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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炽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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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滚!”丰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眼里全是仇视。
  司徒青魁则不客气地回他一记右勾拳。
  先是一言不和,继而大打出手,两个大男人居然像小孩子争玩具般在安美美眼前干起架来。
  太荒谬了。她翻翻白眼,走到床边一手各抓起一颗枕头,精确无误地朝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身上砸去——
  这下子两人瞬间定格,怔愕住了。
  安美美好整以暇地端坐床沿,抱起缩在床角的小猫于怀中拍抚,冷道:
  “请两位适可而止,否则自行到外面再继续;但我先声明,不论结果谁赢谁输,我是我自己的。在我记忆没恢复前,以前任何的承诺暂时作废。”
  两个大男人互看一眼,又哼了一声撇开脸。
  “在美美答应跟我回去前,我会天天来这看她有没有被你欺负。”司徒青魁说。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允许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更何况,只有像你这种人才会害她受伤。”丰立即予以反驳。
  “你——”
  眼看他们俩又要唇枪舌剑、拳打脚踢,安美美站起来指着门口向他们吼道:
  “出去!”
  两人只好摸摸鼻子,识趣地还予她安静的空间。
  锁上门后,安美美不禁摇头苦笑。
  唉,头痛。
  他们两个这么抬举她,她是该喜或该忧?
  司徒青魁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泡个澡。
  在氤氲的水气中,他身体得到了全然的放松,但精神却没有。
  把美美一个人留在那里,不知是否为不智之举,他很担心她;不过,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危啦。他百分之百相信那个丰不会让她少根寒毛或受到任何伤害,他看得出他对她是真心的……对,就是这一点令他忧心仲仲。因为他不确定美美的想法,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让人很不安,他不知道她终会选择谁——在她同时面对两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后。
  忆及刚才的暴力画面,他不由得摇头失笑。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争风吃醋而与另外一个男人打架,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就爱上她了呢?
  感情在他的生命中并不是最重要的,但他也不排斥它的发生,只是多了分谨慎;而正因为如此,那块领域对他而言是有些陌生的,他甚至不大晓得该从何处去着手开发……
  或许当她以从容之姿、用她那双澄澈明亮的翦眸第一次直视他时,他的心便起了化学作用了吧。再加上日后的相处,如今他才发现自己竟无法拱手将她让给任何人,而希望能真真实实地拥有她。
  九兄弟中,就属他的个性与大哥赤离最为相似。在他的侄儿出世后,可以想见此刻居处台湾的他们必定快乐、幸福。只是,他不禁想问,当命运将大嫂带至大哥面前时,大哥是怎么想、又是怎么做,才能使两人融洽且甜蜜地厮守在一块儿呢?
  幸福是需要花点心思去努力的,他得好好琢磨,才能掳获美美芳心。
  盯着丰送来的晚餐,安美美一点胃口也没有。
  刚才她让丰放下餐盘便赶他出去,见他离开时失意的神情,她委实有些过意不去;但她没办法,因为她很傍徨,必须一个人静一静、理清一下思绪,暂时她谁都不想见。
  听完那司徒青魁的一席话,害她整个脑子都打结了……她不知道他与丰所说的孰真,孰假?而她又该相信哪一位?
  不可否认,两相比较下,司徒青魁的可信度是高一些;然而,目前的她什么都不敢确定。
  该怎么办?难道要来时间来证明一切?
  可是,她有多少时间呢?
