书屏的往后是无庸置疑的。
  “兰儿你今天找我来此,是有什么事呢?”傅立航终于提出正题了。
  “我是想请辞话剧的角色,我希望用书屏替我上去。”影兰索性单刀直入地说了。
  “为什么?你是我们这次的王牌,书屏虽然不错,但——但是她和你毕竟差太多了。”傅立航竟有些激动。
  “可是这是她在学校里的最后一次机会,我要让她能留下一份特别的纪念,傅立航你就答应我吧!”她的语气、她的眼光尽是哀求。
  “是她自己不愿挑个角色上台的,一开始我也征求过她的意见,而你自从排演来也没有的想法——”他眼神闪过一丝疑惑,说:“是书屏要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她只想要人鱼公主这角色是不是?”
  “没有,是我这阵子太累,我真的没办法再胜任这份工作,况且书屏真的也很合适——”
  “不要,兰儿,我不想你半途退出,这一次比赛对我的意义重大,我多么盼望能与你同台演出,而我只有对着你才会有特别好的默契与感觉,这也是我毕业前的纪念,不要让我遗憾。”说毕,傅立航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影兰放在桌面上的手。
  虽然心中一直当他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但此时此刻,影兰还是觉得有些困窘,急忙将手抽了回去。
  “傅立航,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是不公平的,不只对书屏,对其他参赛者也是如此,因为,我只是个校外人士,虽然规定中并不反对,但是唯我独尊就稍嫌过分了,你有没有为我的处境想想。”
  这也倒是事实,在排演的过程中,影兰也隐约地感受到其他女孩子似有若无的不满和妒意,只不过她今天再把“委屈”夸张了一些。
  “柳书缦的条件,即使令人嫉妒也无可挑剔,我认为这点事情,你应该早就视若无睹了,不是吗?”傅立航不相信影兰的借口。
  这男孩真是执拗,又加上他含蓄表白的感情,使影兰无法拉下脸拂袖而去,但再犹豫不决,对书屏、对傅立航都不利,影兰至此,不由得为难地叹口气。
  “兰儿——”傅立航欲语还休地凝视着她,还一会才提起勇气说:“听书屏说,此番是葛先生陪你上天津的。”
  “是呀,怎样?!”对他的问题,影兰有些不解。
  “那——你们——嗯,我的意思是——”他实在说不出。
  看着他的神态,听着他的问题,影兰心中生起了一石二鸟之计。
  “我们误会冰释了,打算下个月举行婚礼,所以,我真的也抽不出身忙其他事情。”影兰不敢停顿地一口气说着。
  “这才是你打算退出的真正原因吧!”傅立航在愣了好久之后,在难掩失望地说着。
  望着他黯然离去的身影,虽有不忍,但却是必须。
  回程的路上,影兰顺道停驻在她与以淳的无名湖畔,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习惯来此,对着湖面想着心事,只有来到这里,她才有一刻彻底的宁静。
  “小女孩——好久没见着你罗。”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缓缓地向影兰走近。
  “老婆婆,您好——”影兰对眼前的这位陌生老人有些讶异。
  “我没想到我这阵子没来这儿,你这小丫头连长相都不大一样了哩!真得女大十八变哪。”
  八成是认错人了!
  “怎么个不一样?!老婆婆。”影兰好玩地顺口应着。
  “现在的你看起来快乐多了,而且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不像几个月,哎——对了,是不是你的计划成功了?”老人家抬着满是皱纹的脸看着她。
  “计划?!”
  “是呀!就是你在这哭得正伤心,而准备跳进湖里的那一次呀!让我好说歹说地才止了你那傻念头,临走前,你还说要改变自己,教那不知好歹的未婚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嘻嘻——瞧你这样子,想必把那人教训得惨兮兮——”
  这情节太过雷同,影兰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只是老人家记性不行,也问不出当事人的名和姓,影兰只得纳闷地坐在湖边排解着心中涌起的疑点。
  不会吧!哪有这么巧的事!