  “咪咪,你来告诉我好了,我该相信谁呢?”安美美举起怀中的小猫问道。
  这只猫眯是丰怕她无聊特地买来陪她的,它不仅拥有纯正的血统,且可爱得要命;长长的雪白色体毛、娇小的身躯、浑圆无邪的眼珠、腻人的撒娇式叫声,以上皆是让她首次发现猫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动物。
  她喜爱这种感觉。猫咪的出现,不可思议地令她的日子感到充实;每每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总觉得生活变得有趣极了。
  “咪咪,告诉我嘛。”安美美揉揉它的头。
  “喵——”叫了一声,眼眯了下,然后挣脱安美美,迳自跑到他的食物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对她的问题置之不理。
  “哎呀,小馋鬼,就知道吃。”安美美笑骂。瞟了眼她的晚餐,反正也没胃口,索性就给猫咪加菜吧。
  完毕,安美美坐在旁边,下巴靠在膝盖上,双手环抱两腿,怔怔地看着小猫咪的吃相。
  该怎么做才能恢复记忆?这是她目前最迫切的渴望……
  近来帮中大小事不断,搞得“大冢”一团糟。
  结束今日的调查结果讨论,成效不彰,令人丧气。
  散会后,松田浩二捉住丰的肩,递给他一小叠临时装订成册的电脑纸。
  “这两天忙坏了,忘记拿给你。”浩二用眼尾瞄了瞄大冢虹姬,神秘兮兮地低声说:“是安美美的资料。”
  丰一听喜形于色,忙将它珍贵地抱在胸前。
  “那女孩的背景不简单,你自己看着办。记住,别让大姐头发现。”浩二把丰往门外推时叮咛道。
  丰对于他末句的暗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赶忙回家,丰迫不及待地将之阅读完毕,他难掩讶异地合上它。
  安美美在台湾的背景确实不简单。父亲是个企业龙头,六个姐妹也都各有所长;尤其是她的二姐夫和五妹夫,都不容小觑。
  因为“大冢”的版图还未发展到海外去,所以他不大明了台湾所谓的帮派性质是否与他们相同;倘若是,那对安美美他就更不能放手了。试想,现下“山口”与“大冢”化敌为友,已是锐不可当;要是他与安美美又能结合,那么她家族中的那个南台湾两大主要派系便顺理成章地与“大冢”结盟。如此绝妙的一举数得之计、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简直帅呆!
  只是,教他存疑的是,安美美有此引人咋舌的雄厚背景条件,何须再屈就自己到别处公司当个小经理品质人使唤呢?
  啊,惨了!他忆及当日曾对她说她只剩一个人,现在又该怎么 跟她解释资料上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族成员?
  丰搔搔头,困扰地踱起方步——唉,真伤脑筋。
  他决定先去冲个澡。
  十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仍没想到个好的应对之策但却从镜子中发现到自己的左脸颊有块瘀青,忍不住又让他想起了那场架——那个司徒青魁的拳头还真不是普通的硬。
  之前见他与浩二交过手,知道地有功夫底子,但却料不到他伤势好了后,实力竟比那日更为惊人。幸好自己也不差,算得上是平分秋色啦;只除了脸颊不慎被他偷打了一拳而挂彩外,其余皆无大碍。
  虽然他没听到司徒青魁对她说了些什么,但他依稀可以感觉得出她似乎已受了影响;而他绝不容许她有所改变,否则对于他们之间,他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转眼间,丰已站在安美美房门外;犹豫了一秒,他抬手敲门。
  “丰,有事吗?”安美美平淡的表情令人猜不透她的思绪。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从她微笑都吝于给他的态度看来,丰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揣测。
  “可是我不觉得。”
  “可是我觉得。”丰刻意忽略她的疏离,不请自人,大刺刺地往沙发一坐。
  安美美吸口气、关上门,坐到床沿与他面对面,口吻不怎么热络地问:
  “谈什么呢?”
  丰审视她片刻,悒悒地道:
  “不管司徒青魁对你说了些什么,很显然地,你已信了他,而否定了我。”
  “我没有。只不过现在的我能做的,仅是吸收旁人所知道关于我的消息,然后加以斟酌,再将可信度高的存入脑中。”安美美辩解。
  “你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怎能随便去相信一个陌生男人所说的话呢?他心怀不轨呀。”丰的情绪有些激昂。
  “对我而言,你和司徒的立场是相等的,我需要时间来证明。”
  毫无预警地,丰突然将安美美整个压倒,生气地说:
  “你这话太伤我的心了。”
  安美美无一丝畏俱之色,直勾勾地望着在她上方的他。
  “丰,请你放开我。”
  丰被她冷静的反应、理性的言语给惹恼,瞳孔闪过一瞬危险的光芒,低头攫住她的唇强吻了她。
  安美美微怔之后才想到要反抗,但丰完全不予理会,反而以舌尖挑逗起她。被压制在他男性的躯体下她根本无法动弹,可是她知道自己并不喜欢他的吻。
  接着,他更得寸进尺地将手探进她胸前。
  安美美一惊,恍然大悟他的意图,于是拼命挣扎着想将他推开,无奈形势对她实在太不利了……霍地,她眼光发现窗外亮起一团不寻常的火光,心头一悸,呜咽出声,手慌乱地指着那方向。
  尽管丰再怎么浑然忘我,但被安美美这么一打岔,他也发现了。
  冲到窗边一看,只见花园内隐约闪过一道黑影,继而一点小火光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滋长为火苗。
  “该死!”丰诅咒了一句,飞快狂奔出房大喊:“失火了——”
  第九章
  火苗急速窜爬,而火势则以飞快的速度蔓延着……
  丰按下警铃通知弟兄们赶快逃难,自己则拉着安美美一路往外冲,沿途净是惊慌失措的人们。丰大声一喝,要大伙别慌,随着他的路线跑。直至抵达安全地带,大伙才松了口气,庆幸逃过一劫。也因为发现得早,他们才有充裕的时间可逃;总之,他们莫不双掌合十,默默感谢祖先冥冥中的庇佑。
  消防车在十分钟后赶至,虽然稍嫌慢了点,但在既长又重的水柱一浇,即刻与越烧越旺的大火相抗衡。
  丰下令要大伙点点人数,看好自己的亲人。场面因火的灼热而使得人心惶乱几度失控,但丰始终将安美美搂紧在自己怀中。
  “大姐头呢?”
  “大姐头!?”丰四处张望,随即脸色大变。“难不成她还在里面!?”
  “我去她房里看过,没见着她,所以我以为她先跑出来了。”浩二说。看着大火与浓烟,他的心被勒得无法呼吸;一想到她很可能真陷于火海,他奋不顾身地就要往里冲。
  “你干什么!”丰及时拉住他。
  “大冢虹姬可能还没逃出来,我得进去救她。”浩二挥掉他的手。
  “你这会进去是送命而非救命。”
  “她是我们的大姐头,难道你忘了保护她是我们的职责?”浩二大骂他的软弱。
  丰抬头望望消防员的行动,他们中是边灭火边寻找落难的人。倘若大姐头真的在里面,要等消防员去救实在太迟,只得由他俩进去帮忙找才快。
  “美美,你乖乖在外面等着。”叮咛一句,丰与浩二再度纵身火海。
  宅子的顶楼是一个密闭式的空间,它同时也是个祠堂,里头摆的是“大冢”已故族人的灵位;除了大冢虹姬、浩二与丰,严禁任何人进入。
  有时候当大冢虹姬遇到难题或面对难以作决定的时候,她总会上这儿来与父亲说说话,希望父亲能给她一点意见。
  大部分的人心中都有信仰,有人信耶稣、有人信佛祖,而她则信她的父亲。对于年幼丧母的她而言,她觉得几乎无所不能的父亲就像神一般伟大。
  可是,为什么她所爱的人总是不长寿呢?她明了而对死亡是身为帮派世家早该有的心理准备;然而,除了她自己之外,身边人的死亡总使她心痛如绞。
  当年,父亲的丧礼上,她没流下半滴眼泪;这次,三弟的丧礼上亦然。外人以为她冷面无情,其实她只是故作坚强地将眼泪往肚子里吞。否则,凭她一介女流,又如何能在这个充满男人、暴力、血腥、险恶的世界里带领一群属下?
  撤去三弟的灵堂后,她曾将他的灵位摆在他房里七七四十九天后才移上这儿来;对于三弟的死,她再不舍、再抱歉,也换不回更多的惋惜。他还年轻,前景一片看好,原本她打算等他年龄和心智皆到了一定的成熟度,能够独当一面了,她便要卸下帮主之位禅让与他;但上天偏爱与她作对,让这计划永远地胎死腹中……唉,是命吧。“大冢”的兴衰与否,是她出世的由来,也是她终生的使命。
  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杀害三弟的真凶在“山口”与“大冢”联手下,明的、暗的夜以继日地调查后,总算有点眉目了。
  换句话说,能教他们姐此劳师动众、费尽心思,可想而知对方也并非简单的角色。若不是当初司徒青魁救了她一命,很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些后续发展;而对方那招“借刀杀人”百无一失,可谓之高明。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阎王既无意早收她,那她非得要凶手为此举付出惨痛代价不可。
  今日来此除了向三弟说明目前的收获,另外便是女儿跟父亲的悄悄话了。
  那天浩二突然的表白让她非常吃惊、因为她一直没发现浩二对她竟有此心思。是她太迟钝了吗?居然以为浩二对她特别的温柔是理所当然、是习惯、是兄长待妹妹的表现,她为什么没注意到这个“特别”呢?此时想来,浩二的不近女色,全是因为她吗?