  念头才落,身后响起清脆的叫唤声音——
  “兰姐——”
  “巧眉?!你不是在天津,吗?”影兰无法置信地看着巧眉,高兴地握住她的手。
  “昨天晚上就到上海了,我爹刚好有会议,那我说什么也得跟过来看看你,上一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和葛少爷的帮忙,不但救了巧眉一命,还让我忍主归宗,重享天伦之情,这份恩,巧眉永远记在心头。”今日的巧眉已是官家千金,与丫头打扮的她俨然不能论比,穿着梳装更添分贵气。
  “咱们是姐妹还说这些?怎样,你那新爹待你如何?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我爹疼我都来不及,他老说要不是当年临时出差到外地,也不会让我们母女被大娘赶出去,还骗他说我娘得病死了,为此,他极力想弥补我。”巧眉的笑,看得出是真心。
  “那就好——对了,你怎会知道我在这儿?”影兰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怎么不知道?以前我就会经常陪你来此,而这湖边是你拜托老爷出钱整治的,你还私下敢名为‘隐兰湖’,怎么?!你还没记起这些?”
  隐兰湖?!这是柳书缦的湖?!那方才——
  “当初我是不是打算在此自杀?”她急切抓住巧眉的手问着。
  “这——”
  “是不是?!”
  “嗯——兰姐,不要再回忆了况且现在葛少爷对你可挺好的——”
  他们都错了!柳书缦根本不想死,甚至于她更打算重新规划她的人生,只是,事与愿违,在满是“雄心壮志”的回家途中却被一场意外的车祸给毁了。
  所有的疑团,至此迎刃而解。
  书缦的用意,是希望有人替她延续那未完成的心愿,包括赢得尊严、活出自信,也包括掳获葛以淳的心,浇熄尹紫萝嚣张跋扈的气焰。
  原来,在天津的最后一晚,影兰的确是看见了柳书缦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挥手离去。
  而书缦既走,那她与以淳之间就更无嫌隙了!影兰不禁一阵清朗,笑意由心底直染上眼睛。
  刺眼的火线驱走了满室的晦暗。
  这是哪里?!
  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再配上浓厚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影兰微睁的眼睛疑惑地搜寻这房里的一切。
  突然间,房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
  爷爷?!
  原本还算健朗的爷爷,现在却枯悴得令人难过,满布愁容拖着佝偻的身子,黯然地走向窗边放下窗帘。
  影兰想喊出声却是不听使唤地无可奈何,只能任凭眼泪不断地由眼角滑落。
  眼前风烛残年的他,使影兰想起了上海意气风发的柳书严、季雪凝、还有葛以淳——
  这下子,影兰心头更是一惊。
  糟糕!!她是不是永远回不去上海了?!这怎么可以。
  那以淳怎么办?她甚至连再见都没说一句,她才刚要与他痛快地爱一场,她才好不容易摆脱书缦的阴影,她才她才……她不能这样离去。
  乱了方寸的她,听见阵阵来自遥远的敲门声音。
  “姐——姐——是我书屏。”
  “进来。”惊醒的她,汗流浃背,又恐眼前一闪而失,连忙换敲门者入内。
  “姐——抱歉,吵醒你,要不我一会儿再来。”书屏满脸歉意地却转身离去。
  “别走——书屏。”影兰赶忙地坐起,说着:“我不睡了,陪我聊聊,好吗?”