  这些天虽然忙得人仰马翻,但她的脑子却没停目思考自己与浩二之间的感情关系。她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想起了成长过程的种种,想起他的体贴、他的呵护、他的好,她才赫然发现,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浩二的伴随在侧,是多么的空白与贫乏啊。
  老实说,她并不讨厌浩二的告白,除了那一刹那的惊诧外,她还有点……雀喜呢。而且,在放走了司徒青魁后,她更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想,在这整个事件落幕后,她应该找个机会好好将自己的想法让他知道。
  将父亲的灵位捧在胸前,大冢虹姬喃喃地向父亲诉说着点点心思,仿佛她仍是当年喜欢赖在父亲怀中撒娇的小女孩般。
  蓦地,气流中一股不寻常的热度激起她敏锐警觉性。踏出房外一瞧,骇然惊觉自己快被火势团团包围住了。
  失火!?天哪,怎么会?
  冷不防被浓烟一呛,大冢虹姬忙捣住口鼻,试图逃出烟障。迟疑了一秒,她又冲回房内想找块布将祖先们救出火场;但遍寻不着,只仅挑了几位年代不太久远的抱在怀中,然后冷静地在烟雾迷漫中寻找出路。
  “大姐!大姐……”
  一阵阵由远而近的叫唤声,让大冢虹姬心喜地萌起一线生机。她辨清方向,然后回应:
  “我在这里啊。”
  不久,两人摸索到了彼此面前,大冢虹姬心慰有人发现她没逃出火场而来救她;但在打照面的瞬间,大冢虹姬怀中的灵牌散落一地,瞠目结舌地瞪着眼前女子,倒抽口气惊呼道:
  “麻美!”
  她失踪了十多年的妹妹!?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居然出现在她眼前!?
  天啊,她不是在作梦吧?又或者这是死亡前所产生的一种幻象?
  “大姐。”麻美没多说什么,捡起大冢虹姬掉落的东西,拖着她匆匆往出口跑,
  大冢虹姬余悸末平,脚边跑、眼边眨呀眨的,想确定自己瞧见的是幻是真。
  跑了一会,烟雾越来越浓,令她们呼吸越来越困难,也渐渐辨不清方向。麻美羸弱的身形不支先跌倒、脸色惨白。
  “麻美、麻美,你怎么样了?”这一刻,大冢虹姬虽然有千万个疑问,但现下并非谈话的时机,得先逃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大姐……”麻美虚弱地一笑。她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前来通风报信;但见周遭已大火熊熊,希望不会太迟。
  “麻美,你振作点。”大冢虹姬轻拍她的颊。
  她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一副文弱娇贵的模样;所以当家人得知她竟与一个连听都没听说过的无名男子私奔时,莫不被吓傻。之后,父亲也派人连续寻了几年,但总杳然无息,才不得不放弃。
  她们两姐妹就是“对比”的最佳范例。小时候,她活泼好动,老爱跟着浩二与丰四处跑;而麻美则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像个易碎的搪瓷娃娃。长大了,她精明、果断,逐渐成为父亲的助手,麻美却不改其我见犹怜的娇弱样,是大伙最疼爱的小妹。
  在麻美失踪十年多的此刻乍见面,她真是惊疑不已;尤其又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
  “大姐,你别管我了,快走吧。”麻美被浓烟呛了好几下,不停地剧咳。
  “那怎么行?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大冢虹姬把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撑起她缓缓踽行。
  但两人支持不了多久,又双双倒地。
  缺氧的情况下,已令她们使不出半点力量了。
  “大……姐……快……逃……”麻美挣扎地推着她。
  “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的……”大冢虹姬趴在地面,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地被呛了一下,猛咳起来。
  场面越来越危急,而她们只能坐以待毙吗?
  大冢虹姬不服输地抹去滑落眼角的一滴泪,想将心中默念了不下数百次的“浩二”大叫出声;结果,她以为她使尽了全力,唤出的却只是蚊蚋般的低鸣。
  远处断断续续传出爆裂声与崩塌声,看来,她们似乎逃不掉被烧死、呛死或烟死的命运了……
  突然,她们上方传下一阵“卡滋卡滋”声,麻美眼明手快地将大冢虹姬使劲一推,眼看那块大木棍就要将她灭顶。
  “不……”大冢虹姬尖叫、哭喊。
  千钧一发,她与麻美纷纷被迅速抱离危险地带,随即是木棍落地的巨响。
  大冢虹姬缓缓抬头,一碰到浩二那双忧心如焚的眸子,忍不住将脸往他颈肩一埋。
  “浩二!”
  “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事了。”浩二安抚她。
  “丰哥……”麻美对抱住她的丰勉强扯了下微笑,接着眼前一黑,支撑不了昏厥过去。
  虽然两个男人对于麻美出现在此皆大感意外,但明白此处不宜久留,使个眼色,赶忙往外冲——
  “抱紧点。”浩二轻喃着提醒。
  大冢虹姬加重了双手的力道,在他怀里痴痴地想: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失去这副温暖的胸膛了。
  司徒青魁自从出差便莫名消声匿迹半个月后再度出现在众员工面前,可想而知大家的表情是多么震惊有趣了。这其间众说纷云,上头虽轻描淡写,一语带过,要大家别作无谓推测;但董事长的生死存亡绝对关系到工作人员的饭碗,他们焉能置之于度外?因此,辈短流长四起,但多属不大乐观的臆测;有人萌生跳槽之意,有人甚至想到警局报失踪人口……而今,董事长竟活生生站在众人眼前,毫发无伤、神采奕奕,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财务经理却没有一同出现,这又引发了另一波流言……
  总之,一尘不变、无味规律的办公室生活,想必也只有这么些小八卦能增作乐趣了。
  堆积如山的公文让司徒青魁埋首办公桌一个上午,连眨一下眼的时间都没过了下午,他又赶赴主持三个会议,直至太阳下山他才有机会喘口气。
  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回家迅速冲个澡,便匆匆赶至大冢堂。忙碌一天只许多延着的工作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他早耐不住脑中魂牵梦萦的倩影,不顾一切会佳人了。
  可是,当他驱车抵达目的地时,简直不敢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
  前一天仍美轮美奂、生意盎然的宅邸,此刻竟呈现断垣残壁、花枯土焦、满自疮痍的惨状。大火肆虐过后的痕迹,是那么地令人触自惊心。
  愕愣须臾,继而闪人司徒青魁脑中的是——
  那美美呢!?
  她有逃过这场灾厄吗?为何会无端起火?还有……还有那些人呢?
  现场仍是一片混乱,消防车、警车、救护车、人群等将整个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司徒青魁挤过人群,拉住工一名警员心急如焚地问:
  “请问有人伤亡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
  没有?那就表示美美安全无虞喽?可是她现在人在哪呢?
  举目四望,司徒青魁意图在人群中搜寻安美美的芳踪;但来回穿梭了几趟,却寻不着心中牵挂的人儿,一颗心像被提上下半空中,既急且忧。
  忽地,他发现了那个平时挺讨人厌,此刻却很高兴见到他没事的跟班,一个箭步冲上前扯住他问:
  “美美在哪?”
  “是你。”丰皱了皱眉,此时对他的“情敌意识”仍高涨不下。
  “你来干嘛?”
  “美美到底在哪?”司徒青魁无暇理会他的敌意,只想知道安美美的下落。
  “医院。”丰一面持续指挥动作,一面回答。
  “医院!”司徒青魁大惊失色,感到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她怎么了?”
  丰叹口气,双手插腰转过身来面对他,口气有些不耐烦:
  “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她只是到医院照顾大姐头。”
  将大冢虹姬与麻美救出火场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将两人送至医院;幸好医生说除了轻微吸人性呛伤外,并无其余烧烫伤,但仍得留院观察治疗且作静养,可是这里也必须有人出面处理,于是安美美便自愿帮他照顾大姐头,让他们赶回来处理善后。
  火势在四十分钟后完全被扑灭,整座宅子已烧了三分之二,状况惨不忍睹。
  一下子,数百人无家可归。丰与浩二紧急招来三位分舵主,将弟兄们暂时安排分散到分堂借住,并尽快进行家园重建。
  “她受伤了?严重吗?”虽然对那鸭霸的大姐头没太多好感,但这消息却是他最不愿听到的。
  “只有呛伤而已。”丰言简意赅。
  “为何无缘无故会失火呢?”司徒青魁纯粹关心。
  但丰听来却有些讽刺。
  “我怀疑你的智商耶,当然是有人故意纵火嘛。”至于那个肇事者,他发誓绝对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之揪出,而且要他为此举付出代价。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丰朝他冷冷一瞥。
  “我最讨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了。”
  “喂,我是好意耶。”这人还真不是普通讨厌,居然这么曲解他的善意。
  “哼,省省吧。基本上我们连朋友都不是,甚至可说是希望对方消失的对手,你凭什么想帮我们?或许你嘴上这么讲,心里其实正幸灾乐祸呢。”丰嗤之以鼻道。
  “你——”算了,他何必自讨没趣?“那你告诉我美美在哪间医院?”