  此时的影兰对任何人的及时出现,都感激涕零。
  “姐——”书屏欲语还休地走到影兰的床前,说:“那天是我失了神智,才说出那样恶毒的话,你别放在心里。”
  对于书屏的友善,影兰感到有些意外,自从那天在医院起,至今也有四天了,一直避免与刚出院的书屏正面照会,深怕有刺激她的病情,不料是她今日欲出奇地主动来到影兰的房里。
  “你身子好些了吗?”影兰拍拍床沿,示意要书屏坐在她身边。
  “嗯——”书屏点点头,看着影兰说:“姐,谢谢你的成全,为了这件事,你还对傅大哥编了个荒谬的理由,实在委屈你了。”
  荒谬的理由?!影兰以为自己没听仔细。
  “就是你要与葛以淳结婚的那桩事啊!哼!那花花公子才配不上你,任谁都知道这只是你赌口气设的温柔陷阱,才不是真心想同他在一起——”
  “你怎会这般认为?”听着书屏的话,影兰不禁心头一惊。
  “是尹紫萝说的,她说你这一切只是为了要教训葛以淳和她,但是,她不会在乎的,她还等着葛以淳回头呢。”
  尹紫萝的用心可想而知,不解的是她怎么会用此言论来反击,书缦的想法,她是不可能知情的,更何况心高气傲的她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算了,不谈这些,你那话剧准备得怎样了?就快比赛了。”影兰转个话题。
  “我今天来就是想姐姐帮个忙——”书屏顿了一下,说:“我想向姐姐借套礼服,就是那次你生日穿的那一套——”她有些吞吞吐吐。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是也有些礼服吗?怕我的衣服不合身。”
  “不合身可以改,傅大哥一直认为你才是最佳女主角,所以我想到时给他个惊喜。”
  “就为了这个原因?”影兰对书屏的自卑,有份怜惜,更有种责任的心情。
  “书屏,外在不是一切——”
  “那是安慰认得谎言——”
  “是不是谎言,就在你一念之间。”影兰决心趁此机会疏导书屏的心结。
  “我也努力过,却换得嘲笑不屑。”她有些忿恨。
  “那是你的立足点错误,导致方法不对,结果不对,倘若你真有心,不妨重新再来。”
  书屏听此,不免动容,忙说:“还请姐姐指引。”
  “第一件事,你要把动机立得纯正,古人说的那套‘女为悦已者容’已经是不合时宜了,咱们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更为快乐,记住这一点,不要再回头走老路子。”
  书屏的忧,影兰太了解,因此她的见解对书屏而言是针毯,句句皆是希望的感觉。
  “你不是不美,只是被你完全忽略了——你只是一味地向外探索,却无暇找出自我——”
  “姐姐的教诲,我懂,只是,我仍不知从何下手。”
  “不要模仿我,想想柳书屏也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何必再去将别人的面貌盖住自己独特的光芒,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取代。”
  影兰的一番话,点醒书屏的盲目。
  “可是,我还是不满意自己的模样。”书屏说着。
  “这就是问题了,不过,我会帮你的——”影兰握着书屏的手,诚恳又仔细地端详着书屏的面容,然后,若有所悟地微笑说:“我想。我找出问题的关键了。”
  这一整天,她们姐妹俩忙得乐不可支,在影兰的怂恿下,书屏换了发型,将原本同书缦一般长的头发,剪成了俏丽活泼的短发,接着影兰又领着并来到虞思年的裁缝铺子里。
  “姐,我衣服多得很,不必再添了。”
  “听我的,包你焕然一新。”影兰自信满满的。
  “柳大小姐,今儿个怎么有空,这位是——”虞思年急忙地站了起来招呼着。
  “怎不认得我啦!虞师傅。”书屏笑着说。
  “这——这——我真是忙晕了,不然像你这般美丽的小姐,我应当不会忘记呀!”虞思年尴尬地拼命想着。
  第一次听到如此的称赞,书屏竟害臊地红了脸,温温地说着:“我是柳书屏,咱们在我家也见过几次。”
  “二小姐?!”虞思年一脸的愕然,疑惑地直盯着书屏瞧着:“怎么同以前不太一样——”
  “当然,咱们二小姐今儿个起脱胎换骨了,这也是我们来此的目的,希望藉着虞师傅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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