  “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丰睨了睨他,摆明不愿再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司徒青魁的目光化为利刀朝他背后射去,以平息胸口的怒气。
  不说就不说,大医院就那几间,找有有啥难?只要他愿意,很快就能得知的。哼,那冢伙未免太小看他了。
  就在司徒青魁离开后不久,“山口”的人闻风而至,山口雄司将有过数面之缘的浩二与丰招来询问——
  “我一听到你们出事了,便马上赶了过来。大冢虹姬怎样了?”
  “劳您费心,大姐头什么没大碍,只是受了点呛伤,此时人在‘永世会’。”
  “我去瞧瞧。”山口雄司焦虑不已。膝下无任何子嗣的他,在上回听大冢虹姬唤了那句“叔叔”后,便真当她是自家人,将她疼进心坎里去,所以他无法容许她发生不测。
  走了两、三步,他又绕了回来,望望周遭关切问道: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只好将大伙分散到分堂暂住。”浩二无奈地答。
  “我那儿地方挺大的,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山口雄司声明支援之意。
  “谢谢,我会将您的心意转告大姐头。若有需要,再麻烦您。”
  “哪儿的话。”山口雄司摆摆手,“好了,我去看看丫头,你们忙。”
  “慢走。”浩二与丰同时欠身,送“山口”一行人离开后,又各自分开忙。“
  恰巧,坐在车内甫发动车子的司徒青魁适时见到这一幕,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的目的地铁定与他相同。油门一踩,便尾随而行。
  “美美!”司徒青魁的瞳仁映入熟悉身影的刹那,开心地叫。
  他跟着那两名保镖拥护着的老先生来到“永世会病院”,停好车,看他们进入病房,接着安美美走了出来。他没兴趣思忖老先生是何许人也,但他很高兴自己的判断无误。
  情难自禁地上前一把抱住她,司徒青魁咕哝道:
  “你害我担心死了。”
  从惊讶中回神的安美美轻轻推开他,问:
  “你怎么来了?”
  “我去找你,结果……”司徒青魁耸耸肩,不想解释那一团混乱;神色一正,捧起她的脸端详。“你还好吧?”
  “我没事。”安美美拉下他的手。“这儿不适合谈话,我们到外面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医院的小庭园,找了个凉亭坐下。
  “美美,你心里有主张了吗?”司徒青魁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主张?”安美美靠着椅背,仰头遥望天际。
  “难道你没想过以后?现在你们住的地方烧掉了,你是不是该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司徒青魁侧头直勾勾地凝看着她。
  安美美摇摇头。
  “这段日子大家都对我很好,现在发生这种事,我理应留下来帮忙。”
  “这是表示你相信那个丰的话而不相信我,对吗?”
  “不,我不知道,而且我还没想到以后该怎么办……”
  “美美,你不想找回你的记忆吗?”
  她的反应是白了他一眼,仿佛他在问废话。
  “那跟我回台湾吧。”司徒青魁慎重地说。
  “回台湾!?”安美美微愕。
  “是呀。你的家人都在那里,回台湾让大家试试一起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也许有用。”司徒青魁殷切地扳过她双肩道。
  “可是……”安美美踌躇着。“可是我觉得我该为丰他们略尽绵薄之力,况且大姐头又受了伤。”
  “她伤得并不重,若一定得要有人照顾她不可,她手下有那么多人,你何必去凑这个热闹?至于其它的,我想你能帮的着实有限。你何不以自己的未来为重,好好打算一下才是?”
  什么话?好像她一无所长,充其量只能当只米虫似的。大笨蛋!就算他想游说她回台湾,至少也婉转一点嘛。
  虽然他说得颇中肯,但却不中听。安美美噘噘嘴、又把头仰呈四十五度角不理睬他。
  “美美?”她生气了?他说错什么?司徒青魁纳闷,心也因她那不寻常的情绪反应而七上八下。“怎样呢?你意下如何?”
  “美美,回去吧。”
  身后倏地响起一道声音,两人本能回头,看着丰由后方走到他们面前。
  “丰,都处理完了吗?”美美站起身问。
  “嗯。”他颔首,脸上已有倦意。
  又是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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